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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的呼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娘吓坏了,不知道为啥,第一眼瞅到这孩子就喜欢。
一下从茂源叔的怀里抢过来,赶紧说:“要!要是必须的!香菱,你快来!来呀,你跟初九有孩子了……。”
娘扯嗓子一喊,香菱也听到了。
香菱在院墙那边的猪圈旁喂猪,听到娘的呼喊,丢下猪桶就往家里跑。
“娘,啥事儿?”
“香菱,快过来,茂源叔帮你们弄来孩子了。”
当香菱瞅到那孩子的第一眼,女人同样惊呆了,眼眶里净是泪水。
她的手颤抖起来,嘴唇也哆嗦起来,眼神里充满了亮光。
看着小家伙活蹦乱跳的样子,一种天生的母爱悠然而生。
她第一眼就看出,小娃娃跟这个家有缘。
因为眼睛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鼻子一模一样,嘴巴跟脸盘也是一模一样。
从哪儿看,都像是我杨初九的种子。
这娃娃生下来,就是为我杨初九准备的。
香菱一步一步向着孩子靠拢,又慢慢从娘的怀里抱过来。
娃娃的身体跟她身体靠拢的那一刻,这对母子再也分不开了。
“娘,俺有娃娃了!有娃娃了,以后,俺也是个女人了!”
她好像觉得这娃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就是她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果实,就是我杨初九当初在她身上播下的种子,经过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终于破胎而出。
她的笑容从少女的聪慧温柔转为了母爱的慈祥。
娘问:“中不中?”
香菱说:“中!多好的一个娃啊,俺喜欢,初九也一定喜欢!”
娘说:“那就留下吧,茂源啊,这孩子叫啥名字?”
茂源叔说:“没起名字呢,你们喜欢叫啥就叫啥,名字应该爷爷奶奶取。”
爹感激涕零,说:“茂源老弟……真不知道咋感谢,说啥好。”
茂源叔眼里含着泪说:“不用谢,初九不仅仅是你儿子,也是我半个儿子,帮他弄个娃……应该的。”
茂源叔跟茂源婶子走了,他们的背影很沧桑,对那孩子恋恋不舍。
刚刚走出门,茂源婶子就哭了,说:“这是咱的娃,红霞身上的肉啊……为啥要还给人家?这是摘俺的心,掏俺的肺啊……。”
茂源叔就劝她:“你小点声,再让前进哥听见?这本来就是杨家的种。他回到杨家是早晚的事儿……终于认祖归宗了,也算红霞没白跟初九相好一场。”
香菱开始嘚瑟了,终于做了母亲。
不用播种,不用浇灌,不用施肥管理,不用收割,忽然来了收获,天上掉下个大胖儿子,她跟占了多大便宜一样,颠颠乐得不行。
整天她都抱着孩子在屋子里晃荡,哄着他玩。
这孩子已经两岁了,正在学走路,还不会说话,乳牙也没有长成。
他不怕生人,好像早就成为了这个家里的一员,看谁都笑,看谁都乐,看谁都手舞足蹈。
爹跟娘也乐得不行,跟香菱抢着抱,可香菱却不肯撒手。
就是家里的小狼崽也颠颠跑过来,用舌头在孩子的脸蛋上舔。
茂源叔跟茂源婶子骗了我爹娘,骗了香菱跟翠花,也骗了我杨初九。却独独没有骗得过这条狼崽。
小狼崽用舌头一舔,就在娃娃的身上嗅到了主人的味道。
它知道,这娃娃就是我杨初九的血脉,我亲生的儿子,以后也是它的小主人。
因为红霞没有死,当初掉进山崖被人救了,还为我生下了他。





野山的呼唤 第204章 天给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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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跟翠花回到了家,第一眼瞅到这孩子也吃一惊。
翠花欢呼一声扑了过去,将娃娃抱在了怀里:“呀!这是谁家的娃啊,好可爱!”
香菱却一下将翠花推开,眉豆子眼一翻:“别碰他!这是俺跟初九的娃!”
翠花闷得不行,说:“没……这么快吧?香菱,早上走的时候,嫂还发现你肚子是瘪的,咋晚上回来,孩子都这么大了?难道你肚子是爆米花机?”
