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冷凝霜瞠目,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年代居然还会有这种事,自幼熟习三从四德的女子,竟也能做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行为,婚内偷情,抛夫弃子,入宫为妃,还真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不过以襄亲王做皇子的受宠程度,当年戈太后说不定以为最后的赢家会是襄亲王,所以才会嫁给他为妃。后来发现自己眼拙,当年看中的潜力股竟成了垃圾股烂在手里,于是怒不可遏,本钱也不要了,直接当垃圾扔掉,重新投入下一支绩优股怀抱。
“燕国的襄亲王,最后好像是以谋反罪被抄家处死的,死后连祖坟都没葬进去吧?”这样的结局的确很悲惨。
“即使襄亲王在封地,那时的燕帝依旧不放心,再加上总是有歌颂襄亲王在民间威望的消息传来,让他很不安。戈太后为妃后圣宠日衰,燕帝又因为襄亲王这根心头刺开始疑心她,再加上她当年还为襄亲王生了一个孩子,心里更不舒服。燕帝的疏远让戈太后觉得,如果襄亲王再不死,自己也会变成燕帝心里的一根刺。
于是在燕帝将襄亲王从封地召回都安府后,假借想看儿子之名,实则诬陷襄亲王与燕帝当时最宠爱的唐妃,也就是燕冠群的生母私会,在皇上心里种下另一根刺。
可笑的是,被那样对待的襄亲王,竟然还心心念念着一个那样的女人。如幻曾不止一次在王府的书房里看到生母的画像,襄亲王却不敢告诉他那是他生母。后来是如幻的奶娘看不下去,悄悄地告诉了他。
如幻十一岁时,戈太后操纵戈家检举襄亲王谋反,并捎带上了燕冠群的外祖紫衣侯府,一箭双雕,除掉两根心头刺。
燕帝剿杀了整个襄亲王府的所有人,襄亲王拼死保住如幻,命心腹护送他前往华国避难。我是没见过这么心狠的娘,居然为了讨好后面的丈夫,‘贤良’地求燕帝定要派人斩草除根。甚至自己也派了人,简直像是想要抹去自己的人生污点一样。
等到如幻逃到华国时,身受重伤,护卫全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被人贩子救下,因为容貌秀美,最终被运到金沙城,高价卖入西风小筑。你知道西风小筑是做什么的吧?”
他轻描淡写地说。
冷凝霜沉默了半晌,眉一挑,沉声回答:
“我知道他为什么想杀了她了。”
“他不是为了自己,也可能是为了自己吧,但更多的是为了襄亲王。
襄亲王之所以谋反,是因为戈太后说,她入宫并非贪慕富贵,而是燕帝垂涎她的美貌侮辱了她,还说若她不从,就会对襄亲王不利,所以她才忍辱负重,抛夫弃子。襄亲王一听怒从心起,便和戈太后约定,双方里应外合,起兵逼宫。
结果,戈太后算计了他。”(未完待续。。)
ps: 虽然这两天没几个人看,不过红楼还是会完整结本的,还剩一点点内容,很快就要完结了,请各位亲耐心地期待一下吧。o(n_n)o~
霜暖 第八十五章 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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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霜垂眸思索了片刻:“如幻公子是想替父亲报仇?”
“他父亲为了保护他,死在了乱箭之下,被万箭穿心,直到现在,这个对他来说,也是难以摆脱的梦魇。”花蝶衣似有些无奈和担忧。
“既然是他的仇恨,他想去报,你又何必拦着他。”
“那是五逆之罪,只因为一时解了恨就去做,到最后终会成为需要背负一生的沉重罪孽,他会永远沉浸在自相矛盾的痛苦中,再也拔不出来。”
冷凝霜眉一挑,顿了顿,问:
“既然如此,那就你去做。戈太后又不是你母亲,你去做就不是犯罪,为何要找我?”
花蝶衣有些狼狈地沉默了好一阵,似不想回答,须臾,才别过头去,略难为情地轻声开口:
“我若杀了他的生母,替他报了仇,日后他再把杀母之仇怪到我身上来,我不就成了费力不讨好了么。到时候若是他离家出走,我还要派人去找他,麻烦。”
冷凝霜愣了愣,继而忍俊不禁,噗地笑了。
花蝶衣耳根子一热,满心别扭让他很是恼火,拉长唇角冷冷地瞪着她,质问:
“你笑什么?”
