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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才下眉头
傅泽明就听花景贵义正言辞道:“好没出息的玩意儿,尽想些旁门左道。”
“那还有什么于我这样,有大益处的好事儿?”傅泽明做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花景贵将酒盏一搁,看顾了四周一回,小声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吵出去了。”
傅泽明立时又来了精神的样子,“叔叔只管说,我绝不往外说一字。”
花景贵招招手,“你且附耳过来。”
傅泽明凑近,就听花景贵说了几句,罢了,花景贵拍拍傅泽明肩头,道:“你自己说这是不是好事?绝对是有大益处的好事儿。日后你可得大大念我的好才是。”
傅泽明怔了怔有些意外的,忙道:“果然是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又一气恭维了花景贵许多好话,把花景贵奉承得都不知自己是谁了,傅泽明这才做了感恩戴德的样子,辞了上楼去同傅老爷子汇合的。
余下的这里便不再多说了。
只说花羡鱼将事儿暗中托付了傅泽明,到底也没想到这么快傅泽明便办成了。
转过一日,傅泽明寻了个说法,就要到康家去。
李师娘听说了,就让人备了一个剔红的花卉捧盒,捡了些他们家今日才做好的点心,和一份他们独家配制的清补凉。
罢了,李师娘嘱咐傅泽明道:“这些个点心是我们家做的,让康老太太尝尝看,和他们家做的有何不同。清补凉谁家都有,但只这道我敢说是我们家独一份的,别处都没有,这时节用些才好,最是补而不燥的。”
傅泽明就见那底下还压这一张方子,正是傅家这道秘传清补凉的房子,可见这是李师娘对花羡鱼他们家不藏私的投桃报李了。
罢了,李师娘又嘱咐道:“还有便是代我问他们家老太太好。”
傅泽明一一答应着就去了。





重生之兼祧 第五回三房人各怀心思傅泽明报恩情切(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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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花景途正好和康舅父一道,从康家铺子过来,瞧瞧儿女们的。
都说花景途身负功名,却给康家掌柜打下手,着实委屈了。
可旁人那里会知道的,只这样方能学到真本事,且康舅父和掌柜们都不藏私,尽倾囊相授,花景途便愈发受益良多了。
听说花景途来了,花羡鱼他们兄妹三人和韩束,自然是要来问安的。
毕,花景途便问起花渊鱼书来,小厮这时来回说,傅泽明来了。
花渊鱼奇怪道:“子允先前来时才说,近来功课紧了,要越发刻苦才是,怎么今儿又得空来了。”
因今日康老太太和舅母黄氏到寺里还愿去了,康舅父和康是福便带着傅泽明过来了。
傅泽明对于花羡鱼所托之事很是不解,但也没想到会在花景贵那里听说他们家竟要办学堂的。
一番见礼问候后,傅泽明便问花景途道:“先生家里不是钦定的贡珠之家吗?常言隔行如隔山的,怎么好好的忽然想起要办族塾义学来了?”
花景途听了只发怔的,但到底也是经过了些年岁的人,没一会子便回过神来了。
只花渊鱼年轻浮躁,一听傅泽明这话便忙问道:“什么?你从那里听说我们家要办族学的?”
傅泽明看了花羡鱼一眼,花羡鱼却只笑了笑,不说话。
韩束一时撞见花羡鱼和傅泽明眼神来回,并未有言语,但这二人却如有灵犀般,一来一回便明白彼此之意了。
韩束顿觉心头仿若被狠狠揪了一下,想去阻隔这二人,但傅泽明已将眼睛移开了。
倒是花羡鱼察觉了韩束的目光,两人对了个正着。
花羡鱼一个没防备撞入韩束眼中的悱恻缱绻,心弦被倏然拨动,激起那些曾经的缠绵荡漾在心头。
惊得花羡鱼忙闭上两眼,紧忙将头转开,徒留怦然在心,无人得知。
韩束见花羡鱼不再看他,亦默默地垂下眼来,敛下无数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意在眼底。
此时,傅泽明在道:“昨日祖父于鲜意坊会友,我前去作陪,正好遇上了贵四叔。我上前见礼,彼时贵四叔已有醉意,见我就拉着说话,就那时他说的。”
傅泽明自然明白花羡鱼的托付不能直说了,便含糊了部分缘由。
倒是花渊鱼听了一击掌心,大呼了起来,“若果是真的,可不得了了。”
原先还兴致勃勃,现下因心头的悸动花羡鱼已无心再去听说了,拉着花玄鱼暗暗退出房间。
韩束一心在花羡鱼身上,见花羡鱼退去,他亦悄然随之。
只待一出韩束他们客居的院子,韩束忙赶上前去,唤道:“玄鱼妹妹,羡鱼妹妹,你们且站一站。”
花羡鱼只当是没听见的,欲要继续往前走,可花玄鱼却止步回首了。
少时韩束便已至眼前了。
“羡鱼妹妹。”韩束站花羡鱼面前,略带哀求地唤道。
花羡鱼见躲不开了,抬头道:“作甚?”
