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低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言浅止
厉言勋靠着墙壁拧开饮料喝了口,目光始终盯着舞台。
彼时,肖晋一只手勾住路雪的脖子,低下头。
突然爆发的起哄声,刺得厉言勋耳膜生疼,他夹着饮料瓶蹙眉堵住耳朵,不屑地瞥了眼周围。
就这种技术,连他都能看得出是借位,这帮女生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演出结束,所有ser站成一排鞠躬谢幕。厉言勋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出大厅。
狭长的走廊那头,就是后台。厉言勋穿过散场的人群,走到最靠近舞台的小屋门口,就看见肖晋脱下风衣搭在椅子上。他直接走进去,坐在桌边,手指随意撩起一绺假发。
“我听说有种东西叫伪音。”厉言勋抬眸看去,目光冰冷,“你刚才在舞台上说的就是?”
肖晋解衣扣的手顿住:“每个ser都希望自己能最大程度还原人物,一种模仿而已。”
“4班的李静,熟吗?”厉言勋跳下桌子,掸了掸手。
肖晋脸上看不出悲喜:“没听过。”
“张赫呢?”
“林舒的钢琴辅导老师。”
厉言勋双眼微眯:“你难道不觉得你们两个身型很像?”
“不觉得。”
两人目光相接,都未避让,提问和回答间毫无缝隙。
肖晋嘴角勾了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厉言勋一把拽住肖晋的衣领,双眼微不可见地眯了下:“有人看到一个个子很高披头散发的女人在老琴房附近转悠。我他妈才不信什么|鬼|神,除非有人故意扮鬼。”
话音刚落,厉言勋一拳抡过去,肖晋未能防备,身子直接撞翻椅子,跌坐在地。他没急着起来,拇指在嘴边抿了下。
“自己找不到人,就强加罪给我。”肖晋仰头看去,轻笑出声,“我也喜欢她,为什么要伤害她,去成就你?”
厉言勋冷哼一声:“伤害谁?”
肖晋刚要回答,突然哽住,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下。
“从头到尾,我都没提到过林舒。她被关在琴房这事,除了我们几个人,没其他人知道。连被利用的李静,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威胁。而你,不仅知道,还知道是我救的她。”厉言勋指着肖晋,眸光微敛。
“去救她的,不该是你。”肖晋拄着地面站起身,紧盯上厉言勋的双眼,“你当不了她的骑士。”
“骑士?你他妈脑子有病吧?”厉言勋指着自己脑袋轻哼出声,随后指上肖晋的鼻子,“姓肖的,你记着,我他妈不管你是谁,别让我逮着下次!”
厉言勋走到拐角,路雪从幕布后走出来,神色紧张地看着肖晋,伸过手。
“没事吧?”
“藏好你的狐狸尾巴。”肖晋把相机往路雪面前一拍,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路雪看着相机屏幕上林舒亲厉言勋脸颊的照片:“你怪我当时叫走你?”
却见肖晋只是脚步顿了下。
“如果不是我,你和厉言勋在老琴房碰上面,就不只是一拳那么简单”
肖晋像没听见般继续往前走,一直没回头。
而此时,活动中心门口。
厉言勋不屑地冷哼一声,拇指指着自己,小声嘀咕道:“谁他妈要当她骑士,老子当她男朋友就够了。”
“喂,叨咕什么呢?”黎子越拍了下厉言勋肩膀,递过一封信,“你的。”
厉言勋只不耐地瞥了眼:“什么鬼玩意?扔了。”
“我擦,你今儿吃|枪|药|了?”黎子越拿着信封翻来覆去看了看,哀叹,“这才刚冬天,你就又桃花朵朵开了。哎?要扔的话,改明儿把你放我那的那些一起扔了得了。”
“你扔就完了。”厉言勋蹙眉吹了下刘海。
“送这些信的女生,至少有一半都是我熟人。我才不干这得罪人的事,要扔你自己扔!”黎子越直接把信塞给厉言勋。
厉言勋攥着信,快步走到垃圾桶旁,刚要扔,目光突然顿住,眉峰微挑转回头。
“你那还有多少?”
