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格子
刚刚准备动筷的薰然只得辍箸回道:“多谢娘子关心。慈云庵的伤药甚好,现已好多了。”
“嗯,那就好。”岑六娘目光流转,最后落在了刚刚端上的一盅水中翠玉上。
水中翠玉,用山中泉水炖煮了十余片翠绿色的菜心,装在雪釉瓷盅里,色泽清亮,味道鲜甜,是一道清新脱俗的菜品。
岑六娘拿着小巧玲珑的白瓷小勺舀了一口品尝,也不再同薰然说话。
薰然哀叹:祖姑母啊,您还说若我以脚伤为名拒绝前往,会使岑娘子亲自过来探望,人情上更落了下风,但瞧现在这样,人家压根就不待见咱,邀请用餐也就是客套,亏得自己拖着脚伤还屁颠屁颠地赶过来。
薰然心中感慨,面上倒是半分颜色未露,伸手执箸吃了几口眼前的斋菜。
“叶二娘,今日我来慈云庵听满慈师太讲经,正听到精妙处,却闻山外有贵客到,这一问竟是二娘子你,看来你我确实有缘。”岑六娘吃了几口水中翠玉,抬头又对薰然说起了话。
薰然微笑道:“正是呢,我到庵内便闻慧清小师太提及满慈师太那有贵客,没想到竟是娘子您,果然是有缘。”
岑六娘头也不抬地说道:“满慈师太对娘子可是赞誉有加,对叶家的恩德更是感激涕零,这也难怪,能请皇后娘娘到此礼佛确实不是谁都能做到!”
薰然微怔,粉唇微动,正欲说话,又听岑六娘道:“你父亲当年深受皇恩、前程似锦,却因为……”
岑六娘话及薰然父亲,使得原本兴趣索然的薰然兴趣大增,不禁睁大眼睛盯着岑六娘。
岑六娘却在此时止住话头,笑睨着薰然道:“瞧我,说这些做什么,娘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该多吃些才是。”说着,指了指案几上的其中一道斋菜道:“我觉着这蜜汁南瓜甜而不腻,味道不错,娘子该尝尝。”
薰然含笑垂首夹菜,心里头却明白了岑六娘邀自己过来一同用斋,就是为了提及往事,但却故意说一半藏一半,这是故意吊她胃口吗?
口中细嚼品尝,心中万念抖转,咽下细化甜润的南瓜,薰然出声附和道:“果如岑娘子所言,味道极好。”
岑六娘却摆摆手笑道:“虽说不错,却也不及你母亲所做的十分之一。”
薰然见她再次提及至亲,知她故意,瞬间思谋,接话道:“娘子与家翁、家母为早年旧认吗?”
岑六娘长吁口气道:“我自幼在宫中长大,当年叶大郎官居起居舍人,常在宫中行走。而你母亲时常同申国公夫人进宫陪皇后娘娘消遣,我这才有幸尝到你母亲的手艺。”
说完,垂首悲叹一声,似是无限惋惜:“可惜后来叶大郎辞官回乡,我便再未能尝到那等美味。”言毕,瞧了瞧薰然,嘴角一扬,微微前倾身子,带着期许问道:“若是几日后的品香会能吃上一块,倒促成了我多年所想,娘子可愿帮我达成所愿?”
薰然虽心中不解其意,但却没有犹豫应道:“承蒙娘子不嫌,我回去自当禀明家母。”
岑六娘随意一笑,坐直了身子,眼睛不再盯着薰然,而是扫过桌上各色菜肴,漫不经心说道:“那就多谢娘子和夫人了。”
薰然颔首回礼,但岑六娘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态度却让薰然心中警钟大响。
之后,岑六娘似乎没了谈话的兴致,只顾吃菜,薰然有心想要问上几句,却寻不着时机。
待用斋结束,云板声响,岑六娘与薰然相互告辞时又留下话:“七日后的品香会我已邀了平城陆家、长阳徐家一同前来品香,届时小郎君们在我府内的落霞轩吟诗品香,小娘子们在望湖亭赏景赛香,二娘子为叶家掌业人的嫡女,可一定要带上好香来夺个头魁才是。”
薰然莞尔谢过,心中却已了然那日怕是一场鸿门宴。
平城陆家、长阳徐家都是旭朝制香名家,与叶家号称旭朝香业三大巨头。叶家因做了天家生意,独占鳌头,其余两家虽表面相安无事,内里也是暗中较劲,希望能更上一层。岑六娘特地邀请他们,分明也有看好戏的意思。那日洛城稍有名望的家族都有人来,若是叶家赛香输了,那整个洛城就都知晓了,这虽不至于动摇叶家根基,却对叶家声名有所损害。
岑六娘果然是别有用意,可是她为何又提前告诉自己?
