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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喜事:农家童养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灵
想到从前的种种,她莫名的心里便升腾起一股怒火,高声吼道:“闭嘴,不许哭了。”
这一声吼的凌厉而有气势,极为骇人,秀才娘子吓得缩了一下,竟一时被她气势所慑,止住了哭喊声。
牡丹揉揉颇为疼痛的额头,随后弯身把李氏从地上扶起来。
李氏看见她,立刻跟孩子似地告起状来,“牡丹,你不知道,这人八成是疯了,一进门就拿着菜刀砍人。”
秀才娘子叫起来,“要不是你家秦郁绝别人门路,哪个会寻你麻烦”
牡丹这才知道是秦郁在胡同口摆摊给人写对子惹出来的事,这本不是什么大事,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也闹不起来,偏巧这王娘子是个不吃亏的,这才闹僵了。
她心里明白,到了屋里把李氏给她买花戴的半吊钱拿了出来,都塞进王娘子怀里,口中笑道:“婶婶,这事是咱们不对,大过年的别跟自己过不去,这要是伤着点肉皮,王秀才还不疼晕了过去?婶婶莫怪咱们,我在这里跟婶婶赔罪了。”她说着福身拜了拜。
秀才娘子收了钱,气儿才顺了,她从地上爬起来,对李氏道:“今天也就看在你儿媳妇面上,不跟你计较了,下回心点。”
李氏到底力气不如她,被她一通乱打,气喘吁吁,头发散乱的。这会儿见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别提多郁闷,可让她破口大骂也没力气了,喘着粗气骂道:“滚犊子的,要不计较也该是我不跟你计较,下回要是叫我看见你,一定撕烂你的嘴。”
王娘子撇撇嘴,“你嫁个死鬼还有脸了?撕我的嘴,有本事你就撕啊。你有儿子,以为我就没有吗?等我儿子从省城回来,有的是给我站脚助威的。”说完,扭着pì股摇摇摆摆的走了。
她力气大,今天这架打的完全占了上风,一辈子窝在肚里的火都出了个痛快,又得了牡丹的半吊钱,心里更是犹如大夏天吃了块冰,真是说不出的舒爽。
李氏见她这德行,立刻跳起来要追上去,被牡丹和秦郁按了半天,才给按住了。
李氏怒视牡丹,“你拦我干什么?还拿钱给那贱人,当咱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刚给你半吊钱你就送了人,你这个样子,手里存不住钱,还怎么以后学着管家?”
牡丹道:“娘,你消消气,那个王娘子本就是个不讲理的,咱们跟她置气不值当的。何况她是秀才娘子,秦郁马上就要考秀才了,这会儿何必多得罪人,闹出了不好的名声,对秦郁可没好处。”
李氏一听有碍儿子前程,立刻闭嘴不说话。
牡丹对秦郁使了个眼色,秦郁忙劝道:“娘,咱们不至于,不就是钱嘛,儿子再赚就是,过几天舅舅就要来了,你还得给舅舅收拾房间呢。”
他连哄带劝的把李氏给安抚住,扶着她让屋里上药去了。李氏打这一架,虽没受了什么大伤,身上淤青却也不少,她到底年岁不了,走几步路疼得直呲牙,也就没心情再管王娘子了。
因为卖对子的事惹恼了王娘子,虽是他们故意挑事,不过到底对秦郁不好,牡丹跟秦郁商量,好歹到王家走一趟,把这事抹和平了,若是起了仇怨,终究对他的名声不好。
两人都是大仇未报的再生之人,都一门心思的想摆脱现在的身份,有朝一日能进了京,手刃仇人。而对于他们这种最底层的身份,科举便是唯一翻身的机会了,所以这个被推荐院试的名额,就是抢破头也必须争取过来。
院试是为了取得参加正式科举考试资格先要参加的一种考试,也叫章试。各地考生在县或府里参加考试,由省里的提督学政主持,考取者称生员,俗称秀才或相公。考中院试才是开了登天的梯子就能往上爬了。
若是闻浩言还做着县令,她还能找他帮忙,帮秦郁争取到机会。可现在他坐在她身边,两人都是一样的身份,说不得就只能靠自己了。
秦郁见她满脸踌躇的样子,忽的笑起来,“牡丹,你这为我cào心的样子,倒真是像极了我媳妇。”
牡丹横他一眼,又觉不解气,不由又啐一口,“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媳妇了。”
