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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庶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两条鱼
林姨娘过来,虽让陈初兰感受到了母爱的温暖,但对她的计划却只有百害而无一利。因为陈初兰不能让自己好起来,至少,在众人感到她这病来得非常不对劲之前。
……
十二日过后。
林姨娘快急疯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如热锅上的蚂蚁,低着头在屋子里团团转着,嘴里不停念叨。
陈初兰还是躺在床上。这十几日来,药吃了不少,偏偏病不见好,甚至越发严重起来。这不,昨个儿半夜还发烧了。现今,烧虽退了下去,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眼神瞧着都不对了。
“不行!我得找夫人去!求夫人再叫个大夫来!”林姨娘红着眼睛自语道,“再不成,我求老夫人,老太爷去!”这说着,她就向门外匆匆走去。却是突然停步,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屋里的柳芽和春桃命道:“好生照顾姑娘,知道吗?”“是!”柳芽和春桃应道。就是这样,她还是不放心,朝着躺在床上的陈初兰又看了几眼,才一咬牙,转身出去了。
柳芽踮着脚尖,看着窗外的林姨娘渐渐远去,然后浑身放松,长长地吐了口气,扭头看向躺在床上的陈初兰:“姑娘,不用装了。”
陈初兰那混浊的眼睛好像瞬间清明了起来,虽然整个人还是一副没什么力气的样子。“哎——,”她看向窗外,“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呀!”
其时不过早上巳时,天空蔚蓝得如同一块明镜,上面漂浮着一朵仿如棉花糖一样的白云。
春桃走了过去,站在陈初兰床边:“昨晚可把我们吓死了。怎突然烧起来了?”
陈初兰一手搭在额上,道:“重感又重感,还偷偷把药倒掉不喝,这身子发出危险信号了。”
陈初兰讲的话,春桃一点没听懂。她一声叹息:“姑娘你对自己可真狠哪!这万一把身体给拖垮了……唉!”
“也就今日了。”陈初兰道,她又是看向窗外。
这十几天来,她熬得特别痛苦。首先,生病本事就是一件很难受的事,其次,她还要在林姨娘眼皮底下,跟她斗智斗勇,能不喝药就不喝药,当感冒快好时,还得半夜起来偷偷吹凉风再把自己弄病。她对自己,确实是够狠的!
不狠就得死!陈初兰面露戾色。那该死的李妈妈!
她越是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就越是想把她的皮给扒下去,把肉拿去喂狗!
就是对不起她的姨娘了。这后面几日,她装得自己病得神志不清,满口胡言乱语,可把林姨娘给吓得够呛。
不过,虽说林姨娘过来照顾她,对她并没有好处,但至少整个陈府的人都看在眼里了。
家中的兄弟姐妹们曾来看望过她两次。皆担忧地说:“怎么回事,按说姨娘悉心照顾,你该很快就好的呀,竟一日比一日重了?”
于是,现在整个陈府上下都知道了,被送去旧屋的四姑娘得了怪病,虽说也就是普通的伤寒之症,可竟总好不了,还开始连神志都不清楚了。
阳光透过窗棱照进来,屋中一片亮堂。
陈初兰开始闭目养神。
春桃和柳芽坐在边上。春桃拿着帕子做针线,只是显得没什么心思。柳芽则低着头,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咚咚咚。”突然,外屋的木门被人敲了几下。
陈初兰陡然一惊,睁开双眼扭头向门口看去。
外屋的木门是打开的,若是这边的婆子,根本不会敲门,而是直接站在外头大声通报,然后柳芽或春桃出去。
那么这敲门的便是其他人了?
可这个时候,会是谁?谁会这样敲门?
春桃和柳芽也是惊到,两人对看了一眼,站了起来。
敲门的也不会是陈家的少爷姑娘们,他们若来看陈初兰,未到门口就在嚷嚷了。
老太爷老夫人那些长辈就更不可能了,除了老太爷来过一次,直接从门外跨进来,老夫人他们什么时候有来看过陈初兰?
是谁?!
陈初兰捏紧了被子。
春桃和柳芽不自觉地靠到了一块。
然后便听见外头有人跨过门槛走了进来,接着,内屋的门帘就被掀开了。
一张好看的熟悉的脸赫然出现。
十三岁的少年身穿蓝底金边的锦衣翩翩而入。
陈初兰睁大了眼睛,连嘴都张了起来。
“听说你病了……”那个少年,萧玉宸一边走进来一边说道,却是双目对上躺在床上的陈初兰时,他愣了愣,继而道,“你这不是神志很清楚嘛!”





