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天堂的钥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兰灵
老社长说别光顾着看上面,你看看下面这个牌子,芷楠这才发现树下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
柏抱槐,人称“兄弟树”。这株千年古柏怀中生长着一棵百余岁的古槐,两树相互拥抱依存,生长健壮,使人产生友情、互助、团结的联想。槐柏合抱是鸟类无意中将槐树种子播入柏树的树洞,萌发、生长自然形成的。柏抱槐本来是bj市的“市树”,1990年3月12日,移到sh。
看完这个牌子,芷楠的心里涌动着激动的喜悦,大自然真是太神奇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物种竟然能够生长在一起,同呼吸,共命运,一起吞吐云雾,一起吟咏大千世界。
老社长说怎么样?小楠,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吗?
芷楠说别说注意到了,就是看到了也想不到呀。
老社长说是呀,世界上的事物就是这样,有的你看到了却想不到,有的想到了却看不到,自古而然呀。
芷楠说我懂了。老社长笑着说你懂得什么了?我活了快六十岁了却像个孩子,对什么都感兴趣,可是对什么又都不懂。
芷楠一听这话笑了说,老社长你成了当代的毕加索了。
老社长的眼镜架在鼻梁上,瞪大了浑浊的眼睛,怎么讲?我成了一把锁了?
芷楠哈哈地笑了起来,说毕加索曾经说过自己学了四年的绘画,画得才像拉斐尔;学了一辈子,画得才像个孩子。这跟你刚才的说法不是一样的吗?
听她这样一说,老社长也笑了,并且呵呵地笑出了声,远远听来,那不就是个孩子在笑吗?哪里还像个老人?
芷楠也呵呵地笑了起来。多少天都没有开心地笑过了?一天到晚地忙,忙工作,忙孩子,忙老公,忙自己,忙来忙去,岁月就这样悄然而去,留给人们的是脸上的皱纹,心里的创伤,但又有谁会有时间去回忆呢?最后还是被岁月这只无形的手被动地推着走向懵懂的前方,直到闭合了双眼,跟这个世界说再见的时候,一个人似乎还有很多未完的事情,但是属于自己的时间却结束了,这就是人生,有点残酷,但对谁都一样,不偏不倚,没有后路可退,没有后门可进。
晚上,芷楠回到家的时候,赵君堂已经在家里了,他今天回来得出奇地早,估计从田道阁出来后就直接回家了。
见芷楠带着女儿回来,他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拉过女儿来抱一抱亲一亲,今天他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门关得紧紧得。
芷楠见家里这样的状态,什么也不说,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泡在水斗里,就拉着女儿到小花园去玩了。
小花园里只有几个两三岁的小孩,大一点的孩子一个也没有,估计都去外面上课去了。
芷楠说淼淼你看,跟你一般大的孩子都去学习去了,就是你一天到晚想着玩、玩、玩!
淼淼说我就是想玩。
几个看孩子的老太太一起在旁边谈天说地,东家长西家短的,芷楠跟她们都还不熟悉,也就没有什么话说。
过了一会儿几个背书包的小学生走过去了,聊天的老太太当中有一个又矮又胖的大眼睛的说现在的小孩子苦哦,一天到晚作业不断。
一个穿着时髦,卷着红色头发的中年外婆说是呀,不要输在起跑线上呀。
芷楠听到这里随口说了一句,这都是所谓的jy机构忽悠人的幌子,什么别输在起跑线上,有的人一出娘胎就输了。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那些老太太都听见了,有的附和着笑笑,有的皱皱眉,有的瞪着眼睛一个劲儿地发呆,还有的张大了嘴巴表示无比的吃惊。
芷楠觉得自己说话也太冒失了,太狂妄了,可是既然说了就说了。正好,有淼淼的一个好朋友水水走了过来,旁边是水水的奶奶,一个脸上永远挂着笑的和蔼的老太太。
淼淼跟水水打着招呼,芷楠跟水水奶奶打个招呼,说水水没有去学习呀?
