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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遇
倪蔷浅笑道:“坚持的结果不一定都是好的,就像”她看着脚下,“我坚持穿着这双不怎么合脚的鞋子一样。有时候,也是需要取舍的。”
绛仍然身形顿住,一时无言相对。
倪蔷对他点头,轻声道:“绛先生,祝您晚安。”
绛仍然看着她离去,努起嘴巴,chún边弯起一抹笑。
话没过心的结果就是,会被人轻易击败。
拾起脚步回包间,许望拉着他喝酒,热辣的酒酿穿喉而过,晕眩感冲上脑袋。
身边的人小心拉了他一下,绛仍然晃了晃脑袋,偏头看过去,薛玟正冲他笑。
看到这一幕的袁园立刻问:“三少,您和我们家玟玟的婚期定在何时呀?”





高嫁 第十九章 婚期
薛玟靠在他怀里,绛仍然大方的伸出胳膊搂住,偏头笑对袁园道:“结婚这事儿呀,不是我说了算。”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袁园愣了一下,她跟着笑道:“也是,什么时候带玟玟见见绛夫人,儿女大事,父母总要说上几句话的,我们家玟玟也是老大不小了,最近还跟我学做饭,说,要管住男人的心,得管住男人的胃!”
许望嚷嚷着:“有理!我家那位,当年就是因为饭做好吃!我们那时候在工厂做工,一下了班,我就跑她家吃饭!吃着吃着就成了人家女婿了!”
桌上的人笑成一片。
袁园说:“所以我就对玟玟说,绛三少这人呢,嘴可刁了,我生孩子前在前厅部,见天听到餐厅部的人说,新菜样一定得让三少试,一试一个准,试过了的,以后保准是jīng品菜!玟玟那三脚猫的厨艺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讨到三少欢心呢!”
绛仍然幽幽道:“不挑,我对吃的挑,对女朋友不挑。女人嘛,漂亮就够了。我家老太太也常说,娶媳妇,要那么好的手艺干嘛?家里有保姆,偶尔也请厨子过去做,老太太本人就是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我大嫂是因为跟着我大哥去了内蒙,我二嫂和小妹在家,厨房都不怎么进。”
袁园听此,不由会心一笑。
心里觉得,绛仍然愿意这样开诚布公地讲自己家里的情况,是都没把他们当外人了,言下之意,也带有“不会认为薛玟不适合做他老婆”的意思。
过后她也琢磨着:到底是35岁的人了,怎么可能真的不结婚呢?只是晚罢了。可遇上薛玟,还不算晚。
袁园向薛玟使眼色,薛玟会意,去揽绛仍然的腰,抬起小脸娇笑道:“仍然,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妈妈?”
薛玟是有底气搂他抱他c问他如何打算的。
她堂哥一家做珠宝玉石生意的,条件如何已是不用多赘述了,薛玟的父亲和薛穆然的父亲兄弟俩以前都是做玉石的,后来分家,薛玟父亲转行做了那时刚刚兴起的家电生意,如今也是老牌子,在市场占有一定地位的。所以说起来,她家在堰州也算的上是上流社会的人。
薛玟本身的条件也是不错的:她大学舞蹈专业,毕业后直接进了文工团。工薪不高,却是个体面工作,说起来,也是好听。
想当年白悦也在文工团做过两年的话剧编剧,薛玟的姑妈在一次茶花会上见到白悦,对她说起薛玟,白悦听了,勾起往事,多问几句——“在哪个团?”“哪支队伍?”“领导叫啥?”
薛玟姑妈一一说了,又趁机道她这侄女毕业有两三年了,现在还没找对象,愁人!
白悦笑说:这有啥,我家小儿子都35了,不还一个人晃悠着嘛!
薛玟姑妈便说:那可正好,改天不如把这俩人凑在一起看看行不行,真行了,一桩事了两家人的心!
这话原本是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的,白悦当时也没当一回事儿,只应说:好,真能成了就好了!
