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情怀总是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晓暴
即便曾以恨从小到大就受伤不断,可此时的她还是疼出了一头汗水。她蠕动着身体,用牙齿咬住床单,再将右手移到肩膀上,慢慢揉动着。俗话说的好,久病成医。曾以恨也是伤惯的人,自然知道一些救急措施。
她知道,池清是拧断了她的肩骨,这样简单的错位并没有严重到粉碎的程度。只要...接起来就没事,这样想着,曾以恨动着被汗水打湿的身体,用右手在左肩的伤口上来回游移。
因为时间过了太久,那里早已经高高的肿起来开,触手之处,是一片烫人的温度。仿若自虐一般的用力揉着那块伤处,曾以恨不是专业的医学人员,哪怕她知道如何接上断掉的骨头,却不知道如何找出断处。
如今,她这样病急乱投医,无疑加重了痛感。只是,哪怕她痛到全身都在打颤,可脸上的笑意却没有减少一丝一毫。她仰起头,呵呵的笑着,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到床单上,将本就湿透的布料染得更湿。
这时,房间的灯忽然被打开,整个屋子也从黑暗转为光明。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曾以恨双眼生疼,她擦干眼角产生的泪水,回头去看正推着推车进来的陆蔚来。现下,她正皱眉凝视着躺在床上的自己,眼里却没了常有的担忧和疼惜,而是充满了冷漠和淡然。
“你来做什么?”哪怕身体上的病痛已经让曾以恨没了力气,但她从不是一个会轻易示弱的人。她用右手扶住床,欲要撑起身体,谁知,陆蔚来却在此时冲过来,一下把她按倒在床上。双肩被对方用手压住,本就破碎的骨头发出咔咔的抗议。曾以恨强忍着欲要破口而出的痛吟,对陆蔚来露出一个她惯有的浅笑。
“怎么?想做/爱?抱歉,我今天没那个兴致。”如果说妖媚是曾以恨的代名词,那么,嘴硬就是对她最好的形容词。看着那条被汗水打湿的床单,再把视线落到曾以恨布满冷汗的脸上。她的整张脸已经白到没有丁点血色,瞳孔也没了平日里的光彩。即便如此,她还是笑的那么开心,灿烂。仿若,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消除她的没心没肺。
本来,替白沫澄打过针后,陆蔚来是想去楼下看曾以恨的。谁知她到了餐桌旁边,却发现那里早已经空无一人。问过保镖,他们都说没有看到曾以恨出去。一瞬间,陆蔚来就想到了曾以恨的去处。
她太了解对方,也太清楚她的脾气和习性。曾以恨从不怕疼,甚至连死都不怕。然而,若是让她求饶,会比杀了她还让她痛苦。所以,在这种时刻,她的选择无非有两种。一,自己去到外面治疗,另一个,就是回去房间里硬撑。
陆蔚来很想去看看曾以恨的情况,但心里仅剩的尊严在告诉她,不该那么做。她这辈子,对不起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父母,也对不起她自己的人生。但最对不起的,却是那颗给予她生命,让她留在世上的心。
很多时候,陆蔚来都会问自己,她到底喜欢曾以恨哪一点,又是在什么时候把对她的友情,依赖,逐渐转变成喜欢和爱。也许,是她从白军手中救下自己的那刻,也许,是她宁可被白军毒打也不肯让自己被侮辱的那刻。也许,是她对自己悉心关怀,在每个夜晚都会过来拥她入睡的那刻。
可以说,陆蔚来和曾以恨认识十八年,爱她,也爱了有整整十年。她们两个从十几岁的时候相识,到如今,二十几岁,却还是在一起。她们一起走过最晦暗的日子,却也一起迎来新生。这份感情,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而那份爱,更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曾以恨不再对自己温柔,注意力也从她的身上转移到池清那里。每一次看到她为池清伤心,问自己如何才能让池清喜欢她,陆蔚来每一次都会安慰曾以恨,总会有那么一天。只是,她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是在滴血。毕竟,再没有什么事,会比把心爱人的亲手送给别人,更加痛苦了。
如今,那颗名叫心的物质已经被曾以恨伤了又伤,只怕再伤下去,早晚会停止跳动。
整个晚上陆蔚来都在说服自己不要去看曾以恨,眼见已经是晚上11点多,距离曾以恨受伤也过了将近五个小时。陆蔚来相信池清不会重伤曾以恨,然而,若是耽误了治疗,只怕曾以恨的肩膀会落下病根。
