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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格子
祝姨娘暗示汀然不要承认香品是故意扔弃的,可惜汀然压根没能听懂祝姨娘的意思,也没看见祝姨娘朝她使得眼色,四下一看,抬眼瞥见叶隆身边正放着那盒昨日被她扔弃的恋盏香。
原来是这件事,汀然不以为意地扁扁嘴,说道:“我当是何事,大清早的急急将我唤来,不就是一盒香么,不管是偷的还是捡的,祖父罚过珠云便罢了,如此大张旗鼓,可是阿宛无洞掘蟹、无端生事?”
薰然闻言,险些笑出声来。
前世自己倨傲,万事要争高低,却不知像汀然这般嚣张狂妄之人,你不用下太大的力,便能让她自己往错处上撞。
果然,不等薰然开口辩解,叶隆便发了怒。
“阿水,你还不知错吗?”叶隆喝问道。
汀然一愣,脸上现出一丝惊慌之色,但她素日里张狂惯了,祖父又不管事多年,汀然一时惊恐之后便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狂傲。
“阿水不知错在哪?”汀然回道。
叶隆目光严厉,扫过汀然那满是不以为然的脸,问道:“这香可是你扔出去的?”
汀然无畏答道:“是。”
“为何?”
“不喜便不要了。”
“混账!”叶隆终于忍不住,重重地喝骂一声,倏地站起身子。
因为用力过猛,叶隆只觉腿部剧痛,估计是腿疼旧疾又犯。
“大郎,大郎,你别动怒,可得顾着自己的身子。”祝姨娘眼见叶隆站起又坐下,双手不住捶腿,便知他腿疾发作,迅疾上前揉捏。
赵嬷嬷也急忙上前帮忙。
薰然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跪地说道:“祖父小心身子,大姐只是一时糊涂,此事她已知错。这外头日头渐盛,阿宛恳请祖父回去歇息。”
汀然被叶隆喝骂,心头有气,但见叶隆腿疾发作,自个儿不好争辩,只得上前两步,同薰然一般跪地认错。
叶隆挥手让祝姨娘和赵嬷嬷退去一边,双手叉于腿上,微弓了腰,吃力说道:“香乃我叶家立世根本,成品香更是制香之人心血。这恋盏香是你二妹亲手所调,你若不喜,收于库房便是,怎能扔了?随意糟践香品,有违祖训。”
叶隆不仅气这个,更气汀然这随手一扔,便将姐妹不和的事昭显出来,叶府人多口杂,今日春杏和珠云一闹,还指不定会传出什么话来。这对极为重视叶家声名的他来说,绝对是不能容忍的。
汀然跪于地上,总算是对叶隆为何发怒听了个明白。
昨晚自己去寻芷然算账,却被薰然奚落,一气之下,砸了观鱼亭内香炉,却见薰然、芷然头也不回地自顾自走了。
那种被无视的忽略感深深刺伤了她。
回到听雨居,看着薰然让秋草带回来的恋盏香,越发气不打一处来,随口就让秋雨给扔了出去,谁想竟被珠云捡到了,还被祖父发现,自己的运气怎么就那么背呢。
汀然心中不服,争辩道:“谁知道阿宛好端端送香来是何意,要是里头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办?”
