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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格子
说着,茹然瞧了瞧薰然。
薰然只觉浑身一阵发冷,果然,叶正弘怀疑了。一定是他发现自己鞋子上的红泥,起了疑心。
这赛马场为了今日的赛事。地面全部用细石子铺过,要想踩到红泥是不可能的。
而那小树林中却满是黏脚的红泥,如此他推断自己应该去过小树林,再加上闻得动静后的紧追不舍,他许是瞥见自己身上的水蓝衣裳,但在马场寻觅时。却未能见到,这才让宝笙前来试探,从茹然、汀然口中确定自己这身衣裳之前,是不是穿了一件水蓝衣裳。
宝笙不仅仅问汀然,还问了茹然。应该是担心汀然因为一己私愤栽赃自己,这才问了平日里与人为善,从不树敌的茹然。
想着想着,薰然终于明白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了。
可是她跟踪韩冰菱,真得仅仅是因为好奇吗?她自打知道韩冰菱的往事后,心里头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脑海中有那么一个点,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想去了解韩冰菱的事。可是一时却又捕捉不到这个点。
“阿姐,我对宝笙姐姐说你今日并未穿水蓝色的衣裳,她一定是记错了。”茹然瞧着眼波流动。心不在蔫的薰然,轻轻吐出一句话,惊得薰然瞬间就从遐想中收回了心神。
有些意外地盯着茹然,薰然问道:“阿柔,你此话是何意?”
茹然笑道:“二姐,大姐与你素来不和。她又与宝笙姐姐交好,今日她们如此反常。竟拉着我谈论这衣裳、首饰之事,还特地提出了二姐您穿的水蓝衣裳素雅。我觉得不对。反常极为妖,这里头肯定有事。宝笙姐姐和大姐一样极爱鲜艳华美的衣裳,怎会突然转性,喜欢上素雅的衣服。所以,我便告诉她,她记错了。”
薰然吃惊无比。
之前,她一直觉得茹然有韬光养晦的意思,但没想到她其实聪明至此。
“你宝笙怎么说?她就信了?”薰然觉得宝笙不可能如此好忽悠,这穿什么样的衣服那么多人看见,怎么赖也是赖不掉的。
“她糊涂了。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茹然含笑道。
“那大姐呢?”薰然不觉得汀然会善罢甘休。
“她说记得之前你是穿水蓝衣裳的,只是后来碰翻了茶碗,弄脏了衣服,这才换的。”茹然如实说道。
薰然眨眨眼,示意茹然继续说下去。
“我对宝笙姐姐和大姐后所,二姐您今日穿的是蔚蓝色的外衫,只是绣了水蓝色的暗纹,这才会容易使人看走眼。”茹然说完,笑盈盈道:“二姐别担心,宝笙姐姐应该不可能从衣服上找茬了。我这么说后,大姐便有些不确定了,宝笙姐姐毕竟离我们远,对此就更加不能断定了。”
薰然感激地冲着茹然笑了笑,心里虽十分不安,却也没有再在茹然眼前表现出分毫。
茹然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只是单纯地想维护自己。用这招欺骗迷惑宝笙,其实没有什么作用,但也许能够让叶正弘变得不那么笃定,如此自己也好想出对策来。
“二姐,若是没旁的事,我便下车了?”茹然见薰然不再多问,便准备下车坐上自己来时的车子。
薰然微笑着点头,目送茹然下了车,接着美芳、香寒便上了车。
直到回府,薰然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一路上芷然倒是和美芳、香寒相谈甚欢。
众人到府后,各自回院休息,原本薰然一心再想此事的破解之法,不想芷然的几句话竟又惊吓了她。
芷然道:“阿姐,前几日我听阿娘无意中说起,说是阿爷有意要去各个庄子走走,听说这几日便想启程去七里庄。”
七里庄,前世父亲丧命的地方,薰然一想到此,手脚便有些发冷。
最近事儿多,自己还没来得及去调查那个女人,原本以为这一世,父亲不会因为心情不好而去那庄子,却没想,即便没有心情的因素,父亲还是想去这个庄子?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父亲真得和那女人早就相识?她真得会是父亲的外室?
