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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之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老徐娘
屈狐庸的眼睛一亮,连忙说:“太好了!”江湖上把七杀门传得神乎其神,门主更是被传得像神人一般,竟是自己的父亲,这太匪夷所思了。
“去吧,我和筑风叔叔还有点事。”屈巫说。
屈狐庸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迟疑地说:“父亲,孩儿代母亲给您陪个不是。”
屈巫看着屈狐庸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都过去了,你也不用多想。”稍稍停顿,他又说:“父母无论如何,依然都是你的父母。去吧!”
屈狐庸一离开,屈巫的神色就有了异样。他闭眼调息了一会儿,有些急促地对筑风说:“他给我下了蛊,这蛊虫太霸道,犹如万蚁噬骨,生不如死。他的解药有摄心作用,我现在暂时用意念压制着,但隐隐之间感觉不对,只怕是抵抗不了多久。”
筑风大惊,这才明白屈巫奄奄一息的缘由。他吓得声音都变了,连声问道:“您怎么会中蛊?怎么办?怎么办?”
屈巫低叹一声,说:“是我大意了。你赶紧去株林,找心瑶拿冰蚕。另外立即将她送到洛邑去,那里不能呆了。他既然已经对付了我,肯定不会放过她。”
屈巫之所以大着胆子服解药,就是想到了冰蚕。当初他九死一生从冰山寻得冰蚕为姬心瑶解蛊,没想到竟是为自己所用埋下伏笔。人生蹉跎,世事无常,一切都在不可预料之中。他只能是暗自叹息。
筑风见屈巫提到冰蚕,心中立刻松了一大口气。是啊,只要拿回冰蚕解了蛊虫,谁还能把门主怎样?他连忙点了点头。
屈巫又说:“你送心瑶到洛邑之后,去找康长老,让他禀报大周天子,说我一时大意被楚庄王下了蛊,原定的计划执行不了。”
他的眼睛里骤然而起一股杀意,冷冷地说:“让七大长老来围杀他。”之前周天子让他杀楚庄王,屈巫还拖延着不想杀他。这回,他是彻底寒心了。
筑风想了想问道:“公主对我不是很熟悉,会跟我走吗?您是否写个信函?”一直以来,筑风都是在暗处,即使与姬心瑶有过几次碰面,但话都很少说过。很难说姬心瑶会信任他。
那死丫头固执透顶,她极有可能因我没去而生气不走,写信根本没用!屈巫暗暗在心里把姬心瑶又臭骂一顿,说:“你把征书带上,她应该就会相信你是我派去的。她若还是不愿意走,点她的昏睡穴,强行带走她。”
筑风领命。立刻去前面屋子悄悄地喊出了夏征书。夏征书一听要带他回去找姬心瑶,高兴得恨不能大声喊叫起来,被筑风急忙制止,这才吐了吐舌头,跟着筑风出了府邸。
筑风和夏征书双人双骑,星夜兼程,向株林奔去。筑风心急如焚,恨不能一步就跨到株林。无奈夏征书功力尚浅,无法施展轻功,只得随他骑马疾驶。
已是仲春季节,不知不觉,姬心瑶回到株林已经有几个月了。
陈灵公自姬心瑶回到株林的那一日起,心也就一直没安宁过。一头是霸气冲天的楚庄王,一头是神出鬼没的七杀门。压得他气都透不过来,三番五次想去株林的念头都被压了下来。
楚军竟然在黄河边将晋军打得落花流水,无可置疑地登上了中原霸主的宝座,除了宋国依然死抱着晋国大腿,中原一带所有的中小国家都依附了楚国,这不能不让陈灵公再次掂量自己的选择。
左思右想,他将芈王后从冷宫里放了出来,十分低调地恢复了她的王后身份,甚至连楚国方面都没送个音讯。
楚庄王一经得知,立刻明白了陈灵公的用意。那意思他是迫于楚国的威压,给他楚庄王面子。那么,投桃报李,楚庄王是不是也要给他一点面子?
还想着让姬心瑶进你的后宫呢!楚庄王在心里冷哼一声,立刻给芈王后送去了密函,并加派数个暗卫去了陈国。
芈王后在冷宫幽禁期间,仔细地回想当日发生的情况,心中早已起了巨大的疑团,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接到兄长的密函,她便依计开始了行动。
楚庄王加派的暗卫都是跟踪打探的好手,来到陈国迅速地沉到了街头巷尾,有意无意地探听姬心瑶情况,很快就把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报告给了芈王后。
芈王后这才明白,孔宁竟然也是姬心瑶的入幕之宾。自己是被他下了套!她恨不能立刻将孔宁抓来千刀万剐才解恨。
太可笑了,君王与臣子共有一个女人!满朝文武大臣人人皆知,却偏偏瞒着君王和王后,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冥思苦想之后,一个恶毒的念头在芈王后心中形成了。
芈王后三番五次的请见,陈灵公忍着一肚子不乐意,非常勉强到了芈王后的宫殿,站在那里,一脸不耐烦地问道:“何事?”
