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为夫之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佳杏
每次拒绝他还是照样送,那就好好吃吧,让他安心,而且陆希源说的也没错,谢家真的没什么吃的,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吃不消。
见谢小灵接了早餐,陆希源特别高兴,“这样就对了,哦还有,明天我们一起跑步吧?在这里身体锻炼只能靠自己了。”
谢小灵原来也是有晨跑习惯的,但现在做大量的家务活耽误了她的时间,不过锻炼的目的都达到了,“我早上有很多事,每次做完也是一身汗,锻炼目的达到了就行。”
“那行,这个我们再商量,我先走了。”
陆希源挥别谢小灵,匆匆又往村口跑去。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陆希源呼吸着纯天然无wū染的空气,连一路小跑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一路上还有晨起下田的村民跟他打招呼,他也笑着一一回应。
到了村口,赵东海也刚到,两人一起上车,摇摇晃晃地到了镇上。去学堂的路昨天走过一遍,很好找,他们进了学堂院子时,李如风正站在厢房门口。
身前排了一长溜的队。
他正在考校考校学生们关于前一日所学课程的掌握程度。
昨天放课时李如风并没有说第二日会考校,还好陆希源昨晚复习了,他完成的很好。
赵东海也完整的背诵了。
班上大半同窗都通过了,只有几个人结结巴巴的背了一半。
李如风最后道:“以后每天上课的内容回去都要求背诵,第二日要背诵然后把意思解释给我听,今日是抽查就算了,以后背不出来的,每人打手心三下。好,现在甲班先看论语学而篇第七,乙班小声诵读训蒙骈句,丙班小声诵读千字文。”
李如风话音落下后,大家渐渐都读出声来,虽然都是小声诵读,但学堂里依然一片嗡嗡声,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同时飞过来了一般。
陆希源第一次在这种环境里看书,他根本看不进去,读了两句就被带跑偏了。
他实在忍不住,起身走到李如风身边,小声问:“先生,我可以去院子里看书吗?”
李如风抬头看向他,了然道:“你是觉得屋里太吵了?”
“嗯,这样我看不进去。”
“你要绝对安静才能看得进去书?”李如风不急不慢地解释,“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被外界所影响,这很正常,但是若是在考试的时候被影响,学政大人是不会听你解释的,所以要在平时加以练习,真正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
李如风又说:“你若是真的不习惯,今日先坐在我身旁适应适应,但明日可一定要坐回他们中间去了。”
陆希源想了想,说:“多谢先生,我还是从今日起就学着适应吧。”
“甚好,”李如风笑着道:“去吧。”
陆希源坐过去后还是不习惯,总觉得身旁同窗们念书的声音直往自己的耳朵里面钻。
就在陆希源努力硬着头皮去默念书上的文字时,谢小灵也做完了活,正准备去陆希源家看看。
可谢张氏知道她要出去,又不准了,“我要带着你两个妹妹去镇上交绣帕和香囊,你得留在家里。”
谢小灵没说话,直接回屋又画了几个花样子递给谢张氏。
“你去镇上,看看上次的向阳花他们喜不喜欢,要是喜欢的话,我这里还有几个样子,你刚好可以选选丝线的配色,一起买回来。”
谢张氏看着那几个样子,就算还没有绣出来,凭着经验她也知晓,这图案绣出成品是好看的。
真是没想到,大丫头还有这个本事。
谢小灵见谢张氏面露喜色,又说一遍,“活我已经做完了,现在出去一下,中午会回来烧饭的。”
谢张氏刚想说她躲懒,又想到手上拿了人家刚画的样子,也就没多说什么,只交待早点回来,到时谢福回来,别没饭吃就成。
谢小灵应下来,就去了陆希源家。
陆亦盛刚刚从山上下来,正在处理竹子上的枝叶。
看见谢小灵来了,他招呼道:“谢家丫头来了,狗蛋他不在,上学去了。”
“狗”谢小灵被陆亦盛一带,差点也直呼陆希源小名,赶紧改口说道:“我知道,陆叔,希源跟我说你要开始做篱笆了,所以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呵呵你还会做篱笆?”