薰然越想越着急,脚步便有些放缓了。
“阿姐,你今日是怎么了?怪怪的。”芷然觉得今日薰然反常得很。
薰然瞧着前头走着的美芳和香寒,忽然间原本就有的一些想法越发清晰起来,她决定这就去试试,总之,她不能眼看着父亲步入危险不管。
“我没事,只是在想你说阿爷要去庄子上的事。”薰然侧脸对芷然微笑,神情举止又渐渐恢复了常态。
“这有什么好想的,阿爷大概是想去庄子看看香料收成吧,七里庄可是我们家最大的香料庄子。”芷然不以为意。
薰然轻轻拍了拍自己脑袋,她怎么忘了,这些个叶家的庄子,大多是为香坊种植香料的,其中以七里庄为最,自己想了半日,竟没想到这个。如此,父亲去七里庄,倒也不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
虽然如此想有些自我安慰的意思,但薰然实在不愿相信父亲会作出那等事来。
回到芙蓉居,薰然仔细琢磨,将计划中的细节一一过一遍,这才吩咐春柳,寻机见见远峰,将自己要他做的事告知。
春柳领命,第二日借机出去买胭脂便将薰然吩咐之事交待给远峰。
两人虽有些不明薰然为何要如此做,但都很顺从地去执行了。
而这边,桂喜堂因周氏母家几人的到来,变得时时都很热闹。
薰然和芷然陪着美芳、香寒坐在次间,吃着蜜饯、零嘴,随意聊些话题。
周氏则和母亲胡氏、弟媳方氏在外间聊着。
大伙儿正说着话,打发着时间,忽然就听周氏呵呵笑道:“阿娘,四叔一家今年竟要回来过中秋,这会子已在半路了。看来今年过节,可热闹了。”
薰然咬着桃肉果脯,嘴角不禁也露了笑。
确实,前世,四叔一家不知何故特地赶回来过中秋,谁想中秋过后,团聚却直接变成了生离死别,父亲骤然离世,四叔一家正好回来奔丧。
“阿宛在想什么?一会笑一会愁的?”香寒是个细心的,她来了这几日,发现薰然总是莫名其妙地发呆,脸色总是一会晴一会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薰然不好意思地将装着葡萄干的秘瓷小碟子递给香寒,轻笑道:“姨母,您尝尝这个,这葡萄干可是我院中的王嬷嬷亲自晾晒的,既干净,又好吃。”
香寒拣了一粒吃了,笑道:“果然好吃,阿宛身边还有这等人才。”
薰然微笑道:“我们府里的嬷嬷各个都有一门关门绝技,就比如说阿柔身边的嬷嬷会酿酒,酿的葡萄酒连外面都买不到那么好的。”
“是吗?那昨日晚宴喝得葡萄酒可是阿柔院子里嬷嬷酿的?”香寒好奇问道。
薰然摇头道:“阿柔院子的酒平日里是喝不到的,昨日的酒是到一品香那购置的,并非是府里自酿的,姨母要是有兴趣,改日我们便一起到阿柔妹妹院中讨杯酒喝。”
香寒听后,垂眸淡笑:“好。”
美芳听了,也拍手说道:“这事可不能少了我。”
“都去,都去。”薰然允诺道。
“唉,还是在这自在些,在家里头,阿娘管得严,倒没这些个趣事。”美芳这几日和薰然她们混得极熟,说话间也就没了之前的拘谨,多了一份直率。
薰然笑道:“京城规矩多,舅妈她们也是为了你好。”
美芳扁扁嘴道:“如此,我便只能终日闷在府里。”(未完待续)





荣香 101 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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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阶桂影秋绰约,天空为卷浮云幕。
晌午的阳光洒在薰然和岁祯的身上,晒得人有些发热。
“阿祯妹妹是担心范君急功近利吗?”薰然看着岁祯忧心忡忡的脸,揣测道。
岁祯道:“兄长一向沉稳练达,少有这般冲动之举,我担心……是阿爷逼得太紧了。”说着,岁祯脸上忧色更重,沉沉之色倒不像是十一二岁的少女,更像是顾虑颇多的老妇。
薰然抬头望向天空,蔚蓝的天、洁白的云,丝丝分明。
“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天底下又有几人能如此。”淡淡的一句话,让岁祯越发忧心。
“我好希望自己能助他一臂之力,可是我太没用了。”岁祯的自责让薰然惊醒,她刚刚其实走神了,所说的话只是感慨,倒不完全是说范庭梧。
