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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金丙
幸好裤子下水只是一会,签文没湿透,周扬把纸放到桌上晾干。
接下来他没什么事做,躺沙发上看了会电视,然后看了下时间。
已经快六点,天也黑了。周扬穿上外套,带上手机钱包,出门去买烟。
他走得稍微远一点,没在小区外面的商店买。买好烟,他站在一棵梧桐树下抽起来,看了会路边积雪,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串字,最后还差一个标点符号时,他眯了眯眼,吸一口烟,想完后,将字删光,直接拨通电话。
背景音乐是一首英文歌,周扬边听边用脚拨弄梧桐树底下的石块。
石块被积雪覆盖,他动一脚,积雪就往下掉,覆得一点都不牢固。
“喂……”
周扬停下动作,问:“吵醒你了?”
“……没事,也该醒了。”
周扬道:“你是不是加了装修公司那个业主群?”
“加了。”
“我想问他们的联系方式。”
“……要干什么?”
“这两天我们去要装修款……你要不要出来?”
他说着,抽一口烟,吐出白色烟圈后道:“你那要是没人,不如一起吃个晚饭,我慢慢跟你说。”
那头沉默了一会,周扬又吸几口烟,黑夜中光点快频率的一闪一闪。
好半晌,周扬才听见那头说,“又去你家?”
周扬弯了下嘴角,“你想去哪吃?”
“小饭店开了吗?”
“没开。”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了。”
“哦。”
周扬问她:“出来吗?”
“……嗯。”
二十分钟后,赵姮走出小区,看见了站在梧桐树下,等待已久的男人。





春起 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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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很久了吗?”赵姮问。
“没多久。”周扬说。
赵姮闻到一股很明显的香烟味, 她又低头, 轻轻扫过树底下的两根烟蒂。
刚才电话最后, 她问他哪里见,他说他在御景洋房附近。
赵姮笑了笑,说:“抱歉, 我刚才接了一通电话,所以耽误久了。”
“没事。”周扬不知道她跟谁聊的电话, 他也不问。晚上街边很冷, 周扬道:“走吧。”
“嗯。”赵姮又瞥了眼烟蒂, 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当着他的面捡起来扔垃圾箱。
两人都在附近取了一辆公共自行车, 雪后马路有些打滑,他们推着车并肩慢行, 没有马上骑。
赵姮中午回到公寓已经洗过一个澡, 现在出门,也换了一身衣服。
从前过年她都会去商场选购新衣, 今年她省下了这笔消费,看边上的人,他的衣服倒是挺新。
看来他确实在享受过年。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嗯?”赵姮抬头看他。
周扬说:“昨晚一直呆在室外, 你发烧不是才刚好?吹了风不要紧?”
赵姮道:“一点事都没有, 我倒觉得现在比之前要精神的多。”
她说的是实话,洗完澡后她倒头就睡, 也许是因为骑了一小时自行车, 外加爬了一千多级台阶, 运动量过大,她睡眠质量格外好。
再说她昨晚也不冷……
赵姮挽了一下头发,视线微移。
周扬看她素颜的气色,“唔”了声,说:“那就好。”又垂眸瞧她腿,“你腿没感觉?”
赵姮张了张嘴,接着笑了下:“好酸。”又酸又涨。
周扬笑道:“那还是骑车吧,快点到。”
赵姮点头,骑上自行车,迎风问:“你的腿也酸?”
“我没感觉。”
附近开门营业的小饭馆也有一些,过年最图酒桌上的气氛,这时间点客人全都爆满了。
大些的店又没必要去,太贵没意思。赵姮最后还是跟周扬回了他家。
两人进屋,赵姮穿上周扬的大拖鞋,听见周扬说:“想吃什么?”
她道:“要不这回我来做?”
“你?”周扬把她的单肩包放好,抬头看她。
赵姮点头:“好久没下厨了,这次正好,要不要试试我的手艺?”
