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路易十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x汉铁
托马斯?潘恩,英裔,陆逸不知道应该称他为英国人,美国人还是法国人。因为换做前世的说法,他就是一个国际战士。陆逸看过他写的不少著作,虽然陆逸现在不想让托马斯?潘恩的思想不受控制的传播,但他的那些著作就在陆逸的书房里摆着。
他写的《常识》席卷北美,称为北美独立战争的教科书。他写的《美洲的危机》乔治?华盛顿命人于军前阅读,用以鼓舞士气。而因为在法国大革命爆发之后,托马斯?潘恩又因为写了小册子《人权》而引起海峡两岸轰动,结果《人权》也随之在不列颠王国遭到小威廉?皮特首相政府的取缔,他本人也被不列颠王国通缉。
随之,托马斯?潘恩被迫来到法国,却受到了当时法国人的热烈欢迎,加入了国民公会,属于当时吉伦特派。而在雅各宾派搞恐怖政治的时候,他曾言“自由已死,共和国已死。”因为与雅各宾派作对而被公安委员会以“图谋反对共和国”的罪名逮捕下狱。
幸运的是,在王室政府攻陷巴黎的时候,他被放出来了。而随后,又得以继续撰写他在狱中就开始起草的著作《理性时代》。此作品于1795年全部完成,使得陆逸有幸能够读到这本著作。这本著作是陆逸打算在初步放开言论之后开放给法兰西人的第一批作品,因为这部作品详细地以这个时代的眼光检视了天主教世界观合理性。
法兰西王国的王权现在已经不需要用天主教的宗教世界观来维护了,陆逸仅仅只需要天主教的某些道德观与世俗观念,提倡邻里友爱、肯定男女欢爱、同性恋是罪这些东西。陆逸也知道,在即将到来的世纪,与现有的思想相结合,它还会衍化出人道主义。
不过这位托马斯?潘恩先生似乎不怎么幸运,因为在他完成《理性时代》之后他就离开了法兰西这个“自由已死”的国度,前往他的精神故乡美利坚。但是由于《理性的时代》的反宗教立场,托马斯?潘恩先生又被那个忘恩负义的国家遗弃了,这一次他不再是美利坚的英雄,在那里他饱受尽奚落、侮辱和攻击。曾经听到这些汇报之后,陆逸以为这位国际斗士下半生就这么毁了。但是陆逸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又返回法兰西,这让此刻陆逸心中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原来这位国际斗士托马斯?潘恩先生只是嘴上刀子,心里还是挺认同现在的法兰西王国政府的嘛。
我是路易十七 第125章 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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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托马斯?潘恩先生。”陆逸立即笑着伸出手去。“杜?诺德伯爵。”
“哈哈……”这个老酒鬼爽朗地大笑着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握住了陆逸的手:“杜?诺德伯爵阁下,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旧贵族。遇到像你这样的人总会让我想起一些一些美好的东西。”
“例如?”
“例如让我相信这世界上存在一种真理,一种不言而喻的真理,可以穿透人心,冲破所有固有的等级观念。无论是贵族、教士、商人、官僚还是无套裤汉。美好的东西不会永远被阴云笼罩,这对于我来说就是希望。”看得出来,托马斯?潘恩的的确确是很高兴能够看见这位杜?诺德伯爵。他觉得能够从这个旧贵族的身上看到自由与平等的希望。
陆逸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随即笑了笑:“可问题是,潘恩先生,认同和付诸于行动是两码事。我认同那些理念,但是并不代表我会去做。人生总有太多的无奈,不是吗?”