结果没多久,薛玟姑妈便打电话来问绛仍然的行程。
白悦心想:这人还真上心了。
她没见过薛玟姑娘,但一想她姑妈的模样,而且人都进了文工团,学跳舞的,这长相和气质能差到哪里去?于是回复薛玟姑妈说:三小子在香港呢,等他回来,我把他领过去。
不曾想,绛仍然还没从香港回来,薛玟倒是先追过去了
当然,是以玩乐的名义制造的偶遇。
薛玟巴巴跑去香港的理由很简单。
她是好奇绛仍然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妈递了话,她再与朋友一说,众人立刻撺掇:绛仍然做你的相亲对象呀!吊炸天了!不过相亲的方式多老土呀!打包行李,去香港找他!
薛玟于是和朋友们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打听到绛仍然那几天要参加一富商的派对,薛玟计划好时间,托人要了张轰趴的入场券,在那里终于见到了绛仍然。
回来后,朋友问她:怎么样?
薛玟咽了一口唾沫说:极品
金龟婿,极品男,很多人见了,都跃跃欲试。
绛仍然看上薛玟的理由也很简单。
薛玟长得好看,身材好,谈吐像模像样,带出去也是惹眼。
食色性也。男人好色,好像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薛玟从香港回来,和绛仍然一直保持着联系,两人时不时也会约出去吃饭。
薛玟一开始并没什么自信。
她与绛仍然在香港的愉快相处,并不能成为他们确定关系的依据。很多贵公子,在外春风一度的事并不在少数。薛玟也想过,回到堰州,各归其位,是不是也代表一切都回到原点了呢?
这个时候,薛玟姑妈起了作用。
两家长辈来往,让绛仍然不由自主地吸收了一些白悦的意见。
想,一个人整天在家听着母亲唠叨:这姑娘好像还不错,你要不然就发展发展,老大不小,还不结婚像什么样!这也是个体面人家的姑娘,快,认真点儿,别怠慢了人家!
薛玟从他对她的态度中渐渐地能感受到,绛仍然确实是将她作为他的女朋友对待的,而且,这种关系给了她一种信念:他们之间的交往并不同于先前她所耳闻的关于绛仍然的艳事,绛仍然又在她堂哥堂嫂这么多人面前坦诚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他们是有结果的。
——自信由此而来。
薛玟问出那样的话之后,绛仍然冲她笑笑,说道:“来日方长,哪天老太太心情好,我带你过去。”
这算是应了。
薛玟脸上漾起满足的笑容。
女人得给男人勇气,他们才敢前仆后继。反之亦然。

酒宴过后,绛仍然又是喝了不少。
几位宾客直接入住酒店,袁园夫妇则是回家,白维奇亲自去送了。
薛玟扶着绛仍然往客房走,两人一路说笑。
薛玟说:“我留下吧,照顾你。”
“不怕我酒后乱性?”
“哎哟怕死了,你喝这么多还有力气?”
绛仍然笑:“你可以试试。”
倪蔷领客房管家立在门前,递上干净的毛巾。
绛仍然看到眼前白花花的东西,下意识抬头。
毛巾被薛玟接下来,顺便道:“可以了,不用管家在这里。”
意思是,女客要留宿。
倪蔷平静道:“好的,绛先生,薛小姐,祝你们晚安。”
又是晚安?
绛仍然低着头吃吃地笑,笑声不大,却让在场的几人都听到了。
可除了薛玟,倪蔷和管家又不能问他:绛先生,您笑什么呢?
最后,倪蔷脸上表情不自然着,和管家目送他们进门,接着,关好房门。
进屋,绛仍然便倒在床上,薛玟不知如何下手,过了一会儿听他嘟囔着:“你先去洗澡吧”
薛玟一笑,背过身,撩开裙带,把衣服脱了下来。
可从浴室出来,床上的人已经睡熟,薛玟叹气:说好的酒后乱性呢?

夜色撩人。
酒店的大厅已是人cháo褪去,寥寥几人进出。
白维奇送袁园夫妇离去后,倪蔷一直在门口等着他回来。
林古华在她身边,看她一脸悲壮的模样,似乎猜到了她要做什么,劝说:“倪蔷,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吧?你可千万别冲动!”
