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业:艳骨沉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
“好,师妹,师兄今日就替你出出这口恶气!”瞿如一路听过不少许三霸的与鱼非池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他们可不管什么韬轲不韬轲,只知当年的同窗受了天大的委屈。
许家女子许清浅还敢坏了石凤岐名声,又逼得鱼非池不得不作尽恶人之态破她诡计,冲这个,许家的人就不该活了。
这样直爽的性子当真是好极,没有半点拐弯抹角。
瞿如与许三霸厮杀在一起,王宫前这片广场上的战势呈逆转的情势,被逼得节节败退的卿年几人松了一口气,倒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劫后余生的欣喜。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260章 风雨烈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帝王业:艳骨沉欢最新章节!
鱼非池先是观望了一阵瞿如在战场上的模样,真不愧是旧将军之子,纵横开阖,横扫四方,石凤岐来的信中有说,瞿如当真是一个天生的大将,在战场上立下了赫赫战功。
他有这份来自骨血里的霸气与强横,在这七国说不得就要动乱的时刻,成为一位大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商葚始终在瞿如身后,她的身姿越发矫健飒爽,瞿如可以将整个后背放心地交给她,都不需回头看一眼,两人默契越来越好,比之当年在学院的时候还要好,几近水乳交融一般的圆融。
现在的许三霸才是真正的困兽之斗,他的援兵无力前来支援,八千将士被瞿如压着打,从原本的意气风发,自信满满,如今被压制得连头都抬不起,兵败如山倒。
他嘶吼,愤怒,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疯狂地咆哮着,而瞿如始终沉默,坚定,一步步摧毁着许三霸苦心经营的这一切,以摧枯拉朽之势。
宫门前溅血,血已差不多都该流完,阴的阳的诡计与谋略,在此时此刻都得到了彻底的爆发。
那一场在深处暗涌了太久的暗流,终于在这个夜晚迎来了他最大的浪潮,以铺天盖地的姿态席卷了一切,颠覆了一切,而那些在浪潮中翻滚的众人,都已定下了去处。
惊变与转折,都在鱼非池的估算之中,所以她并不惊喜,也不失落,她只是一如既往地觉得有些轻微的抵触,不管今日这场中如何惊天动地,她策划得有多周密详细,她都是不喜欢这些事的。
所以她神色始终懒懒,目光淡漠而平静地看着眼前一切,眼神深邃,却也有几分空洞。
生死胜负基本已是定局了,鱼非池从马背上下来,一双纤秀的足踩在满地血迹与尸体间,神色未有多变。
倒也不是她生来就如此薄情残忍,只是她真的已见惯了生死,习惯了无常。
许三霸的败是她的意料之中,她与石凤岐如此费心费力地替卿白衣谋算这一切,要扳倒后蜀朝中最大的,最难对付的恶瘤,如若这还失败,那才真说不过去,也太对不起无为七子这名号了。
一个将死之人一把抓住了鱼非池的脚踝,鱼非池低头看一看,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兵,鱼非池也分不太清这到底是许三霸的人,还是卿白衣的人。
她只是有些怜悯生命的脆弱与轻贱,大人物们争权夺利,牺牲的永远是这些无名无份的小卒,他们以血骨堆起帝王路,却从来不会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字。
鱼非池低腰掰开他的手,抹了一下他的眼睛,将他不甘的双眼合上,愿他来生可以生得太平无争的年间,不必为了与他们毫无关系的大人物,白白丢了性命。
细想了这些,她才走向倒在地上大口喘息,庆幸自己活下来了的叶藏,卿年,音弥生三人,这三人算得上是劫后余生,此时却也没什么力气为自己庆祝,实在是强撑了太久,现在连站起来都很是费力。
鱼非池笑看着他们:“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就是师妹,你以后别,别再玩失踪了,师兄我,胆子小,经不得吓。”叶藏一边笑一边喘着气,说话都说不连贯:“我家朝妍呢?”