水水奶奶说这么小,学什么呀?他愿意玩就玩吧。
芷楠说是呀,现在学的到以后都给我们这些不学的打工。
水水奶奶呵呵地笑着,芷楠也笑了。淼淼跟水水两个小孩子听不懂,但看着大人笑他们也呵呵地笑了起来。
晚上,芷楠服侍好女儿睡着后,自己从书房拿过一本书来随便翻着,可是心总也静不下来。看看书房里的灯一直亮着,她知道赵君堂肯定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不然,他今天不会这样一反常态的。
想到这里,芷楠穿上拖鞋,打开了书房的门。
赵君堂没有想到芷楠会突然打开门,手中的手机那边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为了你,我又牺牲了。
他把手机赶紧挂断了。芷楠没有想到会撞见这样的场面。赵君堂的头低着,看他桌子上的一本有关疾病疗法的书。
芷楠说不用挂断,你们继续聊吧,我不会在意的。
赵君堂什么话也不说。
芷楠说打呀,怎么不打了?我进来就挂断,还真的怕我呀?
赵君堂还是一声不吭。
芷楠说又是那个打来的。
赵君堂还是什么都不说。
芷楠说既然那么喜欢那么离不开为什么不各自离婚在一起呢?那样不更好吗?
赵君堂还是什么都不说。
芷楠说也难怪,做了错事,死不认账的是你;睡女人的证据摆在面前,硬是抵赖的也是你,你还算个男人嘛?还算个人吗?不跟外面的女人搞am,不睡外面的女人会死吗?女人的那个东西在你眼里真的就不一样吗?有胆量做就应该有胆量承认啊!这样的人还做什么生意?做皮肉生意呀?那个也是个二货,什么事情都喜欢冲在前面?两个狗男女还互相夸得像朵花似得,什么聪明呀,智慧了,要是真的聪明智慧的话会把婚姻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吗?母鸡司晨还祸国殃民呢?天天让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你的尊严去哪里了?
芷楠气得脸色都变了,可是赵君堂还是一声不吭。她知道他的心里放不下她跟孩子,可是生意场上他又离不开那个肉蛋。
想到这里,她的声音有点嘶哑地说不嫖不赌难道就做不成生意吗?做生意的难道都是这样的吗?没有听说李嘉诚在外面搞过什么女人嘛?所以人家做的生意最大。比尔盖茨用的还是年老的女秘书呢?生意场上也没有用女人的肥肉开道吗?你用的是什么女人呀?不卖那身肥肉就觉得不爽是吧?你用的时候也不嫌脏吗?那可是你们男人的公共厕所呀!我这些年一直排解自己,不管你外面的事情,相信你能够把持得住,可是到底怎么样你自己心理清楚!以后这样的话我再也不想说第二次,希望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说着芷楠嘭地一声把房门带上了。
芷楠刚走到洗手间,书房的门哐当一声开了,赵君堂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他直接来到洗手间指着芷楠的鼻子说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呢?你那个一根半腿的方圃不是一直在你的脑子里吗?现在好了,出现了,对你还念念不忘,你们不正好再续前缘吗?
芷楠说你吃醋了,我告诉你别看他残疾了,他是个男人,而且是真正的男人。但是,我们不会再续前缘的,我们是什么人呀?我们是真正的人,跟你们那些吃喝嫖赌的混账男女是不一样的。我们不为自己考虑,我们为别人考虑,我们为下一代考虑。自私与不自私的区别就在于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是为自己考虑得多,还是为别人考虑得多,人还是要有点敬畏的,好不好?不然看着个女人就上,看着男人就脱裤子,那还叫人吗?畜生都不如的东西!。赵君堂一时接不上什么话了,愣在那里,什么也说不上来。
芷楠看了看他那个狼狈的熊样,心里又气又恨,可是自己一顿连珠炮的炮击以后她的火气降了下来,方圃找你谈话了?
