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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锋利的犁铧钻进土地,黝黑的泥土像波浪一般地向着两边分开,李泽扶犁,稳稳前行。
四周,文武百官以及被邀请来的乡老们一齐高声欢呼着。
李泽没有去听章回那唱歌一般的吟诵之声,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眼前的犁铧之上,看着土浪翻滚,看着有蚯蚓从土地之中被耕将出来又努力地将自己钻到黑土地中去,看到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在跳跃,这是生命的乐章,也是在播种下希望。
兴华二年,算不是很顺利的一年。
虽然在这一年之中,收复了整个青藏,灭亡了吐蕃帝国。
但在这一年之中,他也遭遇到了湘潭株州之败。
更让他刻苦铭心的,是遍布了半个帝国的旱灾涝灾。
不论一个国家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在大自然无以伦比的威力面前,仍然显得是那么渺小而不堪一击。
而想要在这样的自然灾难面前,拥有一些自保的力量,那就必须要使得国家更加的富足,只有那样,才会有更加充裕的伫备来应对灾难。
当然,基础工程的建设也是必不可少的。
道路,水利这些设施还要不断地加强。虽然这些年来,大唐从来没有放松过这方面的建设,但在李泽看来,仍然不值一提。建设这些东西所需要的海量的资金仍然是拦在所有人面前的一道很难逾越的障碍。
一来一回,李泽算是完成了他这一次春耕的所有仪式,他微笑着走上了田埂。而早就候在一边的徐想,笑容满面的跃到了田里,现在,轮到他了。
不仅是徐想,今日,数大委员会的主席,作为整个大唐帝国的统治核心层,都要亲自扶犁。
就在徐想刚刚犁了一半的时候,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了起来。
众人愕然回望,只见不远处的驰道之上,一名背插红旗的信使正在向着这里接近,而数名宫廷侍卫已经迎了上去。
报捷的信使,也只有报捷的信使,才有可能骑着马出现在皇帝的视野之中。
报捷,对于大唐的普通百姓来说,是一件已经司空见惯的事情。这两年来,这种背插红旗的报捷信使已经越来越少见了。
不是因为打了败仗,而是因为大唐的敌人已经越来越少了。除了南方的那几个还在附隅顽抗之外,放眼天下,大唐竟然是找不到一个有份量的对手了。
“应当是湘西。”作为军事委员会委员的李存忠,移步到了李泽跟前,小声禀告道。“前一段时间,石壮行为军事委员会,说是准备要解决湘西问题,看起来是有结果了。”
李泽点了点头,如今,除了湘西那边,其它的地方都还在对峙之中,并没有暴发大规模的战役,这个时候有捷报传来,也就是湘西石壮了。那份折子李泽看过,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军事委员会对于下面兵团的具体作战方案是不管的。相应来说,军事委员会只是决定打不打,打哪里,至于怎么打,那是下面兵团自己需要解决的事情。
大红的捷报被呈送到了李泽手中。
果然,是石壮与湖南行省总督钱彪的联名报捷奏折。
湘西定。
数万盘踞在湘西大山之中的山匪,包括丁氏两万作军队,在这一次的战役之中,灰飞烟灭,主力不是被歼灭,就是被俘虏,剩下的逃窜的少股人马,梁晗所部正在进行着最后的清扫。由于在这一战之中,几乎所有的那些本地部族的首脑人物,都在花垣被一网打尽,可以预见的是,湘西匪患,将要就此终结了。
“可怜!”看了附在捷报之后的一些具体事宜的折子,李泽不由得连连摆头,丁晟,也算是名门世家,在这个世界之上也算是数得着名号的人物了,最后的结局,却是有些惨。
被梁晗一路追击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跟在他身边的人,也开始了抛弃他而逐渐逃散,当最后的几个忠心卫士也为了掩护他而战死之后,孤家寡人的他,在大山深处便成了孤家寡人。
而离开了属下,缺乏最基本的生存技巧的丁晟,在崇山峻岭之中立时便成为了最悲摧的一个人。
梁晗找到他的时候,他浑身赤裸地躺在一株树下,被一层浮叶掩盖着,整个人都奄奄一息。而他之所以落到这个境地,是因为他生病了,而在他生病的时候,很不巧的他碰上了几个流落在山上的本地人。
