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百里墨染
那老和尚,这些年来所说之话,便没有一个不灵验的,所以齐律才会失落,才会黯然,才会觉得自己便是拼尽了全力,最终还是湘王继位,才会觉得未来无限的渺茫,所以今晚才会这般失常。谢珂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将一切告诉齐律,告诉她,自己其实比他多活了一世,告诉他,上一世,虽然也是湘王最终继位,可是他的境况却与此生大不相同。
告诉他,上一世他是湘王的宠臣,是他相助湘王,最终湘王才做了大魏的新君。
也告诉他,自己和他上一世算是‘仇敌’。可话到嘴边,谢珂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怎么说?怎么能说?谢珂苦笑,觉得自己当初便是给自己挖了个深坑,当时想着隐瞒,此时便只能继续隐瞒,而且还要瞒的滴水不漏。
齐律如今心情不好,她如何忍心再火上浇油。
“阿律,你真的相信命中注定吗?”谢珂便那般静静的偎在齐律怀中半晌,随后轻声开口。齐律神情一怔,想了想……先摇头,又点点头。“爷以前是不信的,什么命中注定?爷的命,自己定。可是……宝姐儿,自从娶了你,我越发的相信命中注定了。
我总觉得,是老天安排我们相遇。若非天意如此,我长居京城,而你远在建安,我们又怎么会连连相遇。你是个养在深闺内宅的小姐,而我……是个京城纨绔公子,若非命中注定。我们根本没机会相识,我更不会有机会娶你入门。”齐律定定望着怀中的姑娘。
他这辈子没什么可感激老天的,唯有怀里的姑娘。
时间若能倒流,有人告诉他,未来他会把一个姑娘当成自己的命那般宠着疼着,若那姑娘有个好歹,他甚至不愿独活。齐二爷一定二话不说便和那人打上一架。打完还得将那人踩在脚下,张扬的吼上几句‘爷会是那种人,爷会缺女人。爷会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自己的小命。’
他是真的不相信自己会对一个姑娘痴情如此。
可是事情就是如此……齐律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对谢珂这般深爱眷恋的。初见时?再见时?被她救下时?还是她远赴京城,不顾一切救下他时。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待他看清自己的心时。他已经不能失去她。
人的命,天注定。或许吧。他不怕老天待他刻薄。只要老天不把宝姐儿从他身边夺走,便是再刻薄些,他也无惧。
所以,他现在真的相信命运了。
齐律一番话。直说的谢珂红了眼睛。这人啊,以前是个浑不怕的,天皇老子他都敢招惹。什么捋虎须。拉虎尾的,便没他不敢做的事。前世。这人便是如此。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丰功伟绩’可以编出几个话本子来。
可今生,他偏偏待她深情至情。
深情至此啊……“傻子。便是命中注定又如何?我还从未想过自己会嫁给你呢。你要知道,你可是京城公子圈中有名的纨绔子。但凡姑娘家打听打听,都不敢下嫁的。
也就是我胆大,想着有句话叫‘以柔克刚’想着与其嫁个书生秀才,嫁个商贾掌柜。永远是后宅那些事。
服侍公婆,与侧室明争暗斗,便是自己的孩子,也用来当争宠斗狠的物件……我就怕。我就怕的恨不得早早去死。”说到过这里,谢珂顿了顿,望着齐律的眼波简直柔的要将齐二爷的心肝脾肺的化成一摊浆糊。“后来你来提亲,我就想啊,便是注定自己真是个红颜薄命的命术,也要死的风风光光。
死的比族中所有姐妹都风光。
谢玉,谢霞,她们那性子都是见不得旁人比她们好的。
我便要嫁个最好的人家,嫁个她们便是眼馋也高攀不起的人家。不就是一个京城公子哥吗?我谢珂生的一点不比京里的小姐差,我的陪嫁,比起京中那些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为什么不能嫁进齐律?