赵君堂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气鼓鼓地说是呀,我看出他对你还是很有意思的。
芷楠说别说一个方圃对你老婆有意思,就是十个八个,成百上千个,你也不用担心,搞am需要邪气,我的身上没有;需要缺阴丧德外加作孽,我不会,放心了吗?可是你自己呢?天天有肉蛋在身边,是戒不了荤的,我能够理解,但是我不能够接受!但是,人家方圃找你不是谈我的,你放清楚一点,人家是跟你谈你们男人的事情的,你要明白。跟这样的男人相处,你才能够长点出息,也才能够做出点事情,也才能够像个男人。
方圃一听冷笑了一声,他在你心里就这样高大?那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好吧?他还找侦探半夜窜到我的办公室翻资料呢,把你写给我的情书都翻去了。
芷楠一愣:真的?他会做这样的事情?
赵君堂说这还是假的,那些情书我今天才从他那里拿到。
芷楠想了想说那也很正常,商场如战场,你能够保证你没有侦探过别人?
芷楠这样一说,赵君堂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芷楠说你们商场上的男女呀,我真是服了你们?但凡不做点偷鸡摸狗的事情就手痒,这还真是一种心理上的毛病,好像身体里有那么一种虫似的,不偷不摸日子就过不去。
赵君堂说你呢?不也是一个神经病吗?说发就发。
芷楠说都是被你逼的,你少做点偷鸡摸狗的事情,我会生这么大气吗?
赵君堂说哪个男人在外面不搞女人,除非他是个傻瓜!
芷楠说别一块臭肉搅得满锅腥啊!好的男人多着呢?方圃就不会搞女人!
赵君堂说你看看,左一个方圃,右一个方圃,方圃在你脑子里扎了根了?
芷楠说扎根又怎么样?这是全世界的女人不知道有这样的好男人,知道的话还在全世界的女人心里扎根呢!别看人家现在是一根半腿,就有这样的魅力,你呢?你可是长得体格健全,可是却没有人家的本事。
赵君堂说既然人家有本事那你就跟人家去算了,这个日子我们就不要过了。说着气急败坏地把一本书就势摔到地板上。
芷楠说有本事你把整个房子烧了,算你英雄好汉,摔一本书算什么本事!院子里还有锄头呢,把家具全砸了,我绝不会阻拦,一把火烧了更干净!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说我跟你说句实话,我跟方圃曾经的感情很醇很美,比跟你的美多了,她故意把多这个字拉长了很多,但那毕竟是过去。不过,我对你的感情只能说很成熟,我看重的是现在,因为我不想毁掉一个刚刚睁开眼睛看世界的孩子,她要走的路才刚刚开始,我不想让她承受太多她不能够承受的东西。为了孩子,我什么都可以忍受,但是,你也不要做得太过分,人在做,天在看,《诗经》里早就说了别以为在屋子里做的事情别人不知道,还有天地看着呢,老天爷会把这笔账给你记上,不作死就不会死。赵君堂什么也说不上来了。
书房里一片死寂。外面的月亮升起来了,慢慢地从别人家的楼顶溜过来,忽闪着朦胧的光,还是满月呢。
开启天堂的钥匙 第十八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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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纳兰性德《画堂春》
第二天中午,芷楠接到了方圃的一个电话,问她今天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芷楠说我过来倒是可以,但是能不能够帮上你的忙那还说不定呢。
方圃说只要你肯过来,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芷楠说这下我的身价可是体现出来了。
方圃说你说个时间我派个兄弟过去接你。
芷楠说没有那个必要吧?我自己打个车过去就可以了,你把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吧。
方圃说好的,你还是以前的那个脾气,一点儿也没有变。
芷楠笑了,我都忘了自己以前是什么脾气了,没有想到你还记得?
方圃说那是因为你一直在变,而我记得的只是你以前的样子。
芷楠说我现在的样子可能会让你失望的。方圃说我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放心好了。接完方圃的电话,芷楠跟办公室的其他人交代了一下工作,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她有在车上看书的习惯),放在了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就打车离开了。
坐在出租车里,她的心嘭嘭直跳,她想自己心里并没有想什么呀,怎么心跳得这样厉害。她做了几次深呼吸,算是给心理排了排毒,她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按照手机上的地址,她找到了方圃的办公大楼。
那是一栋六层的独体楼,外围镶着深蓝色的玻璃幕墙,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大块璀璨的蓝色水晶。
两个大块头的年轻保安站在大门两侧,身体挺得笔直,见芷楠进来,其中的一个保安走上前询问了一些情况后说请左边登记。
芷楠按照他指的方向找到了服务台,说明了来意,值班的小姐拿出一个蓝色的记录本,芷楠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然后值班小姐给她指示了具体要到的楼层和房间号码。
芷楠说了声谢谢就走了上去。值班小姐喊住了芷楠说电梯在右侧转弯的地方。芷楠冲值班小姐笑了笑,说我想自己走上去。对方也笑着点了点头。
芷楠每迈一步,都觉得异常沉重,三四十年的记忆毕竟分量不轻.
