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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遇
“你好,请出示通行证件。”
通行证怎么可能有?
司机凌乱了会儿,准备去叫后面坐着的绛仍然,警卫却是眼尖,先看到绛仍然了。
“哦,原来是三少,过去吧。”
绛仍然跟着睁开眼睛,和警卫打了个招呼。
往后连番几道关卡,却都顺畅无比。
绛家宅内灯火通明。
绛嫮等在门口,穿着桃红色带玩偶睡衣,双手chā兜。
绛仍然从车上下来,绛嫮迎上来,张口便说:“三哥,35了,妈说你出去玩儿的时候注意肾!”
绛仍然头疼,笑骂一声,“滚一边儿去!”又问,“都没睡?”
绛嫮看看手上的表,“才十点半,哪那么早睡。”
俩人挽着胳膊进门。
换了鞋,到客厅,绛仍然把外套脱下来给绛嫮拿着。
听到动静的二嫂翁诗诗从院子的走廊探出身来问:“谁回来了?”
绛嫮没大没小,“是老三回来了!”
说完,挨了绛仍然一个爆头栗子。
绛嫮捂着脑袋“哎哟”叫一声,跑出去两米远,“二嫂你看他!”
翁诗诗已经走过来:“没大没小的,怪不得你三哥打你了,去,上楼玩儿去!”
绛嫮以一敌二,说不过,更打不过,捂着脑袋撅着小嘴上楼了。
“妈呢?”
翁诗诗闻到绛仍然身上的酒气,给他倒了茶端过来,说:“在楼上。安安说教她看股市,她这几天就整天对着平板,老花眼都没离开过鼻梁架!”
绛仍然苦笑一下,“说什么干什么,她准备玩儿股票?”
翁诗诗坐下来,也跟着笑,“可不是么!老太太说她在家里闲着没事干,不想当个废人让人伺候来伺候去,她想学新鲜东西。前几天安安还给她换了个苹果手机,注册了什么微博,什么微信,哎呀乱七八糟的,老太太倒是玩得不亦乐乎。我就是担心她的眼睛,这都十点多了,她还在看呢,要不你上去看看,劝劝她?”
绛仍然说好,这就上楼了。
书房里,白悦带着眼镜,正抱着平板。
绛仍然走近了,她才抬头,将眼镜取掉,反应过来问:“老三你还知道回来呀?”
绛仍然蹭着母亲坐下来,“我怎么能不回来,这不是我家么?我不回来你该多寂寞呀!”
白悦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绛仍然把她平板电脑夺过来,划拉了一下,股市表被关了。
“唉唉唉!”白悦叫起来,“你给我关了干嘛?我还没看完呢!”
绛仍然道:“看这个有什么意思,我平时都不看,看这个,老得快!”
一说“老”,白悦不乐意了。
白悦说起来也有六十三了,用绛嫮的话说,她这年纪,就是平时上街坐公车的时候,跟他们这些学生党上班族抢位置的“滴滴,老年卡”。
然而亏着白悦年轻时保养得不错,又有好底子,心态也好,除却鬓角的发微白,外加一对老花眼,倒让旁人不敢说她已花甲之年。
白悦瞪了一眼绛仍然,“这嘴也不知道是像谁,改天叫人找根针线给你缝上!”
绛仍然悠哉地笑,“你看股市干嘛?”
白悦生完气,正色道:“我给自己挣点零花钱呀。”
绛仍然说:“谁还敢短了你的钱花?”
“谁敢?我自己丈夫,儿子女儿,哪个这么没本事还缺我的钱花?我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这样也不至于在家里闲着发霉。”
“挣钱的方式有很多,非要看这个,眼睛都看坏了。你玩儿股票,我爸给你多少钱?”
“要你管!”白悦不答,摸了摸鬓角的发,说道,“你帮我个忙,安安都说了,你有认识玩这个的朋友。”
绛仍然心里叫苦:是不是女人年纪越大,就越像个孩子?
他坐起来,说:“那帮人都是瞎玩儿,赚的时候钵满盆满,输的时候倾家荡产,你那点儿零花钱还是留着吧,叫你跟他们?还不如我带你玩儿。”
白悦说:“那你带我,你还是做投资?最近投哪个?”