“其实,我倒觉得,范君如此怕是故意为之。”薰然眼里迷茫之色褪去,敏锐锋利渐渐浮现。范庭梧并不是个简单的人,她可不觉得他会乱了分寸。虽然她不明白,范庭梧选择屏南王的理由。
“何以见得?”岁祯问道。
薰然微笑道:“范君在参加赛马之前定是去了解过屏南王的身家背景,他不像是那种会打无准备之战的人。”
岁祯拧眉低语:“确实,他虽没与我说过,但我前段日子无意中发现他看了好些个关于本朝年事记录的书,还有各地的风土人情。”
薰然暗想:果然,范庭梧定有所谋,只是自己还不明白他谋的是什么罢了。
“所以。阿祯也别太过担心了,你若因忧思过度,伤了身子,那范君可真要乱了分寸了。”薰然半是取笑半是安慰地劝道。
岁祯抿唇而笑,对薰然道:“多亏了姐姐开解。想来兄长确实不会随意乱来,倒是我蠢钝,帮不上忙却总是想太多。”
薰然拍拍她的肩膀,劝道:“你哪里蠢钝了,我倒觉得妹妹十分聪慧,学什么都快。”
听到薰然夸赞。岁祯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当初我说不会五木戏,是骗姐姐们的,我……对不起。”
薰然早已猜到,此时岁祯说出真相。她只是笑笑,倒没有表现惊讶。
岁祯见薰然半日没动静,担心薰然不肯原谅她,慌慌抬起头,见薰然只是瞅着她笑,便更觉心慌了。
“阿宛姐姐是怪我吗?”岁祯问道。
薰然摇摇头道:“第一次上门谨慎些也没错。”
岁祯没想到薰然对她如此宽容,眼里便闪起了泪光。
安抚好了岁祯,再回到桂喜堂时。众人皆已散去,母亲周氏正靠在罗汉床上听春福给她念书。
春福是丫鬟当中少有几个识字的,见识便比其他人深远。所以得母亲器重也是正常。
“阿娘在听什么书?”薰然靠上前去,坐在了母亲的脚跟处。
周氏睁开眼,看了看薰然,笑问道:“阿祯走了?”
薰然点头:“嗯,她本要来给阿娘请个安再走的,但在门口时。听守门的小丫鬟说阿娘正在小憩,她便没敢进来打扰。只让代为转告一声。”
“好,好。我知道了。”
薰然回头看了一眼春福手上的书,是本黄历。
“阿娘看这个做什么?”薰然好奇道。
周氏叹了口气,慢慢坐起道:“你祖父让你阿爷在赛马时瞧瞧苏家姑娘,我们瞅了,觉得相貌气度都还不错,正想着,让你阿爷回个话,这事就订了。”
“不行!”薰然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赛马的时候,她竟顾着别的事,竟然把父亲想看苏十一娘的事给忘了,现在回头想想,似乎赛马的时候连苏澳都没看见,他去了哪?是去陪同他的小姑姑了吗?
可是,前来参赛和观赛的人群中并没有苏家的人,父亲是去哪相看的?
薰然正想着,周氏就好像知道她想什么似的,接着说道:“赛马那日决赛休息期间,苏家姑娘乘着马车从赛场的外围驶过,中途,她下车来和苏郎说了几句话,我和你阿爷都看了看,觉得还不错。”
薰然嘴角抽了抽,知道母亲这是说违心话呢。
“是您觉得不错,还是父亲觉得不错?”薰然冷笑。
周氏瞅了薰然一眼,愣了一会,苦笑道:“是谁觉得都没用,你祖父觉得好,这事就*不离十了。”
“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不成?阿娘,您该坚持不同意。”薰然烦躁说道,她总觉得母亲在这事上太过软弱,父亲不是也不情愿吗?何故自己紧赶着要父亲去娶。
周氏摸了摸薰然的脸,目光中满是宠溺。
“阿宛,你知道你祖父为何那么中意苏家娘子吗?”周氏朝春福使了个眼色,春福识趣退下。
薰然皱眉:“这里头难道有什么利益关系?”
周氏嘴角微扬,笑得无奈:“阿宛厉害,阿娘随意一说,你便清楚了。”
薰然却是不解:“阿娘,儿女亲家自然是为了结两姓之好,若是没半点利处,自然是不会去提,只是,祖父如此中意苏家娘子,难道我们家香坊真的出了问题?”
周氏闻言,一阵好笑,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刚说你厉害,你就想歪了十万八千里。香坊在你阿爷的精心经营下能有什么问题?”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为何你三叔会娶乔氏这等泼货?”
