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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蓝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priest
常逗接替许如崇,有点战战兢兢,工作起来是一路小跑,第一次参加核心成员会议就打翻了一个杯子,见了谁都敬礼,往角落里一缩,活像个进了猫窝小耗子——方修用某种审视严厉目光看着他时候,就像了。
熊将军一进会议室,就皱了眉——秦落低着头,陆青柏拿着根钢笔戳着会议桌,破坏公物,薛小璐也不言声,手里抠着一个纸巾包装袋,常逗不知所措,方修扫他一眼又不耐烦地转过头去,脸上胡茬好几天没刮了似,苏轻架着拐杖,靠窗户边上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没完没了,胡不归十指交叉,胳膊肘放桌子上,正看着苏轻投地上长长影子发呆。
熊将军门口重重地清了清嗓子,众卿家这才兴趣各自兴趣缺缺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该低头继续低头,该抽烟接茬抽烟,只有胡队还像点话,觉着这么晾着上司很不好,于是站起来把熊将军引进来,低低地说:“诸位,开会了。”
熊将军笑呵呵地常逗肩膀上拍了一下,常逗屁股底下像是坐了个弹簧一样,被他一拍,直接弹了起来,又拉衣服又蹭鼻子,脸红得可以直接去烤烙铁,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结结巴巴地说:“熊、熊将军,您、您好。”
方修垂下眼,眼角眉梢都带了那么点冷意,心想这个来货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熊将军眉开眼笑地他肩膀上又拍了两下:“年轻人,好好干,前途无量。”——这是他保留台词,和座大部分人都说过。
然后他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苏轻身上,就冲着他走过去:“小苏啊,腿怎么样了?”
苏轻回过头来,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熊将军就毫不客气地把他手指间夹烟给捏了下来,捻灭了往窗外一扔,教育他说:“你这个小同志啊,生活习惯真是不好,你闻闻你身上烟味,活像铁板鱿鱼一样啦,年轻时候放纵,将来上了年纪该怎么样呢?你看我,到现还硬硬朗朗为祖国做贡献,就是因为我当年……”
胡不归直接把苏轻衬衫口袋里打火机和半包烟拿出来揣到自己兜里,没收,打断了熊将军对他峥嵘往事回忆,拉出一把椅子:“您这边做。”
熊将军砸吧砸吧嘴,感觉没过瘾,于是瞪了胡不归一眼,没理会他,直接一屁股坐了方修和秦落中间,方修这才把注意力稍微分给了他一点,点点头,低低地说了一句:“将军。”
熊将军就叹了口气:“大家士气低落,我感觉很不好。”
屋子里静谧得像是一根针掉到地下都能听见,只听熊将军接着说:“如果这时候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你们该怎么办呢?也这么蔫头吧脑地出外勤?不要说蓝印了,我看你们连只蓝猫都抓不住。”
胡不归就硬邦邦地说:“报告将军,我们暂时没有抓蓝猫任务。”
熊将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又瞪了他这榆木脑袋部下一眼,宽厚手掌就拍了方修肩膀上,把方修整个人都拍得晃悠了一下,然后他打开话匣子,从个人信仰讲到组织集体观,后又升华到了为国为民高度,长篇大论了整整半个多小时,以往大家还装作听一听,可是现干脆连敷衍精力都没有了,只有苏轻撑着拐杖走过来,还算给面子地捧了一句:“是,熊将军这些话真是说到人心坎里了,您真是会给人做思想工作专家。”
熊将军看着他那唇红齿白模样,心里就有些愁闷起来,想着一个胡不归是三角踹不出一个屁来,现又来了这么个苏轻,连放屁都是掺假人造,简直是天生一对,可怎么好呢?
熊将军摇摇头:“我这回过来,一呢,是想和小许同志告个别,看看大家情绪,二来呢,也是来宣布一个消息。”
听到他终于扯淡完毕说正事了,大家才抬了头,只听熊将军说:“我们添了队员,归零队组成也发生了些变化,近发生事情又多,我想着,叫大家一起出去放松一下,也算是换一换脑子,提高一下团队凝聚力,所以替大家争取到了今年年底st训练班,为期一周。”
苏轻受苏承德影响,一直认为st就是垃圾股,然后他扫视了座一圈人,想着许如崇临死前和他说那句话,就觉着这归零队也确实是st了。
胡不归下意识地拒绝:“熊将军,整个归零队核心成员一走走一周,万一出点什么突发情况……”
熊将军一摆手:“特许你一个人二十四小时手机不关机,随时和总部保持联系嘛,有突发情况随时通知你,可以了吧?”