谢小灵动手能力真的是挺强的,原来作品设计出来,她基本上都要自己搭建一番,可惜不能跟陆亦盛实话实说,只得道:“你告诉我要做些什么,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呵呵”陆亦盛笑了笑,还是婉拒,“我这里都是脏活累活,你一个姑娘家,不适合。”
谢小灵没再提要帮忙的事,只是说:“那就让我在这里待一会儿吧,我画的图,想看见它做出来是什么样的。”
陆亦盛原本就不反对她呆在工坊里,只不过担心谢张氏找她的茬,这才婉拒了她来帮忙的好意,现在她既这样说,他自然没有异议。
陆亦盛又开始处理竹子,谢小灵真的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不过当他需要什么工具时,或者有需要人扶住竹子,方便他切割的时候,不用他开口,她就能准确地给出他所需要的帮忙。
为了节省银子,陆亦盛一向是自己单干,从来没有请过帮手,陆希源长大后就到工坊来帮忙,他教了好几天才让儿子认清这些工具,可谢小灵这丫头,连说都不用说,她只是用看的,看到他做到哪一步了,她就知道下一步要用什么工具,这真是
这个帮手太好用了!
陆亦盛免不了又一番感慨,“谢家丫头,可惜了了!”
谢小灵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笑笑并没有说话。
陆亦盛手艺扎实,本来做起东西来就快,现在有了谢小灵,简直如虎添翼,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篱笆就已经扎好了一多半了。
谢小灵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跟陆亦盛告辞,“陆叔,我要回去做饭,现在饭点了,你也歇一会儿,下午我再来帮你。”
陆亦盛知道她要做饭给家人吃,也就没有留她。
等她走后,陆亦盛本来还想再干一会儿,可少了谢小灵,真的就多了不少麻烦。
陆亦盛做了几下就不愿意继续了。
唉,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待吃过午饭,谢小灵果真很守时地来了,两人合作无间,很快就把篱笆全部扎好了。
绿竹青翠,麻绳质朴,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让人看着就觉得色彩清新,走的近了,更有一股淡淡的新竹的清香味道随风飘来。
谢小灵又在征得陆亦盛同意后,进入他们家院子,把院中几件能挪动的物件换了个位置,院子立刻就显得大了起来,要是陆希源在这里,定然会夸赞道:‘这样一挪动,顿时空间感十足!’
新扎的篱笆将做了小小修改的院子衬托得更加温馨舒适,连陆李氏看了都心生欢喜,待她知道这都是谢小灵想出来的点子,画出的图纸,心中对她大大改观。
就在陆亦盛,陆李氏和谢小灵围着欣赏这新做的篱笆之时,忽然有道有些苍老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科举之为夫之道 20.迎难而上
听到这个声音,陆李氏心里一惊,立时转身。
就看见身后将将停下一辆马车,车上之人正掀开帘子看向他们。
陆李氏看见来人,面上有一瞬的欣喜,而后却又平静下来,没动也没有出声。
来人见陆李氏没有第一时间迎上来,不悦道:“怎么,你这个不孝女,连爹都不认了?”
陆亦盛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臂,笑着上前招呼,“爹,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陆李氏的亲爹,瑶里县的主簿大人李伯义。
陆亦盛走到马车边,准备扶李伯义下车。
李伯义却在他伸手之前,率先扶着车夫的肩膀下了车。
陆亦盛不以为意,他笑着道:“您快请进屋坐坐。”
李伯义走到篱笆旁,略带嫌弃地看了看面前的屋子和小院子,“这么”小的地方谁爱进去坐!