薰然不解。
斋饭之后,薰然想要再见祖姑母叶惠,却被拒之门外,忻勤立于厢房门口,笑着对薰然道;“师太闭关念经,已不见客,娘子可去别处听取佛法。”
薰然只得请忻勤代为转达谢意。
忻勤含笑道:“娘子不必客气,师太让贫尼转告娘子,那百座莲花香座她可是记下了。”
薰然嫣然一笑,故意大声说道:“请师太放心,香座不日便奉上。”
看着是忻勤言谢,实乃故意说与厢房里头的叶惠听见。
忻勤怎会不明,轻笑谢过。
薰然这才告辞离去。
满慈师太早已命两名粗壮丘尼备好了软轿,抬着薰然下山。
薰然临行时,再三谢过满慈师太,并朝着叶惠所居厢房磕了三个头。
薰然走后,忻勤将薰然离去时所为告知了叶惠,并问道:“师太曾应允那人不管此事,今日您将香方告知二娘子,是预备着帮叶家了吗?
叶惠敲着木鱼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眼睛却仍闭着。
好半天,叶惠才低声说道:“若今日阿宛未来,或许我已入魔道。”
长叹口气,睁开双眼,叶惠看着含笑看着众生的佛像,不能顿悟,只觉愁肠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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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香 025 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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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马车晃动,薰然心中涟漪也随之微漾。
按了按收在腰间的玉华香方,薰然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一切比想像中顺利,虽然少了一味香料的分量,但是至少他们现在知道了配方。
想起祖姑母今日对她的关切和纵容,薰然眼底温柔更甚。
前世,她和祖姑母的关系并没有特别的亲昵,印象中,每年元日到慈云庵拜见时,祖姑母同芷然、茹然的话更多些,想来也是自己之前太过清傲,才会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其实,祖姑母应该还是挺疼自己的,就自己小名的“宛”字还是出生时,祖姑母亲自给取的。
抿唇微笑,这一世,放低了姿态,薰然觉得看到了更多的真情,这让她觉得温暖。
马车驶动,一路朝叶家香坊而去。
约莫一个时辰,薰然一行到了香坊门前。
薰然掀了车窗帷裳,往外瞧去,正好瞧见了父亲叶慕贤从坊内走了出来,瞧样子似乎正要出门。
薰然张口欲喊,却见东边匆匆忙忙地走来一穿着墨绿袍子的老者,正是香坊总管钟浦。
钟浦迎上叶慕贤,似乎说了两句什么,叶慕贤便同他往旁边的角落走去。
抬头间看到叶府的马车,再瞧便见薰然依靠在马车车窗边同他微笑,连忙示意钟浦一边等候,自己快步走了过来。
“阿宛,可有见着你祖姑母?”叶慕贤含笑问道,但眉宇间的那丝愁容却没有逃过薰然的眼。
“见到了,事情已经办得*不离十了。”薰然兴高采烈地回道。
薰然的话让叶慕贤的愁思少了一大半,既惊讶又高兴地连声问道:“真得?香方可得?”
薰然笑着点点头。
叶慕贤兴奋地睁大眼睛,喜逐颜开道:“阿宛竟真得取得了香方?阿宛真是厉害!用了什么法子?祖姑母可有为难你?”