“胡说!你二妹为何要害你?我瞧过这香品,除了寻常香料外,也就添了茶香。你小小年纪,只知胡思乱想,要知疑心生暗鬼,自家姐妹,当相亲相爱,怎就让你如此提防!你这个大姐,是怎么当的?”叶隆教训了汀然几句,已是气喘吁吁,疲惫不堪。
“祖父偏心,昨日阿兰在良淑院拿松毛虫捉弄于我,她这个亲姐又送了一盒香来,您说,您让孙女如何不心疑?”汀然从昨日开始便觉不顺,被薰然、芷然捉弄、嘲讽不说,今早好端端就被祖父当着薰然和几个丫鬟的面一顿训斥,什么脸面都丢尽了,不禁又气又急又伤心,忍不住哭喊起来。
叶隆闻言,正想问芷然又惹了何事,就听薰然伏地哭道:“祖父息怒,此事都是阿宛的错。都怪阿宛没有看好阿兰,以至于她与大姐起了争执。求祖父原谅阿兰,她年纪小,也是为了护着我,听不得‘病入膏肓’、‘疾不可为’那些个不吉利的话,这才犯了混。大姐若是觉得不解气,阿宛愿意代阿兰受罚。呜呜呜……阿宛求祖父责罚。”
薰然哭哭啼啼说得哀婉,叶隆却听得云里雾里。
“阿宛,别哭了,快起来,你刚说什么‘病入膏肓’、‘疾不可为’,家里头可有谁病了?”叶隆一边叫赵嬷嬷去扶薰然起身,一边柔声问道。
薰然起身拿袖拭泪,凄凄说道:“是孙女前几日不知怎的就染了疾,在床上躺了几日。”
叶隆皱了皱眉,侧首瞪了祝姨娘一眼。
祝姨娘面有难色,尴尬说道:“前几日,桂喜堂的刘嬷嬷确实来禀,说是二娘子染疾卧床不起。奴仔细问过,得知并无大碍后,心里思量着大郎这几日犯了腿疾,二娘子既无大碍,此事还是不说的好,以免大郎担心。奴不该自作主张,但实乃忧心大郎,望大郎莫气。”
叶隆哪会不知祝姨娘不说是因为存了心思,有意想要说两句,却听薰然抢言道:“祝姨奶奶不说是对的,阿宛只是小恙,不能让此事使得祖父忧心。祝姨奶奶照顾祖父无微不至,事无巨细,皆要亲力亲为,着实不易,祖父千万莫为此生气。”
叶隆闻言,对薰然的大度感到欣慰,也就顺水推舟说了祝姨娘两句不痛不痒的话,此事就算揭过。
但对于汀然,他觉得还是应该小惩大诫。
“阿水,你身为长姐,怎能无端咒阿宛。你瞧你的所作所为哪像是好人家的女儿!今日就罚你抄写女戒百遍!”叶隆说完这话,严厉之色慢慢淡去,脸上显出疲惫之色。
叶隆年岁大了,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这一番折腾,自是耗损了精力。
汀然狂傲,自然不懂察言观色,听了祖父的责罚,满脸的不可思议,腾地直起腰,大声嚷道:“祖父偏心,为何阿兰捉弄于我,你不去罚她,却要罚我抄写女戒,阿水不服!”
叶隆本已想此事到此为止,却没想汀然仍不知悔改,还敢对着长辈大呼小叫,出言顶撞。
“反了你了!真不知叔善、云娘是怎么教女的!你肆意践踏香品,是为不俭,恶意诅咒姐妹,是为不亲,现又顶撞长辈,是为不尊,我看罚你抄写女戒仍是罚得太轻,今日开始你就去善佛堂礼佛思过,没有我的示意,不准踏出善佛堂半步!”
叶隆双目圆睁,怒气冲天。
汀然杏眼含泪,贝齿紧咬红唇,想要辩驳撒泼,终是看着叶隆盛怒的脸,不敢再造次,狠狠剜了薰然一眼,朝着叶隆福了福身,愤然离去。
薰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冷冽。
想起记忆中那飘荡在房梁上的白绫,抱在怀中冰冷的躯体,薰然心里的恨便只多不少。叶汀然在叶家落败后,仗着母亲娘家的财势如何逼死芷然,如何不遗余力地迫害羞辱自己的事,她可是历历在目,永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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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云重轻,薰然眼见汀然负气领罚而去,心中却没半点轻松。
今日,她本有正事,对付汀然只不过是听春杏所言之后的顺势而为。汀然所欠下的,岂是禁足这样小小的惩罚就能还清的?
“不相干的人就下去吧。阿宛,我问你,这香是你亲手所调?”叶隆瞅着薰然目送汀然离去的表情和目光,心头一动,想起一些往事,却没有提及,转而问起调香之事。
薰然回过神来,瞧着春杏和珠云退下,心中安定,转正身子面对叶隆,颔首低声回道:“是阿宛亲手所调。”
“为何想到调此香?”叶隆捧起香盒,揭开盖子在鼻尖轻轻移动,只觉这香气宛若雨后清晨般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在这酷暑闷热的早晨,闻着沁人心扉,身心舒缓。
薰然笑了笑,抬起头道:“阿宛不喜冰薄荷,但夏日浊气浓厚,若点沉香、檀香或是花香都显腻重,阿宛觉着绿茶的香气清爽悦人,便自个儿琢磨调了这恋盏香。”
叶隆闻之,眼眸微低,似乎想到什么,却转瞬抬起,柔声问道:“这里头用了哪些香料相配?”