薰然被母亲轻斥,本就有些糊涂,现在母亲将话题一转,又转到了三叔、三婶那,薰然只觉得被母亲给绕晕了。
“三叔为何娶乔氏?”薰然呆愣愣地重复了一遍,温文尔雅、喜好文墨山水的三叔为何会娶铜臭味十足的三婶,那还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这里头还有隐情不成?
“三叔娶三婶不是祖父、祖母的意思吗?”薰然问道。
周氏道:“是你祖父的意思。”想了想,又说道,“你祖母也乐得其成。”
薰然想想也是,这三叔即便是祖母带大的,但仍是祝姨娘的骨血,祖母自然不愿他岳丈家地位太高,让他可以仰仗。所以,娶个像乔氏这样,明着也算是有钱人家的长女,实际上却是个花架子,空有其表的最好。
可是,三叔不管如何都是祖父的亲子,祖父没来由找个这样的亲家添堵呀,刚刚听母亲的意思,这亲事还是祖父谋划的。
“祖父看中了乔家什么?”薰然渐渐理顺了事情,便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祖父重利益,所做之事都以利益最大化为首要目标,所以乔家若是没有那个金坨坨,祖父也不会往前凑。
“是,乔氏之父乔二郎是个浪荡子,终日只知狎妓豪赌,家产早已被败光了。原本这样的人家,你祖父连瞧都不会瞧上一眼,却不想忽然有一日,坊间流传,乔家有一块绝品虎墨奇楠,因乔二郎债台高筑,有意兜售。”
奇楠香本就是沉香之中珍品中的珍品,而虎墨奇楠更是难得一见,若不是碰上乔二郎这样的败家子,估计乔家这块奇香也绝不会让世人所知。
周氏继续道:“你祖父虽不擅制香,却是个香痴,其实是整个叶家男儿都是香痴。故而听得这个消息,自是激动万分,让你二叔多方打探,证实了消息的可靠性。于是,你祖父便亲自登门求香。”
薰然插话道:“这等珍品,怕是要一片万金……”
“是,何止是一片万金,听你阿爷说那块虎墨奇楠原有两尺长,是旷世珍品,乔二郎不济,为还赌债,竟将其切去一部分卖了出去,你祖父看到剩下那一段,极其心疼,便要乔二郎将剩下的都卖于他。”
“乔二郎同意了?”
“一开始,乔二郎只是在价格上相持不下,后来,也不知怎得他提出要与叶家结亲,才肯出售这块奇楠香。”
“原来是这样。乔二郎估摸着也是精打细算了一番,与我们叶家结亲,才真正是细水长流之策。”薰然冷笑。
周氏道:“是啊,这才真正得是细水长流。何况那时候虽说两家结亲,乔二郎在价格上也一点未松,反倒还让我们家贴了十二担的聘礼,而乔氏嫁入时只有六担嫁妆,连普通庄户嫁女儿都不如。”
薰然笑了笑,这乔家还真是抠门。
“可是,阿娘,这和苏家娘子有什么关系?”薰然不懂。
虽然苏家和乔家是姻亲,可这两桩婚事有什么关系?
周氏笑道:“刚刚我不是说了,那块香被乔二郎切了卖了一块。”
薰然呼吸一滞,不由脱口叫道:“难道他卖给了苏家?”
周氏点点头。
“这么说,祖父这次又想拿阿爷的妾位做交换了?”薰然眼里闪过一片寒光。
周氏拉过女儿的手道:“身为一个女子,我们不能仅仅为自己而活,还要顾虑整个家族的……”
不耐母亲的说教,薰然缩回自己的手,正儿八经地说道:“阿娘,您一生为了周家、叶家的荣光而委曲求全,可得到了什么?他们可记得你的好?”
