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天堂的钥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兰灵
电话的那端一片静默。
芷楠听了听并没有什么动静了,说时间不早了,我先挂了。说着她把电话挂断了。
挂断电话,芷楠的心里久久难以平静,整个晚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她脑子里想的最多的还是方圃,是小时候的方圃,高高的个子,细长的腿,穿一件白得发黄的汗衫,一条满是补丁的裤子。
但是,他的脖颈挺得很直,他的骨头很硬。两只大眼睛流露出的是对生活的渴望和憧憬。
想着想着她的眼睛里一片模糊。她关了灯,拉上被子闭上了眼睛,可是,他的影像还是挥之不去。
她试着不去想他,她试着去想白天发生的一切,想想小朱那么美的一个女人,竟然厌倦了约定俗成的男婚女嫁,找了一个女人做老婆;想想小邓,那么年富力强的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竟然吃起了软饭,找了个妈妈级别的已婚女友,孩子都有两个。
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一步步挑战人们的承受底线,照这样发展下去,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奇葩出现?
想到这里,她再也睡不着了,拧开床头柜上的灯,拿起《红楼梦》看了起来。这本书,她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来了,但是每次翻看的时候都有不同的感受,她觉得人生就跟翻书一样,每一分每一秒给人的感受都是如此不同,书还是那本书,一点儿都没有变,但是翻书的人却变了,每时每刻都在变化。
几天后,芷楠跟方圃在市区一个名叫旦夕元的茶馆见了面。
芷楠穿着一件紫罗兰的长款旗袍,脖子里缠着一件白色的真丝长款围巾,脚上穿着一双深蓝色的方口皮鞋,臂弯里斜跨着一个黑色的真皮皮包,头发挽起,梳了个鸡窝头,别了一个大的蓝色水晶夹子。
整个人通体散发着一种优雅高贵的书卷气。
芷楠往往不会提前到场,但也不会迟到,她几乎总是踩着那个约定的时间点来到。
不过,她刚一下车就进入了一个男人的视线。
这是一个黑色脸膛的男子,脸膛长得像一块大土豆,而且脸色土黑土黑的,好像永远也洗不干净似的。脸上坑坑洼洼的,像是早年的青春痘的余孽。
双眼皮双得有点离谱,像是两条永远也不会相交的平行线。粗看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工加工过的。
眉毛又粗又黑,上面还有几根不安分的长长的眉毛,像是岗楼的哨兵般打望着远方。
直挺挺的鼻梁平滑地拉下来,嘴巴却很小巧,但是却有着性感的厚嘴唇,就连女人也望尘莫及。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按照同一个方向向后面抿着。上身穿了一件黑白格子西装,里面穿着浅蓝色的衬衫,但是没有扎领带。
他就是方圃。方圃早就在那里等着她了。他坐在靠窗的一个位子上,旁边的位子上放着一款黑色的男人皮包。
从她下车的那一瞬间,他就看到她了。他摘下了墨镜,擦了下眼镜,放在桌子上。他的身后放着两根不锈钢的双拐。他招呼了一个男服务员过来把双拐拿走了。
芷楠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身材苗条的年轻女服务员过来打招呼,问她是不是找一个姓方的朋友。
芷楠点了点头,服务员说跟我来吧,说着在前面走,把芷楠带到方圃的面前,然后走开了。
芷楠微笑着冲方圃点了点头,然后坐了下来。
方圃说过来还方便吗?
芷楠说还好。
方圃说要喝点什么?
芷楠说一杯绿茶就可以了。
方圃说喜欢喝什么牌子的?
芷楠说随便好了。
方圃说难就难在随便二字,其实是最难让人伺候的。
芷楠说是吗?老同学了就不要客气了。
方圃说来sh后看到你混得还不错,我着实为你感到高兴。
芷楠说那么多年没有你的消息,现在你一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真的让我很感到很意外,也很激动。
方圃说是吗?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你的消息。
芷楠说我一直生活在大众的眼皮底下,倒是你跟我们玩起了捉迷藏,说说你那些鲁滨逊的故事吧,我可是冲着那些故事来的。
方圃笑了笑,我记得我们小的时候你最喜欢读《儿童诗》和《小溪流》。
芷楠说是呀,读着读着不知不觉之间就流进大海了。
方圃说真是世事难料呀!现在生活得还开心吗?
