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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鬼蛊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衣落成火
她很静,且让人一见了她,也不自觉地静了下来。
楚澜压低了声音,往花蚕那边凑近了些,献宝也似说道:“我听说啊,这位穹月姑娘是烟雨楼头牌中头牌,早些年几乎红遍了南北,无数王孙公子竞相追捧。虽然现已经年过二十五,可还是美名远扬,只是她自己早凑够了赎身钱,如今烟雨阁里也早已不挂牌,而是做了教导清倌儿老师,让人欲见不可得。”说着说着,他眼里满是憧憬,“竹玉哥哥之前讲十二乐姬,可全都是她一手□出来。厉害吧?”这得意洋洋语气,配上那张总带着喜意娃娃脸,当真是说不出滑稽,
花蚕“哧”地一笑说:“嗯,果然厉害得很。这样说来,那十二乐姬,也都是清倌儿咯?”
“那是。”楚澜很正经地点点头,“她们可都是卖艺不卖身……”。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柔润女声打断——
“鼓、琴、箫、琵琶四位姑娘,今晚破身。”
“诶???”楚澜顿时目瞪口呆。
这声音,可不就是那十二乐姬老师——气质洁净穹月姑娘发出么。
此语一出,满场哗然,再压不住人声鼎沸。
那穹月姑娘再将音调扬了扬,竟让众人都听见了她声音:“竞标规矩,不拘手段、不限方法,一炷香内抢到姑娘们花灯,便能与她共赴良宵。”说着她从腰间摘下一枚响炮,手里引线一拉,巨大烟花冲天而起,炮声轰鸣——
“开始!”
下一瞬,场面立即变得混乱起来。





剑鬼蛊师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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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由何人岸边放了许多小船,每一艘上面都安着厚实木桨,拴船边上。
那一声“开始”刚落下,就有无数看客前赴后继,争着抢着上船,拼了命地朝那几盏花灯所悬之处划去,都使了吃奶劲儿……别说你一桨将我扫到水里,我一拉掀翻你船了。
懂武艺武林中人则纷纷运起了轻功,就如同一群翩飞大鸟,黑压压地一齐朝花灯扑过去!有一纵身以手抓住挽灯红绳,有足尖点旗杆之上,有划船争抢人群头上借力,还有折了几根芦苇射入河中、用“燕子点水”式急速掠去。
不多时,人群就都聚集那四盏相近花灯之下,可那地方不大,又怎么挤得下这许多人?便个个打得头破血流,下面划船你推我搡,上面用轻功就腿掌交加,都绝不肯相让。
这一场争斗下来,旁边几艘花船、甚至后面贵客专座大游舫都被波及到。
花蚕只觉得脚下一阵晃荡,几乎就要站不稳了,后面花戮一手将他圈住,不让他掉下水去。
楚澜就没有这般好运,船身重重一震时,他身子一个前载,就撞了船舷上,弄得肋骨森森地疼,船再左右一摇,又把他大半个身子甩了出去,还是始终静默无声跟花蚕身边侍从方狄及时抓住他手,将人拉了回来。
“乖乖,这也太激烈了吧……”楚澜惊魂未定地抚胸喘道,“要不要这么拼命啊!”
“怎么楚少爷不去么?”花蚕转个身子,花戮臂弯探出头,笑吟吟。
楚澜骇了一跳,连连摆手:“别害我啦,被大哥听到我就死定了!”跟着像是立誓一样地握紧拳头,“我对那几位姑娘只是欣赏而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蚕你可不要乱想啊!”