陈府庶女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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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阳光灿烂,自窗外照射进来,那金光似乎具有一种神秘的色彩,轻轻地渡在萧玉宸身上,显得他仿若下凡的谪仙般毫不真实。
陈初兰觉得昏昏沉沉的脑袋越发得重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生病产生了错觉。
萧玉宸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她如此自问。
而春桃和柳芽则被这样一个好看的少年给震住了,好一会儿她们才面面相觑起来,俱不知为何如此俊美的陌生男孩会出现在这里。最后,齐刷刷地看向了陈初兰。一见陈初兰满脸震惊的模样,便晓得她是认得此人的。她们低下头来退到了一边。
“怎么?不欢迎我吗?”眼见着陈初兰好半晌都没个反应,萧玉宸忍不住玩笑似地问道。
“……”陈初兰愣愣地看着萧玉宸,待听他这样问起,终于把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死命地捏了捏自己的脸蛋。
萧玉宸便笑了,笑得明目里都是流光溢彩。“你以为你在做梦呀?”他说道,“确实是我。”
“确实是你,”陈初兰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我以为我病傻了,你怎么会来我这?”这说着,她便赶忙叫那春桃给萧玉宸看座。然后自己靠坐了起来。
萧玉宸示意春桃把圆凳搬到陈初兰床边,竟是如同从小相识的好友那般,直接坐到了陈初兰边上。
陈初兰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瞧着这个近在咫尺,认认真真盯着她瞧的萧玉宸。
萧玉宸告诉她:“今日顾大人携家眷前来拜访陈老太爷,我就一起来了。”
陈初兰怔怔的。萧玉宸讲起话来,一如既往的淡如春风。叫人辨不清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你祖父说你病了,说你虽是伤寒之症,却总不能痊愈,甚至近来神志都有些不清,我不放心,就过来瞧瞧。好歹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不是?”他笑了笑,再接着道,“却看起来,你比我预料中的要好。”从这口气里,就可听出,他真是心安了不少。
“谢谢……”陈初兰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总归,她和萧玉宸不过共患难一日而已,双方互不了解,严格说起来,只不过是互相认识的陌生人罢了。这就算朋友了?她如何就叫他这般关心?
萧玉宸看着她:“你为何会被发配到此处,我也知道了。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五妹妹生来体弱,她生病与你何干?不去找个好大夫给她瞧病,却怪到你头上来。”显然,对于陈初兰遭受的无妄之灾,萧玉宸是颇为生气的。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那岂不是说,为了你五妹妹能够好好养大,你今后只得困在这处没人来的破地了?”
“比这还惨呢!”陈初兰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站在一边愤愤不平的柳芽突然插话了,“夫人说要把姑娘送到乡下去!”柳芽自是不知萧玉宸是谁的,但见到萧玉宸这样一个好看的富家公子如此关心自家姑娘,当然就忍不住想要把姑娘的恶劣处境一五一十告诉他。
“柳芽!”陈初兰不悦地喝了一声。
柳芽脸色一白,才明白自己太过激动,做了一个丫鬟不该做的事。她垂下头来,知错地退后一步,一动都不敢动了。
春桃安慰地看了她一眼。
却是萧玉宸听了柳芽的话,他那本就皱起的眉头,更是拧成了一个川字。“竟要把你送去乡下?”他不悦道,“简直荒谬!”这说着,他就沉思起来,片刻后,他安慰陈初兰道,“你放心罢,我会让顾大人同你祖父说去,定不叫他同意将你送去乡下。”
陈初兰一听,简直惊呆了,她看向萧玉宸的目光都像看个天外来客一般。他这是关心则乱吗?一个县太爷有什么资格管理别人家的家务事?再说了,他凭什么就认为她的祖父会听县太爷的?
被陈初兰这么看着,萧玉宸大概也觉得自己方才讲的话有点不妥了,他略为尴尬地清咳两声,然后解释道:“好了,这事你就不要担心了,你祖父是个聪明人,恩……我们可是一同从绑匪手中逃脱出来的,看在这件事的份上,你祖父会听顾大人的。好歹……我也是顾大人的亲戚!”
萧玉宸这话一出,春桃和柳芽立时对看了一眼,她们这算是明白萧玉宸是何人了!
