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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枕玉嘗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亘
她摩挲著木雕,良久,将它装回木箱里,带在身上。
院里的槐树笼出密密丛丛的树影,黎莘摘了一片树叶,放在贴身的荷包里,狠狠心,走出小院。
从此以后,这里便没有她眷恋的了。
月明而星稀,夏山苍翠如滴,她走在村间小路上,思绪明净,竟是难得的松快自在。
也因此,她不曾注意身前忽然窜出的人影。
“仙子姐姐!”
夜深人静的,冷不防跳出个少年郎,扬著一把清亮的嗓子唤她,黎莘实实在在的被唬了一跳。
她忙停住脚,免得撞在少年身上。
“你,你在唤我?”
她惊疑不定的打量著少年。
那少年瞧著不过十三四岁年纪,面容隽逸,唇红齿白,生的秀骨清像,很有些灵气。
虽稚嫩一些,想来假以时日,也是不输蒋恪鬼王那般的。
只不过他身上衣衫破旧寒酸,足下的草鞋还破了洞,露出个脚趾,怪可怜的。
少年挠了挠头,颇为羞赧:
“是,是的,我记著你,”
他偷偷觑黎莘一眼,面上红晕更甚,
“你救了我。”
黎莘一时茫然。
她怎不记得自己救过人?
少年见她神情,知晓她是忘了,不由焦急道:
“就,就是中元节那日,我饿极了,躺在巷子里,你给我留了一包吃食。”
他生怕她记不起来,还想带她去巷子里。
黎莘恍然大悟,便止住他,笑道:
“不必了,一些吃的罢了,是你命不该绝。”
说完就想离开。
某亘:咳,每天都在扔细节(摊手)





快穿之【枕玉嘗朱】 忘川河畔?兩生花【二十一】(第三更)
少年见势不妙,一把张开胳膊,要拦住她。
他身量高,比黎莘还多半指,只瘦削单薄了些。
“仙,仙子姐姐,我没旁的意思,我只想谢你。”
他对上黎莘疑惑的目光,不觉败下阵来,嗫嚅道。
他在身上摸索半晌,终于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包,用力塞进黎莘手中,闷声道:
“我知你不是常人,你莫嫌弃这些粗陋之物。”
纸包里不知是什么,温热的,还透著淡淡香气。
黎莘刚想同他说不必,捏著纸包一抬头,这少年却已跑的远远的了,不停的冲她挥手。
她哭笑不得。
既是还不回去,她也不想就这么丢了,免得辜负他心意。
她对少年的身份自然是存疑的,可方才观他双眼清澈明净,想来不是甚大奸大恶之人。
待她回了北酆,这少年也再不会见了,何必庸人自扰。
黎莘走后,那少年从一处角落里走出来。
他沉著面容,眉眼冷肃,与方才的清朗少年截然不同。
“竟去了北酆……”
他低笑一声,目光狠戾,
“这倒也好。”
黎莘回到北酆后,将小宝箱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来。
那张纸片薄脆的很,她便夹在帕子里,妥帖的包了,压在妆龛的最下方。
小石头也同样。
只唯独那枚木雕,被她捏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瞧。
她还是有几分敏锐的,木雕的事,若不是见到实物,她竟都想不起来,反说明了问题。
怎的独独这事,她忘了呢?
烛火朦胧,她的指尖拂过木雕娃娃细致的面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知名的酸涩。
委屈,不甘。
为何会委屈,又为何会不甘?
她眉心压出褶痕,仔细品味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半晌,还是一无所获。
黎莘叹一口气,把木雕娃娃平放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著娃娃圆鼓鼓的小肚子。
说起来,她那会儿竟这么胖么?
她不满的撅起嘴,想著必定是雕刻的人故意为之。
“姐姐,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正当黎莘愁眉不展的时候,绣绣轻快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她还来不及收东西,绣绣已推开了门,手里拎著一个竹篮子,里头装著满满的槐花。
“咱们可以做槐花饼吃啦!”
绣绣说著,笑盈盈的把篮子放到桌上,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黎莘手里。
“小馋猫。”
黎莘笑她,
“哪来的这些?”