胡不归就沉默了下去,熊将军意味深长地几个人脸上扫视了一圈:“诸位都没参加过这个特殊培训,因为涉及到经费问题,我们每年参加培训人员都十分有限,我希望大家能认真对待,如果可以话,准备一下,后天就出发。”
胡不归一愣:“后天?是不是给我们一点准备时间?您看眼下这些事……”
熊将军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他这一个眼神让胡不归自动闭嘴了。只见熊将军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原地走了两步,招招手,一个卫兵立刻过来,双手递了一份文件给他。熊将军把那份文件递到胡不归手里,上面写着“st培训班培训资格与注意事项”。
“磨刀不误砍柴工啊。”熊将军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又坐着他那军用吉普飘然远去了。
这个古里古怪垃圾股培训班第一页要求,就是要求一个团队集体参加,不得有人临时不来,除非得到特殊批准,否则取消所有人培训资格。
所有参加培训人员穿便装,不得携带武器与通讯设备——考虑到归零队特殊工作性质,胡不归本人被允许带了一个通讯器,并且被关得只剩下一个能和总部沟通频道。
能量检测器、各种防护设备等等高科技用品全部被禁止,不用携带任何行李,学员所需一切都由培训基地统一供给。
到了出发那天,苏轻第一天拆掉腿上石膏和绷带,双腿着地了,他们一行人离开总部,就发现有一部直升机已经等那里了。上飞机之前,一个军官模样人出示了相关证件以后,拿来了几条布,要求他们蒙着眼睛过去。
其他人还好,苏轻就已经开始皱眉了,这让他想起他从灰房子里被带出去时情景,可是他又被明确告知,不能退出,黑布蒙下来刹那,苏轻手就紧了一下,下意识地往装着小刀片口袋里摸了一把,这才想起,里面东西已经之前过安检时候就都掏干净了。
四下乱糟糟,他站准备起飞直升机下面,都被那巨型大苍蝇“嗡嗡”声给震聋了,视线被遮盖,其他感官则异常敏锐起来,苏轻恍惚了一下,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孤独无助年代一样,有人他肩膀上轻轻推了一下,本意是引路让他上飞机,苏轻却那一瞬间就下意识地搭住了那人手腕,然后他对方袖口上摸到了一个刺绣。
他脑子里“嗡”一声,手背上青筋都暴起来了,几乎是出自本能地攻击对方,有人喊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横扫出一腿,带着凌厉风就趟过去了,这时腰上却忽然一紧,一个人猛地从旁边扑过来,生生地把他往旁边拽出了一米多。
胡不归一把拉下苏轻眼罩,他耳边大声说:“行了,是我!”
苏轻重见天光,整个人狠狠地一震,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方才要给他引路那位目瞪口呆军官——对方袖口上确实绣了东西,不过不是乌托邦,而是一枚国徽,只是刚刚他精神太过紧张,连圆圆国徽和乌托邦那骚包字样都分不出来了。
苏轻勉强一笑:“对不住,条件反射,我可能有点怕黑,一时走神……”
对方好像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反应过来以后就十分淡定地对他行了个军礼:“请您戴好眼罩上飞机。”
后面一个人立刻跟上来,重为他戴好眼罩,苏轻有点无奈,用指甲轻轻地刺了自己掌心一下,然而此时,胡不归手却忽然伸过来,把他手指捋平,攥住,音量不大地说:“跟着他们走吧,我你后边,没事。”





终极蓝印 第六十六章 奇异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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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直升机,又上了一辆军用车,眼睛依然是蒙着,算起来前后大约有一个多小时了,胡不归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自己是一直也没有放开苏轻,车子一开始还算平稳,走着走着就开始颠簸了,副驾驶上一个军官回过头来,用平板声音提示说:“前方路况不是很好,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后座几个人十分不自觉,他不说这句话,没有一个有系安全带习惯——除了常逗是太紧张给忘了,剩下几个人平时或多或少会遇到紧急情况,尤其是外勤人员,为了追求迅速反应,都是不系安全带。
军官话音刚落,车厢就猛地一震,所有人屁股都暂时离开了座位,常逗平衡感不好,往旁边一栽,脑袋不偏不倚地和方修撞到了一起,一声闷响,两声哎呦。
