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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天堂的钥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兰灵
忽然一下子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淼淼,到时候这批可爱的零零后长大后又会是怎么样呢?是不是连同性都感到没有兴趣,转而喜欢上了其他的动物,那也说不定,现在国外就有跟自己的猫儿狗儿结婚的先锋人物,别说几十年之后了。
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呀。只可惜自己这种七零后却连一点叛逆的心理都没有。看着小邓,想想小朱,又想想方圃,芷楠的心里像开了个杂货铺,红的绿的黄的黑的白的,酸甜苦辣咸一应俱全。
小邓说楠姐咱们打算往哪里搬呢?地址选好了吗?
芷楠说还没有定呢,前几天市里开会,大家七嘴八舌地发了一大通看法,但是正事却没有解决。
小邓说那你还真想在这里继续干下去了,就不曾想过要自己干点什么?
芷楠苦笑了一声,说我还能够干什么?我觉得自己除了看看书,打打字,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够干点什么?要不你开了公司,我给你去打工吧?
小邓说我哪里用得起哦。
芷楠说我又不会跟你要高工资,只要四金交交,剩下点零花钱够我女儿买身衣服的就可以了。
小邓说别开玩笑了,你们家里又不缺钱,很多女人不都回家了,楠姐其实你也可以回家做全职太太呀?
芷楠说只是我担心老公养不起我。
小邓说你不过,楠姐你是喜欢花钱的那个类型呀?
芷楠说现在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看看他赚钱也很辛苦,进来的少,出去得多,不忍心再多一个白吃饭的。女人虽然有这样的一条退路,但还是尽量跟男人分担一些吧,毕竟大家都不容易。
小邓点了点头,不说什么了。
赵君堂这次出差回来跟前些次有点不一样。他回到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芷楠看着他那个样子,想不出该跟他说点什么。
君堂说什么也别说了,你先看看这个吧,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芷楠说你想让我看什么?你公司的事情我从不参与的。
君堂说不是想让你参与什么,是关于你的。
芷楠一下子愣住了。她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纸袋打开,从里面稀里哗啦倒出了很多的照片,其中有一张的上面还有自己。
芷楠把那张照片拿过来,怒视着君堂说你在跟踪我?
赵君堂说跟踪你?我吃饱了撑的?就你那点智商,还用我动脑筋吗?你好好地看看下面的照片吧。
芷楠又低下头,继续看,看着看着,她的瞳孔猛然放大了,那是一张方圃的照片,不同的场合,同样的衣服,同样的双拐。
芷楠说这是怎么回事?跟我拍的那张他没有柱双拐吗?
赵君堂从鼻子里哼出几个字:心疼你呗!
芷楠说你这是什么话?哦,我懂了。她想起那一天她离开的时候,方圃的身子连动也不动,甚至都没有站起来跟她道别。当时她的心情很糟糕,也就顾不上细想那么多的细节了。
她把每一张照片细细地看了一遍。说你在调查方圃?
赵君堂说一开始我想都没有想到这么个人,只是后来在调查别人的时候,没有想到幕后的操盘手就是他。
芷楠说既然连我都在里面了,那我就关注一下,你都在调查谁?
赵君堂说老爷们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芷楠说没有关系你让我看这些有什么用呢?
赵君堂说我找了侦探去侦查别人的事情,最后我的老婆却跟我调查的人在茶室喝茶?你让我怎么想?
芷楠说我们喝茶又关你什么事情呢?跟你调查的事情有关系吗?不应该吗?他是我的小学同学,又是一个村的。
赵君堂恨恨地说还是曾经的初恋?
芷楠说我觉得你今天的表现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难怪有人说最小鸡肚肠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今天我算是领教了。
赵君堂说你们谈了些什么?想重续旧情?
芷楠气得脸色苍白,她愤怒地点了点头,这还用说吗?
赵君堂一看芷楠的表情猛地一个转身,抬起脚把身边一个特大的花瓶踢得粉碎。吓得女儿从书房里跑出来紧紧抱住芷楠的腿。
赵君堂一看女儿,当时的反应就是冲了过来,抱起女儿,把女儿高高地举在了半空,说了句——一起死吧!