绣绣凑过来和她一同坐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手里的木雕娃娃,却不忘回她:
“院子里摘的呀,每年都能熟一次呢……姐姐,这娃娃哪来的?”
她表现出浓郁的兴致。
黎莘心知她还是小姑娘,喜欢这些,便把娃娃放到她手里:
“先前有人给我的,你拿著玩,只我就这一个,不能送你。”
绣绣嘻嘻的笑:
“我看看就好,不用姐姐送的,大人那处有许多哩。”
她说著就拿过了娃娃细细的看。
“大人?”
黎莘一怔,心中奇怪,
“你说鬼王那里有这些?”
绣绣全副心神放在娃娃身上,听她问了,随口就回道:
“是呀,大人爱做这些玩的,你瞧那些木牌,都是他亲手雕的。”
她把娃娃倒过来,轻“咦”了一声,似是发现了什么,
“姐姐,这里刻著字。”
某亘: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呀嘿~
没有写到选择题,那就明天把,你们的蒋狗子要出来刷刷存在感惹_(:3」∠)_




快穿之【枕玉嘗朱】 忘川河畔?兩生花【二十二】(第一更)
黎莘闻言,立时凑过去,与绣绣一同在烛火下细看。
果不其然,那小木雕的双脚上,刻著一个不甚明显的“浔”字,不知是不是雕刻之人留下的。
“好巧的心思,是姐姐认识的人么?”
绣绣好奇问道。
黎莘却并未及时回答她。
她愣愣盯著那个字,脑中走马灯似的飞快晃动著,混乱之间,灵光乍现,竟无意识的呢喃一句:
“阿浔哥哥。”
绣绣一讶,不解的望著她:
“阿浔哥哥?是姐姐在人间的兄长吗?”
黎莘猛的回过神,对上绣绣双眸,一时失了言语,竟不知该如何回了。
兄长,她哪来甚兄长,在她记忆中,只一个蒋恪让她叫了阿兄的。
但这熟悉至极的阿浔哥哥,又像是刻在她骨子里似的,不知不觉间便脱口而出。
“我也不记得了,”
黎莘的拇指抚著木雕上的刻字,
“兴许是吧。”
绣绣见她神色怅然,以为是戳到她伤心事,不敢再多问下去,忙岔开话题道:
“姐姐,咱们做槐花饼去可好?”
她牵著黎莘衣袖撒娇。
黎莘心知绣绣在安慰她,熨帖之余,自然是应了下来,把木雕搁在了一旁,与她拎著小篮子出去了。
二人走到门外,抬眼就望见那株繁盛的槐树。
正如绣绣所说,这槐树已开了花,目光所及之处,如覆霜压雪,皑皑的一片。
地上还散落著不少零碎的花瓣。
黎莘忽然顿住脚步,瞧著这槐树,问身旁的绣绣:
“这树,是谁栽的?”
绣绣拧起一双纤纤细细的弯月眉,很是冥思苦想了一阵,才迟疑著道:
“我来时已有树了,多的不知,隐约听旁人提过,是大人栽的。”
又是鬼王。
黎莘出了神,隐约觉得他与记忆中的“阿浔哥哥”有甚关联,但理智又告诉她,那不可能。
鬼王在蒋恪处才初见她,全然一副陌生模样,怎会与她相识呢?
