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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汉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武陵年少时

    只不过……



    刘琬看了皇帝一眼,半年的时间里连续两次地震、两次下罪己诏,对皇帝的权威恐怕也是个不小的打击吧。



    想到这里,刘琬突然怕了起来,自己不过是个灵台令,皇帝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诏贾诩、荀攸倒也罢了,诏自己做什么紧跟着他又想到早在几日前便预知此事的马钧、张固等人,亏他那时候还说这是巧合,这回莫不是寻衅开罪他俯首不语,心念急转,懊悔为何不早将这事说出来跟大司农刘和多商量商量,这时皇帝话锋一转,旋即盯上了他:“关中久旱未歇,百姓黎庶无不盼望云霓甘霖,你司候风象数月,可知何时会有雨”



    这正是另一件让刘琬心焦如焚、始终不敢面对皇帝的事,他有些心虚的说道:“大旱关乎数十万百姓生计,臣自奉诏以来,日观云迹,夜望星辰,从未有丝毫怠慢。只是近月以来,鲜有云彩……”他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竟是不敢

    敢再说,偷看了眼皇帝冰冷的神色,刘琬忙又说道:“不过依照往常的节气,最早月底、不出下个月就会有雨水。”



    他将日期说的含糊其辞,以掩盖自己预测不了天气的事实,皇帝听了却没有责怪他,一来是因为他知道天不下雨,对气候监测再多也没用;二来则是顺着刘琬这话想到了在前世学到的知识,中国北方的雨季是六月到九月,所以即便是大旱,雨水最晚到七八月就能通过东南季风从海上输送过来。



    这也就是说,关中的旱情最多只剩一个月了。



    想到这里,皇帝面色稍霁,对仍旧一头雾水的刘琬摆了摆手:“你下去吧,今日之事,只言片语,都不得落入他人之耳。”



    刘琬心头一震,知道皇帝这是要继续将地震的事情给掩藏下去反正这是天边发生的事,只要不是有心人乱传,关中百姓就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他连忙向皇帝稽首拜倒,像是逃难似得急匆匆告退离去,一时却没有注意到后方贾诩与荀攸二人同时向他投来审视的目光。



    “时下人心惶惶,即便是我有罪,我事后尽可修德祈福,但如今这局势,还是当他无事发生得好。”皇帝说完,目光平静的看向在场的二人。



    这已经是皇帝放低姿态的请求了,贾诩与荀攸二人谦抑弗受。



    “地动乃天有示警,是为官非其人,奸邪在位




第二百八十七章 预作打算
    “狡兔有三窟,仅得免其死耳;今君有一窟,未得高枕而卧也。火然文www.a`”【战国策齐策四】



    建安元年六月二十。



    京兆尹胡邈在府中来回踱着步子,桌案上冰镇的冷饮早已变得温热,口干舌燥的天气,胡邈没有任何停下来解暑的意思,焦急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未过多时,京兆郡丞左灵从外间款款而至,胡邈立即迎了上去:“如何事情都办妥了”



    左灵停下脚步,朝胡邈作揖道:“禀府君,属下已按事先议定的那般做好布置,只待府君下令。不过……”他顿了顿,复又说道:“属下愚见,此事不妨向王凌知会一声。”



    这次奉派惩办奸商以及背后的豪强,是众人推敲许久才成的计划,大好的功劳,胡邈实在不愿意分给别人,他当即就想否决这项建议。而左灵却反应快他一步,抢白说道:“王凌虽然与府君合不来,但到底是国家看重的长安令,若是我等行事故意绕开他,恐惹人非议。再者,彼等豪强在关中势力繁杂,难保不会与上面的人扯上关系,到时候争起来,总得拉个人作陪才是。”



    胡邈神色一动,这次他们是惩办奸商的先头兵,至于这次惩办最终会是什么个结果,是高拿轻放、还是杀一儆百,都得看高层之间的博弈。万一有所不测,即便是董承这一边胜利了,作为底下的喽,难免不会遭人报复。所以按左灵的建议,这时候将王凌拉上船,等若是将王凌与自己达成利害关系,与自己分担后果。



