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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蓝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priest
房间布局怎么看怎么眼熟,他怔怔地站门口许久,才认出来这是他小时候房间模样,连墙角处摆着木吉他都——那是他初中时候唯一一次评上班级三好学生,他爸欣喜若狂地奖励给他,虽然那回是学校突然奇想搞了个鼓励式教学试点,全班一多半人都三好——鲜了一阵子,后来就没再玩过了,因为他发现用这玩意泡妞远不如人民币给力。
胡不归低声说:“我们找你时候,监控过你家,虽然你一直没回去过,我就让方修把你房间照片拍了几张带回来,按着那个重布置过,预备着万一你哪天回来住。”
苏轻沉默。
胡不归就和他对着沉默,好半晌,才再一次、带着些许恳求口气说:“回来吧,别走了。”
他站苏轻身后,胸口几乎贴他后背上,说话声音压得低低,一下一下地撞着苏轻耳膜,那一瞬间,苏轻心里真升起某种类似于悸动一样感觉,然而只是片刻,他就知道,自己这只是疲于奔命时间太长,很久没有感慨过什么,从而产生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苏轻才垂下眼,幅度极小地点点头。
胡不归感觉心里一块大石头轰然落地,几乎欣喜若狂起来,觉着自己越发变得给点阳光就灿烂了:“你房间里供电热水没有停过,隔一段时间都有专人来打扫,可以直接住人。”
苏轻就回过头看着他,一接触到对方眼神,胡不归就情不自禁地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有点不自地说:“你看看还需要些什么?”
苏轻想了想:“那就先洗个澡,一身下水道味,另外有吃么?饿死我了——嘿,这屋子够大。”
胡不归看着他走进去,却并没有跟进去,眉头轻轻地皱起来,好像不确定一样,再次问了一遍:“你不走了对么?”
苏轻摆摆手,对他特别真诚地笑了一下:“却之不恭啦。”
胡不归就垂下眼,顿了顿,才说:“柜子里有换洗衣服。”
他话音没落,苏轻已经非常自来熟地把要用东西都翻出来了——这毕竟是他以前“住过”房间,然后他很不见外地对胡不归说:“谢谢啦,胡队,替我从外面把门带上。”
说完,像是急不可耐一样地冲进了浴室。
浴室门胡不归面前合上,胡不归深吸了一口气,又像是叹气一样地把它吐出来,有些疲惫地靠一边门框上,丝毫不见了喜色。
熊将军提醒过他,无论对方是慎重还是不慎重地考虑过后,如果他是真决定留下来,之后第一句要说话,肯定都是关于他带走那个灰印孩子,如果不是,那他就是撒谎。
水声响起来,胡不归觉着打从见到苏轻开始,他就没对自己说过一句实话。





终极蓝印 第四十七章 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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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人生命都像是一条河,上游如同雪山冰川上遗落水珠,慢慢地汇成一条带着高原气息溪流,越过山脉、平原,时急时缓,时断时续,携着沙硕与尘埃一路,中游变得浑浊而愤怒,又加漫长流淌中磨去这种愤怒,经过城市,被喧嚣规整得平缓而讳莫如深。
直到后归于大海,承天连碧,一望无垠。
河伯相见北海,才恍然贻笑大方,自此而止,也自此而始,周而复始,绵绵不绝。
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每一个人看别人,都只是看见他生命中一小段,谁知道再回头时候他又是已经走到了哪里呢?好像一个人永远也不可能真真正正地去了解另一个人,除非把自己生命弯一个弧度,调成和对方相同步调节奏,从生到死,须臾不肯离分。
可是这又该是多么难呢?有句老话,叫“千里不捎书”,路遥马寒,半寸簿册尚且累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撂下或者丢了,何况是要走几十年路,还要带上那么大一个人呢?
胡不归静静地靠苏轻房间门框上,和他隔着一道浴室门,谁也不明白谁。
苏轻不明白胡不归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留下来,他觉着如果归零队是金枝玉叶官方出品,他自己就是个披着“诺基罗拉”马甲山寨机,虽然功能齐全,可总不大上得了台面。但是他也不自卑,革命工作不分贵贱,高端有高端市场,山寨有山寨好处,他觉着自己和这帮官方大牛们比起来,也勉强算是术业有专攻。
联手合作可以,可是常年泡一起,就非常苦逼了。
鱼目怎么能混珍珠里呢?
