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的呼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医生抽搐了一下,立刻说:“那行,我先给你拿点药,外敷的,内用的,你先给他吃药,擦洗伤口,晚上我一定去。”
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小丽也不好再难为人家,只好点点头。
那医生心眼不错,给了小丽不少的药。
走出医馆的时候,小丽说:“俺身上没钱,但是你放心,俺绝对不让你吃亏。”
医生说:“先救人,钱不钱的以后再说。”
小丽千恩万谢走了,再次返回了土窑,这个时候,二毛抽搐地更厉害了。
她赶紧弯下腰,给男人吃了药,然后揭开衣服,帮着二毛擦洗伤口。
男人的伤特别严重,肩膀上,后背上,胳膊上,两腿上,哪儿都是黑青乌烂。
鞭子伤,棍子伤纵横交错,哪儿都黑乎乎的,哪儿又都红呼呼的,全身没剩下一块好地方。
小丽一边流泪,一边帮着二毛擦洗。但心里觉得值,真值。这顿打没有白挨,换来了她的自由。
她逃出牢笼了,以后就可以展翅高飞了,她还没有输,至少没有输得那么惨。因为还有二毛,有男人就有希望,有未来。
全身的伤口用药涂抹一遍,那些药物起到了作用,二毛的烧终于退了。
可那医生一直没有来,估计还是畏惧张老板的实力,不敢得罪他。
二毛真正苏醒过来,是四天以后的事儿。
第四天的早上,他睁开了眼,瞅到了小丽,发现女人泪流满面。
“天啊,二毛你终于醒了,可吓死俺了。”女人一下子扑过来,还是抱他,亲他。
二毛问:“这是哪儿?”
小丽说:“村子外的土窑,咱俩还在将军岭,没出去呢。”
“张老板呢?”男人又问。
“不知道,他把咱俩扔荒山野岭就不管了,二毛,俺自由了,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女人又一次把男人抱紧,再也跟他分不开了。
二毛还挺硬,愣是挺了过来。
女人赶紧端起旁边的米粥喂他,用汤匙一口一口送到他嘴巴里。
二毛问:“哪儿来的米饭?”
小丽说:“俺去村子里淘换来的,跟人要的,一个大娘看俺可怜,就给了俺一碗。”
“这么说,咱俩成叫花子了?”
女人说:“是的,俺啥也没有了,家没了,男人没了,钱也没了,目前只剩下了你,二毛,你带俺走吧,咱俩一起过。”
二毛想了想,说:“行!等我伤好了,就领你回家,咱俩一块过日子。放心,这件事没完,有天老子发达了,一定回来找张老板算账,这笔仇恨不能完!!”
二毛咬牙切齿,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这小子说到做到,再后来,他果然发达了,成为了显赫一时的大老板,今天的仇恨一直记在心上。
将军岭的张老板遭到了他的暗算,被他给打得一败涂地,家破人亡。
当然,这是后话了。
小丽舍不得二毛的同时,二毛也舍不得她。
遭受了一场磨难,他的身体跟女人的身体紧紧融合在了一起,两个人的心也紧紧融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这个时候,二毛才想起来问小丽的身世:“你这么年轻,为啥会嫁给他?嫁给一个老头子?”
小丽叹口气说:“一言难尽啊,谁让俺穷……。”
接下来,小丽就告诉了他关于自己的一切。
原来小丽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她的家不在本地,距离仙台山很远很远。是外地考到h市的大学生。
眼看着快毕业了,家里来了噩耗,爹生病住院了,是癌症。
癌症需要花很多钱,可因为家在大山里,上哪儿弄那么多钱?
她只好到酒店帮人端盘子,洗碗筷,希望贴补家用?
正在发愁的时候,张老板出现了。
张老板是在饭店吃饭的时候认识小丽的。对她伸出了援手。
张老板是生意人,当然不会做赔本的生意,答应帮着他拿钱给父亲治病,但是有个条件,她必须嫁给他做老婆。
当时,张老板的第三个女人刚好跟着野汉子跑了,正待续弦。
小丽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咬咬牙答应了。
就这样,那天晚上在酒店,男人就破掉了她的闺女身子。
二毛一听更生气了,怒道:“想不到天下还有比我更不要脸的男人。这不是趁人之危吗?王八蛋,早晚一天扒了他的皮!”
