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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才下眉头
黄氏也不管什么似不似的,在她眼里女儿就是百里挑一的好,所以自女儿始留头起,她没少为女儿留心好人家了。
何为好人家?
黄氏自觉是没门第之见的,所以给女儿找人家,她只往上瞧的,非高门大户一概不能入黄氏的眼。
于是在黄氏的影响之下,康是巧的目光也是高人一等的。
黄氏知道,韩束是难得入了女儿的眼了,她自己何尝不也看中韩束的,只可惜康老太太说了,“韩府非一般的人家,不是我们家这样能攀附的,你可别自取没趣。”
想起康老太太的话,黄氏是依旧不知韩束到底是什么人,但不得不又感叹了一番,道:“门第之见,果然坑人。”
康是巧不解,抬头问道:“妈妈,怎么了?怎么好好地说起这样的话来。”
黄氏怔了怔,没想自己竟把心里所想给说出口来了,忙带开话道:“没……没怎么。只是你才见过多少公子少爷的,如何就知道那韩小相公就是好的,这样的人天下间多了去了,以后少说,省得被人笑话是没见识的。”
康是巧不是个冥顽不灵的,只是她一时想不明白,原先她妈也是瞧好的韩束,怎么今日却改弦易辙了,于是康是巧便问道:“妈,你可是觉着韩公子送我和妹妹东西,轻浮孟浪了?”
黄氏不愿多说,便不耐道:“以后你们姊妹,少同那韩小相公往来就是了。”
康是巧一阵赧然,道:“我和妹妹自然是只同表妹们一处的,他们兄弟都在前头别院里,从何说起的往来。”
黄氏道:“你知道便好。”说毕,便打发康是巧回她院子去了。
康是巧辞了出来一路细想黄氏的话,她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事儿,她母亲一时转变了态度定有缘故的。
“可是妈听说了韩公子什么风评?”康是巧暗忖道。
然,以韩束那样的人物气度,若有传说他何品行不端,她康是巧是不信的,故而定是别的原因。
这时,康是巧记起黄氏忽然的那一句,说什么门第之见坑人的话。
康是巧料定必然是韩家门第非寻常人,他们康家门不当户不对。
“若非如此,妈妈她定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康是巧想明白了,也知强求不来,便要丢开手去,只是每每想起韩束那样的人品形容,不禁心下惋惜。
康家这里便暂不去提,只说回花家老宅。
大房二房已熄灯安歇了,只园子里还灯火通明,花老太和花晋明还在彻夜商议,也不让别人近了,只留邓三太太守在一边服侍就是了。
邓三太太一时添茶倒水,一时捶腿按摩,好不忙活的。
“听你所说,族中十分关切族学一事,可见这才是成事与否的关键。”花老太身上不好,只歪在床上同花晋明说话。
坐床边杌子上的花晋明听了,想了想道:“没错。只是建族学谈何容易,且不说前期建学的需费,就说立塾后的供给,就无合理的出处来源。”
花晋明吃了口茶,又道:“按说,凡族中人家孩子去读书,多少都要给司塾些贽见之礼,可也绝没有给多的,不过是情面上的礼,若是多了岂不同外头私塾官学一般了,还不如不建,干脆到外头书院便是了,就这一项族里就绝对不能答应了的。这般一来,除去贽见之礼,余下的需费又该从何而来?族里没谁愿作这冤大头的。所以我估摸着,这事儿难了。”





重生之兼祧 第五回三房人各怀心思傅泽明报恩情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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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老太是一路忍耐着腿脚疼痛的毛病在说话,也是疼了老半天的了,早心烦意乱,听了花晋明这话烦躁越发了,指着花晋明就骂道:“就是榆木做的脑袋,也该知道的,那里有做媒还要包人生儿子的理。”
“噗嗤”一声,一旁的邓三太太笑出声来。
花晋明瞪了邓三太太一眼,邓三太太赶紧收敛了。
“妈的意思是只管办起来应付过去,就不管后头的事儿?”花晋明小心地问道。
花老太这头却又骂起邓三太太来,“家里是缺了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让你捶个腿都有气没力的。”
邓三太太一听这话,就赶紧使上劲儿的,没想花老太却叫唤了起来,“哎哟哟,我只说你两句,你这就是跟我顶上气了,你这是要捶死我不成。”
花老太大骂而起,将邓三太太唬得不轻,以为真是手重了。
花晋明见状,一把将邓三太太推开,喝道:“这一点事儿都做不好,你说你还能做什么的。”
邓三太太一个不防被花晋明推得从床沿上跌坐在地,着地处一阵生疼,眼泪水都飙了出来。
可都这样了,花晋明却也不来问一声,可是摔疼了不曾的话。
邓三太太顿时委屈得不行,暗暗咬牙恨着,把要暗夺下花家铺子的心又添了几分。
花老太好一会子才又道:“你只管建学塾就是了,管他们什么前头后头的事儿。”
花晋明连连称是。
花老太又道:“但只一件,千万别让人知道了,只能待到决议那日再公布于众助花晋龙添声望,不然定功亏一篑。”
花晋明也忙应是。
回三房院子后,花晋明就叫来花景贵,再三嘱咐不可让人知道的话,就将这事儿交给花景贵办了。
这一夜就无话了。
次日,花羡鱼一觉醒来,陪康老太太用过早饭,便兴冲冲找她哥哥花渊鱼去。
见到花渊鱼,花羡鱼草草同康是福和韩束见礼,没头没脑的就是一句,“哥哥,赶紧去把傅哥哥给请来。”
康是福头回听这人,便问道:“那是谁?”
