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赘婿

自开国立朝以来，金陵城的诸多世袭罔替王侯的府邸、金陵十大门阀府邸，大多都是聚集在这两条长长的巷子，霸占了一大片的城区。
这两条巷子，是金陵城里最达官显赫的两条巷子。上至王侯，下至三公九卿，几乎全是从这两条巷子里出来。
清一色，权贵中的权贵。
寻常的金陵大官、豪门大户，根本不敢走进这两条深深的巷子。
连沈府这样的皇亲国戚，金陵第一大豪门，都进不了这两条巷子，只能在更外面的长乐街，安置一座府邸。
两条巷子是挨着的，离的近，走走便到了。
谢灵云心中很好奇。
这金陵市面上的珍品古籍也好，新书也罢，他大多都看过。姑姑很少会特意叮嘱他看某本书。
为何会招他到平王府，慎重其事的将一本新书交给他？
尚未回到谢府。
谢灵云已经心痒难耐，鬼使神差的打开盒子来看，发现里面是很薄的一本用昏侯纸线装的纸书《石头记》，只有几十页。
谢灵云翻开来看。
卧槽！
他才看了第一章的一眼，便直接惊呆了，脚步几乎动不了，直接在半道上看起书来。
这条回谢府的路，他硬是走了一个时辰，还没走完。
越看，他心头越是震惊了。
第二章，第三章...根本挪不开眼睛，屏息凝神，全神贯注的沉浸其中。
等谢灵云看完了第六章，后面没得看了，直接热泪盈眶，差点想要跪下膜拜！
长篇巨著的冲击力，给人的冲击力，绝非一首短诗可比。
再好的诗，也就那么几句，几个呼吸之间就读完了。
情感酝酿一下，激动亢奋，然后消减，差不多心情也就平复了。
可是，这种巨篇小说，一看就是以“时辰”、“天”、“月”来算。
沉浸其中，长达数日，甚至月余才能看完，反复的咀嚼其中的滋味。给人脑海的持续冲击，自然非诗词可比，简直是印在脑子里。
小昏侯著！
谢灵云这才注意到，这本《石头记》居然是金陵城头号大纨绔，小昏侯楚天秀的最新力作。
兄！
我的偶像啊！
鸿门客栈里写的那首昏侯新词，他反复琢磨，至今还没学明白怎么模仿来写呢。
这一眨眼，又出了一本鸿篇巨著。
你太牛了。
也就只有你，才能把一篇“小黄文”，把一个小公侯“偷尝禁果”的过程，硬是写出了史记一般的汹涌淘淘的气势。
由此可见，不是小黄文低俗，重要的是你要有把它写成一本千古名著的凌云壮志。
这本《石头记》，注定是要名传千古的节奏啊！
总共六七万字，别的书早都完本十遍了。
但这本书才写了六章，写到贾宝玉初尝风雨情，才刚开了一个头而已。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正题都还没开始写呢，很明显，后面还有很长的内容。
“好书！好书啊！”
“这书大大的激发我的灵感，文思如泉涌，原来文章还可以这样写！小黄文写的如此之高雅，如此之登堂入室，浩浩荡荡的气势令人，击节赞叹！”
谢灵云看的津津有味，满面红涨。
难怪姑姑要他抓紧学这本《石头记》，掌握其中的技法。
这种引人遐想联翩的“小黄文”，令人记忆深刻，的确是引起轰动，扬名立万的迅捷之路！
他要是也写出一本几十万字的巨著，远比写几首诗词，在金陵城里更具有轰动性的效果。
回去，赶紧模仿着，写一本书出来。
扬名立万，就在今朝也！
谢灵云满面潮红，兴奋的手舞足蹈，乐不可支。
...