“唔,”周扬转身朝冰箱走,说,“行。”
两人凑在不大的双门冰箱前,挑挑拣拣一番后,周扬帮她把菜拿到厨房。
赵姮脱下外套,跟昨晚一样挂在沙发头上,她挽起毛衣袖子进去,周扬替她拿来围裙。
过年是该好好过的,不管上一年如何,这一年的新春已经来了。赵姮系好围裙,准备大显身手。
周扬去客厅打开电视机,随便调到湖南卫视。看预告,待会要播华侨华人春晚,屏幕上放出一张年轻帅气的脸,周扬看了眼这明星的名字,叫吴亦凡。
他没听过。
看了几分钟,他从沙发上起身,慢慢踱到厨房门口。里面的人正在往锅里倒菜油。
赵姮一手拿铲,一手拿油壶,看了眼周扬,道:“我外套口袋里有根皮筋,帮我拿一下。”
周扬回头去翻找,找到后给她拿来。
赵姮瞄了眼皮筋,又朝水池边的抹布看了看。她头发太长,垂落下来实在不方便。
她正要去擦手,周扬忽然问:“要扎起来?”
“嗯?嗯。”赵姮说。
周扬手指头慢慢捻着皮筋,赵姮把火关小,拿抹布擦了擦手。刚要朝周扬拿皮筋,屋外突然“嘭”一声巨响,她吓了一跳,接着就看见厨房窗户上映出炫彩夺目的花形。
周扬把窗户打开,赵姮靠过去,两人一齐朝天空看,盛放的烟花将他们头顶这片天照亮。
有人竟然在这栋楼下放烟花。
赵姮有些不可思议,她看向周扬,笑着说:“前天晚上,我房间楼下也有人放烟花。”
“你们小区能放?”周扬问。
“当然不能,保安后来把人拉走了。”赵姮顿了顿,“等烟花放完才拉走的。”
周扬笑了笑,朝楼下一抬下巴,“等着看看我们这的保安什么时候来。”
等待的时候,烟花一次次绽放,也许是看到这边有人突破了桎梏,远处的人也跟着放纵,又有烟花在天空盛开,一近一远,交相辉映,似在庆贺这繁华盛世。
冬去春来,烟花半醒。赵姮感受着拂雪而过的寒风,深深地吸一口热闹的烟火气。
她指着楼下说:“来了。”
物业姗姗来迟。
周扬道:“都快放完了。”
“说不定他们也想看。”
周扬看向她,牵了下嘴角。
“啊。”赵姮轻轻地叫了下,转身跑到灶台前,把小火关掉,周扬跟了过来,赵姮看了他一眼,说,“把火给忘了,幸好锅没焦。”
她重新倒上菜油,身后长发被人轻轻地束起。
赵姮顿了下。
周扬慢慢将她的头发拂到后面,手指圈住发束,再把皮筋套上,将发束穿进去。
他第一次做这事,以为很容易,可穿进一点后,一小缕头发就逃了出来。
他停了一下,松开皮筋,重新梳理这一头栗色长发。
手指碰到赵姮耳下,赵姮微微动了动。锅里的油微热,她怕又要烧过头,将火关小了,她继续等着。
后颈处,粗粝的手指一下一下、小心的擦过,将她的发丝仔细收拢,她几不可察地颤了下。
周扬注意到了他手指碰到她后颈时,她敏感的颤抖。他顿了顿,见身前的人似乎要转头,他低声道:“就扎成一束?”