常逗抱着脑袋,也不知道撞到了谁,一脸惶恐,结结巴巴地道歉,方修懒得理会他,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苏轻于是一边用空着那只手去摸旁边安全带,一边点评说:“这西瓜熟了。”
陆青柏接着说:“我说开车同志,咱们能不能找点好路走啊?瓤都颠出来了。”
副驾驶上军官笑了笑:“基地位置有点偏,只能大家辛苦一下。”
方修听出他们声音,知道这是打圆场,虽然看常逗万般不顺眼,但也不好驳了其他人面子,只得坐了回去,摸索着扣上安全带,不言语了。
苏轻眼睛被蒙着,什么也看不见,手往旁边一探,就碰到了一个硬邦邦东西上,他还想着旁边这车座靠背怎么这么靠前呢?于是伸手戳了两下,冷不防被人抓住了手指,胡不归说:“你别动了,这边这个头我给你找。”
他一说话,“车座靠背”跟着起伏共振了一下,苏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戳到胡不归胸肌上了,他于是坏笑了一下,带了点恶意又胡不归身上戳了两下,敏锐地听见对方呼吸不自然地停顿了片刻,然后手指被人攥紧了,硬生生地给按了下去,好一会,胡不归才把安全带另一端塞到他手上:“系好。”
苏轻就低低地笑起来,小声说:“胡队身材锻炼得不错。”
车走路上,噪音很大,他这句话几乎是趴胡不归耳边说,却没不提防被一双专门等那里耳朵听见了,薛小璐那双耳朵平时很正常,对某些言论却会选择性敏锐那么一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旁边问了一句:“苏轻你刚说胡队什么不错?”
苏轻扭头,笑得欢了,胡不归就抬手,手背他小腹上拍了一下,生硬地说:“你听错了。”
然后他顾左右而言他地抬高声音问驾驶员:“我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前边人说:“两个小时左右吧,大家可以先休息一会。”
车厢里很就沉默下来,按说这点路对于这些训练有素精英来说不算什么,蒙上眼睛连风景都没得看,聊天应该活络,可是少了许如崇,陆青柏和方修忽然都不愿意说话了,苏轻对这个坐车里蒙着眼睛状态很反感,也懒得说,常逗不敢说,秦落和胡不归平时就不大说,薛小璐自己也说不起来,于是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一起工作了多年团队,倒比个临时由陌生人组建旅游团还冷清。
一片沉默中,几个人各自闭目养神。驾驶员和副驾驶上军官对视一眼,好像习惯了似——st培训班存并不为许多人知道,“st”两个字母初代表了什么,也很少有人说得清了,不过内部人员流行一种说法是“特别接触”培训班,每一个“有幸”进入这个班子学习团队,都是或多或少出了一些问题。
相比起来这个团队还算是好,只是气氛沉闷,起码还没有大打出手。
苏轻没有睡着,未知环境中,他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管胡不归手心传来体温还让他稍微好受些,但旁边有真么多陌生呼吸和心跳,他也很难合上眼,只能度日如年地干坐那里挨着时间。
不知熬了多久,车子才停了下来,一听见有人说:“大家可以下车活动一下,并且把眼罩摘下来了”这句话,他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扯下脸上面罩,大大地松了口气。
胡不归也拉下面罩,偏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问:“现没事了?”
苏轻闭了闭眼:“又活过来了。”然后他松开胡不归手,感觉两人手心相贴部分微微有些汗意,就胡不归耳边压低了声音说,“胡队这么体贴,你看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胡不归一僵,还没来得及回答,苏轻就轻笑一声,推醒旁边睡得有些迷糊薛小璐和陆青柏,下了车。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了,st培训班地车也不知道把他们拉到了哪里,放眼望去,四下全是山,眼前只有一条石子堆成小路,再往前愈加窄了,车恐怕是过不去了。苏轻以前听说过军队里会让当兵背着负重跑盘山路,没想到自己也赶上了一回,可目光一扫,转到几个人脚上穿鞋上,才觉得不对——没有说体能锻炼还叫人穿便装,他们这一帮人皮鞋帆布鞋穿什么都有,薛小璐脚上那双还是高跟鞋。
正疑惑,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吆喝声,苏轻眯起眼睛望去,看见了一辆老人,正赶着一辆牛车往这边走来。
他就瞪大了眼睛——这个科技席卷全球时代,他有生之年还是第一回看见动物拉车,一瞬间觉着自己是穿越了。常逗推推眼镜,目瞪口呆地说:“口、口蹄动物!”