这个突然的动作把芷楠吓呆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很理智的,今天却做出了这样离奇的动作。芷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女儿妈妈妈妈地叫个不停。赵君堂的那双大手紧紧地抓抱着女儿,慢慢地那双手放下来了。女儿的脚着地了。女儿跑到芷楠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她的大腿,哭个不停。
就在这时,赵君堂的手机响了。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任凭那清脆的铃声在整个房间里回响。
此时此刻,这样的声音响起在这样的房间,听起来仿佛是警钟,也像是对当事者的冷嘲热讽,让人听来是如此地刺耳,简直就像是一群蓄势进攻的马蜂。
女儿跑过去把手机拿起来,放在爸爸手里,说爸爸,你的电话。
赵君堂眼里含着愤怒的泪花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手机,喂了一声。
对方说赵总你好,我是博宇公司的楚荆,我们方总希望约个时间跟你单独谈谈。赵君堂一听你们方总,就是那个方圃吗?
对方说是的,就是我们大哥。赵君堂说好啊,那就明天晚上好了。对方说好的。说着,挂断了电话。
赵君堂冲着芷楠说呦,胆子不小呀,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芷楠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晚上,芷楠跟女儿钻一个被窝,女儿的小手一直紧紧地抱着妈妈。
夜里,女儿的身体猛地一个抽搐,芷楠赶紧拍了拍女儿身上的被子,说宝宝,妈妈在,妈妈在,然后俯下身子,在女儿的脸上亲了几口,放下女儿,芷楠的脑海里出现的是方圃那张一丝不苟的脸。
赵君堂那晚也没有睡好,开始的愤怒被愧疚取代,他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实在是不上档次,自己的老婆就跟以前的初恋见个面自己就气成这个样子,要是哪一天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那还不得拿把砍刀追上去?
想想芷楠也不会是那样的女人,她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主动承担起了带孩子的义务,为了孩子牺牲了好多次出国进修的机会,把自己圈在一个半死不活的报社,一呆就是几年,报社里的时间有伸缩性,就是为的能够腾出时间接送孩子。
对于自己外面的事情几乎从来不参与,但是自己却会主动跟她讲,今天见了这个,明天会个那个,今天出差到哪里,工作怎么安排,自己像个忠实的员工一样,跟上司老婆汇报着日程和公司的安排。
那是因为他想跟她说,就像是心里压力大了希望找个倾诉的对象,老婆就是自己最好的倾诉渠道,安全保险,让人心里感到踏实可信。看到自己心理压了大了,老婆还会主动过来,她不会直接问他什么,但是她聪明,会曲线救国,最后直达要害。
这样的老婆还哪里去找呢?赵君堂越想越难受,越想越觉得自己太鲁莽,他恨的是芷楠你自己去会旧qr,为什么就不告诉我一声呢?
想到这里他的脸红了,自己在外面七荤八素的,跟属下打情骂俏,什么时候告诉过老婆了?
他又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姓楚的打电话过来,姓方的要跟自己见面,他不知道姓方的要跟他谈些什么?按照芷楠一贯的处事风格来说,不到一定的程度,她是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的。
以前他还笑话她不知道是从哪个古墓里爬出来的。但是姓方的找他谈事情确实令人不可思议。
想来想去,就是这么两三个人,但事情呢?自己也是满头雾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自己翻身下床打算去书房找几本书看看,顺便可以看看老婆的动静。
想到这里,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踮着脚尖走出了卧室。芷楠房间里关了灯,传出呼吸均匀的细微鼾声。
其实,芷楠早就听到他的动静了。自己带孩子这些年,什么时候睡过一个安稳觉?别说赵君堂下床的声音,就是外面紫藤花的花瓣掉下来一瓣,她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她听着他下了床,几乎毫无声息地走到了洗手间,然后又出来,芷楠想这家伙今晚小便也女性化了,怕是站着小便弄出声音来吧,亏他还有这个心?
