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的呼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房东老婆儿说:“当然认识了,那是朝阳蔬菜公司董事长的儿子,好像叫……江百岸,大学毕业生,大家都叫他……江工。”
“江工?啥意思?”
老太太说:“所谓的江工,就是江总工程师。”
卧槽,听名字就不是啥好东西,姓江的没一个好人。
不行,老子要揍他,为翠花出气。
胖老婆不知道我要干啥,问:“年轻人,你这是……?”
她首先盯了盯我手里的望远镜,迷惑不解瞅着本帅哥,一脸的疑惑。
分明把我当做了偷窥的色狼,变……态狂。
我也尴尬地不行,赶紧说:“大娘,恁别误会,我是……便衣。”
老婆儿吃一惊,立刻问:“你是……查案子的?”
我说:“对,最近我们发现一个抢劫犯,就是这家工厂的男工,我奉上级的命令监视他。”
说着,把怀里的身份证在她面前晃了晃,没等她看清楚,就赶紧收了起来。
“喔……明白了,明白了,年轻人前途无量,我们一定跟你配合,做良好市民。注意安全哈。”
被我这么一糊弄,她竟然相信了,还屁颠屁颠乐得不行。
傍晚,工厂的职工都下班了,从望远镜里我又瞅到了翠花跟江百岸。
这次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俩在车间门口谈了好一会儿话,翠花还特别兴奋。
然后翠花就跟那人出来了,走出工厂,看样子准备去吃饭。
心理很不好受,咋办呢?嫂子有危险!
会不会被这小白脸灌醉,然后开房……?
听说城里的男人就喜欢这样。
我的脑子里立刻显现出翠花在酒店里被欺负的画面。
江百岸将昏迷不醒的翠花拉进房间,关门上锁,然后解衣服,飞扑而上,恶心的双手摸向了嫂子的衣服扣子……简直不敢想象。
于是,我赶紧带上口罩,从家属楼上飞奔而下,直奔工厂门口的大马路。
果然,刚冲出来,就瞅到了他们。
江百岸臂弯里搭着西装,在跟翠花说话,一脸的贱笑。
而翠花跟他肩并肩,也是有说有笑。
我跟在后头,发现江百岸的手抬起来,好几次想搭在嫂子的肩膀上,可抽搐半天又放下了。
一股怒火直冲脑海,我低头捡起路边一块鹅软石,装在了口袋里。
只要这小子敢摸我嫂子,老子就一刀斩你个桃花开,似是故人来。
不把你的屎打出来,我就不叫杨初九。
野山的呼唤 第221章 给你一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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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日落西山华灯初上,九月的天已经开始凄冷了,而且风很大,所以戴着口罩不会惹人注意。
再加上这一段的路灯昏暗,他们也看不清我,距离也跟得不远不近。
果然,我看到江百岸带着嫂子走进了一家不错的饭店。
他们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开始点餐。
上了几个菜,一瓶红酒,然后嫂子就跟小白脸喝上了。
曰他娘哩,还真被老子猜对了,接下来就该将翠花灌醉,开房间了吧?
如果单单吃顿饭,我他么狗臭屁不放,你们走,我也拔腿走人。
如果吃过饭,想跟我嫂子有什么企图?……嘿嘿,老子保证今晚你的脑袋开瓢。
砸坏了不管缝,缝小肛来了也缝不住。
穿得太破,衣服不好,没敢进去,就在外面那么瞅着他们。
而且这身装束,酒店的服务生是不会让我进的。
自从来到y市,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这个鸟城市狗眼看人低。
忒多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鄙视他们,嫌弃他们脏。
这是个狗穿衣裳人露肉的世道,也是个只认衣裳不认人的世道。
你穿得太寒酸,根本没人正眼瞧你,高级的娱乐场所还会将你拒之门外。
而且这样豪华的酒店,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
人性使然,不想自取其辱,所以,他俩在里面吃饭,我在外面抽烟。
烟抽了三四根,里面的饭吃得差不多了,一瓶红酒也见了底。
两张嘴巴嘟嘟囔囔,根本不知道他俩说得啥。可江百岸一直在劝翠花喝,却瞧得清清楚楚。
翠花的酒量我知道,二三两就不行了,多半瓶酒下去,嫂子晕乎了,小脸蛋红扑扑的,醉意阑珊,笑起来跟花儿一样灿烂。
她舌头也短了,脚步踉跄,站都站不起来。
没出预料,江百岸将她搀了起来,没有走出酒店的门,真的开了房间,扶着翠花上了楼。
这一下可把老子气得不轻,老套的手段让我把这小子猜个透彻。
他哪儿一撅腚,本帅哥不但能瞅到他的花花肠子,还能看到他的嗓子眼。
于是,我扔掉了烟头,裹紧了风衣。
没有立刻进去,这种事就是要捉贼拿脏,捉奸捉双。
现在进去,他完全有辩白的机会,不如等他的手刚刚伸向嫂子的衣服,没解开扣子的时候,老子忽然从天而降,岂不是要吓得这小子阳……痿。从此举不起来?
