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兼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才下眉头
若是以前,这法子倒是不错的,只如今怕是大房和二房不信了,不信花老太能有这些个陪嫁的,那时要生出多少事情来。
可这话她一个做儿媳妇的如何能说的,所以邓三太太暗暗扯了扯花晋明的衣襟,让他先别答应了。
只可惜花晋明是个榆木的脑袋,不能领会,被邓三太太扯烦了就回头训斥邓三太太的,“有话便说,这是在做什么,不成个样子。”
花老太听了也猜出几分邓三太太的意思来,心中难免不快。
只是花老太这人的心眼,只比针尖大,儿子她是舍不得怪罪的,儿媳妇就不同了。
就听花老太重重地哼了一声,“她还能有什么话的,不过是怕我得了铺子,就不拿出来了,留着日后给景贵罢了。”
邓三太太一听这话,立时跪地上了,毫无保留一气什么都说了出来,“老太太真是错怪媳妇了。只是媳妇觉着大房和二房如今可不是那样好糊弄了的,老太太库房里还有一堆子东西说不清楚的,如今又多出这么些个铺子来,只怕让他们越发起疑。要真查起来,便知这是我们家把其他铺子的流水银子都挪用了出来私自开的铺子,如何还能瞒得住。那时不但铺子保不住,还得吃里扒外的名声,岂不是得不偿失。”
花晋明一听觉着是有些道理。
但花老太却不依了,气道:“我有什么东西是说不清楚的,我怎么就不能有这些个东西了,当年我们刘家不比花家差。”
说起出身来,邓三太太也是不服气的。
就因着平日里花老太没少嫌弃她邓三太太的出身,说邓三太太小门小户小家子气的。
可如今邓三太太算是知道了,花老太这老太婆又是个什么出身的,一个破落户,还好意思嫌弃她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邓三太太咕咕哝哝道:“真能有这些个,还会被人说是破落户的。”
虽然邓三太太说得不清不楚的,但只要听了只字片语,那里还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的。
花老太又气得脸红头胀的,“你……你说什么,翻了天了的,竟敢……竟敢和我拌嘴了,吃了……吃了熊心豹胆了吧。”下床就抓起脚踏上的鞋子,要打邓三太太的。
邓三太太吓得只往花晋明身后躲的。
花晋明一心只有他的家私,那里是真心去调和这对婆媳所起的争执,便劝花老太道:“妈您消消气儿,回头我就教训她。只是……妈,她这话虽不中听,但细想也是有几分道理的。事到如今,谨慎些也好,常言‘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
花老太猝然抬头看向花晋明,“那你说,把铺子挂谁名下方是万全之策?”
花晋明想了想,道:“按说应是阿贵他媳妇最合适的,可梅氏又是个那样的,就怕日后拿不回来了。”说着,花晋明看了眼邓三太太,“也唯有她了。”
一听说要把铺子放她手里,邓三太太瞬时两眼发亮,忙拍着胸脯保证道:“放我嫁妆里头,别人必不会疑,就是敢有胆子问起,我也绝不会让他们落了好。”
花老太瞧邓三太太那嘴脸,十分看不上的冷哼了一声,只是细一想也唯有这样才保险,所以就没再有异议。
顺了顺气,花老太又道:“还有,明儿你就让人将年头足了的珠蚌捞上来取珠留着,日后我们家如何便全靠这些珍珠了。而余下那些个不成气候的,哼,随他们处置就是了。”
花晋明答应了,又商议了些细节儿上的事儿,便辞了出门去办事儿了。
大夫这时候也到了,诊脉后说花老太有些痰症,又嘱咐日后少动气动怒,尽量心平气和为上,开了方子便去了。
邓三太太因得了几间铺子,心里正高兴,也就不在意花老太对她的不积口德了。
服侍花老太用了午饭,又吃了药,邓三太太这才回她正房里用饭。
只是才摆饭,就听丫鬟来回说梅子清又身子不痛快了,不能来立规矩了。
邓三太太心里正高兴,也不同梅子青计较,只说了两句教训的话便罢了。
也是才吃完午饭,要歇中觉的功夫,邓三太太就听说她娘家送这季的米粮来了。
邓三太太便问:“这趟是谁送的来?”