小丽说:“现在好了,啥都解脱了,二毛,俺自由了,你也自由了,咱俩想去那儿去哪儿,谁也管不着。”
二毛想了想,还有一个问题没搞明白,他问:“那你为啥会看上我?我这人长勒那么丑,屁能耐没有,为啥你要跟我好?”
小丽噗嗤一笑:“俺就喜欢丑男人,因为丑男人疼媳妇啊。小白脸没好东西,喜欢骗人。”
野山的呼唤 第51章 小丽来到仙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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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台山大火过去一个半月以后,二毛从山外返回了梨花村。
那时候,他跟小丽在将军岭的土窑里养好了伤,所有的伤口全部结痂,男人的烧也退了,恢复自如。
只是人瘦多了,赖利头不再亮光闪闪,颧骨塌陷了下去,身体也非常虚弱。
养伤的半个月里,他们身无分文,一直在讨饭,捡拾村子里扔出来的剩饭剩菜。
走回梨花村的路上,也是讨饭,将军岭距离梨花村一百五十里,他们是一步步走回来的,整整走了三天。
他拉着小丽回家,选择了夜晚,白天不敢进村子,因为怕那帮小哥们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看笑话。
半夜,两个人敲响了家门,啪啪啪:“娘,开门了。”
栓子婶在里面听到了响声,踮着小脚把门打开,问声:“谁?”
门外说:“你儿子,二毛。”
门咣当一声打开,栓子婶扑在了儿子的怀里,嚎哭一声:“俺滴儿啊,你可回来了,想死娘了。”
这个时候,距离那场大火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没有人再提起。
仙台山每年五月收割的时候,差不多都会起火,有时候是人抽烟无意中引起的,有时候是天灾,打雷闪电引起的。
只不过从前没有这场火大而已,火灾一起,纵火的痕迹也一起烧没了,根本无从查起,所以往往都是不了了之。
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二毛才敢堂而皇之回到村子。
很快,栓子婶注意到了儿子身边的女人,她问:“这是谁?”
二毛说:“娘,儿子给你找的儿媳妇,她叫小丽,小丽,快,叫娘啊?”
小丽同样很乖,弯腰叫了一声:“娘……。”
栓子婶蹬蹬后退两步,一下子蒙了,问:“这姑娘哪儿来的?”
二毛赶紧解释:“在外面打工的时候认识的,她还是个大学生呢。”
栓子婶上下左右打量了小丽很久,第一眼瞧见儿媳妇就疑云四起。
她细皮嫩肉,珠光宝气,一看就知道不是穷家小户出来的闺女。
她没有拉起小丽问寒问暖,也没有表现出过度的兴奋,只是喔了一声。
二毛将小丽拉进了家,拽进了屋子里。栓子婶在外面喊了一声:“二毛,你出来,娘有话跟你说。”
二毛就出来,问:“娘,咋了?”
“你老实告诉娘,到底咋回事,你跟这女娃有三媒六证吗?她那么俊,你这么丑,她咋会跟你走?”
二毛说得从容不迫:“娘,你儿子有本事呗,给你领回来一个女大学生做媳妇,应该高兴啊。”
栓子婶怒道:“高兴个鸡毛?老实交代,一看就不是闺女,你又勾搭哪家的良家妇女?”
侄子莫若母,栓子婶当然知道儿子的德行,踹寡妇门,刨绝户坟,往小孩嘴巴里填沙子,脱老太太裤衩子,除了好事,啥事儿都干。
忽然领回来这么个如花似玉的人儿,真不放心,会不会惹上官司?
二毛就劝老娘:“没事的,你放心,绝对明媒正娶,俺俩是自由恋爱,谁也管不着。”
说完,他就冲进屋子,跟小丽亲热去了。
房间里嘻嘻哈哈,窗户纸上映出两个人解衣服的影子,油灯也吹灭了,有点迫不及待。
栓子婶无奈,只好回到房间里去织布。
第一次走进二毛家,小丽很惊讶。
梨花村的贫穷是她意料之中的,可想不到会这么穷。甚至比她远在大山那边的老家还要穷。
首先房子很破败,哪儿都是土打墙,墙壁上到处是裂缝,外面下大雨的时候,里面会下小雨。
那些裂缝裂得跟小孩子嘴巴似得,冬天一阵风过来,还不冻死?