对,就这么办。
看着他俩上楼,约莫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这才低头走进酒店。
穿着风衣,带着口罩,门口的服务生也没看清楚谁,还以为吃饭的,就那么蒙混了过去。
来到前台,发现一身穿孝衣头戴孝帽的姑娘在哪儿登记。
其实也不是孝衣跟孝帽,而是酒店的白色工作服跟白帽子。
那闺女长得还不错呢,大眼睛,长头发,圆脸蛋,一口玉米牙。
发现有人靠近,姑娘站了起来,一哈腰:“先生您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我压低声音问:“姑娘,马上告诉我,刚才有个叫江百岸的人,住哪个房间?”
那姑娘发现不是住店吃饭的,而是来找人的,一脸的不乐意。
跟翻书一样,脸色就变了,说:“对不起,无可否告,这是我们酒店客人的隐私,外人无权知道。”
老子一听就恼火了,心说放屁!不就是觉得老子没消费,不愿意搭理吗?
于是,我故技重施,又把身份证拿出来在她眼前一晃:“我是便衣,正在调查一个叫江百岸的人,请你配合,要不然告你妨碍公务。”
你还别说,这一招百试百灵,那小姑娘就是一愣,迷惑不解看着我。
“你……真的是便衣?”
我说:“废话!马上告诉我,没时间了,那小子是个毒贩子,跟客户在你们酒店交易,出了事儿,立刻让你们老板开了你!”
连蒙带吓,还真把这小丫头给弄得手忙脚乱,花枝乱颤。说话结结巴巴:“他们在……三楼,308房间。”
“谢谢……”话声未落,我已经一步窜上楼梯,直奔308房间。
来到房间门口,发现房门上锁了,推了推竟然推不开。
现在可是千钧一发,动作慢了,我嫂子就被人咔嚓了。
动作快了,可能抓不住证据。
所以时间要卡得刚刚好。
猫儿一样将耳朵贴在房门上仔细听,没想到这房门是隔音的,鸟都听不到。
既然鸟都没有,那还听个鸟啊?
估摸着时间,江百岸也开始解衣服了,坚决不能让他亲我嫂子,摸我嫂子,更加不能让她解嫂子的衣服。
于是,我开始敲门,砰砰砰,砰砰:“开门,开门!”
房门一敲,跟擂鼓一样,把里面的江百岸吓一跳,传出一句男人的声音:“谁呀?”
我说:“我!”
“你是谁?”
“出来瞧!”
江百岸说:“谁这么没礼貌?”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赶紧说:“先生,我是服务生,送酒的。”
“送酒?我们没叫酒啊。”
我说:“对不起,您中奖了,正好是我们酒店第一万名住客,奖励红酒一瓶,免费奉送的。”
江百岸还挺不乐意,过来开门。
房门打开,我首先看这小子的衣裳,西装穿在身上,不过扣子开了。
往里瞟一眼,嫂子翠花就躺床上,斜斜靠在哪儿,已经睡着了,衣服却是整齐的。
还好没被人占便宜,来得正是时候。
江百岸发现我是个陌生人,带着口罩,没穿酒店的工作服,眼睛还一直冲着翠花瞧,特别生气。
“你是谁?酒呢?”