有婆子就回道:“是马婆子。”
马婆子可是邓三太太母亲跟前的老人了,说邓三太太是她瞧着长大的也没错。
邓三太太一听说是她,忙打发人去叫马婆子来回话的。
没一会子,一位包头梳雁尾髻,身着半新不旧布衫围裙的婆子进来了。
婆子给邓三太太请安了。
邓三太太忙让婆子坐,问道:“我妈近来身上可好?上回我打发人送去的江南顾绣,和好些干货,可都收着了?”
马婆子笑着回道:“老太太好着呢,姑奶奶送来的东西,老太太都让老婆子给好生收着了,没敢声张让太太知道了去。”
这马婆子口里的太太,就是邓三太太的大嫂吴氏。
邓三太太的兄长是个懦性子,邓老太太唯恐家业败在儿子手上,就给儿子讨了个厉害的媳妇,这吴氏才成了他们家的媳妇。
吴氏果然是有些手段的,自进了邓家门儿,家里家外无一不是她操持的。
只是到了后来就厉害过头了,这吴氏把一家大小都拿捏了起来,上下都战战兢兢地看吴氏的脸色过日子。
所以邓三太太平常捎些东西回娘家,也是偷偷摸摸不敢声张的,唯恐被吴氏知道了,收了去。
邓三太太和马婆子说了好一会子的闲话后,就扯上花家要分家的事儿,自然把铺子的事儿也一概告诉了马婆子。
马婆子听了也是十分高兴的,直说家去就回邓老太太,让她也高兴高兴。
可邓三太太转念一想又泄了气,“也罢了,终究不是我的,不过是暂时记我名下罢了,回头还得还回去的不是。”
马婆子一听这话计上心来,就见她四处看了看。
邓三太太知道她这是有体己话要说了,便道:“只管放心,我这里的人是不敢往外说的。”
马婆子还是将声音压得低低的,道:“姑奶奶怎么想不明白的。如今铺子的确不是姑奶奶的,可保不齐日后就不能成姑奶奶的。”
邓三太太一听这话有文章,便问道:“如何日后才能是我的?”
马婆子笑道:“这就容易了。姑爷如今不是只忙着同他们大房二房闹分家的,那里还顾得上这些,姑奶奶只要趁机将那些铺子的人都换了,换成姑奶奶您身边得用的人,以后就是姑爷把铺子再要回去了,那些人也是听姑奶奶您的了,姑爷也使唤不动的。这不就成了姑奶奶您的,还有谁的。”
邓三太太听了顿时喜上眉梢的,直呼:“可不是,有了铺子在手,以后就是你姑爷他们也得听我的。”
只是一想到得用的人,邓三太太真是又伤心又气恼的,“若论得用的人,非我奶妈一家子不可的,只可恨去年被大房放了一把邪火,我们那个糊涂爷就把他们不知发配到哪里去了。实在是可恨。”
马婆子叹了一声,又劝慰邓三太太几句后,道:“若是姑奶奶信得过,小的家里还有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别的不会,就清点个货物,看看铺子还是能的。”说到这,马婆子又顿了顿,“就怕别人会说,到底不是姑奶奶的陪房,名不正言不顺的,别人会龇牙。”
“你是什么人,我还能不信的。”邓三太太太大马金刀地拍板定下了,“再说了,我叫去的人,谁敢龇牙。”
马婆子见事儿定下了,心下欢喜得不了,便道:“那是,日后没有不仰仗着姑奶奶的。”
邓三太太听了十分受用,人都快飘了起来。
为着分家的事儿,花家三房人都忙了起来。
既然事已到这般田地,二房三房自然是不必多说的,大房也只得打算起来的。
不说旁的,就是花老太库房里那些封氏的嫁妆,也该想着怎么拿回来了。
只是花老太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家这些年也是领教过的,都心里明白的。
花老太就一个唯利是图,尖酸刻薄,睚眦必报的,想要从她手来拿回东西来,就怕东西没拿回来,反得一身不是的。
可那些东西都是亲祖母留下的,以前不知道便罢了,如今知道了如何还能让先人遗物落外人手里的道理。
重生之兼祧 第五回三房人各怀心思傅泽明报恩情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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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花景途和康大奶奶都为难了。
然,不待花景途夫妇想出法子来,花氏宗族里就被花晋明闹了个天翻地覆。
族里无一不在传的,说六叔公以权谋私,与花景途、花景怀朋比作奸,威逼花老太屈认为妾,一来图谋任上无过的名声,二助花景途和花景怀得以分家,从中谋利。
六叔公年纪不小的人了,听了这些颠倒黑白,兴风作浪的话,那里还受得住的,当日便请了一回大夫。
花景途和花景怀心怀愧疚,自然要去请安的。
花景怀最是气愤,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我这就去同他理论的。”
六叔公的儿子花晋卿忙道:“不成,这风头浪尖上的,你若去了只会越发坐实了花晋明所说。”
花景怀回头道:“难不成就任凭他这般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了去?”