花渊鱼道:“我父亲业师之契孙。”
韩束见花羡鱼张口就找傅泽明的,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心里闷闷的,上来问道:“羡鱼妹妹可是要买什么东西?我给你找去。”
花羡鱼因着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的,便干脆道:“你不成。”
也是一时情急了,花羡鱼不知道这话多伤韩束的心。
韩束立时就顿在了那里,心里闷闷的,不服气问道:“我怎么就不成了?”
花羡鱼觉着再这么被追问下去定没完没了,便想了一由头,道:“因着那是他们家老太太要问的事儿,自然得他来了才成。”
韩束一听,原来是这事儿,这才稍稍宽了心。
康是福道:“到底是什么事儿,非得人亲来不可,打发一人去回就不成的?”
花羡鱼神秘兮兮的一笑,“那可不成,太失礼了。”
花渊鱼虽也好奇花羡鱼为何巴巴就要找傅泽明来的,但昨日匆匆来康家借住,傅泽明尚未得知,若是傅泽明忽然上花家去寻他们去,定闯个空。
家里自然是有人给傅泽明告知说明的,只是到底不及亲自告诉的才是情分。
罢了,康是福便打发人和花渊鱼的小厮一块到傅家去请傅泽明,又让花羡鱼回后头去等着,就说傅泽明来了定告诉她。
近午时,打发去的人才把傅泽明给接来了。
花渊鱼引傅泽明和康是福相互厮见,各自叙礼一番后,又领着傅泽明先去拜见了康老太太。
这时候花羡鱼正和花玄鱼,还有康家姊妹一道在康老太太院里的东厢房。
她们三个在打络子,只花羡鱼在那头写什么方子的。
花渊鱼他们领傅泽明拜见过康老太太,从上房出来,在天井处让人去回花羡鱼。
婆子得了话,就在厢房门外就回了一句,“表小姐,傅家公子来了。”这样不清不楚的。
唬得康是巧和康是丽姊妹两人以为外男要进来的,一时慌不择路,竟冲出厢房去,和尚站天井里的傅泽明他们碰了个对面。
花羡鱼和花玄鱼拦都拦不及的。
只是康是巧才一冲出去,就见一位玉树临风的隽逸少年,撞入她的眼中,胸中心跳莫名突突而起,竟愣在当场了。
傅泽明等人也是没想到,会从里头跑出人来的,都怔了怔。
康是丽回头不见姐姐来,又转回来拉她,康是巧这才回过神,和康是丽一道往对面西厢房躲去了。
花羡鱼打发她的丫鬟珠儿去取东西,好半天才从东厢房里出来。
见花羡鱼,傅泽明作揖问候道:“四妹妹好!听说你有话要同我说的。”
花羡鱼笑道:“傅哥哥好!好些日子没见你来我们家了,可是功课要紧了。”
说话时,严大嬷嬷捧着一个长条的匣子从上房里出来。
花羡鱼见了忙过接的,道:“不拘是谁,随便打发一个把东西送来就是了,怎么您老亲自拿出来了。”
严大嬷嬷笑道:“顺便为之。”严大嬷嬷话虽这么说,但花羡鱼知道,这里头定有康老太太的意思,是唯恐她被人说出私相授受的闲话来。
花羡鱼接过匣子又转递给了傅泽明,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儿。这是一套压花的模子,前些日子,你们家老太太问起我妈要的。只是这东西我外祖母才有,所以今日才借得。这里还有当日你们家老太太吃了喜欢的几样点心方子,就劳烦傅哥哥一道带回去。”
方子里那些东西什么时节什么样的人该多配些也无妨,什么时候又该少用才是养生之道,花羡鱼说得十分仔细。
罢了,花羡鱼又道:“这些是烦絮了些,回头要是傅哥哥记不得了,也不要紧,我把方才的话都记一张纸上了,傅哥哥定要瞧清楚了再告诉你们老太太的。”
一旁听了好一会子的花渊鱼和康是福,道:“好糊涂的妹妹,我只当是什么事儿,就为这些个,打发个人送去就是了,还巴巴让子允赶来一趟的。”