“就像我现在这样?呵呵……”托马斯?潘恩自嘲地笑了笑:“多么悲哀的事实,所有的人都认可一种美好,却没有人想要实现这种美好的东西。就连那些本应该是带领人们实现这种愿景的人都把自由与平等当成了进身之阶,最后葬送了伟大的事业。”
“不,我觉得恰恰相反,先生。”既然托马斯?潘恩提及那场大革命,陆逸自然也有自己的看法。
“说说看。”托马斯?潘恩索性挪了一下椅子,正对着陆逸,然后从自己的桌子上拿了个酒杯递给陆逸。
陆逸看了看手中的酒杯,虽然不知道这个酒杯是否有人用过,但这是对方的一种认可和盛情,所以只能拿着酒杯。待托马斯?潘恩帮他倒了半杯之后,喝了一口。“我觉得自由与平等不应该植根于人性之中的那些美好之上,你同样也不能指望某个有名望的人带领人们去实现它。这样是永远实现不了的,因为民主本来就是世间最为恶意的东西……”
“把那杯酒还给我,年轻人。虽然我没有权利让你停止这番胡言乱语,但是我有权利要回我的酒。”听陆逸说道这,托马斯?潘恩以及他的同伴直接摆出了一脸的厌恶,托马斯?潘恩直接伸出手去,要跟陆逸讨回那杯酒。
“哈哈……等等,等等……你先听我说完,潘恩先生。”陆逸笑着伸出手去,拦住托马斯?潘恩。然后又喝了一口:“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我本人有多么厌恶自由与平等,只是我觉得这种关系错了而已。如果人们指望某个有名望的人去实现自由与平等,那么他们的希望就寄托于那个人身上,给予他足够的权利,让他代替人民去使用它,赋予他权利去做任何事情。这本身就是在赋予他腐化与堕落的权利,也是赋予他以人民的名义去铲除异己,实施政治恐怖。这不是他的错,而是人民错了。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潘恩先生?”
“嗯……”托马斯?潘恩摆了一下手,不置可否。他正在低头思考陆逸刚才所说的话,回忆大革命那三年时间里民主的蜕变过程,从一开始的充满希望,直到最后面目可憎,令人恐惧。过了许久,托马斯潘恩才抬起头来:“请继续说,杜?诺德先生。”
“好的,那么……基于这种逻辑……”说道一半,陆逸又停了下来,笑着朝托马斯?潘恩问道:“潘恩,先生,您承认这种逻辑吗?”
“好吧,好吧……算我暂时承认。你继续说。”托马斯?潘恩虽然自知被眼前这个年轻人调戏了,但他又偏偏想听听这个年轻人接下来的话,勉强地点了点头。
“嗯,基于这种逻辑,我认为实现自由与平等的权利应该植根于人性最为恶劣以及自私的一面。换而言之,就是我根本不相信你,潘恩先生可以代替我去行使某种权利。因为哪怕你毫无污点,我有权利去怀疑你的所作所为,我要求能够看到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看到你没有乱用我的钱,看到你没有用我的权利去把某个人不经过任何审判送上断头台,看你有没有反过头来对付我官路无涯txt下载。不止是不相信你,同样我也不相信其他任何跟我一样赋予你这种权利的人。
一旦你被赋予了这种权利,那么我认为只有这种以最恶意的态度去揣测你的行为,警惕一切被赋予了政治权利的人,我才能确认自己的权利没有受到侵犯,而对于我来说这才是真正民主。因为我自己也不是毫无污点,我又怎么能够相信别人毫无污点?如果我能够监督这一切,那么坐在内阁和众议院里的是一帮贪婪的恶徒,那又有什么所谓呢?你说,是不是?潘恩先生。所以,不要抱怨谁是个骗子,因为是你自己心甘情愿把权利交到他手上的。而权利比金钱更容易腐蚀人心。”说完,陆逸将酒杯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完,然后嬉皮笑脸地将杯子还给托马斯?潘恩。
“你先等等……让我想想。”这一次托马斯?潘恩没有马上回应,接过酒杯之后,坐在那开始思考。
“好吧……”陆逸笑着耸了耸肩膀:“如果你跟我一样自私的话,那么我想这番话应该要容易理解得多。我的脑子里可没那么多伟大的想法,也不指望谁能够替我去实现那些伟大的想法。”
“不对!”就在这个时候,托马斯?潘恩突然抬起头来。“按照你这种逻辑的话,那么民主不是永远没有实现的可能?”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陆逸点了点头:“或者我们应该换一种理解方式,我们应该说它没有突然实现的可能,因为我们所期望的只是最为完美的方式。但是就像我们不能指望一个婴儿在刚刚生下来就学会奔跑一样,只有不断的成长和跌倒才能够学会怎么走路,乃至奔跑。民主也一样,只能够通过人们对某件事的不满反应出来,促使政府在需要付出更大的秩序维持成本之前,对某个民众不满的东西进行改善。当然,在这中间还会伴随着利益的冲突。
