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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的呼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该洗澡了,你身上恁脏。”
”知道了,马上洗。”
“四哥,俺这次回来,不是跟你做夫妻过日子的……。”
老四说:“我知道,你是来看看俺,不过俺知足,你回来就好。”
“四哥,俺遇到坎儿了,过不去了,想在你这儿住些日子,把孩子生下来……。”
老四低着头,瞅着香菱微微鼓起的肚子,问:“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杨初九对你不好,把你赶出来了?哥去拧掉他的脑袋!”
香菱说:“不是,他对俺很好,亲着嘞。”
“那你为啥一个人出来?一定是他欺负你了,俺听说了,他很有钱,是个大老板,挣不少钱,一定在外面有女人了,妹子你等着,我去揍他!帮你出气!”
老四气呼呼的,没有把她当媳妇,完全是当成了亲妹子。
亲妹子被男人欺负,回到娘家,娘家人当然要去算账,帮着妹子出气。
“不是嘞,不是嘞,俺跟他的事儿,一句话跟你说不清,总之,是俺看不上他,跟他没关系。”
“那你这次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嗯,至少一年半载不会走。以后,你就是俺……哥,这儿就是俺娘家,行不?”
老四沉思了一下,说:“行!安心住在这儿,谁欺负你,哥替你出气!”
也只能把香菱当妹子了,因为老四不是个完整的男人,六年前那一脚,弄得他至今无法雄起,猥琐不震。
他爱香菱,却啥也给不了她。就是想整天见到她,每天看着她开心,他也开心。
自此,香菱再一次住在了磨盘岭,这么一住,又是两年。
她跟老四真的成为了兄妹,全村人都认为他们是两口子,可的的确确是兄妹。
老四住北屋,香菱住西屋。
自从香菱回来,老四一反常态,胡子刮了,脸洗了,衣服换了,人也热爱劳动了。
他每天下地干活,抡开膀子锄地,收割,播种,啥活也不让香菱沾手。
香菱就在家洗洗涮涮,给老四做饭。
香菱的肚子越来越大,四个月以后就大显形了,微微鼓起。
六个月以后,女人走路都很困难,手脚浮肿,老四就招呼密容嫂,过来陪着妹妹说话。
密容嫂很乐意,一边纳鞋底子,一边说:“哎呀,肚子真大,这要是老四亲生的,那该多好?”
香菱说:“去你的!这孩子是初九的,俺男人的。”
密容说:“你男人都不要你了,你还得瑟个啥?俺要是你,打死也不走,杨初九俺见过,是个帅小伙,那么好的男人,挣那么多钱,穿金戴银,死在那个家也不走。”
香菱就说:“你懂个屁!爱一个男人,就要学会放手!放手是大爱,占有是自私的爱。”
“哟哟哟,瞧你能得?俺看你是自作自受……。”
接下来,香菱把自己的离开跟无奈的原因一股脑告诉了密容嫂。
密容嫂感动地不行,说:“妹子啊,你真傻,女人豁达是应该的,可像你这么豁达的,头一次见,把自己男人推别的女人怀里,你真是傻透了。”
香菱说:“至少这样俺心里踏实,俺做了可以为初九哥能做的一切。”
香菱就是傻,我的傻媳妇儿。
我喜欢的就是她的傻,其实我比她更傻,直到把她找回来的那天,才知道我跟她是绝配。
俺俩傻到了一块儿。





野山的呼唤 第435章 老婆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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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离开的那年是她26岁的四月,生产日期,是她27岁这年的二月。
那一天,老四到地里锄地,麦苗脚脖子高了,正在浇水的时候,天气很旱。
磨盘岭的庄家依然是望天收,村里没有一眼机井。
山里打井不容易,不像平原,十米二十米就能打到水。
山里的地下水位深,一眼机井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好在磨盘岭一带雨水调匀,就算雨季晚来两天,锄锄地就过了。
饭后,香菱到猪圈前喂猪,将一桶猪食提起来,用瓢往猪槽里舀。
用力一提,闪了个趔趄,紧接着肚子就剧痛起来。接下来裤子湿了,女人的羊水破了。
于是,她手扶着猪圈墙滑了下去,一边倒一边喊:“四哥……四哥!密容嫂……密容嫂……!俺要生了,好痛好痛啊!”