薰然答道:“用了茶粉、佛手柑、葛缕子、茉莉、大黄。前四味气味清爽怡人,后一味大黄能够降火去燥,调和之后适合夏日所用,有振奋精神,去疲舒缓之功效。”
叶隆边听边点头,待薰然说完后,赞叹道:“虽未用上一味名香,却别出心裁,饶是有心。”细细瞧了瞧薰然,抚了抚自己的八字胡须,含笑道:“阿宛,你从小制香就有天赋,现如今调香的技艺更有你祖姑母的星点风范,喜欢别出机杼,出人意表。这盒香阿水既不喜,就留给祖父吧!若是调制简单,祖父向你多要几盒,屋里头的云火香也该换换了。”
祖父开了口,薰然自然乐得奉上,连忙说道:“此香调制并不麻烦,只需三五日便可成品,阿宛原先调制的还有几盒,祖父喜欢阿宛这就命人去取。”然,说完后,无意中一瞥,却见立于一旁的祝姨娘瞧着她目光不善,脸色不佳,薰然心中不解,垂眸暗忖自个儿刚才所言是否不妥,却觉句句都在本分之内。
不等薰然细想,就听叶隆道:“好,就让赵嬷嬷随你去取。我先回泰安院。”
一早的折腾让身子本就不好的叶隆感到十分疲惫。
薰然见祖父要走,连忙开口说道:“祖父,阿宛有一事相求,今个即便祖父不唤孙儿来,阿宛也正欲去泰安院请安!”
正欲起身离去的叶隆听得此话,重新坐定后问道:“阿宛有何事,但说无妨!”
薰然嘴角带笑,低眉顺眼,轻声说道:“阿宛病中,思及幼时染疾祖母守候身边,衣不解带,日夜照看。病愈后愈发思念祖母,便想抄写本愿经,下月初一去慈云庵进香时奉上佛前,为祖母超度。然,阿宛去书房遍寻不着经书,才知是在祖父这,故而望祖父能允阿宛借经一用。”
叶隆微微眯起眼,瞅了瞅薰然,目光随即定格在薰然脖子上的如意锁上。
“几个孙女中,你祖母确实最疼你。记得你出生时,你祖母听闻相师测定你命格中有大劫,需有足金相助压阵,便有心为你打制一金器随身佩带,怎奈那年金市荒年,遍寻不见好料,你祖母便将陪嫁的两只赤金缠枝镯子熔了给你打制了这只如意长命锁。今日你想起为你祖母抄经上香,她若在天有灵,定会欣慰。过会我便让阿石将经书给你送去芙蓉居。另而我这几日也抄了些经卷,你可一并带去慈云庵,请师太代为诵读,也为你曾祖母添些香火。”
薰然目的达成,连忙行礼谢过,心中倒有些吃惊。这如意锁竟是用两只金镯子熔化而成,这就难怪会是这般足料。对于祖母的宠爱,薰然当时尚幼,记得并不真切,此时听了倒有些伤感。
“还请石伯送去桂喜堂,阿宛等会想与阿爷阿娘一同用早食。”
叶隆闻言,似有些意外,薰然与长子叶慕贤的关系不佳,前几年还在府中闹得沸沸扬扬,今日从薰然的一言一行中,叶隆感觉到薰然的些许变化,这等变化让他高兴。
“好,既然如此,阿宛快去用膳,我也想歇歇了。”叶隆再一次起身,由祝姨娘搀着回泰安院。
薰然行礼恭送祖父离去。
“娘子,今日两件事都成了!娘子太厉害了!”春柳跟着薰然往回走,话语中难掩欣喜。
薰然笑了笑,说道:“今日之事五分谋算、五分运气,算不得厉害。”
春柳笑道:“这运气也不是人人都有的,所以也是娘子的厉害之处。”
薰然回头轻嗤;“你这丫头,倒是越来越会溜须拍马了。”
春柳微微红了脸,娇嗔道:“娘子,婢子说得是真心话。”
“好啦好啦,我知道,春柳最是真心。”薰然瞧着春柳委屈的小模样,知她忠厚,不再逗她,只催促快些回去。
桂喜堂偏厅,叶慕贤与周氏正跪坐于红漆雕梅小几案边用早食,忽见薰然兴高采烈地走入,一见今日食的是冷淘,就听她嚷嚷:“春福姐姐,一早起来走了不少路,饿坏我了,快给我也呈上一碗。对了,多舀上一勺槐芽肉臊子。”
一边说着,一边挤坐到周氏所坐的方席上。
“你这孩子,一早去了哪儿?竟连早食都还未用。早间去领饭的嬷嬷回来禀报,说芙蓉居还未前往领早食,我当你贪睡,还未起呢。”周氏掏出帕子,给薰然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子,嘴上嗔怪着,眼里却满是怜爱。
“刘嬷嬷,给娘子倒上一杯温水,刚出了汗就吃冷淘,当心脾胃受寒。”周氏吩咐道。
刘嬷嬷赶紧给薰然递上温水。
薰然正渴着呢,也不推却,接过便咕咚咕咚喝了,瞧得刘嬷嬷忍不住轻笑叮嘱:“哎呦,娘子慢点,当心呛着。”
薰然喝下水后,只觉五脏六腑都舒坦起来,将杯子还与刘嬷嬷,这边与周氏、叶慕贤说道:“阿爷、阿娘,儿刚刚去春白园见了祖父,央求着祖父借了本愿经抄写,下月初一,儿要去慈云庵上香。”
满脸堆笑瞧着薰然的叶慕贤忽地愣了愣,随即问道:“阿宛是要去见你祖姑母?”