“……嗯,”赵姮说,“垂下来的一束就行,随便绑一下。”
周扬笨拙地替她绑好,最后又给她梳了几下辫子。“好了。”他说。
油锅已经很热,赵姮端起菜盘准备开炒,提醒他:“小心油,你过去点。”
周扬手掌抚过她头顶,他退开几步。
厨房里立刻油烟沸腾。
赵姮很久没下厨,手艺并没生疏。菜香味升起来的瞬间,她想,她是很喜欢这烟火气的。
炒完菜,她解下围裙,周扬说:“给我。”
她把围裙给他,周扬拿去放好。两人坐下吃饭,华侨华人春晚也开播了。热闹歌舞声中,一桌饭菜渐消,谁都没提装修款的事。
湖南卫视的春晚结束前,周扬将赵姮送到御景洋房门口。赵姮的辫子已经拆了,长发舒软的垂落着,风吹起几缕,她抚了抚,双手插回大衣口袋,“到了,我回去了。”
周扬点头,看着她走进小区。他没骑那又小又红的自行车,一路慢慢往回走,半途抽支烟,越走越热,他把夹克拉链拉下来一些,扯了扯毛衣领口。
接下来几天,他跟老蒋几人忙于正事。装修工人中许多都是夫妻档,他们在替小业主们装修时,多多少少能跟对方聊上几句,这回要讨债,妻子一方出力不少,她们通过手机在业主前极有技巧的搬弄了一会儿是非。
等到大年初五的傍晚,装修公司老板女儿的公公婆婆在五星级酒店宴客,被挑起火气的小业主们聚集在一起,终于找上门去。
五星级酒店内一阵鸡飞狗跳,周扬和老蒋几人,在酒店边上的一家川菜馆吃得热火朝天。
老蒋闹着气氛,“隔壁的鲍生翅肚有什么意思,还不如酸菜鱼带劲,一勺汤就能下一碗饭!”
周扬笑了笑,除夕那顿饭,她也吃了不少酸菜鱼。
盯梢的人回来了,喘着气说:“都、都快要走出来了。”
几人放下筷子,结账后不紧不慢地朝酒店走去。
远远就听到小业主们在喊“报警”、“叫电视台”,走近了,还看见吴老板被人拉扯不放。
边上的人是他的女儿,此刻一脸难堪。
盯梢的人悄声说:“他女儿的公公婆婆还在酒店里招待客人呢,刚才那吵的,我看他们哪还吃得下,老脸都丢光了!吴老板是逃出来的。”
周扬他们站在暗处看热闹,那边不知道还要吵多久,看了一会,周扬说:“行了,都回吧。”
三三两两散去,老蒋和他一道,见他一直朝着一个方向看,他问:“看什么呢?”
周扬朝那方向抬了抬下巴,“那边是不是湿地公园?”
“是啊,怎么了,你想去?现在那边好像还有活动,什么赏梅花的。”
周扬点点头,没有作声。
没多久,警察都来了,吴老板和那群人都被请离了酒店大门,拉扯叫骂延续到人行道上,民警不断劝说,周扬在这时走过去,叫了声:“吴老板。”
吴老板叫不出他的名字,但对他这人有印象。周扬皱着眉看了看闹事的业主,问:“怎么回事,用不用帮忙?”
吴老板真是筋疲力尽了。
最后一行人还是被请去了派出所,吴老板再做连番保证,业主们却是信不过他,他们刚刚还见他红光满面大宴宾客。
老蒋帮吴老板说话,周扬趁机走到他边上,小声跟他商量事。
吴老板听着听着,心底开始动摇,周扬说:“这事总要解决,拖久了更麻烦。”
吴老板也知道账是赖不掉的,他不想自己的照片和信息出现在马路led的老赖名单里。
周扬说:“你就当把装修单转给我,你还是赚你的,我们少赚点没事,也就混口饭吃。”
吴老板低头思量。
周扬最后说:“我们这边有十二个人,之前的工钱加起来也没多少,帮着结一结,我们就帮你把这烂摊子解决了。”
吴老板盘算半天,权衡利弊,最后一咬牙,终于在民警的见证下将这部分装修单转给周扬。
这一晚弄得吴老板和女儿颜面尽失,他不想再握这烫手山芋,回去连夜翻出装修合同,算好账,压了些许装修工的工钱,把余下的钱结清了。
周扬后半夜才回到家,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看时间,已经是下午。
他给赵姮打去电话。
赵姮收到他的电话前,正在同李雨珊聊微信。李雨珊的表姐在市委工作,和周余伟是同事,她总能得到各种消息。
李雨珊在语音里咬牙切齿:“那王八羔子今天晚上就有场相亲,还是我表姐领导介绍的,据说是她领导亲戚家的女儿,一个富二代。”
赵姮还没回复,周扬电话就来了。
“喂?”她说。
“……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赵姮手边刚好是一根皮筋,不是年初一晚上绑头发那根,她捻过来,说:“有,怎么了?”
“明天初六,湿地公园的探梅节最后一天,想不想去玩玩?”