在反复思考过后,陆蔚来决定,自己再心软一次,最后一次。这次之后,她要做回属于她自己的陆蔚来,不让这颗心再为曾以恨受伤。想通之后,陆蔚来赶紧去一楼的医务室里准备了一些药,放到推车上去了曾以恨的房间。
许是灯光太暗,身体也太难受,曾以恨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可是,站在走廊门口的陆蔚来却是借着微弱的月光,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眼见曾以恨痛苦却隐忍的模样,看着她咬破唇瓣的鲜血染红了床单。陆蔚来在这一刻充满了自责,她怪自己的胆小和犹豫,如果她能早些过来,曾以恨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只是,陆蔚来没想到曾以恨对自己的态度会那么差。看她那张嚣张的脸,脑海中瞬间便回想起之前她对她的残忍。那一句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在一起,就好比噬心的诅咒,时时刻刻啃咬着她的心脏,让陆蔚来痛到坐立难安,无法喘息。
“闭嘴。”面对曾以恨的冷嘲热讽,陆蔚来只说了两个字。她拿出冷气喷洒在曾以恨红肿的左肩上,又将她的身体扶靠到身后的床头上。随着陆蔚来的动作,曾以恨盖在身上的薄被滑下去,露出她其中不着寸缕的身体。陆蔚来只看了一眼便挪开视线,而曾以恨也没了挑逗她的力气。
“咬住它,一会可能会有些疼。”在接骨之前,陆蔚来看着曾以恨鲜血淋漓的唇瓣,拿出一根包裹着纱布的木条给她。见对方微眯着双眼不理自己,陆蔚来皱起眉头,强行掰开曾以恨的嘴,将那根木条塞了进去。
陆蔚来到底是学医的人,她从小就对医学有着格外的热衷,在之后又特意为了给池清和曾以恨治伤去学医,身为专业人员的她必然强了曾以恨百倍。看她一下就找准了骨节错开的位置,曾以恨挑眉看她,嘴边竟是带着笑容。
看到对方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陆蔚来要紧牙齿,用布满薄汗的手抚上她的肩膀。此时此刻的场景,太过熟悉,让她又一次回想起自己曾经为曾以恨治伤的日子。有段时间,池清和曾以恨一直在外面执行任务。因为敌方在暗,她们在明,所以两个人总是会遭到各种各样的埋伏。
那段时间,曾以恨受了很多伤,每一次都是自己为她治疗。没有麻药的时候就是这样咬着木桩强忍过去,每每看到对方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陆蔚来知道,曾以恨不是不疼,而是她在强忍。这个喜好,不仅仅是曾以恨有,池清也是一样。
在寻找白沫澄的这段时间,三人已经很久没出过任务,曾以恨也有很久没再受过伤。如今,看着对方高高肿起来的肩膀,陆蔚来一时间竟有些不敢下手了。“我开始了。”深吸一口气,陆蔚来准备动手。她明白,自己越是磨蹭,曾以恨受的苦就越多。
见对方朝自己点点头,陆蔚来一咬牙,手上使力,便将肩膀上错位的骨头接了回去。虽然只是一一瞬间,却仍旧给曾以恨带来了巨大的疼痛。为了掩饰,她用右手攥住床单,手背上的青筋高高凸起来。不用猜,也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道。不想叫出声来,她就咬住木桩呵呵的笑着,汗水随着她的运动,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掉。
看着那一颗颗晶莹的液体顺着曾以恨的下巴滑下来,再沿着她胸前的两颗饱满滑至腹间。因为疼痛,她全身都在颤抖,小腹上聚集的汗水凝起薄薄的一层水汽,看上去竟是格外诱人。
发现自己正在看一些不该看的地方,陆蔚来赶紧挪开视线,用毛巾把曾以恨肩膀上的汗水擦干,又拿来四根木条分别安置在对方的肩膀上,再用纱布固定住。做好这一切,曾以恨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陆蔚来更是紧张到出了一身汗。
见她在一边安静的收拾东西,不看自己,更不像每次那样为自己擦身体。曾以恨笑了笑,无力的靠在床上。她知道,会造成如今这种情况,都是她自作自受。只不过,被人无视的感觉,还真有那么点不爽。眼见陆蔚来收拾好东西就要走,曾以恨急忙用没受伤的右手抓住她。
“你还有事?”没有温柔的话语,没有眷恋疼惜的眼神,就只有无尽的冷漠。凝视陆蔚来不耐烦的样子,曾以恨眨了眨眼,缓缓开口。“喂,你还在生气?”
