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的呼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二毛跟昨天不一样,昨天老子借他的牲口,这孙子要求双倍奉还,趁机敲诈。
听说爹娘遭难,又对我痛哭流涕。真他妈变色龙,一会儿一张脸。
我啥也不顾了,失踪六个人,陶花被救出来了,晓晓跟小宁有了下落,只剩下了栓子叔两口子跟杏儿。
决不能让一个人在大水里丧生,这是我做村长的职责。
身子一扭,扑通,又跳进了水里,冲着村子的方向再次返回。
我不知道栓子叔两口子跟杏儿为啥没逃出来。
栓子叔两口子年纪大了,老头还是疯子,疯好几年了。估计是栓子婶为了拉着男人一起逃命,被老头给拽水里去了。
至于杏儿,应该跟陶花一样,没人通知,不知不觉就被水给冲跑了。
二毛这个王八蛋,他的爹娘管我屁事?非要老子去救?真想掐死他!
可没办法,谁让这小子不会浮水?
于是,我一猛子又扎出去老远,哪儿还顾得上疲惫,还是直奔下游。
被我给猜对了,栓子叔两口子真的不见了。
起初,村里人逃命,距离山洪的到来还有一段时间,可栓子婶没有立刻逃走,。
因为她舍不得家里的东西,倒霉就倒霉在了贪财上。
两口子起来,老太太就开始忙活,收拾那些衣服跟粮食。所有的货物都被大水侵泡了,那可是钱啊?老婆儿心疼地不行。
她赶紧把货物一箱一箱往楼上搬,男人一点忙也帮不上,栓子叔在旁边嘻嘻哈哈,还玩水呢:“嘻嘻嘻……哈哈哈。”
炒米油盐酱醋茶,老婆全装到了箱子里,她舍命不舍财,一口气跑了好几趟,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大洪水终于来了,铺天盖地,一个浪头下来,家就被淹没了,想走也走不出去了。
玻璃窗嘁哩喀喳被撞得粉碎,里面的柜子立刻被冲击地乱七八糟。、
老婆儿一看不好,第一个冲向了男人,大喊一声:“他爹——!”把老头护在了身下。
一个大箱子被洪水冲倒,砸在了栓子叔腿上,老头一声惨叫,昏死了过去。
紧接着,大水跟灌老鼠洞那样咕嘟,咕嘟,把二毛家的老宅子吞没了。
最后的关头,老婆儿救了老头一命,因为那个大箱子砸向的是栓子叔的脑袋。
栓子叔不能动,也叫不出来,大水灌进了他的喉咙。
老婆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烈推向了那个箱子,箱子被水淹,产生浮力,生生被她给推开。
她赶紧把老头拖了起来,向着楼梯冲了上去。
她觉得高处应该没有水,憋着一口气,从二楼一直爬上了三楼的阳台,脑袋才从水里冒了出来。
奶奶的,想不到大水已经淹没了三楼,而且不远处的浪头源源不断。顷刻间,整座小楼眼看就要被浪头拍在水底下。
可是……往哪儿逃?
野山的呼唤 第532章 洪来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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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家发财了,老宅子经过修建,建起了三层小楼。
他跟陶姐不住哪儿,一直在管理饲养场,只有他爹娘住在哪儿。
二毛整天忙,顾不上照顾二老,但这不能证明他不孝顺。
吃的,喝的,他全部供应,就是不能常常过来照看。
这下好,大洪水逼上三楼,二老无处可逃了。
栓子婶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老头子从水里拖上来。栓子叔早晕过去了。
这老头疯得不轻。
五年前就疯了,他勾搭桃花村的陶寡妇,让陶寡妇怀了孕。
最后又让女人中计,掉进了圈套,孩子被流掉。当知道那是自己亲生的骨肉时,栓子叔就疯了。
这一疯,好几年没有清醒。那时候,大家都觉得二毛死了,老赵家断根了,陶寡妇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赵栓子唯一的希望,他根本无法接受那个打击。
事情过去好几年,老头子的心里一直无法释怀,不能原谅自己。
栓子婶嚎哭着,尖叫着:“老头子,你醒醒,醒醒啊?咱该咋办,咋办啊?”
