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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为夫之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佳杏
做完了当日的功课,陆希源没有像昨天那样,马上就把书都收拾好去睡觉,而是把八佾篇后面剩下的几章全部都诵读了好几遍,还自己试图去理解文中的内容,对于不认识的字,看不懂的句子,不理解的意思,他都拿了纸在旁边写下来。
这是明天要拿去问先生的。
第二天一早,陆希源稍微起晚了些,等他练完晨功换好衣裳,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要赶去上学了。他只能在临走之前,匆匆拜托陆亦盛,给谢小灵送点吃的。
陆亦盛很欣赏谢小灵,陆希源跟他一说,他就应下了,不过还没等到他去给谢小灵送早饭,她自己先来了。





科举之为夫之道 22.“你跟我一道去知府大人府上。”
“陆叔早!”
“丫头,你这么早就来了?”陆亦盛把油纸包递给她,“狗蛋特意交待我要给你的。”
谢小灵看着他手上的油纸包,脸刷地红了,一时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拿着吧,你要是不拿,狗蛋该怪我了。”
吃饱最重要,身体最重要,其他什么的都是浮云。
饶是心里已经这样做了建设,谢小灵还是很不好意思。
她不自觉地露出羞涩的笑容,低低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不过一点吃食,”陆亦盛不在乎地挥挥手,“不用这么客气,你帮我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吃人家的嘴软,谢小灵听他这样说,也不着急先吃,便问:“陆叔,那个圈椅,你有什么想法吗?”
陆亦盛挠挠头,“还没有。”
“我对圈椅不是太了解,不过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把你想到的说出来,我们讨论一下。”
陆亦盛好歹也是十多年的木匠老师傅了,更别说还有些小名气,谢小灵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还是个姑娘家,若搁在旁人身上,可能都懒得搭理她。
不过陆亦盛是个能虚心接受意见的人,他看人不看年龄,只看建议是否可行。
通过翻新篱笆这件事,陆亦盛发觉谢小灵远不像才十几岁的姑娘。她一点儿没有姑娘家的娇气,性格沉稳遇事冷静,而且头脑清晰,对木匠这一行有惊人的天赋,他真心爱才,不能收她为徒,他也愿意多跟她讨论关于专业方面的话题,有时真的能给他一些灵感。
于是陆亦盛说道:“其实圈椅在上层读书人的中间是很受欢迎的,不,不能说很受欢迎,因为就连这个椅子都是由雅士们自行想象,然后制作出来的。我曾经见过他们做的实物,若说手艺,他们毕竟不是专业吃这行饭的,手艺确实及不上我们,但那椅子看上去,就真的很有灵气,非常之雅致。”
“圈椅本是有钱人家才有的物件,我原来没做过,但看了之后很喜欢,回来后也自己尝试着做,不知怎么回事,我做出来的,工艺很好,可总是匠气十足,缺少了灵气。而紫檀木很名贵,木质又很坚硬,做起来不容易,要是做好之后知府大人不满意,那我真是赔也赔不起,所以可这,”陆亦盛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我岳父来找我做这椅子,你说我又怎么能回绝?”
谢小灵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感受。”
毕竟她也曾经是别人的女婿,对岳父的要求也基本上是有求必应,爱屋及乌嘛。
不过陆亦盛哪里知道这些,他听她说明白,以为是明白紫檀木做起来不容易。
谢小灵没注意到他理解偏了,她正在琢磨,如果按照陆亦盛这样说,那她昨晚所做的计算根本没用。
她原本以为,圈椅难以制作,有可能是因为尺寸计算不到位,毕竟这个时代没有3d建模,不能很jīng准地知道一件物品制作出来的实物如何。
可陆亦盛已经做出来过,那便不是因为计算。
不过他说自己做出来匠气十足,失了灵气,而雅士们做出来的就很好,照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他可是专业的。
谢小灵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陆希源在学堂里又遇见难题。
他拿昨天写在纸上的问题去问李如风,经过他的一番讲解,他全都明白了,可没想到往后翻两篇,碰见全新的篇章,新的生僻字时,他又看不懂了。
周围的同窗们都在认真地看书,默读,陆希源想他们一定都能看得明白,可能整间屋子里,就他一个不懂的。
那还要去问先生吗?