问完后,叶慕贤不等薰然回答,自顾自又说道:“想来你祖姑母也不会难为你,她一向最疼爱你们这些小辈了。”说着,自己便笑了起来。
笑声爽朗而又轻快,蕴含着的开心让薰然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笑过之后,心急的叶慕贤便要薰然将香方给他瞧瞧。
薰然赶紧将香方交给叶慕贤,抬眸瞅见不远处的钟浦正朝此处张望,估摸他是有急事,便对正研看香方的叶慕贤道:“阿爷,您可先去忙钟管家之事,儿在车上等候,儿还有事与阿爷细说。”
叶慕贤是个香痴,拿到香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研读,竟险些忘了钟浦之事。
“瞧我,一高兴差点误了事。阿宛,你可去香室等候,为父去去就来。”
薰然含笑点头,待叶慕贤朝拐角处的钟浦走去之后,薰然让春丽、春芬两个小的丫鬟先下车,然后对春杏道:“等会子我们下车后、你伺机过去探听探听阿爷与钟管家所谈何事?”
春杏闻言,变了脸色。这听主子墙根之事可是越矩,要是被发现受罚不说,小命也有可能不保。
薰然知道如此不妥,可是直觉告诉她,高坦之事,父亲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今日见钟管家如此急切,恐是高坦之事有了回应。
故而,她才会出此下策。
当年到底是谁害了叶家香坊,她必须要知道。
知道之后,她才能做到知己知彼。
春杏犹豫片刻,秉着对薰然的忠心,便什么都没问,点头应下。
薰然感激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春杏,若是被发现了,你就说我脚疼的厉害,让你来喊阿爷的,你可明白?”
春杏忙说明白了。
之后,薰然摘下一只耳坠子交给春杏,然后两人相继下了车。
祥伯已在车外等候。
薰然下车后,似是无意抚了抚鬓角,却惊叫:“啊呀,我的珍珠耳坠掉去哪了?”
春丽、春芬一听,便要上车去找。
薰然拦住她们道:“你们毛手毛脚的,哪有春杏做事仔细,扶着我先进去,我脚疼得厉害。”
说完,微微侧脸对春杏道:“春杏,你去车上找找,可是掉在了车上?”
春杏颔首应诺。
“娘子,怎就伤了脚,伤势如何?可见过大夫?”祥伯见薰然一瘸一拐的样子,顿时有些慌了,
“无妨,已在山上上过药了。”薰然笑着说道。
祥伯见此,不再多说,领着薰然进了香室。
伺机留下的春杏则朝拐角处走去,幸好这个角落有一棵三人抱大樟树挡着,时值夏日,樟树枝繁叶茂,春杏倒还能躲个稳当。
过了好一会儿,独自在香室等候的薰然闻得敲门声,是春杏回来了。
“娘子,事情妥了,郎君这就过来了。”春杏报了信后,立马立到一边,不一会儿,叶慕贤便快步走了过来。
“大郎万安。”春杏给叶慕贤行礼,他却因为心急,瞧也不瞧就推门进去。一进屋便大喊着:“我儿了得,帮了为父大忙,是我们叶家的大救星。”
春杏松了口气,看来叶慕贤并未发现她偷听之事,刚刚钟管家朝着大樟树这边看了好几遍,吓得她直冒汗,衣服都湿透了。
薰然见父亲如此兴奋,忍不住掩唇笑道:“阿爷给儿扣了这么顶大帽子,儿怕没那么大的头戴。”
叶慕贤哈哈大笑:“阿宛谦逊了。快与为父说说,你是如何哄得你祖姑母将香方给你的?”
薰然闻言,粉唇微扁,眼角一弯,浅笑道:“儿拿了百座莲花香座哄得祖姑母给了这香方。”
“就这样?”叶慕贤似乎不信,叶惠的脾气他知道,哪是能用这么点小东西就能哄得她改变初衷的?
“就这样呀。”薰然眨眨眼,问道:“阿爷不信?”
叶慕贤笑道:“为父只是觉着你祖姑母岂是能为这点蝇头小利就改变主意的人?”
