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凌然

李姨继续追着宁主任走，路上想了想，道：“您是主任吧，您给做手术吧。”
“我是副主任医师，但是重症监护科的，不会做这类手术。”宁主任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语气。接着，也没等对方再说，就开门进了icu的走廊。
换了衣服，再进到手术室里，就见泌尿科的医生已经到了，而且是如其所料的那样，正在徒劳的止血。
宁主任淡定的打了声招呼，对此毫不奇怪。
今天这个病人原本就是病情复杂的类型，做手术的医生也不知道给伤到了哪里……手术的时间没发现，现在二进宫了找，又哪有那么容易呢。
作为icu的医生，宁主任看到来做补救的医生，心里都有一杆秤，像是眼前这个不知名的泌尿科主治，估计都是刚开始做四级手术的，对这种选手，能顺顺利利的把手术做下来就算是运气好了，出现问题也不奇怪，能不能补救，要多久能补救起来，全得看他的上级医生的。
“凌医生过来吗？”宁主任低声问了一句。
旁边的巡回护士一边忙着，一边已是兴奋的道：“正在路上。刚做完手术。我刚才接的凌医生的电话，凌医生的声音好好听，好有磁性，好温柔，听真人讲话，和视频完全不一样……”
宁主任的脸部肌肉扭曲了一下，迅速恢复过来：“来了就好，你给准备器械了吧，按凌医生习惯的套装……”
“放心吧，院长喜欢用哪种钳子，我们不知道，凌医生喜欢的类型，手术科没有不知道的。”巡回护士难得大包大揽的。
宁主任的白脸笑呵呵的，像是被压抑久了，渐渐就习惯了似的。
嗤。
双手平行举在胸前的凌然，缓步走进了手术室。
“是这个病人吗？”凌然眼睛先是扫向手术台。
“是，病人68岁，肾癌根治术后送到我们icu，大出血超过3000了……”宁主任捡着重要的说，尽量简单一些。泌尿外科的主刀人还在现场呢。
凌然脑海中迅速回忆肾癌根治术的细节，又问：“影像片呢，术前术后的都放出来。”
他虽然没有肾癌根治术的技能，但这种手术，偶尔看看书，记住其中一些关节骨干，对医生来说，还是非常正常的。
能不能上手是一回事，不断的理论积累，依旧是必须的。
旁边的小医生急忙打开灯箱，又为难道：“现在就能放几张片子。”
“再去拿两个灯箱。”凌然接着就看着影像片出神。
如果现在用虚拟人的话，最多两三分钟的时间，他就能找到出血点，实在不行，用逐层切片的方式，也能把出血点找出来。
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病人虽然还在出血，但其实并没到生死存亡的关键点，再等个一两分钟的，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凌然要影像片，也是用于辅助确认的，并不需要急于一时。
与此同时，凌然才在护士的帮助下，开始穿戴手术服和手套。
灯箱很快被从隔壁手术室里搬了过来。
icu的小医生给插上电，再插上影像片，然后不明所以的看着凌然。
正在手术台上翻腾的泌尿科医生，也缓缓停下了动作。他其实也有些放弃了，如果不是凌然到场的话，他也该呼叫上级医生来帮忙了。





大医凌然 第1072章 好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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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然在灯箱跟前，站了没多长时间，就扎着手，转到了手术台边。
泌尿科的主治有些期待，但更多是坚强的昂头看向凌然。
大家毕竟不是一个科室的医生么，而且，主治的年纪还比凌然大，平时低头拍个马屁，那是服从于权力，没什么丢人的，但在手术室里，主治也是有自己的技术背景，有自己的小倔强的。