赵君堂从洗手间出来,又到芷楠的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看没有什么动静,自己知趣地离开了。
其实,芷楠那个时候脑子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一直想着方圃拄着双拐的样子,上次见面的时候他一直坐在椅子上,就连他的双拐她也没有看见一根。
可是小姜拍的照片上却有,甚至,方圃一拐一拐地走出茶室的每一个动作都拍到了,从照片上就能够想到他每走一步是多么地艰难。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一阵阵地心痛,她为他而感动了,他是怕吓着她,或者是怕她担心才故意不让她知道他已经残疾了。
残疾就残疾吧,这是上天给完美男人或者女人的一点小小的败笔,不然,十全十美这个词语一定会用到那些残疾的人身上。
从方圃,她又想到了其他的残疾人,她的心里同情他们,也佩服他们直面人生的勇气,她觉得那些身残志坚的残疾人是骨气和志气的代表,没有他们,人性也就不完美了。
正如她在跟朱冉谈同性恋话题的时候所说的,因为人性的复杂所以才有了同性恋这个现象,男人既可以找个女人结婚,也可以找个男人,反过来,女人也是。这样才能够体现完美的人性和伟大的博爱精神。
现在呢,方圃残疾了,她的残疾理论还是一样,充满了同情和爱怜,她的心里不能够不想他,她甚至都想立刻就见到他,亲手为他擦拭一下他的拐杖。
但是,她知道,她有的只是同情,至于奢侈的爱情,因为时间的久远已经与他们再见了。
要是心里还有彼此的话,那只能希望三生石畔他们五百次的回首了。
毕竟,她抓握的只是现在,只是身边这个人——女儿的爸爸。直到凌晨三点钟左右,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大把大把的阳光照射进来,她的眼睛都被刺痛了。
女儿见她醒了,扳着她的头说妈妈,今天我五点钟就醒了。芷楠说胡说八道,五点钟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呢,就连小鸟都还没有起来呢。
女儿说起来了,她们早就起来了,我醒来后就听到了小鸟的叫声,爸爸早就跟我说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芷楠说对呀,早起的鸟儿是有虫吃,我们家那只鸟儿呢?
女儿嘿嘿地笑着说去给我们弄东西去了,他说我们俩真懒,早起一分钟都不情愿。妈妈你说爸爸不就是一只早起的鸟儿吗?
芷楠笑了,昨天晚上的心头的阴云一下子散掉了,今天的天气真好。
想到这里,她伸了个懒腰,拉起了女儿。这个时候,房门响了,赵君堂已经买菜回来了。





开启天堂的钥匙 第十七章 丝网如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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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又听城头角,病起心情恶。药炉初沸短檠青,无那残香半缕恼多情。
多情自古原多病,清镜怜清影。一声弹指泪如丝,央及东风休遣玉人知。
纳兰性德《虞美人》
方圃跟赵君堂在田道阁见了面,老天作美,天气不冷不热,就像一杯搁置已久的温开水。
方圃是从来不会迟到的,他早早地等在那里了。他选的是一个靠窗的位子,黑皮包放在挨着的位置上,墨镜摘下来放在桌子上靠着窗户的位置。他的双拐就靠着他的椅子。
赵君堂一进来就注意到了方圃,因为这个时候的田道阁门前冷落,大堂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所以赵君堂一眼就注意上了靠窗的这个男人。
他们几乎同时冲对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方圃冲旁边的一个女服务员打了个招呼,对方立刻拿着价目表走了过来,他们点了一壶铁观音,一盘菠萝,一盘金桔,一盘红提。
赵君堂注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心里五味杂陈,想想看这就是自己老婆的初恋,还是个残废,而今天对方约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呢?
别看平时赵君堂一副嬉皮笑脸,快人快语的样子,今天他可是惜字如金啊,这就叫君子相时而动。
方圃本来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面对自己当年初恋的现任老公,他的心里出奇地平静: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他们俩就这样互相看了一眼,方圃开口了,他说我这次约你来是想谈谈我们合作的事情。说着,他看了看赵君堂。
赵君堂说什么也没有想到方圃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样子,他接着方圃的话说了一句说说看,我们怎么合作?