“那还不是祖姑母疼我?”直了直身子,薰然歪头笑道:“当然,儿使了点苦肉计,又用了死皮赖脸这一招,终于让祖姑母松了口。”
叶慕贤先是一愣,随即拍手大笑。
“阿爷您笑什么?”薰然见父亲笑得前俯后仰,忍不住嘟嘴娇嗔。
“哈哈哈,为父想起平日一本正经的阿宛撒泼耍赖起来会是怎样的模样,便觉喜不自禁。”叶慕贤取笑道。
薰然佯作生气,嗔怪道:“儿还不是为了给阿爷解忧,阿爷倒还笑我。”
叶慕贤见状,连忙安抚道:“阿宛莫气,其实,小娘子就该娇俏活泼些。”
薰然听了,这才笑了,对叶慕贤道:“阿爷不知,我虽拿到了香方,但祖姑母道岁月已久,有一味香料的分量她已不记得,所以……此香方不全。”
叶慕贤一听,收了笑容,急急取出香方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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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香 026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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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纹笺上一行行高逸清婉,流畅瘦洁的簪花小楷正是叶惠的字。
檀香四两、沉香四两、速香黑色者四两、*二两、木香一两、丁香一两、唵叭香三两、广排草三两、朗台六钱、大黄五钱、大黄五钱、官桂五钱、麝香三钱、冰片三钱、广陵香一两用叶、金颜香,研为粉末,以妙苏合油五两调均,以炼蜜拌合成泥,装瓷瓶密封,烧时取用。
香方上共计用了十六味香料,缺得是金颜香的分量。
“金颜香其色赤紫,其烟如凝漆沸起,不甚香而有酸气,合沉檀为香。”叶慕贤剑眉皱起,长指拂过笺上各字,低声轻吟香谱上对金颜香所著。
思忖片刻,抬眸间见薰然正眼巴巴地瞧着自个儿,不禁笑道:“阿宛莫急,金颜香若未与沉香、檀香合用,会有一股酸气,所以此香方中必有沉香、檀香。”
薰然蹙眉问道:“如此,阿爷可能推算出金颜香的分量?”
叶慕贤低头不语,似是沉思,良久,方抬头言道:“以往一两金颜香配上二两檀香、二两沉香,焚之清婉,其味最佳。”
薰然一喜,说道:“此方提及檀香四两,沉香四两,如此可推算出金颜香需二两。”
叶慕贤瞧了瞧女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薰然不解,问道:“阿爷,儿说的不对?”
“若以比例来说,阿宛如此推算并无不妥,只是,这香有时也凭人的喜好。”叶慕贤轻叹口气,眉头皱的更紧了。
薰然明白了,玉华香是为昭诚皇太后所调制,除了根据太后身体状况,更是偏向了其个人口味。
正如有人喜欢吃咸,有人喜欢吃辣,专为某人调制的香也会有浓烈、清爽、温和、淡雅等各种区别,而这一切都因香料分量不同而不同。
“此香主调非金颜,只是用此香会聚众香香味,所以此香若用得少些,则味浓郁,若用多些,则味清婉,故而,未必能以原先比例进行调配。”叶慕贤之前因拿到香方的喜悦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苦恼。
他可以把此香调和的很完美,却未必调出的是皇上要的那种香味。
若是皇上不满,那叶家一样逃脱不了龙庭震怒后的可怕命运。
“阿爷曾为起居舍人,难道不曾在宫中闻过此香吗?”薰然见父亲愁眉苦脸的样子,估摸他不曾知道这玉华香的气味,只是祖姑母所言申国公世子可能知晓之事她还须确定。
果然,叶慕贤叹气道:“此香自昭诚太后仙逝后,宫中便不曾再用过,原有的那些也被……”叶慕贤忽然止住话,愣怔了一会,尴尬一笑道:“所以,此香为父不曾闻过。”
薰然见父亲话说一半,忽然转题,估摸着他刚刚差点顺口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所以才会是那样一副表情。
装作没有领会,薰然并没有揪此话题不放,只是说了申国公世子谢安世曾为圣人伴读之事。
叶慕贤明白了薰然的意思,她是想请谢安世闻一闻调出的香品是不是曾经昭诚太**中所用的那种气味。
薰然静候一会,原以为父亲会称好,却不想叶慕贤却收起香方,轻声说道:“此事再议,阿宛先回吧,你阿娘也等急了。”
薰然疑惑不解,此事如此重要,现如今明明有解困之法,父亲为何要如此敷衍,此等态度摆明了是在逃避某事。
想起今天岑六娘说得那些吊胃口的话,薰然忍不住说道:“阿爷,今日儿在慈云庵遇见了岑家娘子,她邀儿一同用了斋饭。”