人类从最古老的年代开始建立政权,正是为了维持秩序,而维持秩序本身就意味着权利。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实际上权利也是随着世界的变化而不断缩小的。最初是一个庞大而平静的天主教世界,罗马教皇高高在上,罗马教廷有权在任何一个欧陆国家审判任何人,给任何人定罪,那时候人人都安分守己。而后是教派内部的分歧促使改革,接着是各个国家的国王要求完全自主的权利,脱离由宗教维持的权利。再到贵族希望拥有更多的政治权利,这些贵族要求政治权利的过程在欧陆各国表现各有不同。例如不列颠王国的光荣革命,瑞典王国与波兰王国的国王选举,法兰西的权贵会议。而接下来将是有产者们所要求的权利,这个我们已经看到了,法兰西王国众议院的议员们也正是通过这种地产限定选举权选举出来的,因为这些拥有地产的人通常受过长期的教育,理解什么是政治。
可以预见的是,不久之后还可能出现财产限定选举权,因为越来越多拥有一定财产的人受到过良好的教育,理解政治,想要参与国家的管理。或许在许多年后,这一切财产限制都将被取消,实行教育限定选举权,乃至有一天实现人人都有政治权利。这些渐进的改变都在秩序的允许范围之内,是否成功在于这种妥协是否是能够被接受以及需要的,否则的话,激进的改革将使得社会与政府都难以承受,只能以同样激进和极端的方式来解决。
总而言之,维持秩序需要哪些人群,那么就必须允许哪些人群参与这种社会秩序的维持之中,构成维持秩序的政府。例如王国如果极度缺乏劳动力,那就必须通过法令给予外来移民或者是妇女与法兰西男性一样的权利。如果需要更多的受教育的人参与到社会的管理,那么就必须让受到教育的妇女同样也有权利被选举或者是参与内阁事务官考核,甚至是为女性专门建立学校。”
在前世的时候,对于这样的概念,陆逸自己也只是懵懂的理解一些。直到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必须在这个诞生了诸多启蒙思想的国度进行王权统治,才使得他不得不学习和深究那些理论。因为只有真正了解了,才能够知道应该怎么应对,才能长久而稳固地统治这个国家。
那些启蒙思想家的著作陆逸从小看到大不是白看的,而身为国王,使得他也有着别人所没有的实践机会,这些实践正是那些启蒙思想家所没有的。在陆逸与托马斯?潘恩讨论的时候,潘恩那位不喝酒的同伴早已拿出了小本子,将陆逸所说的话迅速地抄写下来。
我是路易十七 第126格章 黑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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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陆逸的这番话打动了托马斯?潘恩的同伴,但是对托马斯?潘恩本人的触动却不是很大。这个老酒鬼有点为难地摸了摸额头。“稍等一下,杜?诺德先生。很抱歉,并非是我没有在认真听你说话,而是你说的话里面用了太多生僻的词汇,你知道,我才刚学了几年的法语。”
确如托马斯?潘恩所说,陆逸在刚才的那番话里使用了大量法语的生僻词。而且许多政治名词全部都是在大革命时代才出现的。对于像托马斯?潘恩这样一把年纪才开始学习法语的人来说,刚才的那段话确实无法准确理解。
随即,陆逸笑了笑,对托马斯?潘恩说道:“我可以用英语。”
若要说旧贵族里哪一类人才最不缺的话,那么无疑就是语言人才。一个佩剑贵族往往都会学习欧陆各个国家的语言,因为他们要会阅读拉丁文的古典著作以及宗教书籍。而他们的妻子或者情妇有可能是英格兰人、德意志人、意大利人、西班牙人甚至是俄国人。所以掌握一两门其他国家的语言对于他们来说是必要的,因为他们总不能够指望与情人在床上互诉衷肠的时候还站着一个仆人翻译。
而陆逸之所以会去学习这些国家的语言自然也存有这样的心思,更重要的是,他可以自己阅读来自于欧陆各国的报纸,确保在任何公共场合没有一个人可以通过语言来蒙蔽他,除非交谈的人用印度以及土著语补天纪。至少,现在除了接见印度土邦藩王的使节时需要翻译之外,他见其他国家的大使根本不需要翻译。
“不不不……”托马斯?潘恩连忙摆了摆手手:“那样的话,对于在场的诸位来说都太不礼貌了,不是吗?杜?诺德,先生。尤其是这里还有一位美貌的女士。”说完,托马斯?潘恩朝陆逸眨了一下眼睛。“不得不说,你有一位漂亮的女伴。美丽的女士总能够让人恨不得自己再年轻五十岁,哈哈……”
“呃……潘恩先生。”托马斯?潘恩的那个伙伴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欲言又止地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弗里德里希。”
“年轻五十岁的话,你才十二岁。基于某种事实,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卖萌吐槽还是真的就如此古板,托马斯?潘恩那个叫弗里德里希的伙伴一脸认真地继续解释道:“十二岁的时候你不可能喜欢这样漂亮的女士,因为你知道,男孩在那个年龄段心智还不成熟……”
“我知道,弗里德里希!”托马斯?潘恩不耐烦地摆了一下手:“德国人都像你一样古板吗?”