绛仍然想了想,“最近有人介绍我去投东区海边的商业街,你要是想投,我带你,在我名下吧,不然我怕说出去,你把人给吓坏了。”
白悦嗤一声,“那还是算了吧,在你名下?赚回来的还是我的钱吗?老jiān巨猾的臭小子,手段用到你妈我这里来了!”
绛仍然笑,“哪敢,赚了之后,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不就行了?”
白悦不理他了。
过了会儿,绛仍然听到楼下有人走动。
白悦眼皮子也没抬,盯着平板屏幕说:“应该是你二哥回来了,听着脚步声就知道他今天在省里开会不如意。”
“怎么了?”绛仍然问。
白悦叹口气说:“你二哥这人呀,性格摆在那儿,年龄也差不多了,看样子仕途到这里就算结束了。他呀,最近跟那个陈部长闹崩了。人家现在正在势头上,眼看着要升,他为一件小事儿跟人吵了一架,结果现在,陈部长那边的好多人都望着他,准备找他麻烦呢。现在都是新人上,旧人去的时代,不如以前。有人看你爸和你大哥的面子,可你二哥性子高傲,嚷嚷着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弄得别人很难看。”
“怎么不劝劝?”
“劝呀,怎么不劝?”白悦沉着脸,“臭脾气倔得跟个牛,你二嫂都快愁死了!前几天还跟我说,等你回来让我好好跟你说说这事儿,你跟你二哥不一样,倒是会疏通,人脉广,看看能不能替你二哥通一通。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那边松一松,再劝劝你二哥长点眼色,顺杆下,他应该会。”
绛仍然换了个姿势,轻声说:“我看看吧。”
母子俩在书房又聊了会儿天,绛仍然回房间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二哥绛仲齐不在。心情不好,应该是早点睡了。
绛仍然回到自己的房间,摸了摸裤兜,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他去浴室冲澡,出来时围了条浴巾,绛嫮却正坐在他的房间里,看到他光着上身出来,急忙捂住眼睛,又从指间里露出一条缝,说:“三哥,肚子上有肉就别露了。”
绛仍然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蜜色的小腹,jīng壮的八块腹肌——这样的身材还不能露?没天理!
把手里的毛巾扔过去,绛仍然骂道:“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干嘛?快滚快滚!”
绛嫮抱住他的毛巾,笑嘻嘻凑到他跟前说:“你外套在我这里。”
“嗯?”
“还有这个,这是什么东西呀?”绛嫮手里拿着个玻璃瓶,里面的红色液体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吓人。
绛仍然眸色黯了黯,要去夺,“给我。”
绛嫮躲开,“这玩意闻着像番茄汁,你揣瓶番茄汁在怀里干啥?”
“解酒。”绛仍然凉凉道。
绛嫮撇嘴,“谁送的?”
他皱起眉头,“你管那么多干嘛?给我。”
“哟哟哟,瞧你这护崽子一样的,我稀罕你这一瓶三无番茄汁呀!”
绛嫮原本拿着她三哥的外套,是想翻翻里面的钱包,搜刮点零花钱的,结果钱包没找着,掉出来了一瓶血糊糊的东西来,吓了她一跳。
打开来一闻,番茄汁。
没有标签的番茄汁,她哥在哪儿弄的?
古怪。
绛嫮对自己的第六感相当自豪,料定了这是某个人送给绛仍然的。
想到这里,她有点兴奋。
因为送这瓶番茄汁的人,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她的三嫂(别问她如果是个男的送的她该怎么办,安安小朋友会更加激动的)。
绛仍然长臂一伸,将番茄汁抢了过来,对绛嫮下逐客令。
绛嫮挡着门板,挣扎:“你别你不能告诉我是谁送你的么?我很好奇呀!”
绛仍然无情道:“你再一声不响地进我房间,我保证打不死你。”
绛嫮惊愕,“绛老三,你丧心病狂呀!啊啊——”
手被门夹了下,绛嫮只能缩手,躲在门外呜呜假哭了会儿,回自己房间了。
屋里安静下来,绛仍然吹干头发,换上睡衣躺下来。偏头看到桌子上搁着的玻璃瓶,隐约记得有个声音曾在耳边响起
西红柿里的特殊果糖能促进酒jīng分解,绛先生,您头痛好些了么?