薰然摇头轻笑:“儿去为祖母诵经,祖父闻之,让儿将他所抄的经一起带去,请庵内师太一同为曾祖母诵读。”
叶慕贤盯着女儿瞧了一会,这才说道:“阿宛,万事顺其自然,切不可强人所难。”
薰然知道父亲已猜得自己去慈云庵的意图,连忙回道:“阿爷放心,儿自有分寸。”
周氏已知玉华香之事,再看薰然脖间所戴金锁,正是自家婆婆当年所赠,心中猜定薰然借机上山所谓何事,瞧着女儿因走路而红扑扑的小脸,欣慰于女儿肯为父亲分忧,不管能成与否,她倒觉得可以让薰然一试。
眼波微转,周氏朝着夫君嫣然一笑,劝道:“大郎,就让阿宛试试吧。”
叶慕贤瞧着妻女一脸期待,脸色越发柔和,含笑点了点头。
薰然松了口气,眼瞧着门口春福端着青色莲瓣碗缓缓而入,顿觉肚子不由自主地便咕咕叫了起来。
待春福将冷淘置于薰然面前的案上,瞧着鲜碧扑香的冷淘上盖着厚厚的槐芽肉臊子,薰然再也忍不住执箸而动,吃得香甜。
就在此时,忽有一人立于厅外朗声禀报,说是石伯送了薰然要的经书和经卷过来。
薰然抿唇而笑,正欲让春柳接了带回芙蓉居,又听那人言祖父请父亲过去一趟。
叶慕贤和周氏相视一看,再瞧了一眼薰然,这才回道:“某这就去。”
说着,起身理了理袍服,快步便出了厅。
薰然若无其事的吃着早食,心里头却不断揣测祖父此时让父亲过去会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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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香 013 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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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然见厅内只有母亲和春福、春柳,并无外人。便稍稍动了动身子,寻了个更为舒适的坐姿。
周氏瞧见了,抿唇轻笑,正欲吩咐春福取个隐囊来给薰然靠着,谁知嘴还未动,就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尖锐的叫骂声。
那声音再清晰不过,就是乔氏的。
薰然虽已想到汀然禁足势必会引来三婶,却没想来得竟这般快。
侧脸瞧了瞧母亲,就见周氏眉头紧锁,吩咐春福道:“请三夫人到东暖阁坐坐,我这就过来。”
说完,就要起身出去。
薰然心中怕母亲吃亏,忙伸手扶起母亲,与她一同起身,想陪着母亲同去。
“阿宛,你先回芙蓉居。”周氏冲熏然微微一笑,语气却并不轻松。
她并不知晓汀然被禁足之事,以为乔氏仍是为昨日芷然捉弄汀然的事过来撒泼,便让薰然先离去。
薰然极轻地嗯了一声,却打定主意要在这等候。
东暖阁就在偏厅一旁,只隔了如意云头直棂隔扇软门,周氏与乔氏说些什么,守在这边自然能够听得真切。若是里头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也能马上过去。
重活一世,她自然不愿看到自己的母亲再受委屈。
片刻功夫,薰然就听到东暖阁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衣角翻动的声音,应该是母亲和三婶进屋坐下了。
春柳垂眸有些紧张地瞧了瞧薰然。
刚刚大夫人明明让娘子先行离开,可看娘子伫立不动的样子,可见是打定注意要在这里“偷听”。
想到“偷听”一词,春柳有些惧怕的吞了吞口水,在这个家里,“偷听”可是大大的越矩呀。
春柳本想上前阻拦,可最近几次事情,让她觉得娘子似乎与从前大有不同,好像沉稳了许多。而且心里也慢慢有了自己的主意和打算,再不似从前那般。
也许,这一次也是一样吧!她应该知道分寸。
春柳只是张了张口,仍旧把劝说之言咽下。
薰然此刻只想听母亲和乔氏说些什么,压根没有注意到春柳的紧张和不安。
“大嫂真不愧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教了一双好女儿,大的阴险狡诈,小的胡作非为,都欺负着我家阿水忠厚老实。”乔氏一出口就语出不善,阴阳怪气,可是有备而来。
周氏有些不解,说起小的胡作非为,还有章可循,但这个大的阴险狡诈从何而来?未免说的太过了。
心中虽然隐隐也有些动气,可面上依旧和悦,微微一笑道:“弟妹消消气,阿兰之事我已严词教训,以后定会严加管教,再不会发生昨日那样的事。”周氏身为当家主母,有意维护女儿,却又不得不顾忌家和兴旺的准则,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
“大嫂这头说教训了阿兰,那头阿宛便用计让阿翁禁了阿水的足,大嫂果真是心思缜密啊。”乔氏嗤鼻冷笑,眼风却如刀般扫过周氏的脸:“这样的好手段,我可是想不出的。”
周氏一愣,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可声调不变,问道:“阿水被禁足了?这是何时的事?”
