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之乱
作者:不老徐娘
这个女人在我国历史上真实存在过她原本是春秋诸侯国郑国的公主却三次代王后,七次成夫人,九次为寡妇历史给她的的定论是倾国荡.妇只因她,媚君王惑臣子因为她,发生了三场大战然而,却有一个男人一个我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男人为了她,不惜毁家灭族为了她,拨动天下风云本书带你走进这段风云激荡的历史看一段惊世骇俗的情爱缠绵
倾国之乱 一、 悠悠岁月风云绕 历历春秋梦魂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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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乌云密布,硝烟四起。
一片混乱的古战场,数辆战车错落有致地将姬心瑶围在中间,战车上的男人或英武或猥琐,却个个指着她狂呼大笑。
姬心瑶仓皇地东奔西走,乌云遮住了她行走的路,硝烟迷住了她的眼,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姬心瑶瘫软在地,她走不出数辆战车形成的包围圈,只能任那数辆战车从自己身上碾过。
“谁来救我,谁来救救我啊!”撕心裂肺的巨痛让姬心瑶泪流满面地大喊。
一个由远而近的身影向她走来。朦胧中,那高大的身影以一己之力,推开包围姬心瑶的战车。远远地向她喊道:“我来救你……”
好似大海里的救命稻草,姬心瑶喜极而泣,她寻着那声音的方向,拼命地爬了过去。
……………………………………
三月三,大地回暖,艳阳高照,郑国传统的祈福节日。
洧水溱水交界处,流水淙淙,绿草茵茵,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到处都是手持香草鲜花的情侣,虔诚地对着河水祈求美满婚姻。
在客馆闲着无聊的楚国使臣屈巫信步走到河边看热闹。大姑娘临水照花,小伙子爱慕追随,倒也十分有趣。
一架九孔石桥横跨洧水和溱水的交集处,桥栏不是很高,几个蹦蹦跳跳的孩子想上桥玩耍,却被大人们死死拉住,那矮矮的桥栏,看上去多少有些让人心惊。
四处转悠的屈巫,本想去桥上看看洧水和溱水交汇的激流,却见几对少男少女正坐在桥栏上卿卿我我,寻思自己不宜打扰,便转身向别处走去。
突然,桥上传来了乱哄哄的嬉闹声。一个少年被几个家丁死死地按在地上挣扎不得,一个富家少年强搂着一个少女说:“美人,送一把芍药给哥哥也!本公子不强于这穷小子?”
那少女哀求着:“易公子,求求您放开我,放了我们吧。”
屈巫忙拉住旁边一个人,问哪少年何许人也?
“大司马家的易成公子,你竟不识?”那人奇怪地看了一眼屈巫,扔下一句话赶紧一溜烟跑远了。
屈巫定睛看去,桥上的几对少男少女如同惊弓之鸟纷纷逃散,小桥周围的人也都远远地散去,似乎没人敢上前。
看来这位易成公子是个仗势欺人的小霸王,惹了会有麻烦。屈巫尚在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趟这个浑水,却听得一声娇喝“放开她!”。
只见一个身着粉红衣裙,头顶束一金色发环,无数条细辫子垂到肩上的一个漂亮女孩正怒不可遏地指着易成。
“放了她,换你?哈哈!” 易成见眼前的粉红女孩美艳惊人,便一把推开怀中的少女,嬉皮笑脸地向粉红女孩走了过去。
谁料粉红女孩凤眼一瞪,二话不说,抬起手就左右开弓甩了易成两个耳光。
“竟敢打我?反了你,看本公子如何收拾你!”易成恼羞成怒地走上前一把抓住她就想非礼。
粉红女孩气急败坏拼命地推开易成,却用力过猛,使得自己连连后退,矮矮的桥栏根本挡不住她的惯性冲力,一个倒栽葱便翻了下去。
桥下,正是洧水和溱水的汇集处,水流湍急,浪花翻滚。那女孩在水中拼命地挣扎,眼看着渐渐地沉了下去。
易成四下张望了一下,挥挥手带着一帮家丁赶紧离开了桥上。远远的一些看热闹的人也作鸟兽散,没人敢下去救人。
正是幸运,出使摊上救人的好事!屈巫冷冷地自言自语,连衣衫也来不及脱就跳下了河。
虽然三月阳春,河水依然冰冷,尤其是桥洞下没有阳光的地方。屈巫凝神屏气潜到水底,将奄奄一息的女孩拖出了水面。
立刻有了反应的女孩惊慌失措,紧紧地抱着屈巫不放松,弄得屈巫无法踩水,在河里打着转转。
“嗨,你这是要我陪你死呢!”屈巫无奈地对着她的头,一掌击晕了她,然后将她翻身抱在怀里,游上了岸。
屈巫将女孩抱到河边草地上,让她脸朝下横担在自己的腿上,那女孩大口大口地吐出了几口水,呼吸恢复了正常。
屈巫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将女孩放下,就听到两声断喝:
“找死。”
“放开!