“弗里德里希?你是德意志地区哪个邦国人?”陆逸好奇地对那个叫弗里德里希的年轻人问道。
“哦!符腾堡公国,很高兴能够认识你,杜?诺德先生。我叫格奥尔格?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尔。”托马斯?潘恩的这个年轻伙伴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笔,朝陆逸伸出了右手。
“你好,黑格尔先生。”听到这位年轻人的名字,陆逸楞了一下,立即也伸出了自己的手以表示友好。他不太确定这个黑格尔是不是就是前世鼎鼎大名的黑格尔,他甚至都记不太清楚前世的黑格尔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是来巴黎游玩的吗?”
“不,杜?诺德先生,我来巴黎有两年零五个月了。我的朋友介绍我来巴黎大学(universitédeparis)任职,因为巴黎大学在重建之后需要一些能够站在新教与旧教立场之外的讲师来阐述神学。”
“呵呵,那你跟托马斯?潘恩先生一定有很多话题。”陆逸笑着看了一下托马斯?潘恩。一个神学的讲师跟一个持反宗教立场的思想家在一起,陆逸肯定他们之间的争论话题不会少。
“是的!”黑格尔谦逊地笑了笑:“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认识托马斯?潘恩先生的。”
“我正试图让他抛弃那些可笑的宗教观念。”托马斯?潘恩对这件事也耿耿于怀,在他看来,黑格尔与陆逸一样,是那种具有哲学思维的人。他认为这样的人应该更容易能够接受他的那些反宗教观念。可是自从认识黑格尔一年多以来,这个固执的年轻人就犹如他的德国脑袋脑袋一样,不愿意开窍,只认一种死理。
“我也一样不同意你的宗教观念,潘恩先生。在我看来宗教并非一无是处……”陆逸也适时地开始向托马斯?潘恩阐述自己的宗教观:“正如我自己所坚信的那样,民主是基于一种极度恶意的私心,是一种拥有政治权利的人之间利益相互妥协才生成的一种制度。倘若构建起来以后,应该如何保证拥有政治权利的人会将他们的私心惠及那些弱势人群?弱势人群,哦,这个是我自创的一个名词,用以指代那些尚未拥有政治权利的无产者,贫困者,被社会主流人群以及政府所遗忘的人。就像……就像我们来的路上看见的那些居住在贫民窟里的人。
教会因为这种救济的职能而被人们所接受,也就是说,教会最初之所以被创立,并不是因为在它的手中有多少权利,而是因为这种救济的职能而慢慢被人接受的。但是政府却并不一定包含这样的职能,也可能因为种种原因并不一定能够履行这种义务,政府的职能只是分配以及维持秩序。可以确定是,无论政府的分配方式如何公平,只要存在外部竞争,贫民就必定会出现。这个时候,这些没有政治权利的人应该如何与政府对话?是通过某个本来就存在救济职能的部门还是他们拿着草叉直接跟政府对话?
所以,相比起完全否定宗教,我更倾向于对其进行改造攻克柏林。以他们创立之初给自己定下的职能去约束宗教人士,让他们回归到本来应该从事的事业中去,同样以最为恶意的态度去揣测它的种种行为,就像规范和改造政府机构一样改造它。思想与宗教必须分离,不能让某种思想成为主导人一切思考的神教,并且通过传播思想来传教布道,进而把持权位。之所以有思想,不正是为了让人们明白讨论政治的时候不要扯上宗教吗?反之亦然。若是思想本身也被当成是一种宗教的话,那与没有思想又有什么区别?当然,更为糟糕的是既没有思想,也没有宗教。”
听完陆逸的话之后,黑格尔想了想:“杜?诺德先生,存在过这样的时期吗?”
