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天渊大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普小通

    张慎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着了道,只要有人用手指轻轻碰他一下,他就能恢复,片刻间就能用铁鎚把这胡僧击的粉碎。

    史老七想用力咬自己的舌头,或许疼痛能使他清醒,可是自己那张永远停不下的嘴居然不听使唤了。

    如同在巨大的梦魇之中,所有人感觉正常,却一动也不能动,他们都在不知不觉中着了胡僧的道。那胡僧随后会怎样摆布他们,把他们都变成破皮囊一样的干尸吗

    嘎巴拉还在继续响着,胡僧停止了念咒,摇头道:“血孽花得之不易,今天竟都用尽了。”他这话虽是在惋惜,语气中却透出一丝得意。之前他对于所有指控一概承认,自然是把众人看做了俎上鱼肉。

    此时那口巨钟却砰砰的跳动起来,里面被镇锁的妖物似乎有着无与伦比的巨力!而且这次的声势更猛,似乎它已然发觉外面形势不对,要不顾一切冲出来。

    巨钟颤动的愈发厉害了,钟身上的太玄镇妖符被震的金光散乱,似乎要脱落下来!

    方岩三人的注意力不由被那钟吸引过去,这巨钟内镇着的应该是头力大无比的妖物,一路上那些被击为齑粉的碎石和平推而倒的大树应该就是它所为!如果此时让这妖物破钟而出,众人多半凶多吉少,可要是等下去必定被那胡僧炮制成干尸。

    方岩一咬牙:不管了,大不了被里面的妖物撕碎,总比被弄成干尸受些零碎罪痛快,赌一把!他默默运行冥想之术,脑海中一阵清明。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他竟挣扎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向巨钟走去!

    除了方岩,一切都静止了!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方岩,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方岩把手慢慢放在钟上,用力擦拭那些泛着金光的符篆,手上沾着的血污缓缓流下,金色线条构成的符篆图案很快就被血迹挡住了。

    剑痕、裂缝齐齐发出暗金色的火光,钟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方岩急忙踉跄着闪到一旁。

    符篆金光暗了一下,忽的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一声闷雷声响,气浪喷涌,那口巨钟炸裂开来!

    ……

    朦胧的月光照着一个女子,她面上既无笑容,更无血色,甚至嘴唇都是苍白的。仿佛间有微风吹过,她的白衣和黑发轻轻扬起,似要凌风而去。空山寂寂,野寺喋血,不知她来自人间还是幽冥!

    这女子把手轻轻一扬,似乎有一阵清风拂面,众人梦魇随风而逝,波罗夷用以控制众人的血孽花竟然被她随手解了!

    一瞬间所有人恢复了行动能力。只是大家都没有动,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难道这就是那妖物

    “妖孽受死!”成玄英最先反应过来。他舌绽春雷,手中剑和周身真气浑然一体,化作一道耀眼的剑光朝白衣女子激射而去。

    方岩等人先觉得剑气劈面如刀割,后听到剑气破空,可见这一剑之快。这是成玄英尽全力的必杀之剑!白衣女子似乎毫无防备,被这剑刺中了胸口,剑意去势不绝,竟将庙墙轰出一个大洞!

    外面冷清的空气从洞里透了进来,成玄英感觉明明已经刺中,可一瞬间那女子陡然消失不见!他只觉眼前一花,忽然如同被一只洪荒巨兽击中,整个




第五章 死灵憎恶
    地上到处都是残破的尸体,地上、墙上、柱上、梁上,目光所及处都是鲜血,荒山野庙变成了血红的修罗场。

    波罗夷的伤口也在不停地流血,鲜血汇成小小的血泊,蜿蜒着和这个血红的世界汇集在一起。他声音越来越微弱:“老僧筹划良久,全是为了殿下,还请殿下赎罪!”

    他话音未落,地上一具尸体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

    这尸体实在没法称作一具,因为是被斜肩劈开,最多能算一片。尸体脊椎受损,躯干往一侧倾斜,头也斜斜的耷拉下来,面孔正对着方岩。面孔没有龇牙咧嘴,也没有痛苦之色,就是这样没表情地看着前方,眼球居然转动了一下!