每迈一步,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被揪紧一下,甚至有点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停了下来,站在台阶上,做两次深呼吸。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等略微好一点儿了,她又继续往前走,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知不觉也就到了方圃的办公室。
方圃的办公室在六楼靠近左边的一个房间,进了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组松竹梅兰四君子的屏风,屏风后是几株娇贵的盆栽,红得发黑,绿得发亮,紫得梦幻,蓝得迷离。
再往里走是一张红木的会议桌,估计能够做几十几个人的样子,桌子上摆着白色的茶杯和托盘,旁边还插着一束新鲜莹润的玫瑰。再往里走就是方圃的办公室了。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芷楠轻轻地走了过去。她站在门口,想敲敲门引起屋内人的注意,可是什么也看不见.
一张硕大的屏风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屏风上雕刻的图案一下子把她震慑住了,没有花鸟,没有山水,没有人物,有的只是一个字——爱,用繁体写成,为的是突出那个不曾被遗忘的心字。红木架构,再加上猩红璀璨的爱字的渲染,整个屏风散发出来的暖意足够一个人温暖一辈子的了。
正当她在门口感慨徘徊的时候,一阵嘟嘟嘟的敲打声远远地传来,芷楠回头一看,来的正是方圃,他拄着双拐一拐一拐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方圃并没有意识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可是芷楠却是完完全全地把他尽收眼底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拄双拐的样子,一霎那,芷楠的眼睛模糊了,记忆中高大帅气得让人喘不过起来的方圃竟然变成了一个残废。
这就是现实,她想不通,可是她也只能接受。
方圃也注意到了芷楠的存在,他怔了一下,笑着说我没有吓着你吧?
芷楠苦笑了一声,看着方圃的眼睛,说你确实吓着我了。
方圃说我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的时候,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晚上还做了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怪兽。
芷楠说我也做过一个关于你的梦,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说到这里,芷楠突然停了下来,不说了。
方圃瞪大了好奇的眼睛说,说下去呀,我很想听听下面的内容。
芷楠说梦里的事情谁还会放在心上,都是不着天际云里雾里的,不听也罢。
方圃说说不说是你,听不听是我。进去坐下来说吧,说着他一拐一拐地走在前面,芷楠跟在后面,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方圃的办公室。
但是芷楠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似得,不停地回头看那张爱字屏风。
方圃让芷楠坐在办公桌前面的红色真皮沙发上,他自己熟练地把拐放好后就坐在办公桌前的老板椅上,身子旋转了一下,视线正好对着芷楠,而芷楠的眼睛却还是不忘门口的那张爱字屏风。
方圃注意到了芷楠的这个小动作,就随口说了一句:这张屏风是我托人专门定制的,木料是缅甸的花梨木,书法是现在zg书法协会的一位朋友帮忙写的,我当时也想不到让他写什么好了,就随口说了这个字,还特别关照一定要有心的那个爱字,不要简体的没有心的爱字,都没有心了你说还能够有爱吗?
说着,他定定地看了芷楠一眼,芷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方圃见她不接着自己的话说下去,自己也就打住不说了,他仔细地搜索着芷楠脸上的表情,想从里面找到一点儿别样的东西,可是除了平静的平静以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真的像极了一棵楠木。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芷楠听。
芷楠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是在想现在的人们心里是否还真的有爱?
方圃说这话什么意思呢?