“你为他做这么多,他知道吗?”冷凝霜红润的嘴唇浅浅地勾着,徐声轻问。
“他跟了我一场,我只是不希望他一时冲动,犯下会让自己后悔的错误罢了。你以为攻打燕国我是为了他吗,这么想的你不是太高估了他,就是低估了本王。本王攻打燕国只是为了燕国龙脉,仅此而已。”花蝶衣淡漠地垂下眼帘,沉声回答。
冷凝霜唇角的笑意更深,却没有去反驳他的这个说法。
就在这时。拉门忽然嘭地被拉开,把两人吓了一跳,同时向门口望去。
只见白兔黑漆漆地站在拉门前,披着外袍,雪白的亵衣露出一半,也没穿鞋。头顶上的怒火已经窜至屋顶,两眼迸射出阴森森的红光,恶狠狠地瞪着花蝶衣,充满了昂扬的战斗之气。似要用凌厉的小眼神将他活剥撕碎!
花蝶衣满头黑线,这充满了酸味的嫉妒也太明显了吧!
冷凝霜眉头一皱,轻声问:“怎么不穿好衣服就跑出来了?”
白兔听见她轻柔的嗓音,顿时心中酥软,望向她,一双刚刚还充满暴怒的眼神,瞬间转化为足以绕指柔的哀怨,嘴巴一扁,可怜巴巴地道:
“娘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吓死我了!我一觉醒来没看见你。在地上找了一圈也没有,还以为你被什么讨厌的坏东西给抓走了呢,好担心!”
他一边大步走过来,一边埋怨地说,抽空狠狠地瞪了花蝶衣一眼。
花蝶衣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我睡不着,出来喝一杯。”冷凝霜淡淡回答。
“那他为什么会在这儿?”白兔站在她身旁,侧着脑袋,在冷凝霜看不见的角度,狠狠地瞪着花蝶衣。一对眼刀嚓嚓嚓地在他身上猛捅窟窿。
“他来搭讪。”冷凝霜平声说。
此话一出。白兔的眼刀瞬间转化为火球,轰轰在花蝶衣身上猛烧窟窿!
花蝶衣已经凌乱了。
冷凝霜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从容地站起身,对白兔淡淡道:
“太晚了,回去吧。”
白兔点头。顺手搂过冷凝霜纤细的腰肢,昂着下巴宣告所有权。
花蝶衣好不容易才耐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眼见冷凝霜转身要走,低声问:
“皇后娘娘,回答呢?”
“你欠我一个人情。”冷凝霜头也没回,一边往门边走,一边淡然地回答。
话音刚落,人已经出了花厅。
白兔在临走之前,回过头又狠狠地瞪了花蝶衣一眼,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花蝶衣满头黑线,啼笑皆非地自语:
“用不用这么目中无人啊!”
有些不爽地扁扁嘴,随手拎起桌上的自斟壶,向自己的杯中倒酒,然而倒了半天,一滴也倒不出来。
他无语地翻了白眼,更加不爽将酒壶扔到一边,咬着牙自语:
“这女人,怎么这么能喝!”
回去的路上,白兔一个劲儿地缠着冷凝霜,问她刚刚和花蝶衣说什么了。冷凝霜也没隐瞒,将刚刚和花蝶衣的谈话说了一遍。
白兔听完,半天没言语,坐在床上,直到冷凝霜重新躺进被筒里,抱住汤婆子,他才眉一挑,有些惊讶地说:
“没想到如幻竟然是燕如幻。更没想到,燕如幻和花蝶衣竟然真的是那种关系。”
“这你从前不是知道么。”
“从前我也只是猜测,燕如幻虽然出自西风小筑,但他和花蝶衣还不如花蝶衣和他那些的娈宠侍妾亲密,比起娈宠,更像是贴身随侍,我一度还以为是自己瞎猜了呢。不过话又说回来,竟然会有那样狠毒的女人,为了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真是可怕。”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往事,觉得刺心,重重地冷笑一声。
冷凝霜不语。
顿了顿,白兔继续说:
“襄亲王也是个笨蛋,还是个大笨蛋,居然钟情那样的女人,还付出那么多。”
“若戈太后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襄亲王却给不了她想要的,即使付出再多感情,也是白费。付出对方需要的,才是有效的付出,才会被领情。”
白兔微怔,歪着头想了一阵,忽然躺下来,柔顺地贴近她的身子,温柔地搂着她,笑嘻嘻问:
“说的也对。娘子,那你需要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已经够多了。”她没有迟疑地淡淡回答。
白兔闻言,心头一热,笑得见牙不见眼。猫咪似的用脑袋在她身上蹭啊蹭,他粲然笑道:
“我也是,我也已经够多了。娘子,我这辈子做得最了不起的事,就是死缠烂打娶了你。”
冷凝霜愣了愣,继而忍俊不禁,噗地笑了。
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白兔见她笑了,心情更加愉快,手臂搭在她的肚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身体贴得更紧,头蹭得更欢,像猫。
晋国皇宫。
二兔得知父母平安的消息,忐忑的心终于放下,又一次过上了睡觉睡到自然醒,睡觉睡到腿抽筋的悠闲日子。
黄昏时分,刚睡醒,打着哈欠慢吞吞地跨进蓬莱殿,却见大兔正站在御桌前,望着手里的一张纸,凝眉不语。
“在看什么?”他懒洋洋地凑过去,靠在大兔身上,头抵在他的肩膀,像一只迷迷糊糊的树懒。
大兔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信笺递给他。
二兔狐疑地接过来,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让他眉角一抽,无语地道:
“这丫头,就算要留书出走,至少把字写得好看一点!都六岁了,还写错别字!”