芷楠点了点头,说还好吧,一想到女儿就什么烦恼都忘记了。
方圃说女儿长得很像你吧?
芷楠说怎么说呢,看到他爸爸的说像他爸爸,看到我的说像我,要是我们三个一起出去,那人们就会说你看这一家三口长得可真像。说到这里,芷楠掩口而笑。
方圃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说看得出你生活得是很不错的。
芷楠说还好,她看了一眼方圃,微笑着说你呢?孩子多大了?
方圃停顿了一下,说你是想听真话呢,还是假话?
芷楠说你想说真话呢,还是想说假话?
方圃哈哈大笑起来,说真话呢,会让你听起来不舒服;说假话呢,就等于是欺骗了你,让我感到不舒服。
芷楠说那你没有说,怎么就知道我听了后会不舒服呢?
方圃说那我就说给你听听,他沉思了片刻,说我还没有结婚呢。当然了——更没有孩子,不像你,有那么一个幸福的家庭。
芷楠哦了一声,说这话听起来确实让我感到不舒服了。她抬起头来注视着方圃的眼睛,说为什么不成个家呢?
方圃说一天到晚在外面跑,最好还是不成家的好,男人成家也是需要资本的,要到有那个能力的时候,不然也会害了人家。家,是需要守护的,不是吗?不能说扔给女人大把的钞票,扔给她一台电脑就是爱了。
芷楠说不错,家是需要守护的,不然也就不成其为家了。
方圃说守护一个家,一个女人,我现在似乎做不到,所以还是没有的好。
芷楠说你是太理性了,也太为别人着想了,有很多跟你一样的人不还都成了家,你也可以的。
方圃想了想,说人跟人的想法还是不同的吧。更多地为别人着想,别人才能更多地为你着想,大家都是相互的。
芷楠说但是爱情要真的来到的时候,是不允许你去理性思考的。
方圃说就是因为我太相信爱情了,所以一直不敢触碰这一方面,也怕万一爱上了别人,或者被被人爱上了,那麻烦就来了。
芷楠苦笑了一声说不知道谁家的女儿有福气,能够做你的老婆。
方圃呵呵一笑,你太抬举我了,我有什么呢?我又能够给人家什么呢?
芷楠说给安全感就行了,女人其实最想跟男人要的就是这三个字:安全感。豪车宝马,海滨别墅里未必就有。
方圃苦笑了一声说或许是吧,其实男人问女人要的也是这三个字。
芷楠说是吗?
方圃笑了笑说大多数男人是这样的,当然了也有个别例外。
芷楠点了点头,说你一直忙着做生意?方圃说除了做生意,我找不到更好的适合我的生活。
芷楠说我觉得四十多岁的男人应该要多为自己以后着想了,四十岁应该慢慢学着回归家庭了,不是二三十岁懵懂莽撞的时候了。
方圃说对于有家庭的人来说应该是吧。不过,对于一个没有成家的人来说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四海为家。
芷楠说你看来真的应该成家了,说着她低下头想了一想,说这么多年就真的没有碰到合适的?我觉得不会吧?