这些人可认不得丁晟是谁,只看丁晟那一身甲胃以及衣服佩饰能值不少钱,当下便将丁晟剥成了一只白皮猪,他们最后的善心,就是没有当场将丁晟杀死而是将他交给了大山自己来解决。
这些本地人,将丁晟的东西拿到集市之上去换东西的时候,立刻便惊动了官府和军队。
梁晗亲自带队找到丁晟的时候,此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随军医师用尽了办法,也没有将这个名门之后救回来。
丁晟最终还是被就地葬在了这片大山之中,梁晗替此人立了一个石碑,也算是对这个人最后的一点纪念,同时也是对其他人的一个警示。与大唐作对者,最终的下场,必然会无比的悲惨。
“石壮在折子中所奏的善后,抚恤及接下来的军略,你们先讨论着。钱彪的折子所奏的关于湘西接下来的治理事宜,交给徐想。”李泽将折子递给了身边的李存忠,想了想又道:“石壮所提到的那个番人叫什么郑维克的有点意思,此人是漂洋过海到我们大唐来的,又以一个矿工的身份在这一场大战之中立了大功,吉首的那个县令已经给予了他户藉,带他上京来给我瞧一瞧,这个人,倒是可以竖为一个榜样,让那些如今在大唐生活的那些番人们看一看,只要立下功勋,我大唐是不吝于赏赐的。”
“遵命,陛下!”李存忠接过折子,躬身道。
又一个敌人倒下了。
兴华三年,开了一个好头呐!李泽转身,看向了南方,江西,福建这两个地方,也该解决了。
江西只剩下一隅还掌握在钱氏手中,而福建之事,朝廷已经暗中经营了数年之久,也该开花结果了。
黔中一直三心二意,在南方联盟之中属于一个心不在焉的角色,拿下了湘西之后,石壮的大军可就要直面他们了,倒是要看看,接下来他们准备怎么做。
益州不用多说,除了来硬的,基本上没有别的法子,但朱友贞是茅坑里的石头,他下面的人可不见得是。
就像剥洋葱一样,长安现在正在一层一层地剥去南方联盟的外皮。





寻唐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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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被石壮一举平定,包括丁晟在内的诸多本地部族、盘踞山中多年的悍匪,被一鼓成擒。丁晟死得无声无息,大唐周报只是对外说丁晟在兵败之后逃亡山中,被大唐山地部队追剿,最终兵败身亡,算是替他遮了一下羞。而其他那些被抓住的将领、头目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长安特地从刑部调取了大批的人手过去,由淳于越亲自带队,再配上了内卫人手,也不知用上了一些什么办法,居然搜集了无数这些人过去所犯下的累累罪行,而且证人证词全都弄得妥妥当当,可谓是铁证如山。
然后这些来自长安的刑部的官员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开始了公开地审判。
这是大唐刑律第一次在湘西这个地区发挥出他真正该发挥出来的作用。
随着一颗颗的人头落地,鲜血喷溅当中,大唐律法的威严,也在这一片地区真正地树立了起来。
原本威震这一地区的家族,头人们灰飞烟灭,也彻底打破了这里禁锢多年的权力体系,以姓氏、部族为主的体系被摧毁,县、乡、村(寨)自上而下的全新的一套管理体系开始了正常的运转。
朝廷先让这一地区的人见识到了什么是战争,再用律法让大家明白了什么是服从,连着几大棒子,彻底地让这一地区的人老实了下来,接下来,自然就是老套路了。开始喂蜜枣了,以吉首为代表的这一地区,在各方的大力支持之下,开始了大力地发展经济。
淳于越临走之时,在丁晟部众最后的盘踞地凤凰县城之外,用数块高达丈余的大石碑,将大唐刑律镌刻在了其上。
这,也成为了大唐真正将这块一直游离于官府统治之外的地方,真正地纳入到了体系之内。
大唐,不容许有法外之地。
湘西丁晟的覆灭,让南方联盟本来就已经不太稳定的这个松散组织,更加地摇摇欲坠。
而此时,在西南,刚刚视察完前线部队的益州大将田满堂带着满身的疲惫,带着一队亲兵,回到了夷陵城。
朱友贞盘踞益州,以益州为腹心老巢,同时,也伸出了两支大钳,一支是位于汉中、襄阳之地的由曹彬统率的大军,另一支,便是驻扎夷陵,威胁荆州等地的田满堂所部。
这两支大军,各有五万部众。
大唐想要进攻益州,便必须得先剪除得掉这两支部队之中的一支。