谢灵云正沉迷《石头记》里，没看到路上石块，“噗通”一声。不小心被绊了一下，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手中的《石头记》抄本也落在地上。
这一瞬间，他才回想起来，难怪姑姑叮嘱，要他一定回谢府再看。
在路上看，痴迷其中，哪里还顾得上脚下有石头啊！
恰巧，乌衣巷里走来一群结伴而行的门阀士子们，有王荀，有杨冰，有萧子良，正熙熙攘攘的路过，撞见了谢灵云摔了一跤。
“哎呀，灵云弟，且小心，别见面就跪拜我等，受之不起，快快请起来。”
“灵云弟沉浸读书之，忘了看路，摔倒在乌衣巷。我辈楷模，令人钦佩啊！这要是传扬出去，必定又成为一段佳话！”
众士子见状，轰然大笑。
“《石头记》？这是何书？”
王荀捡起地上的书。
“咦，好奇特的书....这是小说？我怎么从未听闻过这本书，这是哪里发现的孤本珍品？”
杨冰也惊奇道。
“从未见过的孤本？”
“快，给我们也看看！”
这群门阀士子们顿时大喜。
孤本珍品，这是士子们的最爱啊~，哪怕耗费巨大代价，也要读！
他们赶紧围在一起，快速的翻看这《石头记》，顿时都惊奇无比，瞪大了眼珠子，无比饥渴的读了起来。
啧啧~！
好东西啊！
跟以前私塾里学的那些孔老夫子、孟夫子的圣贤书，完全不同。
这本，读起来太有滋味了，津津入味。
他们咕噜咕噜吞咽着口水，眼睛都看直了。
哎哎呀~！
这荣国府里面，贾宝玉那一幕一幕，简直了，太绘声绘色了。
这...这小黄书，还能这样写？
不怕被皇帝一怒，朝廷给封禁了？
“这是我的。你们想看，自己去找书抄！”
谢灵云大为恼火，跳起来，从人群中一把抢了过来。
这是姑姑借给他，让他抓紧时间来学的好书，好抢先扬名金陵城。
要是被他们给抢先学去了，抢在前头，那可如何是好！
谢灵云抢了就往谢府狂跑。
“谢兄，且慢啊！这本书，借给小弟抄一抄，一夜就好！求你了，兄，大兄！小弟求你了。”
“我也要抄！”
“谢兄，你是从哪里找来的《石头记》的抄本？跟小弟说一下。小弟不惜重金购买啊！”
王荀、杨冰等一众士子们无不大急，急忙奋起追赶。





楚氏赘婿 81 丞相怒叱风月孙！
谢灵云抢回了《石头记》手抄报，拼命狂奔，一口气冲进谢氏府邸，喝令家丁堵上门，将激动的九府士子们都堵在大门外。
他颇为得意。
想抢他的《石头记》，门都没有！
这可是姑姑给他的“孤本”，最新的潮流风向。
虽然平王府里可能其他人也看过，但平王李氏子弟们都是一群粗俗的武夫，根基太浅，根本没这个文学天赋。
他要好好研究一下，尽早写出大楚第二部鸿篇巨著。
在谢府精美绝伦的书房内，他秉烛夜书，借鉴《石头记》的灵感，奋力苦苦构思一本新书。
“写点什么好呢？”
“当然要好几位女主，各种风花雪月，才能吸引人。还有大官、恶霸、豪商，强抢民女。
主角，当然是一位风度翩翩的风流子弟...像我这样的门阀子弟！金多，又风流。”
谢灵云灵感爆喷，在纸上奋笔疾书。
虽然他的功底、创意，比小昏侯的《石头记》差得远...可是只要紧跟这股风潮，他就能比同时代的其他读书人，都高出一大截！
他大有希望成为金陵文人中的新一代文学大家，风靡一时。
“相公，夜深了！”
“明日再写，可好？”
妻妾们哀怨道。
往常，她们早就暖好被窝，和谢灵云一起入眠，从来没见相公这样刻苦，冷落她们。
“勿要打搅，本相公正在写一部成名大作！一举成名，就在今朝。对了，你们也别闲着，都来帮我抄这本《石头记》，回头我还要还给姑姑呢！”
谢灵云却只顾着埋头狂写。
写了一段，觉得太正儿八经了，不满意便删了。
又重新开始写。
要写出那种“门阀权贵，风花雪月”的感觉。
这种小说，跟的是《石头记》的风，不能写的太正经。要比《石头记》更露骨，更夸张一些，否则怎么追的上《石头记》的影响力！
他的大作，不久便将问世，轰动金陵城在即，不用多久金陵读书人便会纷纷争抢阅读，他岂能被小小儿女私情给耽搁了。
妻妾们面面相觑。
让她们抄书？！
她们满是无奈，只好在旁伺候着，抄写那本《石头记》手抄本，偶尔看看谢灵云写的风花雪月。
一边看《石头记》，她们也惊呆了，浑然忘了要睡觉...这荣国府里面，太羞臊人了吧！
...