“你觉得是哪里出血了？”凌然低头看了一下主治掏的地方，先是问了一句。
做上级医生做了这么久，凌然已经形成了一些习惯。此时的情景，对他来说，其实很像是开飞刀，救场嘛，你不能闷头就救，你得跟台上的其他医生沟通。
泌尿科的主治像是被通络了似的，有些茫然的看向凌然：“我觉得？”
“恩，你刚才是在做探查吧，有什么发现？有什么想法？”凌然依旧是启发式教学的样子。这不光是在飞刀中练就的技术了，在学校里的时候，也经常会有女同学来请教凌然，凌然总是得知道，对方已经了解了哪些，有什么想法。
针对眼前的泌尿科主治，凌然也是相同的态度——不白玩你的病人。
泌尿科的主治被启发的两眼发直，喃然道：“肾癌根治术，常见的出血原因是肾蒂血管滑脱，肾动脉、肾静脉、腔静脉撕裂……少数可能是因为肠系膜血管或肾上腺出血……”
他这就是背理论了。
不过，理论还是有用它的地方。
凌然点点头，继续问：“这么多选择里面，你认为哪个位置的几率最大？”
泌尿科主治眼中的小坚强和小倔强，渐渐的颤抖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多年培养出来的，对上级医生提问的恐惧：“我认为……血管滑脱和肾静脉的出血几率最大。”
“你再想。”凌然这时站上了主位，一边拨拉着病人的组织，一边缓缓深入手去。
“我……”泌尿科主治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顺着凌然操作的方向看去，然后……
然后也没什么卵用，肾就在那里，看也看不出个花来。手术中的出血之所以复杂，就是因为人体解剖如此繁复，而出血点却可以小而凶。
“我判断不出来。”主治说出这句话来，心中已然是一松，由于技术背景带来的束缚为之一松。
没等他彻底放松下来，凌然却是“恩”的一声，问：“那你排除了哪个？”
“啊？”主治愣住了。
“不能确定是哪里出血的话，第一选择不是用排除法吗？”凌然看了主治一眼，手臂渐渐深入。
主治讷讷无言。
宁主任这时候忍着笑，咳咳两声，终于是站了出来，打圆场道：“凌医生，一般的外科医生搞这个，都是直接开腹探查的，要是能预先判断出来，那都成止血专家了。”
“刚才不是开腹探查了吗？”凌然调整着自己的位置，继续伸手入内。
宁主任也被问住了，却是哈哈一笑：“凌医生的这个性格，还真的是直来直去的。”
他这么一说，手术室内的众人一笑，气氛反而是宽松了一些。
泌尿科的主治亦是松了一大口气，自从升了主治以后，他再被考教的都少了，恍惚间感觉自己都要回到了实习生状态了。
凌然本来也就是在手术途中询问，这时候，他也是确定了破损的腔静脉的位置，手指轻轻的摁了上去。
监视器上的血压等数值，肉眼可见的开始回弹。
“止住了？”小护士在旁，已经是要欢呼起来了。
宁主任稳稳的点头，赞道：“不愧是凌医生。”
站在旁边的主治眨眨眼，心里刚刚泛起的一大滩的念头，竟是随着那些数值，飞散的一干二净。
这病人本就是他的，是他管的床，做的术前分析，做的手术……要说熟悉，可谓是最熟悉不过了。而在凌然抵达手术室前，麻醉医生准备的时间，他就在床边拍片子看片子了，手术探查更不用说了，几乎是将肾脏周边都要捋过来了。
凌然才来了多长时间，做了多少事？
他都没好好的撸一遍肾脏。
但出血是止住了。
临床医学这个行业，就是结果导向的行业。病人大出血了，你做的再多，最终目的都是保命止血，只有达到这个目的了，过程才是有意义的。
没有达到这个目的，努力都显的价值寥寥。
“切口拉大一点。”凌然的一只手压着破损的血管呢，于是直接下令。
主治赶紧应了一声“是”，再拿起刀来，就低着头，顺着凌然指示的方向，划了下去。
“多谢凌医生了。”宁主任同样是感慨连连。
今天虽然是他邀请的凌然，而且是有目的的邀请，可一场小小的止血手术做下来，凌然的表现，还是令人惊讶。
超卓的手术技巧，不会因为见过了，就会觉得平常的。尤其是对医院的医生们来说。