便是天下所有人都觉得是我高攀了,可我从心底从未觉得自己高攀。我谢珂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姑娘,我倒觉得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气呢。”谢珂说到这里,抬眼去看齐律,只见齐二爷眉眼柔的啊,简直能迷死人。谢珂笑着将脸靠了上去。
然后用自己的脸,静静的贴向齐律的脸。只是脸贴着脸,没有任何旁的动作,却显得比那做男女之事时还要亲昵,那种亲昵,不是身子上的,而是心里,谢珂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的烂帐,实在算不清了。
谁欠了谁,谁又占了便宜。
这辈子注定是算不清的。总之,她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她,便是将来他们两个中有一个不在人世了,恐怕另一个,也会追随而去。就像戏文里唱的,哪个先赴黄泉路,便在奈何桥上等一等,另一个随后便至,然后一起过那奈何桥,喝那孟婆汤,一起轮回转世,来世,还要做夫妻。
齐律只静静听谢珂说着,这话若是旁人说出口,齐律定然觉得这姑娘势力。可是谢珂口中吐出的,齐二爷听了只觉得那么贴心,那么舒服。他甚至觉得自己姓了齐真是件好事。觉得自己自小被皇帝偏着宠着,也是好事。
因为齐律这个身份,能让谢珂抬头挺胸,能靠着他的名号,便让族中那几个生了歪心和姐妹知难而退。
她们便是再心机算尽,她们嫁的男人,哪个也不及他齐律。天知道,在谢珂开口说这番话之前,齐二爷曾经深深憎恶过自己的出身。嫌弃着自己身上流的血。可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真是个好命的。
谢珂见齐律没有开口,继续含笑道。“所以,这世上只要有心。便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便是湘王注定是新君又如何?我们便不能把他从那宝座上拉下来?
我嫁的男人,可是个敢把天捅破的,难道还会怕了一个湘王不成。”最后一句话,齐律自然不爱听,他怎么会怕魏湘。不过是……突然听到那消息,觉得有些失落罢了。便是再失落,该做的事情他依旧得做。
魏家人。休想坐稳那个皇位。
若是让魏湘坐稳了那位置。第一个倒霉的必定是他齐律。
他齐律现在也是拉家带口的,自然得为媳妇孩儿打算。有所谓皇帝不仁,便休怪他无义。哪怕自己身子里同样流着那魏姓的血。齐律也压根不觉得自己是魏家人。
他姓齐,他只姓齐。
哪怕自己的爹娘从未有一天将他当成亲子,可他依旧敬他们是自己的爹娘。以前不知道真相时,还曾怨怼。如今……“傻姑娘,爷怎么会放弃。爷只是想着让那魏湘坐几天龙椅合适?
若是三五日便将他赶下来,是不是忒不仗义了些。”齐律心情很快调试过来,或者说,谢珂的存在。可以助他抵挡一切。
出身啊,血脉啊,仇恨啊。只要谢珂在,他都能放下。
这世上。只要他的小姑娘陪在他身边,便没什么是他齐律做不到的。“时辰不早了,歇了吧。”见齐律恢复一贯的自大神色,谢珂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随后轻声道。
齐律点点头,动了动身子,让谢珂靠的舒服些。
虽然知道谢珂等了他许久,等的时候必定是忧心的,他回来后,又好一番劝慰他。于小姑娘来说,可谓是殚精竭虑了。可是齐律的心痒痒的,倒不是非要做些什么,他只想让谢珂多说些她的过往,她的心情。以往二人这般说话,多数是他在说,便是谢珂说,多数时候也是在猜测他的心思,虽然她次次能猜中。
而且每次都让齐二爷有种心有灵犀不点都通的飘飘然,可是他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他对谢珂,实是关心的少了些。
便是她刚刚所说的那番心境,他便从未察觉过。他只当她当初嫁他,是被长辈所迫,而且以他的出身,能亲自至建安提亲,已是莫大的决心,于谢珂来说,实在没有不嫁的理由。可是此时想来……自己那时名声委实算不得好。
京城提起他齐律来,虽然都赞一表人才。可那‘人才’二字,绝对与他的脸蛋脱不得干系。
他生的俊俏,大姑娘小媳妇看了都会脸红。
可是若要嫁他为妻?
