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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上的蘑菇(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吐维
下午是舞台导论?中间还有两个小时的休息对吗?
嗯。他回答,又补充了可能会让肖桓心情好点的称呼,桓哥。
噗,今天怎么这么乖啊,小齐。电话那头传来让习齐感到不适的、充满调侃意味的笑声,习齐甚至从声音里闻得到血味:这一叫,叫得我心都痒起来了。
桓哥……我可以和同学去吃饭吗?
习齐抱着电话,用近乎是卑微的口气询问着,看着旁边拿着戏概课本和同学讨论到抱头大叫的介希,有个同学对着他招了招手:喂,齐,你这题写什么啊?
肖桓又从喉底发出低低的笑声:
可以啊。
真的?习齐有点喜出望外。但下一秒却又被肖桓的话给浇熄了:
用你的声音满足我,我就让你和同学去吃饭。
习齐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手机的另一端传来暧昧的水声,他甚至可以看到肖桓舔着嘴唇的样子。
他的手有些颤抖,看了一眼还在和同学说话的介希,忽然觉得他们明明在同一间教室里,中间却有条好长好长的线,彷佛身处在不同的世界:
现在我的手放在你的那里,小齐,你怎么办?
肖桓用愉快的声音吐着气,习齐咬了咬唇,下唇已经因为昨晚的活动显得通红。他背对着同学捂着电话:
肖桓,我……
看来你是不太想做?那我现在就过去带你,来我的健身房附近吃饭,就我们两个。肖桓的气音让习齐的心又凉了一截。他握着手机微微发着抖,好半晌才稍稍开了唇:
桓……桓哥……求你……
求什么呀?肖桓真该来念戏剧系,即使明知道他不在身边,光是那样带有磁性的、刻意温柔的嗓音,就已经让习齐浑身战栗起来。彷佛肖桓的手就放在他的器官上,开始缓缓地搓揉着。
习齐仰起了颈,把手机贴得离唇更近一些:
快一点……啊,请、请快一点……
快一点什么?
肖桓好像也贴近了收音器,声音立体得近在眼前般,
快一点……把你的……把桓哥的手,用力地……用力地揉他……
小齐,你□□了,反应真快。
啊,啊……不,不要……不要捏那里……
习齐决定把他当在演广播剧,那种令他想笑的荒谬感又涌上心来。他靠在大教室的墙上,脸贴着冰冷的墙角,闭上两只眼睛,回想着那些事情正确的流程,以便发出正确的台词和声音。
所谓戏剧,不过就是这样而已,
小齐,你真棒,不过现在还不能让你解放。
桓哥……不要,啊,我、我受不了了……习齐张开嘴巴,用气音轻轻地呼吸着,压抑着声音让他的脸也跟着绯红。喷向收音器的声音从耳机传响回来,竟让他有种异样的感觉。肖桓又笑了起来:
再忍一下,小齐,再忍一下……
不,桓哥,我,我不行了,桓哥,啊……啊啊……嗯……呜……
习齐决定早点结束这个剧本,他的唇几乎是吻着手机,在收音器上制造出水声、舔舐声,还有换气和抿唇的声音,习齐甚至用唇含着收音器,闭着眼睛吮吸着,
桓哥,饶、饶了我,啊……呜呜!
细若游丝的叫声后是一连串断气般的喘息,习齐捏着胸口,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模仿□□后的无力感,淌出冷汗的发靠在墙上,等待手机那头宣判,
小齐,你真棒。
肖桓笑得温柔,一如往常。习齐当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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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喘不过气来,
桓、桓哥……
今天就放过你。小齐,彩排的很精彩,我很期待今天晚上的实际演出。
肖桓用讲情话一般黏腻的嗓音说着,便挂断了电话。习齐拿着手机,那种黏腻不适的感觉,彷佛还缠绕在他浑身上下。
后来他发觉黏腻的原因在他自己,他竟然真的□□了。
喂,习齐,要不要去吃饭啊?