赵栓子终于苏醒了,刚才疼得晕死过去,被大水一冲冷水一灌,有了知觉。
猛地睁开眼,看到老婆儿,大喝一声:“她娘……这是……咋了?咋恁多水?”
栓子婶做梦也想不到,栓子叔被冷水一激木箱子一砸,疯病竟然好了。
从前,赵栓子是一窍不通,这么一来,七窍都通了。
他认出了媳妇,也认出了这个家,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腿伤的疼痛让他呲牙咧嘴,他看到媳妇老了,头发几乎全白,脸上增添了不少的皱纹。
自己也老了,一双手枯如树皮,指甲也很长。
栓子婶激动地不行,一下子扎老头怀里去了:“他爹,你……醒了?”
栓子叔问:“咋了?为啥恁多水?”
老婆儿说:“是山洪,山洪下来了,把村子淹了。”
“啊?逃命,快走!别管我!”
栓子婶说:“俺咋能自己逃走,要逃一起逃!”
栓子叔啥也顾不得,让老婆儿快走,扶着箱子,这样就不会沉下去。
老婆儿哭了,说:”他爹,没有你,俺还活个啥劲儿?要走一起走,要死一块死!”
赵栓子没办法,只好说:“那行,一起走,从窗户口冲出去。”
三楼上有两只大木箱子,里面是空的,赵栓子很快抓起一个大箱子,努力爬了上去,伸手过来拉老婆儿。
老婆儿也爬了上去,两个人一起从三楼的窗户口飘上了水面。
赵栓子的腿受了重伤,小腿骨被砸断,撕心裂地疼,箱子被洪水冲得动荡不稳,摇摇晃晃,老头一个劲地惨叫,老婆儿抱着男人就知道哭。
大水一直把他们冲出去五六里地,很快,村子不见了,村子里的大树也不见了。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栓子婶有点后悔,后悔自己没有信教。
从前,村子里有人信耶稣教的,告诉他,世界末日来了,信主就能得救。
那个人还告诉她,这个世界被上帝用洪水淹没过,大雨大水下了四十昼夜,世界上的一切动物都被淹死,一切人类也被淹死。
以后,上帝还会把世界灭绝,进行最后的审判。
那时候老婆儿没听,觉得都是骗人的,没想到今天真的会被淹没。
她觉得,今天就是那个所谓的大审判。
两个人就那么漂啊漂,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看着距离村子原来越远,越来越远。
大水已经淹没了所有的丘陵,所有的大树,所有的房屋,而且仍旧势不可挡,在逐渐上升。
平时高不可攀的大山,这时候居然变得很低很低,仿佛一伸手就可以够着。
不知道飘忽了多久,木头箱子终于来到了一座山梁上。
老婆儿赶紧抓住了一根枯藤,将箱子拉了上去,这时候的赵栓子已经没有知觉了。
老婆儿把老头拉上岸,苦苦呼唤:“他爹,他爹?你可不能死啊,俺的亲啊——!”
赵栓子老半天没醒,老婆儿就把他抱怀里,晃啊晃,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这座山非常的高大,洪水根本无法漫过。平时站在村子里看这座山梁,大家都是在仰望,而且距离村子很远,山上有些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因为没人上去过。
现在好,直接就来到了山顶。
大雨还是哗哗下个不停,狂风还是怒吼不断,栓子婶感到了世界末日降临。
她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赵栓子终于醒了,说:“你哭啥?我的命硬的很,死不了的。”
老婆儿发现老头醒来这才破涕为笑,说:“当家的,你吓死俺了,你还认识俺不?”
赵栓子说:“认识,你是我婆娘。”
栓子婶又哭了,说:“谢谢天,谢谢地,你终于认识俺了,好了,你好了!”