“据我所知,有。”陆逸点了点头。在陆逸的记忆之中,最好的例子在前世,不过现在的法兰西也正有这样的趋势。激进思想完全否定了宗教,而激进思想又不为政府所容,偏偏又恰逢大革命后法兰西各个产业开始蓬勃发展,旧时代的家庭模式被一步步打破。思想家们认为政府在压制思想的自由,而真正适应这个王国与时代的思想却没有诞生。而这个时代大多数的人,局限于这个时代的眼光,加上这种恶性循环所能够带来的社会问题还没有真正的显露出来,所以并没有看到这个问题。但是陆逸自己心里很清楚,他所统治的时代正在面临着与前世相似的社会问题,而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不止是社会问题。没有一种让王国的人民真心认可并且接受的主流价值观念,那么无论是邪教还是极端激进的思想神教都特别容易在这片土壤招募到它的信徒。
“什么时候?”黑格尔连忙追问道,对于这样思想与神学的研究,他非常感兴趣。
“现在就是。”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统治有问题,但陆逸还是选择说自己统治的坏话。因为一种让法兰西王国人民普遍认可以及接受的价值观并不只是改善政府管理方式可以做到的。必须首先有一种能够在政府管理、思想文化界、科学教育等诸多社会组成环节充当润滑剂的观念出现,一种人们都能够认可及接受的中间观念。
例如在当前的时代以及产业条件下,限时工作显然就是一种不可能的改革,但是矿井里的矿工却极度痛恨无限时工作以及那恶劣的工作环境,可政府以及国家又需要矿主投资开采大量的矿石供给。思想文化界虽然同情矿工,但是却把这种血泪发展归罪于政府的管理以及矿主们的贪婪,试图以思想唤醒民众,强迫政府进行改革,并且认为这是绝对的正义。另外一方面,从政府维持秩序的职能上来看,他们会认为这是暴乱。所有的人都自私地站在自己的立场进行思考,而且也永远不能够指望坐在某个位置上的人会以另外一个立场去解决问题。这样的话,暴动不断,政府需要在维持秩序投入更多的经费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倘若政府官员、矿主、思想家以及矿工都能够通过一种普世价值,形成人类各宗教、组织、国家、地区、意识形态、政治党派之间在道德底线上的统一,以提前避免社会过度分裂、斗争。就算不能够完全的避免这种纷争,也能够最大程度地遏制这种状况的发生。这个时代的法兰西在经历了大革命之后大体上也仅仅是归纳了平等、尊重、人本主义和法治主义,而公义、人道主义以及包容的多元主义则尚未出现。所以许多时候解决问题更多的是通过暴力冲突,就像雅各宾派的口号那样“要么成为我的兄弟,要么就去死。”
无论是出于维持统治稳固的需要还是为了对外战争的理由,陆逸都需要这种普世价值。这种看似能够兼容各种思想与宗教的润滑剂其作用丝毫不逊于法兰西皇家陆军。而实现这种价值从政府层面来说并不难,付出一部分人力成本进行调查,并规范操作程序,出版各种说明书对底层劳工进行宣讲,同时向他们描述所谓对外竞争破产与工作的关系,并向政府反馈评估各种可以改善的环节。这些对于政府来说都不难,减少死难虽然不能够降低他们的劳动时间,却可以极大程度地排除他们的反感。
难的还是思想,有些事情,大多数人不去做不是因为触犯了自己的利益,而是本来就没有存在过这样的意识。因为社会也没有形成对于良善意识的尊重,让良善变得更加体面。良善意识是改善社会的动力。不需要牺牲自己利益的时候,如果能够存有一丝这样的改善意识,那么换到王国层面的话,所能够产生的利益将是巨大的。所以,陆逸认为自己有必要亲手来对法兰西王国的思想进行一番改造。
我是路易十七 第127章 农业问第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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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法兰西现在更大的问题应该是政府管制言论,乡间农民的生计与生活模式,工厂与矿井的生活状况这些问题。”对于时政弊端,托马斯?潘恩也有着自己的看法。而实际上他所说的这些,陆逸有一些在雷恩市的时候已经开始着手解决。
例如关于法兰西农民的生计问题。法兰西王国是个农业大国,绝大多数人口依然还是农民。而在前世的时候,陆逸记得法国是欧盟最大的农业生产国,粮食产量占欧洲粮食总产量的三分之一,农产品的出口仅次于美国,而农副产品的出口则超过美国,位居世界第一。法兰西的气候、地理以及水文环境使得它能够很容易发展起农牧业。在重农主义以及重商主义的选择上,陆逸原本也纠结了挺长时间。主要原因还是来自于前世观念的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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