苏轻看着这个水蒸气蒸腾着超级豪华浴室,觉得这地方是真不错,就说不算,也起码能到个发达国家水平,让苏轻这个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破落户感觉非常飘飘欲仙,可再舒服又能怎么样呢?
他一想到归零队总部里庞大组织,一板一眼军人,时不常来指导工作上级,以及无止无休“为人民服务”,就觉着身上从胃到蛋,简直无处不疼。
一开始固执地带屠图图离开归零队医疗所,心里大概也存了那么一点赌气意思,管他死要面子不承认,还假模假样地做出一副大度模样来。可现呢,苏轻觉得自己这样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他甚至生出某种类似于旁观者一样视角来,会冷眼旁观着自己混乱生活。
今天姓赵,明天姓钱,百家姓挨个用了一遍,游走城市、乡村每一个角落,可是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剪掉一个身份证,就像扼杀了一个人,当他意识到这个人就是自己时,心里会产生某种近乎扭曲感。
那些都是他昨天,他用这种方法抛弃着昨天,好像不用回头看,就没有记忆,没有记忆,就没有根,就像是空气里浮游而过一缕幽魂,没有人能抓得到他,没有人给他编号,也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他,这样叫他觉得安全自。
一切编制都像是紧箍咒一样,叫他觉得头疼不已。
苏轻自己或许也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他对留归零队如此反感呢?因为别处,他是季蒙,是路大成,是苏泽成,就算改名叫苏悟空,也没有哪个如来佛闲得没事拿五指山去压他。可是归零队,他只能是苏轻。
二十四岁那年被卷入一个光怪陆离世界,活过一次,死过一次,像一只缀悬崖上,不敢往上飞,只敢往下跳傻鸟一样苏轻。乃至于他见到胡不归一刹那,就自动从“路大成”状态里退出来,变成他原本模样。
像狐狸精碰见了照妖镜,硬生生地被打回了原型。
然而他此时没想那么多,也没想那么深,只是觉得胡不归存感太强,让他不舒服了,于是这个职业骗子一片白气里坚定地想,必须要跑,不跑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了一车爹!
等苏轻把自己收拾出点人样,从浴室走出来,发现胡不归竟然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戳门口,好像个门神似。
胡不归看了他一眼,只见苏轻只松松散散地裹了浴袍,领子一直开到胸口下面,造型十分有伤风化,就别过眼去,一本正经地说:“你换身衣服吧,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熊将军他们也一直想见见你。”
苏轻脚底下顿了一下:“营养胶囊有么?”
胡不归就径直弯下腰,从一边橱柜里取出一个小瓶子,仔细地看过了说明和日期,才放苏轻面前茶几上,又服务到家地给他倒了一杯水,完事以后,才小心翼翼地征求他意见:“一会……还是跟大家一起吃顿饭吧?”
苏轻含了一粒胶囊,脸上微微露出一点疲惫来:“怎么,胡队有急事么?”
胡不归摇摇头。
苏轻吞下胶囊,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那要不就明天再说吧?我好长时间没敢睡实了,刚才一松下来觉得骨头都散……哈啊……了。”
他尾音含含糊糊地又被卷进一个哈欠里,困得好像都睁不开眼了。
胡不归眼色就往下沉了一下——熊将军还说过,像苏轻这样人,对周围环境把握就是他赖以生存东西,外表油滑建立他对环境过度敏感上,只要他想一个地方落脚,就会千方百计融入进去,积极地留心路线,试图和每一个人搭话,得到可能多信息。
那相反,如果他不积极做这些事,就没打算落脚,而是要撤退了。
胡不归于是什么也没说,点点头,站起来径直出去了。走时候还帮他把门带上,苏轻这才看见,门后面贴了一张纸条,上面条分缕析地写着需要什么东西要去什么地方找。
仔细看,字迹是手写,但是很工整,就像打印正楷一样,一板一眼,连行距都差不多一样。
苏轻凑上去看了看,心里忽然生出一个不靠谱猜测,心想这玩意不会是姓胡写吧?他就感觉很怪异了,好比流浪野狗突然受到了宠物待遇,被浑身香水味富婆抱到高级小区养,一口一个儿子那种感觉,受宠若惊得不知道怎么好了。
一个他自以为早该忘记他人,三年间不停地寻找他下落,甚至三年后那种情况下,仍然能一眼认出他,给他留了屋子——这做不得假,苏轻看得出,这里面吃用,都是按着他标准来——而且像胡不归这样人,也不会作假,那个人就像一块硬邦邦大石头,随便砸哪里都能砸出一个坑来,一辈子勇往直前就行,不用迂回行进。
苏轻叹了口气,双手抱胸前,移开目光,感受到了某种别扭、酸涩、尴尬、感激、不知所措混杂一起情绪,堵得他胸口疼。
吃惯了炸酱面胃,给他海鲜刺参也得跑肚,狐狸精又怎么住三只眼二郎神鼻子底下呢?