“居然跟着苏纹送军粮的队伍跑了,这丫头,胆子太大,真是越来越难管!”大兔恼火地说。
“苏纹敢私自带她出宫,胆子也很大。”二兔扬眉。
“不可能是他们商量好的,苏纹哪有那种胆子。依我看,她必是藏在哪,然后被不知情的苏纹带出长安城。”
“派人赶过去没有?”二兔问。
“已经让她的护卫全部跟上去了。”大兔无奈地叹了口气,摸摸额头,“我要给爹写信,让他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丫头。等她回来,我也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你说话的语气怎么像个小老头一样。”二兔的漂亮脑袋美人捶似的在他的肩膀乱敲,劝慰,“她也是想爹娘了,才会偷跑出去,还聪明地知道跟着苏纹一起混出去,而不是自己偷偷离家出走,这么机灵是好事。”
大兔想了想,伤脑筋垂头,叹了口气:
“苏纹这下可惨了!”
二兔同情地点点头。
此时远在百里之外的苏纹的确惨了,但见他一脸悲催,用一副想要找块豆腐撞死的表情,盯着不远处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娃骑在高头大马上,亮起银铃般的嗓音,小手指头一指,指挥带她骑马的副官:
“大胡子,快跑啊快跑啊,去那边!大胡子,我要狗尾草!大胡子你看,那里有小河,我要喝水!”
活脱脱俏生生粉团似的小姑娘在运粮的队伍里瞎折腾,活泼可爱,为一向枯燥乏味的军队增色不少。
众士兵全都笑嘻嘻的,看着她把五大三粗的副官指示得像个陀螺,有人干脆去摘了小花小草回来逗她玩。
苏纹坐在马车里,看着三兔骑在马上扭来扭去,心惊肉跳:这丫头一声不响地钻进运粮车里,又突然从行进的队伍中钻出来,把他吓得魂飞魄散,想送她回去她又不肯。
欲哭无泪,皇上皇后知道后一定会宰了他的!
“公主,您慢着点,您也该玩够了吧,快回来吧,万一受伤了就不好了。您是金枝玉叶,坐在马车里才安全,再贪玩下去,日后皇后知道了,会生气的。”他探长脖子,高声劝道。
正玩得开心的三兔闻言,脑袋侧过来,望着他,狐疑地问:
“苏纹,你说话的语气怎么跟宫里的太监一模一样,太啰嗦会变老头子的!”
此话一出,全场爆笑。
苏纹满头黑线,无语望天:他为什么要带着这个祖宗一起去麟城啊,老天,快来救救他吧!
霜暖 第八十六章 战时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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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球岛。
华国和晋国的军队已经攻下麟城,并正式汇合,再有四五天,估计就能攻打到都安府城下了。
启程回国的准备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冷凝霜坐在小花厅里摆了一盘棋,解了一半被白兔派人叫回去吃午饭,吃完了再回来,却发现燕如幻正坐在花厅的棋盘前,已经将棋局解开了。
她微怔,扬眉。
燕如幻看了她一眼,轻声询问:
“下盘棋如何?”
