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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子
朱厚照怒不可遏,咆哮道,“你欺君罔上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过家人?你当官没几年,本事没多大,倒学会替朕做主,朕没说要杀你,你居然想拉着别人一同引项受死,这天下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来人,将他押下去,改日再审!”
“是。”
萧敬巴不得将案子延后,现在王守仁跟朱厚照据理力争,在萧敬看来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果朱厚照气急败坏下当场定罪,王守仁非吃大亏不可。
萧敬道:“将案犯押下去,择日再审。”
钱宁瞟了萧敬一眼,这才带着人将王守仁押下去,王守仁此时什么都不说,低着头好像已认命。
等王守仁离开公堂后,萧敬提醒道:“陛下,钱宁伤情已好得差不多了,不如……对王伯安小惩大诫,放了他?”
朱厚照怒道:“放了他?哼哼,朕的颜面何在?本来放了他也行,看看他在公堂上的德行,真把自己当成大明中流砥柱了?这种人杀了也是白杀!”
……
……
为了个王守仁,京城官场都快翻天了。
都在想怎么营救,好像王守仁是否有罪已关乎大明法统,沈溪作为监国,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
普通人前来求见,沈溪可以不见,但梁储、靳贵、李鐩、王琼这些人他无法拒绝,来说的无不跟王守仁有关。
显然朝中人都意识到,非沈溪不能救王守仁。
“……之厚,我等前来不是为难你,可这件事没你真不行。”李鐩来见沈溪时有些抱歉,他很清楚这么做有多强人所难,“陛下有将伯安定死罪的打算,萧公公派人回来传话,表示情况很不乐观,陛下正在气头上,伯安也非要跟陛下争个子丑寅卯,这不是自断后路么?”
沈溪皱眉:“以时器兄的意思,我该如何施救?上奏都不可,非要亲自前去宣府?”
“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李鐩认真地望着沈溪,大概的意思是朝中上下对王守仁的事都没招了,只有靠沈溪想个办法。
沈溪无奈地道:“似乎除了在下亲自前往宣府救人外,再无他法。”
李鐩若有所思:“若可以让江彬出面……事情或许有转机。”
沈溪眯眼:“这是何意?伯安是因江彬之事落罪,现在反倒要求江彬,让江彬出面说情?就算江彬肯,伯安会愿意?”
“之厚,你可别误会,在下不是这意思,奸佞之人咱不用。”李鐩道,“但若是能证明江彬罪孽深重,那伯安做事不就顺理成章了么?陛下也能消气……”
沈溪对李鐩的建议非常无语,心道:“王守仁错的是自作主张,违背或者篡改陛下圣意,让陛下恼恨,就算江彬真的该死也轮不到王守仁来惩处,这才是根源,你们这些人怎么就不理解呢?”
沈溪道:“如此看来,在下可能真要往宣府走一趟,当面跟陛下求情,或许能令陛下放过伯安。”
李鐩惊愕地问道:“你要去宣府?”
“还有别的办法吗?”
沈溪非常无奈,摊了摊手道,“前去一趟倒也无妨,不过京城事务可就劳烦时器兄,还有诸位同僚了。”
李鐩感觉沈溪态度不虞,赶紧起身:“是为兄逼迫太紧……之厚,你再想想,此事或许有转圜余地,陛下这不还未定罪么?容后再议吧!”