    四目相交,方岩被这幅景象骇得说不出话来!

    这片尸体摇摇晃晃坐了起来,拿起附近地上的一条腿随便粘在了断了的肩膀的位置,然后又摸起一截断臂粘上……很快,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已经被它胡乱拼成了一个巨人的形状。

    尸体巨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好像幼儿学步一样在挪动。说他挪动是因为数只手脚并行,其它肢体则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所触之物立成齑粉。只是身上的数个头颅只是定定的盯着前方,看起来并无灵智。

    “苦海复生者,怨极重,憎恶一切生灵,是名憎恶。”波罗夷一面说着话,一面把嘎巴拉捏碎了,无数绿色的光点从鼓中逃逸出。他用手轻轻一招,光点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慢慢汇成一团小光球。托着那团光球,波罗夷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态,如同画师满意于自己的作品:“自江南起至今夜,血孽花诱杀者的魂灵都在这里。殿下,以此血食为饵,不但能驱散死灵禁断,还能唤醒迦梨法身。”?“迦梨法身不过是让我变成不生不死的怪物。”白衣女子微微嘲讽道:“你可知道,魂灵融合要放开识海,全身心接纳,若是我不情不愿,便断无融合之理,你又待如何”

    “憎恶会灭绝一切生灵,即使殿下置生死于度外,难道也不顾在场惜诸位的性命”胡僧看了一眼尸体巨人,声音里透着一股自信:“殿下只有吸收血食,现迦梨法身,方可解死灵禁断,然后斩贫僧,灭憎恶,这是今日唯一破局之法!”

    突然,波罗夷的声音卡住了!一把钢刀在他胸前穿过,刀把还在微微颤动!

    方岩一刀掷出,随即纵身跃起,一把房梁上扯下一条破烂不堪的条幅,掏出火折子就想点火。

    火攻!以火对付行动迟缓的憎恶确实是妙计。可这破烂条幅积满灰尘,急切间却无法引燃!

    方岩突觉心头一凛!一阵大力从背后涌来,那尸体巨人憎恶挥出一只断臂向他凌空抽去。方岩反应极快,他将身体一蜷一侧想躲开这一击,终究还是被蹭了一下!他被打疾飞出去,在地上滚出老远,他硬生生忍住一口血没喷出来!

    波罗夷低头看着胸前钢刀,居然面露笑容:“示敌以弱,静待时机,一击致命。定北府兵果然难缠!”说着他对憎恶招了招手,尸体巨人就停止追杀方岩,转身走到自己身边。

    那团绿色光球晃晃悠悠向白衣女子飘去,波罗夷挣扎着面向白衣女子跪倒,大礼参拜:“请殿下进血食,现法身,灭憎恶。”说罢用力将胸前钢刀拔出,往自己脖子上一挥!他因失血过多力道不济,这一挥没有斩下自己头颅,只得反复拉扯数次才将头颅锯下。

    这番举动直让一旁的众人毛骨悚然!

    那名叫憎恶的尸体巨人突然跪下身,捧起波罗夷的头颅安在了自己身上!

    很快,波罗夷的眼睛开始慢慢转动,憎恶身上那些胡乱堆砌的肢体也一阵乱动。片刻之后,憎恶的动作开始协调起来,波罗夷的眼光也四处转动,似乎准备择人而噬!

    憎恶已经与波罗夷的头颅开始融合!庞大的躯体之上有着一个不成比例的小小头颅,眼中的绿光如同实质!

    一道闪电击来,张慎的铁鎚以雷霆万钧之势轰在了憎恶身上,先下手为强!

    可是残肢断臂迸射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击石如粉的铁鎚打在憎恶身上发出噗噗的声音,大部分力道都被柔软恶心的躯体卸掉了。憎恶身上虽被击出一个大洞,可惜那团能动的死肉一阵蠕动,居然将破洞补上了!

    一旁的成玄英口中念念有词:

    来自无夷,去自无域,

    出为风雷,动为霹雳。

    火急奔驰,电火烜赫,

    五方之炁,聚而为一!

    这正是道家不传之谜,九天神霄咒!咒语诵读完毕,成玄英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剑身上,再用食中二指掐剑诀顺着剑脊一捋,剑身腾起熊熊烈焰,成玄英一剑挥出,直斩憎恶!