而陈初兰则顿时恍然大悟。萧玉宸为了打消她的顾虑,竟隐隐地告诉她一个事实:她的祖父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
她的祖父是什么人!既能知晓那县太爷的家世,如何不能调查出县太爷跟哪个皇族子弟走得最近,一旦调查出了县太爷跟哪个皇族子弟走得最近,那萧玉宸是谁家的孩子不就呼之欲出了吗?估计她的祖父虽没有明说他已经知晓萧玉宸的身份,但这些日子来定没有少在萧玉宸面前巴结他,萧玉宸如何猜不出她的祖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却是陈初兰想多了!除了她的祖父巴结萧玉宸这点她猜对了,前边什么特地去调查县太爷跟哪个皇族子弟走的最近,完全就是她的胡猜乱想。她的祖父不过是派人去问明了县太爷家中的具体情况罢了。恰好县太爷家中有个显赫的亲戚,这便八*九不离十地猜到萧玉宸身上。(当然,等到陈初兰知道这些,已经是她去京城之后的事了。而她的祖父受到县太爷的暗示,隐瞒下萧玉宸的身份,不与任何人说起,这更是她现在所不知道的。)
陈初兰向萧玉宸道谢。
却是萧玉宸把这个话题抛开不说了,谈起了陈初兰的病情。“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问道,“怎把自己给搞成这样?”
陈初兰昨夜发烧,今早虽然烧退,但那双眼红红的,带着泪气,鼻子塞着,讲起话来都是浓浓的鼻音,虽看着精神还可以,但还是着实可怜。
萧玉宸环顾四周,边看边道:“这屋子虽旧了点,但也没有破洞漏风,屋中摆设虽为简陋,但必需的东西都有,床上被褥干净清楚,不至于半夜受凉。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给搞成这样的?怎么瞧你也不像是那种换了地,离了亲娘,就受不住容易害病的孩童!”他竟说得一针见血。
陈初兰张了张嘴,一时间竟讲不出一个字来。
萧玉宸疑惑地看着她。
而这个时候,陈初兰突然发现,在萧玉宸面前,她根本就没法撒谎,好像任何谎言在他面前都会无处遁逃一样。
“我……”她终究是开口了,想干脆把事情全盘向萧玉宸托出算了,或许……她眼睛突然一亮,或许还可以求这萧玉宸帮她的忙,求他找个借口请县太爷把那刘道婆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我是为了自救。”她诚恳说道。
“自救?”萧玉宸愣住了。
……
四月的天,是那么蓝。太阳灿烂而不炙热。云朵一片片的,如各异的白色轻毯悬浮在高空。微风轻吹。一切都令人那么舒服。
对李妈妈而言,这本该是心情愉悦的一天,但她万万料想不到,竟就在这一日,她坠入了地狱。
十几日来,李妈妈的心情都很好。因为陈初兰如她所料的倒霉了。这完全没有枉费她在刘道婆那里花掉整整三十两!再加上陈初兰又病了,始终好不了。那可真是又一件令人大快人心的事!
“小贱人!”李妈妈狠狠地骂着,“就是个妖孽!哪一点像小毛丫头了?偏偏大家伙儿都给她骗了!哼!我瞧她现在这模样儿还能起什么风浪!”
李妈妈一件件地将浆洗好的衣服挂在了晒衣绳上,然后捶了捶酸痛不已的腰,向自己的屋中走去,准备躺倒在榻上好好休息一下。
她的住处是六个婆子合住的低等间。自被罚去做这贱活,她竟连自己的家都归不得了,几个月来,她连儿子的面都没见着。
现在的李妈妈,相叫于从前,确实太过悲惨了一点。而令她最为恼火的是,她一手奶大的大少爷,自从去年听陈初兰讲了一句“规矩便是规矩,怎能叫奴大了欺了主去”,就渐渐不再对她言听计从了,偏生二夫人也对她有了意见,刻意不愿重用她,有意让大少爷疏远她,于是这下子,她沦落到了这种地步,那大少爷竟是连看都没看过她一眼,更勿论替她在主子面前求情了。
李妈妈重重喘了口气,跨过门槛,进到屋里。
令她意外的是,屋中三个同住的婆子正站在她的榻边,听闻她进来,皆是转过身来,无一不是一脸震骇地看着她。
“怎……怎么了?为何这样看我?”李妈妈不禁抬手摸了摸脸。
一片寂然。
好半晌,才有一个婆子像看着世界最恶毒的东西一样,恨不得离她远远地却又想叫她死个明白地举起了手来。
这样,她才清晰地瞧见,那婆子手上,拿着一个可怖的布偶,那个布偶,浑身插满了长针,背上,还贴着一张写满字的红纸。
先是愕然,继而瞬间明白了什么,震惊,惧怕就像梦魇一样一个个地爬上李妈妈的面庞。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愤恨恐惧的尖叫响彻整个洗衣房的上空:“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是那个小贱人!是那个小贱人啊——你们被骗了!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根本就不是小娃娃!她是个妖孽!妖孽啊——”
……
陈初兰和萧玉宸的交谈正是在李妈妈那边事发不久之后。
“‘自救’?你什么意思?”萧玉宸不解问道。却是未待陈初兰向他做出回答,他就好像有点明白了过来,先是瞪大眼睛,继而眉头一下拧了起来,“你……”他难以置信,“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萧玉宸竟然生气了!