韩束垂首道:“羡鱼妹妹,倘若我那里做错了你只管指出来,我定改了,可你却只远着我,让我摸不着头脑,想改也不知从何处改起的。”
花羡鱼两眼越过韩束,看向他身后的穿堂,漠然道:“说的是那里话。你何尝有错了,只是我觉着姊妹们一年大似一年的,如何还能同旧日那般。”
下边的话,花羡鱼也知是不该说的,可心中的怨恨让她冲口而出了,“不说这一两年之后,你便要家去了的,从此谁还认得谁的,图伤感,不如现如今就远着些的好。”
韩束听了心头一紧,忙道:“如何就不认得了?别的我不敢说,只你们一家的好,我定是要记一辈子的。”
花羡鱼冷笑道:“那又如何?那时你早娶妻生子,我们这些人亦会有各自的去处,从此路归路,桥归桥,再不相干了的。”
闻言,韩束一时想到自己的情景不禁语窒,但一想到从此两人各奔东西,再无相见之日了,韩束就觉着心头仿若被针扎了一般的难受。
花玄鱼见花羡鱼话不像样子了,忙偷偷拉扯妹妹的衣袖。
韩束无法反驳花羡鱼的话,所以好半天后才道:“妹……妹妹,说得……极是。”
“韩公子好自为之吧。”说罢,花羡鱼便不再停留,拉着花玄鱼再往前去的。
花玄鱼一时彷徨无措的,回头要略表歉意,却撞见韩束两眼滚落泪水,霎时将话都哽在喉头,心下也是一片凄凉的。
这时候,严大嬷嬷正好从前头走来,见他们三人道:“老太太和太太回来了。”才细一瞧却发觉都是这般形景的,便又笑问道:“怎的了?可是拌嘴了?”
韩束忙忙将脸上的眼泪擦了,向严大嬷嬷一揖,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严大嬷嬷来回瞧花羡鱼她们姊妹,只见花羡鱼虽低着头,但两眼通红,而花玄鱼也是恹恹的样子,不禁叹了一气。
花玄鱼最先回过神来,忙道:“我们这就迎外祖母去。”
那厢院里,傅泽明先头听花渊鱼大呼不好,正问道:“怎么了?”
花渊鱼道:“你如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前些时日县太爷许令,由族中主持我们家分家之事,可原族长引咎辞退了,只得重议族长。现如今都说若要当选族长,族学便是其中关键。”
傅泽明道:“难不成你们家三房欲争这族长?”
花渊鱼摇头,“就凭他们家的声望如何能成的,只怕是别有用意的。”
在一旁听了许多,也比傅泽明知道得多些的康舅父,对花景途道:“不会是想以此助那花晋龙上位吧?”
花景途叹了一气,点点头,“只怕就是了。”
康舅父忖度片刻后,又道:“可就你们家三房那样的,怎会愿意充这大头鬼的?别看如今建学所需不大,日后的需费才是大头,长期以往多少财力才是够的。一旦无以续继,就是办成了族学,迟早也是要荒废了去的,岂不可惜。”
花渊鱼道:“他们三房最是会精打细算的,想必是同龙叔公说好了,他们家只管造,日后的需费待龙叔公走马上任了,再自行解决就是了。那时候,龙叔公都成了族长,每月东挪西凑的,那里走一笔账的不就有了。”
康舅父问花景途道:“真这般容易?”
