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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格子
春杏眨眨眼,想要问问早上之事,却因薰然急于见客,不敢相提,一边脆声应下,一边打定主意待会空闲定要好好问问春柳。
簇锦厅是桂喜堂中堂,用于接待外客,薰然前脚刚跨进门,后头就听见丫鬟禀报:“岑娘子到。”
周氏连忙出门相迎,薰然紧随其后。
早前,周氏已吩咐身边的刘嬷嬷亲自去那垂花门边候着,这一会子的功夫,便将岑氏一行领到了春蕊院。
绕过双福照壁,走过穿堂,岑六娘瞧见了立于门口的周氏和薰然,嘴角微扬,眉眼间带着傲气,神情却有些晴暗不明。
周氏和薰然迎上前去,双方微微福身,见过礼,便入了厅内。
岑六娘身后众丫鬟、仆妇则随着春福去了旁边耳房。
待厅内三人相继坐定后,一行身穿翠色半臂,素色襦裙的丫鬟捧着冰酪、瓜果奉上。
周氏言笑晏晏,同岑六娘寒暄。
薰然趁机打量了岑六娘一番。
今个她穿了一身雪白绫裙,披着丁香色的素面挂衫,高高挽起的惊鹄髻上只压了两朵素色绢花,周身除了手腕上的金镯子能够让人觉出此主的富贵,其余皆是素净清爽,和昨日那周身的气派完全不同。
薰然想起她是新寡,自应穿得素雅低调,只是为何昨日在香坊所见却是另一番景象。
心念斗转,薰然明白了,昨个她是要见的是父亲,今个只是来拜会母亲,打扮自然不同,这正应了那句“女为悦己者容”。
薰然心中忐忑,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案几上的各色瓜果,耳朵却竖的高高的听母亲和岑六娘说些什么。
“今日忽然来访,丰宁唐突了。”岑六娘似是朝着周氏说话,目光却没朝那边瞧,反倒扫过薰然,环视了厅内四周。
行为举止略显傲慢无礼。
薰然昨日已然见识过岑六娘的做派,养在贵妃膝下的小娘子,傲气些也是正常。
“娘子客气。娘子肯来过访,陋室蓬荜生辉,哪有唐突之说。”周氏身子微微前倾,目光随着岑娘子的视线转移,见她目光最后定格在面前的案几上,便笑着请岑六娘用些瓜果。
岑六娘睨了一眼眼前的瓜果、冰酪,伸手捧起装着葡萄冰酪的小碗,轻轻抿了一口。片刻功夫便放下,微蹙了眉,似是不满这冰酪的味道。
取出帕子拭了拭嘴角,岑六娘侧目瞧了瞧周氏道:“叶夫人,今日我来是想请叶二娘参加下月初七的香会。”
周氏怔了怔,问道:“娘子是说‘乞巧节’那日?”
岑六娘道:“正是。”
说罢,欠了欠身,眼波在薰然脸上流转片刻,又不冷不热地继续道:“我虽已是孤家寡人,但却愿天下如同二娘子这般好的女儿家都能喜结连理,故而便想在那日办个香会。”
轻叹一声,岑六娘看向周氏:“怎奈我初来洛城,举目皆是生人,也只与叶大郎、叶夫人相识,这才前来叨扰,烦请叶夫人帮忙,请上洛城适龄的小娘子前来热闹热闹。”
周氏没有即刻回答,思忖着这岑六娘此番是何意。
“叶夫人是不肯出手相助吗?”岑六娘久不见声,不由地直视周氏,展颜而笑,但目光中却有些不容忽视的逼迫之意。
周氏笑了笑,迎上岑六娘的目光,朗声道:“怎会不肯,这可是大大的好事,难得娘子如此有心,真是洛城小娘子们的福气。邀约之事就交予我,香会筹备就有劳娘子了。”
岑六娘见周氏答应,这才移开了目光,随口说了声多谢,便要起身离去。
周氏和薰然只得送她出门。
“娘子慢走!”周氏客气相送,却只听得岑六娘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颔首敛眸的薰然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见到岑六娘挺拔孤傲的背影。
“该来的终是躲不过。”正在恍神思索的薰然听母亲这幽幽感叹,不解地瞧了瞧母亲,忽然回过味来,暗忖母亲难道与岑氏早已相识?