方圃说说没有碰到是假的,可是接触下来,还是一个人确是真的,不是每一个陌路男女最后都会擦出火花。
芷楠说但是你不想去擦的话,那就想也不用想了。
方圃说人真是很怪的,一段时间就像冬眠的蛇一样,什么也不去想,只是保持一种状态;而有的时候,却又突然想改变一下,体验一下别样的生活。
芷楠说那岂不是太单调了,生活是需要色彩的,每一种颜色都不是纯粹的一种,而是不同颜色的合体,甚至就是合体本身。
方圃呵呵地笑了起来,说大概是吧,不过,我想改变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人给我机会了。说着,他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地看着芷楠。
芷楠明白了他说的意思,笑着说看来最好的方式还是冬眠的好,因为我觉得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方圃书说想不想是一回事,给不给是另外一码事。
芷楠说思想跟行动是一致的,不会分开,要是分开来讲的话那就都没有意义了,很抱歉。
方圃说是我的不对了,我不该打扰到你。
芷楠说不用说打扰,大家都有一颗平常心去对待就好了,生活是生活,很现实,很实际,甚至也有点单调,有点枯燥,有点不尽人意。生活不是电视剧,没有那么复杂的情节,那么纠缠不清的关系。所以,看电视的时候,千万不要对号入座,要把它当成别人的生活,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分也好,合也好,一场游戏,一场闹剧而已。自己生活中的烦恼尽量不要去想,假如一定要去想的话,那就等于是想别人的事情好了,这样的话,什么心结都打开了。所以,看自己也要客观一点,旁观者清。
方圃说你说了这么多的话,我懂了。不过,我问你,假如一个人对另一个要是心一直不死呢?他还一直忘不了另外的一个人,那怎么办呢?
芷楠说那样也好,保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是永远的精神蛋糕,没有人与你分享,只有你自己懂得,不也很好吗?
方圃点了点头,有点失落,说是不是我来得太晚了?
芷楠说也没有吧,感情这条路上没有早晚,只有偶然和恰到好处。经过那么多年,我们彼此都变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可我们的回忆中彼此还是以前的模样,哪怕现在的我们有一天真的走在一起跟两个陌生人的偶遇有什么不一样呢?
方圃笑了笑,两个陌生人?我们?
芷楠说是的,过了这么多年,对于彼此来讲真的是很陌生了,这是岁月对于我们的戏弄。
方圃说要是我们真的还有那个心的话,就谁也戏弄不了我们。
芷楠说我们有那个心,可是,我们又能够怎么样呢?
方圃说离开,我们可以一起离开。我这些年一直在等你,只是你飞得太高太远了,你走得是阳光大道,我走的是荆棘险滩。
芷楠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她激动地说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联系?我问过老家的很多同学,甚至包括你们家的人,可是,他们都不知道你的消息,你为什么跟我玩起了失踪?哪怕你还是在家里种地我也不会嫌弃你,是你自己太懦弱太自卑了!现在我的生活已经很平静很平静了,你却出现在我面前,送来了你那似乎永远也写不完的情书,你以为我会开心吗?你以为的我的心里很好受吗?你以为推掉一个人就跟推掉一笔生意那么容易吗?藕断,丝还连啊!
方圃的眼睛有点湿润,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但是你把情书——给我退回来了?
芷楠眼前已经是模糊一片了,她哽咽着说难道那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吗?你就继续冬眠好了,我——早就醒了,我是女人,不能够为一个空洞的爱字守护一生,我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保护我的爱我的男人。我没有等到你的出现,请你原谅我。我来到sh的时候,举目无亲,想找个人哭,想找个人笑,可是又能够找谁?我需要一个肩膀,宽厚而踏实,让我哭个够,也笑个够的肩膀。
方圃把桌子上的墨镜拿起来,戴上了,但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个时候,一位女服务员走了过来,给他们的茶壶里添了些热水,然后就走开了。
方圃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包餐巾纸,他轻轻地从里面抽取出了一张递给了芷楠,芷楠说了声谢谢,我们谈点别的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哪怕过不去了,我们就让它顺其自然好了。我一向不会轻易放弃缘分,也不会拒绝缘分,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随缘而定的人,我听天由命。
方圃说好吧,但是我要让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的你。
芷楠说情歌里总会出现这样的歌词,但是唱者心里最清楚。
方圃说你在怀疑我对你的心?
