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赘婿

有人状告平王府以挖冰窖之名，打造兵械库，私藏大批兵械，疑似有谋反之意。
皇帝是不太信平王会有谋反之心。
但是，凡事不会空穴来风。
平王府挖的究竟是冰窖，还是兵械库，不能只靠着信任来判断。亲眼看上一眼，才能彻底打消他心底的顾虑。
正好借着当证婚人，来平王府亲自视察一番。
这一看，皇帝也放心了。
若非有一座大冰窖，是断然无法如此挥霍，一口气上数百盘冰块冻瓜果。所谓挖兵械库私藏兵械，纯粹是诬告。
接着，各色佳肴也端了上来。
盛放的器具，是各色高档奢侈的琉璃酒壶、琉璃杯盏、琉璃碗筷...光泽透明亮丽，令人炫目，爱不释手。
众王侯大臣、贵妇们都惊呆了。
这...光是这一套套的琉璃器皿，何止上千件，少说要十万两银子才买得起吧。
众王侯官宦，贵妇们眼眸中都是无比的惊羡。
这气派！
不愧是金陵城第一门阀，王爵里的顶尖平王府啊，财力何等雄厚，其它九家门阀拍马都赶不上。
难怪李荣口中只谈藏书，从不提“银子”二字...俗，俗气啊！
这平王府订婚大宴摆下来，多有面子啊！
众人皆知，从今往后，这金陵城里论富贵奢靡阔气，再也不是曾经的昏侯府，而是平王府了。
...
沈万宝眼珠子都瞪大了，无比的羡慕，低声道：“老大，琉璃宝器已经生产出这么多了？什么时候能给小弟一批货？！”
楚天秀耸了耸肩，不以为意，“这些是第一批产出来的，先拿来订婚宴上用一下。下一批估计的半个月后了。等办完宴席，你干脆直接拿这些去卖给诸侯和匈奴！”
这放在二千年后世，也就是一些寻常的玻璃锅碗瓢盆，商场里到处都是，几十块钱一个，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现在独家垄断琉璃“奢侈品”，价钱都是几百两银子起步。相当于后世的几万，几十万块钱一件。
他在这订婚宴上拿出来，纯粹是摆显，拿来在金陵城权贵面前做一下广告，好吸引他们来买。
当然，这大楚皇朝的贵人们，没人知道琉璃的真正成本，连沈万宝都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就是白菜价，恐怕要吐血了。
“好嘞！”
沈万宝大喜。
他光是这转手一卖，便能赚几万两银子。
...
一桌桌的菜肴中，几乎全都放了各种昂贵香料，连最廉价的一文铜板一筐的茄子都不例外。
原本一文铜钱的茄子，加了诸多蒜蓉香料之后，瞬间变成好几两银子一盘的美味菜肴。
香料都不是本地产的，都要从遥远的西域、四川、滇南等地方运过来。
更不要提那些山珍海味，酒池肉林了，随便一盘山珍几十，百两的价钱都有。
他们这些达官贵人，心里对这些价钱都是有数的。
就这么一场订婚盛宴，光是菜肴的花费，怎么也得花出好二三万两银子来吧。这还不算其它的花销。
这比皇宫盛宴，还铺张奢侈啊~！
项燕然看到这宴席上，如此的奢靡，不由大吃一惊，琉璃筷子都拿不动了。
他知道，平王李荣一向勤俭，平日用度很朴素，不喜欢骄奢之风，数十年如一日，未曾铺张浪费。
这种奢靡风气，除了小昏侯，断然不会如此铺张。
小昏侯这才上门入赘小半年而已，便把这股奢靡的风气带进了平王府。多久的功夫，平王府上下从俭朴，到奢侈挥霍，已经蔚然成风？
长此以往，平王府的万贯家财，怕是禁不住小昏侯的挥霍啊！
皇帝不由心有余悸。
想当年，公主还曾经想要嫁给小昏侯，被他断然拒绝，看来还是很明智的。否则，不出十年，就算有一座金山也会被败光。
他把小昏侯赐给平王府，祸害平王府去。