背后忽然被人拍了一掌,习齐惊吓似地放下手机,蓦地回过头。介希和同学好像已经讨论完功课,正一脸疑惑地望着额上都是汗水的习齐。
……不了,我今天pass。
把发抖的手抓着手机藏到身后,习齐不自觉地夹紧了大腿: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
以前习齐曾经不知道在哪个剧本里看过,描述的是一位叫奥底帕斯的英雄,他是勇敢、高尚、善良的大英雄,又是一个弒亲乱伦的罪人。,他的坏运气,只是由一些错误的判断、自身的脆弱造成,并非出于真正的罪恶与堕落。所以神啊!请原谅他。
那是他第一次读戏剧读到在别人面前哭,也是最后一次。
他在厕所自己解决了生理需求,对着镜子嘲笑自己。那是他的习惯之一,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习齐就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另外一个个体,他可以站在自己之外,置身事外地嘲笑他、羞辱他、指责他,而自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他把带来的剪刀拿出来看了一眼,又放回书包的内袋,走去视厅馆上舞导。
习齐走进去的时候,大部分的同学都已经到了。介希不耐烦地朝他挥着手,视厅馆的舞台上没有坐位,大家都席地而坐,介希就拍着自己身边的地板。
你去哪里?我还以为你要跷eer的课。
我不要命了跷他的课。
4
习齐敷衍地说着,跟着介希在地上坐了下来。□□的疼又像是细线一样地漫漫涌上来,以致于他没注意到快步走进来,那个把头发染成七种颜色的男人。
我有个实验剧场,要一个一年级生。
那个男人没头没脑地就这样说。除了头发的颜色,习齐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注意到他的臀部翘挺,而且总是穿着开到腰以下的v字紧身衣,紧身衣还以紫色和橘色的亮色系为多。他也是唯一一个第一天上课就很直接地跟大家说:
我是个gay,你们谁把得到我就尽管来。
他和所有学生说,可以叫他eer,但是大家都比较喜欢叫他een,后来干脆都叫他女王了。而女王也人如其名,一开学就在期中术科就很女王地当掉了一半的学生。
什么实验?
什么剧场?
什么一年级学生?
女王一如往常想到什么就马上行动,而且常常做出一些让习齐他们匪夷所思的指令,比如叫一个学生拿着凶器攻击另一个学生,被攻击的学生尽情地大叫、尖啸、表达出恐惧。也时会忽然把大家叫到大楼的顶头,对着全校纾发心中的不满。
有人说在艺术学院里,如果看到又正又有气质,穿着一身礼服又开口闭口英文的,那你大概可以猜他是音乐科。
如果看见又宅又满身脏污,二十四小时都一脸睡不饱的样子,白色的衣服从来没有不沾到颜料的时候,过年时还躲在角落啃白吐司配水的,那多半就是艺术科的了。习齐老实说很同情艺术科的学生,他们教材的价值和产品的价值从来不曾成正比过。介希的室友就是艺术科的学生,每次见到他第一句话都是:给我钱。
如果看到奇装异服、发型诡异,头发从来不知道他原来是什么颜色,一脸烟酒不拒又像嗑药的学生,那多半就是戏剧科了。
虽然习齐觉得那是偏见,是刻板印象,但是看到学长姊们一一沦陷成刻板印象的模样,对新鲜人而言心里还是有点复杂。
也有人说念戏剧的最多gay,介希严正驳斥这种说法。
女王的头发从来没有少于七种颜色过,讲话的声音又尖又高,有时还会一副吸毒的样子忽然大吼大叫。不过习齐倒是不讨厌他。
那种任性、那种宣泄、那种力度、那种疯狂,正是他所缺少的,也是他所渴求着的。
老师,可是我们连舞导都还没有修完耶?
介希举手问。女王从进门以后就一直在舞台上走来走去、挥舞着双手,
嗯,对,没错,就是要一年级的,虽然你们还没有上过肢训课,也没有练习过发声……不不,就是要那样最好,那样最好……
女王一直在舞台上自言自语,所有学生都愣愣地看着他。
没错,就是这样,我要一个一年级的,像是白纸一样干净、像是天使一样散发着光芒的人,最好又有一点臭味,但不能太臭,就像是长了霉菌、却还来不及长出香菇的袜子……
女王忽然在空荡荡的舞台中央停下来,目光定在学生群中的一人身上。
喂,好,就是你!
呃……?
习齐发现女王仰着脖子对着他和介希的方向,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朋友。介希看起来也一脸错愕,女王马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在舞台上用力跺脚,
就是你啦,就是你!那个一脸苍白的一年级,站起来,过来!