陆青柏盯着拉车牛屁股后面大模大样留下一路牛粪,脸上肌肉开始出现不自然扭曲。
两个驾车带他们来军官“啪”地立正行了个军礼:“报告胡队,我们任务已经完成,为期一周培训完成以后,我们会等这里负责送大家回去。”
牛车已经轱辘轱辘地已经停他们面前了,拉车牛“哞——”地叫了一声,等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和离它近秦落大眼瞪小眼,薛小璐忍不住指着它问:“我们是要坐这个走么?”
答案是肯定,五分钟以后,归零队几位核心成员就各自带着诡异表情坐上了牛车,听着赶车老人家嘴里吆喝声,左摇右晃地一片轱辘轱辘声里上了路。
赶车老人“嘿”一声,扯起嗓子,荒腔走板地唱起一首乡土气息颇浓地山歌:“赶着大车把山上啊——咿嘿呦!日头要把人烤焦啊——咿嘿呦!老牛老牛走啊——咿嘿呦!去到我那丈人家啊——咿嘿呦!俺家媳妇像朵花啊——咿嘿呦!丈人嫌我穷哗哗啊——咿嘿呦!拉上一车大山芋啊——咿嘿呦!滚滚溜圆金灿灿啊……”
坐后面一车滚滚溜圆金灿灿大山芋各个面色古怪。
苏轻就爬到前边,拍了拍大爷肩膀,打断了他即兴演唱:“大叔,大叔!”
大爷眉开眼笑地转过头来看着他,坐前边秦落自动给这位御用外交人员让了个位子,苏轻就一屁股坐下来,开始问:“大叔,你也是st培训班?”
大爷摆摆手:“不是不是,我可不是你们那‘梯子’培训班,我就是他们雇来接人。”
苏轻问:“总共有多少人来啊?”
大叔噎了一下,摆摆手:“哟,这个事情说不得,说不得,你也是解放军吧?解放军有纪律,我也有纪律,不能乱说。”
苏轻“哦”了一声,回过头看了胡不归一眼,胡不归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套话——严格来说归零队从军方脱离出来很久了,才不管他们纪律不纪律。
苏轻继续问:“大叔,每次都是你一个人来接啊?”
老人“啊”了一声,颇为自得地说:“可不是嘛,我是老把式嘛,赶车赶得稳嘛!”
话音还没落,整个牛车就剧烈地颠簸了一下,秦落一头撞上陆青柏背,陆青柏为了保持平衡一抬胳膊,一下扫上方修下巴。
苏轻干笑一声,抓住牛车边缘木头,战战兢兢地问:“那……接人有钱拿吗?”
大爷笑呵呵地说:“给解放军接人,没钱我也干啊——不过还是有点补助,来回一趟这个数咧。”
他伸出四根指头,苏轻故意问:“四十?”
大爷“哎”一声,压低声音显摆说:“接送一趟四百多嘞,到了地方还管饭。”
苏轻眼珠转了转,东拉西扯地开始跟他扯家常,他那张骗死人不偿命嘴里“大叔长大叔短”,人家爱听什么他说什么,把赶车老人逗得合不拢嘴,没一会功夫,就把家住哪里,有几亩地几口人,有几个闺女,都嫁没嫁人全给交代了,还上下打量了苏轻一番:“小伙子,有对象了吗?我家二丫头跟你差不多年纪嘛……”
胡不归后面重重地干咳一声,苏轻赶紧打断他,问:“您家里经济情况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呢!”大爷思维模式还挑女婿里,顺着他话音就往下走,什么每年哪个孩子外面寄回来多少钱,种地能有多少钱,赶车多少钱,后还颇为得意洋洋地补充说,“不说别,每年光拉车接送你们,就有两三千块哪。”
苏轻对胡不归点点头——每年来st培训班大概也就是四到六个团队,全中国那么多军区军种,哪怕培训班基地不止这么一个,看来有这个殊荣也不多了。
胡不归心里另有算计,熊将军临走时候撂下一句“磨刀不误砍柴工”,是暗示什么呢?
归零队核心成员确实有一些动荡,但是也还没有到不可协调地步,熊将军又为什么这么急吼吼地把他们发配过来呢?
是有什么大柴要砍?
许如崇警告过他那些话陡然冒了出来,胡不归皱皱眉,感觉到一点山雨欲来风满楼味道。
苏轻和赶车大爷东拉西扯了一个多小时以后,他们终于到了目地——st培训基地,此时天已经黑了,里面有人来接待他们,草草吃了东西休整了一下以后,他们被告知,培训从这天就正式开始了,而培训第一个内容,居然是睡觉。
除了两位女队员受到优待——给她们俩拉了个帘子,开了个还没有鸡窝大单间以外,其他人统统对着一张大通铺面面相觑。
好半晌,陆青柏才说:“我……我有种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感觉……”
这一宿,失眠不止一个。常逗推推眼镜,目瞪口呆地说:“口、口蹄动物!”