周氏语塞。
薰然也不再言语,心里头却再难平静。(未完待续)




荣香 102 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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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凉,随着中秋日子的挨近,冬醒院也逐渐热闹起来。
这院子里的正经主子要回来了,自然没有不高兴的。
大丫鬟冬梅更是喜滋滋地将院子用水洒了三遍,只等着四郎君一家子回来。
薰然去冬醒院转了一圈,看着院子里大伙儿忙碌的样子,心里头的阴霾渐散,心里头顿时亮堂起来。
四叔叶勉学在外为官,是她最敬重的人。虽说重活了一世,她对商贾已不再轻视,但对读书人的崇敬丝毫没有减少。
“冬梅,你家夫人是最爱干净的,这窗棂缝里,这花瓶内里,还有桌椅的地下都得让大伙儿好好擦擦。”薰然到处看了看,见还有些细节未弄干净,便叮嘱冬梅带着大伙儿加把劲。
四婶出身书香门第,平日里极其爱干净,所以在她回来之前,这院子可得里里外外的扫干净了。
“二娘子放心,我们定会打扫的干干净净。”冬梅垂眸敛裙,承诺道。
薰然嗯了一声,再看了一会,便回了芙蓉居。
取来笔墨,薰然胡乱涂鸦一番,待涂鸦结束,便将纸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上。
春柳蹲身拾取,无意中瞥见上头写着许多的人名,如祝知莲、岑丰宁等等。
娘子写这些人名字做什么?春柳一边收着一边悄悄瞅了瞅薰然,见她正全神贯注地写着字,也不便去打扰,赶紧收拾了地上的几张纸,匆匆给处置了。
薰然此时正在画关系图,她要将这一世出现的这些人物都给理顺了。说不定能从中发现她所忽视的东西。
一排排一行行地将人名排好,薰然终于能够算清楚这短短两月,她的身边到底出现了多少人。
正聚精会神的分析着这些人的背景和目的,薰然听得春杏禀报道:“娘子,守二门的姜嬷嬷让小丫鬟带了口信来。说是您让远峰去办的事成了,这会子,有一位您想见的人回来了。”
薰然一惊,连忙放下羊毫,起身问道:“你说什么?事儿成了?”
春杏点点头,但心里却是一片疑惑。
不过。主子要办什么事?见什么人本就无须和他们当下人的说,所以,春杏放弃了到春柳处打听的打算,送来口信后,便安静地候在一边。
薰然似乎很激动。急切问道:“人到哪了?”
春杏回道:“快到二门了。”
薰然吩咐道:“速打水来给我净手,我要去桂喜堂。”
春柳连忙去办。
待薰然到了桂喜堂,见春福正与母亲禀报,说是兴福庄管事的婆娘来拜见夫人。
薰然深吸口气,她前世的婆婆来了。
周氏微微皱了皱眉,说道:“这又不是过节,她来做什么?她不是刚死了男人吗?”
春福回道:“是前一个月去世的,今个她来。说是趁着中秋来给您请个安。”
周氏道:“那就让她进来吧。”说着,这才看到薰然一直站在门口未进来。
“阿宛,为何不出声?快进来坐下。别在外头了。”周氏朝着薰然招招手。
薰然赶紧迈步进去,挨着周氏坐下,故作无知问道:“阿娘,刚刚儿听说有人要来,不知来的是何人?儿可认得。”
周氏笑道:“自然是不认得的,是我们叶家名下九间庄子里的兴福庒管事的婆娘。”
“哦。原来如此,既然是庄子里的人。那肯定是庄子里有事禀报。阿娘速速让她进来吧。”薰然说着,主动退了次间。让春柳、春芹给她磨墨习字。
周氏见薰然退去次间,并没有说要走,倒也没说什么,随她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薰然听见了有人打了帘子进来,偷偷挪到门边朝外看去,就见一老妇尽力迈着小碎步进来,直直地跪下磕头,声音洪亮清晰:“老奴兴福庄夏邱氏前来给夫人请安!”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还有那熟悉的腔调。
薰然看向夏邱氏,眼里似要喷出火来。
前世,若不是她听信汀然谣言,认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认为她和她可怜的母亲还有积蓄,硬是在汀然的煽动下,上门提亲,由自己的儿子娶了薰然。
之后,薰然的苦难又升了一级。
因为其实没有积蓄,夏邱氏对薰然便没了好脸色,到了后来,更是毫无顾忌地终日指桑骂槐。
待薰然生下一个女儿后,夏邱氏便完全没了耐心,连孙女都没看一眼,就将薰然扔在一间旧屋子里,说是让她安静的坐月子。
安静,果然是极其安静。
薰然在心里头冷笑,笑完后便觉一滴滴的血从心头落下。
“起来吧。”周氏受了这一拜之后,才慢吞吞地让她起来。
夏邱氏哎了两声,兴冲冲地扶着腿就起来了。
“夏邱氏,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周氏问道。
秋意渐凉,随着中秋日子的挨近,冬醒院也逐渐热闹起来。
这院子里的正经主子要回来了,自然没有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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