约莫是巧合了。
黎莘轻叹一声,勉强说服自己,就不再多想,和绣绣一起搬了小杌子坐在槐树下。
那些槐花得洗净了,才好做饼吃的。
绣绣拿来满满的一篮子,洗起来并不轻松。
好在两人俱是闲来无事的,一边洗著槐花,一边说些趣事,倒也不觉得无聊,反而消磨了大半的时光。
待槐花处理好了,黎莘帮著绣绣装进篮子里,看她欢欢喜喜的拎著去厨房了。
听闻这里有位鬼厨,做的东西与人间并无差别,还能让亡魂入口的。
黎莘是无事,可绣绣吃不得,就非得请那位鬼厨来做了。
绣绣走了,她就独自一人坐在槐树下,抬眸望著面前景致,神思已久游天外。
夜风习习,拂动树上槐花簌簌落下,真有些飘雪的神韵。
黎莘不由拿手去接。
轻薄几片花瓣,散碎著落进她掌心,待积成了小丘,她再鼓一口气,将它们吹开。
玩的不亦乐乎。
只当她打算第三次将槐花吹开时,面前却倏忽显出一道修长身影。
黎莘来不及停下,呼的一口,那槐花四散飞逸,尽数拂在了面前那人的脸庞上。
花瓣缭乱了她的视线,她怔然间,一只手探了过来,极熟稔的在她额心轻轻一点:
“小哭包,你又闹我?”
某亘:对八起,自打脸了,当初说不写糖,还是忍不住写了_(:3」∠)_




快穿之【枕玉嘗朱】 忘川河畔?兩生花【二十三】(第二更)
黎莘一怔,那人也是一怔。
她抬起胳膊,轻轻握住那根点在她额心的手指:
“你唤我什么?”
她望进他墨黑瞳仁中,感受到掌心的手指温凉细腻,指骨纤长。
鬼王哑然。
他垂了眸,青睫颤颤一合,片刻后便神色如常的笑起来:
“怎的,你不是个小哭包吗?在我面前掉多少回金豆子了。”
他不是头一回这么唤她,言谈间也无异样。
黎莘蹙著眉松开他:
“往后不许这般唤我,我同你还未相熟到那程度。”
她拍了拍身上的槐花,站直身子,转身便走。
鬼王饶有兴致的跟过来,像个小尾巴似的,有一句没一句的逗著她:
“可是还有旁人这样唤你?”
黎莘不语,他就愈发得寸进尺,直接站到她面前,倒著往前走,
“莫非除了蒋恪外,你还有情郎?”
他唇角舒卷著,桃瓣形的一双眸弯弯勾起,眼底晕染著春露流水,暖色醺然。
黎莘停下脚步,抿紧唇:
“说够了?”
她无意和他纠缠,心里总似堵著一口气,在他说完方才那些话后犹甚。
鬼王故作无辜的望她。
黎莘郁郁沉沉的扫他一眼,挺直了脊背,拿肩膀狠狠撞过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鬼王在后头唤她:
“丫头,气量如此小,玩笑也说不得了吗?”
他语含笑音,想是没有半点抱歉的。
黎莘迈开的步子又缩了回来。
她心口怦怦跳著,兴许是气恼使然,抑或是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操控,脑袋一热,就转向了他:
“成啊,你要和我玩笑,就先同我说你姓甚名谁,我随你笑话。”
她梗著脖子,又有了当初倔强的模样:
“我才不稀得天天唤你大人。”
两人中间不过隔了几步,黎莘说话时却扬了声,敞敞亮亮的一把子嗓音,不够娇柔,但胜在舒朗清丽。
鬼王愣在原地。
他凝著黎莘执拗的神情,心中感慨万千,最终思绪纷繁,只化为一声无奈的轻叹:
“我已忘了,不记得了。”
黎莘攥了攥拳,瞪圆眼剜他:
“成日里只会骗人!谁信你!”
说罢,拎了裙摆,噔噔噔的跑回房里去,一把掼上了房门。
余下鬼王独自伫立著,半束的墨发被吹散了,沾上几片嫩生生的槐花。
“年岁大了,脾气也不见小。”
他喃喃低语著,嘴角擒一抹温柔笑意。
“哥哥唤什么?囡囡想知道。”
槐树下,小小的女童仰著脸,努力想看清面前之人的脸庞。
他的容颜遮蔽在树荫下,虚幻朦胧,模糊一片。
“我?为何想知道我的名字?”
他似是在笑,嗓音极好听,低低润润的,温如暖絮。
“囡囡要记著哥哥的,娘亲说了,记不住便写下来。”
女童鼓著肉乎乎的双颊,眼眸晶亮,映著不染尘埃的天真懵懂。
男人蹲下来,手掌抚过她毛绒绒的小脑袋:
“可我已忘了,不记得了。”
女童闻言,不由撅起了红润的小嘴:
“哥哥又诓我,你定是记著的,是不是不愿同我说?”