花羡鱼道:“哥哥才糊涂呢,你们这样的尚且在一边听着都不耐烦的,如何还能只交待了下头的人去回的。先不说他们回得清回不清的,就说要是打发去的人是糊涂些的,弄混了怎么得了。做出东西的不好吃了还是次要的,吃坏身子才是要紧的。”
韩束点头,道:“羡鱼妹妹说得对,到底是入口的东西,谨慎些没大错。”
花羡鱼又道:“这是头一样,二则傅哥哥能来一趟,认认门也是好的。”
傅泽明笑道:“可不是,今日不来还不知道你们都不在家的了。”
罢了,又说了一会子闲篇,因着康舅父不在家,康是福原是要带傅泽明去见黄氏的。
只是那厢黄氏打发婆子来回说,要陪客,就不见了,回头再说的。
康是福便领着人都回前头院子说笑去了。
花羡鱼同傅泽明他们几个一散,便到康老太太屋里去回话了。
康是巧姊妹见傅泽明他们出了院子,也才从西厢房里出来,回东厢房去。
此时东厢房里就只花玄鱼。
康是巧坐过去,借了个话起头便往傅泽明身上问起的,“方才那位傅公子眼生得很,以前在你们家也是没见过的,到底是什么人?”
花玄鱼也听不出是康是巧的试探,头都不抬,一面挑着颜色,一面道:“你可知道海堤街上的傅宅?”
康是巧想了想,道:“可是姑父业师那家?”
花玄鱼道:“正是,傅公子就是他们家的契孙。”
康是巧一听,心里十分欢喜,暗道:“傅家乃乡宦,人丁不旺,可不论是县里和镇上都推为望族的。”
暗忖间,康是巧便见花羡鱼回来了。
康是巧过去上手就拧了花羡鱼一把,笑骂道:“要死,要死,怎么把外人引到家里来了。”
花羡鱼一面躲,一面笑道:“是姐姐们不听我说便跑了的。傅哥哥那样世家的公子,怎会失礼闯进来唐突了姊妹们的。就是我不出去,他也不过是隔着门在外头说几句便罢了的。没想姐姐们跑得倒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都快赶得上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了。”说着,花羡鱼便自己笑了起来。
花玄鱼稍一领会,便也笑了起来
康是丽见被取笑了,就嚷着要撕烂花羡鱼的嘴,“死丫头,竟敢说我是孙猴子,看我今儿饶得了饶不了你。”
花羡鱼心下没了一桩心事,就有心思玩闹了。
这两人闹得花玄鱼手上也做不成活计了,花玄鱼便为花羡鱼讨情道:“二姐姐就饶了她一这回罢了,她身上还不是很痛快呢。”
康是丽闹得直喘气的,笑道:“也是,我们阿羡是今时不同往日了的,是大姑娘了,出阁也是近在眼前的事儿,只盼她早生贵子,得个猴儿闹她的。”
花羡鱼也是跑得面上带粉,气息不稳了的,可一听这话就拿手指刮着桃腮,“羞羞,就是如此,也该长幼有序。我没有赶二姐姐前头的,只怕那时是二姐姐先得的猴儿了。”
两人说罢,越发闹得不成样子了,花玄鱼也被连带着闹成一堆的。
只康是巧是个有心的,因着花羡鱼的一句“世家公子”,给想得出神了。




重生之兼祧 第五回三房人各怀心思傅泽明报恩情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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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花羡鱼她们闹够了,康是巧这才又问:“方才你说傅公子是世家的公子,可你姐却说,他是傅老爷子的孙子。”
花羡鱼不比花玄鱼,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便有了顾及,没再细说只道:“天下同姓的,几百年前本就是一家,这有什么奇怪的。”
罢了,凭康是巧如何旁敲侧击,花羡鱼都含糊着过去了。
要是康是巧问得紧了,花羡鱼躲不过去,就笑说康是巧是要女大不中留了。