李荣见皇帝没动筷子，不由疑惑，“皇上，莫非是菜肴不合胃口？皇上想吃什么，我吩咐伙膳房立刻去做。”
皇帝长叹，心头有些愧疚，道：“平王，朕让小昏侯上门入赘，本想让你管束他这纨绔之气，没想到他反而把奢靡之风带进了平王府。光是这宴席，就花出多少银子。这是害了你们平王府啊！”
“呃...有么？”
平王李荣不由一愣。
这订婚宴席是李虞和小昏侯一手操办的，他也没花一两银子啊！
自从小昏侯办了造纸作坊作坊，渐渐的李虞便有闲钱了。
再往后，小昏侯去了丹阳县大炼铁器，这丹阳县铁器已经成了大楚最畅销的铁器。
各地商人都只要丹阳铁器。
仿造？
其它地方的炼铁技术不行，没法仿造。刀具相互一劈，劣质的铁器直接崩断。
只是，丹阳铁器，都是以农具和厨房刀具为主，地头的农夫和妇人们才知道好用。丹阳县并不打造，买卖兵器。
王侯权贵们反而几乎不关心这些。
最近，小昏侯又办了一座琉璃作坊。这顶尖级的奢侈品，别提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那是最顶级的奢侈品，比绸缎还贵，还更好卖。
能挣多少银子，恐怕除了小昏侯自己，外人是根本不知道。
也不知什么时候，平王府的这点祖传的财产，在小昏侯面前已经根本不够瞧。
李荣也懒得去管李虞和小昏侯了，反正这宴席的开销都是小昏侯自己搞定。
“朕还记得当年，李虞出生后的周岁宴席，朕和太后来你平王府作客。
那时，不过是桌席数十桌，菜肴皆是寻常佳肴，茄子是只放盐，大肉也是少许的香料，加起来不过一二千两银子。
眼前这场宴席，这没有一二十几万两银子，是办不出来的。平王府一年的收入，也不过数万两银子吧。”
皇帝项燕然感慨。
平王府六七十年的积累虽厚，可也禁不住这样挥霍啊！数十年后，平王府便成另一个昏侯府。
李荣闻言，不由恍惚。
对啊！
这要换成半年前，府里办这样一场奢侈的宴席，败坏平王府的风气，他定然会大怒。
但是现在，他丝毫没有生气，反而享受在其中。
他什么时候改了习惯？
应该是自从小昏侯到了平王府，拿昏侯纸擦屁股开始吧，人人效仿，再也不用厕筹了。
然后是平日的菜肴，各种吃穿用度，都向小昏侯看起。
平王府的勤俭风气，就这样渐渐的移风易俗，上行下效，一去不复返，不知不觉就变了大楚皇朝最奢侈的王府。
不过，话又说回来。
这些开销，没花他王府一个铜板，他一点也不感到心疼啊。
皇帝光盯着奢靡浪费了，肯定还不知道，小昏侯多能挣钱。
也没人敢去查小昏侯的账本，恐怕过个几年，丹阳郡主的私帐，都成小国库了。
“皇上教训的是，回头我定好好管教一番，断不能再如此奢靡浪费下去！否则平王府非败光不可。”
李荣埋头吃着香气扑鼻的蒜蓉烤茄子，频频点头。
“太后，尝尝这蒜蓉烤茄子...这是小昏侯发明的。您平日胃口不好，吃不得大肉和油腻，这蒜蓉茄子最好不过。”
李虞笑道。
沈太后尝了一口口，顿时赞道：“这道菜不错，香气扑鼻，润而不腻！以后宫里御膳房，加一道这个菜。”





楚氏赘婿 202 众人皆醉我独醒！
“是，太后。这蒜蓉茄子的配方，我回头送一份到宫里的御膳房。您再尝尝其它菜，许多都是小昏侯改了配方，您尝着合胃口的，虞儿把配方一并送去御膳房。”
李虞点头，帮太后夹了几道清淡的菜，笑道。
沈太后又尝了其它菜肴几口，居然样样好吃，赞不绝口，“嗯，小昏侯居然还会改菜肴？
以前皇祖母便听说，昏侯府的伙食是大楚一绝，嫁入昏侯府的女子都是好福气。今日一瞧，果然如是。别的不说，吃穿用度，那是样样精致。虞儿，你这可是有福啦！”
“太后过奖了...”