北屋栓子婶的房子还不错,是里生外熟的青砖墙,可那青砖墙同样太破旧了。
到处长满了绿绿的苔藓,哪儿都黑乎乎的,里面的白灰墙面剥落了不少,屋顶上也有个窟窿。
这座老宅子曾经住过四代人,当初二毛的爹,爷爷,祖爷爷,太祖爷爷,都曾经住在这儿,早成老古董了。
房子的破旧是其次,屋子里也没啥好家具。
一张八仙桌子,只有三条腿,上面落满了灰尘,坏掉的那条腿,下面用土坯支撑了起来。
两张靠背椅子往上一坐,也执拗执拗乱响,把小丽的屁股给挤得生疼。
土炕上啥也没有,一张四角被磨飞的炕席,炕席上只有一条被子。
那被子也脏得能拧出油来,上面好几个窟窿,露出白白的棉絮。一脚踢过去,脚可以从被窝里踹出来,这边穿到那边。
这跟当初在张老板家的生活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小丽叹口气,但是一点也没后悔。
从今天起,她就是这个家的人了,必须要融合进这个家。
穷,不怕,谁也不是生来就有的。只要双手勤快,一切都能创造出来。
二毛是丑,可四肢健全,有手有脚,跟着他不会饿死。
别的男人有的零件,他都有,还能让自己舒服……只要舒服就够了,其他的都是小意思。
所以,第一晚进家,他俩就如鱼得水,在青砖垒砌的土炕上,六个窟窿的脏被窝里折腾起来。
屋子里破棉絮乱飞,嘻嘻哈哈。
因为没钱,不能办喜事,他俩就那么同住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小丽第一个起床,变得很勤快,拿起扫帚扫了院子,然后进灶火,帮着婆婆煮饭。
煮饭的当口,把家里的脏衣服也收拾出来,一并洗了。
二毛还没起床,婆婆已经在织布了,北屋里织布机咣当咣当响。
小丽走进了屋子,说:“娘,您别累着,俺来,俺来。”
栓子婶惊讶了一下:“妮儿,你会……织布?”
小丽说:“会,俺在家里常常织布,技术是俺娘教的,俺织得可好了。”
栓子婶还不相信,光着脚从织布机上下来,让小丽坐了上去。
果然,小丽拿起线梭子,一点也不手生,织得有板有眼,经线跟纬线分得也很仔细。一看就是乡村里出来的小家碧玉。
立刻,栓子婶对小丽的态度有了改变,问:“丫头,你家是哪儿的人?”
小丽一边织一边说:“俺家住在山那边的大山,离这儿远着哩。”
“那你咋到俺这穷山沟里来了?”
女人说:“在城里上学,毕业了,偏巧遇到了二毛,俺俩一见如故,就相好了。”
“喔,怪不得这么娇贵,你真是大学生啊?”
女人抿嘴嗯了一声。
“那你为啥不在城里找工作,跟着二毛回到了俺这穷山窝?”
小丽不说话了,停住了手里的梭子。二毛娘的话,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
“因为爹死了,娘死了,没家了,家被几个哥哥分掉了,所以就跟着二毛来到了仙台山。”
栓子婶立刻感动起来,拉个板凳坐下,抓了小丽的手。
小丽的手很细,很白,很软。
这是一双穷家小户姑娘的手,从前干过体力活儿,薄薄的茧子还在。
只不过考上了大学,几年不劳动了,那茧子已经微微泛黄。
她有模有样,心灵手巧,屁股大,胸口鼓,还是个生儿子的好苗子。
栓子婶不知道哪辈子的先人烧了高香,那座坟头上冒了青烟,竟然让儿子讨到这么个好媳妇,真是老天开眼了。
她把小丽的手攥得死死的,说:“可怜的娃娃啊,以后你就是俺亲闺女,娘疼你……。”
“娘……。”小丽嚎哭一声,扎进了栓子婶的怀里,泣不成声。
二毛这小子走了狗屎运,这狗屎运老子都他妈嫉妒。
小丽是一朵鲜花,不过一朵鲜花插在了狗粪上。
我第一次见到小丽,是在她跟二毛回来三天以后。
那一天,小丽到村子南边的水井里打水,偏偏我在哪儿浇地。
抽水机呼呼啦啦响,白菜全部种上了,夏阳菜四指高了,苗也已经间齐。
晚白菜也全部播种进地里,崭露头角,漫山遍野都是绿油油的,五十亩地的庄家长势喜人,心里乐开了花。
红霞就在我旁边,俺俩斜斜靠在麦秸垛上,一边浇水,一边聊天,一边抚摸。
小丽来了,挑着一根扁担,两只水桶晃晃悠悠。
梨花村忽然来了这么个大闺女,十分扎眼,忍不住瞅了她一下。
我问:“红霞,这是谁?”