芷楠说我昨天晚上看了黄仁宇先生的一本书,上面提到了阮玲玉的死,就是一句流言蜚语,就是一句人言可畏,却把她年轻的生命和才华给葬送了。可是假如放在现在的话,别说一句流言蜚语,就是十句百句,有的人不但不觉得羞耻,反而觉得是炒作自己的猛料,你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呢?这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一个qs不如的母亲逼着自己未成年的女儿——,我想到了老舍先生曾经写过的《月牙儿》,那个时候我都不忍卒读,可是现在这样的视频却是出了又出,当然,我还是不忍心看。我想不通,这些人到底怎么了?
方圃听后呵呵地一笑,说要不说你还是没有变吗?这样的事情天天都在发生,别人都觉得很正常了,你却觉得不正常,你还是生活在里,而不是现实里。
芷楠说看来在那些觉得正常的人眼里,我就是不正常的了。
方圃呵呵地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芷楠说是你的那面屏风让我想起了这些。
方圃看着她的眼睛问:就想起这些吗?
芷楠说是的,也就这些了。
方圃有点失落地哦了一声。
芷楠的眼睛有点红了。她咬了要嘴唇,说今天你要我来是想要我怎么做呢?
方圃咳嗽了两声,说上次我跟赵总还没有谈到正题他就走了,或许是我说话不到位吧?
芷楠没有说什么。
方圃接着说我很想跟赵总合作,我虽然竞标成功,拿下了丝网,但是后面的一系列工作还很棘手,就我个人的力量我觉得有点身单力薄。赵总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了,实力雄厚,又有那么多的关系,我觉得想请他帮忙,大家合作,责任利益分清,事情就好做了。
芷楠说找一个合作伙伴或许并不这样简单,你们以前都互不认识,更谈不上有什么交往,我觉得你一下子就想跟他谈合作,确实有点太突然了,我估计他还没有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方圃呵呵地一笑,说:准备?商场如战场,机会抓住了,钱就到手了,谁会去理会这个钱是谁给的呢?做生意,也要讲究出其不意呀?
芷楠说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不过好像你们上次见面的时候大家都不很开心,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方圃楞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咱们都是自家人,我也就直说了,我曾经派私家侦探到过赵总的办公室,没有想到拿到的文件中有你写给他的一些信件,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有了你的消息。
芷楠哦了一声,方圃接着说你知道自从我离开老家后就跟家里所有人失去了联系,最近一段时间我才跟他们联系。
芷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你这样做呢?
方圃淡淡地一笑,说老天的安排,谁知道呢?
芷楠说看来你的心里压着很多的事情,难道跟我也不能够说吗?说完这句话,芷楠的脸有点红了,她觉得后面的话太欠考虑了。
方圃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语气沉重地说可以跟你说,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芷楠信口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方圃说假如赵总因为这件事情跟我过不去的话,说明他还是很在乎你的,不过,他在外面确实也不是怎么很检点……
还没有等他的话说完,芷楠打断了他:能够不谈这个话题吗?这个话题跟今天我们要谈的有关系吗?
方圃觉得说得有点过了,感到很不好意思,说了声抱歉,我不该这样说的。
芷楠说你们要谈生意上的事情,那是你们的事,再说我对生意一窍不通。
方圃说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忙。
芷楠说这个忙我会帮的,不用你讲,就像你所说的只要有钱赚还问来路干嘛呢?说着芷楠冷笑了一声。
方圃听出了芷楠话里的意思,低垂着头说请你不要误解了我的意思,我还没有堕落到那个程度。
芷楠淡淡地说三十多年了,大家都变了,说没有变是不可能的,大家都一样,五十步笑百步罢了,谁还笑话谁呢?都是为了生活。她故意把生活两个字加了很长的尾音。
方圃说可是你真的没有变,我觉得。
芷楠说那是因为我一直坐在办公室里不出去,思想僵化落伍了,而你们却一直在路上,一路走来见多识广,该看的都看到了,不该看的也看了,所以想法就多了。
方圃听出了芷楠话里讽刺的意味,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芷楠说你的这个忙我会帮的,而且可能会帮忙到底,到时候你可别嫌我是个多余的人哦?说着俏皮地瞟了方圃一眼。
方圃笑着抬起了头说有你加入我什么就都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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