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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赘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百里玺

    歌功颂德不乏其数,指望他们这些门阀士子,那是没什么好指望的。

    日后,真要有那么一天,要“动一动”那些诸侯,手底下也得有人来干这活。

    这晁方正既然大言不惭,敢上书《削藩策》,还是挺敢说、敢为的,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留着他日后或许有点用处。

    “改。晁方正,评优等!”

    项燕然面色淡然,随手将这道《削藩策》,放在宝座台上。然后问道:“吴王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蔡和大太监躬着身,飞快修改记录下晁方正的品级,小声回道:“吴王最近给老奴送了几箱子的金银之礼...说许久未见皇上,甚为想念,想在正月举办的皇宫大宴上,拜见皇上。”

    “哦,这吴王出手倒是越来越大方了。他想念朕?还是想找机会见见太后,得太后庇护?!朕能让他进宫如愿吗?不准!”

    项燕然冷笑道:“不过...未免吴王心生不安,埋怨朕刻薄寡恩,生出异念。

    给他回一道旨,朕恩准他和其余诸王,在元宵佳节,入金陵城参加秦淮河灯会,与民同乐。

    元宵之后,原路返回封地,不得在皇城逗留。”

    蔡和大太监犹豫一下。

    这不是让众诸侯王名正言顺,找机会聚一起吗。但皇上如此吩咐,自有想法,他连忙道:“是!”

    ...

    项燕然又陆陆续续翻阅着其它简书对策。

    让他颇为满意,仔细看了几遍的,也就主父焰的《大一统策》和董贤良的《废黜百家,独尊儒术》。

    说的挺有道理。

    大一统方能解他心中之忧。

    独尊儒术,思想上的大一统,更是将无数理念纷乱的施政纲领,统一起来的良策。

    人心乱,一盘散。人心齐,泰山移!

    不过,他这些年一直是采用“黄老之术”施政,朝廷众大臣也大多是黄老之臣,兼修儒、法、道、阴阳。

    儒臣屈指可数。

    也就三公御史大夫孔寒友这一位领衔的大臣是儒门宗师,一门心思弘扬儒术。

    另外九卿的太常卢梓、郎中令崔浩然、少府萧恭望,也是大儒。但对“独尊儒术”有多少支持力度,不好说。

    大部分九卿大臣都不是大儒,想要独尊儒术,难办啊。

    “董贤良、主父焰,优等!”

    项燕然将这两道对策,丢在宝座台上,先放着吧,回头再仔细琢磨琢磨,看看有多少可行性。

    随后,他又捡起一道竹简。

    《禁私铸铜币策》,楚天秀!

    项燕然骤然眸中寒光一闪,眯起眼睛。

    这个对策,有些令他惊诧。

    若是别人上的这道对策,痛批私铸铜币,他也不会太奇怪。

    为何是小昏侯?

    莫非自己久坐伤目,眼花了?

    皇帝再仔细看了一遍...没错,确实楚天秀写的《禁私铸铜币策》,想了想道:“让小昏侯上来,朕有话问他!”

    蔡和大太监立刻下殿,将楚天秀叫到殿上。

    楚天秀不由脸色大喜,皇上居然在殿上召见他,这摆明了是觉得他的对策太好了,这是好兆头啊!

    整个殿试,也就只有太子项天歌,有这份殊荣,到殿上去近身垂耳恭听圣言。

    哈!

    本小侯爷的“优等”到手了!等着本小侯爷当上大官,飞黄腾达吧!

    金銮殿内,众举子们的羡慕嫉妒中,楚天秀跟着蔡和匆匆上了殿上。

    楚天秀朝皇帝拜了拜,满脸笑问道:“臣叩见皇上!皇上可是对《禁私铸铜币令》还有疑惑,臣可以对细节,详细道来。”

    “你这书里已经写的很详细了,一目了然。”

    项燕然奇怪问道:“朕只是有点疑惑不解,你昏侯府的铜矿,已经挖完了吗?...所以,不想让别家挖?”

    楚天秀面色一僵,满是错愕。

    呃...等等。

    什么意思?!

    皇上的意思是,昏侯府有一座铜矿?

