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宫惊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狂上加狂
可是太傅却是一副疑惑的样子:“公主是说哪一本?……哦,想起来是那本《春秋》是吧,微臣只是想让公主亲自挑选一下马匹而已,可是听公主此言倒是希望微臣做些什么?”
太傅大人一本正经的戏弄人才最是厉害呢!聂清麟实在是招架不住,只能是红着脸儿,连连说“太傅误会了,其实本宫也是想好好地选一匹马来着……”
上次太傅教授骑马,一路便是教到了营帐里,这次太傅倒是教授得有板有眼的。被太傅健硕的臂膀圈围着,没有堕马的忧虑。太傅带着公主在马场里奔跑了几圈后,便是命人打开了马场的门,带着侍卫,又是一路跑出了宫门。
径直跑向了城外的尤云山。顺着盘山路跑到了尤云山顶,不远处的京城便是尽收眼底。
几代的都城甚是繁华,展眼望去便是一副绵延开来的市井宫廷的长卷。
太傅轻揽着怀里的佳人,低声说道:“待到这山河繁稳,我们就大婚……”
聂清麟心里一沉,她注意到太傅说得是大婚二字。
只是大婚之时的皇帝是谁便是不言自明了。太傅突然下了这等承诺,换做是那个郡主林妙声恐怕已经是喜极而泣,谢主隆恩了吧?
可是她是谁呢?她本是大魏的公主,又是当今的圣上,一辈子生长在那深宫之中,如今便是又换了个合乎法力的名头,再继续在深宫里煎熬完后半生,替身后的那个男人生儿育女……
这样的结果,她该是展颜喜极而泣吗?
自然卫冷侯也并不是在询问身前的人儿,便是如同以往,他下定了一个绝对不会更改的主意罢了……
本来聂清麟对于葛清远的邀约心存重重疑虑,甚至决定不去赴约的。可是就在这几天,发生了一件突发的大事。
本来京城西郊有片宅院,十几间屋子。不论白天晚上,门口都有人看守,穿的虽是时下百姓穿的青布衣,但是看他们站立如柱,怎么看都不是一般人。屋子里不时有jīng壮的汉子出入。从宅院往西再走出二十来里就是西屋山。
这山虽然靠近京城,却一年四季看不到人影,因为整座山都是光秃秃的一片,不生草木,也没什么动物栖息,故而无人问津。这山看起来贫乏,却是真真正正的宝山,魏朝最近研发的jīng铁就是从这里采出来的。山脚下有上千青壮劳力抡镐开山,将大石碎成一片片的小石,运到不远处开炉提炼,再铸成一块块铁锭,运到这片宅院
昨儿晚上,满天看不到一丝行动,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而西郊宅院中的火光似乎是天地间唯一的光亮,吸引了不知多少虫蛾自投罗网。
在院外冒出一些黑影。黑影拿出一些部件,一会功夫组合出四台特制的床弩。黑影分散开,布在宅院四个方向上,同时用床弩射出一些圆球,落到宅院外面不远处。圆球不知什么材质制成,落地后发出噗的一声轻响,冒出一股白雾,借着夜色像宅院中飘去。白雾飘起后,很快变得无色,将整片宅院笼罩住。
宅院中士兵大部分都在睡觉,只有值班的十几个人在院内外巡逻。他们感觉好像闻到什么味道,感到一阵头晕,然后就一头摔倒在地。过了一炷香时间,院外的黑影从黑暗中迅速跑出来,冲进宅院。他们在院中四处寻找时,打开一间屋子,突然一道刀光亮起,劈倒了先进来的黑衣人,原来还有一个没有没熏倒。但是在砍死砍伤几个人后,这唯一清醒的兵士被刺死在血泊中。一个黑衣人在宅门,亮出一盏红灯,晃了二晃,一会功法,一排马车驶了过来。
黑衣人将jīng铁的铁锭全部搬运到车上,借着黑暗消失了……
铁坊被劫的消息让太傅震怒,那么多车的jīng铁怎么可能平白消失?可是彻查了一番也是全无消息。
如今太傅不再让聂清麟随意进出书房,似乎很忌惮她听取国事,她也是在与众位夫人的详谈中,才听到了只言片语的,直觉告诉她要出大事了……
回宫后,辗转了几夜,很快到葛清远邀约的日子,聂清麟想了又想,决定赴约。
危宫惊梦 第56章 五十六
其实促使她赴约最大的缘由便是卫冷侯的那番话。∥m !*如今卫侯安排周详,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可是如果有可能,聂清麟愿意冒险一试,毕竟,她也没有太多好失去的了。
霓裳阁,是京城里霓虹锦衣的繁华所在。聂清麟去的借口很简单,与葛芸儿去看看她笄礼时要穿着的衣衫。
平日里聂清麟与这些千金的邀约,太傅还是不太管的,不过单嬷嬷肯定是要跟在其后的,
霓裳阁不招待男宾,所以京城里的贵妇人都很喜欢在这里定制衣服。聂清麟进了那扇红木大门后,便发现,这里其实更像是间茶室,一个个雕花间隔的房间很是雅致。只要坐在里面,便会有店铺的丫鬟送来各色衣样还有布料的样子供贵客挑选。
聂清麟被一位小丫鬟引着坐在雅间里,而单嬷嬷带着两名宫女便守在隔间的外面。葛芸儿就在隔壁的房间换试衣服。
聂清麟左右环视了下,却不知道那位葛大人是准备在哪里偷偷见她?