陆希源抬头看看李如风,他手上正卷着本书,看得认真。
课堂里已经数他问的最勤了,却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陆希源昨天刚刚给自己鼓的劲嗖地泄了,而曾经那学渣的自卑心理又悄悄地冒了出来。
先生会不会嫌弃他这么笨?说不定已经烦他了,那还是不要去打扰吧。
陆希源硬着头皮又读了几遍,还是不懂。因为看不懂这样硬读,连读都读不下去更别说理解和背诵了。
不懂就是不懂,如果不去问,就一直都不懂。
不能再抱有原来那样得过且过的学习态度了,原来学习不好还可以做艺术特长生,现在要是学习不好,谢小灵就要跟着受苦了。
不就是面子吗?值几个钱?
他现在可是男人,不能这么怂。
陆希源两手捏着书本的边缘,紧紧地。
突然,他站起身。
却没防备动作太急,把凳子朝后带了一下,嘎地一声,引得全屋的人都转头看过来,他瞬间变成焦点。
就连李如风,也从书本里抬头看向他。
陆希源脸刷地红到了耳后。
真是太丢人了,越是想要不被人发现,却偏偏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陆希源条件反射地想要坐回去,身形动了动,又稳住了。
不行不能坐回去,不要面子了,管别人会怎么想,我就是要去问问题!!!
他拿着书直奔李如风,待走到他面前,呼地一下把书翻开,“先生,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都不懂!”
李如风怔了怔,而后却忍不住笑了,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多不懂的地方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他手放在chún边,轻咳了几下,问:“这些刚才已经给你解释过了,还不明白吗?”
“当时明白了,可放在其他的地方,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陆希源看见李如风的笑容,心里放松了一些,想了想,又说:“先生,我觉得我基础有点差,以后可能要问很多问题”
李如风见陆希源有些胆怯不好意思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原以为这孩子是个胆大的,却没想到也会有这般羞涩的一面。
“你能发觉自己的短处,并愿意为之改进,这是好事,不必觉得不好意思,你若是有疑问,大可以来问,做学问就是要如你这般,不明白的一定要弄明白为止,否则无法jīng进。”
不但没有被嫌弃,反而受到鼓励,陆希源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多谢先生!”
陆希源这下算是抛下一切顾虑,专心于学业当中,而谢小灵在陆家工坊里依然没什么头绪。
陆亦盛与谢小灵讨论半天都没有得出结论,于是他干脆先在纸上写写画画,试着勾勒出圈椅的式样,看看能不能有所启发,谢小灵则在一旁看他画。
流畅的线条自毛笔下倾泻而出,一幅幅圈椅的水墨简图在眼前呈现。
看着看着,谢小灵忽然想起,曾经参加国际设计展时,看见过丹麦设计师瓦格纳于1949年时设计出的作品——中国椅。
那是瓦格纳在机缘巧合下见到明式圈椅的照片,并以此为原型设计的,她犹记得,当时导师还特意介绍,明式家具之所以在当代的设计圈依然流行,是因为它作为生活必需品,却将构造,线条和功能,三者全都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那为什么同样是圈椅,文人雅士做出的更具灵气,而专门制作家具的工匠做出,反而匠气十足呢?
“陆叔,你有没有看见过那些文人雅士们,制作圈椅的过程?”
陆亦盛摇摇头,笑着说:“丫头,你怕是不知道,这虽然不是他们吃饭的手艺,却也是一门绝活,怎么会轻易地让旁人瞧了去?”
谢小灵笑了。
她真是糊涂,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谢小灵又问:“那你有试坐过他们做的椅子吗?”
“有,特别舒服。”
“那你自己做的呢?”
陆亦盛想了想说:“就不舒服,总觉得哪哪儿都硌得慌。”
舒服?
硌得慌?
谢小灵脑海中灵光一闪。
“陆叔,你是怎么做圈椅的?”