芷楠说也不是,我现在对任何人都不想去怀疑,更不想去否定,大家都是各个不同的射线,有的平行,有的相交后又继续前行,人生就是这样,碰见了是缘分,牵手了是情分。
方圃说我没有你那么会说,我有的还是以前的固执和不达目的不罢休。
芷楠冷冷地一笑,说别太执着,否则人活得太累了,真的要学会放松和放下,现在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更要懂得取舍。
方圃说你让我看到的是淡定和达观,但是男人却做不到,包括你那个赵君堂。
芷楠的脸一下子红了,她静默了一会儿说今天能不提他吗?我想让事情变得简单一点。方圃没有说什么。
门口又进来了一对男女,男的起码有五六十岁,头发已经掉了大半,女的看起来也就二十多点,长着一双猫眼,像是炫耀,又像是示威。
男人搂着女人的腰,二人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这二位走进来后扫视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就直接走到里面,他们在方圃对面的桌子上坐了下来,服务员走了过来,询问他们要点什么。
芷楠看了一眼手表,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单位里还有事呢。
方圃说哦,公司里有什么要求尽管跟小楚提,我们会全力配合的。
芷楠说谢谢你想得那么周到。
方圃说或许等等我会跟你赵君堂见一面。芷楠有点警觉地正视着他,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方圃的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不关女人,放心好了。
芷楠说公是公,私是私,我们向来分得很清楚。
方圃说我知道,你还是以前的老样子。
芷楠说谢谢你还一直记得我以前的样子。说着站起来,拉了拉衣服顺便把皮包挎在手上,看了方圃一眼,说我先回去了。
方圃点了点头,说下一次我还可以约你出来吗?
芷楠扭过头来冲着他莞尔一笑,为什么不可以呢?我们还是很要好的朋友。
方圃苦笑了一声,说什么现在都晚了,我没有想到那么快你就把我判了死刑。
芷楠摇了摇头说命运的捉弄吧,其实,我早就把自己判了死刑。至于以后的日子谁也说不清楚,我听从命运的安排。但是,现在,我想的只是现在,请原谅。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方圃望着她慢慢消失的背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刚才领芷楠进来的那个女服务员走了过来说先生刚才陪你来的那位先生刚才来过电话,问要不要来接你?
方圃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好了,说着回过头看了看旁边站着的男服务员,把我的拐拿来吧。
男子把双拐拿过来,递给了方圃。方圃戴上了墨镜,抓起椅子旁边的黑色皮包,拄着双拐一步步地往外走。大堂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停下来看着他,有的忧郁,有的怜悯,有的嬉笑,有的默然。同时,张宇的一首《曲终人散》响起:
你让他用戒指把你套上的时候
我察觉到你脸上复杂的笑容
那原本该是我付予你的承诺
现在我只能隐身热闹中
我跟着所有人向你祝贺的时候
只有你知道我多喝了几杯酒
我不能再看你多一眼都是痛
即使知道暗地里你又回头
我终于知道曲终人散的寂寞
只有伤心人才有
你最后一身红残留在我眼中
我没有再依恋的借口
原来这就是曲终人散的寂寞
我还想等你什么
你紧紧拉住我衣袖
又放开让我走
这一次跟我彻底分手
---music---
我跟着所有人向你祝贺的时候
只有你知道我多喝了几杯酒
我不能再看你
多一眼都是痛
即使知道暗地里你又回头
我终于知道曲终人散的寂寞
只有伤心人才有
你最后一身红残留在我眼中
我没有再依恋的借口
原来这就是曲终人散的寂寞
我还想等你什么
你紧紧拉住我衣袖
又放开让我走
这一次跟我彻底分手
我终于知道曲终人散的寂寞
只有伤心人才有
你最后一身红残留在我眼中
我没有再依恋的借口
原来这就是曲终人散的寂寞
我还想等你什么
你紧紧拉住我衣袖
又放开让我走
这一次跟我彻底分手
你紧紧拉住我衣袖
又放开让我走
这一次跟我彻底分手
你紧紧拉住我衣袖
又放开让我走
这一次跟我彻底分手
方圃背负着这沉重的歌曲一步步往外走去。
开启天堂的钥匙 第十六章 双拐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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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观《鹊桥仙》