说完李鐩也不留下吃饭,匆忙离开,好像不给沈溪增添压力,这样一来沈溪也就不用跟皇帝走上对立之路。
……
……
沈溪真准备去宣府,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当沈溪跟云柳说明情况,让云柳去安排时,云柳惊讶地问道:“大人,您若是去宣府跟陛下求情的话,陛下对您怕是又会生出芥蒂来。”
沈溪道:“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我如今身处的位置,意味着我没法对朝事保持沉默,但凡遇到问题我都必须承担责任,哪怕因此跟陛下交恶……其实也未必是坏事。”
“这对大人于朝中行事,很不利啊。”云柳强调道。
沈溪点了点头:“你的顾虑我很清楚,但有些事我必须得做……我现在让你做的不是往宣府,而是立即南下新城,准备一些事情。”
云柳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意识到沈溪此去宣府就是故意跟朱厚照交恶,为南下创造条件。沈溪对于在朝中当监国并不热衷,似乎有意避开纷争。
这半年多来,京城用上了电,几条主要大街以及皇宫里乾清宫、交泰殿和坤宁宫,以及文华殿、文渊阁都开始用电灯照明,老百姓对经济实惠的蜂窝煤趋之如骛,开采煤矿成为有利可图之事。
现在从西山煤矿到京城的马拉铁路正在建造中,下一步从宣大地区的大同、下花园、浑源煤矿连通长城内关的铁路正在酝酿,资本的力量正在快速崛起。
沈溪要做的只是引起一把火,随着蒸汽机应用逐步加强,火车这种钢铁巨兽一旦出现,羊吃人的圈地运动必然会发生,那大明的崛起将不可避免。
在这个时候,沈溪需要更多为自己考虑了。
沈溪再道:“此番去宣府,我不会提前上奏,等出发后陛下自然会知晓,这次的事能办成,算是我对大明的一个交待吧。”
对于沈溪所说的“交待”,云柳暂时想不明白,但隐约感觉沈溪有“交代后事”的意味,好像是想用某种方式“还债”,尽管她没完全理解沈溪的用意。
……
……
沈溪出发了,低调出京,在这之前他只是简单跟梁储交待几句,梁储劝他留下,沈溪却执意要往宣府。
沈溪毕竟不是首辅大学士,哪怕他是监国,也不代表他做的事没人能替代,即便他走了,朝廷也不会出大乱子,大明朝政已不像几年前那么混乱,刘瑾和张苑相继倒台后,朝政步入正轨,朝中早已习惯没有皇帝存在,可以自行把手上的差事做好。
当沈溪出发两天后,消息传到朱厚照耳中,朱厚照对于沈溪前来宣府,并不感觉气愤或者不解,而是有些惊慌失措。
“沈先生来作何?朕没让他来,西北军务也用不上他,各处出兵那么顺利,他来……不会只是为王守仁的事情吧?”朱厚照吓得脸色都白了。
萧敬对朱厚照的反应非常意外,在他看来皇帝太过任性,应该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怎会对沈溪如此忌惮?
萧敬道:“陛下,沈尚书身为监国,未经传召便离开京城,怕是不妥吧?”
萧敬本想说沈溪“擅离职守”,可以问罪,但斟酌了一下字眼,只说“不妥”,也是考虑到现在沈溪在朝廷中流砥柱的地位,还有皇帝对沈溪那不明朗的态度,他怎么说都是年老成精,这点形势还是能看透的。
朱厚照道:“就算沈先生擅离职守,朕还能把他怎么着不成?只是……朕见到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萧敬请示:“那陛下,沈尚书若到宣府,不知如何接待?到时,是否传他来面圣?”
“容朕好好想想,他出京城一定会来宣府?不对啊,他不来宣府又能去哪儿?嗨,真麻烦,朕晚上还要跟皇后一起用膳,赶紧想个对策看是否能把沈先生劝回去,实在不行的话……你就亲自去劝,就说朝事繁忙,少不得他这样的能臣担当,总归要劝走他……唉!你看着办吧!”
朱厚照彻底慌了,他想到沈溪前来质问他,就觉得心里没什么底气。
他嘴里嘀咕个不停:“若又来撂挑子这一套可如何是好?朕好不容易将他安抚下来,这一年多来什么事情都很顺,听说如今京城连电灯都点上了,朕还打算在宣府也用上电……不会因为个王守仁闹出乱子吧?”
萧敬提醒:“陛下,要不将王守仁放了……如此一来,或许沈尚书就不来了?”
朱厚照看了萧敬一眼,眼睛里带着光芒,觉得这个提议非常有建设性,当即点点头:“此乃老成谋国之言,可以试试……你先去劝,劝不动的话赶紧派人跟朕说,朕到时候放人便是!”
……
……
沈溪往宣府,一路走得很快,萧敬没料到沈溪轻车简从,比预期抵达时间要早上几天。
萧敬刚出宣府城一天,就跟沈溪碰上,还是在官路上相遇,而不是在驿站或者城塞内,这让萧敬非常难堪。
此地距离宣府不到四十里,萧敬亲自上前拦住沈溪车驾,把沈溪叫到临时帐篷内,将朱厚照的意思大概跟沈溪传达一下。
萧敬道:“之厚你到宣府来,没有提前跟陛下打招呼,走得还这么急,陛下甚是生气,若你只是为了伯安,实在没必要啊。”
沈溪看着萧敬:“那何事才有必要?”