花晋卿也是年近五旬的人了,自然比花景怀要沉稳些的,就听他道:“也是父亲大意了。这等事务当时如何就只和花晋明一人商议,并无第三人可作证的。”
对因此而连累了六叔公,花景怀羞愧难当的,便道:“我倒是有一人能作证据的。”
花晋卿问道:“谁?”
花景怀才一说,花景途便知道他要说的是谁了。
果然花景怀就道:“我姐夫牛方元。这改换名分的主意,就是他给我三叔出的。”他使计分家的事儿到底不好让外人知道的,所以花景怀都推说到牛方元身上了。
花景途一旁忙摇头道:“不可,妹夫虽是外姓人,可到底也是和你沾亲带故,说不清的。”
花晋卿点点头,道:“也罢,所幸他把你们两家也捎带上了,不然我为了顾忌着你们,倒施展不开手脚了来了,如今才好。你们且先回去,什么都勿用说,也什么都勿用做,明日我自有道理就是了。”
这样花景途兄弟二人便出了六叔公的家。
一路上,花景怀只觉十分憋屈,恨恨道:“既然他们敢做初一,那怪不得人做十五的。”
花景途忙喝住他,问道:“你要做什么?”
花景怀冷笑道:“她如今已不是正经的老太太了,如何还能住园子里的,回头我就让人赶她出来。”
花景途忙劝阻道:“万万不可。倘若你这般做了,就是我们占了理儿,也变没理了。你且稍安勿躁,方才你不是也听卿叔说了,我们什么都勿用做,他自有道理。”
花景怀垂头丧气地叹了一声,“也是我少想了一处,让他们拿住了这把柄的。”
花景途却笑了,“这事儿自然有你顾虑不周之处,但他们亦非毫无破绽的,且还是天大的破绽,不然卿叔也不能这般说了。”
花景怀一听急问道:“到底是何破绽?”
“你自己做下的事儿,怎么自己倒不清楚了。”花景途笑道。
“我做下的事儿?”花景怀一时苦思不解。
花景途又笑道:“会倒打一耙的可不止他们一家。”
翌日,在五叔公三个儿子和花晋明的一再声讨之下,六叔公召集了族人,大开宗祠,以正视听。
花氏宗祠成“回”字形,前为厅堂,做聚议族务之用。
从厅堂往里,当中就是天井,天井左右两侧为厢房。
隔着天井,厅堂正对的就是供奉花氏列祖列宗的享堂。
此时,厅堂内早按资排辈坐满了人。
六叔公带着病体主持大局,只是不待六叔公说话,自以为占了理的五叔公就开口了。
“今日众族亲聚一处,为的是那般,都心里清楚,就闲话少说了。老六啊,这回你的确是做得不厚道,哥哥也帮不了你了。”五叔公痛心疾首道。
六叔公被这一句又激得头面涨红的,胸闷气堵,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花晋卿忙上前安抚父亲,待六叔公稍缓解后,这才转身面对众人,上前打一躬道:“家父身体有恙,不便多言,小侄只得代为周全了。”
花晋龙见状亦上前道:“不论你们家谁,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以权谋私,欺压族中孤寡之事儿,说清道明了。”
花晋卿不气也不急,道:“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花晋龙一指花晋卿,“少装糊涂。”
花晋卿将花晋龙指向自己的指头一拨开,“既这么说,想来堂弟是清楚的,不妨当众说一回如何。”
花晋明却站了起来,道:“还是我来说才妥当。”
这时老十八道:“好嘞,又有好戏瞧了。”
花晋明睃了老十八一眼,理了理头绪,面上又换上悲愤了,将是非黑白又颠倒了一回,“……只可怜先父去得早,家母只得里外一手操持,劳心劳力。好不容易到如今能安享几年省心日子,却被两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孙儿伙同六叔,威逼着她屈认做妾,以至于晚节不保,冤屈无处诉的。这等冤情真是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