苏轻一边感慨,一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借着所有反光东西,迅速且不动声色地整间屋子里扫了一圈,暂时没有看见监视器一类东西,连程未止房间左上角,那个刚刚传出陆青柏和许如崇声音指甲盖大小小喇叭也没有。
这里面倒是比较自由,不过窗户外面就不大友好了,总部刚刚闹了大事,四处巡逻非常严密,苏轻本身没有恶意,想走是想走,但是和人家闹得不愉就算了,做人还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此路不通,苏轻就翻身躺到床上,心里琢磨起一个计划。
胡不归离开了他房间,却并没有走,薛小璐正好上来,送程未止父子回房,看见胡不归叼着一根烟,背靠着楼道墙壁站着,有些奇怪,又不好问——程未止还不知道苏轻回来了。
等安顿好了两个人,薛小璐才轻手轻脚地走到胡不归身边:“胡队,怎么不去休息?”
她看得出胡不归有些烦,他们队长是戒了烟,戒烟时候时常叼着一根干闻味道不点着,时间长了养成了个习惯,一烦躁就叼根烟咬着玩。
胡不归也不解释,只是低声说:“早点睡吧,明天准备材料,趁着熊将军,下午想叫大家开个会。”
薛小璐看了一眼上面贴着“苏轻”门牌房间,把话咽下去了,默默地点点头走开了。半个小时以后,楼道里灯自动熄灭,胡不归站黑暗里,翻过来调过去地折腾着那根烟,直到烟丝都散了。
苏轻房间里没有安任何监控设备,因为胡不归认为他既不是犯人,又不是程未止那样毫无自卫能力高危证人,他不能像许如崇他们说那样,简单粗暴地把对方锁起来。
所以胡不归决定这里等一宿,等苏轻从里面出来——他这方法很笨,可是天衣无缝——他决定由自己寸步不离地跟着苏轻,跟到对方不想跑了为止。
苏轻肯定想不出该怎么应对这个,因为这种事大概除了胡不归之外,没人干得出来。
胡不归觉得一个唾沫一颗钉,说好了要照顾他,就要一点水分也没有地实施,哪怕对方不乐意,他也决定要跟苏轻身边一辈子。
一辈子不长,可谁都亏欠过个把人,何况别管真假,对方还一直信誓旦旦地表示没往心里去,然而他没有对第二个人有下过这种承诺。
为什么呢?
胡不归靠着墙坐下,把散了烟扔一边,又拿出一根糟蹋,心想没那么多为什么,又不是小学生科普读物,只是苏轻和其他人,总是不一样。




终极蓝印 第四十八章 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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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早晨比一般人起得都早,天没亮就爬了起来,他没有出门,觉着自己养足了精神,先透过猫眼往门外瞄了一眼,然后他就惊悚地发现,门口蹲了一个不明生物,正低着头,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旁边摆了一排被开膛破肚烟,造型非常像万人坑。17d
苏轻倒抽一口气,冷汗涔涔地轻手轻脚地退回去,然后犹豫了片刻,开始整个房间里转。
小橱柜里放满了营养剂,往里走,冰箱里还有各种食物,苏轻翻了一下标签,发现都是放进去没多久食物,保质期以内。走过小餐厅,外面连着一个阳台,阳台很大,落地窗外面是个悬空中假花园,人阳台上正好可以不用看见楼下森严肃穆岗哨。花园布置得简洁雅致,旁边放了个躺椅和小茶几,茶具茶叶都有,旁边还有一个小书架。
苏轻注意到书架角落上贴了个小纸签,依然是那个一板一眼正楷,写着:“屋里有无线覆盖,笔记本电脑书房里,是,系统已经装好,可以直接使用。”
可怎么好哟。
苏轻一屁股坐躺椅上,面无表情地仰望天花板上假苍天,感到压力很大,就像是平白无故地欠了胡不归一个人情似。
坐了好一会,他才慢吞吞地带着一脸相当糟心表情钻进卫生间,洗漱好,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拉开了门。胡不归靠墙上,半睡半醒闭目养神,被开门声音惊动,猛地抬起头来,那如临大敌模样反而把苏轻吓了一跳。
胡不归声音有些发紧:“你要去哪里?”