他揉了揉脑袋,躺平了身体。
头痛,好了。
一一一一一
倪蔷是第二天早起才发现,她昨天万事思量,偏偏忘了一件事——今天中午,她约了严殊去他店里试菜可她又跟绛仍然说了她今天下午班,绛仍然午饭后就会来接她。
难道她要打个电话跟绛仍然说:绛先生您别到我家来接我了,我中午要去准男朋友的店里试菜,然后直接去酒店?或者说让他去严殊的店里接她?
别开玩笑了!
权衡着,倪蔷决定打电话给严殊,取消中午的试菜约定。
电话接通,倪蔷以工作为由,推掉约定,并再三道歉。
索性严殊在电话里,语气平缓,只说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过几天他再约她一起去吃饭。
倪蔷觉得,人和人,真的是对比了才能显示出差距的。
她在心里权衡严殊和绛仍然她要舍弃谁的同时,也不由得考虑了会儿,这两个男人的自身条件差异。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个是平淡似水,一个浪涛不断。
她想,对许多女孩儿来说,她们会选择平淡的生活,却更愿意爱上乘风破浪的刺激感。
她呢?
倪蔷一直觉得,三十岁是一个临界点。
遇事处事,思考和认识,都会发生改变,尤其是对一个女人来说。
在三十岁之前,让自己再任性一次,对自己来说是挑战,对家人来说,是惊险。
午饭吃过,张佳佳在微信上问倪蔷去试菜试得怎么样,倪蔷在家一边等着绛仍然,一边和张佳佳发微信。
[没去成,我这边突然有事,不去了。]
[啊?什么事?]
倪蔷将昨天和绛仍然一起吃饭的事告诉了她,张佳佳表示赞同:[如果是我,肯定也是选择老老实实在家等着绛仍然!]
[所以,我只好推掉严殊了。其实也挺可惜,因为我原本是想借这个机会和他有进一步发展的,也顺便了解一下他店里的情况。]
张佳佳说:[那不如我去看看,我也好奇那人长啥样,正好我约了个编辑说一起去吃烤肉,就去他家吧?]
[可以呀,以一个旁观者的眼光,你帮我参考参考,他是不是个靠谱的人。]
[一k,发来地址!]
倪蔷把严殊烤肉店的地址发过去,心里舒了口气。
下午两点钟,绛仍然打来电话,人已等在楼下。
绛仍然自己开车来的,倪蔷下楼时看到他在驾驶座上,正把玩着她的钥匙链上的小玩偶。
“我来开?”
“我来吧。”他云淡风轻地说。
接着下车,打开车门,请倪蔷坐进去。
到酒店,也是绛仍然去停的车。
倪蔷去打卡时,从她身边经过的余爱多看了她一眼,乐呵呵地打招呼说:“倪经理好。”
倪蔷心情不错,也是冲她笑,“下午好。”
说完埋头在桌子上助理送来的资料里,却不知道余爱转个身去了茶水间,和里面的人八卦了起来——
“大新闻!你们猜我刚刚在停车场看到了谁!”
迟姐最爱听八卦,急忙凑过来问:“谁呀?”
余爱故作神秘,停了半晌才说:“绛仍然!”
“嗨,看到他是什么大新闻呀!”迟姐不屑道,“最近是少见了,但是以往,在酒店还是挺常见到绛先生的,小余你这大惊小怪的,不淡定。”
“不是!”余爱反驳,“我是说,我看到了绛先生开着倪经理的车来酒店,倪经理在酒店门口下的车,接着绛先生去停车了!”
看见绛仍然不算大新闻,看到绛仍然开倪蔷的车送她上班还能不是新闻?!
迟姐也惊呆了,“不会吧,倪经理和他?我的妈呀,他们俩怎么会走到一块儿?”
余爱道:“我是真真切切地看到的!”
迟姐疑惑,“不能呀,倪经理和绛先生认识也是好早了,早不早晚不晚的,这个时候搞在一起,真让人想不到。”
有人chā嘴说:“这有什么的,郎情妾意,男才女貌的,在一起也很正常吧?况且倪经理也这么大年纪了,该是找了。”
迟姐笑,“这就更不对了。倪蔷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才绝对不会跟绛仍然那种人在一起的。你想,她在酒店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客人c老板没见过?绛仍然花名远扬,她听了,也是亲眼看到了的。能这个年纪了,还奔着往火坑里跳?”