倪蔷无奈地笑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就劝我别冲动?我跟白维奇是时候好好谈谈了,不是关于我的事,是关于酒店的事。”
林古华愁眉不展。
倪蔷看了她一会儿,喟叹道:“我没那种大爱,也没有愿意为酒店奉献一生的理想,我只是想把心里话跟他说说,作用有多少还是未知,但最起码,得说清楚”
白维奇从外面回来,进入大厅,就看到了倪蔷,却是一刻没停的直接往电梯口去。
他不停,倪蔷索性跟上去。
“白总,我有话要对你说。”
白维奇这才看她,眼中饱含冷漠。
倪蔷拦着电梯不让他身后的秘书上去,对秘书道:“麻烦您再乘下一趟电梯。”
说完,闪身进去,顺手关上电梯门。
“您上几楼?”
白维奇换上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她。
倪蔷像是没看到一样,自若道:“11楼办公室?”
见白维奇仍像一尊雕像一样站在那里,她自作主张地按下了11楼的键,接着便说:“我并不想占用您的时间,只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了。”
白维奇冷哼一声,心想:狗急跳墙,这是看到袁园和薛穆然,开始着急给自己找后路了?
倪蔷并不知他所想,只管说道:“我想你应该一直很疑惑,为什么老白总这么坚持在酒店新开发的项目中做亲子游乐场吧?老白总那时提起方案的时候,只说是为了丰富酒店经营模式,他做事向来稳重,不会让酒店陷入难决之境,所以董事们都无条件的支持,当然,反对的声音也是有的。可老白总建亲自游乐场的真正理由,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
白维奇不屑,“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倪蔷平复了一下,缓缓说:“因为,老白总跟我讲了一个故事”




高嫁 第二十章 坦诚
在此之前,倪蔷只有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她在心里将这个故事里的一些话反复咀嚼熟悉,希望能用最好的语言讲出来。
“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对家庭漠不关心的父亲和他儿子之间的故事。”
白维奇身形微顿,她像是没看到,深吸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故事的主人公在三十年前也是堰州的贵公子,只不过,他有一段过早的婚姻。20岁,他娶了家里人替他安排好的姑娘,22岁,姑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贵公子从丈夫成为了父亲,可他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竟是手足无措,更是不曾看过一眼刚从鬼门关逃回来的妻子,那时,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不爱妻子的丈夫,也是一个不爱儿子的父亲”
“结婚后的男人就是一个不爱回家的人,有了儿子后,他仍是不爱回家。每天,他都一心扑在工作上,好不容易等闲了,宁愿约着朋友出去喝酒鬼混,也不想回家陪妻儿这么过了很多年,男人三十而立,儿子八岁了。儿子以前总会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现在,他不会问了,儿子似乎已经明白了父亲不愿回家的原因了。在冰冷的家庭长大的孩子,性格内向,到了叛逆期,情绪不稳,男人每次回家,父子俩就会因为各种事情争吵!可那个时期的儿子,却也最是敏感的,因为害怕失去,才会表现得像从没拥有过,而他最讨厌的,其实也是他最希望的,就是父爱。”
“终于有一天,那是儿子十四岁的生日,妻子希望他们父子之间能够改善关系,准备着一家人到游乐场玩,男人因为签下大单,心情很好,一口便同意了妻子的请求。到了那天,妻子带着儿子到游乐场,却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男人的身影,后来接到男人电话,他因为朋友聚会,不能来了。儿子和朋友,朋友更重要——儿子在心里是这样想的。而就在这一天,意外发生了男人在酒桌上接到妻子的电话,心情烦躁,刚要出口责备,就听到那边传来妻子的哭声”
倪蔷小心地看了眼白维奇变得惨白的脸,假装不在意地继续说:“连环车祸,妻子擦伤,儿子却在被撞的一边坐着,被解救出来后浑身是血,意识不清。男人去到医院,带着一身酒气,连医护人员都看不下去了,早是哭得站不起来的妻子看到他,撑着站起来,再也忍不住,痛骂他薄情冷血,骂他没有人性!男人脑袋像炸开了锅一样,反过来责怪妻子没有照顾好儿子,才会出这样的意外!儿子从手术室出来后,面对的不是父母双双守在病床前的关怀,而是一张比一张难看的脸和整日的相互责备”