一阵风起,卷起槐花与男人散落的墨发,也带来他含笑的嗓音:
“不曾骗你,只是你若真想知晓,往后可以唤我……”
某亘:_(:3」∠)_今天不知道说什么。




快穿之【枕玉嘗朱】 忘川河畔?兩生花【二十四】選擇章(第三更)
“阿浔哥哥!”
黎莘从梦中惊醒,软枕已湿透了。
她触了触脸颊,湿凉的一片,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做梦,她竟然做梦了。
自去到地府后,所谓的歇息不过是冥想修炼,她是睡不著的,更别提做梦了。
黎莘侧目望了一眼,外头还是黑沉的夜色。
她用力拭去泪,从床榻上起身,将妆龛里的木雕娃娃紧握在手中。
凭借著一腔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愤懑,她拉开房门,循著记忆中的路线,飞快的跑向鬼王的住所。
她今天,必须要问个清楚明白。
他究竟是谁?
是不是,是不是……
阿浔哥哥。
黎莘站到了门前,深吸一口气,用力叩动门扉。
无人应答。
她拍的更用力了些,紧咬著下唇,险些咬出血来。
不知是不是她力道太大了,那木门吱呀一声响,忽的被她拍出一条缝隙。
里头黑魆魆的一片,并没有鬼王的身影,寂静无声。
黎莘滞在原地,左右为难。
她该不该进去?
某亘:睽违已久的选择项来啦,大家可以开始选择咯~这次选项关系到你们有没有糖吃(叉腰)
a:既然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b:没有人在,还是算了。




快穿之【枕玉嘗朱】 忘川河畔?兩生花【二十五】(第一更)
某亘:根据投票结果,选择进去。
既然来了,她就不想空手而返。
黎莘屏住呼吸,将手搭在门扉上,轻轻的推开。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窗门微开著,洒下淡淡银辉,但并不至于将整个屋子照亮。
好在这些黑暗于她来说,不是甚阻碍。
未免意外状况,黎莘低低的唤了两声鬼王。
不出所料,他不在。
她紧张的抿了抿唇,想到绣绣说的话,又记起那时,她曾见他正在雕刻些什么的模样。
既是爱这些玩意儿,兴许会留下线索,她只看看,说不得就能比对出是不是同一人。
这处没有床榻,只有一个老旧的木柜子,并一张偌大的案几。
案几上凌乱的摆著一些杂物,烛台,书卷,笔墨砚台,还有一把小小的刻刀,刀柄是特殊的梅花形。
黎莘走过去,从桌上拿起一块雕了半成的木牌。
同绣绣手里的一样,瞧不出甚来。
她把木牌放下,吹了吹案几上的木屑,抽出下头压的一张图纸,细细的查看。
纸上涂抹著一副画,是院里的槐树,不过堪堪画了一半,下头单薄的勾勒了两个人形。
黎莘把画又放下去,垂眸沉思。
他会将那些木雕放哪儿呢?
既是绣绣见过,想来他没有随意丢了的,常做这些的人,不该将它们好好摆放起来吗?
黎莘的视线忽然落在屋子一角的大木柜上。
木柜未锁,走近看时,虽然老旧了一些,但不见灰尘,说明是时时有人在打开的。
她暗道了一句得罪,鼓起勇气,直接将其中一扇柜门拉开了。
木质香气卷著细屑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掩了掩口鼻,一双眸子却不错眼的睁著,生怕看错了。
“这……”
她不禁喃喃,怔然望著面前景象。
满满一柜子的木雕,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随手拿起一个,刻的是个青面獠牙的鬼面,触手温润细腻,想是认真打磨过了。
她放回去,目光下移,停驻在压底的一座木箱上。
木箱上了锁,黎莘扯了扯,扣的极紧,便只好对著锁扣细瞧。
这形状,五瓣一朵聚著,怎的极像是……梅花?!