当然,对于长安方面来说,汉中、襄阳是他们必在要拿下的重中之重,而夷陵的田满堂,则要次之了。
这是因为田满堂这一路,遍布崇山峻岭,陆上军队想要从这一路打进去,是困难重重的。即便是走水路,湍急的水流和一个又一个的狭口,也让所有人望而生畏。
从战略上来讲的话,长安方面不可能将夷陵田满堂方向作为进攻的重点方向,倒是要随时提防田满堂有可能提军出夷陵,进攻荆南。
所以大唐在荆南,亦是驻有重兵。闵柔所率领的原左领军卫,现在便驻扎在枝江。
左领军卫原本编制三万人,在整编了原荆南军队之后,一度曾达到了近五万人。随着这一轮的裁军浪潮,左领军队大幅度地裁减了两万人,使得整支部队缩编到了二万出头,现在闵柔抽部,整个儿地编入到了第三兵团,而闵柔也是第三兵团的副长官,地位仅在石壮之下。
闵柔的驻地,选在了枝江,与夷陵城,算是咫尺之遥。
两军在这一地区,时不时地便有小股部队的磨擦,小规模的战斗,时不时地就会发生。
郑文昌的水师,自汉水进入长江之后,一路也来到了荆州,双主的水师在长江之上经过了数次战斗,大唐水师获得了全胜,使得益州水师,龟缩进了夷陵城的港口之内,轻易再也不敢出港。
但郑文昌也无法更进一步。
因为横亘于长江之的峡口以及湍急无比的水流,成为了他上溯的最大阻力。田满堂在长江最狭窄的地方两岸,设置了多个投石机打击阵地,将长江峡口完全封闭,想要通过这一区域,几乎成为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战争的重心,又再次回到了陆地之上,不摧毁田满堂部的陆上主力,水师也无法大规模地进入长江上游。
但是很诡异的是,双方的商人,却还能通过这条黄金水道,保持着源源不绝的商业往来。双方的军队,虽然会对这些商船进行例行的检查,收取必须的赋税,但却从来不曾截断过这条水道。要知道,只要这对峙的双方有一方不愿意,便能轻而易举地将这条商道给彻底截断。
而这种状况,是从去年开始的。
这种吊诡的情形,自然是将田满堂放在了火上烤。
而田满堂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不这样做,他会死得更快。
这一切,始于大唐兴华元年,田满堂率部进驻夷陵,开始威胁荆州地区一年之后。
一股妖风不知从哪里吹起,在益州之地肆虐开来。
谣言的内容,自然是有关田满堂的。称田满堂因为不满朱友贞杀了他二哥朱友珪抢夺了益州,虽然在形势所迫之下不得不降服,但在取得了朱友贞的信任独自领兵外镇之后,便起了贰心。
最初,双方自然是都不在意的。
不管是朱友贞还是田满堂,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不过是大唐方面拙劣的离间之计,为此,朱友贞还特地给田满堂写了信,并加官晋爵,以示对田满堂的绝对信任。而田满堂为了回报,也是亲自率兵出荆南,与闵柔很是干了几架,双方谁都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因为这种仗,对于田满堂而言,本身就是一种表忠心的举动,他并没有真正夺取荆州的野心。田满堂很清楚,以自己的实力,守住夷陵这个军要要地,确保益州在这个方向上的军事安全,已是上上大吉了,是以他的重心,从来都是在防御之上。
而闵柔率领的唐军,却不知是出于什么理由,与田满堂的这几仗,似乎也不过是在应付而已,双方的这些战斗,在真正的军事上的行家看来,更像是在过家家,或者说是更像在演一场戏给某些人看一样。
田满堂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正是他的这几次表忠心的出击,让益州对他真正地起了疑心。
而从那以后,明面上的谣言在官面上的严厉禁止之下,的确是没有了。但私下里,却愈传愈盛。
谣言止于智者。
但智者,并不是时时都有的。
智者,也有可能在天长日久的浸染之下,慢慢地变得不那么自信起来。
朱友贞,就是其中之一。
而是赫仁统率的殿前司,拿到了越来越多的田满堂对益州不满,对益州不利的一些事情的证据之后,这种疑虑便一点点的加深了。
郝仁的手法很巧妙,他搜罗到的这些东西,表面上看起来,都不是直接针对着田满堂的,但有些事情不能深究,一深究,抽丝剥茧,内里的真相便慢慢地浮出水面,然后一点点的都指向田满堂。
朱友贞的信心动摇了,哪怕盛仲怀拍着胸脯保证田满堂绝对没有问题。
于是,支应田满堂所部的军需,慢慢地在减少,军饷,慢慢地在拖欠。
田满堂大军所控制下的地盘不小,但却全部都是山区,出产有限,人丁有限,根本就无法自己供应数万大军所需。