就在她环顾四周是时候,面前的那面铜镜却缓缓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身形与她差不错的女子,而葛大人就在那女子身后,朝着她默默而恭敬地施着礼。
原本这里竟有密室?聂清麟暗暗心惊,然后便与那少女替身交欢位置,走入了密室。
那个替身在镜前慢慢地换试着衣物,那单嬷嬷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守在外面倒是不会起疑。
“臣见过陛下。”待到密室厚厚的门合上,葛清远立刻恭恭敬敬地说道。
对于这位臣子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聂清麟却不曾惊讶,她当初便看出在其他臣子都深信无疑的时候,这个葛清远却是已经起了疑心不停地盯着她看,所以她当时便是顺水推舟,暗示了下他,毕竟将自己的弱点呈现出来,才是取信他人最佳最快的办法。
至于这位葛大人心里是什么盘算,她却还不知情,所以,这次她的单刀赴会便是有打探一二的意思。
“葛大人多礼了,不知大人将本宫叫到这里是有何贵干呢?”
她并没有开口承认自己是皇帝的身份,只是懒懒地将话题岔开,直接问道。
葛清远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砌的公主说:“公主既然肯来,想必也是有需要下官帮忙的地方,时间紧迫,请公主先讲。”
葛清远眨着一双大眼笑着问:“那也未必,本宫是想问一问葛大人铁锭被抢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葛清远微微诧异:“这件事不知是哪路贼人干的,若不是事情闹得太大,当地的官员呈报上来,许多的同僚甚至都不知那里居然还有朝廷秘密的生铁作坊,恐怕一时间难以破案……公主问这是……”
听到这,聂清麟微微地摇了摇头苦笑,当初听闻此事时,除了感到感到震惊外,其实聂清麟还想知道这一伙贼子是准备用什么样的门路将生铁运走。
毕竟数量那么惊人的铁锭,想要运走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她能知道,受到启发也许能想出一个远离京城,不会再被太傅找到的法子。可惜太傅将消息封锁得滴水不漏,而在葛大人这也是一无所获。
聂清麟不再说话,准备转身离开密室,葛清远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公主的心思,在下清楚,愿助公主一臂之力……”
聂清麟微微诧异,不止诧异葛清远的逾越,更重要的是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甚有力气,根本不像是个文弱的书生。
“葛大人……请松手……”
可是葛清远却将她一把扯进了怀里,目光炯炯地说道:“公主被卫贼所困,想要逃脱魔爪,葛清远愿助公主脱困,但是……公主为何不太信任在下,是不是因为在下的能力不够?”
只要微微一抬眼,便能看见眼前的青年眼中闪动着的微光,那是不容置辩的赤诚与……爱慕。
聂清麟心底一阵错愕,小声说道:“葛大人有此能力在重重监视中来见本宫,只怕也是背后经营了许久,大人举一反三的本领连卫太傅也是赞赏有加,本宫怎么会小看?还请……大人放手。”
葛清远似乎才发现了自己的逾矩,连忙松开手下跪低声请罪:“自从知道了公主不欲为别人所知的秘密后,下官的心里一直觉得犹如炭烤,那卫冷侯不通祖典,什么欺君罔上的事情都能做出,公主若是长久在卫贼的手里恐有折辱之忧,是以下官心急了,还请公主原谅。下官还有朝中的一些同仁,一直致力于推翻卫贼的□□,还大魏皇室的清朗,可是如果公主在卫贼手下,下官也是投鼠忌器,不得施展啊!”
其实聂清麟早就隐约猜到了葛清远的打算,可是听到他亲口承认,心里好似默默地感慨,聂氏皇姓的余威还在,却是不知这些空怀的热血的臣子们会是什么样的结局,那个卫冷侯……可并不块好啃的骨头啊!