低头将香方放入红木宝相花七彩珠匣子里的叶慕贤忽地愣了愣,片刻后,关上匣子,浅笑道:“是吗?你和岑娘子倒是有缘。”
“今日是初一,洛城里的大户小家都喜上山进香,所以遇上也算不得多大的缘分。倒是今日岑娘子说了一些往事,令儿觉得疑惑。”
“岑娘子与阿宛投缘,竟和你说她的往事?”叶慕贤看似漫不经心的笑着,但薰然细心的发现,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敲击着自己的膝盖,似乎内心极不安定。
“是,岑娘子说她与阿爷、阿娘是旧识!”薰然故意停了停,瞅了瞅父亲神色,这才继续道:“儿原觉得既是旧识倒更为亲切,可再一细想这岑娘子现不过是十*的年岁,与阿爷、阿娘相识时不过还是个小娘子,又养在岑贵妃跟前,阿爷、阿娘岂是随意能见到的?想来是那岑娘子充大诓我呢。”说话间,目光流转,心思随着叶慕贤表情变化而转变。
叶慕贤在官商两处都能混得风生水起,自然听得出薰然这试探之语。不过他不知道岑六娘到底与薰然说了多少,所以只能含糊其辞。
“申国公夫人与皇后娘娘为手帕交,又沾着表亲,时常进宫陪伴。皇后娘娘素喜素食,你阿娘又擅长调羹,故而也常随申国公夫人一同进宫。岑贵妃也常在皇后娘娘宫中走动,遇见多了,便相熟了。”叶慕贤说得面不改色,话语间似乎也是滴水不露,但薰然却发现父亲似乎不太愿意提及申国公与自家的那点亲戚关系。
“如此说来,岑娘子说阿娘素斋做的好,竟是真得。”薰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叶慕贤微笑道:“自然是真得,只是你阿娘与我回洛城后,已不太做这些。”
“原来岑娘子和阿娘果然是旧识,只是她还是诓骗了我,说与阿爷也曾见过。阿爷虽曾为起居舍人,时常在宫中行走,却是外朝的官,怎会认识深宫掖庭内的她呢?”
叶慕贤脸上微笑不改,却已是笑得极不自然:“不过是听你阿娘说起过,自然是无缘得见的。”
薰然低眸浅笑,不再多言,心里头却越发不安。
“阿宛,阿爷还有事,你先回府。”叶慕贤第二次下了逐客令。
薰然不好再留,吃力地站起身子。
“阿宛,你的腿怎么了?”叶慕贤这才发现薰然似乎腿受伤了,不禁大惊。
“儿上山时崴了脚,已在庵内上过药,并无大碍,阿爷放心。”薰然说着,告辞离去。
叶慕贤送薰然出了门,吩咐春杏顺路请了九福堂的大夫给薰然瞧瞧伤势,这才放心让马车离去。
之后,叶慕贤唤来祥伯备马,自己骑马朝着西边驰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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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周末,多数时间都陪着宝宝和家人,所以更传得晚,还请各位亲见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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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香 027 错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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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立行坊一所三进大宅院内,种了不少槐树,枝繁叶茂,圆形枝盖挂满黑绿色的叶子,其间点缀着一串串白中透黄的花朵,像是一个大斗篷,遮住了偏西的阳光。
此时,槐花已渐渐开败,看着树上所剩无几,晒得恹恹的串串槐花,岑六娘发出绵长悠远的哀叹。
“娘子,这日头仍盛,还是进屋避避暑气吧?”伺候岑六娘的桂嬷嬷小声轻语提醒。
岑六娘耷拉着脑袋,轻轻摇头,脸上是掩不住的哀戚之色。
“娘子,想开些,这世上之事本就无法事事圆满,放得下,才能自在。”桂嬷嬷是岑六娘的乳娘,一直跟在身边,岑六娘所经历的种种她最是清楚不过,所以,此时觑了眼岑六娘的神情便知她心里头在想什么。
眼瞅着自己带大的小娘子过得如此不顺,心里头自是心疼万分。
“嬷嬷,我自小离家长于那深宫之中。深宫里头女人的哀、怨、恨,我最是清楚,懂事起,我便日日想着能逃离那里,却不想逃出一个牢笼,却陷入了更大的牢笼中。”岑六娘泪水滚动,悲言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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