因为在他们看过一场超牛的手术之后，他们会看到，会参与无数场的一般牛的手术，普通的手术，以及弱鸡的手术。
手术不是观赏性的体育比赛，医生也不是运动员，更不是观众。
当他们面对同类的死亡、痛苦和欢愉的时候，每一分的感同身受，都会回馈成对技术的赞美和厌恶。
泌尿科的主治唯唯诺诺的按照凌然的指令操作着。
宁主任看着病人体征平稳了，再走上前来，又笑道：“凌医生，今天叫的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突发的大出血，紧急是正常的。”凌然点点头，不以为意。
宁主任再笑：“一向都是急诊科向其他科室喊紧急会诊的，没想到，咱们云医是掉过个来了，急诊中心的医生，天天要被喊来做紧急会诊。”
凌然很熟悉宁主任话中攀谈的意思，这对他来说，基本上是生活日常了，于是只是冷静的点点头。
“以后可能还要麻烦到凌医生您的。”宁主任注意着凌然的表情，见他面色平静，立刻追加道：“如果还有紧急会诊的话，请凌医生一定帮忙啊。”
“可以。但如果在手术中的话，就不一定能成行了。”凌然很自然的回答。
“当然当然，以后还请凌医生不吝赐教。”宁主任连声答应。
泌尿科的主治斜眼看了看宁主任，他有些寻摸到味道不对，却也说不明白。
“凌医生，咱们一起去见见病人家属？”宁主任这次是揽功给凌然了，那泌尿科的主治一听就明白了，但他也只能默默低头，装作听不到的样子。
即使他现在还在手术台上忙活，可要说自己做了多少事，他自己都说不出来。
“凌医生，您去吧，后面的我来缝就行了。”泌尿科主治的眼中尽是乖巧。
“手术成功，你通知家属就好了。”凌然脱了手套，淡定的说了一句。
站在手术台旁的主治医生，却是莫名的有一分感动：凌医生真是好人啊。
系统：同行的钦佩（初级宝箱）请注意查收。




大医凌然 第1073章 检查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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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吧。”凌然得到系统提醒，也就顺势让之开启宝箱。
一只初级宝箱缓缓的开启，射出茫茫的蓝色，并显露出一本黄皮的技能书出来。
凌然的眉毛一挑，从初级宝箱中得的技能书，最近一段时间可是少了。
不过，就凌然的个人印象来说，同行的钦佩获得的初级宝箱里，似乎总更是容易出点好货。
凌然默默一点头，又将技能书给刷开了：
单项技能书——分支技能：推拿手法之拍法（大师级）。
却是一本用来推拿按摩的技能。
凌然的表情平淡，他现在的技能多了，对推拿按摩的需求也就淡了，毕竟，做手术比做推拿可有意思多了。
不过，多一份技能总是好事儿。凌然顺手撕碎了手术服，再给手上抹些酒精凝胶，又开口问那泌尿科主治，道：“你叫什么名字？”
“邢正好。”泌尿科的主治规规矩矩的应了一声。
凌然点点头表示知道，毕竟是个送出了“同行的钦佩”的医生，从凌然的角度来看，至少是个懂技术的医生。
凌然又道：“这个病人二进宫以后，得在icu里多呆几天，你给家属说明，让他们也不要太担心了。”
“好。”主治邢正好依旧乖巧。
宁主任咳咳两声，开口道：“我跟邢医生一起过去，这边如果费用超过了的话，给他们减免一部分。”
凌然正准备走，停步问道：“病人家庭很困难吗？”
“还行，主要是情况比较复杂。当爹的，就是这个病人，大概是早年跑出去诈骗，到老了才回家。儿女这边，排除前面掏的钱，再只愿意出10万块。说实话，也不少了，我见过多少人家，从头到尾都出不起10万块的。”宁主任唏嘘两声，摆摆手，道：“10万块应该也够了，这家至少有个好处，估计也不在乎会不会人财两失的……”
说着，宁主任自己就苦笑起来。
icu的医生最常碰到的问题，就是病人家属担心人财两失。普通人家，拿出几十万元，基本等于是将全家的多年积累都给拿出来了，若只是就此延续10天20天的性命，大抵是没人肯做的。