而彼时,琴房里。
林舒收好琴谱,刚要站起身抬头就看见墙面上落着个激光红点。她转回头,厉言勋正趴在窗户上哈着气,手指在一片雾气中画了个心。
见她看过来,他朝她勾了勾手指,随后做横向推东西的手势,示意她开窗。
林舒本想不理他直接走人,奈何口袋里手机振动不停,她只得转过身面对厉言勋接起来。
“你不开窗,我可喊了。”而后就见厉言勋把手握成半弧比在嘴边。
“行行行,我开!你等着。”林舒挂断电话,走过去推开窗,不耐地看着他,“有事吗?”
厉言勋拄着阳台跳进屋内,关上窗。旁若无人般放下书包,拉开拉锁,翻过来倒了一地信封。
林舒挠了挠后脖子,茫然看着信封堆:“这些是?”
厉言勋勾起嘴角:“都是你的情敌们写给我的情书。”
“哦。”林舒大致扫了一眼,“行,我已经知道你对某些人很有吸引力了,你可以收起来了。”
“上次我帮你找作业,你欠我个人情。”厉言勋眉峰一挑。
“啊”林舒勉强扯起嘴角,“所以呢?”
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从里面挑三封信,读给我听。只要我满意,你这人情就算还了。怎么样?”厉言勋笑着把胳膊搭上她肩膀。
林舒推开他的胳膊:“真亏你想得出。”
厉言勋摆弄着手指:“a读情书,b做我女朋友,你自己选。”
“有c吗?请问。”林舒双眼无神。
“ab。”厉言勋展现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数分钟后
林舒举着粉红色信纸,干咳两声又两声:“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就”
“就什么?继续说。”厉言勋坐在一边悠闲地嗑着瓜子。
“不行不行,这封写得也不好。”林舒把信纸一丢,又开始在信封里挑。
“没关系,你慢慢挑。读不完,大不了晚自习不回去了。”厉言勋摊开手,“反正我无所谓。”
林舒恶狠狠地瞪着厉言勋,把刚才那张信纸又捡回来,语速极快并且含糊不清地读着:“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对你很有好感。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陪朋友去看篮球赛,看到正在打球的你。我对你的喜欢”
“停!你念|经|呢?”厉言勋眉心紧蹙,指着信纸,“要带感情地朗读出来。”
“朗读是吧?”林舒默默翻了个白眼,清下喉咙,“啊!”
厉言勋被她这突然高好几度的开场,吓一激灵。
“我对你的喜欢,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林舒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小声嘀咕着,“这都什么词,我还奔流到海不复回呢。”
“喂,你这么嫌弃别人写的东西。”厉言勋在她面前蹲下身,盯着她的双眼,“那要是你,你怎么写?”
“如果是我的话”林舒寻思片刻,突然觉得不对劲,把信纸往厉言勋脑袋上一扔,“我根本就不会写这些无聊的东西。”
厉言勋嘴角噙着笑:“那你怎么表达对我的滔滔爱意?”
“我对你只有绵延不绝的恨意。”林舒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情书我读过了,你的人情我就算还完了,你我从此两清。”
她朝厉言勋勾了下嘴角,随后直接推门走出去。
等她走到门口,才发觉雪下得有多大。地面c树和guàn木丛上都盖着厚厚一层雪。没被踏过的雪很松软,脚踩下去,咯吱咯吱作响。她还沉浸在初雪的乐趣中,后脑勺就突然被雪球砸中,冰凉顺着脖子侵入。她忙歪着身子把雪掸出去,还是不禁打寒战。
结果就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清脆的笑声。
“厉言勋!”林舒俯身团了个雪球,转身追上去。
没想到苍天不开眼,她的命中率低得惊人。追了好几圈,自己一点便宜没占到,反而多被厉言勋打了好几下。最后,她实在跑不动了,就找棵树依着歇息。
见厉言勋走过来,她忙摆了摆手,朝他竖起大拇指:“不玩了,你赢了。”
“这就认输了?”厉言勋走到树下,瞥了眼头顶,突然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离树干,一脚踹上她身后的树。
树枝猛地颤了下,积雪一瞬间全部散落。
“啊!”
林舒忙拽紧衣领,还是有很多雪从领口滑进去。
“厉言勋!”林舒掸去头发上的雪,瞪着他。
厉言勋一怔,指着 树:“你不觉得刚才很好看吗?”