一把剑和一根马鞭同时指向了屈巫。
屈巫抬眼看去,拿剑的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穿一身紫红色宽大衣袍。拿马鞭的中年男子,穿一身皂色紧身胡服,腰间佩了把短剑。两个人都面带怒气。
屈巫微微一笑,将女孩平放在草地上,站起来对着他们幽幽地说:“二公子、大司马,在下可是救人的。”
“心瑶,心瑶。”二公子姬子蛮蹲了下去,焦急地呼唤着。
“小公主何故掉入水中?”大司马易韶问着屈巫,声音低沉的可怕。
“小公主?”屈巫暗暗吃惊,自己救的竟是郑国的小公主。这位小公主居然一人跑出宫来玩,胆子也太大了些。
屈巫朝远处的易成看了一眼,对易韶的问话佯作未听见。
易韶却紧追着不放地问道:“屈大夫出使我国的任务业已完成,何故在此逗留?可否随在下回宫解释?”
屈巫看他一眼,说了句莫名其妙地话:“大司马,此段公案私了为好。”
易韶的眉毛一扬,正待发怒,却见屈巫朝远处抬了抬下颌。
易韶眼风一撩,见不远处的侄儿易成正缩头缩脑朝这边张望,心下立刻明白过来,他的脸瞬时铁青,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马鞭。
姬心瑶醒了过来。她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见自己浑身湿透地躺在草地上,眼睛叽里咕噜地转了转,似是想着什么。
一转脸看见蹲在一旁的姬子蛮,姬心瑶立刻大哭大喊起来:“二哥,你跑哪去了?呜呜,心瑶被人推到水里,你也不管,呜呜。”
推到水里?站在一旁的屈巫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是自己用力过猛没站稳落水的,居然变成了被人推到水里。
姬心瑶一骨碌坐了起来,“哎呦,我头好晕!”
被姬子蛮扶住的姬心瑶,虽然头晕,眼睛可不晕。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立一旁屈巫。见他头顶银色发环熠熠生辉,眉峰坚毅,秀目飘逸,鼻如悬胆,薄唇紧闭,一身宽大的t天青色衣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嘴角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姬心瑶的眼珠又转了转。和我一样衣服透湿。对,应该是他救的我,那也就是他在水里击晕了我。
“二哥,我头晕就是他打的。”姬心瑶指着屈巫说。
见过不讲理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救了她一命,不感谢也就罢了,还赖上我了。不打晕你,被你缠得死死的,陪你一起喂鱼虾?屈巫暗自好笑。
“小公主,我是在何处打你的?”屈巫似笑非笑地问。
“这......哎呦,我头好晕!”姬心瑶可不傻,知道自己一回答,就得先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姬子蛮瞪着屈巫,正要说话,被易韶拦住说:
“ 二公子,请先带小公主回宫”。
姬子蛮按下了自己的不满,抱起姬心瑶,走到一旁的马前,翻身上马,急速而去。
到底还有一个明事理的。屈巫目送着姬子蛮他们离去,摇了摇头。
立下如此大功,姬子蛮的剑和易韶的马鞭却在同一瞬间指向我。什么意思?难不成我非礼他们小公主了?哼,本人可是坐怀不乱,不喜女色。
还有那个小公主姬心瑶,呵呵,真够刁蛮的。
屈巫正暗自在心里倒腾着,却见易韶身子一闪,冲到还在暗处的易成身边,扬起手中的马鞭就狠狠地抽了下去。“畜生,竟敢对公主无礼?”