“大王,又是春天了!还记得那年君臣同游赏春吗?”芈王后满脸笑容柔声说着。
陈灵公哼了一声,还好意思提?你派人下毒的事忘了?最后还不是被你搅得大家不欢而散。
芈王后见陈灵公不吭声,便笑着说:“臣妾真想再去株林游玩,只是怕大王责怪。”
又出什么幺蛾子?陈灵公看她一眼,说:“为何要去株林?”
芈王后一脸真诚地看着陈灵公说:“后宫佳丽三千,本属自然。臣妾这几个月闭门思过,觉得自己确有不贤之处。但在姬心瑶这事上,臣妾枉背了善妒之名。您既然喜欢,为何不纳她为妃?所以臣妾斗胆,想去株林接她进宫。”
“如此说来,倒是寡人的不是了?”陈灵公意味深长地说。姬心瑶不愿意进王宫,还不是怕你下毒手。后宫佳丽但凡有点姿色的,都被你寻了错处,打入冷宫都是轻的,莫名其妙死掉的都有好几个,也就是寡人懒得与你计较罢了。
“肯定是臣妾的不是。夫妻本是荣辱与共,大王已在国事上颇多操劳,后宫消遣之事就该臣妾操心。臣妾若不能为您所想,也就没脸再做王后了,还望大王成全。”芈王后说的非常情真意切。
陈灵公自然是不相信芈王后的,他有足够的理由明白她是故意装出来的这副德行。但他的心却因此活动开来,姬心瑶回到株林几个月了,自己都不去看一下,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你想如何安排?”陈灵公问道。
“还搞一次君臣同游如何?”芈王后开心地说。
“人太多,太烦了。”陈灵公不乐意,又搞那么多人去,谁知道你安什么心?
“那就喊上几个亲近的大臣?”芈王后说,她的目的只在于孔宁和行仪父能去就行了,至于其他人不过都是幌子。
陈灵公点了点头,人少点,姬心瑶也省点事,自己说话也方便点。总归,是要和她解释一下自己的安排。
这一日,天空有些阴沉,但并不影响芈王后的好心情。她已经做好了周密的布置,甚至将从楚国带来的所有暗卫都派了过去。一定要万无一失,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将心中的恶气全部吐出来。
早朝过后,几辆王室专用马车,悠然自得地行驶在去株林的路上。马车里的人各怀鬼胎,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陈灵公在想,他一而再再而三失信于姬心瑶,见面之后如何安慰她才好?
芈王后在想,她要一举捏死那个让她恨得咬牙的女人,她要一洗冤屈还自己清白,她要陈灵公从此对她俯首帖耳。
有着狐狸一样嗅觉的孔宁感觉到了异常,他的心非常不安,一路上脸色发白地考虑着如何从株林脱身。
唯有行仪父倒是开心的很,这几个月来都不敢轻举妄动,今天名正言顺地去株林,确为美事一桩。
只是,谁也没能想到,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震惊大周天下的腥风血雨。





倾国之乱 七十一 翻过往心瑶遗恨 忠护主紫姜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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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约申时。陈王室的几辆马车突然进了株林庄园,正在采摘曼陀罗的姬心瑶听到忠儿匆匆来报,一下心慌意乱起来。
楚军和晋军在黄河边上打仗期间,屈巫让人送了封信给她。解释他现在分身乏术。若是派人将她悄悄地藏到别处,又怕委屈了她,让她耐心等待一段时日。
那封信写在从内衣撕下的一块绸缎上,寥寥数语,也没什么甜言蜜语,却让姬心瑶感到了巨大的温暖,她终于明白了屈巫的苦心。回想那晚的分别,不由有些心伤,自己确实太任性了。自此,她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盼着屈巫早点来带自己走。
然而,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却来了!
回到株林几个月,陈王室那边似断了线的风筝,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反而觉得心里踏实。她的人生已经翻开了新的篇章,一切过往全部销声匿迹才好。
可现在,陈王室若干人的出现,却将她硬生生地拖回到了过往,让她不得不回头看曾经声名狼藉的自己。
姬心瑶机械地随着忠儿走到大门前,站在那愣愣的,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心瑶!”陈灵公上前喊了一声。
姬心瑶回过神来,勉强地笑着说:“怎也不打个招呼就来了?”