秦郁抿着嘴笑,秦桐在外八年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左右他现在是秦家唯一的儿子,以后若要娶了她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她和秦桐既没拜堂,也没婚约,最多只是一纸卖身契,一个口头约定,实在也当不得什么。回头有机会跟李氏说说,撕了卖身契,还了她自由身,再明媒正娶过来就是了。
他虽是一朝身死,身首异处,断送了一个县令前程,但现在老天爷给他的似乎更多了。他一切重新开始,将来一定给她挣个一品诰命夫人,让她享一辈子的福。
本章完





良田喜事:农家童养媳 第五十八章 攀关系秦郁前程
第5八章攀关系秦郁前程
心里越想越觉美滋滋的,探了爪子去抓她的手,口中说道:“好牡丹,这事还得你帮我筹谋了,我的前程可全在你身上了。”
他抓得紧,牡丹想从他手中脱出来,一时却挣不脱,不由急道:“你别闹,让别人看见了,我到底是你嫂子。”
秦郁撇嘴,“什么嫂子?鬼才知道那哥哥还存不存在了。”
牡丹根本没见过秦桐,虽没心思给他守什么节,不过到底两人身份上有差距,不能太亲近。若被人瞧见了说些闲言闲语的,最后难受的还是她。这个世道,对男人和女人的宽容度差距太大了,男人偷了情最多是没了前程,而女人却是拿命在拼的。她前世已经有了教训,今生便再不想和男人有什么牵扯了。
挣脱开他,转身进了厨房,做了几道jīng致面点,一道南瓜饼,一道七宝包子,还自己磨了江米面,和了豆沙馅包了几十只汤圆。反正也是要过年了,家里人也要吃的,就多做了一些,挑了一些好的盛在食盒里。
出门时李氏问她去哪儿,她说去里长家,自也不敢说去见王娘子。谁知李氏听了后,竟然道:“我跟你一起去吧,快过年了,应该去瞧瞧大嫂子。”
牡丹听她说也要一起去,也不好说不行,反正她也是想先到里长家的,等抽别的机会再去吧。
到了秦阿叔家,正好阿叔和他娘子都在,便坐在一起说话。
秦阿叔也是年岁大了,难免有些唠叨,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啰嗦着说起一些县里琐碎的事。先是说起县太爷的葬礼,说是县太爷已经下葬,是一个大家族的人把棺木抬走的,又说原本竟不知道原来县太爷的身份这么高,是某某世家的公子呢。
牡丹听得咯噔一下,自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阿叔本就只是随便几句闲话,她却有些咂摸出其中的滋味来了。闻浩言的身份她是知道的,那是江州闻家,号称江州第一户,半个江南中最有势力的世家了。有钱的不要不要的,一点也不比杜宾家差,可能论有钱,比杜家都有钱多了。
闻浩言是闻家长房的大少爷,只是父母早逝,从就从家族里出来了,这些年孤身在外,二十几岁才开始去考乡试,一路中了会元c解元,最后虽没中状元,却也是榜眼出身。也算是为闻家光宗耀祖,对得起闻家的门楣了。
若不是后来父亲蒙冤,受了白家牵连,他绝对能有个远大前程的,更不会被发配到这个偏远县当县令。
这么一个杰出人才,世家子弟居然被害死在西联村?而到现在连个说法都没有,闻家也不追究杀人凶手,就算来了人连提都没提过,你说奇怪不奇怪?莫不是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她虽琢磨不透,却也隐隐觉得这里面没好事,自来大家族之间斗争激烈,相互倾轧,争权夺势之事多有发生,亲人之间背地里下黑手的事不是没有。这也怨不得秦郁在醒来之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该报应的总归会报应。”或者他心里早就有数,下手害了他的人是谁吧。
秦阿叔说了一会儿县里的事,又开始说村里的事,他说起秦郁,这几日总是听人提起秦郁,都学问见长,字也写得极好,将来肯定有出息。那对子他也见过,许多人家门前都贴着的,就连他这个没怎么读过书的,虽龙飞凤舞的认不出是什么,却也觉得很好。
他心里赞赏秦郁,是以在说起他时,对秦家便也多了几分眷顾,见李氏在这儿,便笑道:“你这儿子不错啊,若是以后中个进士老爷,咱们一族也跟着沾光。”说着又叹道:“咱们秦家在奉新这一脉,百十年都没出过一个进士了,便是中不了进士,中个举人也是好的。”
牡丹正在那边和秦大娘讨论着花样子,听到秦阿叔如此说,忙道:“阿叔,咱家秦郁确实是学问长进了不少,最近几次的文章做的也很得夫子好评。只是这次院试,学堂里推荐的名额只有两个,十几个童生只有两人能参加院试,若是选不上,就算郁哥儿学问再好也不济于事啊。”