她抱着男人不能自制,这真是失而复得,家没了,可老天还给她一个健康的男人。
老头说:“他娘,我的腿……受伤了,站不起来。”
老婆儿说:“没事,你不疯就好,腿断了俺养你。”
赵栓子说:“放心,我会好的,将来抱你亲你,摸你都没有问题。”
老婆儿生气地说:“你呀,啥时候了,还逗闷子?快想想该咋办吧。”
两个人在山壁的下面开始了苦苦的等待,只有等着雨停,等着天晴。
可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这大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也没停。
好在这座山上有野果子,核桃,山杏,杜梨啥的,饿了,老婆儿就冒着雨,爬上山顶摘些野果子下来,渴了只能喝雨水。
不单单是栓子婶跟赵栓叔,另一座山头的晓晓跟小宁同样在苦苦支撑,黑熊岭山洞上万的村民也在苦苦支撑。
下面的大洪水落下去,涨上来,再落下去,再涨上来。不远处的山体开始滑坡,山石裹着泥浆呼呼啦啦向下涌。
从大山上下来的洪水也源源不断,奔流直下,仙台山一次次笼罩在惊天的巨浪下。
风雨里,老头儿跟老婆儿的手也一次次拉在一起。
这好像是他们生命里第一次认识,第一次牵手,重新恋爱一样。
栓子叔跟栓子婶没有经历过恋爱,三十年前,当他俩还啥也不懂的时候,就被父母强制成亲了。
那时候大山里封闭,男女青年啥也不懂。
成亲的第一晚,他俩还留下了一生抹不去的尴尬往事。
赵栓子扑向女人的时候,女人将他的手咬得鲜血淋漓。成亲二十多天,她都没有让男人挨她的身体。
再后来,回到娘家,娘谆谆教导以后,栓子婶才知道,男人跟女人成亲的真正含义,夫妻之间不但要睡,还要光着身子不穿衣服睡。
而且,还要有一番不可告人的动作,才能生儿育女。
栓子婶是从女孩变成女人以后,才知道了那种事儿的好,然后就变得欲罢不能。
可她还没有彻底尝够那种荡漾的滋味,肚子就大了,孩子就怀上了,二毛就降生了。
再以后的几十年,她对赵栓子一如既往,男人在外面创事业,她也一直苦苦等待。
经历了磨难跟风雨,老两口才彻底认识了对方。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老了,再也没有当初的激情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互牵对方的手,一起变老。
她苦过他的苦,快乐过他的快乐,悲伤过他的悲伤,沉默过他的沉默,也坎坷过他的坎坷,
老一辈的夫妻没有誓言,也没有过承若,可他们就这样熬了一辈子。
这一生他们结伴而行,到晚年换来的就是一次牵手。
也许牵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许有了伴的路,今生还要更忙碌,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
黎明时分,当我风尘仆仆冲上这座小山的时候,赵栓子跟栓子婶正在玩黄昏恋。
风雨里,他俩岿然不动,还在那儿牵手。
我扑上来大喝一声:“叔,婶儿,你俩咋在这儿啊?”
栓子叔一回头:“初九!你是……初九?长恁大了?”
我心说:废话!天天见,老子可不这么大了吗?
我根本不知道栓子叔的疯病好了,被木头箱子给砸好的。早知道这样,我就该给他一板砖,早砸醒他算了。
在栓子叔的脑海里,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这个梦一直做了五六年。
蓦然回首,我可不长大了吗?儿子都快娶媳妇了。
我问:“叔……你好了?”
栓子叔说:“对,好了,被冷水一激,醒过来了。”
我说:“那行!我带你俩走,到山洞跟乡亲们会合,哪儿有吃的,饿不着。”
栓子叔却叹口气,说:“算了,初九,我谢谢你的好意,我跟你婶子不走了,就在这山上,挺好。”
我说:“好个毛!赶紧走,没吃没喝的,你俩咋能熬得住?”
栓子叔说:“真的不用,谢谢,我想跟你婶子单独处一会儿,俺俩好久没这么贴心了。”
栓子叔不想走,疯病五年,他有好多话要跟老婆儿说,五天五夜也说不完。
他不想有人打扰,回到山洞,乱糟糟的,悄悄话不能说。
想不到这老两口子还挺浪漫的……那就让他们慢慢浪吧。
我问:“叔,婶子,你俩看到杏儿没有?杏儿……不见了。”
赵栓子说:“哎呀,那一定要把她找回来,应该是被水冲下游去了。”
我说:“那行!既然你俩不想走,那就先躲在这儿,前面应该有山洞,雨水进不去。我这儿有个打火机,你俩拿着,生一堆火,把衣服烤干,免得着凉。”
栓子婶说:“哎呀,还是人家初九,就是懂事儿,比俺家二毛强多了。”
“叔,婶儿,那我走了,你俩保重!”说完,我再一次扑进了水里。
栓子叔的腿被她婆娘捆好,夹上了两根木棍,知道他俩饿不着,山上有野果子充饥,还是找杏儿要紧。
最后一个,就是杏儿,找到她,就等于这次大洪灾没有一例死亡。
在我的心里,钱不算啥,工厂也不算啥,人才是最重要的。
杏儿可怜,也难怪没人通知她,因为她跟香菱一样,是伯虎星,全家人都被她克死了。
四周的乡亲也担心被克死,都离她远远的。大洪水到来的时候,没人通知,可不就被水冲走了嘛?