    庙中风雷之声大作,这一剑如同雷击,直炸的憎恶浑身焦黑,腾起一阵恶臭的黑雾。可黑雾散尽后,憎恶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似乎并无大碍!

    成玄英暗叫可惜,九天神霄咒若是练到大成之境,可引动九天神雷涤荡一切妖魔,他终究修行尚浅,以剑引雷不过虚有其表而已。

    &n



第六章 游氏醪糟
    成玄英、张慎二人挣扎着起身离去。方岩等人无力强留,只能把白衣女子秘密送回定北。

    方岩等人刚刚回营就被迎面而来谢阎王叫住了,随后象过堂一样,三人分别向录事参军详细诉说了一路的经历。好在审问的时间不长,被谢阎王告诫“不得妄言今日之事,违者斩”后,竟然出乎意料的准许他们全伙歇息三日!

    …………

    大唐府兵平日为民,战时为军。练兵主要有“薄战”和“纵猎”两项内容,薄战是作战队形练习,就是所谓的阵图或战阵;而纵猎就是进行游猎,在此过程中训练士兵的武艺,提高士兵个人的战斗技能。

    练兵以薄战为主,主要是训练士兵熟悉军中的旌旗、金鼓等指挥号令,前进后退,队形变化。府兵算不上职业军人,所以保证他们的战斗力只有一个办法:严厉!

    逾期不至者,斩。

    列队完毕而站错者,斩!

    私自出列者,斩!?后退不列或进攻不列,斩!

    弓弩上弦回头张望者,斩!

    若不斩乱列者,全队皆斩!

    为什么府兵对训练的要求如此严格,尤其是队列练习

    因为战场不是“场中较艺,擒捕小贼”,而是“开大阵、对大敌”!在真正的战场上,军队杀伤力就是依赖武器密度或投掷速度,形成局部的人多打人少,这种情况下个人的勇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兵书云:“堂堂之阵,千百人列队而前,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后;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乱刀砍来,乱杀还他。队列一齐拥进,转手皆难,焉能容得左右动跳一人回头,大众同疑;一人转移寸步,大众亦要夺心,焉能容得或进或退”(注1)

    这里的是队列的重要性。对于战场指挥官来说,冲在最前面的勇士和后面的逃兵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在破坏队列,必须立即处死。

    战阵要想在战场上能做到如同臂使,平日里的薄战训练就如同地狱一般。史老七这般的老兵即使平日里嘴碎,在操练时也绝不敢儿戏,否则有十个脑袋也早就砍了,哪里还容他的官职一降再降

    当史老七听闻能休息三日的消息后,简直是天上掉了馅饼,立刻拽着一众兄弟去吃酒。当然,这钱是方岩出,他前些日子的杀萨满的赏钱已经分发下来了。

    瓦肆勾栏听姐儿唱曲太贵,不是军中兄弟该去的地方。何况里面的妓家大多只卖艺不卖身,不似娼家那般操持皮肉生意,实在没必要花这冤枉钱。史老七便寻了家干净的酒馆,与一伙兄弟只管大鱼大肉的招呼。

    酒馆不大,也没有什么单间雅座,所有客人都在门厅里坐了自行吃喝。今天伙里来吃酒的只有九个,烽火未到,说是肩上那一剑虽未伤筋动骨,却要在家好生将养几日。

    方岩边吃边说,一伙兄弟都在,缺了烽火一个实在可惜。

    众人听了这话却都笑而不语。

    只有朱佑俭这厮一脸坏笑:“方兄弟还是不清楚烽火啊,他家里有三个老婆、四个孩儿,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掐指头算的。若是整日里同兄弟们吃酒,便要轮流做东,这钱可是万万花不得的!”