想起刚刚岑六娘所言洛城只认得叶大郎、叶夫人,这话许不仅仅是客套之言,暗含之意恐只有岑氏和母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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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香 017 渐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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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虽未及晌午,却是一轮红日当空,没半点云彩,实在热不可挡。
周氏极轻地吁出一口气,拿着帕子擦了擦脸颊,眉头微蹙,似乎是受不得这暑气。
目送着岑六娘离去,周氏侧身欲进屋,却撞上了薰然探究的目光。
“阿娘,您和岑娘子是旧识?”薰然瞧了瞧母亲,极轻又缓地试探问道。
周氏避开薰然的目光,转身进了回廊朝着卧房那边走,薰然眼眸一转,乖巧地跟了上去。
“算不得旧识,只是当年你父在朝为官,在一次申国公府的赏花会上见过。”周氏心不在焉地敷衍道,面上看着没有异样,心里头却是七上八下,无法平静。
她极其烦恼岑六娘之事,却也不愿女儿听闻这些,惹了忧思。今早一桩桩的闹心之事已让女儿心伤,身为母亲,她已心疼得紧。
薰然听后,轻不可闻地自言自语道:“申国公府?可不就是堂外祖姑母处?”
周氏闻声回头,瞅了瞅薰然,苦笑道:“难为你还记得那是你外祖姑母。”
薰然一笑,挽过母亲的手,亲昵说道:“这怎么会不记得,儿还记得头上这只玉蝶流苏步摇还是外祖姑母所赠呢。”
周氏抿唇轻笑,伸手弹了弹步摇上的流苏,说道:“哪里是赠的,分明是你强要的。你那时候小,外祖姑母抱着你,拿这步摇逗乐,你就抓在手上不放,别人要拿,你就哭,最后,外祖姑母便将这步摇给了你。”
忆及往事,周氏的思绪有些飘远,看着步下摇晃动着的流苏,神色愣怔。
薰然噗嗤笑了,说道:“这儿倒不记得了,只记得记事时,王嬷嬷告知这步摇是外祖姑母所赠。”
说完,却见母亲盯着步摇出神,不由伸手在周氏面前晃了晃,轻笑道:“阿娘在想什么?”
周氏回过神来,面有尴尬,笑了笑,说道:“没什么。”目光却从薰然头上的步摇定格到了她脖间的金锁上。
之前发生了一些措手不及的事,周氏并没注意到女儿今日戴了这金锁,现如今见了,倒比见到这步摇更觉惊讶。
“阿宛,这金锁……”周氏伸手捧起金锁细看,确实是当年薰然祖母王氏所赠,只是薰然早已不肯戴,今日怎会想到寻出来戴上。
薰然见母亲问起金锁,脸儿一红,支支吾吾地说道:“今日去见祖父求经,担心祖父不应允,便想着将祖母赠的金锁戴上。”
周氏眼眸一转,立马明白了女儿这是戴着金锁去勾起叶隆的回忆,以便能够顺利地拿到叶隆的手抄经。
女儿竟有这等深的心机。
周氏神情扑朔,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
薰然并没有注意到母亲的神色变幻,微红的脸见母亲并没拿此事苛责她,便拉扯着周氏边走边说道:“阿娘,我们与外祖姑母似乎已有多年没有联系了,这是何故呢?”