我说:“酒你麻痹!”
猛地拉出怀里的石头,举过头顶,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砸了过去。
当!当!一共砸了两下,第一下正拍脑门上,脑浆子差点被砸出来,鲜血跟三峡大坝泄洪那样,哗——!飙了出来。
第二下砸在了面门上,正砸鼻子上,鼻梁骨差点被砸塌,鼻血顺着嘴巴往外攒。
“呜——!”江百岸猛地一捂鼻子,蹲在了地上,身子一歪,晕死了过去。
楼道里哪儿都是血,血泡儿活泼泼的、开锅般流淌一地,他那圆圆的、没正经的眼睛闭上了,闭得满足、惬意。
打完以后,我没有冲进屋子去看翠花,因为知道嫂子没事。
没进来的时候就想好了,打完就跑,跑得越快越好。
所以,转身撒丫子狂奔,从三楼上冲下去,穿过大厅上去了大街。
我之所以逃走有两个原因。
第一,不想翠花知道我来到了y市。只是想默默保护她,照顾她。
第二,担心警察叔叔找麻烦。
揍人两石头就完了?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酒店的保安岂能放过我?
把老子抓住,岂不是要送进局子里喝茶?
罚钱不说,弄不好要坐牢。到时候说不定会被灌辣椒水,上老虎凳。
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这是个金钱说话的时代,有钱走遍天,没钱寸步难行。
辛辛苦卖菜挣点钱,老子才不乐意给他们呢。
再说江百岸被我砸两下,包扎伤口,到医院看病,也没时间欺负翠花了。
所以我就那么潇洒地,放心地跑了,而且跑得特别欢畅。
一口气冲出酒店的门,也没敢往住的地方跑,那样的话是煞笔。
老子才不会让他们知道我的老巢在哪儿,所以顺着马路一路向东,冲啊冲。
酒店的保安终于追了出来,手里轮着保安棍。七八个人一起呐喊:“抓住他!别让这小子跑了!”
没空鸟他们,不跑是傻蛋,我一溜烟地没影了。
可那几个保安却紧追不放,狗撵鸭子似得,把老子追得无处藏身。
这王八蛋城市比不得大山,哪儿都没处躲,因为天晚了,大街上空荡荡的。
逃哪儿去呢?
猛地抬头,瞅到旁边有一家医药门诊,房门还开着。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里面有人没人,飞身就冲了进去。
进去门诊部,我第一个感觉是寻找电灯开关,先把电灯拉灭。
开关在门背后,吧嗒一声关灭了,房间里一片黑暗,抬脚就将门给踹上了。
恍恍惚惚,瞅到办公桌的前面有条人影,是个女的。
不是医生就应该是护士。
哪儿还管那么多,飞身扑过去,将那女的抱怀里,伸手堵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做声。
其实那女的早吓蒙了,忽然闯进来一个戴口罩的陌生人,进屋子就关灯踹门,她心理就明白了七八分。
不是劫匪就是色狼,于是她大声呼救起来:“你是谁?救……。”
刚刚喊出一句,就发不出声了。
区区小女子,本帅哥岂能怕她?跟老鹰扑兔子差不多,将她裹在怀里,裹得动弹不得。
“别动!动一动就要你的命!”
她不敢做声了,一个劲地颤抖:“大哥,俺……没钱。”
我说:“没钱就劫个色。”
抱上的瞬间,觉得这女的身材还不错,应该是个女孩,娇小玲珑,香气扑鼻,蛮顺溜,脸蛋也滑溜。
她在我的怀里颤抖,一只手堵着她的嘴巴,另只手不知不觉摸在了她的胸口上。
忍不住捏了捏……好圆,好鼓,好紧绷,好柔软,好奇妙。
暗夜里,女孩就瞪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凄楚。
虽然灯光熄灭了,虽然屋子里很黑,可借着外面昏暗的路灯,还是将她的脸盘瞅得清清楚楚。
不是十分漂亮,只能说看得过眼,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大不小,嘴巴不大不小,单眼皮。
我差点笑了,这不是……李燕吗?