“安全,放心吧。”鱼非池笑道,真是个疼媳妇儿的人,自己的命都快没了,还在担心朝妍。
“那就好,那就好。”叶藏身子一倒,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坐不起来。
鱼非池扶着卿年与音弥生站起来,对他们道:“回宫休息去吧,这里交给我们收拾就好了。”
“谢谢你,嫂子。”卿年笑得眸子都晶亮,受了伤的双手紧紧握着鱼非池的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万种感谢难以成句。
“傻丫头,谢什么。”鱼非池擦擦她脸上的血,看着她这般英气的样子,十分喜欢,这个认不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道理的傻丫头,可算是从情伤里走出来了一些。
假以时日,她总能放下吧?鱼非池心中想着。
只是她笑容未放下,便见卿年脸色由欢喜变成惊恐,卿年一声尖利的喊声,划裂的苍穹,撕碎了星辉……
“不要……”
鱼非池眼睁睁看着卿年从自己手中离开,眼睁睁看着她偏过身子扑向旁边的人,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眼前不见。
眼睁睁地看着卿年,倒下。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快太快,快到鱼非池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
只一瞬间,鱼非池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沉重得忘了呼吸。
“长公主!”音弥生一声大喊。
音弥生向来不是一个爱争名声的人,他看着场中事情将成定局,也就转身进宫,不必为这胜利欢喜,也不必再多留下看一看结局,他来时自然,去时也自然。
所以整个后背便是空门大开,若非是卿年,本该死去的人是他。
那本该是正中他后背的一箭,穿透了卿年胸前的盔甲,扎进了她的心脏,再从后方的盔甲中透出来。
那一箭,该是万钧之力,夹着无穷恨意,方有如此之大的劲道。
鱼非池站在那处,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双手还伸在半空中,刚刚还抹去过她脸上的血迹,怎么转眼手心里的人就不在了呢?
卿年的血溅出来溅在她脸上,她想起了那日晚上作梦时梦到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那时也是蓬血洒在她脸上,灼痛她,叫醒她。
“卿年……”鱼非池低声一句,缓缓握紧双手收回来,低下头看到卿年倒在音弥生怀中。
一身戎甲,她骄傲而飞扬的样子,长发如墨,挥洒过热血与坚强。
“长公主,长公主殿下!”音弥生看上去很想解开卿年身上的盔甲,很想把那根箭拔出来,可是他不敢动,一动就要动到那根精致华美,又钻心刺肺的利箭。
卿年痛得脸色惨白,只是一双眼睛久久不肯移开地看着音弥生,一张嘴便是大口的血吐出来,她全身都在发颤,好像身体不是她的了一般。
“我娘说过,让一个男人记住一个女人,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细水长流陪他几十年,他自会记得,一个是为他而死留在他生命里,他绝不会忘,音世子,会不会一直记得我……”
“我……我会记得,我会记得你的。”音弥生第一次在自己不确定的时候,说出肯定的话,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卿年这样浓烈的情意,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是玉人,玉人无情,他对谁都是万般疏远的陌生姿态,对卿年也是如此。
只是卿年,何苦要倾覆一场年华来爱上他?
“记得就好……”卿年满足地笑着,惨烈而深情,手垂下,去了。
那样灿烂而热烈的生命,一下子就没了。
说没就没了。
亮得如同星星,却只是流星,美好得如同花朵,却只是烟花。
一瞬间呢,还未仔细将她的容貌细细看清,她就没了。
鱼非池看着倒在地上再说不了话,叫不了自己嫂子的卿年,神色迷茫,怎么会有人,在一瞬间就抽离出自己的生命呢?
怎么会有人,可以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付出自己的性命呢?
鱼非池一直都知道,生死由天,命不由己这个道理,但是,卿年她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这么善良,为什么会死呢?
“对不起。”音弥生低着头,声音发颤,紧紧抱着卿年。
他不是一个容易显露情绪的人,能为卿年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吧?
如果可以,他宁可当初不曾多手,不曾扶过她一把,不曾与她认识过,便不会害得她为了自己丢掉性命。
但是他真的有错吗?真的有对不起卿年吗?
也没有,不过不爱她而已,没有伤害过她,没有欺骗过她,坦承地承认过他不爱卿年这件事。
他也没错。
爱一个人没有错,只是爱上了不对的人。
不爱一个人也没有错,只是缘份未到,终不是她。
只是音弥生终将有可能,一辈子背负这内疚而活。
这样的记得,算不算一种残忍的折磨啊?