“好看个大头!”林舒俯身随便抓了些雪就往厉言勋脸上丢,“还好看吗?”
厉言勋蹙眉掸了掸嘴上的雪,看林舒一张脸涨得通红,嘴角也便落下。
“闹着玩呢,你真生气了?”
“你说呢!”林舒拽着衣领抖了抖,“我衣服都湿了!”
“我也都湿了,你看。”厉言勋扯着衣领给林舒看。
“你那是咎由自取!我这”
林舒低头看看还沾着雪的衣服,眉心不觉蹙紧。
她招谁惹谁了?
额头突然贴上一片温热,她顿时狠狠怔住。
厉言勋微俯下身,食指刮了下她鼻梁,嘴角噙着笑。
“我都补偿完了,别生气了。”
林舒连耳垂都红透了,说话控制不住结巴:“你,你刚才不是,你怎么能”
“对补偿不满意?”厉言勋眉峰一挑。
“”
“那把我存在你那的东西,还给我吧。”厉言勋的目光在她双眸间流连一番,刻意压低声音,“我很想它啊。”
“啊!”林舒推开他,手指在半空中点了半天,只憋出三个字——老|流|氓。
而后便一溜烟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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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早自习,一声感叹,打破班内让人昏昏欲睡的状态。
“我的天啊”
林舒被吓得一激灵,忙拽住白青的衣袖,食指比到嘴边小声说道:“小点声。”
白青的目光从物理习题册下藏着的杂志中移开,才发觉几乎全班都在看她。
“对不住了大家,刚才有点小激动。”白青双手合十点了几下头,而后便拽着林舒指着杂志给她看,“这周日凌晨两点,也就是明天!三十年难遇的流星在我们这刚好能看到!”
“那还挺好。”林舒说罢,便又看向自己的卷子。
“那是相当好了,好吗?”白青挎上林舒的胳膊,枕上她肩膀,“听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是哦?”林舒漫不经心地回道,刚拿过尺子比上图形,就被白青双手捧着脸硬生生掰过去,只得直视白青的双眼。
“你看着我。”白青一本正经地蹙着眉,用蹩脚的中式韩语说着,“说出你的愿望吧。”
林舒推开她的手,握着笔拄上额头,双眼无神地叹了口气:“你又想作什么妖?”
“三十年难遇的流星,就在我们脑瓜顶飞过去。当然是去看啊!这怎么能叫作妖呢?”白青拽着林舒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一起吧,舒。”
“大冬天的,凌晨两点!你可真有瘾。”林舒摇了摇头,“我才不去。”
“舒。”白青蹙眉吸了吸鼻子,声音极尽可怜,“舒舒。我和杜泽能不能携手到老,就看你陪不陪我去了。”
林舒鄙夷地看着她:“你要是能说服我爸,我就陪你去。”
中午午休,文具店公共电话旁。
“叔叔,我是白青。对对对,就是跟她一起滚动出来的白青。”白青嘿嘿笑着。
林舒默默转战卖笔柜台,指着其中一支薄荷绿色的中性笔:“麻烦你,这个给我看下。”
售货员刚把笔递给林舒,白青就从旁边跳过来,在林舒耳边打了个响指。
“搞定了。”
林舒闻言怔住:“啊?不可能吧。”
老林很少会同意她出去住的。
“我跟叔叔表达了一下,我想要回实验班的迫切心情,叔叔就答应你跟我回家帮我补习了。”白青眉峰一挑,在下巴那比了个八。
“”林舒嘴角不觉抽了抽。
她现在只想知道,这一晚上,她该怎么熬。
两人为了熬夜之后能好好睡一觉,之后的一整天,基本没离开座位,用尽所有时间提前写作业。这样熬到下晚课,铃声打响,两人捂着脖子缓缓抬起头来,几乎眼冒金星。
林舒蹙眉转着脖子:“你俩要不走到最后,都对不起我的脖子。”
“你们干嘛呢?”厉言勋循着林舒的目光看向天花板,“天花板上有流星?”
林舒一怔,低下头看向厉言勋:“你怎么知道流星的事?”