女王命令道。习齐只好从学生群中站起来,踌躇地慢慢走到舞台边缘:
老师,我……
下学期初公演,寒假每个一、三、五晚上来韵律教室排练,下星期一清出一个时间来audition,你有三天的时间可以背台词记动作,这是剧本。
女王完全不给习齐说话的机会,凌空就丢了一迭被捏得烂烂的、像是文件一样的东西过来。习齐只好伸手接住,他有点心慌起来:
老师,这件事,我实在……
好了,就这样。有问题等正式来的时候再说,好了我们开始上课!
老师……
手上拿着那个像是剧本的东西,习齐大感为难。光是来上学这件事,肖桓和肖瑜就已经对他严密监控了,习齐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和他们说,寒假要来参加戏剧演出的准备,而且还是晚上,肖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他表现出很想参加的样子,他知道肖桓他们终究是会答应。但是做为交换,他的寒假将会难熬到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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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他想象。
何况寒假,习斋就会回家。习齐无法容许习斋和他们兄弟俩独处,一秒也不行。
老师,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
趁着中间的练习,习齐手心捏着剧本,鼓起勇气走到女王前面。
他觉得浑身又疼了起来,□□也好、舌尖也好、被整夜压着的背脊也好,光是说话,呼吸就彷佛要停止那样。
我决定的事情没得改变。
我真的没办法演,老师,我家里的状况不好。习齐只好硬着头皮说谎,
寒假可能要打工。
吵死了,小鬼就是这点麻烦!
女王终于不耐烦了起来,也不管视听馆禁烟,竟自点起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去去,要拒绝之前,先去给我把剧本看过一遍再来!
他夹着烟的手,在习齐眼前挥了一挥,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习齐:
给我记着,是剧本选了你,不是你选择剧本!
***
一走出视听馆,习齐照例接到了肖桓的电话。肖桓指示他坐公交车到健身房找他,因为他还有工作走不开。
习齐乖乖地搭上公交车,在公交车上翻阅刚刚拿到的剧本。
剧的名字是剪刀上的蘑菇,习齐光看标题实在不知道是在演些什么。
根据女王后来又叨叨念念地跟他说了一堆,那出戏之所以是实验剧场,在于他不同于以往舞台剧的形式。戏里有很多舞蹈的部份,大多是现代舞,但舞里头又有台词,剧情也比习齐想象的复杂。
演员用肢体、用声音、用表情,更多的是用身体的韵律去诠释里面的种种情感,大约就是一部这样的舞台剧。
稍微翻了一下剧本,习齐就有些被吸引了。整出戏的一开始,就是由演员搬出一把大剪刀,在剪刀的握柄上嵌上两株蘑菇,演员对着它亲吻、舞蹈、爱抚,跪在它的面前,用脸颊磨蹭着,甚至用舌头舔舐,用世间所有的词语赞美他的美丽。
戏的主要角色有两个,都是男性。年长的男人是个精神官能患者,每天喜欢拿着剪刀走来走去,看到东西就会试着剪剪看,遇到剪不动的还会生气。剧本里一开始就是他试着剪家里的冰箱,但是冰箱剪不断,他就生气、吼叫、摔东西、抓头发。
另一个是和他同居的男孩子,剧里的形象男孩苍白、懦弱、感性,有点恍忽又有点歇斯底里,给习齐很强烈的似曾相识感。
男孩的脑袋有点问题,那就是他不管看什么东西,那样东西就会变成蘑菇。
而且蘑菇还有区别:喜欢的东西,会变成红色、旋转的蘑菇。讨厌的东西,会变成黑色、烂掉的蘑菇,遇到让他悲伤的东西,蘑菇就会在他眼前,像玻璃一样地碎成破片。而当他高兴的时候,所有的蘑菇都会炸开来,在他面前变成一朵朵烈火。这些当然都要靠舞蹈和道具来呈现。
习齐发现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他的心跳在加快,他啪地一声阖上剧本,然后发现肖桓工作的健身房已经到了。
到了吧?算时间差不多。果然他一下车,就接到肖桓些微喘息着的来电。
肖桓的工作是健身房教练,他在健身房里非常受欢迎,毕竟人长得又高,体格健美,而且平心而论,肖桓的长相也非常容易吸引异性。
有时候肖桓心情好时,也会指导他在健康房运动,甚至命令他在健身房运动。
习齐裸着上身,在重训室拉着沉重的砝码时,肖桓就会在一旁看着。而且不是普通的看法,是那种渴望的、甚至是猥亵的视线。
从习齐的眼睛、鼻子、嘴巴、颈子,划过锁骨的线条、□□的胸部、再滑下纤细的腿、抵达大腿内侧,看着那个私密又蠢动着的角落。
每次被肖桓这样看,习齐就会觉得彷佛浑身被什么抓住了,汗水从额角淌下,浸湿他的背,从衣物的里面流下他的鼠蹊,习齐却会有种错觉,是肖桓的指尖,顺着这些地方逐一往下抚触,随着疲累的喘息,那些挑逗就越加蹂躏。
小齐,你来啦。
露出阳光般爽朗温柔的笑容,肖桓在一群来上课的太太间对他招手。
习齐低着头走了过去,他把剧本收进了书包里:
肖……桓哥晚安。
你在那里等一下,我把这里的纪录签一签,马上就过去找你。你晚餐有特别想吃什么吗?