薰然记得父亲辞官以前,他们长房这一支还是和申国公走得挺近的,但后来为什么就疏远了呢。
“不过是远方亲戚,少于走动也是正常。”周氏淡淡说道。
“说起来也不远啊,阿娘您是申国公夫人的堂侄女,曾外祖父与曾大外祖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外祖父虽与外祖姑母是堂姐弟,说起来也是五服之内的,算不得远。”薰然默默地排着辈分,待她将这关系理顺了,却惊觉母亲脸色不佳,微眯了眼,思忖着是不是要继续往下说。
母女两个各有所思,一时间倒没了话题。忽就听刘嬷嬷快步走了过来,低声回禀:““夫人,二夫人来了,她听说您在见客,便去了东暖阁等候。”
周氏嗯了一声,说道:“我这就过去。”转而又对薰然道:“阿宛,你先回芙蓉居,下午别忘了去良淑院学课。这几日生病你落下不少课。”
薰然心中哀叹那些课她已经会的不能再会了。
前世,她除了读书品香之外便是苦学针黹,也幸好她学得不错,所以流落到庄子后,勉强还能靠这手艺混口饭吃。
“阿娘,这两日,儿想为祖母抄写经书,所以良淑院那边还得缓两天再去。”薰然向周氏告假。
“瞧我这记性,竟忘了这事。这两天你就安心抄经,等会让刘嬷嬷去良淑院帮你告个假。”周氏善解人意地让身边的刘嬷嬷去会那个吴嬷嬷,让薰然和身边的春柳都松了口气。
那个吴嬷嬷,严肃苛刻,每次为娘子们请假的丫鬟都是战战兢兢,少不得挨上一顿好说。
周氏这样的安排,可以让春柳耳朵少受些罪。
薰然高兴地谢过母亲,轻挪脚步朝着门外走去。
周氏瞧着女儿清瘦的背影,忽觉心慌,不由脱口叫了声:“阿宛!”
薰然忽地停下脚步,回过身不解地看着母亲,柔声问道:“阿娘可还有事吩咐?”
周氏垂下眼眸,她本想为今早乔氏所言安慰女儿,但见她似乎已恢复常态,自己多说反倒让她不自在,便随意笑了笑,说道:“没事,只是想与我儿说,抄经辛苦,尽力就好。”
薰然知母亲担心,连忙笑着保证:“阿娘放心,儿会照顾好自个,不会强求。”
周氏点点头,挥挥手道:“快去吧,日头大,别中了暑气。”
薰然离去。
芙蓉居的花厅内,黑漆四方桌上,挨个儿整齐摆着砚台、笔洗、紫毫徽笔,一刀刀澄心堂纸密如玺齐扎扎地摊开来。
薰然正襟危坐,伸手接过春柳递过来的紫毫笔,上好的墨香萦绕鼻尖,香沉浓郁。
春柳微倾着身子磨墨,春杏则取过纨扇,为薰然摇风。
薰然提笔仔仔细细地抄着这蕴含着大智大理的佛家箴言。
浮提众生,举止动念,无不是业,无不是罪。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抄到此处,薰然一直纷乱难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忆及一早之事,忽有所悟。
过往之事皆有因果,当年自己并非有意犯下此错,没来由为这往事苦了自己,更何况,现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
欲求心静,必要心清。心清则明,心明则静。
明静之后,薰然忽觉心清。
三婶乔氏所言曾让薰然险些失了执念,误以为一切根源似从她起,但如今一细想,却觉看似合情合理的事却有令人疑惑之处,只是疑点在哪呢?
“春柳,你去书房寻一些医药典籍来。”薰然放下手中紫毫,平静吩咐。
春柳虽有不解,却不多问,快步便去了春蕊院的书房。
待春柳取了书来,薰然查阅半晌,忽然合上,抚额沉思。
记忆中的片段如同电光火石般敲击着薰然,猛然间,薰然似乎看见了最亮处,惊得睁大眼睛,脱口而出:“此事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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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香 018 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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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然之言吓了春柳、春杏一跳,春杏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惶惶问道:“娘子说何事不对?”
春柳则瞧了瞧方桌上的摆设,不觉有何不妥,实在不解薰然所说何事。
薰然没有应声,此时她正沉浸于回忆当中,寻找着那一条条的蛛丝马迹。
当年,她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童,这桂枝、夹竹桃的药性、毒性她自然是丝毫不知,直到今日,她也是查阅了医药典籍,才知道夹竹桃无论叶、茎、皮、根与花均有效力,以叶的作用较强,花最弱。
而毒性以新鲜树皮为最,干燥后毒性减弱,花的毒性较弱,其分泌出的乳白色汁液误食也会中毒。
不管夹竹桃有多毒,也得口服才会致死,但因它对胞宫有兴奋作用,所以孕者不能接触。若接触过多,则会昏睡、眼花,腹痛。
桂枝本属于温经通脉散寒的药物,本身对孕者没有危害,但是桂枝和夹竹桃混在一起,两者共通,滑胎的效果会更明显。
如此复杂的药理知识,岂是自己当年一个五六岁孩童能懂得?