花景途却摇摇头,“但若是他们只顾眼前,就能成。”
傅泽明对花渊鱼道:“那要是真让你龙叔公成了族长,日后难免不偏袒你们家三房的。”
花渊鱼焦急道:“可不是。龙叔公最是不待见我们这一房的,只因当年我祖父未支持他父亲为族长的。”
傅泽明道:“不知道便罢了,如今知道了赶紧想法子才是。”傅泽明是一心想要报答花景途恩情的,如今再得知此事,自然是感同身受的。
韩束回来,正好见傅泽明和花渊鱼他们愁眉深锁,焦心如焚的。
康是福是瞧见韩束出去了的,小声问道:“怎么了?”
韩束心里难受,心神有些恍惚的,稍稍凝了凝神才听清康是福在同他说话,这才回答道:“你们家老太太回来了。”
就这时,傅泽明忽然灵台一闪,笑着说出一句莫名其妙地话来,道:“既然他们家要建族学,只让他们建去好了。”
花渊鱼立时道:“这如何能成,岂不是让我们家束手成擒。”
只花景途来兴趣了,挑眉看向傅泽明。
傅泽明笑着对花渊鱼道:“自然是不能的。我只问,慎卿可知截胡一说?”
花渊鱼道:“你说的可是马吊?”
“没错。”傅泽明一扫方才的浮躁与焦虑,神采飞扬道。
只是此时不管傅泽明法子有多高明,韩束也没心思去听了,就见花渊鱼听了手舞足蹈,连声称赞的。
少时,严大嬷嬷来回说康老太太回来了。
众人稍整衣冠,便一同起身到康老太太院子去问安了。
到时,康老太太刚好更衣盥洗清楚,从里屋出来。
众人都问安了,傅泽明忙献上李师娘嘱托送来的点心和清补凉。
康老太太看着捧盒里的点心,花样不多,却都是她熟悉的,便捡了一样她素日爱吃的,咬了一口细嚼,待咽下后方道:“这个卷子原先我们家做的是咸口的,略有些油腻了,如今你们家老太太将肉松改做椰丝,这才清爽了。”
那日傅泽明初到康家来,黄氏因有来客不便见他,后来虽听女儿康是巧提了一回,是不信的便未放心上。
今日黄氏乍一见傅泽明,就觉傅泽明仪表不俗,举止端方,言谈洒脱,果然得世家公子的风范。再拿他同韩束一比,并不差多少,一时黄氏心上大喜。
再想起康是巧说傅泽明是本地乡宦傅家的子孙,黄氏觉着是没有更合适的了。
待康老太太和傅泽明说了一会子话后,黄氏是见缝插针地问傅泽明。
只是有了上回韩束的教训,黄氏到底不敢过于明目张胆的,只问道:“不知傅公子今年多大了?”
傅泽明回道:“十六了。”
“正是年轻有为之时。”黄氏嘴上说,心里也道,“年纪也和巧儿班配。”
借此,黄氏又拐着弯子问傅泽明别的事儿。
只黄氏以为自己问得巧妙,神不知鬼不觉的,可在座的早深明其意了。
但这回康老太太似乎也是越瞧傅泽明越喜欢的,以为老太太同黄氏是一个心思了,康舅父不免装聋作哑了。
傅泽明听出黄氏的意思后,心里有些着急,只是不知该如何婉拒才不伤了情分,让花景途为难的,一时急出一头汗来。
这时,黄氏又借故问起傅泽明的家境来。
傅泽明也不隐瞒,道:“父母皆故去,如今尚有孝在身。”
以为旁人一听说他傅泽明是失沽的,定会嫌弃的。




重生之兼祧 第五回三房人各怀心思傅泽明报恩情切(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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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黄氏却觉着正好,只道女儿嫁过去总比两重婆婆在头上的强,且没婆婆在,女儿嫁过去就能当家了,再好不过的。
只是不待黄氏想得长远,傅泽明又道:“祖父见我年少,又无父母跟前教导,生怕我在外尽学些不长的,耽误了学业,便时常教导我要以学业为重,又说旁的事儿于我一概还为时尚早,他日功成名就再论亦不迟,所以现如今只在祖父祖母身边尽孝。”
这话一出,傅泽明回拒之意便有了。
别人还好,只可惜黄氏是个不点不亮的。
黄氏听说了傅泽明这话,越发觉着是个好的,喜不自禁的还一气称傅泽明是个好的。
让傅泽明越发为难了。
花景途知道傅泽明这是为他着想,方这般颇多顾忌,便替傅泽明道:“业师素日对他期望甚高,教训他确也最是严厉的,多一步都不许他走的。不说他如今还一事无成,且尚有孝在身,就是日后也不好轻易谈论儿女亲事的,唯恐他会误人误己。”
康舅父见终于有人点醒他老婆了,不用再闹得大家不自在的,忙道:“应该的,这才是正理。”
黄氏这才明白过来,面上讪讪不已。
只康老太太听了,依旧笑着点头。
里屋那里,康是巧并未同花羡鱼她们一道玩闹,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自然傅泽明的话她也是听见了。
只见康是巧面上一阵讪然,后又伤心凄凉了起来。
话说到这份上,花景途等人也知该散了,便都辞了出去。
花羡鱼姊妹知道花景途这一辞,怕是就要家去了的,便忙忙出来送。
就见一群人簇拥着花景途往外头去的。
只待旁人都不留心时,花羡鱼方敢轻声谢傅泽明的。
傅泽明以为已深明花羡鱼私下所托的用心了,便未再问起花羡鱼那些错漏百出的借口托词,只问花羡鱼,“你是如何得知他们家三房会有此打算的?”