鱼非池一时间像是说不出了话,只是摇摇晃晃一步险些摔倒,商葚扶住她:“师妹?”
“师姐啊,师姐……”向来能言善语的鱼非池却在此时失语,说不出任何话来,她也没有哭,她只是心里绞痛得厉害,痛得连站都站不直,所以紧紧地抓着商葚的手,生怕自己会倒下去去。
“我已经看清了箭从哪个方向射过来的,派人去捉拿了,师妹你要坚持住。”商葚扶住有些失神的鱼非池。
“好,把那个人带回来,我要把他剥皮剜肉,抽筋饮血,挫骨扬灰。”鱼非池的声音听着好像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淡淡的陈述,可是任谁听了她这话,都不会真的相信她没有痛苦。
鱼非池心中剧痛,那方却传来许三霸的大笑声,他已是强驽之末,在瞿如的攻击下败势如山倒,却依然在放着狂语:“死得好,死得活该,不止这个贱货,还有卿白衣也必死无疑,休想活过今日!要我死?要我死你们就都来给我陪葬吧!”
“是吗?”卿白衣淡淡的声音传来。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261章 风雨落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帝王业:艳骨沉欢最新章节!
如果不是对卿白衣过份熟悉,没有人可以辨认出这是卿白衣在说话。
他的声音冷漠又冰寒,透着他从未有过的刻骨恨意,抬头看去,他一身白衣带血,站在宫门处,看着宫门前的满地死尸。
当他看到卿年时,那满是仇恨的眼神才有了一点点波动。
卿白衣走过来,拉开音弥生,抱着他的妹妹,像是哄孩子一般地轻声哄着:“小妹,小妹,不是叫你躲在房中不要出来的吗?为什么又不听话,又要惹我生气?哥对不起你,小妹啊。”
只是卿年再也不能说话了,她像是深深沉睡过去了一般躺在他哥哥怀中,那里是她永远最可靠的港湾,不管她做多少错事,第一个原谅她的永远是卿白衣,不管她有多少无理的要求,只要去求她的皇兄,皇兄都会答应。
“小妹,哥以后不欺负你了,也去向南燕国提亲,让你和音弥生成婚,你不是想嫁给他吗?哥答应你,你醒一醒好不好?”卿白衣低声说着,眼泪却像是止不住一般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滴在卿年的脸上。
“哥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你个傻瓜,怎么可以为了别的男人不要命?你让哥一个人怎么办?你不来找我闹不来找我吵,不来跟我发脾气了,我以后怎么办?小妹啊,你让哥怎么办?”
只是再也唤不回她了啊,那是他唯一的亲人,死了就是,什么都没了。
卿白衣轻轻擦着卿年脸上的血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卿年在他怀中渐渐失去温度,慢慢变得僵硬。
鱼非池无比清醒地知道,这是一个人死后该有的常态,但她此时却觉得,不要总是这么清醒就好了。
“你为什么没有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本该死的!”许三霸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在这寂静的场上显得格外聒噪。
是啊,他为什么才来这里,他早先时候去了哪里?
他是一国之君啊,他是后蜀之主啊,在他宫门将破的时候,他在哪里?他为何还不如一个长公主,来与贼人拼一死战?