“大嫂何必装糊涂,今个一早阿宛便到阿翁那告黑状,说阿水丢弃了她赠与阿水的什么破香。阿翁不分青红皂白,说阿水不遵循祖训,不怜爱姐妹,罚她去善佛堂面佛思过,还说没他的示意,谁也不能让阿水出来!”乔氏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不由咬唇道:“可怜我家阿水,昨个受了惊吓,今个还被关到那清清冷冷的善佛堂去。你们都瞧着我们三房个个性子好,好欺负不是!”
一声质问,却将手里帕子一把丢在地上,像是示威一般。
周氏猛然回神,这才知道早上薰然和汀然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
怪不得她现在这般气势,原来是这样啊!
“弟妹,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此事我并不知晓。但想着阿翁向来明辨事理,绝不会无缘无故地罚阿水。如你所说,阿水将香品随意丢弃,确实是犯了祖训,阿翁只是小以惩戒罢了,没多久,阿水便会解禁,你不必太过忧心。”周氏温和相劝,语气绵柔,但话里话外却丝毫没有妥协。
这样的态度,让乔氏越发的心生不满,不由面上作色,拔高了声调道:“大嫂,你掌着整个叶家内院,岂能这样偏私护短。”她抬一抬眉毛,声音愈厉:“阿水为何扔弃香品,还不是因为这是阿宛所赠?若是这香品里头有什么害人的东西,我家阿水岂不是无端受害。她为了自保,扔了有何错!”乔氏话音刚落,周氏便是一声喝止。
“三弟妹,你可是长辈,这样莫须有的话,岂是你当长辈胡乱说的?”周氏怒睁着眼,目光凌厉地瞪着乔氏。
乔氏却丝毫没有畏惧,反而迎上了那目光。
这些年,她早就摸清了周氏的脾性,不管如何,她都不敢拿她怎么样?
“哼!我有说错吗?大嫂心里最清楚,当年,我肚子里的孩儿是怎么没的?”乔氏狠狠瞪了周氏一眼,扬唇冷笑道:“阿宛能调出什么好香来?大嫂还是为她积点德,少让她捣鼓这些祸害别人的东西!”乔氏不屑地伸手拢了拢衣襟,仿佛要将上面的灰尘弹去一般。
当年之事,是她最痛心的事情,也是她这一辈子最不能忘记的事情。
且不说切肤之疼,就是那孩儿……
想到此,乔氏眼底的冷意更甚,仿佛饥肠辘辘的老虎,要张口食人。
“云娘!此事当年阿翁、阿家已经查过。”周氏也瞪圆了眼睛,毫不退让:“那只是个意外,和阿宛没有关系!你若再胡乱栽赃,可没好果子吃。”周氏一边示意春福领着乔氏身边的秋盏退下,一边警告乔氏。
乔氏怒容满面,腾一下站起来,施施然冲到周氏面前,抬手一指,朝着周氏厉声质问:“你说我胡乱栽赃?你自己扪心自问,当年是不是阿宛胡乱调香,将夹竹桃、桂枝的汁液混入了头油中,使得我误用滑胎!阿翁、阿家向来宠爱阿宛,想尽了办法为她开脱,可怜我那两个多月的孩儿还未成形就没了!我的儿啊,死得凄惨!”
乔氏声调陡然拔高,怒火如炽,声如沉雷,直震得偏厅的薰然胆战心惊。
头油……滑胎……脑海中的记忆如同被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势不可挡地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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