话才刚开了个头,就没了。
他本是习惯性地想贬低一下他的这个大女婿,可忽然想到今日是带着任务来的,只能又把话咽了下去,眼睛一撇发觉篱笆旁还站了一位姑娘,年岁不大也就没有在意,转而道:“就在这里说吧,也是一样的。”
李伯义的话没说出来,但陆亦盛和陆李氏都心知肚明,他是嫌弃地方小,不愿意进去。
当初陆李氏想要嫁陆亦盛,他就不答应。
他一个堂堂正九品的主簿,女儿不高嫁也就罢了,怎么能嫁个一个木匠?门不当户不对的。偏陆李氏就是相中了陆亦盛,铁了心要嫁,为此,父女俩算是真正决裂了,就连两个外孙出世,李伯义都没什么表示,这次他来禾下村,还是自陆李氏出嫁后,头一回到女儿家。
陆李氏回娘家也总是受继母和两个同父异母妹妹的奚落,慢慢的她也不爱回去了。
仔细算算,父女俩竟有快两年未见了。
陆李氏初初见到李伯义时的那一点欣喜,全因他冷淡的态度而消散了。她有心想说嫌家里小就别来啊,可那毕竟是她亲爹,这么久没见乍一见面,还真是挺想念的。她也就没动,就站在陆亦盛的旁边,想听听李伯义说些什么。
李伯义还是嫌弃这个穷女婿。不过他见女儿气色不错,他们夫妻俩之间也挺亲昵的,想来女婿对女儿还是挺好的,他也放心,又想到十年前女儿嫁他时,他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木匠,现在好歹也算名声在外,这次也是为着这事来的,再开口说话时,语气和缓了许多。
“知府大人从别处得了一块上好的木头,想打一副圈椅,不知他从哪里打听到的,说在这江南府,怕是找不出咳咳找不出比禾下村陆木匠手艺更好的人了,遂托了我,想让你帮忙。”
忽然要夸一下这个女婿,李伯义还真不习惯,假咳两下,一句话才说了个完整。
没办法,知府大人是他的上司,这都开了口了,而且还求到他女婿这儿,他还能不颠颠儿的给人办好了?
也顾不上和女儿女婿关系如何,有多久没有来往了,还生怕派个下人来,自己那个女儿不买账,只能腆着老脸亲自跑一趟。
不得不说李伯义还是了解自己女儿的,要是他真的派个下人来,陆李氏还真能不理会让下人直接回去。就现在李伯义亲自来了,她也忍不住道:“也不知是谁说小木匠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的,现在还跑来要人家给打圈椅。”
陆李氏嘴上这样说,心里可高兴了。
她那个眼睛朝上长的爹,终于肯朝下看看他们了。
陆亦盛拉了拉妻子,示意她别这样,然后问李伯义,“不知知府大人得了块什么木头?”
“紫檀。”
“”陆亦盛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好,还请爹您安排一下,看知府大人什么时候得空,我去看看木头。”
李伯义见他答应下来,心中一喜,面上却没有显现,只是道:“好,待我跟大人约好日子,托人告诉你。就这样,为父公事繁忙,先走了。”
陆亦盛看了一眼妻子。
她微微蹙眉,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他赶紧上前两步,“爹,您看您都来了,还不进来坐坐?”他又指着刚整修好的篱笆道:“您看这篱笆好看吗?您要是喜欢,我可以弄一套小点的,给您围花圃。”
这篱笆确实挺好看的,看着清新又别致,李伯义心里这样想,却没给出评价,只是道:“你还是赶紧想想那圈椅怎么做好,务必要让大人满意。”
说完,他看向陆李氏,想说几句关爱的话,想了想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道:“到时他来县里,你也跟着一块儿来,许久都没回家看看了,给你娘上柱香也好。”
说完他一拂衣袖,上了马车。
和放课回来的陆希源擦肩而过。
陆希源才走到路口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自家门口,谢小灵,陆亦盛和陆李氏竟然都站在门口。
等他快到家时那马车走了,他没看见车里坐的是谁。
陆希源走到他们面前,又回头看了看已经走远的马车,问谢小灵,“是有客人来了吗?”
谢小灵刚刚在一边旁观,整个看下来,也明白了陆李氏和她爹关系并不怎么样,不过这是他们家事,她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跟陆希源细说,只简单道:“刚才是你外公。”
谢小灵想到陆亦盛在听到用紫檀做圈椅时,他犹豫了一下,于是又问:“陆叔,可是圈椅不好做?”
陆亦盛神色不似刚才那般轻松,他挠了挠头,有些为难道:“紫檀木质坚硬,圈椅结构看似简单,可这越简单的物件,就越难做,因为但凡有一处不妥帖,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
陆李氏一听竟然这样难,忍不住捶了他一下,“那你刚才为何还答应的这般爽快。直接推了不就是了。”
“那是你爹啊,要是旁人我当然推了,可你爹来找我,我怎么能推?不然他在知府大人面前不就没脸了吗?还给大人留下个办事不利的印象,那多不好。”
“那现在怎么办?你硬接下来,要是做不好,还浪费了木头,不是更糟?”