屈巫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来,架住易韶的手说:“稚子游戏,何须动怒?司马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屈大夫乃楚国重臣,青年才俊,与我一介莽夫有何话说?”易韶似含讥讽。
“兰生幽谷无人识,韶光占取共追游。”屈巫也不恼,只是幽幽地念了句诗。
“一派胡言!”易韶的脸一沉,将手上的马鞭折了折。
“不敢!”屈巫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春风楼。”易韶吐出三个字,走到自己的马前。
“待我回客馆换了衣衫。”屈巫颔首欲转身。
易韶翻身上马,丢下一句:“ 二更时分。”
屈巫点点头不再言语,一摇三晃地踱回了客馆。
倾国之乱 二、口没遮拦明相对 心有牵挂暗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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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斋,姬心瑶的小公主殿,座落在后宫内院,与王后寝宫仅有一个小花圃相隔。
殿前,有一自然甘泉,每日飞流如同击玉之声,漱玉斋因此而得名。
姬子蛮紧张地抱着姬心瑶,迅疾地穿过漱玉斋的外宫和回廊,穿过垂挂的厚厚织锦和烟纱,将姬心瑶放到了寝宫三面雕花的床上,两个贴身小宫女桃红柳绿赶忙过来替她擦洗身子更换衣服。
阳光透过窗户栅格,穿过烟纱,宫内一片柔和绮丽。姬心瑶裹在一堆雍容的锦被绣衣中睁开眼睛,看到姬子蛮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
御医过来要给姬心瑶检查,却被她不耐烦地轰了出去。御医无法,只得开个安神驱寒的方子,算是向二公子交了差。
“心瑶,喝点药去去寒气 。”姬子蛮端着药碗坐在床头说。
姬心瑶一把推开药碗,差点泼到床上。她从床上一蹦多高地说:“苦,不喝,不喝!”
子蛮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将药碗放到了床边的矮柜上。
外面传来了一排齐齐响响的喊声。
“大王”
“王后”(注1)
“娘娘”
郑穆公(注2)一袭宽大的黑色王袍,腰间宽大的腰带上缀满玉石,九串玉石冕旒在头上晃动着,显然是刚下朝堂还没来得及更换衣服。陈王后身着宽大的紫色便服,妃子文旎身着胭脂红色衣裙,一同走了进来。
姬心瑶一听到动静,赶紧钻到被褥里躺下,愁眉苦脸地叫道:“哎吆,哎呦,我头晕!”
陈王后坐到了床边,伸手摸了摸姬心瑶的头说:“心瑶,到底怎么回事?”说罢,眼睛威严地扫了下姬子蛮。
陈王后早已接到禀报,说是二公子私带小公主出宫,结果小公主被人推到水里,要不是有人相救,可能命就没了。
陈王后暗想,到底给我抓了个二公子的不是,今儿个就用这事做点文章。正好听说穆公下朝就去了文旎的寝殿芙蓉宫,于是她派人禀报穆公说,小公主出事,王后在寝殿慈安宫等他一起去探望。
果然,穆公带着文旎一起来了。虽然如陈王后预期一样,可她的心里却非常非常地不自在。
姬心瑶偷看了一下几个人,见母后一脸不高兴,又见文旎一脸不屑的样子,心下即刻有了主意。
姬心瑶的眼珠转了转,居然扁着嘴巴大哭起来,便哭边喊:“父王、母后,心瑶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们了,都怪子蛮哥哥,人家把我推到水里,他也不管。呜呜。”
“心瑶,可不敢乱说。”姬子蛮急忙辩解。
陈王后看着穆公说:“大王,私带公主出宫,该当何罪?”
站在一旁的文旎立刻反应过来,她晃动头上的金步摇说:“王后,小公主的腿可是长在她自己身上,她要是不想出宫,谁能奈何?”
“心瑶年幼不懂事,子蛮虽未娶正妻,侍妾都有了几个,难道也不懂事?”陈王后不依不饶地说着。
“ 整天吵闹成何体统!”穆公捋着花白的胡须训斥着。文旎轻“哼”一声,头上的金步摇微微颤动着,似是吐露着心中的不屑。
姬心瑶一见父王明显偏心,母后没讨到巧,便大哭起来。
“好啦,好好的哭什么!”穆公不耐烦地甩了下衣袖。
陈王后见机说道:“心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子蛮自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大王,按宫规,该如何处罚?”