两人说笑几句,却听远方传来放肆大笑,声如雷鸣,又仿若滔滔山洪滚滚不休。
有人手持一柄长蒿,踏长舟高歌朗啸而来,一双眼黑暗中灼然有光,即便尚未露出形貌,亦已夺人心神。
那人所为是狂妄,内力也是高绝,他手臂连摆,用那根长蒿一下拍落半空飞纵武林人士,一下横扫同船上普通看客,出手全不知轻重,不多时就使得河中泛出丝丝缕缕血色,使人触目惊心。
几息间就过了那搭起高台,两边红绳上花灯早因众人哄抢而变得颤颤巍巍,仿佛风一吹就要掉落下来。
来人面貌粗犷,长了好大一把络腮胡子,身形健硕,面前衣襟大敞,露出大片赤红胸膛。
他笑声不绝,操长蒿几个起纵,被他扫落了人船只上连番疾走,那蒿被他舞得如游龙,又如长鞭,打了人飞出去,后连幸存围四周花船游舫也不放过,便是那些个没混进来抢夺花灯,也被他几挥几拍掀落了水。
极地,他篙子已然朝大游舫——坐满了贵客那艘横拍过去了!
这一拍,虽不说用了多强内劲,却也含了武林人不小力道,楚澜刚才被方狄拉得一个趔趄,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又临到这般厄运,他那蒿影带来劲风之下缩了缩头,一屁股狼狈地跌倒船板上——好险方向对了,不然必成落汤鸡。
花蚕站船头,是首当其冲,加之没有内力,长篙都已然临近了眼前,他却还未曾做出什么反应。花戮站他身侧,倒是一下把他护到身后,自己则抢前一步,挫掌成刀,一下劈过去就要斩断那竹蒿。
那粗犷汉子显然也见着花戮这举动,“嘿嘿”笑了声,手腕一振,那长蒿尖处柔韧,居然如蛇一般往另个方向曲折而去,“刷拉”一声竟是拦到了花蚕腰间,花蚕被一股大力撞到,脚下一绊,就直直栽到了河里。
花戮反应极,眼见花蚕身子落了水,便立即飞身而下,长臂一伸揽住了花蚕腰,抱着他就要旋身而起。
正此时,花戮却觉着丹田里内力一阵鼓荡,如同倾泻水流一般飞地消失,身形不由一滞。幸而他修习功法是霸道,体内内力雄厚非常,才用另一手按一下船舷借力,纵身跳到船上。
“张口。”
一道熟悉嗓音响起,花戮听出声音来处,依言而为,下一刻,便有一枚丸药弹入口中,化为一股清流入腹,与丹田中残余微薄内力相和,几个周天转过去,功力复。
“什么毒?”花戮一低头,看向怀中少年。
花蚕被水浸透了衣衫,长发也都湿哒哒地黏脖颈和面颊上,看起来很是单薄,可说话却还是柔和:“是‘血里销’,专吃内力,耳畔和颈侧还有‘化骨散’,寻常人一触即死,以哥哥内力,约莫能撑过一炷香罢。”
“知道了。”花戮一点头,把手抚花蚕肩上,默运内息,为他将衣裳烘干。
这一幕只有两人知道,旁人却是见不到。
楚澜亦只瞧见花蚕失足、花戮入水相救,跟着垂首安慰、以内力为其暖身而已,不由叹道:“真没想到花大哥这样淡漠性子人,居然对小蚕如此温柔细心,就是我大哥,也从没这样待我好过。”说着回头看一眼两度帮了自己沉默侍从方狄,“救命恩人,你说是吧?”
“楚少爷切莫如此称呼,属下愧不敢当。”方狄一板一眼地回答。
楚澜一皱眉,又看看手里拿着皮裘顾澄晚:“这人总是这般无趣么?小蚕平日里也不让你们说话?”
“阿狄性子木讷,还请楚少爷见谅。”顾澄晚微微一笑,“我家少爷素来和善,从不曾亏待我们。”他顿一顿,又道,“不过少爷虽说性情好,可也并不喜与人亲近,如今待大公子如此亲昵,实让我等难以置信。”
“思来想去,也只能说是血亲相系、兄弟情深了。”
“你倒挺会说话。”楚澜睨顾澄晚一眼,“看你满身书卷气,武艺又高强,是怎么做了小蚕侍从?你叫什么名字?”