谢灵云虽然是一介纨绔世家子，但是他废寝忘食，刻苦用功起来，那也是战斗力爆棚。
谢灵云抱着笔和纸，在吃饭的时候也不忘构思，摇头晃脑，写上几笔。
这日，谢胡雍主相在谢府中，和众谢家子孙们一起用膳，见谢灵云用膳还在写东西，如此刻苦，不由大感欣慰。
这小孙子平日颇爱出去呼朋唤友，“切磋”学艺，但这春节的几日，几乎足不出户，待在府里做学问，这却是少见的很。
谢胡雍放下碗筷，喝了点茶水润润喉咙，笑道：“灵云，这几日看你颇为勤奋啊！学问做的如何了？”
是该多费点心思，在谢氏子弟的教育上了。
“祖父！”
谢灵云连忙讨好道：“孙儿这些日子正在苦学，从姑姑哪里讨了一本新书，正在学其技法，效仿着写一本。”
“哦，你姑姑给你的是什么新书？！”
谢胡雍颇感兴趣。
“《石头记》！”
谢灵云如实道。
“哦，金陵哪位文学大家的著作啊？祖父怎么未曾听过，有文学大家写过此书？”
谢胡雍疑惑。
敢写书的，能写书的，在整个大楚皇朝，那是少数中的少数。少数文豪大家，才有这个资格。
这样的文学大家，屈指可数，不会超过十余位。一年若是有一部新书出来，那都是非常可观了。
谢灵云听了，顿时一懵。
他没想到祖父身为宰相，日理万机，居然还会追问的这么详细。连他看的新书，作者是谁都要过问。
好一会儿，谢灵云才期期艾艾道：“小..小昏侯，写的！”
“什么？”
谢胡雍“噗嗤”一声，喷出一口茶水来。
小昏侯楚天秀？
就是那个送给朝廷的自荐书里，自夸自己有“宰相之资”，肆无忌惮显露自己的野心，欲图取他而代之的小昏侯？
就是这位，在皇宫大宴上，公然捐十万两银子欲炼“长生仙丹”，献媚于沈太后，挑拨太后和皇家子孙关系，胆大包天的小昏侯？！
现在金陵皇室子孙都对他避之不及。
这可是金陵城头号大纨绔，昏庸至极，名声之败坏，在金陵城里无人能出其右。
要不是小昏侯被皇帝贬为平王府的上门赘婿，有了太尉这个大靠山，他早就出手收拾这个纨绔子了。
“混账东西，这么多圣贤书不看，金陵城文学大家也是著作颇多。什么不好学，你居然学小昏侯这纨绔子？！”
谢胡雍气的脸色铁青，勃然大怒。
祖父一怒，厅内众谢氏子孙们无不惶恐，噤若寒蝉。哪怕是谢灵云父亲，叔伯们，也不敢出一言相劝。
谢灵云顿时惶恐，苦道：“孙儿错了，祖父原谅！”
“殿试才中一个县衙小吏，居然还整日看纨绔之书，何时才有出头之日？把书放在此处，滚回去闭门思过，好好读圣贤书！！”
谢胡雍叱道。
谢灵云吓得脸色煞白，心中叫苦不以，祖父如此反感小昏侯和《石头记》，那他出书跟风大计，可怎么办？
还没开好头呢，就完了？
可他哪敢再说下去，留下《石头记》三抄本，连连叩首告退。
众谢氏子孙们无不面色惶惶，纷纷见机告退。
...