“这个……”
萧敬迟疑一下,随即叹息道,“唉!其实老朽也想帮伯安,不然也不会屡次派人回去通禀,不过这次出来前陛下有言在先,若是之厚你仅是为伯安之事而来,陛下可通融,大不了不计较伯安的罪行便是。”
沈溪颔首:“陛下倒也善于纳谏。”
萧敬笑道:“那之厚你这就打道回府?”
沈溪摇头:“若是自京师出发前,陛下便做如此决定,在下不会踏上西来的道路,但到现在,不得不提请陛下为草原数千亡魂做主。”
萧敬惊愕不已:“听你话里的意思,要让陛下追究江彬的罪责?这……”
“嗯。”
沈溪郑重点头,“江彬犯了罪,就该承担罪责,我是来替王伯安将他未竟之事完成。”
萧敬本来以为可以息事宁人,沈溪回京,他的差事就算完成,最重要的是王守仁也会平安无事,结果沈溪态度异常强硬,坚持要把江彬治罪,等于是逼朱厚照杀江彬,这让他接受不了。
“之厚,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你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还有你的声望和人脉,你的年岁……你将来在朝大有作为,何必为了个不成器的江彬跟陛下力争?陛下也意识到江彬乃奸佞小人,将来绝不会再对此人器重,你若顶撞陛下,对你前途很不利啊。”
萧敬这会儿很着急,他虽然对沈溪有一定成见,但也知沈溪是大明的中流砥柱,且萧敬也认可沈溪的能力,所以他不会跟刘瑾、张苑等人一样处处针对沈溪。
这次萧敬一心为沈溪好,希望沈溪“见好就收”。
沈溪道:“谢过萧公公好心提醒,但在下这次前来打定心思要做成这件事,希望萧公公成全,不要阻拦。”
“你……”
事关重大,萧敬想到之前朱厚照让他及时把消息传回,现在时间明显有些来不及了。
萧敬道:“你先冷静一下,不如今日就在附近的驿馆休息,好好考虑一番,让老朽回去跟陛下打声招呼?”
“不用了。”
沈溪道,“天色尚早,四十里路骑马可以在天黑前抵达,倒是萧公公未必适合如此高强度的赶路,就此别过,宣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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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 第二六七三章 一物降一物
萧敬奉命去劝沈溪回头,可是他的消息比沈溪进城时间还要晚,朱厚照知晓沈溪到了行宫门口,才收到萧敬的回信。
“没用的东西,让他去劝,结果人比他来得还要快,真是老迈昏聩,不能再用了。”萧敬道。
小拧子解释道:“是沈大人来得太快了,萧公公昨日才出城,今日沈大人便到了,谁都未曾料到。”
朱厚照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现在人都到门口了,朕该如何应付,难道让他在外面等着?”
让大臣在宫门处等候,这种事朱厚照以前没少做,拒绝见沈溪也不是一次两次,但那时沈溪不算朝中中流砥柱,始终上面有谢迁,现在朱厚照正仰仗沈溪给他管着朝廷,越如此越怕沈溪撒手不管。
小拧子试探地问道:“要不……陛下见见沈大人?”
朱厚照斜着瞥了小拧子一眼:“好你个小东西,朕且问你,若沈尚书到朕跟前,质问朕,你让朕如何去应答?”
这问题别说小拧子回答不出来,就算能回答也要保持沉默,因为他知道朱厚照并不是征求答案。
朱厚照沉思一下,道:“你不是很有见地吗?那就由你去跟沈尚书见面,就说朕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让他回头来见,不能把沈尚书劝走,为你是问!”
小拧子心想:“早知道就不说话了。”
他非常憋屈,却老老实实行礼:“奴婢这就去。”
……
……
沈溪进城后,直接到行宫求见朱厚照,阵仗闹得很大,简直不给皇帝颜面。
小拧子奉命从行宫出来,见到沈溪后一脸为难之色,上前恭敬行礼:“沈大人,好久不见,您身体可好?这……您大老远前来,理应先去官驿休息,陛下龙体有恙,怕是不能召见您。”
沈溪面对满脸尴尬之色的小拧子,没有理会,站在那儿好像木杆子一般,一动也不动。
小拧子道:“沈大人,您可有听清楚?小人再跟您说一遍,陛下无法赐见,要不您先把跟陛下说的事呈列出来,由小人给您送进去可好?”