偏赶上密容嫂拿着鞋底子来找她聊天,听到了香菱的呼喊,女人扑过去吓一跳:“哎呀妹子,你咋了,摔跤了?”
香菱说:“俺足月了……该生了,快!叫医生,喊接生婆,快呀……。”
密容嫂是过来人,生三个娃了,经验丰富,她本人就是有名的接生婆。
赶紧把香菱搀扶到了屋子里的炕上,然后给她裹上了被子,到地里去喊老四。
她敞开亮嗓门,一嗓子从山谷的这头吼到了那头:“老四——快回来吧!你妹妹要生了!你妹妹要生了!”
女人这么一喊,老四距离村子三里地也听得清清楚楚,锄头都不要了,丢下就往家里跑。
冲进家门,他慌乱地不行,赶紧问:“俺干啥,俺干啥,能帮上啥忙不?”
密容嫂就说:“快,烧开水,找毛巾,剪刀,用开水把毛巾剪刀消毒。”
“喔喔……。”老四心里又惊又喜,赶紧添灶火,烧一大锅开水。
开水烧好,他把毛巾跟剪刀全都消毒完毕,香菱哪儿还没动静。
女人的羊水破裂,孩子不是马上要生,首先来的是阵痛,而且一阵会比一阵痛。
剧烈的疼痛让香菱无法忍受,扯着嗓子嚎叫:“初九,初九啊……你个没良心的!俺要帮你生娃了,你死哪儿去了?”
密容嫂一边帮她擦汗一边劝解:“没事,没事,嫂子在呢,你四哥也在,全村的群众都会帮你,使劲……这都怪你,放着富太太不做,非要离家出走,你要是跟着初九啊,这时候早进城里的产房了。”
香菱说:“你别唠叨了,痛……痛啊。”
密容说:“痛就对了,当初跟你男人舒服的时候,又跟谁说来着?现在知道痛了?现在的痛,是当初舒服换来的代价。”
密容嫂的话把香菱逗笑了,无言以对。操蛋娘们净说操蛋话,不过那是实话。
老四在外面急得直跺脚,来回转圈,担心密容嫂一个人搞不定。
于是他咬咬牙,把全村有名的接生婆全都请过来了,还有那个赤脚医生,也请了过来。
接生婆来了一屋子,纷纷给香菱加油助威,就差擂鼓呐喊了。
赤脚医生还年轻,才二十多岁,名字叫晓晓,他从前管香菱叫嫂子。
当初,香菱逃走,还借过他钱,晓晓把积攒的三百块全都给了香菱,当做逃走的路费。
再后来香菱回到仙台山,我给晓晓这小子邮寄了三千块,算是报答。
晓晓背着药箱子想进去,门帘子没挑开,却被老四拦下了。
晓晓问:“咋了四哥?”
老四说:“你不能进去。”
“为啥啊?”
“你是……男的,男女授受不亲。”
“喔……。”晓晓明白了,老四是担心晓晓亵渎他妹子。于是笑笑,只好蹲地上跟老四一块抽烟。
两个男人在外面,一大群老婆儿老娘们在里面,好多人一起努力,孩子还是没生。
香菱在生娃的时候遇到了轻微的难产,嚎叫声呼天动地,把梧桐树上的鸟雀惊得扑扑楞楞飞了个干净,半条街的狗也跟着乱汪汪。
老四跟晓晓急得在院子里抽了两盒烟,烟头扔一地。
香菱痛得不行,光想骂这伙人笨蛋。
如果初九在就好了,他的按摩秘术天下第一,用手一摸,孩子立刻顺利生产。
可惜这伙人都不懂按摩催产,只能干等着。
从中午过后羊水破掉,一直到当天晚上11点半,随着一声婴儿的哇哇啼哭。孩子终于降生了。
是个女娃,密容嫂把孩子的脐带剪断,用温水洗干净,裹上小被子,放在香菱的面前。
香菱瞅着孩子俊俏的模样,这才甜甜笑了。
密容嫂说:“这闺女将来跟你一样,一定是个俊丫头,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香菱说:“让四哥取吧,四哥说叫啥,就叫啥。”
密容嫂就喊:“老四,你过来,给这娃娃取名字。”
老四受宠若惊,站院子里没动弹,说:“孩子的名字,应该她爹取,俺没资格哩。”
香菱说:“你是俺哥,这孩子的舅舅,谁说你没资格?哥,你就取吧,你取啥她叫啥。”
老四晃着脑瓜子瞅半天,一眼瞅到了院子里的梧桐树。
香菱疼痛的呼喊,把院子里的鸟儿全都惊飞了,只剩下一只喜鹊没走,那只喜鹊翘着尾巴,叽叽喳喳叫得很欢畅。
于是老四说:“就叫她鹊儿吧,杨喜鹊。”
密容嫂在里面说:“咦!真难听,没文化就是可怕,啥年代了,还取这名字?”