    这已经是很浅白的道理,只是胡邈终还是想独占这份大功,犹豫说道:“自王司徒死后,国家便再未对王凌有多少殊荣,何况黄琬也已不在其位,朝中更是无人庇护他,将他牵连进来,不是平白给他一次在国家身前露脸的机会么何况我乃京兆尹,长安事务我也能插手管的,哪里需要问下属的意见”



    左灵心里犹自冷笑了下,心说:此事如若办成,承明殿内的位置必然会有所变动,黄琬如今虽然赋闲,安知不会有再起之时几个月前伐蜀的军报中虽然语焉不详,内容零碎隐晦,但他还是从中判断出了来敏、吴班等一行人在蜀地的作用。可惜世人皆关注于再度声名鹊起、在敌后战争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的平准监,却忽视了‘自发’赶赴益州的来敏等黄琬亲信。



    联系起这一连串的动作,左灵虽然很难断定黄琬在朝廷伐蜀之后、又将在旱蝗一事中做什么动作,但他却足以知道黄琬这么做的意图重新回到朝堂。



    要起复,回归原来的位置上,就势必要挤掉现有的一个人。如此一来,他的目的就与皇帝、董承等人一致,只是董承与胡邈等人却不知道其间的缘由,因为他们的视野只看得到水面上的东西,从而忽视了水下的阴影。



    只是这一切左灵并不想坦诚相告,因为以他的性格从来不是将全部身家托付给某一派的人,何况他并不看好董承,若不是出于无奈,他也不会选择依附。如今正好有了一个可以与关东士人搭上关系的机会,通过王凌向黄琬示好,为自己的将来谋算一条后路,左灵自然要把握住。



    经过他的一番劝说,胡邈最终还是勉强同意了左灵的建议,别的先不说,在这个计划的背后伺机而动的不只是胡邈一个京兆尹,他的任务仅仅只是做好导火索,后续的事情还是要交给执金吾司马防、司隶校尉裴茂等人,为了将事态取得自己想要的结果,就必须要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势力。



    胡邈点头拍板道:“就这么办吧,要快!”



    左灵心头大喜,于是到了第二天,向来以低价售粮的均输监突然放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说是朝廷要没有粮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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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颇生事端
    “世吏子孙,新进年少者,专厉强壮气,见事风生,无所回避。www.a`”【汉书赵广汉传】



    在闹纷纷的人群当中,除了不乏有几个身着青衫的士人在路旁观望着。



    “仲允,你干什么去”张既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身旁跃跃欲试的游楚。



    个子比张既稍矮一些的游楚脚步一顿,回头说道:“看他们寻商户评理去啊。”



    张既明显听到站在他背后的贾逵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将游楚拉到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警告道:“评什么理他们聚众滋事、制造事端,往严重点说就是造反!我等避之而唯恐不及,你还大步迎上去,是何道理”



    贾逵虽然没有听见张既在说什么,但无非是要跟游楚说清利害,他犹豫了下,也凑上去说了几句:“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京兆尹、执金吾的人赶来,若是发现你一个太学生混迹在里头,那可就洗不干净了。”



    “是这个道理。”经贾逵一提醒,张既连连点头,深以为然道:“国家为政以宽,向来仁爱百姓,断然不会一味的将此事压下去。若只是因怨生怒,未有将事闹大,那一切都还好说,姑且只算是民心不平,到头来罚几个领头的,再惩办一批商贾就是了。但若是发现你也跟在里头,事情可就不一般了……煽动谋逆的罪名可不是好担的。”



    游楚悚然明悟,这的确不是他该插手的事情,他也是关心则乱,这些天来虽然太学没有少过他们的太学生的用度,但每个有大抱负的太学生们都会关注朝廷在这次赈灾中的表现以及普通黎庶的受灾情况。粮价就是最能从侧面表现出灾情严重性的参数,所以这些天游楚与张既、贾逵便趁着课余闲暇,往返于长安东西市里、甚至走访霸陵、新丰等县邑,这其中也不止他们有这份忧国忧民的心思:“耿季行与苏文师不也在扶风查访么”