田满堂的日子便一天比一天地难过起来。
作为一位大将军,如果不能让麾下吃饱饭,不能让部下领到饷,那离众叛亲离还会远吗?
也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一位勇敢的走私商人,带着一船货物顺流而下,直奔了荆州。他卖掉了船上的货物,带回来了一整船的粮食。
而粮食,是田满堂现在正需要的。所以他明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些问题的,但还是不得不咬着牙吃下了这船粮食。
从那以后,这种几乎是明面上的走私,便开始了。
而很多在这条河道之上跑的走私船,很多便是由田满堂的大军自己掌控的。
再往后来,益州的很多人,也加入到了这条走私线路之中。而这条商路,也成了益州货物走出益州的唯一的通道。
田满堂的军饷,粮食危机是暂时解除了,他能收这些船只的重税,也能通过这些走私买到粮食,但他要怎么跟益州朱友贞解释这件事情的诡异之处呢?
他无法解释。
他只能跟自己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可是这,也只能是安慰他自己而已。
益州给他派来了副将,他知道这是来分他的权的,来监视他的,他忍下了。副将一到,便开始四处拉拢麾下将领,他忍下了。
他只是想通过这些事情告诉朱友贞,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现在的这些举动,都是因为你瞎猜忌的缘故,数万大军呢,要是吃不饱,穿不暖,拿不到军饷,那是会出大事情的。
从去年年中的时候,益州方向招田满堂回益州述职。
他称病没敢去。
他很清楚地知道,在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如果自己真去了,只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寻唐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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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是一个恶性循环。
田满堂愈是不敢回去,益州便愈是对他猜忌更甚。于是一项项针对田满堂的一些手段,便应运而生,而这些手段,让田满堂更加的恐惧。
但田满堂不是小人物。
他是镇守一方的重臣,麾下数万大军。更重要的是,他本身便是益州人,是旧益州的代表人物,身后有着强大的益州本土利益集团。虽然在朱友贞进入益州之后,益州旧的利益集团,遭受了一波又一波的打击,但千年老树,盘根错节,又岂是说扫荡干净便能扫荡干净的?真要扫荡干净了,朱友贞只怕也要成为一个光杆司令。
但明的不行,不代表暗的也不行。
夷陵城之中,自去年年末以来,便开始出现了许多身份很暖昧的人物。这些人利用各种身份进入到了夷陵城。
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不得不引起田满堂的警觉。
夷陵城,作为西进益州的一个重要节点,原本就是一个较为繁华的热市城市,而现在又因为长江水道成为了益州货物进出的唯一通道,这里就更加地热闹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身份背景本身就极为复杂。
这让田满堂每次出行,都会带着浩浩荡荡的护卫。
这一次的视察军队,也是田满堂紧抓军权的一次重要的活动。
鉴于益州方面的咄咄逼人,田满堂觉得自己有必要做出反击。至少现在他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军队握在自己的手中,那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误会都是会冰消瓦解的,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嘛!更何况,在益州方面,盛仲怀还是一力支持自己,相信自己的。这个人对于朱友贞影响力巨大,相信他会帮着自己解决掉问题的。
田满堂真的觉得有些心力交瘁了。
刚刚跨进夷陵城关关门,阴影之中,却是突然闪现出来一个人。
“大将军!”