香菱说:“就叫她这个名字,俺哥取的,一定中听。”
从此以后,我有了女儿,她的名字叫喜鹊。
再后来,喜鹊回到仙台山,我也觉得这名字难听,干脆把那个喜字隐掉了,直接叫她鹊儿。
等密容嫂把香菱收拾干净,帮着女人裹紧被子,才呼唤老四跟晓晓进屋子。
晓晓是来帮着俺媳妇打破伤风针的。而老四却一下抱紧了孩子。
瞅着那孩子,他激动非常,比自己亲生的还要亲。
他觉得自己的命跟这一对母女连在一起了,再也分不开了。
香菱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再次回到磨盘岭,而且这次跟上次绝对不一样。
从前的恐惧,焦躁,愤恨,跟不满全都没有了,村子里的村民也亲热无比。
如今住在这里,反而有种踏实的感觉,尽管这儿的条件苦,比不得梨花村。简直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她就是觉得这儿亲,跟回到娘家一样。
可能是因为恶老婆儿跟恶公公不在了,这个家没有了暴力跟约束,剩下的只是老四的单纯跟大度。
他也觉得自己完全融入了这个家。
生产以后的几天,全村的人都来看她,拿了不少的鸡蛋,小米,还有红糖,山民的热情让她受宠若惊。
香菱觉得,她应该为村里人做点事儿。
于是她问:“四哥,自从俺走后,那些孩子们咋样了?”
香菱在这儿当过老师,教过那些孩子们,她还在想着那些娃娃。
老四说:“没有学校,全村的孩子都没上学,有的上山放羊,有的下地劳动。”
香菱问:“那他们为啥不上学嘞?孩子没文化,将来咋办?”
老四说:“没有学校,没有老师,所有的老师都不想到这儿来。谁让咱山里穷?还有,村子里的孩子少,成立个学校,不值当。”
香菱就说:“四哥,俺给你钱,你帮俺在这儿建一座学校吧,俺来做老师。”
老四吃了一惊:“你真的不打算走了?”
香菱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俺想在磨盘岭教一辈子书。”
老四一听,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说:“妹妹,你以后就是俺亲妹子,只要你不走,让俺干啥俺干啥。”
接下来,香菱安排老四,召集附近几个村子的年轻人修建学校了。
大山里修一座学校,至少需要十五万。
人工可以不要,所有村子出人工就行了,反正大部分的男人闲着没事干。
于是,老四就成立了一个建筑队,把附近几个村子的青壮年集合起来。
首先是选择学校的位置,找山坡上一块平地。地基是人们一点点挖出来的。石头是一点点从附近的山上采集来的。
香菱满月以后,去了一次省城,取了十万块,购买了钢筋跟水泥。
水泥跟钢筋,也是村子里的三马子拉过来的。
这座学校整整修建了四个月,七月左右才完工。
学校有六个教室,都是框架结构,山石垒砌,非常坚固,上面是水泥浇筑的屋顶,可以抵挡大地震的侵袭,屋顶上搭了一层绿瓦,可以防止漏雨。
教室是一到六年级,跟两个老师办公室相连,四周没有垒砌院墙,走出教室就是操场。
操场非常大,又平又整齐,香菱还安排人弄了两个篮球架。
教室修建完毕,教学用具还要购买,新任的村长跟上面申请了桌椅板凳,其他的东西,村子里自己添置。
可山民们都很穷,根本没钱。香菱不得不再去一次省城,将剩余的十万块取出来。
那一天,女人走出银行的门,包包里装满了现金,刚刚上去出租车,偏赶上我在旁边的拉面馆吃饭。
我瞅到了香菱,香菱也瞅到了我。
慌得我丢下摩托车,直奔香菱的方向奔跑。
香菱吓坏了,赶紧上车,冲那司机说:“大哥,那人是个流氓,想欺负俺,帮俺甩掉他。”
那司机看到香菱很漂亮,车后的我满脸络腮胡子,凶神恶煞一样。
他说:“我最见不得这个,看哥的,把他甩脱,累死这王八蛋!”