似乎……除了那位‘公主’整个京城便没有一个甘愿的。
直到他成亲后,又远赴北境立功归来,朝中才有老臣无意中在他面前提起自己家的女儿……他自然不屑不顾,有谢珂那样的姑娘,旁的姑娘在他齐律的眼里,就是豆腐渣子,他都不屑多看一眼。
而和乐之所以‘看’上他,不过是皇帝蓄意安排罢了。许是谴了人在和乐耳边潜移默化的说教,许是暗中‘要挟’了和乐。不管皇帝用了什么手段,齐律都不关心。他那时一心一意想和谢珂过小日子。
心中从未打算再弄个女人进府给他和谢珂找不自在。
所以……
他齐二爷似乎真是个没有肯要的。齐律觉得伤了自尊了,所以无论如何也得拉了谢珂寻回面子。
这可是大事,若是自此被小丫头轻视了去,他夫钢何振啊?于是谢珂红着眼睛,被迫着和齐律说话。从自己丧母说到出家前,可谓是事事俱全。就差把自己从里到外剖开来给齐二爷亲自验看一番了。
听到谢珂提起母亲,齐二爷拧了眉,心疼的摸着自家媳妇的小脸蛋,无论如何不舍得放手,生怕一松手,面前的漂亮姑娘便刷的一下不见了。那么小的时候便没了母亲,一直呆在楚氏寄人篱下,虽然谢珂一个劲的强调自己在楚氏过的风声水起,日子简直不能再好了。可是齐律还是心疼了。
当谢珂说到‘要挟’大福泽寺的老和尚以祈福之名远赴京城时……
齐二爷听的眉开眼笑,原来自家媳妇那时候便满肚子小心思那么有趣了。而且为了他,可谓是机关算尽。
自己能被一个姑娘这般惦记,齐二爷觉得,得是那时自己没挺住,死的见了阎王,也值了。可是下一刻,他又想,不行,他不能死。若是他早早死了,他家小姑娘不得嫁了别人。这么好的媳妇,他可舍不得,哪怕旁人多看上一眼,齐二爷都恨不得挖了对方眼珠子。
然后是远赴北境,提心吊胆的日夜谋划,尤其是得到他‘遇难’的消息,更是夜不成眠,生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
便是在北境见到他,她也总做噩梦,生怕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她依旧寻不到他。
齐律这时候是红了眼睛的。
随后又说到南境,说到阿善。谢珂的调子十分平静,并不见起伏,可是齐律就是知道,那时候,小丫头是伤了心的。虽然过不在他……可是,谁让他生了这样一张脸呢。
最后,她说到那日皇帝突然发难。而她那一刻的六神无主。
最终,齐律不忍谢珂再说了。原来,她嫁了他,是受了那么多苦的。亏得他还自诩是个疼媳妇的,觉得小丫头嫁了他,实是她的福气呢。便如她所说,若是嫁个平常些的人家,做的不过是些伺候公婆,妻妾小斗的小事。可是嫁了他,却是风里来,火里去。
便没过几天安心日子。
这一刻,齐律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便是命中注定湘王登基又如何?他便要与这命搏上一搏。
事成,他的媳妇孩子能过上安稳日子,事败,他也能将女儿安顿好,而他……他并不怕。便是死了,也有媳妇陪着,黄泉路上不孤单。只是这辈子,他注定对不住谢珂了,来世,便让他当牛做马的偿还吧。
“好了,睡吧。”其实人心就是如此,无论多么钻牛角尖的事,只要想透彻了,便瞬间迎刃而解。不过是成与败的事罢了。小事儿,他齐二爷这辈子做过多少出格的事。这次却是堂堂正正的,为了保护自家媳妇孩儿……他相信,命运这东西,也是有善恶的。而他,此心向善。(未完待续。)
矜贵 第四百零二章 四龙夺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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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四龙夺谪
对于此心向善之人,老天总会照抚几分的。难道不是吗?如果老天不照抚他,他又如何能娶到谢珂,所以这一次,老天一定会对他垂青的,他坚信。
谢珂早已困极,听到齐律的话,如闻大赦,不过片刻间,已经沉沉睡去。
望着怀里的姑娘,齐律柔柔的牵动着唇角。
磨难算什么,与怀里的姑娘比起来,老天便是再降下几泼磨难来,他也无惧。只要谢珂安好,明月安好,他的世界便是圆满的。至于那些所谓的道义,名声,于他何用?