“呵呵...”听过曾以恨的话,陆蔚来无奈的笑着。她拨开对方拉住自己的手,摇了摇头。
“曾以恨,有些时候,你把我看得太低,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有一句话,我从没对你说过,但我相信,你应该知道的很清楚。我喜欢你,爱你。更明白,你能够感受到我的爱。”
“这些年,我一直默默的守着你,你可以任性,你可以无礼,也可以伤害我。甚至于,你把我当成玩物没关系,你把我的爱看成垃圾也没关系。但是,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人格,我对你的感情。”
“也许,要我放弃心里的那个你,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可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再不会犯曾经的错误。陆蔚来,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不是吗?这我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对你说喜欢,说爱。以后,我不会再对不起我自己。”
说完这段话,陆蔚来对错愕的曾以恨露出一抹浅笑,眼里却是带着泪光。这样的她,让曾以恨看晃了神。曾几何时,这个女人也是这样对自己笑着,告诉她,她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如今,对方终是受不了自己,要放手了。这就是她要的结果,既然如此,就没什么资格再忧伤。
“呵呵,好啊,不过,你不喜欢我了,我们还是可以当床伴吧?你也知道,大姐一直对我都是爱理不理的,总是让我欲求不满呢。其实,我还真的很难找到一个像你这样可以随便让我当替身来使唤的情人呢。”曾以恨说这句话的时候,直视着陆蔚来的双眼。眼见对方的泪水在听过这句话后流的更凶,更猛,曾以恨笑着,心里却是跟着一同下起大雨。
“好...”
话音落地,不再留弥。陆蔚来转身离开房间,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她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在门口,曾以恨把身子靠在床头上,缓缓闭起眼睛。
陆蔚来,我祝你幸福。
少女情怀总是诗 2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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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钟在一定时间内将熟睡的池清唤醒,睁开眼,首先跃入眼帘的不是刺眼的光线,也不是房间的摆设,而是那些出现在眼前的黑色发丝。池清皱起眉头,直直的看着此时正窝在自己怀里的白沫澄。或许,更加准确的说法是,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白沫澄。
池清知道,自己的睡相并不算好,因为睡眠质量差的原因,她经常会在夜里翻来覆去的无法安眠。即便有药物辅助,睡眠中的她也会乱动。在过来之前她故意没有吃药,目的就是不让自己睡得太熟,然而,她没想到的是,一向警惕性极高的自己竟然会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不可预知的人身边,那么安然的陷入深眠。
想及此处,池清把视线落在白沫澄熟睡的脸上,心里是一阵阵后怕。如果对方想要在昨晚对自己下杀手或是逃跑,只怕早就已经得逞了。
不愿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池清懊恼的皱起眉头,抬头去看墙上的时钟。这才发现,时针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到十点,这样的发现让池清诧异。只是,更令她抑郁的,却是现在这个仍旧在自己怀里安睡的人。
快到中午,白沫澄仍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而是像一只冬眠的小动物那样蜷缩在自己怀里。被她压住的手泛起酸麻,池清却并不想抽回来。她发现,自己竟是格外享受这种感觉,当然,也是怕自己乱动会吵醒白沫澄。
无奈之下,池清只好不动声色的去打量怀中人,顺带欣赏她的睡相。不得不说,白沫澄的睡姿和她给人的感觉完全不符。平日里,她是疏远而淡漠,不喜与他人靠近的。然而,睡着的她却是既没有安全感,又渴望能够和人接触的人。这点,只是看她睡觉的姿势和她拽着自己睡袍的手就能猜得一二。
“嗯...”许是察觉到自己的注视,那个熟睡的人轻哼了一声,把身子蜷缩的更紧。这时的白沫澄就像一个为了赖床而和母亲撒娇的孩子,凭添了几分难得一见的可爱。
凝视她白皙的睡脸,微启的唇瓣,池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的心跳开始加速,眼睛也变得迷离起来,竟产生了一种想要去亲吻白沫澄的冲动。这样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池清甚至来不及去想原因,就忙着将这种想法除去。她猛地伸出手把窝在自己怀里的白沫澄推开,同时也惊醒了对方。
要说此时的气氛,恐怕只能用尴尬来形容。刚从睡眠中转醒,白沫澄的双眼还带着层层薄雾和困惑,一向淡然的眸子多了几分她这个年龄特有的纯真,看上去就如同一个从未经历过任何痛苦的女孩一样。
“对不起。”过了许久,白沫澄才弄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想到池清昨晚告诉自己不要靠近她的话,她低声向对方道歉。
“嗯,梳洗一下,下楼。”
池清说着,再不看白沫澄,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而后者则是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有些失望的垂下眼帘。自己该是又让她厌烦了吧?池清明明是不喜欢自己靠近她的。可是,她还是越界了。
毕竟,她对□,是那么强烈。
看着旁边那个空了的位置,白沫澄第一次选择了赖床。她倒在池清睡过的地方,将她的枕头抱住。哪怕只是这样简单的接触,她也能够闻到对方残留下来的气息。终是克制不住,白沫澄沉迷的将脸贴在枕头上,轻轻的在上面蹭着。最后,抚上自己的唇瓣。
“清...”