这厢,花晋明才把话说完,五叔公便一拍桌案,瞪向花景途和花景怀两人所在之处,“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花景怀气性一时也被刺了起来就要分证的,“一面之词……”只是一语未了,花景途在旁就将他按住了。
后,花景途道:“我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列祖列宗,自问,我亦无愧于心。”
“你……”五叔公和花晋明等没想到在重重舆论之下,花景途既然还能这般坦荡,无所畏惧。
一时,族人中便有人起了疑心。
花晋卿适时道:“既然晋明已诉清前情,因事关家父,我亦不好公然论断谁是谁非。”
族中耆老长辈皆点头,“没错,你应避嫌。”
花晋卿一揖,又道:“虽如此,只是死囚尚有为自己辩证的机会,所以恳请众叔伯许我一问。”
众人道:“应该的,你且问。”
花晋卿转向花晋明道:“花晋明,你口口声声说家父伙同你家两位侄儿威逼你生母屈认做妾。我就奇怪了,倘若是真的明媒正娶,有理有证的,旁人如何威逼得了?既是威逼的,当日公堂之上你为何不出示凭证,以证清白,还你生母公道?还是你连县太爷亦觉可疑,不能为你主持公道?”
花晋明这才想起自己的死穴来,可事到如今这步田地了如何还能轻易认输的,便嘴硬道:“当日外有小人作祟,内有你父亲以我花氏宗族名声做胁迫,我为顾全大局,才不得不隐忍了下来,以图日后昭雪。”
花晋卿听了嗤笑道:“那今日并无小人作祟,只有为你主持公道的众位族亲长辈,你大可拿出凭证来,为你生母洗刷冤屈了。”
众人点头,都让花晋明取出凭证来。
五叔公和花晋龙也让花晋明取来凭证的。
花晋明没了主意,慌不择路道:“今日行事匆忙,一时未带身上。可当年先父续娶家母是三叔婆做的保人,她可作证。”花晋明一面说,一面在众人中找出一人来,“花景广你是三婶婶的孙儿,你来说。”
莫名就被点了姓名的花景广,冷笑道:“你怎么不干脆问我,我祖父母成亲时的保人是谁得了。那时有我了吗?我能知道什么,我能说什么。”
堂内顿时哄笑而起。
花晋明顿时额上出了一头的汗,“你……三婶婶就没和你说过这些?”
花景广哼了一声,道:“说了,说但凡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她一概不认得。”
花晋明被堵个哑口无言,后只得又向众人道:“各位叔伯可要为家母和小侄做主,当年先父续娶家母,在座不少人都有来赴宴的。”
老十八这时起哄道:“来是来,可谁都不知道是不是先奸后娶了的。”
花景途面上一沉,起身道:“十八叔祖,平日里小辈们敬你,是因你为长辈,可你也要有长辈样儿,方能可敬之。若口无遮拦自毁品行,便人可唾弃之了。”
老十八一时面上过不去,就和花景途分争起来,“若要人说不出是非来,自家也得是干净的,怎么不见我口无遮拦别人家去,就只你们家了。”
花景途又道:“常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十八叔祖可是觉着你们家就干净得让人没可说之处来?积些口德吧。”
花景怀在边上笑道:“是呀,别让人也说好听的来。”
“你……”老十八登时语窒,因他们家的腌臜事儿,着实也不少的。
罢了,花景途又对花晋明道:“三叔,事到如今,胳膊折了藏袖里,自家事儿,自家知道就成了,何必闹到如今这步田地的。”
花晋明见势头不对,早有退意,只苦无机会。
现得花景途给了台阶下,花晋明没有不下的。
只是花晋卿却不依了。
就听花晋卿道:“慢着,你们家折胳膊能藏袖里,我们家却不能的。好端端得这场骂名,如何说得过去。”
花晋明死鸭子嘴硬道:“那你还想怎样?”