谢小灵刚问完,就想到他说过,这可是他吃饭的手艺,怎么能轻易地告诉旁人,于是又赶紧解释道:“我不是想要偷师,我只是想了解的更多,才好判断你做的,和文人雅士他们做的,到底区别在哪儿。”
“你别紧张,我当然是相信你的。”陆亦盛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初制作的过程,发现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于是道:“就是按照制作家具的步骤一样做的,并没什么特别的。”
和其他家具一样的流程吗?
谢小灵想的却是,既然是生活必需品,那必然是时时刻刻都要接触到,使用到的,文人雅士最是讲究,那定是样样事物都要亲自试过才行。
“你做圈椅之前,有没有测量过,扶手在哪个位置,背部和椅背的贴合度如何?”
陆亦盛摇摇头,“没有,我就是照着那个样子打的,而且家具的制作工序基本都是固定的,所以圈椅做起来速度倒不算慢。”
家具的制作工序都是——固定的!
这句话让谢小灵脑中的灵感小灯叮地一下亮了,她应该找到问题所在了。
陆亦盛做的是百姓们日常使用的家具,所以所有的工序和尺寸都是一样的,换句话说就是批量生产;而雅士们是另一个阶级,他们所用的物品自然都是最好的,都是根据他们的需求专门定制的,圈椅更是这样,定是经过仔细测量才根据实际数据打造,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符合人体工学的,所以坐起来格外的舒服。
当然这些都还只是谢小灵的猜测,因为当时她去参加设计展时,并没有特别关注过家具板块,只是听了那么一耳朵,要是现在能亲眼看一下圈椅,亲自坐着试试就好了,这样才能确认。
谢小灵把自己猜测,圈椅有可能是特别定制这一事跟陆亦盛说明,他一拍脑袋,立时明白了,“你说我怎么没想到是定制呢?丫头,你可真是你说你虽然没有出过村子,懂的可真是多啊!”
谢小灵笑笑说:“不是我懂得多,这些,都是我从那本书上看到的。”
一听连这个也是从书上看见的,偏那书被烧了,陆亦盛连连大叹可惜可惜,“没事丫头,到时你跟我一道去知府大人府上,他家定然不止一副圈椅,你跟我一起看看实物,好确认是不是定制的。”




科举之为夫之道 23.陆希源的进步
“爹,小灵,你们在说什么?要去哪里?”说完他不待他们回答,又指了指门外,对陆亦盛说:“对了,我看见有几个人围着我们新修的篱笆在讨论,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陆希源下学回来时,看见有相熟的村民围着篱笆在看,于是第一时间想着来工坊找陆亦盛,进门时碰巧听见他跟谢小灵说的话,于是问道。
陆亦盛一听有人在看篱笆,急匆匆就朝外走,“你去问小灵。”话音刚刚落下他人已经到了屋外了。
陆希源看向谢小灵,眨眨眼睛,“速度这么快的?”
“有生意上门,还能不快点吗?”谢小灵又问:“你今天上课怎么样?”
一说起上课,陆希源这回不像昨天那么颓丧,反倒有些兴奋地说:“我今天,才总算是摸着点学习的门路了。”
“怎么说?”
陆希源拉着谢小灵到窗边的桌子旁坐下,才说:“我开始还对先生有点意见,总觉得他就光是让我们背书,就只在每篇的开篇大致讲一讲,也不管我们明不明白,就直接背,可今天我才知道,只要你去问问题,他就会给你讲的非常仔细,态度非常好,一点不会不耐烦。而且我发现,自己遇到问题去找他,弄明白之后记忆非常深刻,我都有种请了私教的感觉。”
说着,他抓起桌上的凉白开,咕嘟咕嘟喝了,拿手背一擦,又说:“我今天问了好多问题,他都一一给我解答,他一解释我就懂,我一懂这背诵起来的速度就飞快,”他有点小得意地说:“今天学的我都明白了也背熟了,明天的没什么时间细看,但我匆匆扫了一眼,把几个不会的事先问了他,其余的等晚上再好好复习。今天的学习效率可真是高,我现在觉得很满足,学习使我快乐。”
谢小灵见他学的开心,她也开心,不过她真是有点不相信,只不过一天时间,就能进步这么大?