    卧槽,他怎么不知道这事。

    禁私铸铜币,岂不是把爹老昏侯给坑了?!

    楚天秀立刻果断的噗通跪在地地上,连忙解释道:“陛下,臣这通篇胡言乱语,不堪入目,还请陛下撤回对策!”

    蔡和大太监在旁,噗嗤一声笑,忍不住道:“小昏侯勿急...您家封地的铜矿挖了那么多年,估计已经是废矿,挖不出多少铜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欠了平王十万两,还不起债。”

    是么?

    楚天秀眨了眨眼,张了张嘴巴,稍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应该是差不多挖完了,否则自己不可能没印象!

    为了官位,这爹坑就坑了吧。

    楚天秀立刻站了起来,正色道:“其实,臣献此策,完全是为了陛下着想!私铸铜币影响多坏啊!皇上心忧,就是因为缺钱...这些私铸铜币不是跟皇上抢钱吗!”

    “你已经入赘平王府当了上门女婿。昏侯家的废矿里还有没有铜,跟你也没多大的关系。”

    项燕然摇了摇手,神色依然很是疑惑,“不过,丹阳郡主的封地丹阳县马鞍山的那座铜矿...好像是前些年才发现的吧。”

    “奴才也听人说,丹阳郡主这些年挣了不少铜钱!大部分的郡主、侯爷,都没她有钱。”

    蔡和大太监点头。

    楚天秀心头咯噔一下,瞪大了眼睛,不由一颤。

    虞儿...有一座...大铜山?

    我错了!

    楚天秀瞬间噗噗一声再次跪倒,嚎啕大哭:“皇上,臣错了...臣这是受奸人蛊惑才上此书,这通篇上下全是奸佞之言。谁再上书,臣与他不共戴天,生食其肉,活剁其骨!”

    “行了,朕知道你的想法了...滚吧!”

    项燕然挥了挥手。

    蔡和大太监立刻招来十几个强壮的小太监。

    把哭的泪流满面,满地打滚的小昏侯楚天秀,给抬着,架出金銮殿外去,丢的远远的,省的让皇上听着心烦。

    “取暖炉来!”

    项燕然面无表情,将这份《禁私铸铜币策》的竹简,一片一片拆下,丢进暖炉内,烘手脚。

    唉,这大冬天真冷,炭火都不够用了。

    大楚众诸侯王、金陵十大门阀,沈太后外戚沈府、崔皇后、各个皇子公主、还有诸王侯府、郡主府,包括平王府、李虞郡主、昏侯府,谁家没地没点小铜山啊。

    要是知道小昏侯上书禁私铸铜币策,怕是要把他骨头都一根一根拆下来,当天灯烧吧。

    小昏侯真是铁胆忠心,赤诚一片....谁都不敢捅的马蜂窝,就他敢舍命去捅一刀子。




37 殿试结束
    金銮殿内,一片肃然。

    众举子们一个个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对殿上发生的事情,仿佛浑然未见一般。

    他们可没资格,学小昏侯一般胡闹。

    小昏侯再怎么闹腾,也是昏侯府的小侯爷,平王李荣的女婿。架不住人家有后台,只要不造反,丢命的可能性极小。

    哪怕被皇帝贬斥一通,也丝毫不会影响人家前途。

    有这时间关心小昏侯,还不如拼命抓紧时间答卷。

    项燕然淡漠的烧完楚天秀的《禁私铸铜币策》,随后又翻了翻其他众举子的竹简。

    这些金陵门阀、各郡世家举荐上来的举子,最擅长的是歌功颂德,吹捧盛世,再就是提出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举措。

    指望他们,是指望不上了。

    只有三份对策放在宝座台上,《大一统策》、《削藩策》、《独尊儒术策》,项燕然反复看了几遍。

    并不是说这三分对策有多好。

    这里面任何一道对策,一旦在朝廷上施展,那便是一场新政,会造成剧烈的动荡。

    最终后果如何,难以预料。

    但至少这三位举子敢亮刀子,敢刀刀见血,...打开新的局面。比起那些平平庸庸,唯唯诺诺的士子们,还是要好太多。

    “今年岁举还算不错,网罗了三...四个,敢打敢拼的人才。留着以后用吧!”