花羡鱼推说:“无意中听他们家下人说的,一时不知真假不好声张,才让的傅哥哥去打听。”
傅泽明点点头。
这边花羡鱼和傅泽明两人都以为旁人未在意他们的,只顾着说话,没想到底还是有人有心的。
就是韩束。
韩束见这两人这般亲厚,心里越发难受了,不禁含醋泛酸,只是韩束并未眼下便发作了。
只待将花景途送出门,傅泽明亦要辞了,韩束这才上前留傅泽明几步单独说话的。
韩束说道:“不怕子允兄恼,我直言一句。子允兄的计谋虽好,但到底可曾细想过,如今看来是表叔他们家三房以大欺小,是十分可恨,可无论他们如何争斗,到底是打断了骨头连筋的一家人,终有冰释前嫌的一日。到时再说起今日之事怕是会怨你这外人无端插手,那时会生出多少罅隙来。”
傅泽明听了韩束这话,一时怔得不轻,原飞扬光彩的脸上也就黯然了。
好半日,傅泽明才回过神来,道:“德谨说得是道理,果然是我轻狂了。只是我一心只想着要报答先生的大恩,未曾细想过这些。”
说到这,傅泽明顿了顿,又道:“可就是从头再来,我亦会义无反顾会助先生出谋献策的。唉,倘若日后先生真会怪罪,我亦自甘负荆领先生所赐之罪,绝不会有半点怨怼之心。”
所以就是花羡鱼的暗中相托,傅泽明也不顾礼数相帮了。
韩束听闻傅泽明如此一片赤诚之心,比之现在自己的小人用意,一时自惭形秽,连连给傅泽明作揖致歉,“是我该死,以小人之心度人。”
傅泽明忙扶韩束,道:“那里的话,德谨只是思虑得比我长远,唯恐日后我同先生家生隙,图生事端罢了,如何就成小人之心了。快快起身,再如此便是让我感愧无地了。”
而黄氏那里,只待花景途他们一走,黄氏便回她上房去了。
康舅父送走花景途后,回来见黄氏满面愤愤地坐屋里,才要问,就听黄氏抱怨道:“那韩小相公就罢了,我们家高攀不上,他们花家爱怎么样我没话说。只是这傅公子又怎么他们家了,人傅公子自己都没说什么,妹夫就上赶着护持的。这是巴不得把好的都留给他两个女儿呢。”
这话任谁听了,都是哭笑不得,康舅父就愈发了。
听了半天后,多少话康舅父都只得归拢成一句,“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说完,懒得再同黄氏费口舌的,一甩衣袖走了。
黄氏觉着自己被说得莫名其妙的,也不去理会,心下只算计着,“要不明日亲自去傅家一趟的?”