这一夜,齐律终于决定了一件事。
一件或让他名垂千古,抑或遗臭万年的大事。
翌日,齐律依旧早早去了书房,继续和林长源,萧青芫关起门来商量要事,而昨夜过后,谢珂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一切,对于齐律要做的事,再也不多问一句。她能做的,便是让程劲用尽一切办法,让邺城繁荣起来。
齐律心中所构思的都是大业……齐律想的不惜一切让邺城快些繁荣起来,让邺城变成一个不输于京城的大城。所以他造林,建水渠,开矿,想尽一切法子给邺城找‘活路’。
繁荣二字,可不像说出来那么简单,那可是要真刀真枪的干出来。
齐律负责构建,而谢珂,则负责添砖加瓦。
这便是谢珂,她没有将自己所做之事一五一十告诉齐律,因为她知道,齐律信她,不管她做什么,齐律都会点头,会支持,为了她,齐律不惜与天下为敌,还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包容她的。同齐律一样,她也不想将这些细琐的烦心事一一说给齐律。
选址,开铺,经营。说起来不过几个步骤。可这几个步骤,却足够把人逼疯。
程劲最近几乎夜不沾枕,雨卉脸上难掩担忧之色。可是男人做大事,女人若是在一旁唠叨,实是恶人心烦。
何况雨卉也知道。此时正是紧要之时,便是再心疼自家男人,她也只能默默受着,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每日熬些补汤,补补程劲亏空的身子。
谢珂连日来也是殚精竭虑,银子要用在刀刃上,她已明白这个道理。
对于邺城百姓,不是心存善意便能收服的,要想让百姓真心实意支持齐律,要做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
便这般忙忙碌碌的。直到翌年三月天……
足足忙有小半载,邺城才真的步入正轨。东西几条主街临街的铺面都开了门,街上也能见到往来的百姓了,邺城街头也出现了茶楼,酒楼,客栈,再不似齐律初到时那般荒芜之相了。
半年,只用了半年时间,邺城已经改头换面。
出了邺城城门,一眼望不到边的种满了小苗子。那引水渠虽然没有正式竣工,可已经挖到了城边,连上了护城河,又引了股小水流过来。护城河终于有了水,终于能称为‘护城河’了,水渠沿途被分割成一块块的,种上了粮食。
远处,矿上干的热火朝天。铁矿可是个好东西,不仅自己能用来打造衬手的工具。打造武器,余下的还能贬到北境,南部,而且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得了银子,矿上工人都得了赏钱,自然干劲十足。
邺城的风依旧很大,可是有了水,有了林子,以前那漫天的黄沙终于有所减退了,谢珂初到时,若是前一日刮上一天大风,翌日推开门,门边能积寸许的黄沙,现在便是连着刮上三五日大风,转天风过了,依旧是晴空万里,再也不见黄沙漫天的景色了。
为此萧青芫表示十分之怀念……他说黄沙中看邺城,别有一番景致,这干净了的邺城,看起来不像邺城了,倒像是大魏哪个大镇。
这番话看起来是腹诽,可本意却是……反正齐二爷听了这话,心中觉得十分妥帖。
他和萧青芫这半年来合作的十分有默契,再加上林长源,贺章,还有程劲等一干心腹之人。邺城想不繁荣都难。
邺城一切都步入正轨了。
齐律的大事也终于要启动了……
***
仁和二十二年元月,皇帝病重,太子奉旨监国。
二月初,传闻御医馆暴出欺君舞弊大罪。据说一直替皇帝诊病的御医,竟然暗中将皇帝所用之药调转了,以至皇帝病情日渐加深。而这背后主使之人,竟然是……太子。
太子为何这样做?
答案自然十分明显。皇帝驾崩,太子会继位。
这位太子爷自然是担心夜常梦多,毕竟几位皇子都在一旁虎视眈眈。
此事一出,京城大哗。
湘王当即誓师,严要清君侧。宁王和豫王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也先后表态,誓要救‘父皇出火坑’。几位王爷都开门立府,都养了府军护卫,尤其是湘王,那可是大魏王朝头一个响当当的外放王爷,有富庶的封地,湘王那封地,可不是齐律这种穷困潦倒的地界,那可真是鱼米之乡,是富贵地界。
湘王有银子,腰杆子自然硬。
所以这次回京,他带的护卫最多,足足三千人,五百人带进京城充当了护卫,余下人驻扎在离京城数里的地方,只要送个消息,半个时辰便能赶到京城。
而相比之下,太子的势力就显得形单影只了些。
他一直居于东宫,自然没机会养自己的府军。他唯一依仗的,便是朝中重臣,是京畿卫。可偏偏,京畿卫被皇帝牢牢把在手中,便是皇帝病重,那块京畿卫掌使的金牌也没有旁落他人。
而朝中那些老臣,突然间也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
告假的告假,娶妾的娶妾,每日来上朝的竟然都是些小鱼小虾……太子终于发现异常,急急去寻皇后商议,皇后如今也失了往常矜持的模样,与太子一同急急赶往皇帝初寝宫。
可是与以往一样,才走到宫门,便被林公公拦下了。
言皇帝口喻,要静心休养。不见任何人。至于京畿卫的堂使的金牌?