陈灵公疑惑地看着姬心瑶。前日就派人来的,怎么回事?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派的送信之人还没出王宫,就被芈王后的暗卫给干掉了。她要让姬心瑶措手不及,一点防备都没有。
芈王后走了过来,淡淡地说:“夏姬,好久不见。”
姬心瑶压下心中的憎恨,给她见了礼,说:“心瑶给王后娘娘请安。”
后面的马车上陆续下来了孔宁和行仪父等人,姬心瑶感觉有些不妙,今天这阵势什么意思?她硬着头皮招呼大家去主屋大堂休息。
大堂里依然铺着红地毯,依然是一排金碧辉煌的鎏金宫灯,只是天色尚早,并没有点亮。
陈灵公和芈王后依然坐在了那张长长的软榻上,榻上的靠枕和引枕全部换成了白色,上面绣着清淡的碧叶粉荷。
其余的人临时加了软椅和长几,一字排开。姬心瑶吩咐丫鬟们上来水果、点心和茶水,便也在一旁默默地坐了下来。
陈灵公手拍着引枕,心中诸多感慨。他记得以前的引枕和靠枕都是他赏赐的宫中之物,绣着很喜气的金钱蟒。这么长时间没见,人和事都起了变化。
大半年不见,陈灵公的情淡了不少,可一见了面,以前的浓情蜜意又不由自主地涌现出来。
“心瑶表妹,你瘦了!”陈灵公盯着姬心瑶,心中生出了几分歉意。自己说过要迎娶她为后的,可现在却将芈王后带到她面前,这对她来说确实有点过分。其实,自己和芈王后一同来,是想让芈王后当面提出接她去王宫,她能理解接受吗?
姬心瑶微微地扯了下嘴角,没有说话。看着陈灵公,她突然憎恨起自己,自己当初是鬼迷心窍吗?明知道他是自己的仇人,却和他同床共枕,还异想天开地说要用自己的美貌让他国破家亡。几年过去了,他依然是陈国的君王,自己却弄得声名狼藉。
“你一直在郑国?子坚表弟好吗?”陈灵公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妥。姬子坚被楚庄王逼得肉袒牵羊才保全了国家,还能好?
“谢谢,他很好。”姬心瑶说着。她说这话并非应付,姬子坚在郑王宫依然花天酒地快活,至于外人和后世会怎么看他,他才不会管呢。
气氛有点尴尬,无话可谈。姬心瑶也不问他们来干什么,只是不冷不热地坐在那里。
陈灵公对芈王后说:“天还没黑,你带他们去园子里转转。”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和姬心瑶单独待一会。
芈王后叹了口气,原本是想到晚上才发难的,看来得提前了。她说:“臣妾在马车上就有点不舒服,让孔宁带他们去吧。”
“孔宁,你过来。”芈王后喊道。
孔宁脸色有点发白,走到前面睃了一眼姬心瑶,然后满脸堆笑地说:“王嫂,有何吩咐?”
“你对株林庄园挺熟悉,是吧?”芈王后笑着问。
“嗯……御叔在时,经常来。”孔宁迟疑地说。他的后脊梁已经冒出了冷汗。这话无论怎样回答,都是此地无银。
芈王后眼风扫过陈灵公,轻笑一声,说:“御叔不在了,你不还是经常来吗?”
“那年百花宴,奉王嫂旨令来过几次,以后……再没来过。”孔宁的声音低了下去,他知道今天这关过不去了。
“陈王室的子弟也真是重情义,御叔在天之灵没有理由不感谢你们几个兄弟,争先恐后地帮他照顾遗孀。”芈王后冷笑着,换了副腔调。
正在不耐烦的陈灵公一怔,她这一番话什么意思?见孔宁神色有异,他疑惑地向姬心瑶看去。
姬心瑶莞尔一笑。是祸躲不过,既然来者不善,那自己只有坦然面对了。
姬心瑶看着孔宁,似笑非笑地说:“孔大夫,来就来了呗,何必遮掩呢?”
找死啊!孔宁回头瞪了一眼姬心瑶,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他心虚地说:“夏姬说笑了。”
陈灵公“唬”的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问道:“你没事跑到这来干什么?”
“大王这话问的,到这来还能干什么?”芈王后也站了起来,看着姬心瑶嘲笑地说:“夏姬,你说他是来干什么?”