谢胡雍主相，冷冷的拿起桌上的《石头记》，大摇大摆回寝屋去了。
哼！
小昏侯，你这是找死啊！
知道什么叫做自取灭亡吗？
这书，也是什么人都敢随便写的吗！
一旦出书，便是铁证如山，要跟上你一辈子。
朝廷三公九卿那么多人，谁不是功力深厚的文学大豪？！可都不敢随便出书，只能引经据典，用先贤圣人们之语来说话。
就是怕自己一言出错，被人给曲意歪解，揪住辫子，一生甩都甩不掉。
朝廷斗争，殊死较量，一招见生死，那是何等的残酷！
岂能轻易让自己有被政敌揪住的小辫子？！
本丞相在朝廷，虽然脾气好，以黄老之道治国，不与人争执。
但是谁得罪了老夫，老夫一定秋后算账，给他颜色瞧瞧。
否则，本相这宰相之位，何以能坐十数年之久，无人能取代。
凭老夫这雄厚的文学功底，只要在这书里，挑出你几个毛病，到圣驾面前告你一状，让你这辈子翻不了身。




楚氏赘婿 82 老夫聊发少年狂
谢胡雍一步三迈，面色冷肃的回到谢府的大书房，在屋内读起了《石头记》。
不得不说，谢府这金陵城十大门阀里的头号书香世家，祖父闺女子孙们的性子都一脉相承。
嗜书如命，如饥似渴，闻钱则厌，闻书则喜！
二夫人谢丽元如此！
谢灵云如此！
谢胡雍这个谢氏门阀家主，当家带头，自然更是如此。
这一读。
“咦~，这小说还能这样写？！”
“情景交融，实在是书中上品...不，极品啊！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小说啊！”
谢胡雍老眼昏花，居然读的瞠目结舌，完全沉浸其中，忘了自己要从《石头记》里毛病。
“女娲补天遗漏顽石一块...一僧一道携带顽石入凡尘...林黛玉入荣国府....贾宝玉梦境遇金陵十二钗...。”
入夜。
挑灯夜读。
谢胡雍主相一看便是好几个时辰，浑然忘了要入睡，饥渴的读着这本一辈子从未读过的新书。
这书跟圣贤书完全不一样，太挑逗，太刺激，简直是房中至宝啊！
他要是年青时候读到这本书，那该多好啊！
可是，现在老了...唉，七老八十，老了！早就过了那个气血充盈的年纪。
都动不了了，悲哀啊！
谢胡雍心中悲伤，羡慕的看着书中，贾宝玉在秦氏内室中歇息，梦游仙境遇到十二钗。醒来，又和他的丫鬟袭人，共赴巫山云雨。
怎么可以这样写呢！
好恨啊！
就不能写禁欲一点的书吗！
这...这是要活生生羡煞老夫啊！
谢胡雍心中早就在翻云覆雨，遨游仙境，可是身子却软绵绵的无力。
“嘎吱！”
书房的门响了，一名丫鬟端着热水盆进来，给书房内的暖炉填加炭火。
“老爷，老夫人说冬日太寒，要早点歇息。这几日不用早朝，多歇一歇，免得熬坏了身子骨。”
那年轻丫鬟，匍匐着身子伺候着，给老爷洗脚。
谢胡雍瞪着这粗手粗脚的丫鬟，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丫鬟服侍他和老夫人好几年了，虽然粗糙，但是年轻啊，以前有心无力，自然看着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上太邪门了。
他看这丫鬟，忽然感觉到，自己气血上涌，身上居然有了动静。
他已经十年没动静了。
十年啊！
居然神奇的再次有了冲动了。
谢胡雍心头狂喜，一双老眼直勾勾的望着丫鬟，都快喷出火来了。
“老爷，还要再洗洗脚吗...？”
那丫鬟虽出身低微，也不是蠢人，早就感觉到老爷这一双直勾勾的眼睛不对劲了，她不由妩媚道。
...
这一夜。
谢胡雍主相热泪盈眶，惊喜的发现自己夕阳虽落下，雄风依旧残留少许。
老夫聊发少年狂！
...