闹得康是巧是又羞又气的不敢再问了,但还是暗暗记心上,回头和黄氏提的。
这里康家留傅泽明用过午饭,直到康舅父回来才让骡车送的傅泽明家去。
傅泽明坐车里想起花羡鱼的托付,拿来匣子要来瞧的。
就见匣子里头果然有套银打的花模子,样子十分精巧,就是当初傅泽明还在云南家中做美冠华服,娇婢侈童的大少爷时,都不曾见过的,不禁摇头称赞。
罢了,又翻出那几张方子来,上头的用料虽寻常,做法却是南边没有的,至少是傅泽明没见过的。
傅泽明道:“说来也是个稀罕的,难怪祖母要问起,更难得的是四妹妹家不藏私。”
方子拢共四张,傅泽明翻到最后一张时,不知瞧见什么了,面上颜色微变,沉吟了片刻,就将最后那张方子给收了起来,其余一概又放回匣子里去了。
回到傅家,傅泽明就去了李师娘的院子,把头尾说了这才把匣子给了李师娘。
李师娘笑道:“我当日不过是随口一说,难为她们娘儿俩还一心记着。”完了,就是让傅泽明赶紧去更衣盥洗,准备用晚饭。
只傅泽明才出李师娘院子,就遇上了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道:“来得正好,我旧时同僚今儿奉旨办差难得路经此地,特来同我一会。明日你随我一道过去作陪,也不用你如何应酬,多听听也好知道些人情世路。”
傅泽明答应着看傅老爷子进了院子,这才回自己院里去,悄悄地把那笺子化作黑灰才罢了。
次日,傅老爷子在鲜意坊定了席面,作为作为东道自然不能迟了,便领着傅泽明先过去侯着。
这两人去时,早市茶点已过,离饭点还有些时候,所以坊里没几桌人,都是点了两三样点心,一壶茶水,闲聊天的来了。
傅泽明落脚此地也半年有余了,知道这地方上的人都喜欢早起到酒楼茶楼饮早茶,当早饭的。
起先傅泽明还道:“大早上的只喝一杯茶,如何能够的?”
后来才会知道,这地方上所说的饮早茶,可不单单是喝一杯茶,粥点烧卖,汤羹酒水,一应俱全,十分丰富。
一时来了兴致,这里的人一顿早茶能吃到大中午去。
所以这时候还有人在饮早茶,也就不新鲜了。
只是傅泽明没想到一进鲜意坊,就碰上花景贵也在里头。
也没同伴,只花景贵一人,似乎在借酒浇愁,人看着已有几分醉意了。
傅泽明迟疑了片刻,对傅老爷子道:“爷爷,那边有一熟人,我过去见个礼。”
傅老爷子也瞧见了花景贵的,道:“你如今常进出他们家,过去见个礼也是应该的,只那人虽和景途同出一脉,却不是一路的人物,你尽了礼数便罢了,勿要多做耽搁,误了我们来此的正事才好。”
“是。”傅泽明应了是,目送傅老爷子楼上去后,才往花景贵那处去。
再说花景贵。
成亲初时,花景贵与梅子清那是新婚燕尔,*的,自然怎么看都是千般好,万般妙的,更时常感叹娇妻俏婢,如花美眷,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日子一长,梅子清彪悍的性子就原形毕露了,同邓三太太三日一拌嘴,五日一吵闹,那就是寻常事儿了,劝解不及时还会动手的。
虽说梅子清不敢对邓三太太动手的,可拦不住她向邓三太太身边的人大撒泼性的,就是花如香都遭过她的毒手。
此后,花如香只远远避开她梅子清的,实在是避不开就远远地离着,再不敢招惹的。
家中这般情景,不说他花景贵,就是他父亲花晋明都头疼不已的。
只他们父子见既然管不来,就那躲起来。
所以每每一闹起来,花景贵就把房门一关,只和屋里的丫鬟们欢闹去,凭她们婆媳捅破天去,只等消停了再出来收拾。
可到后来,就是想眼不见为净的房门一关,也不是事儿了。
梅子清把他花景贵屋里的人都拿捏整治了起来。
先前的通房被寻了个不知什么由头给撵了,稍有点姿色的丫头不是被配小厮了,就是吃板子了,闹得一屋子人跟惊弓之鸟似的,只要花景贵稍有意思一碰,那些丫鬟就往死里哭求饶命的。
家里过成这样,还有什么趣儿的?