香菱白翠花一眼:“你肚子才是爆米花机呢?这孩子是咱爹娘找茂源叔抱回来的,以后就是俺跟初九的娃。”
嫂子点点头说:“明白了,原来不是亲生的啊,抱养的。”
香菱说:“管你啥事儿?俺就喜欢抱养,初九,过来,瞧瞧咱的娃,俊不俊,帅不帅?没准将来是条好汉!”
我说:“俊,也帅,比蟋蟀都帅,感谢苍天,以后不用折腾了。”
真要谢谢苍天,谢谢茂源叔,以后有了孩子,香菱就把心思放在了娃娃的身上,再也不用拉着我没日没黑瞎鼓捣了。
老实说,我现在都不敢回家。
因为每晚香菱都跟抓壮丁一样,抱着我磨缠,鼓捣,折腾,一次又一次。
她就是想要个孩子。
现在孩子有了,随了她的心愿,本丈夫终于脱离苦海,翻身农奴把歌唱。
翠花盯着那娃娃一直看了几分钟,越瞅越奇怪,说:“香菱,不对劲儿。”
香菱问:“哪儿不对劲儿?”
翠花说:“这娃娃跟初九太像了,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那嘴,简直就是两岁上的杨初九……初九,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好了,有了野种。把自己儿子抱回来了?”
我瞪翠花一眼:“你别添乱行不行?还嫌不够烦啊?这是人家茂源婶子娘家侄女的孩子,今年初一拜年的时候,我见过他。”
娘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对,就是这样,以后这娃娃啊,就是咱家的人,就是初九跟香菱亲生的,谁也不准慢待他。吃饭,吃饭……。”
吃过饭,烧一锅水洗了澡,然后我进屋子睡觉。
刚躺下,香菱就把那孩子抱屋子里来了。
我说:“你干啥?弄这么个小家伙在咱房里,不嫌吵啊?”
香菱说:“初九,这是咱儿子啊,不睡咱屋睡那儿?”
我说:“天知道他是哪儿来的野种,反正不是我的种。你把他弄炕上,我咋睡?”
香菱说:“你懂个茄子,俗话说母子情深,俺让孩子跟咱一块睡,是为了增进一家人的感情。他没吃过俺一口奶,俺再不把他裹大,将来就真的跟俺生分了。”
“行行行,只要你乐意,咋着都行!”
没办法,只好往旁边挪挪,给这小王八蛋腾地方。
今天,娘跟香菱全都做了准备,特意让人进城捎奶粉。
因为奶粉还没从城里捎回来,所以娘只好用白面糊糊加白糖喂养他,还炖了俩鸡蛋。
他们还真把这小混蛋当真亲生的养了。
白面糊糊加白糖,说白了就是糨子。
奶粉接济不上,茂源叔跟茂源婶子也是这样喂孩子的。
所以,我儿子是吃糨子长大的。
小家伙睡熟了,脸蛋红扑扑的,眼睛紧闭,眉毛很长。
那长睫毛好熟悉,跟一个人很像,一下子让我想起了红霞。
当初,红霞也有一双长睫毛,眼皮扑闪下来的时候,可以覆盖到面颊。
心理不由一阵凄楚,如果这孩子是红霞给我生的,她还活着,从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我身边的香菱就是红霞,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家啊?
可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闪念一下,立刻就消失了。
哪有那么多如果?命运的安排,由不得人抉择。
香菱在一旁守护着娃娃,打着毛衣还时不时瞅瞅他,越看越喜欢。
每次瞅孩子,媳妇眼神里都有一股慈祥,好像娃娃就是她的一切,她的所有。
你还别说,这小王八蛋还真是跟我很像。
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跟茂源婶子的侄女有染,生下了这个小孽种。
不过我从没有出过大山,茂源婶子的侄女是谁,也没见过。
估计也俊不到哪儿去。
香菱拿着毛线,扯着长针在打毛衣,弯针钩针,指头灵活。
她说:“初九,给咱儿取个名字呗?”
我说:“顾不上,累呀,让爹娘来取。”
“切!取个名字又累不着人。你念过高中,差一点就上大学了,有知识有文化,比咱爹娘强。
他们都是大老粗,只会取狗剩子啊,小猫子啊,二狗子啊那些糙名字,咱孩子的名字要霸气,有深意。”
我说:“深意个毛!歪名好养活,那就叫他根儿吧。”
香菱一愣:“为啥要叫根儿?”