红霞说:“你不知道?二毛从山外领回来的媳妇,叫小丽。”
“啥?二毛回来了?不行!我去找他,把他脑袋削下来!”
一股怒气从心里升起,那场大火,还有嫂子翠花被欺负,全部映现在眼前。
恨不得立刻冲进他家,把二毛的脑袋一巴掌拍肚子里去。
红霞却一下拦住了我,怒道:“你干啥?别没事找事儿。”
“不行!上次他放火烧我,差点把老子烧死。”
红霞说:“你没凭没据,还是消停点吧,公家的人都不追究了,你还追究个啥?再说那火也不一定是二毛放的。”
听了红霞的话,我也懒得找二毛算账了。
人在做天在看,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火真是他放的,老天爷绝饶不了他。
将来会断子绝孙,老婆不生孩子。
就算生出来,也不是自己的,是野汉子的。
就算孩子是自己的种,也是生儿子没丁儿,生闺女没眼儿。
野山的呼唤 第52章 教小丽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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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红霞看到了小丽,小丽却没有发现我俩。
打麦场的麦秸垛很高。虽说一场大火将打麦场烧了个干净,可还是有一少部分麦子被保留了下来,新的麦秸垛又高高垒起。
小丽来到水井边,将扁担放下,然后搅动井台上的辘轳。辘轳执拗执拗响,绳子一点点被缠绕在辘轳上,一桶水被搅了上来。
这是梨花村唯一的一口水井,又被称作旱井,不知道啥时候打的,应该是梨花村人的老祖先挖掘的。
全村的人吃水,都到这口水井里来打,水位很浅,扁担勾着水桶,都能将水打上来。
好心的人在上面安装了架子,还有辘轳,搅动辘轳把儿,很轻盈就可以把水打上来。
担水的稍桶大,打水的水桶小,前后要搅动四次,才能把担水的桶灌满。
小丽把第一桶水打上来就出事儿了,女人忽然面色大变。
因为水桶被搅上来,竟然在上面盘了一条蛇。
那条蛇手臂粗细,两米多长,晃着脑袋,吐着芯子,好像要把女人一口吞下。
“啊!蛇啊!”咣当!小丽一阵害怕,水桶脱手了,砸在地上,里面的水撒了满满一井台。
女人不知道咋办,几乎一屁股坐地上,立刻嚎叫起来:“来人啊!蛇!有蛇!!”
午饭刚过,梨花村大部分的人都在家里午休,庄稼地一望无际,不要说人,鸟都没有一只。
既然鸟都没有,小丽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个鸟用。
我跟红霞也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哪儿顾得上摸?赶紧拉起媳妇的手,冲了过去。
“哎呀咋了,咋了啊?”红霞上去搀扶了女人。
小丽可能是害怕,浑身一抖,弹跳而起,蹭地挂在了我的身上,双手勾了本帅哥的脖子,两个鼓大的白鸽子,也上下左右乱扑棱。
那感觉真好,软乎乎的,紧绷绷的,可惜没有红霞的鼓,也没有桂兰嫂的白。
不过还是挺舒服的。
我赶紧问:“你到底咋了?被马蜂蜇屁股了?”