鱼非池知道他去了哪里,鱼非池只是不想问。
“南九呢,你身上的血是谁的,是不是南九的?”鱼非池轻声地说,她已经受够了卿年的离去,她不想听到南九出任何事。
“他很好。”卿白衣抱起卿年,轻声说,“快到早朝时辰了,以前石兄总是坐在一边的暗阁里陪我早朝,你若想来,也坐来听一听吧。”
他的神色太不对劲,但没有人知道他此时经历过什么,眼看着他抱着卿年离去,没有人敢上前问他,宫里发生过什么。
头一回鱼非池觉得,原来他是有帝王像的,从背影都可以看出来。
那种绝望中的,帝王之气。
早朝如期而行,许三霸鬓发散乱地被绑着押在朝堂上,卿白衣未换下他那身带血的白衣,坐在龙椅上,目光冷漠死寂得如同看一个死人。
“就算你现在还坐在这里,也不会有一个臣子听你调遣,卿白衣,你是斗不过我的!”大概是将死之人,无所畏惧,许三霸仍在大放厥词。
卿白衣也不动怒,只是沉默地坐在龙椅之上,金殿里依次走进来不少人,这些人,本该在昨晚就死掉的。
他们站在右边,那是属于卿白衣的阵营,而金殿的左边,稀稀疏疏几个人,再也没有几个许三霸的朋党了。
许三霸的神色很是震惊:“你们……你们……”
臣子们不理他,手托奏折,纷纷弹劾,弹劾左将军许三霸罪状足足八十九条,条条当诛。
“你们都该死了才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许三霸愤怒地大喊大叫,却被瞿如一脚踹倒趴在地上。
不会有人向他解释,他派出去的刺客都已经死在了鱼非池手里,只会用事实向他说明,无为七子,不是他一个许三霸算计得到的。
卿白衣手里的人的确不强,但是若提前做准备,却是足够也许三霸一战的。
许三霸派人去杀尽后蜀忠臣,为自己铺路,鱼非池稳坐钓鱼台,他派多少刺客,鱼非池收多少人头,掩藏在红袖招与夜幕笙歌下的罪恶,未必总是能成行。
毕竟世上,总还有一种东西,叫作正义。
朝妍在暴民被制服后离开,便是去收这些人头的,现在带回来,递到金殿下,打开来一看,全是帮着许三霸通敌卖国的走狗首级,骨碌碌滚了一地。
卿白衣目光淡漠地看过那一地的人头,不发一言,静静听完群臣弹劾,冷漠地问着许三霸:“许三霸,你可有话说?”
“有!本将只恨当初未早些除掉你!”许三霸穷途末路,也只有嘴皮子上耍狠了,他挣扎着站起来,怒视着龙椅之上的卿白衣:“白衣小儿,你不要忘了,当年这把椅子你若没有本将相助,你连摸都摸不到!”
“现如今你在上方颐气指使,高高在上,这一切都是本将给的!你有何颜面与本将口舌之争?”
“我许家三代为将,怎么就不能坐上这帝位享一享这龙椅了!你卿家出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国早晚将不国,本将早些寻个后路,有何不对!”
他骂得厉害,在金殿上蛮横撒泼,一如当年他气焰最盛之时一般,从来不将卿白衣放在眼中。
在他看来,卿白衣永远只是一个废物,没了外人相助,他连这龙椅是什么滋味都不会知道。
这样的人凭什么让他臣服?这样的后蜀凭什么不能卖掉?
只是卿白衣却似听不见他这番无理辱骂一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当年若不是我留不住石凤岐,你是活不到今日的。”
然后又淡淡说道:“斩了吧,抄家,三族之内不留活口,三族之外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入偃都。”
“连诛我九族你都不敢,卿白衣,你依然只是一个废物!”许三霸狠狠啐了一口浓痰。
“既然你如此请求,那么孤只好如你意,许家,诛灭九族,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许三霸一时怔住,没想到卿白衣真的会下这样一道旨。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发言,哪怕他们是卿白衣的近臣,也觉得今日的君上大反常态,好像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
这是卿白衣登帝以来,下过的最狠最绝的旨意,他是一个很和善的人,只要不要让他十分难做,很多事情他都不去计较,诛九族这种事他也从未做过,他总觉得那过份残忍,犯事之人的远亲有何过错?
大概真的对许三霸恨到极处,才说得出这样的话吧?
毕竟,杀了他唯一的妹妹啊。
“将射杀长公主的元凶带上来。”卿白衣依旧淡声说道。
捉拿这个元凶的人是商葚,她押着她并不相熟的许良人上堂,许良人衣衫破烂地跪在当场,恨恨地看着卿白衣。
“为何射杀南燕世子?”