沈溪道:“拧公公不必劝了,本官前来有要紧事拜见陛下,若陛下不赐见便在此处等候不回,至于要说的事面圣后自会说明,谢过拧公公好意。”
“这不行啊,小人没法回去跟陛下交差。”
小拧子哭丧着脸道,“陛下态度很坚决,说不见就真的不见,您在这里等着也是徒劳,若您是为兵部侍郎王大人来,小人也可传达,其实陛下也不过是想稍微惩戒一下王大人,并非要判死罪,陛下说了只要您和和气气的,凡事都好商量。”
沈溪闭上眼,不再去跟小拧子说话,这下小拧子只能干着急,说了半天也不见沈溪接茬,只能三步一回头进到行在门内。
“公公,您看这可如何是好,沈大人不走啊。”
侍卫急了,沈溪在门口引起宣府城内的轰动,很多人在远处打量这边,虽然不能靠近也给行在的安保工作带来影响。
小拧子道:“沈大人是什么身份,他自己不走还能驱离不成?咱家这就进去跟陛下通禀,你们看着点,别让无关人等靠近!”
……
……
小拧子回到行在内院,朱厚照坐在那儿发呆。
听到脚步声,朱厚照抬起头来,问道:“走了吗?”
小拧子道:“陛下,沈大人没走,奴才实在拿他没办法。刚刚萧公公又来信,说他劝不动沈大人,这会儿正乘坐马车,加速往宣府赶回来。”
“没用的东西!”
朱厚照骂了一句,也不知这是在骂小拧子还是萧敬。
朱厚照又道:“那沈尚书来是何目的?让朕放了王守仁?若如此的话,根本不必来。”
小拧子低下头道:“奴婢问了沈大人,他没说,不过萧公公传回的信里却说明,沈大人想让陛下追究江彬的罪责,以正大明军纪法度,警示世人。”
“什么?”
朱厚照震惊不已,瞠目结舌道,“江彬做错了什么,这么多人想让他死?他们都要跟朕对着来吗?”
小拧子道:“陛下,江大人虽然有功劳也有苦劳,但这次在草原上……的确在大好的形势下打了败仗,若不追究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小拧子说到这里便顿住了,心中一阵懊恼,觉得自己这么多话,一定会被朱厚照迁怒,可是朱厚照却根本没有追究的意思。
朱厚照站起身,来回踱步,神色一片迷惘,半天没回过神。
小拧子终于有了点胆气,道:“沈大人在外求见,城里军民很好奇,百姓知道是沈大人亲临后,都在围观,沈大人在边关的声望很高。”
朱厚照没好气地道:“这还用得着你来说?沈尚书征服草原,封狼居胥,让边塞百姓可以过安心日子,这样的人在百姓中怎么可能没声望?他很年轻,又不拉帮结派,百姓就喜欢这种年轻豪杰。”
小拧子眨眨眼,没跟上朱厚照的心路历程,因为他不觉得这会儿朱厚照还有心夸赞沈溪。
朱厚照停下脚步,打量小拧子问道:“江彬这两天伤势如何?”
小拧子道:“奴婢不知,不过之前听说伤病差不多好了,已能下地走路。”
朱厚照喘了口粗气:“朕本来要定他的罪,结果却把他从鬼门关救回来,难道现在又要杀了他?真是……朕这皇帝当得真是没劲啊。”
“陛下,可别气坏龙体。”小拧子赶紧劝说。
朱厚照摆摆手:“都这会儿了,沈尚书来宣府,想来朝野皆知,他这是想利用朕来积攒声望啊,或许是他太年轻,需要这种声望,但朕就这么被人白白利用!”
本来朱厚照对沈溪的评价很高,却出此恶言,小拧子立即意识到朱厚照跟沈溪间的嫌隙越来越大,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和谐。
朱厚照道:“他既然愿意等,就让他等着,王守仁不能放,江彬也不会治罪,看谁耗得过谁!”
……
……
朱厚照跟沈溪已很久未曾见面,本来君臣间言谈甚欢,突然间起了矛盾,好像君臣间最后的信任也消失殆尽。
当晚朱厚照并未出来见沈溪,去见了花妃,在花妃处过夜,沈溪在行宫外等了一宿。
小拧子倒是一直在门口等着,毕竟已进入九月,宣大之地天气已经很冷了,尤其是夜里,小拧子让人给沈溪送衣服没被接受,小拧子几次想出来跟沈溪对话,但实在没有那勇气。
一直到天明,小拧子睡眼惺忪起床,侍卫赶紧过来给他递上热茶。
小拧子着急地道:“沈大人走了吗?”