黎莘福至心灵,猛的起身到桌边,将那把刻刀拿了过来。
她攥紧刻刀,小心的把刀柄对准锁扣,一寸一寸的按进去。
“喀哒”一声,锁开了。
她微微恍惚。
理智告诉她,她如今的行事是有违礼法的,未经允许便偷瞧这些,若是被他知晓,不知要怎样恼怒。
偏心里头有个声音,不停的蛊惑著她,牵引著她。
打开,打开,她想要的东西,就在箱子里。
最终,黎莘还是抚上了木箱,缓缓开启。
……
鬼王匆匆赶回,果见房门大开。
他眉间刻出深深褶痕,心头恼怒,眼中自然而然的流泄出沉郁戾气。
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鬼,竟敢摸到他房里来了。
若不是他设的令符禁制忽然碎了,他恐怕还被瞒在鼓里。
他一甩袍袖,大步流星迈进屋中,对著木柜前的人影厉声喝道:
“混帐,你在此处做”
斥到一半,嗓音戛然而止。
他望著泪流满面的黎莘,浑身怒意尽数散去,怔忪静默了。
某亘:欸嘿_(:3」∠)_要揭秘咯~




快穿之【枕玉嘗朱】 忘川河畔?兩生花【二十六】(第二更)
黎莘一双眼水盈盈的,氤氲潋潋的泛著雾气,眼睫上都沾了珠露似的清泪,几欲滴落。
她也不嫌灰尘,席地坐著,裙摆边都蹭上了一层。
鬼王顿了顿,敛了眉眼去瞧她:
“你来这儿做甚?”
他说著便走过去,来到她面前,正好看见她手里捏著两个木雕娃娃。
一个小巧玲珑,是糯团子模样的女娃娃,咧著嘴无声的笑,门牙上还缺了一枚。
一个则细秀颀长,是个轩如朝霞的瑰丽青年,仿佛是比照著他的模样,一寸一寸刻出来的。
他停下脚步,神色微凝。
黎莘拿起两个木雕娃娃,将底部的刻字给他看:
“你同我说,这是何物?”
女娃雕像上刻的是个浔字,笔劲锋利,可见风骨。
青年雕像上刻的却是个歪歪扭扭的莘字,如同幼童胡乱写出来的,滑稽可爱。
“我做了个梦,”
她将两个娃娃拢在一起,
“梦里我有个阿浔哥哥,待我极好,为我买桂花糖,替我刻小木雕,教我念童谣。”
鬼王沉默的听著,不言不语。
黎莘的泪珠儿落在手里的木雕上,仿佛是女娃娃活了过来,与她一般悲伤哭泣。
“可后来,我便再也寻不著他了,他应过我会陪著我,却独自走了。”
她泪眼朦胧的望向他,
“你说,他去哪儿了?”
鬼王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他走到黎莘身旁,伸手去搀扶她,低声道:
“莫坐在地上,回去歇息罢。”
并不回答她的质问。
黎莘甩开他的手,把两个娃娃扔在地上,红著眼道:
“骗子!”
说罢,狠狠一推他,闷头就往外冲去。
她终于知晓,自己见到他,为何总这样委屈又不甘了。
他那时明明答应过她的,马上就回来,还会带她最爱的桂花糖,可她等啊等,盼啊盼,盼了一年又一年。
后来,姥姥走了,爹娘走了,她孤苦伶仃的一人,懵懵懂懂被叔伯送到那户人家里,自此饱受折磨。
至死之前,她都没等到她心心念念的阿浔哥哥。
地府醒来时,她已经将他彻底忘了,像是有人把他从自己脑中抹去了一般。
现在忆起过往,竟是满腔的酸涩愤懑,一肚子的委屈,说也说不出,无处宣泄。
鬼王反应过来,忙一把拉住她手腕,堪堪止住她的步伐:
“等等,你听我同你说,”
他面上不觉染了深浓愧色,嗓音低而哑,
“我并非有意”
黎莘回过头,鼻尖哭的红通通的,同幼时一般无二:
“你又想如何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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