苏轻:“……我就是问你要不要进去坐。”
他没问胡不归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这守门,胡队醒过来刹那戒备,长眼睛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怕他又跑。
胡不归微微耸起肩膀松懈下来,使劲把眼睛眨巴眨巴,这才比较像一个凌晨刚睡醒人了。苏轻发现,胡不归睫毛居然特别长,阴影打下来,显得眼珠颜色黑了一些,看起来很有些幽深意味,只是面部表情太严肃,眉间有一道浅痕,看起来有些严厉。
苏轻把他让进去,心里漫无边际地琢磨着,好歹也算是五官端正那么个人,要是没有这么一副苦大仇深面部表情,该有多少直直小姑娘和弯弯小男孩倒贴他啊。
啧,糟蹋了。
苏轻招待客人从来都是个合格主人,绝口不提胡不归他门口蹲了一宿事,只是笑眯眯地问:“我给你拿床毯子吧,还不到五点,你还能躺会。”
胡不归立刻摇头:“不用了,我不困。”
苏轻知道他肯定不放心躺下,也就没坚持,倒了杯茶给胡不归。他找茶叶,胡不归就跟着他走到放茶叶小柜子那,他涮杯子,胡不归就跟着他到厨房,他放茶叶倒水,胡不归就他身后两步远地方看着,直到苏轻端着茶放客厅,自己也坐沙发上,胡不归才跟着他坐下来,低声道谢。
苏轻假装不知道,东拉西扯地跟胡不归说些废话,胡不归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一般归零队员们很少他面前说用不着话,唯一喜欢废话连篇就是熊将军,不过胡不归都习惯性地直接忽略他。
可他觉着像忽略熊将军那样忽略苏轻不大好,就颇为绞脑汁地一边接他话茬,一边随时观察苏轻脸色,可惜不管他说什么,苏轻都有一副笑嘻嘻模样,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苏轻说:“总部设郊外,平时回家挺不方便吧?胡队家是市里住么?”
胡不归说:“嗯。”说完又觉得回答得太简单了,于是补充了一句,“我平时也住这,就你隔壁,放假时候才回去。”
苏轻点点头,狗腿地说:“其实假也不多吧?哎呀,各位工作真是辛苦,平时也不能随便离岗,就得一直住这里,也挺难为你们,单身还好点,有家苦。”
——不但干活,还要长时间高强度地干活,随时准备去找列宁前辈报道,怪不得这位一本正经胡队一回到市里面,就跑到酒吧里消磨时间解压,不知是憋了多长时间呢。
他这么说,胡不归心里就一跳,他现对苏轻一言一行都十分神经过敏,听话说话时候精神都高度紧张,总觉着从苏轻这话音里听出一点不对劲东西来,赶紧说:“其实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忙,核心成员和普通军人不一样,周末不出任务可以回家,只要不是有特殊职务,离岗打个招呼就行……”
——那当然是不可能。
胡不归说到这,也意识到自己一激动说了句不靠谱,于是话音立刻顿住,停了好半天,才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正常情况下还是需要走一些程序,不过你放心,不复杂。以后你和我说一声,程序我替你走了也一样。”
苏轻觉得他实是太紧张了,就轻咳了一声:“胡队你饿不饿?我去弄点吃来。”
说完他站起来,原本正襟危坐沙发上胡不归就条件反射一样地紧跟着他站起来。
苏轻:“……”
苏轻烧开水,身边就有人递过切好菜和鸡蛋,苏轻下了挂面,旁边就伸过一双筷子,帮他锅里搅开,苏轻认为差不多了,挑了一根面条看看软硬程度,手边就被人递过一排调料盒。
胡不归坚定地贯彻着把自己一切活动范围限定以苏轻为中心,半径半米圆里,苏轻发现对方这是和自己耗上了,深切地感觉,有这么大一个跟屁虫,简直连屁都一起压力山大了。
于是吃饭时候,苏轻就把电视打开了,不再和胡不归说话,不然就不但是难为对方了,也是难为自己——总看着胡队那执行什么重大任务一样小心谨慎如临深渊模样,苏轻也有些消化不良。
等到正常人类开始活动时间到了,已经干坐那看了几个小时无聊电视节目苏轻才说:“胡队不是要带我去见人么?”