陆亦盛担心妻子着急,安慰道:“只是难做并不是不能做,你别急,我去工坊琢磨琢磨,会有办法的!”
科举之为夫之道 21.“真是有点惨不忍睹!”
“那你就别在这里站着了,快去工坊吧。”陆李氏推推陆亦盛,又道:“要是实在想不出,你也别着急,我去推了他!我去做饭了,不然一会儿他们要饿了。”
说完,她蹭蹭回屋做饭去了。
陆亦盛看着妻子风风火火的,笑着摇摇头,到底谁着急呢!
他转身拍了拍陆希源的肩,“你快回去看书,我去下工坊,很快就回。”又对谢小灵说:“谢家丫头,今天真是谢谢你帮忙,不然我这篱笆也没这么快做好。”
“陆叔客气了,我只是打打下手而已。你快去忙吧!”
“行。”陆亦盛点点头,去了工坊。
只剩陆希源和谢小灵在院子外面。
陆希源见他们都进去了,连新做好的篱笆都没来得及欣赏,就直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圈椅?”
于是谢小灵把李伯义来找陆亦盛的事,捡重点的跟陆希源说了。
陆希源想着,圈椅他是见过,明式圈椅还挺有名的,但它的式样看起来蛮简单啊,不知道陆亦盛在纠结什么。
谢小灵想到一些原因,也许正是陆亦盛为难的地方,她打算回家再好好想想,现在她更加关心陆希源的学习。
“你今天上课怎么样?”
一提起学习,陆希源又垮了肩膀,“别提了。李先生让大家都在一个屋子里念书,你不在哪儿是不知道,整个屋子就跟市场差不多,噪音就在耳边嗡嗡响个不停,头都吵大了,哪里还看得进书。”
“你跟他提一提,说太吵没法儿看书。”
“提了,没用,他说这样有助于锻炼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谢小灵想了想说:“倒是也有几分道理。这里科举不像我们高考那样,工地停工,交通绕道,一切都是为了保障高考顺利进行。这里到考试的时候,应该是一切照旧,万一有噪音杂音干扰,静不下心来,或者被分了心,那不是白白浪费一次机会,所以我想他是打算从平时就锻炼你们,让你们习惯一个比较噪杂的环境。”
陆希源听她这一番分析,夸赞道:“李先生他就是这样说的,让我们早早开始适应。我们这样一起读了大概半个小时,他又让我们保持安静,每个人默默的写字,背诵,基本上一天就这样交替渡过了。”
谢小灵笑着说:“这位李先生的教学理念还挺先进的。”
“先进什么啊?他信奉的是‘读书百遍其义自现’,基本上都不太讲解,就让我们这样硬背,硬记,前面简单的还好,今天的我就觉得好难,看不懂,背了一天也没背下来,明天进学堂前要背给他听,背不出的就要打手心了。”
陆希源嘴巴又扁了扁,悄悄伸手去牵谢小灵的手。
寻求安慰。
可现在是傍晚,正是倦鸟归巢,村民回家的时候,小路上都是牵着耕牛慢慢悠悠晃荡回家的耕农啊!
谢小灵的手被陆希源握在手中,她也不舍得甩开他,可也不能就站在这里,只得说:“我们去工坊,我帮你看看。”
两人进了工坊后,见陆亦盛正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他们便没有打扰他,在一旁的桌子上坐下。
陆希源拿出论语,翻到今天学过的内容指给她看,念给她听,“这是八佾篇第九章,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这说的是什么?我根本看不懂,夏,殷应该说的是朝代,可这宋是什么鬼?那时候哪里有宋?”