冷凝霜想了想,坐下,双方猜先,燕如幻执黑,冷凝霜执白。
燕如幻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捻起一枚通透的黑子,轻轻地落在棋盘上。
冷凝霜随即清脆地落下一枚白子。
“听说前日夜里,二更天时,王爷和娘娘在这间花厅里密谈了一刻钟。”沉默了良久,燕如幻轻声开口,询问,“娘娘可否告知,当时王爷和娘娘谈了些什么?”
轻柔的嗓音,温煦的语调,平和的态度,谦逊的举止,若不是确实无法回答的事,只怕此时冷凝霜已经被这样的他给套了话去。
“没什么,只是因为睡不着随便谈谈,一起喝了几杯。”冷凝霜垂着眼眸,淡淡回答,顿了顿,抬眸看了他一眼,轻笑道,“如幻公子很介意我和蝶山王的谈话吗?”
“我只是好奇而已,没有其他意思,娘娘别在意。”燕如幻的表情依旧平淡如冰,声音不徐不疾,连半点失望都没有。
冷凝霜不以为意地笑笑。停了停,低声说:
“对于如幻公子,蝶山王还真是放在心上呢。”
燕如幻闻言,手微微一颤。勉强露出一丝讪笑,语气中是满满的不自在,干涩地道:
“娘娘说笑了,我只不过是王爷收留的一个侍从而已,希望娘娘不会因为外界传闻,产生不好的感觉。”
“我并没有不好的感觉。”冷凝霜察觉到他对自己和花蝶衣亲密关系的排斥,清浅一笑。
燕如幻沉默了一阵,垂着眼帘落子,轻轻地说:
“娘娘和晋帝过去生活在乡间怡然自得。如今成为一国帝后,却依旧伉俪情深,着实难得。”
“情深与否和呆在什么地方、是什么身份并无太大关系。”
“娘娘当真如外界传言,如果心仪之人是女子,也可以么?”燕如幻忽然问。
冷凝霜微怔,执棋的手顿了一顿,哧地笑了:
“勉强去压抑自己内心的感情,到头来,痛苦遗憾的只会是自己。我不讨厌蝶山王的一点,是他做事随心所欲。无惧任何评论,他只活他自己。”
燕如幻静默了片刻,落下一子在星位上,垂眸,淡淡回答:
“他的这一点最初让我惊讶了许久,不过,我也不讨厌。”
冷凝霜莞尔一笑。
“王爷说,都安府在盟约里最后将归由晋国所有,燕国皇室的处置权也会交给晋国。我提这样的要求也许僭越了。但我请求娘娘能让晋帝将戈太后交由我处理。戈太后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希望手刃仇人,请娘娘成全。”他垂着眼帘。轻声说。
冷凝霜眸光微敛。
还没来得及回答,拉门嘭地被拉开,白兔和花蝶衣一齐进来。
花蝶衣眉头微皱。似乎很不高兴。白兔的一双眼刀更是嚓嚓嚓狠往燕如幻的身上戳,誓要将他戳成一只大蜂窝。
燕如幻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快就过来了,眼眸里暗芒一闪。
“娘子!”白兔高喊一声,大步冲过来,将一张纸条递给她。
冷凝霜狐疑地接过来看,竟是大兔寄来的飞鸽传书,上面的内容让她满头黑线,一腔肝火从两胁噌地窜上来,咬着牙道:
“真是个欠收拾的丫头,这也太胆大了!”
“说的就是,才多大,竟然就有这种小心眼,若是遇到危险,那还得了,这回一定要好好教育她一番!”白兔亦很是恼火地说。
冷凝霜眉角抽抽地看了他一眼,哼道:
“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每次也没见你教训过她一句。”
“这次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她!”白兔郑重保证,顿了顿,接着道,“娘子,我们明天就出发,直接去麟城吧。三兔要去麟城,我们正好去接她,顺便等着攻下燕宫。”
“是去等着攻下燕宫,顺便接三兔。”冷凝霜纠正,站起身,对着如幻淡淡说道,“今日就下到这吧,以后有时间再继续。”
“我请求娘娘的事……”燕如幻眉尖微蹙,低声问。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等到都安府破了,我会考虑的。”冷凝霜模棱两可地答了句,转身跟着白兔出去了。
燕如幻心里一沉,垂眸不语。
花蝶衣扫了冷凝霜一眼,又回头望向棋盘,抱胸观察了一会儿,道:
“你又输了。”
燕如幻不语,须臾,站起身,大步出去了。
花蝶衣无奈地叹了口气。
次日,从琉球国出发,走水路前往已经被占领的燕国云安府停靠,上了岸,再纵马向西一日路程,便抵达麟城两军汇合处。
苏纹的运粮队伍比他们晚了两天,三兔刚抵达麟城,正从马车里把脑袋探出来,笑呵呵地看风景,在刚到两江总督衙门时,就看见了正站在衙门大门口面沉如水的父母。
她却一点自觉全无,满脸喜色,欢乐地招手叫道:
“爹!娘!”