小丽不敢看,抬手一指:“长虫啊,长虫,俺打水,打上来一条长虫。”
仔细一看,还真是,好大一条长虫,碧绿碧绿的,手腕子粗细,足足四五斤。
红霞也吓得不轻,猛地躲在了我背后,吓得不敢看。
这可是山里人的美味,蛇肉最好吃了,把我给乐得不行。
赶紧把小丽放下来,冲向水桶,一下子抓住了蛇脑袋。
“呀,好肥,红霞,今晚咱家可以打牙祭了,本老公给你熬蛇羹吃。”
我把那条蛇在两个女人的面前晃了晃,小丽吓得都尿裤子了:“别过来,把它拿走,拿走啊!俺害怕。”
“不就是一条蛇吗?你怕个啥啊?”
女人说:“那东西……咬人!”
“你放心,没毒的,这只不过是仙台山特有的青蛇,味道很好的。”
“你拿开!快拿开啊!吓死我了。”女人还是战战兢兢,不知所以。
没办法,只好捏向了蛇的七寸,喀吧一声,青蛇的七寸被捏碎了,身体瘫软了下去。
七寸,也就是脖子的位置,是蛇的心脏,心脏被捏碎,这东西必死无疑。
我把蛇甩在了井台上,赶紧问:“你有没有事儿?有没有被蛇咬伤?”
小丽说:“那倒没有,就是吓得不行,娘啊,差点尿裤子。”
小丽的裤子已经湿了,还向下滴水呢,真的被吓尿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女人的尿骚味。
女人没有感到害羞,反而问:“你叫……杨初九?”
我说:“是,你怎么知道?”
“俺听二毛提起过你,跟他是一块长大的哥们,听说你还承包了五十亩地。”
我说:“是,你瞧,那边五十亩地,都是我种的菜。”
小丽瞅了瞅,说:“真好,初九,你真能干,种菜能挣钱不?”
我说:“能,比打工强,秋天菜熟了,就能见收成。”
小丽眼睛一眨吧:“那你教俺种菜行不行?俺也想跟你一样,发家致富。”
“没问题,啥时候想种,我教你。”
小丽说:“那……晚上怎么样?晚上俺到你家,你教给俺。”
“没问题,随到随教,保证啥也不保留。”
女人噗嗤又笑了:“初九你真好,跟二毛一样心善。”
我心里说:鸟!你汉子二毛能跟老子比?他算个屁!
虽说跟二毛不对付,可跟小丽没仇,一见如故。
女人说完,二次到井台去打水,刚才被蛇一吓,有点怯怵,双手还颤抖呢,心有余悸。
我说:“你放下,让我来,我帮你打。”赶紧夺过她手里的辘轳,帮着女人打。
一共打了四次,两个大水桶满了。
小丽拿起扁担挑了起来,看上去很潇洒,回身莞尔一笑:“初九兄弟,别忘了,晚上俺去找你,教俺种菜哦。”
我说:“行,没问题,一定等着你。”
女人临走的时候,我还帮着她扶了扶水桶,怕她摔着。
小丽挑着扁担,扁担一颤一颤走了。
我摇摇头啧啧称赞:“奶奶的,二毛那王八蛋,怎么走了狗屎运,哪儿淘换来这么个媳妇?”
一句话不要紧,旁边的红霞急了。
其实她早就急了,首先是小丽刚才扑进了我怀里,勾了本帅哥的脖子,占有了本该属于红霞的东西。
而且我一只手很不老实,还在她的胸口上按了一把。
其次,帮着女人打水,还恋恋不舍看着她,这立刻勾起了红霞满腔的怒火。
媳妇上来揪了我的耳朵,怒道:“杨初九!你看够了没有?是不是要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贴她身上?”
红霞差点将我耳朵扯成风筝,痛得撕心裂肺。
我用力一甩,挣脱了,怒道:“干啥啊你?”
红霞腰一叉,胸口一挺:“你是不是看上了她?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这女人不干净。”
“你咋知道人家不干净!”
红霞道:“全村的人都说了,小丽当初在城里做过瑶姐,二毛领回来的,也是个瑶姐。”
我不信:“你胡说八道个啥,别跟着人家瞎造谣。”
“俺没有造谣。”红霞气鼓鼓说:“咱村里有个人,在城里的窑店里见过她,还跟她睡过,这事儿村子里都传开了。”
我摆摆手说:“那也不管咱的事儿,现在她嫁给二毛,就是二毛的媳妇。”
就这样,拉着红霞的手回到了打麦场,继续看着柴油机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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