李虞面带娇红之色。
众贵妇们无不羡慕。
虽然昏侯府有昏庸纨绔的骂名。
但能嫁入昏侯府，其实一直是金陵城这六七十年以来，贵族女子们最梦寐以求的事情。连皇家公主，也是不例外。
嫁入昏侯府，大楚最顶尖的奢侈，那是真的享福。
众王侯、大臣宾客们纷纷吃菜，都是惊叹。
这都是一些寻常的蔬菜，在平王府里做出来，怎么就能这么好吃呢？
这蔬菜极香，这肉香而不腥。
这其中固然有放了大量香料的缘故，但其实还有钢器的缘故。
他们可不知道，平王府的伙膳房早就换成薄薄的钢炒锅，更换了炒菜的法子，用的是后世，猛火加油爆炒，自然是又香又有味道。
而大楚皇朝因为以前铁器质量低，厚底，绝大部分都还在用“锅、釜、瓮”等来炒菜、煮菜，很难大火爆炒。
光是这餐厨用具，锅底的厚薄，火力猛不猛，都会极大的影响到菜肴的口味。
像楚天秀这前世经常自己炒菜煮饭的人，当然十分清楚这一点。
“小昏侯，菜谱给我一份，以后东宫也换上这些菜谱。对，厨子也借我几个。东宫里的厨子太没用了，手艺不行。”
太子项天歌两眼放光，筷子夹个不停。
别说东宫了，就算是皇宫御膳房，他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肴来。
却见皇帝项燕然一道森然的目光看了过来，淡淡道：“太子，你喜欢这些菜肴？可要父皇给你加银子，改善伙食？！”
项天歌被皇帝冰寒的目光一扫，顿时蔫了，哭丧着脸摇头，“儿臣...不喜，就是尝个新鲜！儿臣还是喜欢清淡的口味。”
这些佳肴的花销，所费昂贵。东宫的伙食费都是固定的，这少说也要加十倍的伙食费才够用。
想要皇帝拨银子。
太难了。
还是小昏侯好啊，上门女婿，都是吃平王府的。
很快，仆人们开始上酒。
众王侯大臣宾客们不由奇怪了。
刚才看这奢华的宴席太过震惊了，光顾着品尝佳肴，倒是忘了喝酒这回事。
可是，有哪家宴席是先上菜，再上酒的道理？！
“小昏侯，你这宴席的酒怎么后上啊？这应该开宴之前，就上酒啊！来来，赶紧给本王满上。”
中山王项肥不满的嚷嚷道。
“王爷！”
楚天秀立刻笑道：“我这酒可不同寻常，乃是特酿的‘昏侯醉’，世间第一等的酣烈酒，一杯就倒。
这酒可不敢先上。你们未曾尝过，不知其酣烈，怕是贪杯。先要吃点瓜果和菜肴，垫垫肚子，再尝这酒的滋味。一杯为佳，切勿贪杯。”
这一杯的白酒量，其实不少了，都是用琉璃杯盏，少说也有三两。
常喝白酒的老酒客，三两白酒当然不以为然....但是整个大楚就没有喝过白酒的老酒客。
众贵客们都不信。
大楚皇朝什么美酒他们没有品尝过，一大壶酒下肚，只当是喝果汁水，越喝越精神，也没有半点醉意。
还别说，大楚的水酒，真跟果汁饮料也差不了太多，想喝醉也不容易。
“这不是瞧不起本王，这一杯酒还不够本王塞牙缝，本王平日都是以酒当茶，每日一坛酒的量！这杯先祝你和丹阳郡主，百年好合。”
中山王项肥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这昏侯醉才入口，却是一股极为醇厚霸道的酒气，直冲腹内而去。
“好酒，再给本王满上！这杯敬太后福如东海，再来一杯敬皇上威震八方。”
中山王眼神放光，连饮三杯。
身为诸侯王，无法入皇宫。他很少有机会见到沈太后和皇帝，正想找这个机会好好拍拍马屁。
“本王~，还能再，再饮一杯...！”
转眼功夫，中山王项肥满脸通红，一股酣烈的酒气上脑，噗通一下趴在桌上，酣然大睡。
楚天秀摇头。
这中山王好不容易混到一次机会见皇上和太后的机会，就这样没了。
“中山王酒量不行啊！来，咱们干杯！”
“小昏侯订婚，大喜之日啊！这金陵大纨绔，总算是有丹阳郡主压着了，也省的祸害我们金陵城。”
众贵宾们纷纷畅饮，终于知道“烈酒”的滋味，那些贪杯的，无不是一个个喝的烂醉如泥。
老昏侯也喝醉了，醉醺醺，拉着平王李荣诉苦道：“平王，你是不知道，养小昏侯多花银子！
我昏侯府原本也还算宽裕，都是被这小子给吃穷的。一天不糟蹋上千两银子，他是绝不肯罢休。以后小昏侯就交给你平王府去养了，我也安心了。”
昏侯府地下缸里埋着的银子，他终于可以安心的挖出来花了，省的被小昏侯惦记。
平王李荣喝了一杯，有些上头，双眼迷蒙，“昏侯放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都老了，让年青人去折腾吧！”
小昏侯在折腾什么，他有些看不懂了。
反正他李荣不折腾，看着，就对了。
...