当时他不是去训练了吗?等下
“你到底都找了谁啊?”林舒蹙眉看向白青。
白青捂着后脖子,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就你我,特哥,lún子和黎子越,这几个人而已。”
“而,已?”林舒双目无神。
她是不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人多有什么不好?互相有个照应。”厉言勋笑着朝林舒挤了下眼睛,后者回以翻白眼。
凌晨一点,华盛小区顶楼。
电bàng的光照着门上的锁链,厉言勋用力拽了下,眉心蹙紧:“不行。”
“现在怎么办?”邓成伦拇指指着楼梯口,“换地方?”
“都让开。”白青从书包里掏出钳子递给厉言勋,“用这个。”
林舒震惊地看向白青:“你还随身带钳子?”
“没有。”白青摆了摆手:“正好家里要用,买完忘记放家了。”
厉言勋用钳子夹开锁链,大家小心翼翼推开铁门,终于看见近得仿佛触手可及的满天繁星。
“我擦,这地真是太好了,视野开阔!”白青深吸口气,朝厉言勋竖起大拇指。
但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高处不胜寒,而且是远比他们任何人想象中都要寒。
不出十分钟,所有人都极其自觉,哆哆嗦嗦地躲进楼道里。黎子越打开书包,把啤酒分给大家,一群能喝酒的人,正准备愉快地凑到一起边喝酒边吹牛皮。
林舒不喝酒,就很自觉地在墙角坐下,缩成一团。她不停往手上哈着气,身子还是不住发抖。
厉言勋打开一听酒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递过去:“尝尝。”
“我不喝。”林舒别过脸去。
“马上期末了,你想得重感冒?”见她有所迟疑,厉言勋收回酒凑近自己嘴边,眉峰一挑,“要不我喂你?”
林舒忙抢过来,瞥了他一眼:“不用了,我谢谢你。”
“不客气。”厉言勋拉过她的手站起身,“过去喝,凑到一起还能暖和点。”
两人刚走过去,邓成伦瞥了眼林舒手里的酒,嘴角挂着坏笑,一嘴大碴子味:“吁!特哥,你想嘎哈?这大半夜的,你到底想嘎哈!”
厉言勋捡起个易拉罐就丢过去:“嘴给我闭上!”
“真没问题吗?”白青凑过来。
林舒瞥了眼手中的酒,手指在酒听边摩挲。
大人都说龙王爷的孩子会浮水。老林很能喝是没错,可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喝酒。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遗传老林的基因。
“少喝点,感觉不对就停。”厉言勋在她左手边坐下,“不行,我把衣服给你。”
“cào,你们俩是他妈要急死老子吗?给什么衣服?”黎子越打了个酒嗝,握着听酒指向厉言勋,极不耐地说着,“你不是听能耐的吗?抱着抱着,快点!”
“来吧。”厉言勋张开双臂,一侧嘴角微勾,“这可是人|民|群|众的意思。”
“我还是喝酒吧。”林舒说着就喝了一大口,苦得她眉头紧锁,放下酒,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白青,“你们为什么喜欢喝这东西?不苦吗?”
“苦啊。”白青打了个酒嗝,眨了眨眼睛,“但酒是用来助兴滴。”
“白青说的对!”邓成伦搂紧黎子越的脖子,两人脑袋贴着脑袋,嘿嘿一笑,“尤其是在某些特殊时候。”
“正所谓,酒后”黎子越喝了口酒,“那啥啥!”
厉言勋捡起易拉罐就朝俩人丢过去,指着两人面露严肃:“这种话都给我憋回去!”
“你看,他多护着你!”黎子越看向林舒,指着厉言勋,“老子都他妈自动屏蔽了,他都不让我说。”
林舒只得笑笑垂下眸,默默喝了口酒。
某一刻,白青突然搂住林舒的脖子,嘴角挂着坏笑:“舒,你就说!你是不是也挺喜欢特哥的?”
彼时林舒已经完全步入忘我境界,她哼唧着推开白青,搂住厉言勋的肩膀,另一只手在半空中胡乱挥着。
“胡说,我们俩是最好的哥们儿!”说完,她还笑眯眯地仰头看着厉言勋,“哥们儿!你说是不是?”
厉言勋叹口气,揉了揉太阳xué:“你喝多了。”
“不对不对,你这答案不对!”林舒用力晃了晃头,伸手把他的头掰过来,眼睛睁得很圆,“是,还是不是?”