次日。
谢府，内宅。
粗糙丫鬟穿着凌乱的衣裳，出了书房，来到老夫人的屋前，哭哭啼啼，说老爷坏了她的身子，没法嫁人了，恳求老夫人做主，给她一个名分。
老夫人哪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气懵了，猛敲拐杖，朝书房破口大骂：“你个老腌菜，七老八十了，居然勾搭黄花闺女，你这丞相还要不要脸啊！”
老夫人都气炸了。
原以为，老头子早就干不动，才招了年轻干粗活的丫头伺候自己，没想到还是被这贪吃不挑食的老腌菜，给偷吃了。
就算你个老东西，想要纳妾，也要挑个好的，从金陵城里世家府邸，选个贵气出身、样貌好的小妾啊！
你堂堂宰相，居然跟一个只会干粗活的丫鬟勾搭上了，这算什么事啊？
谢府这书香门阀的门风、脸面，还要不要了？
谢胡雍被老夫人骂了个狗血喷头，蔫菜一样一声不吭。
“现在如何是好？”
老夫人气的猛跺拐杖。
“唉，夫人，还能怎么办！老夫这丞相，犯不得丝毫差池。要是被御史大夫揪住，告上一状，就完了！”
谢胡雍垂着头，叹道：“赶紧娶妾，立刻操办！”
昨日浑身浴火一去，他已经有些后悔了。
都怨小昏侯那本该死的《石头记》，写的如此绘声绘色，如此浮想联翩，害的他居然气血上涌，身子十年未动，昨夜居然有了动静。
一时上脑抽风，也顾不上挑食，居然和一个粗糙丫鬟勾搭上。
唉，那粗糙丫鬟，不通书文，粗糙又俗气，怎么也不像娇美的袭人啊！
但没有后悔药，赶紧补上才是。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这粗糙丫鬟样貌平平，但也聊胜于无吧！
老夫人无可奈何，骂骂咧咧，愤怒离去。
没辙，为了保住谢胡雍的丞相之位，只能给这老腌菜，再添一房小妾了！
寻常富户人家，做了这事也没什么，不用纳妾都行。
可谢胡雍是当朝主相，被朝廷上下众官无数的眼睛盯着。
这要是被御史大夫发现，主相和府里丫鬟无名无分的勾搭到一起，向皇上告上一状。
谢主相和丫鬟虽然你情我愿，勾搭到了一处，这也不是大罪。但无名无分，这叫“苟且、不要脸”，却大坏名声。
名声一坏，这主相之位如何坐得住？
还能领袖朝廷，统领百官吗？
恐怕要被御史台用无数唾沫给喷死！
偌大一个谢氏门阀，没有其他高官，还要靠谢胡雍撑着呢。老爷子可不能出丝毫的差错。
赶紧娶了这个小妾，堵住这个漏洞。
一日都不可耽搁！
...
当日。
谢府，老夫人急火急燎的召集大总管和管事们，吩咐立刻操办，家主娶妾一事。
大总管听到家主谢胡雍要纳妾，而且还是纳一个伺候老夫人的粗丫鬟，都听懵了。
七老八十了，还纳妾？！
众管事们更是面面相觑。
老家主十多年都没听到有什么动静了，居然雄风依旧在？
太神奇了！
难道家主服了什么猛药不成？
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立刻操办。
谢府，大肆操办老爷娶妾，请了一支鼓乐，敲锣打鼓，抬着花花轿子送小妾上门，摆上宴席，谢府顿时热闹起来。
娶妾之礼，要远比正妻的大婚简单，倒也没太多讲究。
一顶轿子抬进侧门，办一场喜宴，让大家都知道，差不多意思一下便可。
谢家子孙，上上下下都是一脸的懵，根本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态度。
这事情太快了，他们还没醒过神来，老爷子便新纳了一个小妾。小妾身份虽然远低于正妻，但身为谢主相的妾，辈分可也要高于他们这些后辈子孙。
一觉醒来，他们这些儿孙的头顶上，多了一个如此年轻的小长辈。
王侯巷、乌衣巷，众王侯府邸、九大门阀府邸，接到谢家这份忽如其来的喜帖，都一片惊诧和震惊。
谢胡雍丞相新纳二八小妾一位，顿时轰动了金陵城的门阀和官场。
金陵各府邸，无不啧啧称奇，派出各府的子弟，前往谢府参加娶妾喜宴，为谢主相道贺。
顺便探听一下，究竟是何物如此神奇，居然能让谢老丞相再度大展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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