“爹，你咋不吃菜，滴酒不沾啊？”
沈万宝疑惑。
“爹不吃！”
沈大富看这平王府的订婚宴席，奢靡无度，花的不是他的银子，可是他还是无比的心疼。
“儿啊，你可不能学小昏侯这般糟蹋银子了。这样下去，不出十年，平王府肯定要破败。
爹吃过小昏侯太多亏了，得提防着点！
爹这要是尝一口小昏侯的佳肴，喝一口小昏侯的美酒。回去之后，肯定惦记着，让伙膳房照样去做。买各色琉璃宝器，各种耗费定然大涨十倍不止啊！
爹不吃不喝，就不会惦记它们。
我们沈家虽是大楚首富，那都是牙缝里一点一点省出来的。我们不能跟小昏侯攀比，那是邪路，会上他的套！”
这一场订婚宴，随处可见的琉璃宝器、各色菜肴、顶级的烈酒，少说十万两银子都打不住。
小昏侯能挣多少钱，他沈大富是没看到。
如何使劲的挥霍银子，他可都看在眼里。他可不跟小昏侯比谁更能败家。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众人皆醉我独醒...他们醉了，我们父子可不能醉了。我们得守好自家的钱财！”
沈大富冷哼道。
“爹！”
沈万宝震惊了。
老爹沈大富吃过小昏侯太多亏，居然学精明了。
小昏侯本来就是故意在这订婚宴席上炫耀，好让金陵城王侯贵妇们，买他的琉璃宝器。
老爹居然不上套。
不过，老爹还是被这小昏侯给蒙蔽了，小昏侯精明着呢。这宴席上的千件琉璃宝器，转手就全卖掉了。
这场奢靡的订婚大宴，都是其他人付钱，小昏侯没花半个铜板。
沈家不上套，金陵城里有的是王侯权贵们会上套啊！
众诸侯们，甚至匈奴，西域的贵族们，都会上套啊！
多美的葡萄美酒夜光杯啊，多漂亮的酒壶啊，七彩绚烂的光泽，一看就令人爱不释手。
不用多久，这些昂贵无比的琉璃宝器奢侈品，便会风靡帝都金陵城，席卷大楚天下，小昏侯都会赚疯。




楚氏赘婿 203 以山为聘
众王侯贵妇们在宴席上，谈笑风生，杯盏交错。
沈大富只是冷眼旁观，只喝白水，片菜不尝，滴酒不沾，就怕自己一旦尝了小昏侯的酒菜，一不小心上了道，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这是昏侯府一门代代相传的恶习，下一代奢靡胜过上一代，沈家万万沾不得。
昏侯府不就是被小昏侯给败光了吗...这一转眼，上门入赘到了平王府，开始败平王府了。
平王府眼下是风光，估计过个一二十年之后，待小平王成年之后，就会像昏侯府一样落魄了。
沈家号称金陵首富，也禁不住败家。
太子项天歌拿着筷子，神色踌躇着。
每一道菜肴都香气扑鼻，杯盏内酒气酣烈，比东宫的膳食好吃不知多少倍，可是他不敢再下筷子。
皇帝的幽幽目光，不时扫过来，分明是在告诫他少吃点，让太子心底拔凉。
太子哭丧着脸，心中默默的含着泪，只能嚼着白米饭吃。
得，啥也不吃了，就吃白米饭吧。
白米饭不花几个铜板。
...