陈初兰也瞪大了眼睛,极其不解地看着他。他生气是因为他认为她骗了他?她不是自然生病的,而是自己把自己搞病的,所以她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值得他特地跑来看望她?
不知为何,陈初兰觉得有点委屈了。靠坐在床头的她,没再去看那萧玉宸,而是把头给低了下来,掰弄起自己的手指。
萧玉宸看着这样陈初兰,眼睛里也不知流露出了什么,最后还是坐回了凳子。他责备道:“你简直就是乱来!身子搞垮了怎么办?!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珍惜自己?!”
陈初兰抬头看他。竟见他此刻眼里全是关切之意。呆怔片刻后,一股暖意不知不觉地便从心底涌了上来。“谢谢……”她喃喃道。这一回,任何谢字都不足以表达她的感受。
竟是萧玉宸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好半晌,他居然说道:“我……明白的。”
明白什么?
陈初兰看着他。
见他竟不知想到什么,有那么一瞬间,眼神颇为暗淡。
“只是,”他怒气又来了,眼光厉得陈初兰都不敢直视,“你真是太乱来了!”还是一句非常不悦的责备。
“……”陈初兰没敢再开口了。
“那个道婆有问题是吧?”萧玉宸自行猜测。不待陈初兰求他什么,他就给陈初兰保证:“安心养病,这件事我会给你解决。”却是说着,他突然一拍脑袋,满脸全是懊恼,“瞧着我脑袋!居然会没想到……叱!”
没想到什么?
是没想到刘道婆有问题吗?
对于这个陈初兰倒觉得挺正常的。再怎么说,萧玉宸也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虽自己会讲到“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怎可能真的一点都不信鬼神?
萧玉宸自责了一下——虽然陈初兰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自责的——就开始认真嘱咐起陈初兰要好生养病,切莫再不顾自己的身子,胡来一番了。
“你才几岁!”萧玉宸责备道,“真当自己铜墙铁壁,怎么搞都不会坏是不是??”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激动,苍白的面色透出一点点血气。
陈初兰只怔怔地看着他。
而正是在萧玉宸责备陈初兰小小年纪,就胆大到连性命都不顾(真是太夸张了!)的时候,突然外边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接着,脚步声近了,门帘一下被掀开来。
是林姨娘!
她竟是好像没瞧见坐在陈初兰身边的萧玉宸,一下扑了过来,抱住陈初兰,瞬间大哭:“我苦命的姑娘啊——竟是被李妈妈那个毒物给咒了!要不是发现得早,姑娘你这条命……”她哭得稀里哗啦,话都讲不利索。什么蛊术,什么生辰八字……
陈初兰明白,这件事,是成功了。
却是她被林姨娘抱着,双目沿着林姨娘的肩膀,向上望去的时候,竟瞧见那萧玉宸,站在边上,先是一脸震惊,继而,心疼?担忧?无力的责备?各种她无法理解的情感俱是表现在他那张虽是漂亮但略显苍白的面上。
也不知那林姨娘哭了多久。她终于注意到了萧玉宸。
“你是……县太爷家的那位……?”竟是林姨娘知道萧玉宸。看来林姨娘知道今日县太爷一家过来之事,且知道其中有一位十三岁的小少年,而这个少年,正是跟她的女儿共患难过一日,同在元宵之夜被绑架的那一位。
萧玉宸冲着林姨娘礼貌地点了点头。
而这时,屋外远远的又是一片嘈杂声。
陈初兰向窗外望去。
这一回,竟见内宅中的家人几乎都来了!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甚至,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夫人,她的手边,牵着一个大概七八岁的男童!莫非是县令夫人和她的儿子?!