田满堂一怔勒马,看着对方:“田宇,你怎么在这里?”
田宇是田满堂的贴身仆从,专门负责替田满堂处理家中事务以及负责田氏财产生意的人手,深得田满堂的信任。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他怎么会守在这里等着自己回来?
“大将军!”田宇咽了一口唾沫,压低了声音,道:“夫人,还有公子,小姐们都到了夷陵城了。”
田满堂身子在马上一阵摇晃,显些儿被这个消息惊得掉下马来。
他的家眷,全都在益州,这是益州方面对他的羁绊,也是他向益州方面表示自己忠心的一个方式,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来到益州城?
震惊过后,田满堂却又惊喜起来。家眷能从益州来到夷陵城,这是梁王对自己的忠心表示的肯定啊,发还家眷,以示信任,梁王果然还是那个雄才大略的梁王啊,绝不会因为那些宵小的离间之策而中了对方的奸计。如此一来,萦绕着夷陵与益州两者头上的雾霾可以说是一扫而空了。
“是益州那位护送夫人他们过来的?”田满堂喜滋滋儿地问道。
田宇眼神之中充满了忧虑,没有说话,却是摇了摇头。
田满堂心中一沉,立即打马向着自家方向奔去。
田满堂的正妻周氏、妾室冯氏以及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坐在大堂之中,看到田满堂大步而入,立时便站了起来。最大的儿子已经年满二十,最小的那一个,却还只有三岁,被妾室冯氏牵着手,一起迎了上来跟田满堂见礼。
田满堂眼睛一扫,看着大堂之内几个简单的包裹,在想到在院子里,也没有看到大量的行礼,心中已是暗叫不好。
“你们是怎么来的?”看向正妻周氏,田满堂问道。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不解与迷惑,他相信,在益州,自己的家宅必然是被密切监视着的,别说赴夷陵,便是想要出城散一散心,只怕也有大批的殿前司人员跟随,郝仁那个狗杂种,可是一条咬人的好狗。
周氏他们要来夷陵,田满堂认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朱友贞放他们过来。而如果是朱友贞放他们过来的话,必然是要大张旗鼓以宣示他对于田满堂的信任和恩宠的。
可他现在怎么看,周氏一行人,都不像是光明正大过来的。一行人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憔悴之色。
听了田满堂的问话,周氏略显诧异:“不是大郎你派了人回去专程接我们过来的吗?”
“什么?”田满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派了人去?”
“对呀!还有大郎你的亲笔信以及私印!”周氏回头看向大儿子,大儿子立即回身从一个小包裹之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田满堂。“您在信中说,梁王对你已是极端不信任,有可能要对你下手,所以为防万一,先接我们闻开益州到夷陵来。”
田满堂打开信件,只看了一眼,便觉得一阵阵的天旋地转,字迹与自己一模一样,乍一看,可不就是自己写的吗?盖在信末尾的私印更是知道的人绝少。但现在,却就是有人堂而皇之地伪造了这样一封信件去骗了自己的家眷来夷陵。
“大郎,是出了什么事吗?”看着丈夫的脸色不对,周氏上前一步,扶住了田满堂,有些担心地问道。
心情沉重地田满堂摆了摆手,走了几步,坐了下来,对跟在身后的田宇道:“先去安排他们都住下来,一路上都累了,先歇着吧,大娘子和满儿留下来。”
田宇带着一票人离开,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正妻周氏以及长子田满。
“大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周氏低声问道。
“你们是怎么过来的?”事已至此,田满堂反而平静了下来,木已成舟,生米做成了熟饭,还能怎么样呢?不过他的心里倒是充满了好奇,要知道郝仁的的确确是一个狠角色,周氏一介妇人,长子田满也不过是一介书生,他们到底是怎么从殿前司的重重监视之下逃出来的?出来一两个倒也不稀奇,但举家出逃,一个不少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即便是对于田满堂这样的人来说,也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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