只是葛清远的爱慕之意,也让她感到甚是挠头,她对这竹马的友情尚且是淡淡的,更何况那男女之情呢?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少女,突然被青年直白地表露爱意,顿时有些困窘。
倒是葛清远看出了公主的不自在,眼底微微露出黯然的神色,轻声说道:“公主不必为在下的话感到为难,以公主千金之躯,本来就不是下官能高攀得起的,但是为了公主,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出半个月,下官必救公主脱困,还请公主耐心等待,若是有人拿着这块玉佩去找公主,还请公主信任他……”展示了手里的玉佩后,葛清林便毕恭毕敬地请公主离开了密室,与那替身调换了回来。
当从霓裳阁出来的时候,聂清麟上了马车,回头看了看这间京城有名的奢华所在,刚才被葛清远抓握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她微微皱起了眉,心里想的却是:这样的势力,根本不像经营得很短的样子?难道这些臣子们未雨绸缪,英明神断,老早就料到卫冷侯会有谋反的一天?
葛清远站在霓裳阁的高楼上,隔着窗缝一动不动地看着公主的马车渐渐地远去。
直到有一双玉手轻搭在了他的肩上:“人都走得老远了,葛郎怎么还在看?莫不是真看上了那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葛清远闻言,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的身后立着一位面容妖娆的女子,一身锦衣华服,微微bào露的前襟露出一片粉白而丰满的xiōng膛。此时,她正眯着一双媚眼,着迷看着这英俊的青年。
葛清远一直平静如水的眼里慢慢露出了些许的邪气,轻佻地捏住了女子的下巴,揉捏着说道:“见识过乐瑶公主的风情,就算是您的亲妹也及不上公主的万分之一啊!”
立在他眼前的,赫然便是宫变以后,便失踪了许久凤雏宫的原主人——乐瑶公主。
在宫外的这些时日,并没有让这位大魏最最放荡的公主清减分毫,风姿更是尤胜从前。
那女子听了葛清远的恭维,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将丰满的身子磨蹭入葛清远宽阔的xiōng膛里:“葛郎就是嘴甜,将那个没有见识的黄毛丫头耍得团团乱转,可本宫却不是那么好混弄的,总是要呈些实惠的与本宫啊?”
说着,那双如同灵蛇一般的手便渐往下,极尽风情地揉搓了起来……
葛清远淡笑着将乐瑶公主一把推到在一旁的桌子上,衣衫未乱,只褪了自己的里裤,深邃的眼眸半合,慢慢问道:“雍和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乐瑶的呼吸渐乱,急切地说:“那老混蛋早就肖想本宫许久了,要不是卫冷侯那厮谋反,本宫怎么能便宜了那个老色狼,本宫陪着他去了江南的别院后,便将葛郎所授的福寿膏给他用上了,如今他是半刻都离不得烟枪,下面的却成了软枪,是半点都不好用,葛郎,如今本宫是久旱之地,且不要怜惜,只当本宫是你的贱婢,用力狠些……”
葛清远嘴角挂着微笑,小心的掩饰住眼底的鄙夷之色,伸出大掌,动作凶狠地按住了如同勾栏院里出来的大魏公主……
大魏朝最年轻的才俊,一向循规蹈矩的葛清远,虽然未娶妻妾,但是此时的样子却似娴熟得做过百遍一般。
他听着乐瑶公主那不堪入耳的浪语声,可是心里浮现的却是那张清雅恬淡的小脸……想到这,他一直平稳的呼吸才逐渐地紊乱,眼里终于露出如同豺狼一般势在必得的凶光……
几经布置,那位聪慧迷人的小公主终于跟自己同处于一个密室之中了。方才问着她身上那好闻的味道,差点没有控制住一直蛰伏在他心里的猛虎,一时失控伸手抓住了她。虽然及时地控制住自己内心咆哮的邪念,并表露了爱意取信于她,但是聂清远能够看出,那永安公主眼底一闪而过的疑虑。
毕竟不是现在身下的那个蠢货,只怕是这位永安公主以后难以完全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不过没有关系,山不就人,人可以就山。
永安公主……我的陛下,你迟早有一天会完完整整地落入到我葛清远的手中!