“你不是整天都说想把我的根留住吗?现在你有了根,咱就叫他根儿。”
香菱说:“不行不行!太难听了,亏你还是高中生,还不如大老粗呢。”
我搔着脑袋想了想,自言自语:“天上掉下来的儿子,将来在我杨初九的教导下,他会展翅高飞前程无量,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叫他……天翼,杨天翼!”
香菱一听嘴巴张大了,惊讶地说:“行啊初九!不愧是有文化的人,天翼真是个好名字,咱以后就叫他杨天翼!上天给的翅膀!”
她情不自禁,猛地低下头在孩子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儿子,咱有名字了,你爹给你取的,叫天翼!天翼,俺地亲乖乖啊……。”
看着香菱逗孩子的样子,我没搭理她,反而用枕头捂上脑袋,不一会儿睡过去了。
老实说我对这孩子不感冒,它就是我讨好香菱的工具。
只要香菱不跟我闹,好好过日子,要星星给她摘星星,要月亮给她摘月亮。
要儿子,立马弄个儿子出来。
人都说父子是冤家,起初,我跟这小王八蛋就是冤家。
因为自从他出现以后,家里的日子就被弄得乱七八糟。
他半夜倒是不哭,就是折腾人,他不睡,也弄得我不能睡。
首先,不是拉屎就撒尿,满屋子尿骚味。
香菱没养过孩子,有点手忙脚乱。一会儿让我拿尿布,一会儿让我冲奶粉。
她每晚都要醒几次,就怕孩子冻着,饿着。
关键是小家伙淘气,在被子里踢腾,哇哇啊啊大叫,手舞足蹈,尖利的指甲抓我脸上净是血道道。
这还不算,有次我做梦,跟孟哥一起喝酒,一杯酒刚端起来喝进去,觉得不是滋味。
孟哥在那边喊:“好酒啊,好酒!”
我舔舔嘴唇,没尝出好在哪儿。睁眼一看,卧槽!孩子正骑我脖子上撒尿,尿水冲我满头满脸满嘴巴。
香菱在旁边笑得格格爬不起来,说:“童子尿大补,别吐啊别吐,咽下去。”
我气急了,第二天晚上直接卷起被窝到山上的工地去了,再也没回来。
孩子的出现给这个家增添了无数的色彩,娘跟香菱忙得团团转。爹跟翠花从地里回来,也忙得团团转。
翠花对娃娃可好了,香菱不在的时候,她总是抱着孩子亲。悄悄说:“天翼,快快长吧,长大了,你要喊俺大娘的,俺是你大娘,俺知道……你就是初九的种子……。”
同时,孩子的出现,也给这个家带来了灾难,甚至给整个村子带来了灾难。
而且这次灾难同样是灭顶之灾。
大路刚刚开修一个月不到,也就是这年的阴历三月,仙台山发生了又一次大狼灾。
这场大狼灾就是这孩子引起来的,一场人与狼之间的夺子大战正式拉开……。
我杨初九有儿子了,不单单山里的人知道了,山外的狼也知道了。
茂源叔骗过了所有人,却独独骗不过两条狼。
这两条狼,一条是我家里喂养的狼崽辛巴,另一条就是山上的白鼻子狼王。
白鼻子狼王跟我之间的仇恨还没有结束。
两次争斗的惨败让它感到了深深的屈辱。上次学校那次袭击也让它损兵折将。
再加上当初的夺子之仇,杀妻之狠,这东西更是对我恨之入骨。
终于,在这个下着鹅毛大雪的春天,狼群再一次出动了。
今年春寒,冬天特别长,梨花开罢桃花开。桃花刚刚崭露头角,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给压在了枝头上。
常言说:三月也飞桃花雪,这场桃花雪来的让人遂不及防。
当时,我跟孟哥,狗蛋,赵二他们在山上修路。一个月的时间,大路只是修了不到五里地。
因为前面的路真的很难修,净是悬崖峭壁,到处是花岗岩,开凿起来特别困难,只能天天用炮崩。
炮声一炸,轰隆隆作响,地动山摇,尘烟四起,整个仙台山都在颤抖,吓得山上的狼也无处藏身,浑身战栗。
狼本来就饿了一个冬天,天生对放炮恐惧,很多母狼都吓得流产了。
这彻底激怒了白鼻子狼王,于是,它一声召唤,带着上近百条青狼,浩浩荡荡向着村子杀奔而来。
白鼻子狼王之所以选择攻击村子,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因为村子空了。
男人们全都上山修路了,村里只剩下了女人。
狗群也没有了,全都在学校保护孩子们。
小学校也无法攻击了,因为我加高了围墙,安装了铁丝网,有狗群的帮助,狼们根本无法下口。
再加上一场脚脖子深的大雪,女人们全都窝在家里,所以大白天。狼群就那么堂而皇之扑进了村子。