李氏虽然不懂这些,不过也不是笨的,一听牡丹这么说,忙帮腔,“是啊,他叔,秦郁那孩子是你看着长大的,那真是个好孩子,你瞧瞧他写的对子,别人都夸好呢,不能把孩子给耽误了。”
秦阿叔沉吟一下,“这事都是县学里做主,这回听说县里统共也就推举二十个人参加院试,比去年少了一半,好多人都盯着呢。我不过是个里长,这也说不上话啊。”
李氏站起来施礼,“他叔,你好歹给帮个忙啊。”
秦阿叔点头,“都是自家人,肯定会尽心的,我尽量帮着周旋一下,行不行的就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牡丹乖觉,早把准备好的一封银子递过去,说是留给秦阿叔求人的时候,请人喝杯茶。这钱是秦郁给她的,一共十两,就是打算打点的。
秦阿叔上手一掂觉得怪沉的,不由心下暗喜,虽然他也不是很想要这银子,但要求人说合,总要请客吃饭的,送些礼物也是必须的。
他道:“本来这钱我是不收的,不过侄媳妇既然说出来了,我就先拿着,回头再有剩余,就还回去。”
牡丹忙道了谢,李氏见她拿了这么多银子,顿时心疼肉疼的,只是碍于秦阿叔在这儿不好说不出来。
她心里憋气,便趁着秦阿叔起身放银子的时候狠狠剜了她一眼。牡丹只当没看见,这自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时候不使银子,什么时候使呢?她这一世把全部期望都放到秦郁身上,便是倾尽所有,她也愿意。
秦大娘在一旁道:“说起来他妹子也是个有福气的,儿子争气,儿媳妇又聪明又孝顺,以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好的。”
李氏听人夸赞,也不禁得意,虽是嘴里说着“也没有”之类的谦虚话。心里却也暗道自己运道好,生了秦郁这样的好儿子,又有牡丹这样的儿媳妇,待等到老大秦桐回来,让他和牡丹成了亲,一年半载的再生个胖娃娃出来,她的人生也算圆满了。她一心盼儿子好,但只要儿子过得安稳舒坦就行,对于是不是能考中进士也不是特别在意,倒不及牡丹更用心。
本章完




良田喜事:农家童养媳 第五十九章 考院试舅舅来家
第59章考院试舅舅来家
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临从里长家出来时,牡丹悄悄凑在秦大娘耳边说了王娘子的事,请她从中给帮着说合说合,又留了食盒给秦大娘。她倒不怕别的,只要王秀才别念仇,在背地里给使坏就是了。毕竟这确定院试人选,评比文章的时候,本县有功名的都要到场的。
秦大娘笑道:“你放心吧,那个薛春花看着平日里叫叫喳喳的,其实人不坏,也不爱记仇,既然只是一时的口角,她也不会撺掇王秀才给学里告状的。再说那王秀才也是个老实的,不然也不会让他娘子拿捏住了。”
听她这么一说,牡丹才放了心了,这是她和秦郁唯一的机会,是真不能出任何差错的。
回到家里,便跟秦郁说了这事,秦郁道:“我也是才打听了,县里评选都是有规程的,先是由各处的学堂报送名单,然后再汇到县里有县太爷主持评比,召集一些有功名的秀才举人共同评出前几名。奉新县新任的县太爷还没到任,这次评比多半是由县丞周仁主持,此人没什么学问,却有些自大,自以为自己了不得的,想叫他选出好的,也不是那么容易。”
牡丹听得皱皱眉,“这周仁性子虽不好,应该也不会胡来吧?咱们要么投其所好,写一篇最能入他眼的文章,要么干脆把你最大的文采发挥出来,就不相信你这才子,榜眼出身的连一帮县里的学童都比不过了”
秦郁微微一叹,他当年参加院试的时候,根本没费吹灰之力,他老师就直接给他报上名推荐上去了。后来一路乡试c会试都有老师照拂,他只管一心就好,旁的倒也不怎么在意。而这会儿一旦亲身处理,才知道以秦家卑微的身份,想争取个名额有多么难。
略思量一下道:“投其所好就不必了,那周仁没读过几本书,未必能看出什么好坏,倒不如倾尽全力写一篇好文章,没准能得大儒,也就开了通天大道了。”想当初他就是凭借一篇赋词入了老师的眼,才有了后来的成绩。
秦家要钱没钱,要啥没啥,能找得着说得上话的不过有数的几个,就目前局势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牡丹虽是不想放任自流,却也没什么办法,说起来谁让他们由富转贫,成了这无权无势的农家人呢?