野山的呼唤 第533章 荒山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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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是被我在鹰嘴涧找到的,所谓的鹰嘴涧是在梨花村村北八里地远的一座山峰。
大暴雨来临前的几天特别炎热,白天还要上班,所有的工人都没有休息好。
大雨一来,气温骤降,难得的凉爽天气,大家都睡得很沉。
杏儿也一样。
没人想到山洪会来,等到她察觉的时候,大水已经卷起她,连同被窝,一起从土炕上冲到了院子里。
还没有明白咋回事,她就被冲到了村子外面,四个村子一个人也看不到,杏儿孤单地很,喊破喉咙也没人救她。
她只好抱起一根漂浮的横木,随波逐流,飘出去八里地,横木才被一颗巨大的树干卡主,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大洪水淹没了村庄,一路向北呼啸。
她不会游水,孤立无援,只好抱着树干拼命呼救,嗓子都喊哑了,整整两天两夜的功夫,一直在哪儿喝西北风。
按说,这颗大树距离鹰嘴涧只有不到六七十米。可这六七十米的距离,水深也有数丈。这边游不到那边,就可能被冲走。
所以女人等啊等,熬啊熬,希望有人过来拉她一把。又累又饿,还冷地直打哆嗦,眼神里闪出了绝望。
我是一个猛子扎下来的,根本就是身不由己。风雨中终于瞅到了杏儿,也听到了她的呼喊。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靠近那棵大树,可我扑过去的位置不怎么好,一脑袋扎杏儿裙子里去了。
杏儿睡觉的时候穿了裙子,可裙子里面啥也没穿,奶奶隔壁嘞,脑袋正好把她的裙子给顶起来,嘴巴差点啃她肚子上。
天光已经大亮,虽说暴雨仍旧在继续,可能见度很高,就这样,女人的裙子里面被我瞧得清清楚楚。
没看过她身体的全部,这次几乎是一览无遗,果然是个伯虎星……女人的皮肤比过去白多了,特别是两条腿……柔光嫩滑。
从前,杏儿是个黑黑的美女,她的黑主要是田间劳作风吹日晒引起的,自从做了工厂的领导,女人几年不下地了,恢复了当初的白嫩。
“啊——!”她首先叫了一声,还以为山上冲下来的野兽扎怀里了,抬脚就踢。
咣!一脚踹我鼻子上,鼻子流血了,痛得我眼冒金星,赶紧从水里爬上来抱了树干。
“杏儿,你踢我干嘛?”我生气极了。
发现是我,杏儿哇地哭了:“初九!”一下将我抱上,咋着也舍不得撒手。
我说:“你松开,松开,缠的慌!”
杏儿松开了我,有点生气:“死混蛋!吓俺一跳,看嘛偷窥人家下面?”
我说:“对不起,我是来救你的,一个猛子扎过来,没注意,钻你下面去了。”
“你……!你咋才来啊?吓死俺了,饿死俺了,也冷死俺了,呜呜呜……。”所有的愤怒,恐惧,渴盼,全都化成泪水,一股脑泼洒。
我说:“不怕,不怕,我不是过来了吗?咱俩走。”
杏儿摸一把脸,问:“去哪儿?”
我说:“上游,大家都在黑熊岭的山洞里。”
杏儿说:“下来容易,上去难啊?咱俩回不去了,因为是逆流。”
我说:“那行,咱俩先上山,上去鹰嘴涧,哪儿高,洪水上不去。”
“可俺不会游水,咋办?”
我说:“没事,跳水里,我拉你走,别慌张!”