方圃说关于丝网的事情,这么一大块蛋糕摆放在我的面前我怕是消受不起,所以我想到了你。赵君堂呵呵一笑,随即又摇了摇头,心里一万个不相信。他想起了保利大厦竞拍会上的那一幕。
方圃看出了赵君堂的意思,他的脸色有点沉重,他给赵君堂倒了杯茶。赵君堂条件反射般赶紧站起来接着方圃端过来的茶壶,方圃说投标丝网这个项目耗资巨大,我们虽然拿到了这个项目,但是你也清楚要是按照合同的要求一项项地做下去没有上百个亿是拿不下来的,说到这里方圃伸手把椅子上的黑皮包拿了出来,从里面拿了一些资料出来,递给赵君堂。
但是君堂并没有伸手去接,方圃的手悬在了空中。显然,方圃觉得有点尴尬了,他把手缩了回来说,或许我这样做有点突然,我应该先跟你沟通下再谈的。
君堂说只要时间对头,没有突然不突然的,只是我觉得要是合作的话首先的一个前提就是大家互相信任,你以为我们彼此能够做到吗?
这样的回答是方圃始料未及的,他愣了一下,随即拿起身边的茶杯呷了一口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赵君堂说也难怪,有人早就从我办公室里把我公司的一些内部资料拿走了,说到这里君堂不屑地看了对方一眼,一股热潮涌向方圃的面颊,他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的胜算好像不大了,他低着头说我曾经派人到过你的办公室,就是从那些资料里我知道了芷楠的下落,说到这里,方圃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叠情书,他把这些东西郑重地交给方圃,说很抱歉。
方圃很小心地接过来,迅速看了一眼,那一瞬间,他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还没有等方圃说完,君堂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方圃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君堂径直走出了田道阁,头也不曾摇一下,他的背影是坚挺的,他的脊椎真的很直,从身形上看,君堂的体型是很美的,他没有一般男人常有的那种一块块凸起的肥肉,他的肌肉匀称,两条腿笔直,这样的美腿在后身看起来很健美。
方圃看着赵君堂的身影慢慢地消失了,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芷楠的电话。
是我,他的语气平和舒缓,像是一首舒适宜人的小夜曲。
芷楠听出了他的声音,顿了一下说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方圃说没有事情就不能够给你打电话了吗?
芷楠静默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
方圃说看来需要你帮忙了。
芷楠说我还能够帮上你什么?
方圃说今天我跟赵总见面了。
芷楠哼了一声。方圃说我本来打算跟他谈谈合作的事情,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他人就走了。
芷楠笑了笑说你们男人的事情我向来是不会参与的,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帮不上忙。
方圃说要是你帮不上的话,那就谁也帮不上了,他沉思了一会儿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帮别人就等于是帮自己,我们大家其实都在同一条船上。
芷楠说是吗?我还有那么大的本事,跟你们男人们同上一条船?真是抬举我了。
方圃说你还是重中之重呢。
芷楠说那我就更不明白了。
方圃说说白了吧,是关于丝网动迁和补助的一系列问题,我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
芷楠沉默了,她心里想既然你竞标成功就应该有把握把这些事情都解决掉,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做你就说实力不够了,这不明摆着是打肿脸装胖子吗?守着多大个碗吃多少饭呀!想是这样想,可是她在电话里什么也不想跟方圃说,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一接到他的电话,心里就莫名地不想说话,什么也不想说,只想听他说,或者双方谁也不说。
方圃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他说这样吧,你什么时间有空,要不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芷楠想了一想说那样也好。
方圃说今天有时间吗?
芷楠说今天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估计没有什么时间了,等等看看吧,有时间我们再谈吧。
方圃说好吧,等等我给你电话。
芷楠挂断了电话。
老社长办公室的门敞开着,芷楠拿着一些资料过来看了看,见屋子里没有人,小邓走了过来说老社长是不是又去触景生情了,他这几天就一直在大楼外面的躺椅上坐着一个人抽闷烟。芷楠说我倒是没有注意到嘛。小邓说都是因为你这些天都太忙了,芷楠说大概是吧,说着,她拿着一叠资料走下楼梯。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假如放在以前,芷楠会觉得让人听起来真是难受又难听,想着什么时候把木地板拆除了,换成水泥钢筋的多好,走起来又稳当又不会发出声音,到时候听到的就只有高跟鞋敲打楼梯的声音,像是跳踢踏舞的声音,而不是楼梯难以承重的吱呀声了。可是,现在,所有的感觉都颠倒了,在她看来,吱吱呀呀的木制楼梯的声音是最接近艺术的了,让人一听就不想放弃,这是一种品位,经年的品位,只有阅历丰富,品德高尚的人才能够欣赏和理解。
古老的楼梯就是一首站立起来的诗篇呀!