自来‘箫鼓追随春社近,柳暗花明又一村’,也不知是里长从旁的周旋发挥了作用,还是秦郁自己的文章得到赏识,不过几日参加院试的名额就下来了,其中就有秦郁。
秦家人高兴地不得了,李氏还专门买了鞭炮要在门前放,说要去去晦气,他们秦家自此之后就要转运了。
秦郁笑着拎着鞭炮出去,在门口和牡丹放起来。听着鞭炮“噼里啪啦”地声音,看着她吓得捂住耳朵的娇俏样子,便觉得心里格外的甜。
他伸手在怀里摸了摸那多绒花,这是上回买红纸的时候买的,一直没机会给牡丹。他是早就想送,可是每次一看到牡丹那张端庄俏丽的脸,就觉心砰砰跳起来,一时便结结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那朵花,团在手里更是递了无数次,却终究没能递出去。
他是有些害怕,怕她嫌弃花做得不好不愿戴,又怕她看不上自己,拒绝了自己的一片真心,真是满颗心七上八下的,犹如十七八只水桶在打水。
此刻站在她身后,望着她那雪白脖颈,乌黑的发髻,连掏几次,最终还是放弃。心道,既然要送,便等他日攒足了钱送个好的吧,这般不值几个大子的便宜货,送了也等于没送。
打定主意,便又揣了回去,牡丹听道后面窸窸窣窣地声响,回头望他,“你这是怎么了?”
秦郁忙摆摆手,“没什么,就是鞭炮声音大,吓着了。”
牡丹好险没乐了,秦家穷,也没钱买大鞭炮,李氏过日子又jīng打细算,买的都是二十文钱一挂的红炮,就这响动,三四岁的孩子都嫌不够声大。
不过院试的事好歹扮成了,也算了解了两人的一烦心事,自此之后,他们的人生就算拉开了一个新篇章了。
李通新说年前会来家里一趟,到了腊月二十,还真是到了。再加上秦郁刚被推荐院试的喜事,正是双喜临门,对秦家又增添了几分欢乐之气。
过午的时候,李通新坐的车就进了村子,再回东联村,心里真是无比感慨,望着那熟悉的门口,十几年都没什么变化,忽然便觉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十几年了,当年还算新的门庭现在已现败落,门框上的漆都斑驳了,可见妹妹这些年过得也并不好。
他迈步进了门,开口叫道:“郁哥儿,看看舅舅给你带什么了。”
秦郁从房里出来,他是不认识李通新的,不过也知道是舅舅,忙笑着迎出来,装作孩子的欢欣样,“舅舅带什么了?”
李通新拿了一个盒子给他,里面装着的是一套崭新的文房四宝,造型古朴,打造jīng致,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秦郁自是见多识广的,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便笑着道了谢。
两人说话的功夫,李氏和牡丹从房里出来,多年没见哥哥,李氏的心里也有些激动,只是当年的事,她心里的芥蒂未除,便绷着脸看着眼前这个人已中年的男子慢慢向自己走近。
多年没见,哥哥也老了许多,早就不复当年那俊帅模样,两鬓也斑白了,就是腰背似乎也有些显佝偻。她莫名觉得眼一酸,只一瞬便心软了。
待等李通新对她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妹子”,那颗本就软软的心,又被泡的又软又烂的了。
她轻叹一声,“既然来了,就屋里去吧。”
“唉——”李通新脆脆的应了一声,心里欢喜不已,这么些年了,他也来过几次,可每次都被赶出去,连屋门都进不了。看来过了这些年,她的心结终于也能结了。
本章完




良田喜事:农家童养媳 第六十章 有好食一家欢聚
第60章有好食一家欢聚
跟着李氏身后进了屋,一家子落了座,李通新便开始询问秦郁有关院试的事,还有意查他的功课,见他吟诗答对,出口成章,不由大喜,拉着他的手笑道:“好孩子,你这进步的可真快,上回见你时还没读过几本书,现在倒是能倒背如流了。你若真是中了秀才,咱们家那可就是‘开水浇坟,简直是欺了祖’了。”
秦郁笑了笑,“舅舅说得是,这次院试我定是会中秀才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一家子越说越热闹,先前或许还有几分生疏,但李通新为人豪爽,又健谈,说话办事都很有分寸,不过一会儿功夫,秦郁便对这位舅舅有了几分喜欢。心里暗道,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亲情吧,如他家那样的,亲人之间宛如仇人,除了钱还有亲情和乐趣可言呢?