野山的呼唤 第205章 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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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扑进村子,没在街上看到人。
目前还不到种菜的时令,天气忽冷忽热,天寒地冻,女人们都在家纳鞋底子,织布,有的坐煤火边缝衣服,甚至在炕上撅着腚睡觉。
梨花村第一个发现有狼的,是赵二的媳妇孙桂兰。
孙桂兰脑袋都要睡扁了,头发蓬松起来撒尿,提着裤腰带走进了茅厕。
乡下的茅厕都在院子里,因为天气冷,女人冻得直打寒颤,腰带一拉,裤子一松,向下一蹲,二哥家的厕所里就传出一阵小河流水哗啦啦。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撒尿简单,一般不解裤腰带,都是前开门。
有的裤子有拉链,有的裤子拉链也没有,站在哪儿,水龙头一摆,见不得光的东西一拉,就把问题解决了。
可女人麻烦,忒费裤腰带,别管大号小号每次都要宽衣解带,每次都要退下裤子,显出后面的白光光,保持一个姿势。
所以要求速度快,要不然你这边没尿完,屁股就给冻伤了。
所以,桂兰嫂非常急,撒个尿跟拼刺刀差不多,啥也没看,一头冲进去,厕所里就是大浪滔滔,洪水泛滥。
正在哪儿尿呢,觉得不对劲,后面直痒痒。
回头一看,苍天!女人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只见一条黄呼呼的大狼躲在她背后,不知道藏在厕所多久了。
那条狼针对的不是桂兰嫂,而是俺家。
白鼻子狼王命令这条狼把俺家给围住了,它潜伏的地方,正是赵二哥家的厕所。
偏赶上桂兰嫂办公事儿,进厕所就解衣服,把这条狼吓一跳。
没明白咋回事呢,女人身子一扭,裤子一退,两只展翅高飞的大白鹅就映现在野狼的眼前。
桂兰嫂年轻滴很,也就二十四五岁,身后的两只大白鹅又白又圆,洁如玉白如雪,还泛出一阵阵香气。
这条狼伸出舌头舔舔嘴唇,馋得不行,好想给她一口。
此刻,桂兰嫂的屁股距离野狼的嘴巴不到五公分的距离,仿佛一门高射炮,随时准备发射。
偏赶上女人迸出两个响屁,而且这两个响屁明显是经过处理的,支离破碎,特别的压抑,绕梁三日,回味无穷,犹如天籁之音。
狼心说:卧槽!咋还带唱歌的?
味道不怎么好闻。
这是啥?难道是人类传说中的烧饼夹肉?还是驴肉夹馍?
它担心这东西不好吃,所以伸出舌头去舔。
狼舌头是非常厉害的,上面生有很多尖刺,因为它天生吃肉,舌头上的尖刺可以将动物骨头上的肉刮干净,跟铁刷子一样。
桂兰嫂的白亮亮就被铁刷子刷了一下。
女人回头一瞅,脸色刷地变了,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只是楞了一下,然后她“嗷”地一嗓子,跟火箭似得窜出厕所。
一边提裤子一边喊:“狼啊!狼来了,救命啊!”
女人一溜烟冲进屋子,咣当上了房门,浑身颤抖。
那条狼竟然没有追她,也没从厕所里冲出来。
哆嗦了好一会儿,桂兰嫂觉得自己看差了,那是不是一条狗,自己把它当成了狼?
于是,抄起门背后的一把铁锨,颤颤抖抖打开门,再次靠近了厕所。
进去冲狼脑袋就是一铁锨,咣当,铁锨正砸野狼的脑门上。
这条狼痛得吱呜一声,拔腿就跑,嗖地跳过拦马墙不见了。
这次真的瞅清楚了,的确是狼,没错!于是,桂兰嫂跳着脚嚎叫起来:“狼来了!打狼啊!狼进村子了……。”
她的声音立刻引得其他人一阵哗然。
桃花村第一个发现狼进村子的,是陶寡妇。
当时,陶寡妇也在家睡大觉。
桃花村同样没男人了,男人同样上山修路去了。
陶寡妇是女人,也是犁地赶牲口的好把式,一场大雪下来,她没了用武之地,所以只能在家里睡觉。
她是寡妇,日子孤苦,没事的时候有两个爱好。
一是在炕上睡觉。
二还是在炕上,自己跟自己玩。
野狼扑进桃花村的时候,陶寡妇在炕上做美梦,想野汉子。
她又想起了当初的那个猪贩子,正在睡梦里跟猪贩子荡漾。
不知不觉,她抱上了猪贩子,跟那猪贩子又啃又咬。
忽然觉得不对劲,猪贩子的牙咋恁长?嘴巴咋恁大?还有两只耳朵,咋恁尖呢?