“你真这么快就能把古文都背熟?”
“当然,不信你考我。”
陆希源从布包里拿出论语递过去,“我学过的随便考。”
谢小灵接过来翻了翻,然后问:“要怎么提问?是我读开头你接下去?”
陆希源自信地笑道:“不,你说章节,我来背,先生说过背的时候最好连章节一起背诵的。”
“行,为政篇第十四章。”
陆希源略一思索便道:“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谢小灵点点头,又翻页,“还是为政篇,第二十章。”
“季康子问:‘使民敬、忠以劝,如之何?’子曰:‘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举善而教不能,则劝。”
还真的全对了,而且很顺畅,没带卡壳的。
“对是全背对了,那你都知道它们的意思吗?”
陆希源很轻松地又把意思给说了一遍,谢小灵对这两篇不是很熟悉,但这样看了两遍也能明白大概的意思,再加上他做的笔记,对照笔记来看,他真的全部都说对了。
谢小灵给他竖个大拇指,“真要给你点个赞,居然全部都说对了。”
陆希源被她夸奖,更加高兴,“真的,我就是今天发现的,我彻底放下那些比如我是不是笨啊,能不能学好啊,之类没用的包袱后,记起来飞快,理解之后再通读两三遍就能全部背下来,我自己都惊了,你说我原来要有这么聪明,肯定早就北大清华了。”
谢小灵毫无预警地抬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嘶!”陆希源吃痛立刻退后两步,“好好的你弹我干嘛?”
“让你不要得意忘形了!我原来教你时你可没这么聪明!”
陆希源揉着额头,不高兴地说:“夸我一下都不行?!”还没不高兴两秒,他又凑过去问:“你说我怎么一下变聪明了?”
谢小灵抬手给他揉了揉额头,说:“我猜你的记忆力突然变好,应该是陆希源原身就十分聪明,而且他年yòu,现在正是记忆力最好的时期,再加上你已经是成年人的心智,理解能力自然比小孩要好,所以两者两相结合,就让你能轻松地背诵,不过这些的前提是,你要专心,我想你要是不专心,也做不到能很快地背诵吧?”
陆希源点头,“一专心,分分钟搞定!”
见他那嘚瑟的样子,谢小灵忍不住一手蒙上他的脸,把他推开。
陆希源坐在椅子上,动作有限,被她推的只能身子朝后仰,腰身都弯了却也不以为意,她的手一拿开,他又立即坐直了,还不忘问:“你已经检查过我今天的作业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要到哪儿去吧?”
“陆叔要去知府大人的别院看看木头,他说带我一起去。”
“那好啊,”陆希源是没有意见,“总是闷在这个小村子里,人都要憋坏了,跟他出去走走也好,别院也在镇上吗?那我们可以一起去。”
“嗯,也在琴亭镇,我们是可以一起去,”谢小灵顿了顿才又说:“如果我能去的话。”
谢小灵很想出去走走,就像陆希源说的,总在村子里,人都呆傻了。不过她想谢张氏那人,应该是不会放她出门的,可当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问,没想到谢张氏犹豫了一会儿居然答应了。
她跟谢小灵说:“你多画几个花样子,上次绣坊的掌柜很喜欢你画的,他让我下次去的时候带给他,我答应了的,现在刚好我又走不开,你去的话就直接自己去给他吧。”
不过几个花样子,谢小灵自然答应了。
五日后,李伯义托人带话,知府大人这几日都在别院,已经跟大人报备过,陆木匠会上门去看看木头,要是想去的话趁早,免得大人公事繁忙,没两日就又离开了。
于是第二日一早,陆亦盛带着谢小灵,与陆希源,赵东海一起,坐着小驴车去了琴亭镇。




科举之为夫之道 24.让他觉得特别扎眼
这一日恰好也是陆希源和赵东海的第一次学堂测试,在小驴车上,两人都还在相互背诵有可能会被考校的篇章。
待到下车时,陆希源过来扶谢小灵,她悄悄牵了一下陆希源的手,小声说了句,“加油!”