“看梅花?”
“嗯,怎么样?”
赵姮指尖戳着皮筋,说:“好啊。”
“……那明天我来接你。”
“你要开车?”
“嗯。”
“坐公车吧。”赵姮道,“那附近估计不好停车。”
周扬一想也是:“那行,明天我们坐公车。”
第二天天晴,真正万里无云,太阳暖融融的,温度已经攀升,春的气息在蔓延。
赵姮跟周扬通着话,她等在公交站台,问他:“公车还没到?”
“没,我看看……”周扬说,“应该快了。”
过了会,“来了,我上车了,你看着下一班。”
“嗯,知道了。”
赵姮等了大约六七分钟,一辆绿色公交车开到站台,她上了车,车上已经没位置,周扬倒是坐在靠过道的座位上。
他站了起来,边上立刻有人状似要过来,他扶着椅背挡住,看也不看对方,朝前面的赵姮说:“来这儿!”
赵姮走过去。
周扬让开,在她耳边道:“坐吧。”
赵姮四处看了看,估计下一站人就要人挤人了,她从善如流地坐下,周扬守在她边上。
广播报站,车门打开,又涌来一群人,周扬电话刚好响起,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他扶着椅背接听:“喂?”
“喂……你好,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我不小心撞过你的车,我姓周。”
电话那头的语气似乎有些急躁,周扬垂眸瞥了眼赵姮。
赵姮将长发挽到耳后,注意到他的视线,她抬头看向他,眼神询问。
她今天化了淡妆,颜色极好看,栗色的长发光泽显亮。
周扬对着电话说:“打错了!”
然后挂断。




春起 22.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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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余伟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呆了一呆。他重新看一遍通话记录里的号码, 不确定地又往下翻找, 找到他付修车钱那天的日期, 比照时间, 他应该没有打错电话。
他疲惫地抹了抹脸。
昨天晚上他去相亲,对方是父亲朋友家的女儿, 刚好和他领导家也是亲戚。那人名叫郑曲悠, 与他同龄,双方家事也门当户对。
交谈中得知对方的高中是师大附中, 他一下就想到赵姮,她也是师大附中毕业的。他心脏像被针刺了刺。
他和赵姮在一起的最后半年, 是在争吵和各种压力之下度过的。他在最烦躁疲惫的时候说出了“分手”二字,最初也许只是气话, 想释放压力,可说完那一刻,他心底却真的松了一口气。
于是顺理成章,他们分手了,赵姮在十天后将他的那份首付钱还给了他。
他逃避了一阵, 那一阵耳根清净, 他在适应着没有赵姮的日子,轻松、没压力。
可他开始想她……
那天在红绿灯路口,是他在正式分手后第一次看见她, 他失控了。
直到昨晚相亲, 听见对方说出“师大附中”, 他再也压抑不住。可他已经全无赵姮的消息,他找不到她。
他躺了一晚,就在刚才,他忽然想起那面包车主人,于是立刻翻找出上个月的通话记录,拨通了那串号码。
周余伟手撑着脸,又抹了两下,然后深呼吸,再次去拨那人的电话。
公交车内已经挤满人,周扬贴着赵姮的椅子站,他口袋里的手机一响,赵姮马上听见了,“电话。”她提醒。
“唔。”周扬掏出手机,看见那串陌生号码,他直接摁断。没两秒,铃声锲而不舍地又响,他索性调成静音,不再理会。
赵姮见他没接,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周扬低头跟她说:“那种骚扰电话。”
“哦。”赵姮道。
公交司机开车猛,到达湿地公园附近的时间远比他们预估的早。两人下车,走到公园售票处买了两张票。大年初一到初六这几天举办探梅节,门票打折,价格异常便宜。不过工作日期间本地市民是可免费入内的。
赵姮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座城市,却从没进过这里,她看了看湿地公园的地图,跟周扬商量着线路,从哪到哪最近,沿途有什么风景,从哪个路口出去最便利。
她要做个简单规划,利用最短的时间、最省力的路程,获得最大的休闲娱乐收益。
周扬听明白了,他搓了把头顶,然后笑了声,说:“走吧。”
赵姮问:“往哪条路?”