    “这不一样。”贾逵不假思索的说道:“他们二人都是扶风大族,自有能力了解到更多我等所不能知之事,何须亲赴市里”



    游楚点了点头,不再要求跟随前往,而是与张既等人转身走回市亭,亮出太学生的身份与均输监负责售粮的掾吏攀谈了起来。很快,一行光鲜亮丽的缇骑打马而过,来者之迅速可见对方是早有准备,张既、贾逵见了,又是后怕又是好奇,皆在门下朝远处张望着。



    还没看到远处发生了什么,一队手持钩戟的卫士便从街尽头走来,人数大概有两三百人。中间簇拥着几个骑马的人,有老有少,各自身穿玄色或绯色的官服,冠带不一。



    “最边上的那个人是长安令。”游楚在张既等人耳边低声说道,他曾于机缘巧合之下,在城外参加太学安排的农事时与王凌有过一面之缘。



    此时王凌忝为下属,在他的另一边是京兆尹胡邈,中间的两位其中一个面容冷硬,眼如鹰隼,看上去一丝不苟;另一位则是儒雅大方,面色和蔼,很有名士的风度。



    贾逵默识朝廷典章服饰制度,此时却只知道中间两个是武官、旁边两个是治民的文官,至于身处何职,却不得而知。



    王凌挥手招来了留在市亭中等待的掾吏,俯下身问了几句、又回头跟中间的两人商议了会,这才将目光往张既等人看了过来。



    游楚、张既、贾逵面面相觑,最终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对王凌等人躬身行礼、自报家门。



    “原来是太学生。”说话的是中间那位儒雅的老人,虽然身着校尉武官的服饰,但说话的语气却像是个太学里的博士。贾逵隐隐觉得这个老者似曾相识,一时间却又记不起来,只听对方慢吞吞的说道:“你们不囿于经书简牍,懂得‘亲以身践’,体察民情,可见是太学里的佼佼之辈了。这回没有跟着掺和进去,更是不错,值得我事后在太学祭酒身前替你们美言。”



    “啊。”贾逵近距离打量了几分,突然想起来了,他向张既、游楚使了个眼色,再次拜了一拜:“不知伏公莅临,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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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难自为谋
    “无念尔祖,聿修厥德。.a`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是、是!”骆伯彦如梦初醒,连连挥手道:“赶紧给侯汶传信,让他尽快想个法子,说动京兆尹来救我!这帮人真是不要命了!”



    “主公主公!”外面听门的一个家奴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着急忙慌的说道:“外面那伙人说要你出去给一个交代,不然就冲进来了……”



    骆伯彦忍住恐惧,犹自嘴硬道:“给什么交代物稀则贵,物多则贱,这是天理!他们自己穷得买不起粮,就活该饿死!到头来还怪我做什么”



    事态已经骑虎难下,严重影响到了骆氏的声名,再让他出门去给那帮蝼蚁般的黎庶低头服软,那是万万不能的。



    如今唯一让骆伯彦强撑着一口气的就是侍御史侯汶,他与侯汶之间的交易不少,如今大难临头,朝廷绝不会只追究到他头上,侯汶无论是为了什么,都一定会出手相帮。



    然而没过多久,那个翻墙爬出去传信的苍头去而复返,惶然的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侯御史说,让、让你谨守朝廷法度,自求多福!”



    这句话让骆伯彦大惊失色,侯汶等若是要置之度外,不愿相帮了。骆伯彦不敢置信,连问了几声,得到的都是同一个回复,脸上的神采顿时荡然无存,嘴里喃喃重复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条船上的侯汶居然见死不救,着实出乎骆伯彦的意料之外,但事出反常的背后必然会有另一个寻常,侯汶必然是笃定自己可以在这件事里从容脱身,所以才不肯对他们伸出援手。



    那苍头见主人也是一副六神无主、无计可施的样子,心里也是在打鼓,悄然后悔着为什么翻墙出去了还要跑回来,这时候却是想出去都出去不了了。



    突然,骆伯彦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一般,脸色涨红的对空气咒骂道:“侯汶!你以为你躲起来就可以平安无事么我要是逃不

    不了,你也别想好活!”