肖桓语调轻快地说。那些欧巴桑学员们都好奇地看着他,习齐想,她们一定很惊讶,她们心中的健美男神竟然会有一个看起来这么苍白、弱小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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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桓哥你决定就好。
肖桓把毛巾甩到肩膀上,拿起地上的保温瓶,走过拍了一下他的肩,这举动让习齐又是浑身一颤,他抬头看着肖桓,
小斋明天晚上要回来。
他用气音一般的声音在习齐耳边说,随即背着毛巾走出了重训室。但已经足以让习齐浑身震了一震,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寒假不是还没到吗?
习斋念的是全校住校制的高中,那是出于习齐的坚持,也因此学费负担相当大,刚从高中毕业的习齐当然负担不起。习斋从生活费到学费都得仰赖肖桓他们,这也是习齐待在这个家、愿意忍受这些事情的原因之一。
肖桓看向他的表情有点意外,然后笑了起来,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演的?
什么?习齐有点错愕。
后天是十二月十一日,是你的生日,小齐。
习齐恍然大悟地睁大了眼,活在这样的日子里,连他自己也忘记,像他这样被囚禁在玻璃盒里的生物,竟然还会有生日这种事。
也就是说,再过两天,他就正式满十九岁了。只要再一年就是成年人了。
瑜说习斋那小子很兴奋呢,他用比赛成绩和教官换了半天假,还在电话那头说个不停,说是要给你买蛋糕,还说要办惊喜派对什么的。
肖桓带着笑意说着,在更衣室换衣服,他背对着习齐,从脖子拉起满是汗水的运动衫,结实的背脊上全是一滴滴晶萤的汗珠。他毫不避讳地在习齐面前脱下裤子、脱下内裤,再换上外出用的牛仔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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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桓连臀部也练得很结实,一点赘肉也没有。
要不是瑜说你不喜欢惊喜,他好像还打算装成车祸重伤之类的,再从床上忽然爬起来跟你说生日快乐呢。
还好没有。习齐不禁有点感谢肖瑜,否则他在惊喜之前会先疯掉。
从架子上拿起运动包,肖桓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习齐有些恍忽地站在更衣室的门口。习斋要回来了,这消息冲击着他,同时心里也有些期待起来。
习斋的声音、习斋的笑容、习斋那种天真又不羁的说话方式、还有总是爱巴着他,和他说些异想天开计划的个性。这是他们第一次分开这么长的时间,虽然平常有信件和电话联络,但大部分都由肖桓两兄弟监控着,他也很少有机会和习斋尽情聊。
肖桓看着若有所思的习齐笑了一笑,忽然伸手抓过习齐的下颚,把自己还带着汗水的唇凑了上去。
习齐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动物般全身僵住不敢动。但是肖桓的舌头窍开了他紧咬的牙关,往湿润的口腔里深入、探索,习齐感觉得到肖桓的舌尖擦过他舌头,在敏感的四周暧昧地磨擦着。他觉得自己的魂魄像要在一瞬间被吸出来,吃得干净。
他先是轻轻吸着,而后舔着,口里传来肖桓熟悉的汗水味,带点莫名的血腥。他把习齐的下巴抓得紧紧的,不让他逃开,直到习齐因缺氧不适地挣扎,他才放开了他。
习齐如获大赦地退了两步,见肖桓站在那里舔着嘴唇笑。虽然已经不知道被他上过多少次,身体的每一处、每一个敏感点,甚至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被他摸透了。
但是肖桓很少和他接吻,他们在家里□□时,总是单方面的暴力、单方面的承受,肖桓他们甚至有时连他的脸都不看,
说吧,什么事情?