陆希源立即反握住,察觉到她的挣扎时用力捏了捏,才放开,还若无其事地朝她笑。
谢小灵瞪了他一眼,碍着身边这么多人,不好发作。
陆希源笑得更加得意。
陆亦盛谢过老李头,过来也不忘叮嘱儿子一句,“第一次学堂测试,要好好考知道吗?”
“知道了,”陆希源应过之后又看了看谢小灵,对陆亦盛道:“爹,我家小灵第一次进城,你帮我照顾着点。”
“你家小灵?”陆亦盛一听就乐了,他一掌呼过去,却是轻轻地落下,在他后脑轻拍一下道:“你跟谁一家呢?”
陆希源挨了一下,笑着跑开了,远远道:“爹,你们要是结束的早,就来学堂找我,要是我下学没看见你们,就去大人府上找你们。”
陆亦盛挥挥手,“知道了,你快去吧!”
眼见着陆希源和赵东海风似的刮过向阳街,刮进了雨住巷巷口,身影消失不见,陆亦盛才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还是皮!”说是这样说,脸上却满是笑意。
谢小灵没接话。但若是细看,却能看出她的面上也有淡淡的,欣慰的笑容。
陆希源那是活泼,她宠出来的。
一进入学堂,陆希源的活泼全部都收了起来,立刻乖顺地像只被顺了毛的猫,举止稳重地走到李如风面前,朝他作揖,道:“先生早。”
“你们早。”
陆希源和赵东海正要进去,李如风又说:“布包不准带入屋内,你们在这里只把考具拿出来,其余的物品都留下。”
听李如风这样说,他们才发现,他的身后有一张桌子,上面放了好几个布包。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竟然这么严格。
陆希源和赵东海按照李如风的要求,把笔,墨和砚带上,其余的都在桌上放好,这才进屋。
待坐下后,陆希源发现李如风的讲桌上有三座小山,那都是用一张张的纸卷成纸筒,堆成的。
“诶,”陆希源悄悄问赵东海,“那是什么?”
赵东海也是第一次见,他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我们的考卷?”
他这样一说,还真是有可能。
李如风见等所有的学生都到齐坐好,他才进来,走到讲桌前面,却没有急着开始考试。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三座小山,说:“这就是你们一会儿考试的卷子。测验的总时长是一个时辰,测验期间禁止交头接耳,时辰一到不管你们写到何种程度都必需交卷,交卷后是大家的午饭时间,下午我们上新课,后日我们讲评试卷,你们可都清楚了?”
“清楚!”
“可有问题要问?”
“没有。”
“好,那我们开始,现在不许再说话了。”
拿到卷子后,陆希源展开粗粗浏览一遍。
还好,问题都是训蒙骈句和论语里的内容。或是有几句空缺要把它填写完整,或是只给出文章的篇章名字,要求把整个篇章都默写出来,又或者只给出篇章的一半释义,要求把另一半释义补充完整,再把篇章默写出来。
并没有要自己发表意见的题目。
陆希源松了口气。
纯要求背诵默写的对他来说还不算难。
陆希源心中定了定,然后他往砚台里放了一点水,右手磨墨,左手拿着衣袖,卷子放在桌上,他微微侧身去仔细地看题目,思考题目,回忆书中的内容,待他有了答案之后,墨也磨好了。
陆希源拿起笔,又略微思考一番,这才提笔开写。
李如风双手背在身后,在屋中来回巡视。
他发现,在大家都才刚刚把墨磨好,开始审题之时,陆希源已经开始写了。李如风眉心微蹙,刚刚陆希源边磨墨边看卷子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这是明显的——一心二用。
读书人最是要集中jīng神,最忌一心二用,若是搁在别的学堂,先生早就叫他到屋外,打手心让他牢记一心一意了。
不过李如风不是那种墨守陈规之人。
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特点,不能一昧地强调一致。陆希源这种做法他是第一次见到,至于会不会影响他答题,待考完之后便知道了。
陆希源开始的比别人都要快,但结束时却是倒数第二个交卷的。
李如风坐在讲桌前一直不着痕迹地关注陆希源,心中替他着急。他担心是因为一心二用,也许让他审错了题目,怕是后面发现了在改正吧,所以耗费这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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