危宫惊梦 第57章 五十七
因为心里有了忌惮,聂清麟便是刻意疏远了葛芸儿。〔。m .?几次邀约都是婉言谢绝,她实在是没法当面冷淡地回绝葛芸儿,便只能尽力回避着可能见面的场所。
虽然小友难得,但是奈何是生在荆棘重绕的皇家,无时不刻不需要辨别一下对方的真心,否则便会是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穷极无聊地躺在宫苑中的紫薇树下时,她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地想念巧儿,还有……张太医。
以前宫中的日子虽是苦些,但是还有是有真心的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可惜现在就连放松的与人聊天也成为了再难成全的奢侈……有时梦里也会梦到自己坐在小轩窗旁,巧儿正在窗下的小炉子上给她烤红薯,那时,她便是只要一伸脖,便可以喊:“再多撒些白糖……”只是这样的日子便是真的一去不复返,算她真的逃出去,也再不能去找他们了……
那个要降下孩儿的家宅,是承担不起任何波折的……
最近太傅虽然因为铁锭离奇被劫而显得有些略忙,但是倒是不再似前几天那样对她刻意避而不见。可是最近也不知是不是被那来无影去无踪的贼子刺激的,总是带着她在各种莫名的时间去各种莫名的地方游玩。
比如今儿,已经是万籁俱寂之时,她正准备在宫中好好地养一养气血,已经躺下了,却被太傅拉着在滨湖上赏月。
画舫jīng致,月色撩人,若不是再搭配个哈欠连天的美人,画面便会更jīng妙些。
此间画舫里铺的是南地的软香木,坐在地板上不但质地干燥而且气味迷人,虽然湖水本身就些水腥味,但是却是进不了船舱,而飞舞的飞虫也被阵阵木香所阻隔。
太傅正坐在地榻上,面前的的小茶几的炭炉上热着小水壶正在袅袅的冒着水汽,细白瓷胎小茶杯里上好的茶叶正等着热水的熨烫,展开卷曲的叶片,窗外月色正好,投射进来的银光洒在这英挺俊美的男子身上,一袭白衣,正好似谪仙临世,只待吸饱了日月jīng华,便一朝飞天而去。
聂清麟有些蔫蔫地坐在太傅的身旁,心里想着太傅这是要干嘛?看着四周一片漆黑寂静,除了拿着火把守在湖畔堤岸的侍卫外,便是再无旁人了。
有些混沌的脑子突然想到已经是六月之末,鬼门大开之时……太傅难道时杀孽太重,赶在这夜深人静时候泛舟烧纸不成?看这滨湖,倒是想起之前的一门官司来!她也是事后才知道了太傅命人砍了雍和王妃的绿毛龟的事情,一连打了几个哈欠后,再也忍不住,眼角带泪地问:“太傅,是要祭奠灵龟吗?”
太傅正在倒茶的手微顿了下,俊脸微侧背对月光,yīn影笼罩,谪仙顿时成了索命阎王。
“微臣近日国事甚是琐碎,想着晚上闲来无事,便是特来陪陪陛下,陛下是觉得这泛舟湖上无聊吗?”太傅没搭理皇上不着调的问题,缓缓问道。
其实太傅也觉得在湖上这么飘着是很无聊的。
奈何那天他闲来无事,在公主的寝宫里翻阅了本俗本,虽然里面的男女“快”事颇得他心,但是奈何现在这龙珠子便是纸糊的,倒是“快意”不得。
但是既然佳人爱看这些,便是羡慕这里的男女相处之道,立时茅塞顿开,叫单嬷嬷把以前在皇帝的寝宫里差点龙珠子被翻烂了的那几本找了出来。
这么细细一翻阅,便深深觉得这书上的男子真是气质神韵相似,皆是不得志的穷酸秀才,个个志向高远,要睡高墙里的小姐。
本来寒窗苦读却读不出个功名便让人看了心焦,偏偏见了小姐便失了魂魄,寻了空子便让那丫鬟牵线,与小姐花前月下盟誓,上香之时泛舟湖上品茗。
最让他暗暗称绝的是,之前十载苦读都未出成绩,可若是天天这么吊儿郎当的一味幽约玩耍,把个小姐终于睡得通体舒畅,打通了jīng元二脉,立时便可高中状元。一个个穷得只差当了裤子的秀才在势利眼,bàng打鸳鸯的岳父母大人面前扬眉吐气。
卫冷侯本身也是文举出身,想当年他聪慧过人,举一反三,但是科考前也是下了一番苦功,不敢有片刻松懈,却不曾想天下还有这等便利舒畅的成才之美路?
尤其是看到小丫鬟代为传递书信时,太傅大人立时联想补全了狗太医通过安巧儿那贱婢,向皇帝传情达意的整个过程。
编写这等庸书的都是些个甚么货色!倒是家里不养闺女吗?若是养得娇娇嫩嫩的千金,都擎等着裤裆苦闷的穷酸小子前来祸害不成?