周扬看了看两条分叉口,对赵姮说:“来,我们石头剪刀布,你东我西。”
赵姮不解:“什么?”
周扬已经举拳:“来,石头剪刀——”
赵姮从初中毕业就没再做过这动作,她莫名其妙地伸出手,比周扬慢一拍,她是拳头,对方是剪刀。
周扬说:“听你的,往东走。”
赵姮回过神来,她仰头看他,忍不住笑了笑。
周扬的视线在她脸上待了一会,然后拉起她手腕,朝东走去。
沿路尽是梅花。赵姮认得出绿萼梅,这种梅花瓣白,花萼绿,很好辨认,也似乎很常见。
剩下的梅花她就叫不出名字了,周扬没比她强,他指着所有红色的梅花说:“这些都是红梅。”
赵姮笑了笑:“哦。”
她还是打开手机中的一个识花app,扫一扫各种各样的梅花。也不知道准不准,但软件还是教会了她几种梅花的名词。
“朱砂梅、宫粉梅都叫红梅,我怎么觉得分不出来。”赵姮仔细研究了一下。
又看龙游梅和玉蝶梅,都是白的。
两人正研究梅花枝上的梅,忽然听见有人叫了声:“红梅,这里!”
“哎,找你们半天了!”
赵姮和周扬望过去,名叫红梅的是个五六十岁的女人。
似乎许多阿姨的名字都叫做“红梅”。两人对视,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周扬问:“要不要坐船?”
坐一趟船价格太贵,赵姮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摇头:“不了,我们就到处走走。”
一路走一路拍照,赵姮觉得梅与其他花最大的不同,是梅树虬枝伸展出来的那份傲骨,如果没有这些虬枝的抵托,梅也就是个花罢了。
梅林深深浅浅,春初在花香中绽放,闻得久了,有些醉人。
看完花,拍完照,一上午已经过去,两人离开湿地公园,出来后找地方吃东西,最后坐车到了美食街。
小吃有很多,赵姮其实有好几样想尝,可她知道自己的胃口。她买了一份铁板豆腐,试着跟周扬分,周扬吃了一半。
后来她又买了份糍粑,依旧与周扬分了下。等她再买定胜糕时,周扬直接接过塑料袋,把一块糕掰成两半,他一口就把自己那份吃了。
赵姮咬着半块粉红色的定胜糕,指着前面孙大圣造型的气球说:“去年卖的是喜羊羊。”
周扬说:“去年是羊年。”
“嗯。”赵姮道,“明年是鸡年……”
“那就卖老母鸡了。”
赵姮笑了笑。
春节的最后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这一晚赵姮睡得很浅,东西吃太多,胃有点撑,明天要开始忙赚钱,她脑中已经在算账,房贷、装修余下的费用、生活费……
她依旧活在现实中。
第二天六点不到,周扬起床外出,前往火车站接小亚。
小亚和他姐姐扛着大包小包出站,周扬打着哈欠去帮他们拿行李。
小亚姐姐不敢太麻烦别人,让周扬在半途放她下车就行,她自己坐车回学校。周扬无所谓地说:“没事,送你吧。”
将人送到大学门口,周扬坐车里等,小亚帮她姐姐送行李进去,过半天才出来,小亚脸色不好。
周扬叼着一根没点火的香烟,问他:“怎么了,脸这么臭?”
小亚摇摇头。
周扬也不多问,他拿下香烟道:“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小亚打手语:先回去放行李,然后去开工。
周扬问:“你不用休息?”
小亚摇头。他知道春节期间发生的事,周扬为讨薪忙碌,现在他手上又有许多装修活,他还要赚钱生活,小亚不好意思拖他后退。
周扬没意见,他载着人先回一趟出租屋,等小亚收拾好,他整理了一下工具,前往华万新城。
半途他靠边停车,进店里买了一只塑料便盆。
到了华万新城的房子里,周扬先把便盆安在卫生间的下水管上。
小亚看着成堆的瓷砖问:我们铺瓷砖?
周扬说:“先铺着,回头换人。”
小亚顿觉自己帮不上忙,只好帮他搬搬瓷砖,打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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