    项燕然心中沉吟。

    目前新政的时机,不成熟。

    但凡新政,要有一批人才来施行,要有庞大钱粮支撑。

    没有人才来执行,没有足够的钱粮,匆匆忙忙抛新政出去,反而惹出大祸。

    光是一个削藩策,真动起来,二三年内若是收拾不了那些藩王,那大楚皇朝的财政就可能被拖垮了。

    匈奴的几十万轻骑在漠北虎视眈眈,能直接把大楚皇朝疆域当牧场。

    殿试结束,不多久便是春节。

    等过完这个大年,想清楚了,再来谋划新政。

    这三份对策,在施行之前.....不能提前泄露出去,免得打草惊蛇。

    项燕然将这三份对策,记下,一一掷入炭炉中,很快“吡呲吡呲”燃烧起来,映照出皇帝阴晴不定的脸庞。

    蔡和大太监飞快用笔,记下众举子们的品阶。

    “优等”可直接任命县令,治理一方。“上等”安排在朝廷各部为小吏,“中等”外放各郡县为小吏,都要熬资历晋升。“下等”淘汰。

    至于对策里面写了些什么,涉及国政,他是不敢去多看的。

    ...

    楚天秀被十个壮硕的太监抬着,大步奔出了金銮殿,狠狠一甩,丢在殿外的厚厚雪地里。

    “噗!”

    溅起一片皑皑白雪,摔了个狗啃雪。

    “呜~!”

    “这可如何是好?!虞儿,为夫对不住你啊!我的铜山啊,就这样没了!”

    楚天秀在雪地里,悲从中来。

    也不知道皇帝,会给他评个什么等。

    要是皇上听了他的“良策”,李虞的一座铜山没了。这是多少座造纸作坊,才能挣回来的银子啊。

    要是皇上对他的对策不加理会,这次殿试肯定评不上优等,他的官位就没了。

    辛苦一场,什么都没捞到。怎么算,自己都吃大亏啊!

    燃香尽。

    殿试已经结束,百位举子的竹简,全部被小太监们收走。

    至于这场殿试的最终结果,皇帝还要斟酌。要等到四天之后的小寒,才会公布榜单。

    众举子们陆续走出金銮殿外。

    一年一度的岁举殿试结束,终于轻松了。

    他们有的或眉飞色舞,觉得自己答题出色,定然要高中“优、上等”,看着天地雪花飘,好像在庆贺前程似锦。

    或沮丧无比,因为没押中题,仓促间导致发挥失常,浑身透体冰寒。

    “四日之后,小寒放榜。考完总算是轻松了,不管那么多了。诸位仁兄,可要去长乐街喝上几杯。”

    “同去,同去!”

    众举子们三五成群,相邀去长乐街的鸿门客栈喝酒。

    众举子们见小昏侯被太监们丢出殿外,在雪中嚎啕大哭,顿时心有戚戚。

    就算他们考砸了,也没有小昏侯这么惨啊,居然被太监们给丢出宫外去,也不知在对策里写了什么,把皇上给气着了。

    “姑爷!”

    李敢年连忙跑过去,搀扶楚天秀起来,道:“姑爷莫要伤心!皇上是有些严厉,不讲情面。

    您没看见,太子刚才也是哭着跑出殿,也是好惨....好像嘟囔着要回东宫,也不知道要干嘛!”

    “太子那是咎由自取!”

    楚天秀仰天长叹道:“姑爷我...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啊!”

    李敢年心头嘀咕,这两个说话...不都是咎由自取么!

    但劝还是得劝,他道:“姑爷,就算今年殿试失利也无妨,反正侯府有一个固定的岁举名额,也没人跟您争。今年不行,明年继续岁举!”

    楚天秀苦笑,摇头问道:“敢年啊,你说,当今皇帝是明君吗?”

    李敢年吓了一跳,连忙道:“当今圣上,自然是一代明君。我听王爷说,圣上目光如炬,能辨识朝廷忠奸。从善如流,不放错过一个良策。只要好的对策,献上去肯定能得圣上嘉奖,赏罚分明。”

    完蛋球了!

    楚天秀绝望的闭眼,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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