“后来,儿子的伤势渐渐痊愈,可心里的伤大概是无法愈合了吧这场意外之后,男人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孩子c对家庭的冷漠,他开始反省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无法挽回了十八岁,儿子成年,毅然决然地选择出国。男人不肯,父子俩争吵不休。儿子不肯低头,当父亲的更是拉不下脸面来向儿子低头,闹到最后的结果,男人还是没有拦住儿子”
故事快要到结尾了,倪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儿子走的那天,男人在阳台上抽了一晚上的烟,睡觉的时候几次咳醒。他躺在床上想着过去的二十年,一夜再未睡。老白总说,有个词叫‘覆水难收’,人这辈子花再多钱也买不到的,大概就是青春和后悔药了”
白维奇立在她身旁,身体僵直。
电梯,早已停过了11楼,只是被倪蔷再按了顶层的键,来回之后,再停到11楼。
“叮咚”的声音响起来,电梯门大开。
倪蔷让了让身子,看着他:“白总,到了”
这些话,倪蔷并不知道她有没有权利对他说。
当然,在此之前,她也不知道白维奇听过之后,心里会不会对已逝的父亲有那么一点的原谅这更像一场赌局。
白维奇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时间像是停在了这一刻。
倪蔷只好卡在电梯门中间,一手扶着电梯门,不让电梯关上。
她明白,白维奇需要去消化,就像之前,她在听到白硕语调平缓c眼中却饱含忏悔和内疚地讲述这些时一样,也是久久不能平复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白维奇终于移动身体,抬脚出门,却是一把拉住倪蔷的胳膊,将她一并扯出来,抵在走廊的墙壁!眼中怒火喷薄而发,声音也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了——
“死人的话,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是别妄想我会因为这个对你的看法发生改变!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从头到尾,别人家的事情,都lún不到你来chā手!”
倪蔷被他这样粗bào的举动吓了一跳,只觉眼前一黑,白维奇的脸放大了无数倍在她面前。
男人呼吸间的气息像是沸腾的热水蒸发的气体,扑打在她脸上,灼烫不已。更不要说他眼中的灼热!
倪蔷身子下意识往下滑,试图开口:“白总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事实!只不过你不愿意承认而已,你恨你父亲,你也恨自己,覆水难收,你明明很清楚这里面的含义!”
白维奇一记重拳打在她脸旁的墙壁上,怒火昭然。
这一刻,倪蔷竟然不害怕他,她看着他,眼中渐渐充满怜悯
倪蔷无法体会一个出生在那样家庭的孩子,自小,会遭受怎样的痛苦。
那一年,当她从白硕口中听到这些事的时候,她惊讶于白硕年轻时的所为,同时,也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如果那个孩子是她如果是她,她会怎么办?
她不敢想象。
倪蔷伸手,指尖颤抖,握住白维奇撑在她脸侧的手腕。
“我想你会明白的我今天只所以说这番话,是因为我已经做好了离开酒店的准备白总,我可以清清白白地告诉你,我和老白总之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当然人是一种感情动物,有时候,身在某种境况,你没办法不去动容我想让你知道老白总忏悔的心意,你之前曾经说过,我身为酒店人员没有那种自觉性,其实,我在心里也很矛盾,我不知道该去支持谁,但我又无法说服自己放弃老白总的遗愿而去支持你,所以后来,才会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白维奇手臂上的力气正一寸一寸地弱下去他收回手。
两个人的身影投在走廊上,暖黄色和黑色,像旧电影里的色调。
这之间的空隙又是安静,仿佛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又是过了许久,白维奇向后退了一步,侧过头,开口道:“我看过你在酒店工作期间的所有工作报告和业绩表,也听过很多人对你的评价。”
倪蔷沉下心来,“那么我想,你在心里也应该有一个对我的评价吧?”
白维奇哼笑一声,说:“是,所以我没有让你从酒店滚蛋。”
倪蔷也是笑,“能得到上司的肯定,我应该说声谢谢吧?谢谢您的肯定,白总。”
最后两个字,她刻意加重语调。
白维奇抬手扶上额角,问她:“你今天难道真的不是因为看到袁园和薛穆然所以急了,才来对我对说这些的?”