“我……”顾澄晚刚要回答,就听见个冰冷到骨子里男声——“看好他。”
顾澄晚回头,正好见到花蚕被那黑袍青年以掌风缓缓推了过来,于是止住话头,挡花蚕身前,方狄也是向前一步,护花蚕另一侧。
楚澜撇撇嘴,不说话了。
原来那撑蒿粗犷汉子并不罢手,即便蒿子都弯了好几转了,仍是不依不饶,反手再弄蒿伤人。
花戮自然不会任他作为,之前要为花蚕弄干衣物,便只能单手拍开蒿子,如今将花蚕送到旁边,就能全心对敌,两掌才一个交错,就把蒿子断成两截。
粗犷汉子没了竹蒿,也不意,“哈哈”大笑了两声,便纵身跃起,挂船杆系着红绳上面,伸手去捞那些个花灯——这时候,游舫三楼突然扑出几条人影,带着凌厉杀气,朝他猛然围来!
再腾不开手也做什么,粗犷汉子只得抽身迎敌,两拳对上十多双手掌,半空时起时落,不免有些左支右绌。可这些人却不会放他丝毫空隙,就这样圈住他,不给他半点机会。
另一边,顾澄晚把手中皮裘轻轻为花蚕披上,花蚕挽一挽袖子,要把前头领口系紧。
“小蚕,这是什么?”这时候,楚澜却一声叫住了花蚕。
花蚕顺着楚澜目光看过去,见着是自己手腕。
花蚕手腕皓白,虽说如他这般相貌姣好少年尚未长成前总归是有些雌雄莫辨,可肌肤却未必真这样细致到几乎看不到一丝瑕疵地步。
楚澜盯着看,正是戴那处一个银环。
“你说这个?”花蚕晃一晃手腕,银色光芒流转不休。
“就是这个!”楚澜连连点头,“真是稀罕,我可从没见过这种样式镯子!”
这镯子形态奇异,约莫只有筷子粗细,晶莹剔透,上层还细细雕了无数鳞片,蛇头吐信,红眼细小而色泽纯净,简直如宝石一般。整个镯子就像一条首尾相连银蛇,当真是栩栩如生!
花蚕笑一笑说道:“此镯名为‘银练’,义母临死前留下,通体沁凉,听说对身子是极有好处,之后便一直戴着了。”
说话时,花蚕动动手臂,而月色净好,正将这镯子上映出一片白光。
水中争斗只余下那粗犷大汉和后面扑出几个青衣人,缠斗间白光倏然花了他们眼,粗犷汉子大怒,趁着这几人也同样看不清东西,硬是迎着光冲了过去,扬臂就是狠狠一掌!
他,花戮,他掌风所及之前,花戮一个闪身,又拦花蚕前面,也举掌迎了过去。
这一掌足足用了八成力道,实实地与粗犷汉子对上,粗犷汉子一声闷哼,“哇”地突出一口鲜血,人也像断了线纸鸢,软软地坠到水里去了。
“嗵——”大大水花溅起,汉子沉一下浮一下,已是没了意识。
之前与他对战青衣人拧身而上,起了心地要把他捞起——
“尔等回来,放他去罢!”正当时,三楼雅座站起个人,临窗朗声唤回他侍从们。
侍从们自然也是听话,便一齐收手,就任那粗犷汉子身体顺流飘去了。
楚辞一行也早听见动静,此时亦从舱中走出,站到花戮面前,就要问问情况,却听三楼那人又发话了。
“楼下可是楚家主?大凛商人要请阁下上楼一叙!”