“要杀便杀,少说废话!”果然同出一门,临死之际的许良人也是如此猖狂。
“好,将他押下片,凌迟处死,凌肉剜骨够九百刀,他死之前少一刀,孤杀一个刽子手,少两刀,孤杀两个,少一百刀,孤杀一百个!”卿白衣的话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般,压着无比强烈的恨意,听着令人遍体生寒。
“有种你给我个痛快的!”许良人再蛮横猖狂,也不敢轻易尝试这样的刑罚,高声喊道。
“将他们带下去,即日行刑。”卿白衣站起来,一拂袖,太监一声唱,“退朝……”
鱼非池坐在旁边的暗阁里看着这样的卿白衣,莫名的悲伤自她心底蔓延开,这再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卿白衣了,他越来越像一位帝王,越来越不像一个朋友。
是好事吧,不该难过的,却仍然抵不过宿命束缚般的无奈感。
原本事情,不必这样的,只要卿年不死,一切都不用变成这样的,那依旧只是一个轻而易举的局,鱼非池可以把控一切。
这大概就是命吧,总是有些东西,超脱她的掌握。
掌天掌地,难掌人命。
“师妹,他们为何要杀南燕世子,只可惜害死了长公主。”朝妍小声问鱼非池。
鱼非池扶着椅子站起来,嘴唇干得好似要发裂了一般,她翕合许久才说:“杀了音弥生,南燕必将愤怒,南燕国将会向卿白衣讨个说法,到时候如果卿白衣不死,他便难以在同时抵御西边苍陵国之时再承受南燕的怒火,如果卿白衣死了,呵,许三霸就可以把这一切推到卿白衣身上,他替南燕除了卿白衣为音弥生报仇,可与南燕交好,算得蛮好的。”
算得蛮好的,极为符合一个老谋深算的权臣该有的心智与手段。
只是可惜了卿年,那么好的卿年。
走出暗阁时,外面的太阳很刺眼,鱼非池的眼前一花,险些一头栽倒,好在南九出现了。
鱼非池抱着南九,如释重负一般:“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小姐,下奴没事。”南九轻声说,“就是……”
“迟归呢?”
“迟归也没事,他在琉璃殿里等着小姐。”
果然是琉璃殿啊,温暖啊温暖,你做了什么?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262章 那时风雨中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帝王业:艳骨沉欢最新章节!
昨日一晚事情实在太多,无法一一叙说,若要知道昨晚卿白衣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没有去宫门口抗击许三霸,又为何一身白衣带血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需要回到那一晚再细看。
卿白衣平日里虽然没几分帝王之相的样子,但昨日那么大的事,卿白衣总不至于糊涂到也不到场。
相反,他本是换上了盔甲,只准备去宫门处与许三霸决一死战的。
他还跟卿年说:“好好待在房中,等哥回来叫你你再出来。”
卿年也是应得好好的,只是她心想着,这么大的事不能让她哥哥一个人去扛,她也是住在这座宫里的,有责任有义务出一份力,才去守宫门。
卿白衣交代完之后,对跟在自己寸步不离地南九与迟归笑道:“今日事情麻烦,你们两个就不要跟着我啦,若是出个什么事,鱼姑娘怕是要跟我玩命。”
南九与迟归不听他这话,就是因为今日事情麻烦才要跟着他,他若是把命丢了,鱼非池追问起来,他们两个才不知道该如何交代。
卿白衣步子都迈出去了,却被温暖拦下。
温暖说:“我为跳支舞吧,算是为你壮行。”
“等我回来再看,好不好?”卿白衣笑声道。
“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你不看我跳舞,起码陪我喝杯酒吧。”温暖不挪开步子,直直挡在他前面。
卿白衣知道,温暖有事要做,但是他想,温暖不会对他如何的。
他这样的信任显得古怪又别扭,他明知温暖是商帝的人,却坚信温暖不会害他。对此他的解释是,温暖如果要害他,早就害了,不必等到此时。
他与去温暖喝了一杯酒,就在琉璃殿中。
他从未闻过温暖身上有那样浓郁的香味,好像她一身异香要在那一晚散尽,香气漫出了琉璃殿殿,她舞姿翩然,一颦一笑皆使人沉醉不愿醒,满室的琉璃映射着灯光,她在琉璃光中不似凡尘中人。
琉璃美人温暖,美到了她的极致处。
她大概是喝了酒,脸上渐渐浮起红晕,一点一点,一团一团,像是在她的肌肤上开起了花,花瓣一片一片,再相连,连成一簇一簇,并不妨碍她的美貌,反而使她更为妖冶惑人。
那是销魂蚀骨的美艳,没有哪个男人可以移目,可以在那时离开。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