倪蔷认真道:“是,我是因为急了,有一部分原因白总你猜对了——我也害怕自己被比下去,毕竟,我已经有不少次前科了。而另外一部分原因是,我想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提醒你,袁园并不适合再继续在前厅部了,如果白总想扶持自己的人来管事,那么我建议选择王奇轩或是林古华。林古华是我的同伴,比起王奇轩,性格也稍显极端,所以我想,你应该不太愿意考虑她。”
白维奇点头,“猜的八九不离十。”
“并不是猜,是慎重考究过的。”
白维奇投降,“好,我已经肯定过你了,你就不用这么拼命表现了。”
倪蔷垂下头来,接着道:“至于我如果白总不希望我继续留在前厅部,也可以让我离开。”
白维奇看回她,目光停驻,却是什么都没说。最后的最后,他抬步往办公室去,才道:“我知道了,倪经理,你是不是该下班了?”

周日,倪蔷约了张佳佳在酒店的餐厅吃饭,倪蔷对张佳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张佳佳,告诉我你初恋的名字叫什么,敢说谎就跟你绝交!”
张佳佳模样惊恐:“你要干啥?”
“说!”倪蔷不耐烦。
张佳佳忙说:“好,薛穆往!怎么了?”
倪蔷的嘴巴张成“一”型,半晌才合上,对还没有明白状况的张佳佳说:“你敢发誓你要是骗我,这辈子xiōng都是a罩杯么?”
张佳佳嘴巴一歪,“你神经病吧!爱信不信!”
倪蔷趴在桌子上,握住她的手说:“佳佳,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张佳佳坐得端正,拿眼睛余光看她,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要干嘛?”
倪蔷真诚道:“你能不能和你初恋重修旧好?”




高嫁 第二十一章 请帖
张佳佳看着倪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她伸手给摸了摸倪蔷额头的温度,再对比自己的。
“没发烧呀?你受什么刺激了?”
倪蔷捧着杯子喝果汁,有气无力道:“薛穆往,华扬珠宝董事长的弟弟,本市最有历史的玉石作坊老板的儿子,张佳佳,你当年找的可真不仅仅是个富二代呀!你说你怎么舍得把这么一个摇钱树掘走的呀?你不要可以给我呀给我呀!”
张佳佳单挑凤眼,应说:“再有钱不也是个男人?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每个人的衡量标准不一样,我觉得他好,他才能成为我世界里最好的那个人。我们俩分开也有十年了吧?谁会知道十年后会变成什么样,他家庭条件和自身条件都好,不会缺女人。唉?你怎么突然又说起他了?”
倪蔷苦笑说:“前几天复职的袁园,她老公,就是你这个初恋的哥哥,薛穆然。”
“什么?!”这会儿lún到张佳佳嘴巴大张,“谁说的?”
倪蔷瞥她一眼,“什么谁说的,我亲眼看到的!白维奇那天宴请许望,袁园拉着薛穆然一起来的,低调地令人发指。”
张佳佳半晌缓过来劲儿,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才想出了让我和薛穆往复合,以此来做你的后台靠山?你脑洞开的还挺大呀你!”
倪蔷躲开张佳佳要戳她脑袋的手指,笑说:“我也就开玩笑那么一说。”
俩人一起吃了饭,各自聊了一些近况。
这几日,自从倪蔷和白维奇进行了一番谈话之后,酒店一直相安无事。袁园在前厅部的工作照常进行,但有风声说,她要被调去行政部。这一切也都是传言而已。
如果说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那就是,最近几天,绛仍然出现在酒店的频率有点高。
绛仍然每次来也都还是像以前一样独身一人,倪蔷对待他客气之余,开始保持距离了。
她已确认,猜错了阮七喜的身份,可薛玟这个“绛先生女朋友”的身份却是实打实的,从前四起的流言蜚语,也该在这段时间稍有沉淀了,否则,后果难料
饭后,倪蔷埋单。
张佳佳临走时突然拍了下脑门说:“瞧我这脑子,忘了一件事了。”
倪蔷疑惑地看着她,见她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张大红色的折叠卡片,递到过来说:“这个给你。”
“请帖?谁的?”倪蔷一边问,一边打开来看。
只一眼,人就僵在那里了。
张佳佳看得真切,怕她难受,声音温和道:“凌霄,下个月结婚,他拖李京安给我的,让我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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