余爱和其他听着的人心里没底了。
这时从外面走过来的林古华接道:“多好的机会呀,所以说倪经理最是明白的那个人。”
这样不清不楚的一句话,说得里面人都愣住了。
余爱问:“林经理,你这话怎么说?”
林古华接了杯水,吹了吹,语调古怪道:“暧昧是女人的武器,是男人的迷药。在职场的人都该有这个自觉。当然那个度一定得把握好,过了显得轻浮,和那夜总会小姐没差别,少了,人又会说你清高,不懂上下走动。倪经理之所以能爬到这个职位你以为就是埋头苦干,或者真的像有些人说的,受了老白总的‘恩惠’呀?”
茶水间里有些人默默低了头。
林古华当没看到,继续说:“除了老白总的照顾,更多的是人家知道在这里用哪种方式能行得通。余爱,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余爱心头一顿,咽了口气,抱着自己的杯子灰溜溜跑回去办公室。





高嫁 第十六章 初恋
林古华从茶水间回去,坐在倪蔷的办公桌前。
倪蔷的办公区和其他人同在一个房间,只是另有玻璃墙隔了一层,另一面是资料库,还有几盆与人同高的植物。
此刻屋内只有三两个员工,正埋头处理文件,无暇顾及别的。
林古华对倪蔷说:“这期招来的人,90后的几个,都不怎么踏实,要么偷懒要么嘴巴碎!”
倪蔷抬起头来,蹙眉问:“谁惹你了?”
“对事不对人。”
倪蔷看她从茶水间回来,说道:“茶水间里说八卦,历来传统,咱们前几天不是还在说呢。”
林古华看着她,“他们这次说的人可是你!”
“我?”
职场利益关系之下,林古华和倪蔷的关系交好是有原因的。
早几年林古华就到了千岛酒店工作,一个高等院校毕业的本科生,在商务中心做文员做了三年,对林古华来说,委屈得很。
林古华在千岛酒店的人缘一直不错,唯独与一人关系不好,那就是前任前厅部经理袁园。
因为袁园的压制,她在商务中心三年未动一步。偶然一次机会,林古华被倪蔷引荐到接待处做领班,却又因为袁园,在接待处做领班又是整整两年。
林古华从来在外人面前是御姐形象,大方宽容,做事雷厉风行,却只要说到袁园,脸上必是不屑与鄙夷。
后来袁园与倪蔷成了对头,自然而然的,林古华是要站在倪蔷一队的。
事实证明,她确实站对了队,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一年前,袁园正在事业高峰期,却突然怀孕,三十一岁的高龄产妇,保胎工作做得及其辛苦,一次先兆性流产后,袁园只得向酒店申请长期。
倪蔷顺理成章的成为前厅部的一把手,并将林古华带上。
林古华将茶水间的八卦一五一十地向倪蔷转述了一遍,倪蔷听过,脸上神情复杂。
“真的还是假的,我想,当事人你是最清楚的吧?”林古华闲闲地拨弄倪蔷桌子上的盆栽。
倪蔷低头随意笑笑,“所以没有得到证实的事情,你们也就是说说而已,何必在意那么多?”
林古华挑起眉头,“什么意思?不会真是吧?”
倪蔷抬眼看她。
林古华坐回椅子上,轻声笑道:“别这么看我,说实话,我倒希望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你也让别人当真的好了。”
倪蔷拿杯子喝水,“怎么?你是生怕我还嫁不出去是吧?”
林古华笑:“这是其一。其二,你知道白总那边不好对付,如果能拉到绛仍然做靠山,也是不错的吧?虽然他在酒店是个不管事的,但多少是个大股东,分量够了。”
话说到这里,倪蔷看着她,脸色沉下来。
“古华,我问你。白总要各个部门的人向上汇报关于我的事,你知道么?”
林古华瞳仁微睁,脸上闪现了一丝不自然。
“你知道的吧?”倪蔷捏着杯子再问她。
林古华咽了口气,才说:“我知道。”
倪蔷眸色深沉,“既然茶水间的那些是非你都愿意告诉我,为什么这件事你没告诉我?”
林古华忙说:“倪蔷,你不该怀疑我!”