肖桓放开了钳制他腰的手,忽然说道。习齐也吓了一跳,
什、什么事情?
你心里有事情,从进健身房就心神不宁,肖桓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以为瞒得过我吗,小齐?
习齐想起来下车的时候,还在想那出实验戏剧的事情。他难得在肖桓面前有点窘,
没、没什么事……
你不说不要紧,我有办法知道。肖桓又是温柔入骨的声音。习齐颤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有点迟疑地开口:
桓哥,我可不可以……参加公演?
公演,什么公演?你不是才一年级?坐上肖桓的车,习齐硬着头皮和他报备了女王的异想天开。肖桓一语不发地听着,脸上的表情让习齐猜不出来他是会反对还是答应,过了许久他才说,
这件事要问过瑜,我会跟他说。
回家的时候,习齐发现家门是开着的。里面好像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肖桓开车门让他下来,自己去停车。习齐就背上书包走进玄关,才进门就听到一声天籁似的声音:
谁?
习齐的心脏停止了一下,客厅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着套装,像老师一样的女人。而被她陪着的是个十六岁上下的少年,两个人都在和轮椅上的肖瑜说话。
是的,我们会注意这些,放心好了,毕竟就如老师看到的,我自己也是坐轮椅的,而且,习斋是我们珍视的家人啊!肖瑜朝着那女人微微笑着:辛苦老师特别送他回来,小斋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习齐的心砰砰乱跳着,少年无机的双眸,往玄关的方向东张西望了半晌,才定在习齐的身上,随即露出了喜容:是齐哥?没错吧,是齐哥,你回来了!
小斋!习齐再也按纳不住,也顾虑不到肖瑜就在旁边了。少年也朝他跑过来,却被地上的小电炉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跌,习齐忙伸手把他接进臂弯里:
齐哥,真是你!好久不见了!
少年抬起头朝习齐笑着,他却还没从惊诧中醒过来,忙问:怎么回事?不是后天才要回来吗?少年得意地笑道,
一想到快要见到齐哥,我就等不了啦,硬是磨着辅导员和教官,要他们这假日就放我回家。上次的阅读比赛成绩我拿了第一,教官也很满意我。
习齐的心跳得好快,把少年从臂弯里扶起来,抬头才发现那个女辅导员已经回去了,而肖瑜转过了轮椅,正用安静的眼光看着他和习斋。
瑜、瑜哥,我回来了。习齐朝他点了点头,肖瑜还是没有说话。这时脸上忽然一暖,原来是少年把双手放到他脸颊上,细细地一吋一吋触摸起来,
齐哥,你瘦好多。
习斋一面摸,一面露出有些责备的表情。习齐怔怔地任由他摸着,痴痴看着少年毫无感情的双眸,还有成反比生动的唇。他说着,又扬起嘴唇笑了:
不要紧,齐哥一定是念书念到都没时间好好吃饭,回来这几天,我好好来把齐哥养肥回去。
习齐的眼睛移不开他的笑容。习斋的眼睛从小就重度弱视,据说是遗传而来的疾病,习齐从来没搞清楚确切的医学病因,他的左眼几乎完全看不到,右眼只有02以下的视力,只看得见模糊的人影和光影,几乎和盲人差不多了。
他们的母亲在习斋三岁时抛下了一切离开。原因是承受不了照顾盲人儿子的压力。
习斋小学到中学念得都是普通学校,小学时习斋的视力比现在要更好,可以看见具体人的形状和物品的位置,但是没办法阅读也看不见黑板上的字,成绩当然是乱七八糟,也因此一天到晚被同学甚至老师欺负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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