几天来,芷楠一直想把方圃忘记,她在走出旦夕元茶室的时候就做好了忘记的准备,她实在不想把自己现在的生活搞得那么复杂。
她常常听到一些女人cg或者男人cg的事情,有些甚至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同事们跟她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她发表意见说自己智商不高,不足以驾驭两个或者多个男人,有身边的这一个男人就够她费心的了。
当时同事们都笑她太自谦了,有的直接说她是m型的女人,嘴巴上一套,可要是真的出现了喜欢的男人,也会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可是现在那个男人出现了,还是青梅竹马的初恋,她的心里却是无比的平静,虽然在上次见方圃的时候她的情绪有所失控,可是过后,她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再去多想方圃一点。
她把工作安排得紧紧得,不给自己一点儿遐想的空间,可是有时候人真的很怪,你越是想要忘记什么,什么就越是跳出来,站在你面前,直面着你,让你感觉到他的存在,感觉到他的魅力和力量,这是最让人头疼的。
芷楠再怎么坚持那些原则性的问题,可是芷楠毕竟也是个女人,而且七情六欲一应俱全,某些方面的细腻和敏感并不输给任何别的女人。
何况,她的心地是如此地善良和柔软,在赵君堂出现以后还有很多的男人给她写信,虽然她并不是那种绝色美女,甚至自认为连美女都算不上。
芷楠想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女儿吧,那才是最关键的,父母当中至少有一个人要给孩子做表率,树立一个正面的榜样,不然,孩子的心理就会出问题,就会在成长的道路上有所迷惘或者迷失,孩子以后也要成立个家,最起码让孩子能够感受到有个家真好。
这一招还真管用,一想到女儿,她的大脑顿时清醒了许多,也没有那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塞进来了,什么方圃,园圃的统统都消失了。
芷楠自己也笑了,想想看女人呀,看来还真得生个孩子,孩子可以让一个女人的母性复苏,让妈妈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看任何人都像是看一朵花一样,哪怕他是一个残疾的乞丐。
孩子还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有了她哪怕是严寒的冬天,妈妈也觉得温暖呀,芷楠想啊想,慢慢地就把方圃淡忘掉了,甚至在整个脑海里找不到影踪,但是她的心思是乱了套的,她的心里刮起了一阵莫名的暖风。
小邓看着她心绪不宁的状态,笑着说楠姐,怎么了?
芷楠说没有什么,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小邓能说那你就多煲汤喝喝,多放点枸杞,红枣什么的,枸杞能够让长生不老,红枣呢,活血养颜,是女人的第一补品。
芷楠说小邓现在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了,连女人养生的知识都能够说得一套一套的。
小邓呵呵地笑着说我每次都给我老婆煲汤的,这两样食材是一定要放的。芷楠说哦,看来男人真的还不能够离开女人,有了女人的男人才更像个男人。
说完这句,芷楠潜意识里想到了方圃,想想他一个大男人都四十多岁了,还没有成个家,他就不像个男人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一阵阵地冒酸水,不知道是出于怜悯呢,还是内疚。
小邓这些日子则沉浸在幸福的漩涡里,从一个没有房子,没有车子的单身汉,摇身一变,身价倍增,就连随便穿的一件马甲也要上万。
身上有了钱,他看别人,看世界的眼光也就变了,物质决定精神,一点儿也不错的。就连喝水的杯子上面都涂了一层所谓的土豪金。
芷楠跟他开玩笑的时候,他笑着解释说这不是真的,哪里有把真金往上贴的。芷楠说有什么不可能的,黄金跑车都出来了,何况一个杯子,放心好了,我不会偷窃,更不会不小心给你打破的。
小邓说就是打破了也没有关系,家里还有一大箱子呢,你看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芷楠大张着嘴巴,两只大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她听得都没有了方向感,恍恍惚惚中又想到朱冉,想想一个好好的姑娘,放着那么多正常的男人不爱,偏偏爱上个同性的女人,口口声声还要保护好老婆,这八零后和九零后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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