就是病人自己，恐怕都不会如此执着。
唯一能够让病人家属投入的，就是那些可能性和奇迹了。
可以说，做久了icu，宁主任见过的为钱而犹豫的家庭多，首鼠两端，后悔或庆幸的家庭都很多，唯独少见的是义无反顾的家庭。
邢正好此时却是犹豫起来：“要不然，我就不跟着过去说了。”
宁主任似笑非笑的看向邢正好。
人家凌然医生想见家属见家属，不想见就不想见，你一个主治医生拿乔什么？
邢正好被宁主任看的脸热起来，只能低头道：“我这个人情商低的很，也不知道该跟病人说什么。我有次给个年轻人割包皮，术后谈话，就险些被打了。”
“你说了啥？”
“我就说……这么长也够用了。说女性最主要的感知部位，是距离出口3厘米左右的地方……”
宁主任叹口气，道：“我教你一招吧。我们做icu的，跟病人家属打交道，还是蛮多的。”
“您说。”邢正好态度积极，确实，就病人家属的情况之复杂来说，icu的病人家属绝对是排得上号的。
“你跟我念。”宁主任道。
“念……什么？”
“都是我爹。”
“啥？”
“都是我爹。”宁主任伸手，平平的在面前划了一个扇形，道：“入目所见，都是我爹。”
“这……”
“这样，你谈话的时候，就不容易出错了。”宁主任微笑点头，那是传授了秘籍给他人以后的快乐感。
……
云医急诊中心外，三辆黑色帕萨特，下蛋似的，一连倒腾出来七名中老年夹克衫的男人，像是基因复制球似的。
医政科的雷主任几乎是同一时间赶到楼下，装模作样的擦汗陪笑：“马局长，刘主任……欢迎欢迎，你们来的可是真急啊，我一路小跑，险些就错过了……”
“突击检查，就别搞这些形式了。”马局长吊着脸，看着雷主任，就像是边牧看着羊似的，严肃的道：“你们急诊中心新建的icu摆哪里了？我们先过去看。没有提前通知急诊中心的医护人员吧。”
“那也要来得及啊，您一个电话打过来，让我下来，我还寻思着什么事呢，您第二个电话又追过来了。”雷主任装模作用的抹着额头，又道：“我们急诊中心的医护人员都很忙的，就这么几分钟时间，我确实也通知不到了，你们放心，现在看到的，绝对是我们急诊中心的真实状态了。”
“恩，我们要看的不光是你们急诊的真实状态，而且是你们icu的运行情况，钱花出去了，得看到效果才行。”旁边的刘主任同样板着脸，像是只英年早肥的德牧。
“那当然，那当然。”雷主任应着，又笑道：“你们现在搞的这个突击检查，可是真的突击啊，我们医院方面，真的有点反应不及，所料不及……摄影的兄弟，小心脚下，摔倒了就得真人表演了。”
几位穿着夹克的老男人乐了一下，又迅速收敛了笑容。
马局长缓缓道：“突击检查，就要搞出突击的样子来。作为医院，作为医院的管理层，你们要有这样一个意识，以后，这样的突击检查会常态化……”
雷主任认真的听着，一副乖乖受教的样子。
一位长的好像金毛似的干部，等前排说完了，也面对镜头，侃侃而谈：“马局长说的对，我们检查组的目的，就是要医院时刻绷紧了弦……”
雷主任始终微笑，只是走的快了一些，并特意从急诊中心的中间走廊穿过去。
“凌医生在哪里？”雷主任到了急诊的icu门口，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逮了一名护士询问。
“稍等我看看……”护士只当几人有事，连忙打开手机扫了两眼，道：“凌医生在综合icu那边。”
不止是雷主任，在场诸人齐齐色变。
“凌然都跑去综合icu了？你们这是搞什么？”马局长首先发作，一边摆摆手，示意摄影师关了摄像机，再厉声道：“老雷，你给我说实话，你们的急诊icu是不是出问题了？”
“这……”雷主任也不可能整天盯着急诊走，他没接到任何的报告和消息，但也不能说急诊icu就没问题。
周围的空气里，仿佛都开始凝固了。
“我现在就喊凌然过来。”雷主任的眉头紧皱。