谢小灵没有立刻回答,她把书拿过来,仔细读了好几遍,然后才说:“我想,这段的意思应该是——孔子说:‘夏代和殷代的礼,我能说出来,但它们的后代,杞国和宋国都不足以为证,这都是因为他们的历史资料不够的缘故,如果足够,那么我就可以引来作证了。’”
谢小灵指着‘宋’对陆希源说:“有次看历史书,正好看到了这个,‘宋’并不是后来的宋朝,而是一个国名,是商汤的后代。”
谢小灵又说:“让你学这些,确实很难,要不是我刚好曾经看过关于这一段的历史,我想我也看不懂,你明天再去问问先生,看看我的解释对不对。”
本来谢小灵给他解释过后,陆希源完全明白了还很开心,一听她也不过是碰巧,又萎了,“那以后怎么办?”
看他一脸苦哈哈的样子,谢小灵就觉得好笑,和原来不爱学习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她抬手,想捏捏他的脸颊,忽然想起陆亦盛也在,遂又放下。
“我记得我原来跟你说过,预习是很重要的,你每天先把第二天要上课的内容预习一遍,不懂的地方就去问先生,我想,他虽然上课不太讲解,但你去问的话,他还是会说的。”
“那我明天去试试。”
陆希源也没想到别的什么好方法,只能按照谢小灵说的办。不管怎么说,先把今天的疑问解决了,他心里稍微轻松一些。
专注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窗外已是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陆希源把书本一合,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谢小灵还要回去做饭,便也没有耽搁,她起身先走到陆亦盛身边,默默看了一小会儿他在地上画的草图,也没有打扰他,就直接回家了。
谢小灵前脚到家,刚刚把菜叶拿出来,准备煮他们几乎每餐都吃的菜叶粥,谢张氏就回来了。
满脸喜气。
她第一时间到厨房来找谢小灵,“大丫头,大丫头,跟你说,我都没想到,你画的那个花样子,可受欢迎了,都说画的好,活灵活现的,那个帕子比别的多卖出足足二十文钱。”
谢张氏看见谢小灵在摘菜叶,赶紧接了过来,“来来来,我来做,你去屋里,再想几个好看的,受欢迎的花样,这里的活交给我。”
不要她做事,谢小灵自然没有异议,她从善如流地把手上的一把菜给了谢张氏,自己洗干净手,回了屋。
谢张氏接过她的菜,视线却依然在谢小灵的身上。
看着她净手,看着她走出厨房,看着她进了屋。
谢张氏这才把手中的菜随手放在盆里,摊开,把烂掉的叶子都摘掉。
这大丫头不知道是在哪里长的本事,会画画。画的花样子,她觉得也就比旁人的好一点吧,不知怎么的,竟然还入了肖大少爷的眼。
谢张氏不由得回想起,今日去绣坊交货的时候,碰巧遇见肖大少爷的事。
肖家大少爷肖沣,是他们的东家,瑶里县大户肖富言家的长子嫡孙,那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金贵人物,什么名人字画没见过?不知怎么就看中了大丫头的画?
那时,肖沣拿着大丫头画的花样子,看了许久,还问了掌柜的,这是谁送来的。待他知道,就是面前这位佃户,谢家的姑娘所画之后,他立时朝谢张氏看了两眼,又询问站在自己身后的小苗和小禾,是谁画的,得知画画之人今日并没有到场,他微微挑挑眉,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交待谢张氏,下次有花样子别绣在帕子上,直接送到绣坊,他要原画。
然后就放下帕子,走了。
肖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谢张氏摘菜的手停了下来,百思不得其解。
谢小灵自是不知道这些,她正在屋里仔细回想曾经见过的,关于圈椅的照片,还有文字介绍。圈椅她曾经倒是接触过一些,但总归是家具类,并不是她的专业范畴,了解并不深。
谢小灵认真回想一番后,到屋外拿树枝,在地上不停地计算,写写画画。
谢小灵在计算的时候,陆希源也在用功。
晚饭过后,陆希源把今天上课的内容翻出来,照着上面的字先练习写了近两个小时。写好之后,他自己拿着写满了字的纸欣赏了一番。
看着上面一个个斗大的字,他摇了摇头,由衷地说:“真是有点惨不忍睹!”
不过陆希源并没有被打击,他觉得,这才是他提笔写字的第二天,只要自己坚持,总有写的像谢小灵那样好看的一天。练完字后,陆希源就开始通读,背诵他所写的内容。
经过谢小灵的讲解之后,他现在都弄懂了,在这个基础上很快就背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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