这中间似有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促成着这事,薰然努力回忆,想要想起到底是何人告诉她这两味药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的衣摆,还有那不断闪现的莲花图案……
许是年岁太小,薰然对那时的事总觉得有极多的片段,却怎么也连接不起来。
苦思悯想时,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而耳中,就见芷然这个调皮鬼一路小跑进了花厅,还未坐定,便“阿姐、阿姐”的叫个不停。
一见薰然,便挨坐到她身边,一张小脸因兴奋而红扑扑的,额上还有些许汗珠,可见她一路过来有多急。
“唉,本想安安静静地抄写佛经,你这顽猴一来,这经是抄不成了。”薰然故意沉着脸,无奈而又不耐地说道,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瞧了瞧芷然,见她满头大汗,又对春杏道:“将樱桃冰酪取一碗来给三娘子祛暑。”
春杏笑了笑,连忙去取。
芷然瞧了一眼桌上才抄了几行的经书,不以为然地扯着薰然袖子直晃,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道:“姐姐,我刚刚听说三婶娘因为大姐禁足之事到桂喜堂大吵大闹,连阿爷和三叔都来了,这可是真得?”
薰然眼眸子暗了暗,这消息传得真快,看来桂喜堂也有不安分的人了。
“姐姐……”芷然见薰然不搭理她,拖着长音,撒着娇,“你快和阿兰说说你是怎么让大姐禁足的,还有三婶娘,可挨了训?”
薰然忍俊不禁,假意捂上耳朵,摇头晃脑地尖叫:“魔音入耳呀!”
芷然急了,一把扯下薰然捂在耳朵上的双手,嘟着嘴嚷道:“你要是不和我说,我就去问阿娘。”
薰然笑了,直掐芷然的脸:“你且去吧,看看阿娘是和你说此事呢,还是拿着前几日的怒气一并罚了你。”
芷然闻言,索性整个人都偎依到薰然身上,拿脸磨蹭着薰然的肩,恳求道:“阿姐,你就与我说说嘛。”
薰然长叹口气,笑道:“大热天的,挨得这般近你也不怕热。”嘴上虽这样说着,手却没有推开,只是说道,“罢了罢了,和你说说也无妨。”
芷然一听有门,立马高兴地坐直了身子,正襟危坐,满目期待地瞧着薰然。
薰然瞧着她装模作样的正经样子,忍不住掩唇轻笑。
“和你说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条件等会再说。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薰然心中有疑问,这事发生不出一个时辰,怎么就连芷然都知道了?
刚刚二婶曾氏过来,说不定也是为了此事。
“这事在院子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我是听春灵说的。”芷然说着,指了指立于门边的一个约莫*岁大的小丫鬟。
薰然抬眼看去,小丫鬟留着头,身形瘦弱,还未长开,正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
“春灵,我问你,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春灵见薰然问她话,向前走了半步,回道:“婢子是听院子里扫洒的姐姐们说得。”
薰然皱了皱眉,看来这事正如芷然所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母亲做事一贯妥帖,刘嬷嬷和春福都是得力的,三婶来闹之事算得上是家中丑闻,按理桂喜堂定会将此事瞒去,一干知道此事的人也会遭警示。而三婶那边,今日她来闹事没得半分好处,自然不会将此事拿出去大肆渲染,如此算来,此事倒像是有人故意散播出去。
前世自己自诩清雅之士,两耳不闻窗外事,此时方知,深处浊塘中,怎能独善其身。须得将污泥铲去,浊物洗净才能换得一池清流。
再看春灵,年岁虽小,但举止倒不小气,规矩也学的不错,回话声音响亮,不卑不亢,确是个出类拔尖的小丫鬟。
“这是新来的丫鬟吗?”薰然并不记得妹妹身边有这样一个丫鬟,只记得服侍妹妹的大丫鬟叫春芜,还有一个二等的丫鬟叫春绿。
“阿姐忘了吗?春灵是今年春天新进府的,原是分在芙蓉居,阿姐你嫌人多,就给了我。”芷然歪着脑袋,心中暗笑她这个自诩过目不忘的姐姐也有健忘的时候。
经这一提醒,薰然想起来了,前世自己不喜欢院子里太多人,平日里只要春柳、春杏服侍,加上外头负责洒扫的、端茶的、守门的种种,也就四个小丫鬟,本来还有王嬷嬷在身边,但后来王嬷嬷瘫了、春柳被打发了,她仍只留着春杏和那四个小丫鬟,不曾增添过人手。
而今年春日,母亲曾觉得她年岁渐长,芙蓉居该添几个人,就在新收丫鬟中,分了两个给她,结果她一个未要,一个给了芷然,一个还了桂喜堂。
这个春灵还真是她给芷然的。
“春芜和春绿呢?”薰然问道。
“在泽兰居呢。”芷然答道。
薰然眨眨眼,取笑道:“你是让她们给你做吴嬷嬷布置的课业吗?”