过了许久,直到身体因为赖床而再度泛起睡意,白沫澄才强撑着仍旧无力的身体起来。走进洗手间,她看着镜子里映照出的自己,心里多了丝欣慰。经过两次的输液,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虽然不像是健康人那么红润,却也不是惨白的吓人。
做过简单的洗漱,白沫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觉,有些为难的房间里徘徊。池清要自己下楼,可是,她除了这件衣服,便没有其他适合的衣衫。白沫澄不知道池清要自己下去是做什么,可是,要她再穿着这件单薄的衣服下楼,她是万万做不到的。毕竟,这件衣服,有些太暴露了。
“白小姐。”就在白沫澄犹豫之际,房门被轻轻敲开。白沫澄说了请进,便看到上次那个为自己拔针的女人拿着几个黑色的兜子走了进来。她看到自己并不说什么,只是把兜子里的东西摆在床上。其中,有贴身的内衣内裤,也有夏季穿的外衣和鞋子。只是,不论是什么款式和类型,颜色大多都是自己喜欢的白色,或其他一些淡色。
白沫澄对女人说了声谢谢,直到她离开后,才走到床边去看那些衣服。哪怕白沫澄的性格淡然,但她到底也是个女人。既然是女人,就不会不喜欢看衣服。更何况,那个让她在意的人,还在她身边。
白沫澄早就发现,曾经在这个别墅里工作的佣人都被换成了保镖。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以前只专门负责管理这个别墅以及池清的安全。如今,还要担任起一些零碎的小事,比如,买衣服。
白沫澄不知道池清为什么要遣走所有的佣人,但她明白,池清这样做,必然有她的理由。这样想着,白沫澄拿起一件件衣服查看着。毫无疑问,这些衣服都是池清告诉那些保镖为她挑选的。看着那些颜色不变,却成熟许多的衣服,白沫澄只觉得心里一暖,几乎要被这种满满的幸福感刺激到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要的,从来就不多。她只是想要池清的注意,池清的一点点疼惜和关爱。也许,她最渴望的那份感情是池清这辈子都不能给她的。但是,白沫澄不在乎。因为她明白,那种感情是错的,既然如此,就让她独自一个人承受那份痛苦和惩罚,不牵扯到池清一丝一毫。
最终,白沫澄还是选了一件白色长裙穿在身上,外面又披了一件单薄抹茶色披肩。因为某些位置的伤,她还是不能穿内衣,只好把它们收起来放在衣柜里。看着内衣上精准的尺码,白沫澄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嘴,两只白皙的小耳朵隐隐泛起红色。
为什么...池清会清楚自己的内衣尺码呢?