李燕怎么到y市来了?
野山的呼唤 第222章 山水有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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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眼前的女孩的确是李燕,我看得到她,她却看不到我。
因为这时候我身穿风衣,脸带口罩,神神秘秘,蛮像个劫匪的样子。
而且李燕已经把我当做入室抢劫的劫匪,吓得浑身瘫软,裤子都湿了。
她不敢做声,更不敢反抗,因为不知道我要干啥,到底是抢钱还是劫色?
只能被挟持着筛糠一样颤抖。
“呜呜……放开俺,你摸到俺的胸了!”虽然她的话含糊不清,可还是听明白了。
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按在了她的一对鼓鼓上。
我说咋恁柔?咋恁软?赶紧把手移开了。
两年不见,李燕的身体发生了奇妙的变化,让人不能一手把握。
“你给我闭嘴!不许做声,要不然打你屁股……!”
不得不吓唬她,根本没时间跟她解释。
七八个保安还在外面呢,正在来回寻找,一扇门一扇门敲。两侧的门市被他们敲得叮叮当当作响。
“开门!开门!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风衣带口罩的小子进来?”
两侧的门面房有的有人,有的没人。大晚上的,很多店铺都歇业了,房主也不在。
所以他们敲打一阵,发现房门紧闭,也就不敲了。
很快,他们拎着保安棍靠近了李燕的门诊部,同样将房门拍得呼呼山响。
“有人吗?出来一下!”
立刻,我的心就缩成一团,把李燕越抱越紧,女孩被勒得喘不过气,面红耳赤。
这个姿势特别难看,如果不是衣服隔着,我跟李燕就……。
面对这种情况,李燕当然又羞又怕。不知道她心里咋想的,估计恨不得咬我一口。
房门上了栓,屋子里黑灯瞎火,外面一个保安说:“这家没人,那小子一定躲前面去了。”
另一个说:“咱们到前面去……那儿有条影子,一定是他!小子别走!”
七八个保安不知道看到了那个替死鬼,呼呼啦啦追过去,眨眼外面销声匿迹,一条人影也没了。
我这才虚口气,抱着李燕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仍然没撒手,女人坐在了我的身上,那个地方几乎被她的身体压弯。
痛得我呲牙咧嘴……可没敢叫出声。
李燕用力掰开我的手,说:“他们走了,你还抱着俺干啥?松手,流氓!”
没办法,只好松开她,同时将她推开了。
哪知道李燕勃然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杨初九!你太过分了!”
“啪!”一耳刮子抽来,刚好刮我脸上。
差点被她扇蒙,不知道她啥时候认出的我。
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已经扯去我脸上的口罩,开了屋子里的灯。
明亮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赶紧抬手捂上了脸。
李燕说:“别躲了!杨初九,早知道是你!混蛋!刚才你弄得人家好疼……不过还蛮舒服的。”
没办法,只能尴尬笑笑:“你咋知道是我?”
李燕说:“拆了你的皮,俺认识你的骨头,一抱,就抱出来了。”
还真是,李燕长这么大,只被两个男人抱过。
一个是她爹,另一个就是我。
爹老子抱她的感觉,早就忘了。我抱她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而且我还跟她睡过,就在两年前,那次到县城卖菜,跟大东二东发生矛盾的那个冬天。
李燕将本帅哥灌醉,骗进一家小旅馆,然后扯去衣服,进了我的被窝。
那次有没有办成事儿不知道,不过她对我身体的熟悉却是了如指掌。
女人往往对自己的初恋印象是最深刻的。
我就是她的初恋,那一晚恐怕还拿走了她闺女的第一次。
一个月以后,她还说自己怀孕了……估计是吓唬人。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她。现在两年过去,也没见她生孩子。
这个世界真是小,山水有相逢,想不到会在y市的大街上相遇。
没法跟她解释,一句话说不清,只能问:“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李燕说:“意外!惊喜!苍天!你怎么到y市来了?初九……。”
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激动,刚才还抽哥们一巴掌,这会儿又扑过来,抱上脖子就啃,就咬。
赶紧把她推开了,说:“你干啥?干啥啊这是?”