侍卫道:“还在外面……公公,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得想主意让沈大人回去,要是得了病如何是好?”
小拧子没好气地道:“陛下都不能解决的事,你们倒有心思……既怕沈大人生病为何不去送衣服送椅子?让他在外站着?”
侍卫苦着脸道:“这不是沈大人不要吗?再者说了,既是来求见陛下,坐在那儿可就不像话了,沈大人这么做也是为了朝廷,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啊。”
“啊?”
小拧子又稍微吃惊一下,未料沈溪的举动居然把宫中的侍卫都感动了,现在世人都站在沈溪的立场,觉得皇帝做的事很过分。
既宠信奸佞,又为了奸佞而加罪忠良,现在有朝中股肱大臣前来说情,皇帝居然避而不见,让肱骨之臣在外吹了一宿冷风。
“坏了坏了,越是如此,陛下越会生气,沈大人这么做,不是跟陛下对着干吗?”小拧子感觉情况不妙,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张永和钱宁从行在出来。
“沈大人还没走?”
张永先往大门外看了一眼,确定沈溪还站在那儿后,回头道,“拧公公这一夜都做了何事?怎么不劝劝沈大人?”
小拧子着急道:“劝说有用的话,沈大人早走了,能别说风凉话吗?”
钱宁对侍卫吩咐:“赶紧为沈大人准备热茶和椅子,让沈大人可以休息一下。”
侍卫道:“不行啊,大人,别说沈大人不接受,若是给了,陛下那边如何交差?”
钱宁回头看了看张永,希望张永能给个意见,但张永也没好办法,摇摇头不言不语。
“张公公、拧公公,陛下请两位进去。”就在三人商量不出对策时,旁边有太监过来通传。
小拧子和张永对视一眼,随即二人便往里边去,等见到朱厚照时,这位正德皇帝已整理好衣衫坐在那儿,手上拿着几份奏本,并不见萧敬。
朱厚照将其中一份奏本丢到桌上,道:“萧公公年老体迈,不堪大用,所以朕已派人去通知,让他不用来面圣谢恩,直接回清河养老!朕会赐田宅和奴婢,让他颐养天年。”
“陛下,那司礼监事务……”
小拧子提醒一句便缄口,此时他已意识到可能会关系到朝中人事变动,还跟他有关,不能随便过问。
朱厚照神色波澜不惊,不紧不慢地道:“掌印太监出缺,就由秉笔接替……张永,你暂代司礼监掌印之职。”
“老奴遵旨。”
张永喜出望外,追求多年,终于一朝完成心愿,位列皇宫所有太监之首。
朱厚照又道:“你东厂的差事,暂时交给李兴,他在京师,朕会让人前去通传,至于司礼监中出缺,就由张苑接替吧,他以前干过掌印,现在让他当个秉笔,如此也不至于荒怠朝事!”
朱厚照简单把撤换萧敬之事说出来,就往内院去了,似完全忘记沈溪等在宫门前。
等朱厚照的背影消失不见,张永欢喜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虽然他的老对手张苑又回司礼监担任秉笔太监,算是很不好的消息,但总的来说张永还是很兴奋的,多年夙愿一朝完成,好像人生也了无遗憾,至于张苑他觉得没什么必要担忧。
“真不知你高兴个甚。”
小拧子对张永的兴奋多少有些不屑,白了张永一眼。
张永笑道:“多亏拧公公您礼让,其实这职位非你莫属才是,不过却便宜了李兴和张苑,咱俩可是一体的。”
小拧子没好气道:“你当咱家羡慕嫉妒才说这话?也不想想陛下为何要把你提上来,门口那位的事你能解决得了吗?”
本来张永很高兴,闻言身体一震,突然明白很多事。
“你……”
张永感觉无言以对,正如小拧子所言,他上任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沈溪“请”回京城,若事情顺利,那他的职位将会稳固下来,可一旦失败,他很可能会成为最短命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刚上任就会被朱厚照卸职。
小拧子道:“现在你上位了,先说一声恭喜,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劝不动沈大人,自己去跟陛下领罪,别想牵累他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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