收拾完毕,白沫澄快步朝楼下走去。然而,她才刚一下楼就看到池清,陆蔚来,以及曾以恨三人正面色铁青的坐在沙发上,而沙发对面还有一个女人。站在楼梯口,白沫澄识趣的没有走下去,而是在楼上注视着楼下她们的一举一动。
一夜不见,曾以恨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她左肩缠着厚重的绷带,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抽烟。而一向温柔近人的陆蔚来竟难得的皱着眉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相比起她们两人的反常,池清依却一如往日那样,沉稳,安宁。
今天,她依旧穿着她最喜欢的黑衣黑裤。衬衫收腰的设计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衬托的更加纤细,没有全部系起的领子露出她纤长白皙的脖颈以及内里若隐若现的锁骨。她偶尔挪动身子,便可以看到其中的一根锁骨高高的凸起来,犹如一座骤然拔地而起的山峰。
她仿若局外人一样坐在沙发上,全身散发着冷漠疏远,却又高贵沉静的气息。就好像,她在四人之中只是一个透明人,陆蔚来的阴郁,曾以恨的萎靡以及那个貌似来意不善的女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就在白沫澄准备上楼的时候,那个女人竟是发现了她,甚至还叫了她的名字。这让白沫澄有些诧异,她站在原地,用眼神询问池清,想要知道自己是否该下去。然而,对方并没有看自己,只是背对着她挥了挥手。白沫澄明白,池清的意思是要自己下去。
“啧啧,五年没见,沫澄长大了,倒也成了个标志的小美人呢。怪不得,池姐总是藏着掖着,都不肯告诉我们。”才到楼下,那个女人便拉住自己亲昵的说道。这时,白沫澄才有机会看清对方的脸。
比起容貌,女人并不年轻,看上去要比在座的人所有都大。然而,听她刚才叫池清池姐,就说明她的实际年龄比池清还小。看看池清仿若二十七八岁的容颜,再看看女人一看就明显超过三十五的脸,白沫澄抿了抿嘴,任由她拉着自己坐在她旁边。
“你好。”白沫澄打过招呼便不再言语,眼角的余光快速扫了眼女人别在腰间后方的枪。
“沫澄真是有礼貌,不过,你这身子怎么这么瘦呢?是不是你妈妈对你不好啊?”女人说着,亲昵的摸着白沫澄的肩膀,见她如此无礼的举动,白沫澄有些抗拒的想要躲开。这时,池清开口叫住她。
“白沫澄,去泡四杯咖啡来。”
“好。”池清的命令,白沫澄一直都当成圣旨来做,更何况,她现在是急于离开身边的女人。随着她的离开,刚刚转好的气氛瞬间冷凝下去。女人看着白沫澄离开的身影,不满的黑了脸。
“池清,你什么意思!”
“你问大姐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葛桐,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大姐的名字是你随便能叫的?”听过女人的话,曾以恨抢先一步回道,眼里满是轻蔑。
“曾以恨,现在是我和你大姐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不要以为你们是boss最先找到的人就可以肆意妄为。池清,我告诉你,白沫澄这个人,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既然她是那个男人的杂种,她就该死!”女人说着,激动站起身,拿枪对准池清。看到她的动作,曾以恨不甘示弱,也掏出兜里的枪对准她。
“你们两个,够了。”看她们剑拔弩张的模样,池清出声制止。听着她话语里的低沉,还有那黑眸中一闪而过的怒意。哪怕只是一瞬间,却还是被极为了解她的陆蔚来和曾以恨窥探得清清楚楚。看到这样的池清,曾以恨马上听话的坐回去。毕竟,现在的池清,是最不好惹的。
见曾以恨坐下,葛桐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仍旧没有放下对着池清的枪。看到她自满的模样,池清缓缓站起身,朝着葛桐走去。跨越两步之遥的距离,一瞬间,两个人就呈现出面对面的对视状态。池清的身高优势在此刻展露无遗,站在比她矮了整整15公分的葛桐面前。两个人,几乎只能用俯视和仰视来看彼此。
“葛桐,既然是boss的命令,我自然会把人交出去。只不过,不是现在,等到时机成熟,我会把人亲自送去。至于你,倒是让我忆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毕竟,已经有很久没人敢用枪对着我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坐你的门主,就别再随便拿出这种破烂东西来招呼我。”
“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绝望。”说话间,池清已经走到了葛桐身后。见对方颤抖的身体和双肩,池清轻易夺过她的枪,以即快速的速度拆卸开来,缓缓扔在桌上。
这一切就只发生在数秒之间,等葛桐回过神,看到的便是从池清掌中慢慢掉落的枪支零件。它们仿若慢动作回放那般的在自己眼前降落,和下面的玻璃桌相撞,发出叮叮的脆响。每一声都像是对自己的嘲笑,让葛桐无地自容。
“池清,你别太嚣张,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死的...”见面子丢了大半,葛桐想说些什么做挽回。然而,她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池清的视线盯得无法再言语。
此时此刻,对方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那双过分纯粹的黑眸泛起极为沉重的黑色,明明池清没有做任何动作,也没有说恐吓自己的话语,却还是让葛桐觉得后背发凉。只因为,池清的眼神太过骇人,被她盯着,你甚至会产生一种濒临死亡的错觉。就仿佛自己是身处在悬崖边缘,而那个还在朝你逼近的人,就是名为池清的死神。
被池清这样的眼神吓破了胆,葛桐不敢再说什么,甚至连枪的碎片都没敢拿,便狼狈的逃了出去。临走前,她听到池清这样说。
“嗯,我很期待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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