皇帝项燕然面色冷清。
他不喜奢靡挥霍，皇宫里除了每年几场宫廷大宴之外，平时吃穿用度都颇为节俭。
若是宫里敢如此奢靡无度，恐怕不知多少人要人头落地。
这场订婚盛宴，琉璃宝器，各色酒、菜，估摸着得十万两银子的花销吧。
他看这宴席办的如此奢侈，心中不太喜。
只是今日是平王府和昏侯府的订婚宴，他也不好扫兴两府的面子。
但是太子定要严加管束，每日清茶淡饭即可，断然不能像小昏侯一样奢侈无度，成为大楚昏君。
太子项天歌眼眶微红，端起酒杯，“虞儿姐，你今日和小昏侯订婚。弟弟也没什么钱，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送你和小昏侯，只能祝你们百年好合，以后有机会再补上一份大礼。
对了，虞儿姐、小昏侯，你们可准备好了聘礼和嫁妆？若是金银珠宝不够，我厚着脸向父皇和皇祖母，帮你们讨一些。这场婚礼，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不能比我姐项凌公主出嫁要差。”
“嗯，李虞虽是郡主，但身为平王独女，这大婚当以皇子和公主等级来操办！”
皇帝闻言不由微微点头。
皇帝和平王是结拜兄弟，关系极为深厚，太子提议这大婚的规格按照公主级别来办，也不算逾越。
对平王府来说，这也算是皇家的一个示恩和礼遇了。
要不然，他也没必要亲自来给李虞和小昏侯证婚了。
“对，却不知丹阳郡主给小昏侯的聘礼是什么？”
“小昏侯，你准备带什么嫁妆上门啊？”
众宾客们纷纷鼓噪起来，笑道。
这大楚的上门赘婿，跟寻常的婚嫁一样，都有彩礼和嫁妆。只是男女互换了一下身份而已。
“两府订婚，海誓山盟，断无反悔。”
李虞望向楚天秀，深情脉脉道：“我便以山为聘礼。
我封地所在的丹阳县有一座马鞍山铁矿山，我以此山为聘礼，迎小昏侯过门！”
众王侯宾客们，无不动容。
寻常王侯、门阀婚嫁聘娶，都是以金银珠宝、多少亩田产等财货为礼。
她却以山为聘礼！
好大的气魄，好大的手笔！
丹阳郡主虽是女子，胸襟气魄，却令寻常男子望尘莫及。
不愧是平王之女，非寻常女子可比。
“皇上，您是证婚人，可得为臣做见证。这丹阳县的铁矿山，便是我的了，谁也不能拿走！”
楚天秀向皇帝笑道。
《禁私铸铜币策》施行之后，朝廷下一个收归官营的一定是盐和铁这两大产业。
虽然还没有任何风声，但是在殿试上，桑弘阳已经提交了对策。
楚天秀担心《盐铁官营》一旦实行，丹阳县的炼钢产业被朝廷接管，这刚刚发芽的大工业，立刻戛然而止。
必须提前想一个法子，让皇帝开个金口。
“嗯！”
皇帝项燕然考虑了一下，点头道：“朕给你作证。丹阳郡主的马鞍铁矿山，是你的了，断无反悔之说！”
他之所以犹豫了一下，却是因为科举大考殿试上，桑弘阳的《盐铁官营》，以及东郭襄阳的《盐策》、孔径《铁策》，在盐铁上详细的分析了官营和私营的利弊。
他正在考虑盐铁官营一事，等时机成熟，便把天下盐铁都收拢朝廷官营，以增加国库的收入。
不过。
天下铁矿山多得是。
区区一县的一座铁矿石，给小昏侯便是。
开一个特例，也无所谓了。
小昏侯为大楚皇朝干了不少事情，就当是奖赏吧。
“小昏侯，郡主的聘礼有了，那你的嫁妆呢？”
皇帝笑问道。
“既然是海誓山盟，订此大婚。虞儿赠我以山，我自当还之以海！待大婚之日，我还她一座海。”
楚天秀沉吟道。
“昏侯府的封地，有海吗？”
皇帝向左右众大臣们疑惑道。
当年太祖封的地，太久了，他也忘了在哪个一角旮旯了。难道昏侯府封地挨着海边？
众王侯大臣们纷纷摇头。
谁家封地有海啊？！
挨着海边的话，大多都是荒地，盐碱地，都不怎么富裕。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既然是海，定然无比辽阔，少说千百里，非小池塘、小湖可比。
《诗经·北山》有言‘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
中原之地皆是王土，出了中土，东海、南海倒是无主，但是辽阔无垠.....小昏侯要陪嫁一座海，倒是有些麻烦。他说是他的海，别人也不承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