坐在一旁几个大臣,面面相觑。行仪父的脸色也变了,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孔宁“扑通”一声跪到在地,说:“王兄饶命!臣弟冤枉,都是夏姬她……”他不敢说下去了,因为他看到姬心瑶居然在笑。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还需要明说吗?一个君王竟然蒙受如此的耻辱。陈灵公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一股黑气在他头顶升起,他“唰”地一下抽出了身上的佩剑,冲着孔宁就要刺过去。
芈王后一把拽住陈灵公手腕,说:“大王,为了一个女人,伤了自家兄弟和气,值得吗?”
陈灵公拖着剑走到姬心瑶面前,他还是不能相信,这个几次救了他的女人,在和他浓情蜜意的时候,还有着别的男人。
“你不打算给寡人一个解释?”他看着姬心瑶说。
“有必要吗?”姬心瑶依然笑着。
陈灵公沉默了一会儿说:“至今没来接你,生气了?”
见姬心瑶笑而不答,陈灵公再也没了耐心,大声地吼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呵呵,我就是想看看道貌岸然的君王和臣子们,是怎样像条狗一样在我面前摇尾求欢。”姬心瑶笑着站了起来,直视着陈灵公。
陈灵公的剑慢慢地提了起来,慢慢地架到了姬心瑶的脖子上。这话太恶毒,无论真假,他都听不下去。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这个给了她无数欢爱的女人,她现在只要委屈地哭着说一切都是芈王后的陷害,他就会选择相信她。可是,她没有。而且,她还在笑。
忽然,紫姜从外面冲了进来,猛地撞偏陈灵公手中的剑,将姬心瑶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护驾!”芈王后一声惊呼,大堂里的禁卫们全部涌了上来,将姬心瑶和紫姜团团围了起来。
陈灵公挥了挥手,让禁卫们退到一边,他朝紫姜仔细看去,此时的紫姜并未易容,他认出了是夏御叔的侍妾。不是被姬心瑶逼着喝毒酒死了吗?原来一切真的都是欺骗。
自己竟然还想着接她去王宫,还差点就让她做了王后,堂堂君王,竟然被一个小女子玩弄于股掌之中。陈灵公此时已完全忘了姬心瑶与七杀门的关系。他冷笑着,将姬心瑶从紫姜的身后拖了出来,阴沉地问道:“姬心瑶,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姬心瑶收起了一直浮在脸上的笑容,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闪着寒意,口气却是淡淡的。说道:“是的,自从御叔和子夷大哥被你们害死之后,我就不想活了。只可恨,至今没能报仇。”
陈灵公倒吸一口凉气,说:“报仇?你大哥死与寡人何干?”
“你们设计让不会领兵的御叔去打仗,害死了他,害我大哥为救御叔而负伤,之后因此而死。你们害我中情蛊,又害死我外祖父和房庄主。这血海深仇,难道我不该报?”
姬心瑶的泪终于流了下来,可这并非委屈的泪,而是仇恨的泪,她哭所有的亲人为自己而死,哭自己至今未能替他们报仇。
“可恨我力量有限,不能让你们国破家亡。但是,今天我要你们给我的亲人们偿命。”姬心瑶的手伸到衣袖里摸出了银针,扬手就要撒去,却浑身一麻,僵在了那里。
芈王后哈哈大笑。她带来的暗卫早就有所防备,一见姬心瑶异动,便蹿过来点了她的穴。
紫姜又气又急,一下乱了方寸,她“唰”地一下抽出短刀,可还没等她出手,左右几个禁卫的剑全部刺到了她身上。陈灵公的剑也分毫不差地刺进了她的胸口,紫姜只来得及喊了声:“小公主!”就倒在了地上。
“紫姜!”姬心瑶悲愤地喊着,冲着陈灵公咬牙切齿地说:“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芈王后走到陈灵公身旁,讥讽地说:“大王,看清楚了,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女人!哈哈哈!”