剑鬼蛊师 端木青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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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粗犷汉子这么一搅,侥幸没伤筋动骨看客们也再没了争夺花灯心思,那几个突兀出现、又与粗犷汉子拼斗青衣人们,回到主人身边之前,就也顺手把花灯都摘了去。
水中高台因着激烈打斗早就垮掉,人群悻悻然很都散了,原本还有些姑娘要献艺,也没了展示场所。烟雨楼妈妈见这情形,也不好勉强下去,就召姑娘们重回花船,把她们送回楼里。
不过半刻,先前热闹无比河岸就没了一个人影,而本来遍布花船大河,也只剩下了那艘大游舫,孤零零地浮水面上。
烟雨楼小厮们很把游舫顶层收拾得干干净净,桌椅都撤下去,却地面铺上厚厚毛毯,放上许多矮几坐垫,摆出个私家宴席样子。
上首席地而坐,就是来自大凛大商人,亦是烟雨楼今晚用心招待贵客。
楚辞走上这楼层时,一抬眼,就看到了这位商人。
他穿着紫色长袍,袖摆、领口、还有腰间半尺宽锦带上都绣着细细密密精致花纹,头上用发笄挽住长发,再以白玉冠束紧,颈上挂着一枚手掌大小红色玉佩,绘着艳丽牡丹图样,尤其显得华贵非常……整个人不像是钱物中打滚商人,倒像是不沾人间春水王孙公子。
“楚家主屈尊前来,区区不胜荣幸。”那人长袖一摆,作出个“请”手势,温颜笑道,“还有楚小少爷、林二公子、林三公子、竹玉公子以及几位少侠,都请入座罢。”
一行人依次坐下,楚辞居右手边第一位,跟着是楚澜、花戮、花蚕三人,左手边则坐着林氏兄弟与竹玉三人,顾澄晚与方狄跪坐于花蚕身后,随时等候主人命令。
那人又轻轻击掌,就见几个美貌少女端着美酒、鲜水果款款而来,为众人一一摆桌上……这还没完,跟着有人擎来一架编钟,安房间尾部,竖起一面小鼓、抱来几个圆木凳放编钟围着中心处。
然后有阵阵袭人幽香飘来,香炉中轻烟袅袅而起,这丝丝缕缕淡雾中,以穹月为首,五个素衣女子翩然而入。
穹月击钟、红鼓鸣鼓、绿箫奏箫、瑶琴抚琴、琵琶拨弦起舞……丝竹之声如歌如渺,和出曲子美妙无比,让人听之而心神欲醉。
楚辞不甚意地瞥那些女子一眼,转回视线从容一笑,朝上首男子一抱拳:“这位……”
“区区端木青磊,是个做毛皮珍玩生意。”男子颔首,面上笑容温文尔雅。
“这位端木大爷好大手笔。”楚辞也回了个有礼笑,“不知何事找楚某上来?”
“久闻楚家主大名,仅为略表敬仰之意而已。”端木青磊笑道,“失礼之处还请楚家主念区区心诚,切勿见怪。”
“岂敢岂敢,端木大爷远来是客,原该楚某设宴款待才是。”楚辞也跟着客套,你来我往全没漏出半分他意。
待他们寒暄一阵,曲子已然奏完,那边换了个班子继续奏曲。而几位姑娘则柔柔站起身,分开来挨近男子们身侧侍候着。
楚澜脸涨得通红,连连挥手把纤腰如柳琵琶姑娘推到旁边花蚕身畔,花蚕像是被吓到了,赶忙往花戮身边一缩,花戮眼刀一扫,那位琵琶姑娘极为识趣,也不再纠缠,而是一扭身,凑到楚辞身边给他倒酒去了。
左手边三位公子就解风情得多,不但不曾推拒,反而极享受般任那软玉温香怀。而“秋水为神玉为骨”穹月姑娘,是径直坐到了端木青磊身边。
端木青磊敬了三杯酒,楚辞便喝了三杯酒,众人便也喝三杯,这样三巡过后,楚辞开口了:“端木大爷,这酒也喝了情也叙了,有事还请直说罢。”