牡丹心里也颇为感慨,她虽知这个家是临时拼凑来的,但从心里都把他们当成了亲人,李氏c李通新c秦郁,或者这就是以后要伴她后半生的亲人了。
李通新解了心结,心里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李氏见他说话舌头都大了,对牡丹道:“你去煮些浓些的茶汤给你舅舅他们解酒。”
牡丹知道酒后饮茶解酒对身子不好,这是村子里的土法子,有钱人家都不会这么做。她也不出声反驳,只进来厨房,从里面抱出一个坛子,拍开上面的封泥,找了一双干净的筷子,把里面的东西拨弄了一点出来。
秦郁也跟着她进了厨房,见了她拿的东西,不由惊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一粒粒黑团团从坛口滚了出来,外面似乎还包了一层叶子。
“梅子啊!”牡丹笑着说,“前些日子没事就做了腌渍梅子,你尝尝。”
秦郁瞧了瞧那黑乎乎的外表,伸手拈了一粒,剥开了外头已经发黑的叶子,尝了一下,“这是腌梅子?酸酸甜甜的真是好吃。”
牡丹向窗外看了一眼,见外面李氏还在和李通新说话,两人说是不想谈,这一谈起从前的恩怨来竟还没完了。知道他们一时半刻说不清楚,笑眯眯的说道:“我嫌光拿糖腌不甜,偷偷加了枇杷膏熬的,外面的叶子是薄荷叶子,自然吃着口感不同。”
秦郁又拿了一个含在嘴里,眼睛亮晶晶地,一边赞着“真好吃”,一边又摇头晃脑道:“牡丹,你手艺这么好,谁若娶了你可是有福了。”
牡丹白他一眼,最近他也不知怎么的,有事没事总爱往自己跟前凑,跟先前的秦郁的真的一点不一样了。这换了个人,差别也恁大了。
她也不理他,低头去做醒酒汤,取了一盏薄铫子,倒入了一些热水,取了一点蜂蜜,再加入几粒梅子,其实她是想做八珍醒酒汤的,但家里没那个条件,只要用蜂蜜水和梅子将就一下了。
有些爱惜的摸摸蜂蜜罐子,原来蜂蜜水是她每天必喝的,何曾把这么一点蜂蜜放在眼里?可是现在这点蜂蜜还是舅舅送来的,秦家根本没钱买,这一罐子更是显得珍贵了。
秦郁看她对着蜂蜜罐子依依不舍的样子,不由低笑起来,“一罐蜂蜜而已,以后我赚了钱,天天给你泡蜂蜜水喝。”
牡丹横他一眼,“留着孝敬你娘吧,我才不稀罕。”
秦郁笑起来,“娘要孝敬,嫂嫂也要孝敬。”说着嘴里又嘟囔一句,“没准还能变媳妇呢。”
牡丹没听清他说什么,正要说话,李通新摇摇晃晃的带着满身的酒气走了进来,李氏在后面扶着他,嗔道:“你怎么跑这么快,仔细闪着腰。”
李通新大着舌头说道:“我渴了。”
牡丹连忙将做好醒酒汤倒出来,分了几盏,李氏服侍着李通新喝下,剩下则端到外头慢慢喝。
李通新喝了醒酒汤之后,清醒了一会,见桌上的一碟梅子,就丢了几粒到嘴里,觉得满口生津,jīng神一振,不由对牡丹说道:“这梅子好吃啊,酸甜适度。”
牡丹笑了笑,端了梅子出去,让他和秦郁都缓些喝酒,喝点醒酒汤,吃点梅子。
秦郁早坐在外面等着了,见牡丹捧着梅子过来,立刻摇头晃脑的拈了一个,慢慢的剥去外头的薄荷叶子,一股沁凉的甜味扑鼻而来,放入嘴里满口生津c细腻美味,酸甜也正合适,与刚才第一个入口的味道似乎又不大相同,心里大觉爽快,叫道:“真是好吃!”
李通新也赞:“确实好吃。”
牡丹笑着说道:“舅舅爱吃,你就带一坛回去,家里还有呢!”
这腌制梅子的法子是母亲传给她的,里面虽没有叫什么珍贵的药料,也有不少生津补肺的好东西,比如枇杷膏c薄荷之类的。原来段进宇也特别吃她腌的梅子,每次喝完酒都会叫人到她房里要一点,后来她厌恶段进宇,凭他想吃,却再也不肯腌制了。只当先前做的那些,都喂了狗了。
不过前些日子事不多,又快过年了,想着家里会有客人,秦郁肠胃不好,也喝不得酒,便特特的腌了一坛,也就是这一坛子,再没别的了。但舅舅想要,自然要表现大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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