“一定要说?”厉言勋眉峰一挑。
“昂!”林舒很坚定地点了下头。
厉言勋拉过她怼在他脸上的手,放在手心攥紧,嘴角噙着笑:“乖,我是你老公。”
“噢噢噢噢!!!!”邓成伦和黎子越边喊,边用易拉罐用力敲打地面。
“老公?”林舒一脸茫然,头一歪就倒在厉言勋肩膀上,小声嘀咕着,“可以吃吗”
楼下突然传来吼声:“谁啊!大半夜的,又敲又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们安静会吧,不然一会流星没看到。”白青食指在眼前划过,小声说着,“再让人打得满眼金星。”
“好,我歇会。”邓成伦往墙边一靠,黎子越迷迷糊糊枕上邓成伦的肚子,拉过他的胳膊当被子盖在身上。
很快,呼噜声就谱成一曲交响乐。
厉言勋握着林舒的肩膀,让她离开些距离,摘下自己的围脖绕上她脖子。后者蹙眉揉了揉眼睛,随后捏着围脖边翻来覆去看着。
“这是我的吗?”
“你的,我都是你的。”厉言勋笑着张开双臂,“过来,抱抱。”
林舒蹙眉盯着厉言勋看了阵,正在他以为她已经有些醒酒又想骂他|流|氓时,她突然一头砸进他怀里,抱紧双臂。
“这什么鬼地方?好冷。”
厉言勋抱紧她,揉了揉她后脑勺,禁不住轻笑出声:“其实你乖起来,也挺可爱的。”
某一刻,林舒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含糊不清地叫了他一声。
“厉言勋。”
“恩?”
“我其实”
厉言勋偏头看去,她额头抵着他xiōng口,他只看到她抿着chún,嘴角的小梨涡轻轻陷进去。
“还挺喜欢你的。”
乖,我低头 25.Chapter-25
寒风吹散天台的积雪, 从门口飘进来。
厉言勋掸了掸林舒帽子里的雪, 给她戴上, 一只手按着她的头, 微低下头凑到她耳边:“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真的”
“真的?”厉言勋把耳朵凑过去。
风吹得额前的刘海来回搔着眉心, 他所有的jīng力却都集中在自己的右耳。
林舒哼唧一声,含糊不清地说道:“挺讨厌的。”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厉言勋轻拍了两下她的头, 眉心微蹙, “喂, 重说!”
怀里的人却安静下来,听得她呼吸渐渐均匀平稳, 厉言勋重重叹了口气。
他不耐地伸出手,却只是轻掐了下她的脸颊, 蹙眉盯着她。
“认真说一句你喜欢我,有那么难吗?恩?”
忽而一颗星自眼前划过, 静若悬画的星河浩瀚, 旋即点点划落, 犹如散开的花火,燃亮夜空。
厉言勋踢了下白青的脚, 后者一激灵坐直。
“来了?”
他在嘴边比了下食指,用下巴指向对面相依相偎的两个大男生。
白青比出“一k”, 轻声走过去,把昏睡的邓成伦和黎子越拽起来。
三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天台, 对着天边, 双手合十, 闭紧双眼。
“你去吗?”厉言勋轻晃了晃怀中的人,后者身子轻微扭动下,很快便又恢复安静。
他轻阖上双眼,嘴角轻勾了下。
愿望我帮你许了,别怪我。
“啊!”
他闻声睁开双眼,就见白青烦躁地抓着头发。
“糟了糟了!我们喝了酒,会不会许的愿都不准?”
邓成伦一怔:“不会吧。”
“许着玩咯,就是个心理安慰。”黎子越摊开手。
厉言勋看向林舒,xiōng口被她压得很温暖。
其实无关乎是否灵验,默念所想,不过是他,他们,在当下对未来最美好的憧憬。
这一觉,林舒睡得特别累,总感觉肩膀和头一样沉甸甸。某一刻,她翻身未果,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就瞥见白青像只猴挂|在|她|身|上,头就枕在她肩膀。
林舒捂着额头,四下看了看。
这是白青家?她真是一听啤酒就不省人事,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
她缓缓推开白青的胳膊和腿,刚坐起身,就感觉到天旋地转,脑瓜仁一跳一跳的疼。只得扶着桌边,慢慢走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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