“那就解释一下吧,我不是那种会随便怀疑别人的人,这么多年的相处,你知道的。”
办公室内的人走来,把昨日订单信息汇总到倪蔷这里,倪蔷随口说了句,“另外复印一份拿给白总。”
“白总那里已经有了”
倪蔷面色不改,轻声说:“那最好。”
等人走后,她仍是看着林古华。
林古华终于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告诉你。那事儿,我是知道的,但不是因为白总的人来找我,相反,他们找了迟姐和王奇轩,唯独没找我。从别人那里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也惊了一下,因为我知道,白总是摸透了你我的关系,他知道我和你是多年好友加合作伙伴,想要背叛没那么容易,所以才没想从我下手,我也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你总会知道的,也有能力去应变。”
“倪蔷,很早之前,我到接待处时我就说过,我是你带出来的,我不可能背叛你。当然,我也想过保全自己。因为我有自己的生活,也有家人要养。”
倪蔷沉默片刻,嘴角弯起:“信你。”
林古华跟着也笑了,“开玩笑,袁园那个老女人马上就回来了,我就是背叛也得等她滚了,再来跟你一较高低!那我说的希望你和绛仍然的暧昧关系保持,也是真心的建议,想想吧,总要有个人帮你度过白维奇那道关。”

晚班,倪蔷在餐厅要了位置,点好菜,等张佳佳过来。
十分钟后就看到张佳佳风风火火的赶来。
牛仔裤配着白t,带着一副圆框眼睛,活像一个留级多年的老学生
“喝口水吧。”倪蔷给她倒满了杯子。
张佳佳喝上一口,缓过来劲儿了,“路上堵死了,我下出租车,找地铁没找着,干脆趁着夕阳无限好,跑过来了。好久没锻炼了,肺活量差了好多!”
“急什么,我晚班八点上。”
张佳佳对她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八点上班呀?像上次,我迟到,你摆着个脸子,饭也没吃就走了!我可不像今天也是那样!”
俩人随意聊了几句后,菜跟着也上了。
吃饭,边吃边说正事。
倪蔷问:“怎么样呀今天?你见到严殊没?”
张佳佳拧眉说:“没有!我去那儿先吃了饭,中间我上厕所,偷偷跑去问他们店里的服务员他们老板在哪儿,服务员问哪个老板,我说严殊,严老板!那人还以为我在店里吃饭有什么不满,要找他们老板说事儿呢!急急忙忙地招待我,后来我说,我是你老板的一个朋友,听说这是他的店,就过来看看,顺便和他打个招呼。那服务生这样一听才放心了,指着那边说:我们老板就在那儿!在哪儿呀!我看过去,连个pì影都没看着!倒是最后走的时候,他们说我是老板朋友,给打了个五折!”
倪蔷张了张嘴,“啊?也没看着呀?”
“对呀!”张佳佳脸上也是惋惜,转而又说,“不过我倒是了解了不少关于他们店的情况。别说,这个严殊还真是挺能干的一个人!他的店员告诉我,他们总店开张有五年了,现在在城南和城北各有一家分店,虽然小,但是地界好。当年开店的时候,严殊是和人一起合伙,中间赔过一次,他想继续扩大营业,他的那些朋友却不敢了,生怕拿了钱打水漂,就他一个人坚持,现在好了,大头都是他自己拿的,几个店的营业额都在上升阶段。我说倪蔷,你要是嫁给他,先不说他这人怎么样,单是他这事业,肯定够你一辈子不愁吃穿了,说不定还能过上贵妇生活!”
倪蔷听了,心里不是不美的。
她一般家庭,父母是规规矩矩的老师,她是兢兢业业的上班族,配严殊或者说,严殊配她,绰绰有余的。
“就这些了么?”
张佳佳说:“还想听什么呀?我今天本来是觉得可惜,没见着真人嘛,但想着,他那样的家庭,肯定也是个老实人,又会挣钱,人不傻,这不就挺好的了?你呀,改天还是再抽空和人联络一下感情吧!”
倪蔷点头,心里已经做了打算。
张佳佳长叹一口气说:“这事儿成了你可就要进入婚姻的坟墓了呀”
结婚,是倪蔷在这个时期的追求。
张佳佳和她不一样,她不是不想结婚,她只是并没有那么着急要去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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