心里大骂荒诞的同时,太傅琢磨着这皇上已经看了数载此类谬书,想是中毒已深,一时间也是一两本女戒教导不过来的。倒是不如以毒攻毒,学了这书里的情调,哄一哄佳人开心。
只是最近里白日太忙,也只能抽空趁着月色,拉了这小佳人在湖上吹吹夜风。怎奈少了一味阳光,便是味道大失。
看着龙珠哈欠连天的样子,太傅觉得自己居然会信了那等该作烧火引子的破书,心情顿时变得奇差。
聂清麟再困,这等眼色还是看得出来的。立刻睁大了眼儿,说:“怎么会呢?朕以前从来没有晚上游过湖,得趣得很……太傅,还是快些烧纸吧,莫要误了时辰!”
“……”
太傅yīn沉着脸命令画舫靠岸,一个人先迈到岸上来,向前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将准备搀扶公主的侍女推到一边,伸手将有些动作笨拙的公主抱起,放到岸边,没想到公主上了岸,便是来了jīng神。
“太傅,若是不急,不如去前面的摊位前吃一碗抄手可好?”
因着之前参加法会,葛芸儿曾经极力向自己推荐了那个抄手好吃得很。此时突然闻到那小摊子前的香气,肚子顿时叫得厉害。因为这里寺庙中常有寄读的书生,苦读之余,入了夜来这里买抄手宵夜,所以那小摊一般是要过了午夜才收摊子。
太傅看着那摊子便是一皱眉头,他在饮食上向来小心,像是路边这种不干净的东西,更是进不得嘴!
可是看着龙珠子那副嘴馋了的表情,太傅想了想点了点头,转身对身边的侍卫说道:“去,将那卖抄手的老头请进到本侯的府里,让他做两碗抄手。”
聂清麟也后悔自己的多嘴,眼看着快要收摊的老人家被侍卫连哄带吓,也是不忍便说:“算了,这等小吃本来是在路边吃才得趣,进了府里反而正式得失了味道,还是快些回宫吧!”
太傅却是没有动,皱着眉想了想,拉着聂清麟的小手,朝着那摊子走了过去。
“来两碗抄手。”
本来都是准备收摊的老爷子,见一个白衣的俊美男子带着个娇俏的小娘子突然要吃抄手,简直吓了一跳,疑心是湖里的龙王成形,带着鲤鱼仙子夜里来讨要吃食,可是又看见他们的身后是一队的官兵,只吓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这……这位大人,只剩下一份了,恐怕勉强能做出一碗。”
说着便是手脚麻利地点火烧水,下抄手,待到煮好后,又浇上满满一勺子的红油,便端了上来。
有个小太监要捞试食,可是太傅却是摆了摆手,自己拿起汤匙亲尝了一颗,觉得没有问题后,便端给了公主:“味道不错,吃吧!”
此时的太傅,倒是褪去了朝堂上的冷峻……聂清麟突然觉得有些局促,便连忙舀了一个放进嘴里……
接下来,只见她涨红了小脸,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在一旁的单嬷嬷一个箭步就把卖抄手的老头拎了起来,瞪圆了眼问道:“老匹夫,倒是动了什么手脚?解药呢?”
老头吓得彻底哭了:“老朽做东西一向干净,手脚都不曾入锅,只放了两勺子辣油,看小姐的样子是不禁辣的,喝点凉水解一解?”
太傅揽着龙珠子的腰,却是一抖一抖地笑开了,只把这船上的闷气纾解了很多。聂清麟已经是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在宫里哪里吃过怎么辣的饮食,感觉那舌头是在钉子上碾过一般。
芸儿之言不可信!这辣糊糊的东西是哪个好吃,太傅大人的心肠倒是一如既往的坏,亏得还有些感动他的试食,这般的火灼滋味却是故意不提醒她!
太傅笑着接过太监递来的小茶壶,低头喂着怀里的泪娃娃,却未曾留意,一道幽深的目光朝着他们往望来……
滨湖湖畔旁边就是寒香寺,藏经阁中对着湖畔的窗户大开,一个黑影正伫立在窗边,一脸莫测地注视着不远处的那一对看起来很登对的男女。
今日本是在这儿约了人,却不曾想到看到了压根没什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在这静寂无人之时,葛清远终于放下了所有的面具,冷笑着看着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将那个娇俏可人的女子揽在怀中。
他微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那女子身上所特有的甜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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