花景贵干脆同他那些狐朋狗党四处吃酒、听戏、逛窑子。
可就是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法,总有银子花光的时候不是,那时就只得回家了。
起先还多少能拿到些银子出来再耍几日的,到后来就一分也没有了,每每还得梅子清一顿不顾他脸面的数落。
既然梅子青那里行不通了,花景贵就改去花老太那里诉苦的。
可花老太凡百的事都能依他花景贵的,唯独在银子上头不纵容他,使出浑身解数能得半两银子已是顶天了。
所以花景贵越发憋闷了。
有一回花景贵喝多了回来,又得梅子清一通说嘴,花景贵便想借着一身的酒劲儿振一振夫纲,抬手就打了梅子清一记嘴巴子。
可就是花景贵也没想到的,这么一巴掌下去,就跟把马蜂窝给捅了,可不得了了。
梅子清一回过神来,就和那母夜叉似地扑了过去,抓、挠、撕、咬,无一不用。
把花景贵给打得龇牙咧嘴,愣是被逼得步步后退,再无还手之力,跪地求饶的。
经此,他花景贵的月例银子和体己私房,一概都被梅子清拿在手里了。
花景贵便说惹不起,还躲不起的,干脆就不回家了。
但就花景贵那些个狐朋狗党,白吃白喝他们几回不算什么,老一毛不拔就不成的了。
慢慢的那些人就不太瞧得上花景贵了,远着他了。
恨得花景贵直骂,还暗暗把那些人的短给揭了,公之于众。
花景贵那些狐朋狗党,平日里就是游手好闲,无事生非的,只他们给人气受的,那里能受别人气的。
知道花景贵敢背后阴他们,自然是要报仇的。
花景贵被他们设了套,给了一顿好打,让花景贵在家躺了半月,也不敢说是谁打的他。
今日花景贵能有闲钱来鲜意坊大吃一顿,也是昨天花晋明给了差事,才有的银子。
想起这些不堪,花景贵觉着既憋屈又窝囊,酒一杯接一杯的,就喝高了。
待到傅泽明上前来问安时,花景贵就觉着眼前这人眼熟,可怎么都想不起到底是谁了,就听有人唤他,“贵四叔大安。”
花景贵独自一人喝闷酒,小厮又被他打发去跑腿了,正愁没说话的人,就问:“你是族里哪一房的小子?”还让傅泽明坐了。
傅泽明知道花景贵醉了,陪花景贵吃了几杯酒含糊过去问话后,道:“贵四叔近来可是做什么营生发财去了,都少见了,小侄儿一路敬仰四叔得很的,如今读书不成了,还望能得四叔提携提携小侄儿的。”
花景贵原存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听见傅泽明这般敬仰抬举他,心里十分高兴。
也的确是喝高了,但花景贵到底还紧记花晋明的再三叮嘱,没舌头一大就把什么都说了出来,转而用规劝的口气对傅泽明,笑道:“我手头上的确有一桩差事,这要是成了,日后你也只有感念我的话。”
说着,花景贵又自斟了一杯,接着道:“我劝你,趁着年纪还小,还是安下心来再念几年书才是正经的,如今就说这些个丧气的话,该打。我看你日后也是个出息的,只管安心读书,再过一头半个月的,族中就有桩大事儿,于你这样的最是有大益处。”
傅泽明忙问道:“是何大事儿?还望叔叔指点一二。”
花景贵神秘兮兮地摆摆手,笑道:“此刻还不能说,我只保管你一去,三两年便能显声扬名的。”
傅泽明故意问道:“可是族里要给我们这样的捐官儿了?”
花景贵立马沉下脸来,一口酒气冲出,险些没把傅泽明给熏晕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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