陈灵公拔出了剑,剑尖上还滴着紫姜的血,他冷笑着向姬心瑶的胸口刺去。




倾国之乱 七十二 残阳如血西风烈 株林惊变烟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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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灵公从紫姜胸口拔出剑,冷笑着将滴着血的剑尖抵到了姬心瑶的胸口。
姬心瑶镇静地闭上了双眼。这一刻,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屈巫那双满含着心痛和责怪的眼睛。哥哥,对不起,心瑶下辈子一定干干净净地陪着你。泪,溢出了她的眼眶,无声地流了下来。
陈灵公的手抖了抖。他看到了姬心瑶的眼泪。他以为她害怕了,可为什么不开口求饶?她求饶了,自己说不定就可以不杀她。他曾经为她那么痴狂,多少有点不忍心让她死在自己的剑下。
芈王后突然抓住了陈灵公拿剑的手,将他轻轻地推到一边,说道:“大王,不能杀她。”
陈灵公疑惑地看着芈王后,又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姬心瑶,没有说话。他根本不相信芈王后会发善心,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她搞什么名堂。
芈王后说:“夏姬,可以不杀你,但你的命要拿冰蚕来换。”
姬心瑶睁开了眼睛,看着芈王后微微一笑,说:“杀吧,冰蚕是不会给你的。”
芈王后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匕首,将冰凉的匕首在姬心瑶的眼前比划着,阵阵寒气在她的脸上萦绕。芈王后阴险地说:“本宫先在你脸上划个十刀八刀的,看你是否还嘴硬!”
陈灵公皱了皱眉头,又是冰蚕,心心念念要为你的王兄找冰蚕,哪里还把自己当陈国的王后。他不客气地将芈王后推至一旁,伸手捏着姬心瑶的下巴,说:“你,当真就那么恨寡人?”
姬心瑶狠狠地啐了他一口,轻蔑地说:“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帮你找台阶,你偏不下,就不能怪寡人心狠了!陈灵公恼羞成怒地抹了下脸,再一次将剑提了起来。突然,仪行父奔过来,跪倒在陈灵公面前,双手抱着他拿剑的手,颤声说:“大王,您饶了她吧!”
“你?呵呵,又冒出来一个!”陈灵公的眼睛里杀气顿起,使劲挣开仪行父的手,狠命地将他一脚踢翻在地,厉声冲着其余的几个大臣吼道:“还有谁?还有谁?”
那几个大臣吓得全部跪到在地,哪里还敢说一句话。仪行父爬了过来,语无伦次地说:“大王,不是,我就是,我们其实,其实什么都没有,我就是,就是看到她就很开心。”
“很开心?很好!”陈灵公向一旁的禁卫看了一眼,不再理睬仪行父,尽管他此时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但想到他是大司马,掌握着兵权,很难说身旁的这些禁卫有没有他的心腹,他暂时忍下了这口气。看到她就很开心,这糊鬼的话也能说出口。
陈灵公的剑终于抵到了姬心瑶的胸口。这一回,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杀了她,因为他已经给了她活命的机会,偏偏她自己想死,他就是不想薄情也没办法。他毫不理睬芈王后在一旁着急地说什么冰蚕,也不理睬仪行父又一次爬过来想要阻止他。
剑尖已经刺破了姬心瑶的衣衫,刺破了她的皮肤,血洇了出来,衣衫上点点血红,像冬日的梅花瓣。他只要再稍稍用点劲,就会听得剑尖刺破心脏的声音,此刻,他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迫切地想看到这个美丽的女人在他面前倒下来。
“嗖”一只箭穿过窗棂,不偏不倚地射中了陈灵公的后心,他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倒在了姬心瑶的面前,与一霎前他的想法正好调了个。
“护驾,有刺…….”芈王后惊慌失措地喊着,刺客的客字还没发出声,又是一只箭从窗外射来,竟从她的前胸穿透了后背。她倒地时候的表情十分狰狞,十分夸张。
姬心瑶看着接连倒地的两个人,抬头向窗外看去,屈巫来了?他总是在自己很危急的时候出现,一定是他。她焦急地想出去迎他,可被点了穴的身子依然不能动。
箭,依然不疾不徐地从窗外飞来,所有在姬心瑶身边的人都无一幸免地倒在了地上。只有孔宁悄悄地从地上爬到了软榻的后背,那是窗户看不到的死角。
仪行父从地上爬了起来,打横抱起姬心瑶就想往外跑,暗处闪出了两个芈王后的暗卫,一掌冲着仪行父的头部击去,仪行父瞬时就倒在了地上,一个暗卫抢过姬心瑶夹在肋下,接连几个跳跃,就不见了踪影。
很快,芈王后带来的暗卫全部消失了,剩下的王宫禁卫们乱成了一团,大王死了,王后死了,大司马晕死过去,其余的大臣全部不见了踪影,连这个庄园的主人姬心瑶也不见了,他们如何是好?
残阳如血。株林庄园一片诡异。
仪行父在几个禁卫的呼喊声中醒了过来,他看着陈灵公和芈王后的尸体,自言自语地说:“抢走她的应该是王后的人,那杀了他们的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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