芷然没想到姐姐这也能想到,大窘,红了脸道:“阿姐,你知道我最做不了这针线活了。”
薰然又好气又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鼻子。
怪不得芷然带了一个不知轻重的小丫鬟在身边,原来那两个大些的都帮她做课业去了。
“阿兰,你若答应我帮我抄经,我便和你说说早上的事。”薰然抚了抚桌上有些微皱的宣纸,嘴上慢悠悠地提了条件,手下却极快地写了一句话。
芷然脸色一变,嘴角耷拉下来,心里极其不情愿做这事,但她又极想听听薰然是怎么让大姐禁足的,想了想,像是下了重大决心似的,咬牙说道:“好,抄经总比做针线好。”
薰然笑了笑,斜眼瞧瞧妹妹,指了指自己刚刚写下的那句话,大声说道:“抄经得用心方能有所悟。阿兰,你念念这句。”
芷然探头瞧了,朗声念道:“人有多言者,犹百舌之声。”
话音刚落,却见春灵忽然跪下,惶惶凄求:“婢子错了,婢子以后不敢在三娘子面前言是非了,求二娘子饶了婢子。”
芷然愣怔,随即看着春灵皱起了眉头,一个小丫头竟能明白这话的意思?
薰然没有理会,伸手将樱桃冰酪端起递给芷然,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眼底却浮上了厚厚的阴霾。
一个*岁大的丫鬟,机灵是好事,但是若是机灵过了头,就让人不得不生疑了。
刚刚那句话,若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小丫鬟,应该不懂其意,至少不会马上懂。
春灵却能如此之快的意识到自己的暗指之意,可见这丫头本事不一般,来路也不寻常,说不定还念过书。
看着芷然喝完冰酪,薰然这才对春柳、春杏、春灵说道:“都下去吧。”
春柳、春杏颔首敛裙退下。
春灵则悄悄抬了头,眼眸转动,心中不安。
原以为会受罚,却见薰然并无下文,心中更为忐忑,怎奈薰然已发话退下,只得先颤颤起身往门边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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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香 019 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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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灵!”薰然忽然出声,让已退到门边的春灵哆嗦了一下。
急切地又往前走了几步,跪下回道:“娘子有何吩咐?”
薰然笑了笑,抬眼看着她,柔声说道:“怎么又跪下了,你还真是个懂规矩的。起来吧,我和三娘子准备抄经,你帮我们磨墨。”
春灵不敢犹豫,连忙起身上前,执起磨条,像模像样的磨起墨来,心里头却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薰然留下自己到底想要如何。
偷偷抬眸瞧瞧薰然,却见她已侧身与芷然说起了今早的事。
“原来事情竟是这般巧。”芷然对春杏误会珠云引来祖父之事,感叹了一句。
她性子虽显粗枝大叶,却不是个笨的,春灵的反常已然让她发现事情不简单。所以,当薰然当着春灵的面说及早上之事时,她立马意识到这是薰然的试探,于是,很默契地配合薰然
“就是呢,这真是无巧不成书,谁能想到这事会被祖父听见,寻来大姐好一顿训斥,唉……”薰然轻轻叹气,拉过芷然的手道:“阿兰,其实阿姐并没想让大姐难堪,我也是到了春白园才知道发生了何事,原想着能帮阿姐打个圆场,让祖父消消气,此事就过去了,连祝姨奶奶也是这么个意思,只说这香可能是大姐不慎丢失被珠云捡了。谁想,大姐就是实诚,做过就是做过,当着祖父面毫不隐瞒地就承认了,这才遭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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