花晋卿笑了笑,道:“不想怎样,不过是要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还家父一个清白罢了。”
重生之兼祧 第五回三房人各怀心思傅泽明报恩情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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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晋明这会才想明白,花景途那里是在帮他,是在和花晋卿一唱一和。花晋明只得暗暗向五叔公求援的。
可话说到这地步了,就是花氏祖宗显灵来主持大局,也没有拦着人不让说清白的理。
花晋卿道:“当日谢达成告状,花晋明与其生母信誓旦旦说,刘氏是明媒正娶,有凭有证的。在座多少人都是听见了的。”
众人皆点头,“没错。”
花晋卿又道:“但转过一面后,这对母子又说没的凭证了,恳请家父私下篡改族谱,以保全他花晋明,待日后再为刘氏正名。”
登时,厅堂之内哗然难止,都纷纷道:“竟有这等事?”
花晋卿稍待哗然渐去,才又道:“家父自然不肯。景途和景怀感念刘氏之恩,跪求家父。家父有感他们的孝心,亦不忍心花晋明遭此大难,便悄悄把族谱改了,才令花晋明那日堂上无虞,平安归来。花晋明见官司事过境迁,又见刘大人许令由族中主持他们家分家后,唯恐已沦为庶子的自己,分家时多有不利,便翻脸无情,颠倒黑白谣传家父与景途、景怀合谋不轨。”
又是一阵哗然喧天。
花晋明觉着如遭千夫所指般,只有拿袖子掩面的。
只花晋龙忖度了片刻后,道:“但确是他们大房和二房借此要分家的,又如何说的?”
花晋卿笑道:“依我看,也是他们的苦心。也只有分了家,方再无小人拿刘氏做文章,贬谤大伯的名声。”
老一辈的人都点头称道:“没错,既已无可证明刘氏的名分,他们若再不分家,定还有无耻之徒再寻事端,还是分了好,分了的好啊。”
一时,就是花晋龙亦无话可说。
但姜还是老的辣。
花景途和花晋卿已尽力偏离主旨,把一切都归咎于花晋明身上了,五叔公却还是能正中要害。
就听五叔公道:“这些果然事出有因,但不论如何老六私改族谱,也是罪不可免的,不然日后定有人以此作则,还如何服众?”他今日是非拉六叔公下马不可了。
花景途和花晋卿都不禁皱眉。
一听这话,六叔公颤巍巍地从上座站起身来,向众人一拱手,道:“此事原不过是我出于一片好心,没想却成今日之祸事。我亦自知罪责重大,有负众位所托,故自请辞去族长一职,听凭诸位另选贤明。”
五叔公心中自是大喜,暗道:“亏得你这老匹夫躲得快,若赖皮涎脸的不肯让位,定让你声名扫地。”
罢了,五叔公正要说,“族长人选自然需德高望重的。”等话。
如今族中德高望重之辈,除去六叔公他们这辈的耆老,余下小辈如何有人敢如此自称的。
且六叔公他们这一辈,正是只五叔公一人为长了,再以德高望重而论,谁敢越过他去。
所以五叔公这话无非就是在说他自己了。
只是不待五叔公把这话说出口,六叔公又道:“按说,族长人选不外乎年弥高,德弥劭者,方是众望所归。但我辈皆已是土埋脖子之人为多,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若选一小辈,我辈耆老从旁协助,方是相得益彰之举。”
老一辈的人都点头称是,小辈们更是跃跃欲试的,更无不赞同了的。
五叔公没想到六叔公临到头还倒阴他一把,登时一口气堵在喉咙眼上了,哽得他上下不能,憋得脸面涨得通红,直瞪着六叔公不放。
六叔公瞧见五叔公这番模样,心上顿时痛快了不少,暗哼了一声,又心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只当我是不知道的?别以为我下去了,你便能称心如意了。”
此时堂内一片议论之声,都在相互商议着该推举谁才是道理。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有人站起来道:“诸位安静,且听我一言。”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晋”字辈的正出列,待他立于当中这才又开口道:“若论年高德劭者,依我说非五叔不可,但也正如六叔所说,都年事已高,精力有所不济。可若推五叔之子晋龙出任族长,那又另当别论了。晋龙年纪相当,才学渊博,心高志大,且又有五叔这样的德高望重者从旁扶持,最是相得益彰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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