李燕说:“人家见到你好高兴,你怎么无缘无故跑俺这儿来?”
我心说,你以为老子乐意啊,还不是被人追得跟兔子一样,没地方藏,碰巧了?
可又怕伤她的心,赶紧将风衣解下来,放病床上,这才道:“听说你是在这儿开了一家门诊,我过来参观一下,也想在这儿开个门面。”
李燕小嘴巴一噘:“骗人!刚才那伙人追你是怎么回事?”
我尴尬一笑:“闹着玩的……”
“胡说,俺认识他们,他们是前面丽晶大酒店的保安,喔……你吃霸王餐?”
“谁吃霸王餐了?我喜欢被人追行不行?”真懒得跟她解释,也解释不清,只是坐在屋子里抽烟。
现在还不敢出去,担心被那伙人认出来,给我两棍子,天亮以后就差不多了。
李燕话锋一转:“那你就是为了翠花!”
“翠花?你见过翠花?”我惊愕了,傻呆呆看着李燕。
李燕挺热情,帮我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在了对面。
“没错,俺当然见过她,两个月前,就是俺救了她,初九,翠花……受苦了。”
接下来,李燕将翠花这三个月的心酸经历跟我娓娓道来。
翠花真的受苦了,而且是来到y市一个月以后无意中见到李燕的。
三个月前,我将嫂子送出大山,送上了开往y市的公交车。
翠花坐车上,在茫茫的群山中整整绕了四个小时才摆脱大山,来到了一望无际的大平原。
第一个落脚的城市就是y市。y市也是距离仙台山最近的大城市,仙台山半数以上的人都在这儿打过工。
可翠花的点背得很,刚刚走下汽车,身上的钱就被割包的小偷弄走了。
那个十万元的存折也不见了。
当她发现不妙的时候,包裹上只剩下一条长长的大口子,里面的存折跟零钱全都不翼而飞。
嫂子吓坏了,惊慌失措,疯了一样寻找。
可来的那辆车已经开走了,包裹到底是在车上被割的,还是下车以后在车站被割的,都无从知道。
她疯了一样,见人就打听:“大叔,恁有没有看到俺的钱?看到俺的存折?求求恁告诉俺吧。”
“大娘!那些钱可是俺弟几年的心血,恁见了没有?求求恁给俺吧,求求您了!”
“大哥!俺的钱没了,咋办啊,咋办?初九知道一定会骂死俺的?见到就还俺吧,俺给恁跪下了……”
翠花见人就拉拽,见人就哭泣,见人就磕头……哭得声泪俱下。
那可是十万块啊,我跟嫂子半年种菜的心血,忽然没有了
可没人搭理她,车站的人很多,大多数冲这边望望,摇摇头,走自己的路。
因为在车站这种事情太多了,屡见不鲜,天天都有被割包的,也有被人讹钱的。
这儿鱼龙混咋,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当地人都免不了被欺负。
还有那些卖切糕的,只要你靠近说买,人家就拉一大块下来,漫天要价。
你不买,那人的刀子就搁在你脖子上,用刀子逼着你买。
真的没人管,戴红袖章的也不管,你扔烟头,丢果皮,吐痰的时候,他们只管撵着你要钱。
穿制服的更不管,他们甚至还故意避开,装作看不见。
刚刚走出山村的翠花,就尝到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跟家里的日子比起来,她一下子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不知道哭了多久,喊了多久,拉了多少人,嫂子没力气了。只能站起来,在大街上徘徊,流浪。
她无亲无故,也身无分文,不能住店,也不吃饭。
她从大街的这头溜达到那头,又从那头溜达到这头,头发蓬松,衣服凌乱,脸上,手上,裤腿上,布鞋上,净是泥巴。
乍看上去,像个讨饭婆。
她饿得不行,肚子咕咕叫,只能讨饭。
有好心的人,就给她一口吃的,遇到蛮不讲理的,就把她从店门里推出去。
她不知道咋办,举目无亲,本来想找个在这儿打工的乡亲,可一个也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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