“端木大爷苌州一代一掷千金,又拍出许多古玩珍奇,引来本土富豪竞相追逐,生意是越做越大……”林沐晴也笑一笑,话虽只说了半头,言下之意已然十分明了。
“楚家主果然直率。”端木青磊举杯饮,“早听闻林二公子眼慧心明,如今一见,当真不同凡响。”
“端木大爷客气。”林沐晴酒杯沾唇抿了口,也算是回敬了。
楚辞面上表情不变,抬眼看着端木青磊动作,不发一言。
“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多说闲话,楚家主名下‘珍宝轩’各地均有分店,区区不才,也想凑上一脚。”端木青磊直言道,“区区有上好宝石来路,楚家主有人脉有店面,若是你我二人合作,必能横扫南北。”
“端木大爷好意楚某心领。”楚辞垂目,啜口酒说,“不过近来武林大会即,楚某好歹也算是武林中人,怕是无暇与端木大爷商议此事……”按理说,这也算是婉拒了。
“那区区便等到大会结束便是。”可那端木青磊此时却全然不识眼色似,自顾自说下去,“区区虽不是武林人,但也有几个会些功夫侍从,习武之人对武艺总是意,武林大会如此机遇,便是为着答谢他们平日里对区区看护,区区也该找门路让他们能去看看。楚家主此番事忙,区区却也并不焦急。”
楚辞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才要再说什么,就见端木青磊目光转向这边下首花戮花蚕二人——花戮安静端坐,花蚕也仍是半靠自家哥哥身上,裹着毛裘,一副纤细文弱样子。
“楚家主,这两位是?”端木青磊侧头询问。
“花戮花少侠,与花少侠同胞弟弟,花蚕花小公子。”话题被转开,楚辞也不好再提,只得应了端木青磊问题。
“哦?”端木青磊一挑眉,“这两位见来面生啊……”
有青衣人自房梁飘落,端木青磊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后立即回去,端木青磊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看着花戮惊声说道:“真是失敬了,原来之前一掌击败区区侍从擒不住那匪人,就是这位少侠么!”
花戮纹丝不动,像是没打算理会,那边花蚕拉了拉花戮袖子,他才抬了抬眼皮,硬邦邦地扔出一句:“不敢当。”
端木青磊面上笑容僵了一僵,一旁穹月姑娘软了身子偎过去,素手轻扬,为他把酒杯满上。
花蚕见了笑着举杯,柔声说道:“家兄不善言辞,还请端木大爷不要见怪。”掩袖饮酒时,小指几不可见地颤了一颤,嘴角笑意无声地加深。
“但凡高人总是有脾性,区区自是明白。”端木青磊很恢复了仪态,也举杯将酒喝了,“花少侠那一掌着实霸道非常,却不知师从何处?”
“家兄山上学艺,为一蒙面老者所授。”花蚕微微笑着,“艺成之后便被赶下了山,不曾见得师尊模样。”
“那区区便不再问了。”端木青磊看这边套不出什么,就换了话头,“花少侠可也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
“花大哥原本就是为了武林大会而来。”楚澜抢先答道,“我们早就说好了!”他这一开口,先断了端木青磊后话,又堵住花戮可能拒绝。
“哥哥要去参加武林大会?”还没等端木青磊作出反应,花蚕已经转头看向花戮,似是极诧异地开口问道,“为何要去?”
“去练剑。”花戮低头,对上花蚕眼。
“花大哥本不想来,是我告诉他,武林大会上会有许多高手到来,花大哥才肯与我同行。”楚澜很得意地看着花蚕说道,“小蚕小蚕,你与花大哥都要谢谢我才对,若不是我,你们兄弟二人可不会这样容易重逢!”