大医凌然 第1074章 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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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icu的门口，雷主任束手而立，恰如那岸边的涯石，又硬又腥。
马局长负手而立，恰如那苏格兰农场的边牧，远远看着，倍有气势。
刘主任傲然屹立，恰如那听话的德牧，肚子一看就是久经考验过的。
摄影师转着圈，取了景，笑道：“我之后给插成片花，好看。大家姿态随意就好，都很帅的。”
众人于是笑的更渗人了。
远处。
左慈典快步走了过来。
雷主任见左慈典一路走过来，都没有一个人行注目礼，立即知道，凌然是不在跟前的。
雷主任赶紧迎上去，低声问道：“老左，什么情况？凌医生呢？”
“凌医生在做手术，暂时过不去的。”左慈典淡定的道。
“不是说在综合icu吗？”
“他是给综合icu的病人做手术。”
“这……人家一群领导在这边呢，能不能再打个电话，让克服一下？”
左慈典等了几秒钟，才看着雷主任似笑非笑的道：“雷主任，icu的病人要做手术，那都是要命的事，凌医生走开了，手术室里其他人能不能接手都难说。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也不好解释啊。”
“你看这事闹的。”雷主任叹口气，道：“那走吧，你去给领导们解释解释。做手术这个解释，也说的过去。”
“突击检查还能看到啥，我们一天到晚都忙成这样了。”老左少见的抱怨一句，又重新露出了笑脸。
雷主任将左慈典快速的带到了领导们面前。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左慈典脸上，就像是一群宠物犬看着羊似的。
“急诊的icu，目前是什么状况？凌然怎么就跑去综合icu了？”马局长开口就将问题给列了出来，也没有要挖陷阱的意思。
云医能扩展一个专科icu出来，那也是他批准的，他自然是不愿意里面出什么纰漏。
左慈典愣了愣，道：“急诊icu，目前运行一切正常。凌医生是去综合icu，给他们做手术去了，一个紧急的大出血的病人。”
马局长皱眉：“有什么就说什么，你不要掩饰问题。我们现在这么多人，现在就是要准备进去检查的。”
“这……欢迎检查……”左慈典看看雷主任，不清楚官员们的语气为何如此的严厉。
“我们进去检查。”马局长越看越觉得有问题，也懒得啰嗦，只对雷主任道：“话说到这了，要是出了问题，我就处理你们。”
雷主任不知道该怎么答，讪笑两声，连忙跟上。
一番折腾以后，几个人全部进到了icu的病房里。
阮高歌第一时间迎出来，也被这阵势给吓了一跳。
这时候，就见8张病床的icu，已经全都躺满了。
“今天有两名车祸的病人，剩下的，都是凌医生做过的肝切除等手术的病人。”左慈典简单的介绍。
“你们这个运行正常的？”马局长这才算是看明白了。
“当然。运行正常。”左慈典笑一笑。
“这么几天，就全部满负荷的运转起来了……恩……”原本气势汹汹的马局长脸色稍霁，才有些笑模样，道：“早说嘛，你们要知道，8张床的专科icu，还用了社会捐款，这个是多少人用眼盯着的，可不能不放在心上，你们医院这边，也一定要费心再费心，精细再精细……”、
雷主任赶紧陪笑：“一定一定。”
“那个凌然什么时间来？我还想见一见的。”马局长又道。
雷主任不由看向左慈典。
“手术的时间还不是太确定。”左慈典解释道：“凌医生这边的手术都是排满的……”
他倒不着急将凌然推过来，就眼前马局长等人的状态，凌然到场可不一定是好事。
马局长却是摆摆手，道：“让他尽快过来。这个小凌医生，我是经常听到他的大名的，但是也不能恃才放旷，对吧？”
“凌医生确实是在手术室，我这就催催他。”左慈典见状，也只能先安抚官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