胡不归一宿没怎么睡,又被电视催眠了一番,本来有点萎靡,可苏轻一开口,他身上发条就又像是被拧紧了一样,瞌睡虫猛地散干净了,清醒无比:“哦,好。”
然后他看着已经站起来苏轻身上单薄衣服皱皱眉,指着一边大衣柜问:“里面衣服不合身么?”
“我还没试。”
胡不归就默默地站起来,从大衣柜里拉出一件外套,又顺手拿出一个营养胶囊小瓶子,塞外衣兜里,不声不响地递过来,看着苏轻穿上,极顺手地把他衬衣领子给拉了出来,用手指轻轻地压平,发现苏轻抬头看他,胡不归这才把手缩回来,抿抿嘴,低声解释说:“窝着难受。”
苏轻默然无语地想,子啊,还是收了我吧!
半个小时以后,苏轻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熊将军,并且熊将军亲切和蔼地拉着他手,问候了几句以后,他加如愿以偿地收到了熊将军“有几句话想和他私下交流”讯息。
胡不归只能委委屈屈地守门口,等着熊将军用思品教育和精神鼓舞打动苏轻这个一心想跑小同志,把他思想拉到正轨上来。
胡不归笔杆条直地亲自站门口,里面说话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到他耳朵里,陆青柏正好经过,也颇为好奇地和他站一起,指了指门里,问:“里面哪?”
胡不归赶紧“嘘”了他一声,他感觉熊将军和苏轻十分投缘,听着就觉得谈话气氛热络,于是专心致志地伸长了耳朵,打算向领导学习一下如何和苏轻这个特殊人物交流。陆青柏见他脸色郑重,也忍不住跟着郑重起来,侧着头,耳朵贴门上,和胡不归一起听。
结果十分钟以后,陆青柏就面有菜色了,只觉得苏轻和熊将军凑一起,聊天记录打下来足足能写一部思想道德修养教材了,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连一起就不知道他俩想表达啥,唯一感受就是身上鸡皮疙瘩全出来了。
他看了一眼一脸严肃、全神贯注得唯恐听漏了一个音胡不归,摇摇欲坠地走了——心里想,这日子真是要不过了,连胡队都神经了。
苏轻一边陪着熊将军知己一样地忘年着,一边不耽误搞了些小动作,这位大爷可不是归零队那帮搞外勤,一个个眼睛毒得三米以外能给绣花针穿线,他自觉毫无压力。
半个小时以后,熊将军才意犹未地结束了对话,表示以后有机会一定多和苏轻这位力求上进小同志多交流,亲自把他送出门。
胡不归见他出来,松了口气——他不见着人就不踏实,然后继续跟屁虫大业。
苏轻暗自一笑,数着步数,五、四、三、二、一……正好他和胡不归走到拐角处,只听身后“砰”一声,警报器立刻反应过来,尖锐地叫起来,苏轻带着恰到好处诧异回过头去,目光特意和胡不归对了片刻,一脸莫名其妙无辜。
胡不归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熊将军所办公室里忽然冒出了滚滚浓烟,门口卫兵已经先冲进去了,可是烟太浓了,完全看不见里面什么情况,胡不归情急之下还不忘一把拖住苏轻——因为一松手这个人就丢了,他已经丢过一次了。
苏轻却完全没预料到他会有这个下意识动作,算计好逃跑路线全部没用了,只能踉跄了一步被他硬是拽走,心说坑爹呢这是?
应急人员很多,苏轻故意一队应急人员和他们擦身而过瞬间撞进他们队伍里,拖慢了胡不归脚步,等胡不归赶到门口时候,就再一次被里面人挡住了实现,看不清浓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苏轻却猛地挣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
胡不归这回终于撒手了,任他往后退了一步,靠墙上,一只手插进兜里,一只手揪着领子咳嗽,苏轻眼泪都出来了,对他摆摆手:“没事,呛了一口。你先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胡不归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走进了浓烟里,分出半颗心听着他咳嗽声,却没看见他转身刹那,苏轻就止住了咳嗽,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录音件,里面循环播放着以假乱真咳嗽声。
等胡不归发现只是有人熊将军办公室门口扔了一个小烟雾弹时候,猛地转身出来,却发现苏轻已经不见了——墙角扔录音件仍忠于职守地播放着主人咳嗽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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