“楚少爷……楚澜说得是,我该感谢你。”花蚕弯弯嘴角,朝楚澜拱拱手。
“澜儿,不许多话!”楚辞喝止了楚澜,冲花戮花蚕二人抱歉地笑一下,再回头对端木青磊正色说道,“端木大爷见谅,舍弟不受教,真是太失礼了。”
“无妨,楚少爷是年轻人,活泼可爱令人钦羡。”端木青磊不意地摆摆手,又道,“倒是区区该恭喜楚家主,有花少侠如此高手加入,武林大会上定能大放异彩。”
“花少侠是楚某贵客,楚某自会诚心相待。”楚辞抬一下袖子,沉声应道。
另一边,花蚕面上带了些许忧色,看着花戮冰冷侧脸,轻声问道:“哥哥才与我相见,就要离别了么?武林大会高手如云,哥哥贸然前去,实让人担忧得很……”语气哀切,似是想阻止,又似是觉得不应阻止而难以释怀。
端木青磊挑眉,并未多想什么,而楚辞几人却是心中一动,旁人不知,他们可是明白,这文弱少年与花戮感情深厚,若是他极力阻止,花戮说不得就会改变主意。
正这时,花戮开口了:“我会带你去。”
“……好。”花蚕顿了一瞬,随即唇边勾起个温软弧度,眼波也变得加柔和起来。
几人松了一口气,端木青磊似笑非笑地举杯再敬一席,又扯了些风土人情、谈了些珍宝玩赏,却再没提及之前所说之事了。
深夜,廊上昏暗微光掩映之下,有大块乌云墙上飘过,有“嗡嗡”碎音自远方而来,瞬时落地,化为一片寂然。
“阿狄回来了么。”屋内漆黑无光,却有少年略带朦胧声线响起,轻柔至极。
“是,主人。”平和男声响起,然后有细微推门声,跟着,门关上了。
雕花红木大床,中央是个铁塔一样端坐着冷漠青年,他身前桌面,只着了单衣少年墨发如瀑,神色清淡。
门后垂首立着另一个青年,刚刚把门拴好。
“人带来了。”被称为“阿狄”青年把肩上扛着布包放下,解开系紧带子,往地上这么一抖,就倒出个人来。
“阿狄辛苦,退下罢。”少年一只手懒懒地托起下颔,打了个呵欠,而后看着地上那人,勾唇轻轻一笑,“穹月姑娘,我等你好久了。”




剑鬼蛊师 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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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狼狈跌坐地、鬓发凌乱,可不正是之前高台上明如秋水、艳光逼人穹月姑娘么!此时她像是刚被人从床上拉出来似,只着了贴身小衣,露出大半如玉光洁身子,半伏地上,姿态没得撩人。
只可惜如此尤物以如此邀请之态曝于人前,满座这些个俊秀少年、青年竟是无一人为其所动。把她亲手带来方狄自是不用说了,刚才将其掼地上动作本就极其粗鲁,顾澄晚低眉顺眼,目不斜视,倚桌边花蚕笑容温柔,眸中却是一片死水平静,别说一直盘膝于床上练功花戮,偶一抬眼间,瞥向穷月目光就如看死物一般!
穹月到底是见惯了大场面、头牌中顶尖姑娘,她初时虽略有惊惶之意,但立刻平静下来,撑起身子,雪白脖颈曲出一道优美弧度,声音平稳:“天冷雾寒,几位大爷能给奴家一件衣物蔽体么?”只有那微微颤动指尖,泄露了她情绪。
花残看着她挺直了背脊,胸前虽溢出大片春光,却是不卑不亢……便轻声笑笑:“阿澄。”
“是,主人。”顾澄晚应声,解下自己外衫,一把掷到穹月身上。
又听方狄禀道:“已然查探过,无人发现属下行踪。”
花蚕一笑:“知道了,去守着罢。”
方狄答“是”,袖摆一抬,就有数十个细小黑影窜出,从窗缝直飞出去。
另一边穹月从容披衣,又将前面衣带系紧,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态度也加冷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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