    那忠厚老实的高大卫终于开了口:“方兄弟你不知道,烽火的老婆孩子都是往日阵亡兄弟托付的,日子过的不易啊。”

    高大卫话音刚落,只听邻桌有人嗤笑一声,显然是在嘲笑烽火。

    方岩定睛望去,发出笑声的是墙角处坐的一个极魁梧的汉子,近四十的年纪,一道刀疤自左额至右腮划过,顾盼之间暴戾之气四溢。

    眼神交汇,汉子便直勾勾的瞪着方岩,似是要择人而噬的猛兽!同桌另外三个汉子也是三十七八岁的年纪,皆是魁梧豪雄之辈。

    扫了一眼四人位置,方岩便知道他们若不是久经行伍,便是刀尖上讨生活的。这几人桌子的位置有讲究的:面对店门,背靠墙角。若有异常他们可最先反应,背靠墙角则不至于腹背受敌。

    听到了嗤笑声,史老七立刻大声道:“自前隋起,河北河东两路就战火不断。仗打的多,男人就死得多,不少村子都死的没了男人。剩下的那些寡妇就没了活路,若是年轻点的还能给男人做妾,那些有了孩子的、年纪大的就只得认命。娶个带孩子的寡妇便要负担一家三口的生活,换成你能娶吗娶了你能养得起吗象烽火这样的大头兵要养活七口人,谁能做得到”

    高大卫点头称是:“亏他借钱开了家醪糟铺子,也多亏三个婆娘勤快,军中兄弟和街坊邻居捧场,这日子才能坚持下来。”

    朱佑俭啐了一口,斜眼瞥着墙角道:“若是哪个不开眼的背后笑话烽火夺朋友之妻,看我不打出他屎来!”

    话里话外的夹枪带棒谁听不出来不过自己这边人多,动起手来也不怕。

    这时墙角那桌站起一人,这人身高八尺,一张方脸尽是沧桑之色。他缓步走过来,朝众人抱拳道:“诸位说的烽火老弟是条重情义的汉子,适才我家兄弟实在是孟浪,对不住了。”此人言谈举止坦率磊落,让方岩诸人不禁大生好感。

    史老七站起来笑道:“我等都是些军中粗汉,言语中多有得罪,史某也陪个不是。几位老兄也是爽快人,何不来同饮几杯”

    那沧桑汉子朗声笑道:“非是我矫情,只是今日实是有事,这酒是断不敢喝的。来日若是有缘,再与诸位兄弟痛饮。”说罢抱拳施礼,结了账就与其它三人一同离去了。

    史老七等众人起身抱拳,目送四人离去,然后继续饮酒谈笑,直喝得面红耳热,好不尽兴!酒后朱佑俭说烽火有个老婆长得漂亮,可谓是醪糟西施,提议去烽火家的铺子喝碗醪糟,也让方岩认识一下嫂子。众人哄然叫好,就连一向老实的高大卫也嘿嘿直笑,说烽火兄弟必定在店里忙活,去看看他也好。

    大伙一路说说笑笑,走了不久便看见了“游记醪糟”的招牌。店铺不大,却是临街的好位置,来往行人不断。

    众人刚刚走到门前就听见屋里十分嘈杂,似是有人争吵呼喝。哐的一声,木门被撞的碎裂,一条人影被踹的飞了出来!

    这人一身府兵号铠,却不是定北的制式。众人见状急忙冲进屋里,看见烽火正与



第七章 玄甲老兵
    刚才朱佑俭从后门出去正朝兵营飞奔,突然听见一声大喝:“站住!”他抬头一看不禁暗自叫苦,谢阎王和几十号军卒正在路中间盯着他。

    朱佑俭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施礼。

    谢阎王斜眼打量着他:“说吧,又跟谁打起来了”

    别看朱佑俭刚才打人的时候威风八面,现在就象见了猫的耗子,只是情况实在是十万火急,便一咬牙道:“禀校尉,游记醪糟铺有外来士卒侮辱民女,我什兄弟见义勇为将其拿下,正要送去衙门法办,不想其百十号同伙在外列阵进攻,十万火急啊!”这番话当真是难为了朱佑俭,短短时间又要说明白事情,又要择清楚自家兄弟的干系,便说了这番又像上报军情,又像搬兵的话来。

    谢阎王一听游记醪糟铺就明白了八成,肯定是史老七他们跟人打起来了!但听到什么外来兵卒,又有百十号士卒当街列阵,他的眉毛不由竖了起来!这种事身为军法官岂能不管当下二话不说,拨转马头便向醪糟铺冲去。
12345...8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