丝网大厦前面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后面有一个小花园,里面种着几棵参天的古树,有的要五六个人环抱才能够搂过来,可见年代的久远。
里面还有一种很稀有的数,就是松抱槐,松树的中间长出一棵槐树,并且随着时间的发展槐树越长越高,而松树则极力环抱着参天的古槐,让人看后为松树捏了一把汗,因为那槐树越长越旺,而松树则走的是下坡路,体力难以支撑,给人一种撒手尘寰的感觉。
老社长就坐在树下的一个躺椅上。他的手里拿着一张发黄的报纸,旁边还放着一摞同样发黄的报纸,而且第一次他戴起了眼睛,给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增添了几分儒雅。
芷楠轻轻地走了过来,站在老社长的旁边。他感觉到有人来了,赶忙摘下眼镜。
芷楠冲他笑了笑,说老社长你真会找地方,这个地方风景又好,又安静,很少有人过来打扰,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老社长说你们年轻人的眼睛都被电子产品给挖去了,哪里还有空闲到这里来?
芷楠说也是,现在网络的侵蚀性确实很厉害,几乎无所不在了,所以人们的眼睛都看坏了。老社长说眼睛看坏了,不可怕,还可以纠正,要是心眼看坏了,那就很难纠正了。
芷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社长说小楠你不要笑,多少人都是被网络,被游戏给害了,网络上什么最火,就是游戏,害人的也是游戏,一着迷,就六亲不认了,什么都没有心思干了,你说这样下去,那还不全都得毁到游戏上面。
芷楠看他说得一本正经,振振有词的样子,说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年轻人是喜欢玩游戏,不过,话又得说过来,推动社会发展的还不是年轻人?
老社长摇了摇头,心里仿佛在说不是,不是这样的年轻人,是那种要求上进的年轻人。芷楠微微一笑,说老社长,游戏不游戏的咱不谈了,只要我们不游戏就行了,先看看这些资料吧。
说着,她把手上的资料拿给他。他很随意地翻了翻,说这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芷楠说这么大的事情我怕是难以担当啊。
他苦笑了一声,小楠啊,对于这个网络时代来说,我算是落伍了,别的报业改版的改版,改制的改制,人家毕竟还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我们呢?我们面临的是动迁,是离开自己的地盘,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
芷楠说再陌生,不还是在sh吗?这也不会跑到msk去呀?
老社长叹息了一声说小楠你不懂呀,树挪活,人挪死呀。
芷楠笑了,说你说反了吧,应该是人挪活,树挪死。
老社长说不管是什么,挪动一下总归不如不挪的好呀,我也老了,跟不上时代了,网络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也是你们的。关于咱们丝网咱们改版改制你跟几个部门的同志一起商量着来吧。说着,拿起了躺椅上的报纸。
芷楠知道老社长的倔脾气,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她看着那一摞发黄的报纸说老社长,什么时候也借我看一下这些报纸?说不定还能够找到很多有用的东西呢。
老社长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戴上老花镜又看起了那些发黄的报纸。芷楠看了看这个样子,自己没趣地走开了。
她刚走了几步,听到后面有人叫她小楠。她一听是老社长的声音赶紧回过身来,老社长已经摘掉了眼镜,说小楠你回来。
芷楠笑了笑,说老社长有什么吩咐?老社长指着身边的这棵大树说你认得这棵树吗?
芷楠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老社长说你再走近点看看。
芷楠仔细地看着头上的这棵参天大树,外围是一棵柏树,树干都已经裂开了,露出斑驳的纤维,在柏树的第一个分叉赫然而出一棵茂盛的槐树,柏树因为其生长得慢而尽显老态,而槐树则是霸气十足,凌驾于柏树之上,出尽了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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