“……”穆公沉吟着。
文旎见状,赶紧冲穆公说:“大王,罚他禁足三日好了。”
“亏你说得出口!这也是处罚?”陈王后气呼呼地说。
穆公指着姬子蛮说:“都是你生事,就罚你禁足三日。哼!”穆公一甩衣袖,走了。
文旎曳斜着眼睛看了下陈王后,朝姬子蛮使了个眼色,紧跟着穆公,离开了漱玉斋。
姬子蛮犹豫了片刻,看了看姬心瑶,也走了出去。
陈王后轻“哼”一声。转眼瞥见矮柜上的药碗,问清桃红知道小公主怕苦不喝,便端起来哄着说:“乖,眼闭着,嘴张开,喝了它。”
姬心瑶嬉皮笑脸地说:“母后,我帮你撵走了她,就不要我喝这苦东西了,好不好嘛?”
“不学好!喝药,良药苦口利于病。”陈王后故意沉下了脸。
“啊,我没毛病。母后你看,我好好的。”姬心瑶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在宽大的床上蹦翻滚起来。
陈王后被姬心瑶弄得笑了起来,见她也确实不像有病的样子,只得放下了药碗。让姬心瑶停止嬉闹,硬是将她按捺到被子里,怜爱地将她的被子掖好,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说:“眼看就要及笄了,还这么淘气。”
“母后,何为及笄啊?”姬心瑶忽闪着大眼睛。
“过了年你就十五岁了,就要许嫁举行笄礼了。”
“许嫁?我才不要!”
“母后,母后。”比姬心瑶小一岁的姬子坚穿一身大红色衣服跑了进来。见到姬心瑶也不说话,拉起陈王后就往外拖。
“子坚。”姬心瑶怒目而视。
姬子坚翻翻眼做了个鬼脸,继续拖着陈王后。陈王后笑着说:“心瑶,好好睡觉。”就随着姬子坚而去,姬心瑶不忿地“哼”了一声。
小公主落水的消息迅速传遍了王宫里。
接下来,一大串一大串后宫里的嫔妃,走马灯似地看望,弄得姬心瑶不甚其烦。干脆,再来什么人也不理睬,装着睡觉。
终于清静下来,姬心瑶靠在床头歪着脑袋,扳着手指头盘算着,父王的六个侧妃来过了,子夷大哥世子妃和侍妾都来了,连子蛮哥哥的两个侍妾也来了,偏偏就子夷大哥没来。
哼,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都来了。
可惜的是王宫里一个公主姐姐都没有,全部都嫁在别国做王室宗亲的夫人。偌大的王宫里只有自己一个公主,倒是独享宠爱,就是太孤单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子蛮哥哥倒是愿意陪自己玩,可他的母亲文旎仗着得宠,谁也没放在眼里,把王宫弄得鸡飞狗跳的。母后是陈国的公主,不和她一般见识罢了。唉,子蛮哥哥若是和大哥、子坚及我一样都是母后生的就好了。
“救我者何人?”姬心瑶想起了那个头顶银色发环熠熠生辉,穿一身宽大青色衣衫的男子。突然直愣愣地说了一句。
“二公子说是楚国的屈巫大夫。”陪侍一旁的桃红赶紧答道。谢天谢地,小公主终于正常了。
姬心瑶点点头。楚国人,跑我们郑国干什么来了?长得倒是丰神俊朗,与子夷大哥有得一比。但没有子夷大哥和气,子夷大哥始终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那个屈巫紧绷着个脸,眼睛冷冷的,嘴角还似嘲笑一般。
嗯,水性很好,竟然在水里打我头。哎呦, 我的头。姬心瑶似乎又觉得头晕起来。
注1:先秦时代周天子正妻称后,侧妻称妃。诸侯正妻称夫人,侧妻称姬。随着诸侯势力强大也有僭越。为写读方便,文中一律称诸侯正妻为王后,侧妻为妃。
注2:郑穆公。先秦时代名字非常复杂,为便于区分,文中一律对各诸侯称死后谥号。如:郑国国君,姬姓,郑氏,名兰。死后谥号穆公,文中称郑穆公。楚国国君,芈姓,熊氏,名侣。死后谥号庄王,文中称楚庄王。
倾国之乱 三、暗自勾连有缘由 无端惹事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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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春风楼。
偌大的楼上只有易韶和屈巫在一张桌前相对而坐,看来,易韶早早地摒退了闲杂人等。
“司马大人,贵国处四战之地,无险要可据,真心帮贵国者唯我楚国。”屈巫气定神闲地说着。
“屈大夫,在下前日已在朝堂上说过,贵国向东扩充势力,我国早为贵国之盟国。”易韶不卑不亢地说。
“所以,需要大人合作。”屈巫口气似是诚恳。
易韶眼风一瞭,慢悠悠地说:“军国大事,国君定夺。”
“司马大人,是否以为那两句诗是在下胡诌?”屈巫没有表情的脸上滑过一丝笑意。
“乱嚼舌根,一派胡言。”易韶兰在心底咀嚼着‘兰生幽谷无人识,韶光占取共追游’不由得大为光火。尽管自己权倾朝野,可朝堂仍然是姬兰的,郑国仍然是姬家天下,哪里就无人识了?是我替他守着江山,而不是占取!