正想着该备什么礼拜访傅家的,黄氏就见女儿康是巧,面色惨淡地进来了。
黄氏才问:“怎么了?”康是巧便扑倒在黄氏怀里了,只一气道:“我到底哪一处不得人心了?怎就这般艰难。”一面说,一面哭的,少时就成了泪人,好不可怜的。
见女儿这般伤心,黄氏自然是心疼的。
康是福这时候进来,只因黄氏找他来正为要写个投帖,以便明日傅家去。
可是一进门就见康是巧哭得这般伤心,做哥哥的自然要问缘故的,只说要为妹妹出头去。
黄氏忙让儿子别添乱,这厢又劝慰女儿道:“妈知道你心里苦,只是这事儿结果如何,还不一定的。自古婚姻大事,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成的,就是傅公子他如今父母双亡,到底祖父母尚在,还由不着一个外人给他拿主意的。别哭,妈明日就到傅家去,试试他们家老太太的口风。”
素日面上不显,但里子康是巧却是个高傲矜持的。
韩束,康是巧既知高攀不上,亦没让自己伏低做小去强求的,惋惜了几回便丢开了。
傅泽明,康是巧是真心喜欢了的,可若是傅泽明不能与她同心,她亦不会勉强,免得落人耻笑,得个恬不知耻的名声。
所以康是巧一听黄氏这话,忙道:“罢了,妈妈,何必如此自贬身份的,又不是除了他就没好了的?我只当他是个有眼无珠的。”
康是福在边上听了这一耳朵,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妹妹对傅泽明上心了。
想了想,康是福道:“也难怪子允他没这心,说来他也是个可怜的。听渊鱼说,他身负冤屈,恨不得早日高中,沉冤得雪让泉下父母得以瞑目。”
黄氏听了,大啐一口,道:“这些个屁话,你也信。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除了戏文里,那里来的这么些个冤屈。我看就你们姑父教的,只为留着好的给他两个女儿的。”
“啊?”康是福和康是巧都有些错愕了。
黄氏又道:“也不想想,阿玄和阿羡才多大一点,是眼下便能嫁人的吗?,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
康是福听得嘴巴都合不拢的,只轻声问康是巧道:“真是这样?”
康是巧深知花羡鱼他们家没那意思的,可一想到傅泽明只和花羡鱼她们姊妹亲厚的,心里就不痛快,赌气道:“谁知道的。”
反正,黄氏是打定主意要到傅家去走一遭了的。
所以翌日黄氏谁也不告诉,悄悄的只带着康是福就往傅老爷子家去了。
康是福到傅宅门前投了帖,房门速速进去回了。
傅老爷子不在家,只是李师娘和傅泽明在。
李师娘虽意外康家人的到来,但到底不会失了礼数,赶紧让傅泽明出去迎的。
傅泽明也是纳罕的,昨日才见过的,今日巴巴就上门来了,到底为那般?
黄氏和康是福进了门后,傅泽明一路将他们引到李师娘的跟前。
李师娘为长辈,黄氏忙见礼,又让康是福叩头的。
李师娘夸了康是福几句,又给了表礼,就让傅泽明领着康是福出去说话了。
黄氏自然不能张嘴就说自己女儿亲事的,和李师娘闲话了半日才说起傅泽明,“我看傅公子就是个难得的,成龙成凤是指日可待了。我是不知什么大道理的,只是也听说过‘修身齐家,治国平下’这样的话。昨日我听说傅公子已十六了,不小了,不知老夫人为傅公子相中了哪家姑娘了?”
傅泽明昨日回来,也有把黄氏的意思说了,所以今天再听黄氏这般一说,便明白了黄氏的来意。
李师娘笑了笑,道:“不瞒你说,这孩子我没少操心的……”就这么说起养儿抱孙经验来。
黄氏也是做妈这些年的人了,听了自然有不少感受的,不知不觉中顺着李师娘的话就说远了。
而那边,傅泽明将康是福带到了他的书房说话。
康是福到底是做哥哥的,心自然是向着自家妹妹的,而他又是个藏不住话的,于是才一坐下便问道:“听闻,我姑父有意同你们家做亲。”
傅泽明一怔,诧异道:“你听谁说的?”
康是福道:“你别管,你只说有没有?”
傅泽明道:“这些我真不知。若是先生真有那心,我没有不感恩戴德地领的。我早恨不能承欢先生膝下的,若能如此再两全不过了。”说完,也不知想起了谁,面上就是一阵飞红。
康是福见傅泽明这话说得不似玩笑,不由一愣。
罢了,傅泽明拍着胸口,道:“我还能有今日,全因先生,日后不论我如何,祖父祖母和先生一家,我定是要以儿孙之道,孝敬他们终老的。”
康是福听了,越发没话说了。




重生之兼祧 第六回花羡鱼孺子可教分家财各立门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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