于是油门一踩,出租车跟飞机滑翔在跑道上差不多,达到了时速二百五。
本来我都抓住后尾箱了,那小子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弄得老子鞋底子直冒烟。
就这样,我跟香菱再一次擦肩而过。




野山的呼唤 第436章 山村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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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磨盘岭,香菱趴在炕上哭了很久。
她对我恋恋不舍,我也对她恋恋不舍,命运的安排让我俩形同陌路。
哭够了,她抱着孩子说:“鹊儿,今天娘看到你爹了,还是那么帅,还在找俺,找咱娘儿俩。你说他傻不傻?为啥不跟你红霞姨在一块嘞?他们才是一家人啊。
长大了你别学他那么固执,要学她的聪明才智,学他的善良,带着大家致富,懂吗?”
孩子才五六个月,啥也听不懂,只是哼哼哈哈笑,用小手抓她的脸。
虽然没有男人,可香菱很知足,现在,她的心被孩子填得满满的,生活也特别充实。
她一边忙活孩子的事儿,一边忙着去小学校教那些学生们上课。
新学校终于开业了,没招到多少学生。
因为磨盘岭一代村子不多,人口稀少,而且一点也不集中。
方圆几十里四五个村子哩哩啦啦,也就一两百户,只招收了七八十个孩子。一到六年级的教室也稀稀拉拉,每个教室十多个人。
孩子招不起来是其次,关键是没有老师,村长跟上面申请了很久,可没有一个老师乐意到这儿来,文教局的人也很头疼。
于是香菱就想,不如在几个村子里招老师,谁有文化,上过初中的,都可以过来教学。
几个村子被她踅摸个遍,上过初中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赤脚医生晓晓。
晓晓不但上过初中,而且上过中专,学的就是医药护理。
他的生活同样很艰难,村里人不多,山民参加劳动,大多身体很健康,病号少,所以他那个诊所就显得冷冷清清。
于是,香菱就抱着孩子找到了他,说:“晓晓,你过来帮俺的忙吧,来做老师,白天到学校上课,晚上给人看病,做你的赤脚医生。”
晓晓尴尬一笑:“香菱姐,俺笨嘴拙腮,话都说不利索,怎么会上课?再说教书也不挣钱。”
香菱就说:“那你想要多少工资?俺来出,姐有钱。”
晓晓赶紧说:“俺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俺很想当老师的,可就怕教不好,耽搁了孩子们。”
香菱噗嗤一笑:“你一定能教好,俺相信你。”
晓晓说:“那好,明天俺就去,你让俺干啥俺干啥。”
就这样,晓晓收拾一下,换上一身崭新的中山装,走马上任了,成为了新学校的老师。
老师有两个,一个是香菱一个是晓晓,一男一女。香菱教语文,音乐,美术。晓晓教数学,体育,还有品德。
第一天上课,晓晓显得特别拘谨,走上讲台含羞带骚,大姑娘一样。
他在上面讲,香菱抱着孩子在下面听,晓晓首先冲学生们鞠躬,腰弯得很了些,一脑袋磕在了桌子上,眉头差点碰个疙瘩,弄得全班学生哄堂大笑,香菱也跟着笑。
不过晓晓讲课很认真,声音也带着奶味,是个俊秀的奶油小生。
他就是个大孩子,香菱很难相信,在这样粗犷的大山里,会有这么干净文质彬彬的后生。
山里人穷,姑娘们大多嫁出了大山,没人乐意呆在山窝窝里,甚至有些姑娘远远地嫁到了城里,所以晓晓二十六岁了,仍旧是单身,没媳妇儿没对象。
他比香菱小一岁,当初,香菱找他借钱的时候,他才二十出头。
晓晓是非常乐意当老师的,因为已经深深暗恋上了香菱,从当初香菱被拐卖进磨盘岭的第一天,他就喜欢上了她。
他做老师,也是为了能常常看到香菱,跟她在一块。只不过他腼腆,害羞,不好意思张口,更加不愿意破坏别人的家庭幸福。
十多分钟以后,他就进入了状态,讲课有条不紊,眉飞色舞,有时候妙语连珠。弄得全班的学生都精神振奋。
香菱一边听一边点头,心说,晓晓不当老师,真是可惜了。
下课以后,学生们做运动,丢沙包,跳绳,玩老鹰捉小鸡,一下将香菱孩子的天性给激发出来,于是,她把孩子往摇篮里一放,跟学生们耍到了一起。