马车还没停稳,她就小耗子似的从帘子后面钻出来,在苏纹的冷汗涔涔中,提着小裙子跳下马车,一溜烟奔过来,一下子扑进白兔怀里。叫道:
“爹爹,我好想你,路上颠啊颠,人家的屁股都变成四瓣了!”
软软糯糯的小身子扑入怀中。白兔刚一抱住,一颗心瞬间融化成水。绷起的冰块脸立即塌陷,已经打好草稿都滚到嘴边的教训,咕咚全部咽下去,见牙不见眼地笑着,抱起三兔满是心疼地道:
“三兔,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跑过来了,你知道爹爹多担心吗!”
“可是人家想爹爹嘛!”三兔鼓起嘴巴撒娇道,用小脸在白兔脸上蹭啊蹭。简直跟他爹装猫时的动作如出一辙。
父女俩就这么腻着,冷凝霜满头黑线,已经无语了,板起面孔训斥道:
“三兔,你怎么能擅自出宫呢,若是遇到坏人……”
“娘,三兔好想你!”还不及她训斥完,三兔已经伸出两只藕段似的小胳膊,求抱抱。
冷凝霜望着她那张天真可爱的笑脸,心不争气地软了一软。接着无奈地伸手接过她,一边往大门内走,一边教育:
“以后再敢不告诉爹娘哥哥就自己随便出宫,我就取消你的所有零用钱和一年份的玩具、衣服和首饰,你再给我抄一百遍《家规二十条》。”
“知道了。”三兔笑嘻嘻地回答,小胳膊搂住母亲的脖子,脑袋瓜一歪,在冷凝霜的脸上蹭啊蹭,撒娇道。“娘。人家好想你啦!”
冷凝霜无语,明知道她这是撒娇逃惩罚。却也抗拒不了她的撒娇。
白兔笑眯眯地看着,心想三兔不愧是他闺女,果然机灵。知道她娘最吃撒娇这一套,这一次的惩罚只怕会留到下次一起再算了。
晚上,两军将领要在麟城开高层军事会议,商议合力攻打都安府的事,花蝶衣和白兔都要出席。
冷凝霜带着三兔在总督府内院的房间里洗了澡,正在给她穿衣服,三兔突然疑惑地问:
“娘,一下午都没有见到冷飒姨姨,冷飒姨姨呢?”
冷凝霜心脏微颤,就连手里的动作也因为仿佛被戳中了什么似的,停顿了片刻。抬头望向三兔充满疑惑的眼眸,她勉强笑了笑,轻声回答:
“冷飒姨姨回家去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了。”继续为她系衣带。
三兔满头问号,想了想,忽然恍然地笑问:
“冷飒姨姨找到人成亲了吗?”
“……对。”冷凝霜僵硬地笑答。
“原来是这样,冷飒姨姨都那么大了,却还没有成亲,人家好担心呢!成亲好!成亲好!”她开心地点着头,顿了顿,问,“那她都不回来看我吗?”
“她去的地方太远,回不来。”
“难道是和大山里的男人成亲了,冷飒姨姨的品味好怪。”三兔有些失望地扁扁嘴,“不过她喜欢就好了。云蔷姨姨,冷飒姨姨都成亲了,再不成亲你就成老姑娘了。”她双手叉腰像只小茶壶,老气横秋地教育。
刚红了眼圈的云蔷却被她的这句话给逗乐了。
冷凝霜在她的额头上戳了下,轻声教训:
“没礼貌!”
白兔无声地踏进来,刚刚的话他都听到了,眸光微敛,吩咐云蔷:
“带公主去睡觉。”
还不等云蔷应下,三兔先跳上床,盘腿说:
“我睡这里!”
白兔无奈,吩咐让云蔷下去,坐到床边把三兔塞进被窝,盖好被子,对冷凝霜说:
“明晚围攻都安府,都安府一破,燕宫就守不住了。三天之内,战事必会结束。”
冷凝霜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白兔便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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