山里从前缺水,男人大多都不会游泳,女人就更不会了。
我一来,杏儿的胆子大了很多,一点也不害怕,慢慢跳进了水里。
拉着她向着对面的鹰嘴涧游,浪头还是很大,水流滚滚,根本无法保持平衡。
好在距离近,没扑通几下,抓住了岸上的枯藤跟两块岩石,就这样把女人拉了上去。
上去山包,杏儿就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知道自己死不了拉。
从黑熊岭下来,这几十里路哪儿都是水,哪儿都是逆流,天王老子也上不去,上去鹰嘴涧是唯一的出路。
鹰嘴涧下也有很多凹进去的岩石,可以暂时躲避。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可以躲避,把女人拉进去,杏儿浑身就哆嗦成一团。
她说:“初九,俺饿,也冷,没吃东西,咋办?”
两天两夜,没饿死就不错了。我也没办法,想生一堆火,可唯一的打火机留给了栓子叔。
就算带着打火机,也不能用了,一路游水过来,打火机早就被水浸泡,还用个毛?
环顾四周,没吃的,没喝的,山岭上光秃秃一片,真的啥也没有。
鹰嘴涧高得很,这是淹了水,平时,这么高的地方,普通人根本上不来。
也不知道为啥,这座山上就是寸草不生,不要说飞鸟野兽,蚊子也看不到一只。
没办法,只好抱着杏儿先帮着她取暖,我的身子紧贴着她的身子,完全可以感受到女人的鼓胀。
杏儿不小了,守寡的时间也不短,当初他男人抱着孩子一头栽进悬崖,婆婆心脏病复发,死在家里,她就成为了孤家寡人。
七八年的时间,邻居都不到她家串门,都怕被伯虎星克死。
现在,仙台山有两个伯虎星,一个是俺媳妇香菱,一个就是杏儿,俩女的身上都是寸草不生。
同样都是伯虎星,做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所以,杏儿十分眼气香菱,有时候眼气地要死。
必须要生一堆火,不但女人,我也冷得受不了。
可上哪儿弄火种?这附近没有干柴,有干柴也不能用,都被雨水淋湿了。
看着茫茫的大水跟光秃秃的大山,我也有点灰心失望。
最后眼珠一转,干脆,水里去拉吧,上游有不少横木被冲刷下来,能拉不少。
于是,我又跳进水里,果然,发现了从山上冲下来的朽木,还有村子里冲下来散落的家具。
将潮湿的木头拖到崖壁的下面,就是找火种了。
搔着脑袋想半天,没找到火种在哪儿,最后,一眼瞅到了钥匙链,钥匙链上竟然挂着一枚子弹。
那是一枚步枪子弹,当初村子里民兵训练留下的。再后来猎枪上交,被上级弄走,子弹也被没收了,只留下这一枚。就当做配饰挂在了钥匙链上,平时来回一摆,跟钥匙撞击,叮叮当当特别好听。
干脆把子弹摘下来,用牙齿咬掉弹头,将里面的火药倒在了地上。
找两块石头,石岩下抓一把比较干燥的枯草,放在了火药上。
石头一碰,火星落火药上,呼哧一下火光冒起,将干草点着,然后一点点将潮湿的木柴加上去。
不多会儿的功夫,一堆篝火熊熊燃烧,杏儿就欢呼起来,说:“初九,你真有办法!”
火有了,接下来是找吃的。水流的不远处,就有一只不大的绵羊漂了过来。
那只绵羊仍然是二毛饲养场的,也不知道为啥就落单了,可能在别处停留过一阵子,但是随着水位的上涨,又被冲到了下游。
一个猛子扎水里,我把那只绵羊拖上了岸。
拿起一块石头,犹豫了一下,不想杀生,可不是它死,就是我死,它死总好过我死。
算你命不好,对不起了,眼睛一闭,一砖头下去,绵羊就倒在了血泊里。
钥匙链上有把小刀,我是用小刀将那只羊的皮剥掉的,将羊肉一点点割成小块。
然后放在火堆上烧烤,鹰嘴涧就冒起一股烤肉醉人的香气。
杏儿在旁边迫不及待,口水都流脚面上了,一边跺脚一边催促:“快点,你快点,都饿死姑奶奶了……。”
我递给她一块,说:“姑奶奶,吃吧。”
杏儿夺过来也不嫌烫嘴,狼吞虎咽吃起来,一边吃一边伸大拇指,说:“初九,你手艺真不错,好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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