于是,陶寡妇醒了,睁开眼,俩眼皮一张,吓得她就是一声尖叫。
原来怀里抱的不是猪贩子,而是一条狼。
狼不知道啥时候冲进她屋子的,也不知道啥时候钻她棉被里的。
这条狼悄悄潜伏进女人的屋子,看到陶寡妇膘肥体壮,肉多,觉得遇到了美餐。
本来是想攻击女人的,没想到被女人攻击了,抱上就亲。
狼牙没有挨到女人的脖子,就被女人按倒了。
还是一条大公狼,几乎被陶寡妇庞大的身躯压死。
大公狼受到侮辱,觉得没天理,发出一声哀嚎。
陶寡妇也发出一声哀嚎。
狼的动作还是慢了点,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陶寡妇。
女人不知所措,可能是条件反射吧,当!抬手就给野狼一拳。
她本来就是女人里的猛张飞,也是女人里的武松,力大无穷。
狼脑袋再结实,也架不住女武松的铁拳。
就这样,大公狼被打飞了,从土炕上给揍到了地上,叽里咕噜打了两个滚。
没等狼爬起来,陶寡妇抄起一根笤帚疙瘩从炕上一扑而下,只穿一条花裤衩,两条腿白光光的,胸前还吊两个肉包子。
她嚎叫着,奔跑着,追逐着,冲狼脑袋叮叮当当猛揍,把狼打得满屋子乱转,不断地嚎叫,笤帚疙瘩也被打飞了。
这东西打上去不疼,但足以吓唬狼。
狼被笤帚疙瘩打蒙了,心说:曰你娘!哪儿来的女二杆子?不但亲老子,摸老子,还用笤帚疙瘩捶老子?
这女人彪悍地很,一时半会弄不住她,撒丫子扯呼。
于是,狼飞身而起,一下跳过窗户跑了,消失在外面的雪地上。
陶寡妇这才虚口气,过来关窗户。
往大街上一瞅,奶奶个孙,满街到处是狼影乱窜。更多的狼正在扑击村子里的家禽,家畜。
狼们疯了,刚进村子,就像铺天盖地的潮水,一下子扑向了鸡,鸭,鹅,猪,牛,羊。
立刻,院子里的鸡咕咕嘎嘎叫起来,鸭子也扑闪着翅膀四处逃窜。
狼们横扫一切,瞬间开始了一场大屠杀。
有的鸡没有跑出多远,就被狼扑过去,吭哧咬掉了脑袋。
鸭子刚刚忽闪几下翅膀,就被狼牙咬中了脖子。
有的狼飞过院墙,跳进猪圈的矮墙,直奔家猪。
丝丝拉拉,猪的肚子就被它们刨开了,肠子呼呼向外流,
然后几条狼一起叼上猪的肠子跟心肝脾胃,将猪的五脏拖出去老远,纷纷抢夺,呜呜咽咽吞咽。
家猪吃痛,打着滚开始惨叫,猪圈里鲜血淋漓,血水到处飞溅。
有的狼扑进羊圈,牛棚。有的飞跳而起,嗖地窜上骡马的后背,冲骡马的屁股肉多的地方,吭哧就一口。
骡马在圈里也就蹦跶起来,四处躲闪。
今年春寒,地刚刚犁了一半,一场桃花雪就下来了,所有的牲口都闲置在家。
这下好,全都成为了狼群的美餐。
女人这才明白过来,狼群进村子了。
于是她又扯起猛张飞的嗓子,差点喝断长板桥:“狼来了——!打狼啊——狼叼羊了——!”
陶寡妇的嗓门之高简直撼天动地,比高音喇叭还洪亮,吼出去七八里,把四条街的人都惊动了。
人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纷纷奔出屋子查看,这一瞅,一个个满面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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