他们玩老鹰捉小鸡,晓晓做老鹰,香菱当老母鸡,身后的学生当小鸡崽,嘻嘻哈哈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操场。
除了老鹰捉小鸡,他们还玩丢手绢:“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
整个校园活跃起来,体育课上,教室里,老师的办公室,经常会出现香菱跟晓晓成双入对的身影。
星期一到星期五上课,周末跟节假日的时候,两个人就一起到附近的村子招生,谁家孩子该上学了,家长不乐意,他们就苦苦相劝,说孩子没文化真的不行,将来就浪费了。
想要日子好过,就必须要有知识有文化。穷,不要紧,免收学费,或者先欠着,啥时候有了再交。
在他俩的艰苦努力下,学校终于招来了上百个孩子,七岁到十二岁年龄的,差不多都上学了。
老四也没有闲着,为学校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放学以后帮着孩子们值日,扫地抹桌子。他常常把操场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成为了免费的校工。
这还不算,他甚至跑到了山那边,一口气跑出去二十多里,将更远处人家的孩子也招到了学校。
距离磨盘岭七八里的地方有一条河,在两座山崖的中间,那条河非常宽,也非常深,当地上叫它普陀河,
普陀河常年水流湍急,夏季的时候流量特别宏伟,足足几丈深,就算是冬季,河水也浩浩荡荡,深不下两丈。
普陀河特别长,足足一两百里,河两边净是林立的悬崖,高不可攀。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好像一把利斧,在大山里劈了一下,将山这边跟山那边的世界隔断了。
其实走到磨盘岭,还不算真正的大山,真正的大山还在河那边。
那边的山里人更苦,好像一群生活在原始社会的蛮荒人。
那边的孩子更加缺少教育,九成的人都没文化,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
发现河这边修建了学校,那边的人也想孩子到这边接受教育。
可普陀河上没有桥,最近的桥也距离这儿一百多里,孩子想要上学,必须绕道两百里。特别困难。
好在两座山崖的中间有一条悬索,从这边拉到了那边。大多数的人想要进城,全都从悬索上过。
那边的人家家都有滑轮,每次到这边赶会,赶集,都是把鸡鸭鹅装进竹筐里,将竹筐挂在身后,滑轮系在腰里,挂在悬索上,用力一拉,嗤地一声从那边就滑到了这边。
距离这边十几米的时候,滑轮停止,他们就拉着悬索一点点向着这边靠近,落地以后,才摘掉滑轮,背着东西去赶集,上会,或者再走七八十里,到乡镇去。
东西卖完,换成钱,然后购买柴米油盐,再从这边滑到那边,供养一家人的生活。
河面最狭窄的距离也有六七十米,人被吊在上面,下面一两百米才是普陀河的河面。
这样是非常危险的,稍有不慎滑轮出现故障,就有掉下去的可能。
几十年来,从这条悬索上掉下去的人不计其数。
老四是利用滑轮从这边滑到那边去的,见村子就进,一家一家询问,帮着晓晓跟香菱招生。
孩子们小,大人们不舍得,害怕孩子掉进河里去,所以老四就承诺他们,帮着孩子们度过那条悬索。
有大人送更好,没有大人送,他管免费接送,让孩子安全渡过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老四的努力下,又招来四十多个学生。
这四十多个学生是很苦的,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然后呼唤同伴,跟他们结伴同行。
有的孩子更远,需要走二十里的山路,拿着葵花杆子照明,走悬崖跨峭壁,走到悬索边的时候,天才刚蒙蒙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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