    像是呼应一般,外头的喧闹声又响了几分,骆伯彦的脸色也跟着白了几分。



    “侯御史,我等在此立而望之久矣,‘偏何姗姗其来迟’啊!”胡邈眯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面色难看的侍御史侯汶。



    姗姗来迟这句话最初是用来形容孝武皇帝的李夫人走路姿态缓慢从容,此时被胡邈用在侯汶一个男人身上,嘲弄之意,溢于言表。



    侯汶察觉到胡邈这两天态度的转变,如何还不明白一开始胡邈是故意在赈灾一事上对他全权放手,自己却袖手旁观,不经手任何粮谷用度。原来是早就挖好了陷阱等他自投罗网,此时心中暗自怨恨,却又说不得什么。他若无其事的走进市亭,径直略过出言讽刺的胡邈,向执金吾司马防与城门校尉伏完行礼问好,司马防与伏完也不过问他就在附近城门派粮,为何来的这么晚,只点头应付了两下。侯汶也不在意,看似随意的走到王凌身边,眼神从平准令贾诩、均输令麋竺等人身上掠过。



    这一次朝廷的行动只有司马防、伏完、胡邈、贾诩等寥寥数人知道,为的就是出其不意,免得流露风声、让朝廷担上自导自演的恶名。侯汶起初只以为这是寻常的百姓闹事,还在纳闷为什么执金吾与城门校尉煞有其事的齐聚一堂,此时见到这些天平抑物价、一连串手段让关中豪商叫苦不迭的幕后主使贾诩与麋



第二百八十九章 难自为谋
    “无念尔祖,聿修厥德。.a`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是、是!”骆伯彦如梦初醒,连连挥手道:“赶紧给侯汶传信,让他尽快想个法子,说动京兆尹来救我!这帮人真是不要命了!”



    “主公主公!”外面听门的一个家奴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着急忙慌的说道:“外面那伙人说要你出去给一个交代,不然就冲进来了……”



    骆伯彦忍住恐惧,犹自嘴硬道:“给什么交代物稀则贵,物多则贱,这是天理!他们自己穷得买不起粮,就活该饿死!到头来还怪我做什么”



    事态已经骑虎难下,严重影响到了骆氏的声名,再让他出门去给那帮蝼蚁般的黎庶低头服软,那是万万不能的。



    如今唯一让骆伯彦强撑着一口气的就是侍御史侯汶,他与侯汶之间的交易不少,如今大难临头,朝廷绝不会只追究到他头上,侯汶无论是为了什么,都一定会出手相帮。



    然而没过多久,那个翻墙爬出去传信的苍头去而复返,惶然的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侯御史说,让、让你谨守朝廷法度,自求多福!”



    这句话让骆伯彦大惊失色,侯汶等若是要置之度外,不愿相帮了。骆伯彦不敢置信,连问了几声,得到的都是同一个回复,脸上的神采顿时荡然无存,嘴里喃喃重复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条船上的侯汶居然见死不救,着实出乎骆伯彦的意料之外,但事出反常的背后必然会有另一个寻常,侯汶必然是笃定自己可以在这件事里从容脱身,所以才不肯对他们伸出援手。



    那苍头见主人也是一副六神无主、无计可施的样子,心里也是在打鼓,悄然后悔着为什么翻墙出去了还要跑回来,这时候却是想出去都出去不了了。



    突然,骆伯彦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一般,脸色涨红的对空气咒骂道:“侯汶!你以为你躲起来就可以平安无事么我要是逃不

    不了,你也别想好活!”



    像是呼应一般,外头的喧闹声又响了几分,骆伯彦的脸色也跟着白了几分。



    “侯御史,我等在此立而望之久矣,‘偏何姗姗其来迟’啊!”胡邈眯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面色难看的侍御史侯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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