陆青柏盯着拉车牛屁股后面大模大样留下一路牛粪,脸上肌肉开始出现不自然扭曲。
两个驾车带他们来军官“啪”地立正行了个军礼:“报告胡队,我们任务已经完成,为期一周培训完成以后,我们会等这里负责送大家回去。”
牛车已经轱辘轱辘地已经停他们面前了,拉车牛“哞——”地叫了一声,等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和离它近秦落大眼瞪小眼,薛小璐忍不住指着它问:“我们是要坐这个走么?”
答案是肯定,五分钟以后,归零队几位核心成员就各自带着诡异表情坐上了牛车,听着赶车老人家嘴里吆喝声,左摇右晃地一片轱辘轱辘声里上了路。
赶车老人“嘿”一声,扯起嗓子,荒腔走板地唱起一首乡土气息颇浓地山歌:“赶着大车把山上啊——咿嘿呦!日头要把人烤焦啊——咿嘿呦!老牛老牛走啊——咿嘿呦!去到我那丈人家啊——咿嘿呦!俺家媳妇像朵花啊——咿嘿呦!丈人嫌我穷哗哗啊——咿嘿呦!拉上一车大山芋啊——咿嘿呦!滚滚溜圆金灿灿啊……”
坐后面一车滚滚溜圆金灿灿大山芋各个面色古怪。
苏轻就爬到前边,拍了拍大爷肩膀,打断了他即兴演唱:“大叔,大叔!”
大爷眉开眼笑地转过头来看着他,坐前边秦落自动给这位御用外交人员让了个位子,苏轻就一屁股坐下来,开始问:“大叔,你也是st培训班?”
大爷摆摆手:“不是不是,我可不是你们那‘梯子’培训班,我就是他们雇来接人。”
苏轻问:“总共有多少人来啊?”
大叔噎了一下,摆摆手:“哟,这个事情说不得,说不得,你也是解放军吧?解放军有纪律,我也有纪律,不能乱说。”
苏轻“哦”了一声,回过头看了胡不归一眼,胡不归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套话——严格来说归零队从军方脱离出来很久了,才不管他们纪律不纪律。
苏轻继续问:“大叔,每次都是你一个人来接啊?”
老人“啊”了一声,颇为自得地说:“可不是嘛,我是老把式嘛,赶车赶得稳嘛!”
话音还没落,整个牛车就剧烈地颠簸了一下,秦落一头撞上陆青柏背,陆青柏为了保持平衡一抬胳膊,一下扫上方修下巴。
苏轻干笑一声,抓住牛车边缘木头,战战兢兢地问:“那……接人有钱拿吗?”
大爷笑呵呵地说:“给解放军接人,没钱我也干啊——不过还是有点补助,来回一趟这个数咧。”
他伸出四根指头,苏轻故意问:“四十?”
大爷“哎”一声,压低声音显摆说:“接送一趟四百多嘞,到了地方还管饭。”
苏轻眼珠转了转,东拉西扯地开始跟他扯家常,他那张骗死人不偿命嘴里“大叔长大叔短”,人家爱听什么他说什么,把赶车老人逗得合不拢嘴,没一会功夫,就把家住哪里,有几亩地几口人,有几个闺女,都嫁没嫁人全给交代了,还上下打量了苏轻一番:“小伙子,有对象了吗?我家二丫头跟你差不多年纪嘛……”
胡不归后面重重地干咳一声,苏轻赶紧打断他,问:“您家里经济情况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呢!”大爷思维模式还挑女婿里,顺着他话音就往下走,什么每年哪个孩子外面寄回来多少钱,种地能有多少钱,赶车多少钱,后还颇为得意洋洋地补充说,“不说别,每年光拉车接送你们,就有两三千块哪。”
苏轻对胡不归点点头——每年来st培训班大概也就是四到六个团队,全中国那么多军区军种,哪怕培训班基地不止这么一个,看来有这个殊荣也不多了。
胡不归心里另有算计,熊将军临走时候撂下一句“磨刀不误砍柴工”,是暗示什么呢?
归零队核心成员确实有一些动荡,但是也还没有到不可协调地步,熊将军又为什么这么急吼吼地把他们发配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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