陈府庶女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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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人居然是来看望她的!
这“惊喜”可真是一个接一个!
吃惊的陈初兰偷偷地瞄了萧玉宸一眼。
那老夫人一进到屋里,就开始哭了。甚至都还没有看清楚陈初兰的情况,她就拿着帕子拼命抹起泪来:“我可怜的四丫头啊——竟遭此大难!那可恶的贱奴!如此歹毒!若非发现的早……”这哭得陈初兰都以为老夫人是不是把她当作陈初燕或是陈初夏了!
大夫人一脸戚戚。二夫人微皱着眉头。县令夫人则安慰起老夫人。林姨娘当然就忍不住跟着又哭了起来。
萧玉宸才在他们一进到屋里,就站了起来。
屋中统共就两张圆凳。春桃和柳芽各搬了凳子请老夫人和县令夫人坐下。却是老夫人好像一时沉浸在对陈初兰的关怀中,忘了坐在凳子上。县令夫人见老夫人这样,她倒也不好一个人率先坐下。两人居然都站着。
这县令夫人年轻貌美,和那英俊的县令大人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的儿子自然也是相貌可人的。这个瞧上去大概七八岁的男童生得有点女相,眼珠子大大的,皮肤嫩的几乎能掐出水来。
老夫人狠狠地哭了一阵,之后就把目光转向了萧玉宸。她向萧玉宸行礼道谢:“多谢小公子前来探望我家四丫头。”
她叫他小公子。且好像先前不知萧玉宸自己跑过来陈初兰这里似的。而且,最重点的是,她居然向他行礼!
刹那间,陈初兰什么都明白了。
她们哪是过来看她?分明就是过来看这萧玉宸的嘛!
大概,老太爷事先特地跟老夫人讲明了,这萧玉宸是个值得巴结的重要人物!至于老太爷有没有把他所知晓的萧玉宸的身份告诉给老夫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见萧玉宸礼貌地向老夫人点了点头,他说道:“尚未告知老夫人一声,就前来探望四姑娘,是小可鲁莽了。”
“不不不,”老夫人连连摆手,道,“一切任凭我们老爷子做主,何必特地告知我这老婆子一声?”
原来是老太爷放萧玉宸进来的。这般想来,应是萧玉宸原和县太爷一起,跟老太爷呆在外宅的厅堂内吧!
至于老夫人她们为什么这个时候赶来,大抵是李妈妈事发后,老夫人派人去外宅通告老太爷,老太爷就把萧玉宸正在旧屋探望陈初兰一事转告给老夫人。
知道萧玉宸正在内宅,老夫人如何不会带着儿媳们匆忙赶来?
而县令夫人为何带着儿子出现就更好解释了。老夫人都过来了,她岂有不来的道理?萧玉宸现下可是寄住她家,由她和她丈夫照顾的。
萧玉宸的神情淡淡的,就算老夫人对他礼待有佳,他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他双目清浅淡然,似乎方才面对陈初兰时,那些自然流露出来的情感全都是过眼云烟,不真实得令人以为仅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这个时候陈初兰才明白,萧玉宸其实是个很淡漠的人。简单点说,就是“冷”。他自成一国,不喜与人接触。
老夫人热情地邀请他前去主院歇坐。他也只礼貌地拒绝,然后立于一边缄口不言。似乎老夫人的殷勤碰在硬邦邦的石壁上,一点效果都没有。老夫人略为尴尬。
最终,老夫人只得放弃跟萧玉宸献殷勤,把目光集中到这个需要她“探望”的孙女身上。
对于陈初兰,老夫人虽不厌恶她,但也不会喜爱她。这个二房的小小庶女,或许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家伙罢了。
老太爷欣赏陈初兰,是因为她小小年纪就“临危不惧,有情有义”,对他一个男人来说,有这样品质的人,自然会再喜欢不过了。
而老夫人,她作为一个女人,喜欢的当然是陈初雪那样,长的漂亮,会说甜话,可为她在其他夫人面前挣足面子的甜娃娃。(当然,喜爱陈初雪,那是以前的事了)遗憾的是,陈初兰为了不让二夫人厌恶,始终扮演的是一个呆蠢的不擅多言的角色。老夫人如何会疼她疼到,特地从舒适的大院里跑到这偏僻破旧之处来看她的程度?——就算她被下了蛊,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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