林公公言他一个内侍,实在不知。
太子怒,皇后包,可又不敢公然去冲撞这位林公公。这位林公公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可却是个高人。何况皇帝到底病的有多重,皇后和太子心中没底。
御医的话早已做不得数。
至于太子收买御医一说,实是欲加之罪,他确是收买过几个心腹太医。不过是想时刻清楚皇帝的病情,毕竟他乃一国储君,有些事,他自然得计量着。可是将药调包之事,太子确是没有做过。
他被冤枉了,而冤枉他的人是谁,根本不必调查,谁咋呼的最欢,便一定是谁。
魏湘……一定是他。
湘王带我将皇帝围了个严实,湘王的人马外围。是宁王和豫王的人马。
几方胶着着,谁也不肯罢手。
只待,只待最终一刻,闯宫……‘救驾’。
同一时间,汉阳公主府和玉阳公主府都收到了消息,玉阳公主只是一声长叹,道了句‘让他们自去闹吧’便下令紧闭公主府大门,任谁来求见皆吃了闭门羹。而齐府,也就是汉阳公主府,门外却是一片车来车往。
整个京城谁都知道齐家老爷和大公子是太子嫡系。
此时太子被困宫中。太子的势力自然焦急,而太子之下,便是齐老爷。他是太子之师,又是太子的幕僚。只是这一次。齐老爷也没了办法。
湘王有人,而且占了个‘理’字,你先甭管那理是不是正理,至少在旁人眼中,湘王只是围了皇宫,而且打的是清君侧的名头。他并没有真的闯宫。至于宁王和豫王,那二位比起湘王来,自然不值一提。在齐老爷看来,真正能称得上是敌手的,就只有湘王。
所以齐老爷这几日脑中想的便是,如何一举将湘王挟制。自此铲除了湘王这个心腹大患,自然没有是太子的敌手……
而齐夫人汉阳公主,便利用自己公主的身份,努力在京中贵妇圈中游走着。
大家可别小看这贵妇圈,有时间女人吹几句枕边风,那可也是一番金戈铁马……倒真的有几个中立的臣子来齐府拜访。齐大公子自然也不得闲,整日的呼朋引友,拼尽一切替主家招兵买马。这个时候,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个人物了,只要有意投诚,齐大公子来者不拒。
于是京城不少三教九流的公子哥,这几日齐聚齐府。
齐大少奶奶本来就觉得齐府乌烟瘴气。
整个齐府,齐大少奶奶看来看去,竟然只有小叔子齐律最是顺眼。人生的俊,行事也颇有男儿之风,不像齐涣,是个三两黄汤下肚,便发疯发傻的,不像公公,是个怕老婆怕出名的,也不像婆婆汉阳公主,跋扈的没个边。
简直想将齐律整个抓在手心里。
她一个女人家,这般张牙舞爪的不嫌累的慌。
反观齐律,能做大事,而且是个疼媳妇的。人家成亲也快三年了,后宅愣是一个女人没添,哪像齐涣,成亲不足百日,便弄进几个小妖精来。
最近更是得寸进尺,弄进府中的都是些什么人?有一次那些公子哥甚至闯进了后宅,险些轻薄了齐大少奶奶……这勾起了齐大少奶奶的前仇旧恨,只是眼下,便是长姐一时也帮她不得。毕竟太子此时艰难,她那个太子妃姐姐********的盼着自家夫君能登上九五之位,她也能捞个皇后做做。
最近对于她编排齐涣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不过齐大少奶奶还有法子……
齐涣想替太子招兵买马?想待太子登基后,也捞个权臣当当。
做梦!
她手中可握着这一家老小的短处,他们即然不仁,便休怪她不义……于是齐大少奶奶不声不响的易装出府……将一个锦囊最终交到了湘王手上。
第二日,便暴出一个惊天的消息。
原来,齐府的二少爷齐律……竟然不是齐老爷的亲子。原来……齐律的亲生父亲竟然是皇帝。
这一下,整个京城都炸了开来。
皇帝是谁?齐母是谁?皇帝是齐律的舅舅,齐母是汉阳公主,是皇帝嫡亲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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