想到这里他黑着脸说:“如何合作?与我何益?”
“司马大人果然豪气。对内,扶持子蛮;对外,假意附晋。益处何须明说?”屈巫简明扼要,一句废话没有。
“子蛮非长非嫡,名不正言不顺。”
“司马大人当年夺妻之痛难道名正言顺?”
易韶“呼”地一下起身,虎虎地走了几步。少顷,终于压下心中一口恶气,转身问道:“哦,白天小侄之事……?”
“稚子游戏而已,大意误入水中。恰逢在下路过,算是沾了点贵国的祈福之水。倒是贵公主任性大胆了些,出宫身边竟无使唤之人。”屈巫撇开易成,简单带过。
“好!先走一步。”易韶不再浪费一个字。一抱拳,大步流星地离去。
屈巫慢悠悠地出了春风楼,一晃三摇地往客馆而去。忽然,屈巫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些微的喘息声,他稍稍侧过身子,月光下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显了出来。
拐过一个街口,屈巫加快了速度,想甩掉那个黑影。却没想到那黑影突然一飞而起,扑向了屈巫。
屈巫闻听后面风声异动,知是黑影扑来,只得一个闪身,正面相对黑影。却见一铁塔似的彪形大汉,扛着一把硕大的日月乾坤刀,正要向自己砍来。
彪形大汉完全没有料到屈巫能闪过自己的猛虎下山招数,心中暗自吃惊,连忙使出一阵更为沉猛的招数,大刀疾风暴雨般砍向了屈巫。
“壮士,楚国屈巫刚刚出使贵国,不知何事有所得罪?”屈巫急忙边躲边喊道。
“楚国屈巫,要的就是你的命!”彪形大汉吼道。
躲也躲不掉,理也讲不通。屈巫只得在心中暗叹一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进来。
屈巫沉着地将宽大的衣袖一撩,平地跃起,顺手拔出腰间佩剑,凌空指向了彪形大汉,瞬时间,剑光四射,与月光相映出冷冷的光圈。
彪形大汉惊得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挥舞大刀,已然被剑气所伤,“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屈巫收剑落地一气呵成,他蹲在地上仔细端详了下彪形大汉,又翻看了他的衣衫,却是一无所获。
唉!屈巫摇了摇头,刚要离开,却听有人轻呼:“门主!”
屈巫“嗯”了一声,黑暗处闪出了近卫筑风。
“门主,这是何人?”筑风用脚踢了踢彪形大汉的尸体。
屈巫只说了两个字:“回去。”撩起衣衫疾速而去。筑风一见,赶忙提气紧跟而去。
客馆里静悄悄的,随从们早已睡下,前堂里仅有店小二在打着瞌睡。
屈巫依然迈着方步走回了客房,筑风是悄悄地翻着墙头跟了进来。
屈巫思忖了一会,问道:“郑国是归氐门管吗?”
筑风答道:“是,晋国附近的几个小国都属氐门,氐门韩长老在晋国。”
“今晚这事蹊跷,到底是谁要我的命?”屈巫见筑风摇了摇头,便继续说:“告知韩长老,日夜关注晋王宫和郑王宫。”
“传在齐国经商的弟子,全数收购齐国盐务。”
“告知各门长老,在各国都城设立盐市。”
筑风退下后,屈巫在屋里转着圈儿,陷入了一阵迷茫之中。
十年了,愧对师傅临终对自己的重托啊!屈巫不禁一声长叹。
往事像走马灯似地在屈巫的脑海里转着。二十年前的一个机缘巧合,年少的屈巫结识了七杀门的门主过氏,过老门主也不知看上了屈巫哪点,偷偷将一身绝学教给了他,却嘱他不可在人前张扬,不可告知外人自己是七杀门的弟子。
屈氏一门世代文人,师傅让他隐身正合他意。因此,即使七杀门内,也无人知道屈巫是七杀门主的嫡传弟子。
直到过老门主突然被人暗害,强撑着最后一点气力传来屈巫,老门主的近卫筑风才知道他是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