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花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淮上
“因为我曾经调查过他,在他来到罗家的第二天我就叫人查过他以前的履历,虽然到大陆去查一个孤儿的身份非常困难,但是我仍然查到了蛛丝马迹。”
余丽珊愣住了。
“我知道你以前去深圳的时候干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只是当时我不想追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林家并不可怕,但是林家那个被叶莲带走当关门弟子的小儿子着实有点本事,我不想让自己和那样的杀手为敌。后来我通过层层关系要来了叶莲他手下小弟子在当时的近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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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孩子,长得着实……有些怕人。”
余丽珊喃喃的道:“怎么可能?”
罗冀一挥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下去的老管家走上前来,递给他一张塑膜的照片。余丽珊一把抢过来一看,只见远景是一片热带雨林中的空地,一个穿着野战服、背着冲锋枪、踏着皮靴的少年站在树干上,正侧身准备跃下去。他身形非常利落漂亮,但是脸上五官很恐怖。虽然隔得远看不清楚,但是可以看见他皮肤是黑色的,上边有纵横的伤痕,下唇翻过来,整张脸看上去扭曲而变形。
“我派人去深圳调查了当年林凤儿子留下的痕迹,那个孩子以前学校的照片,证件照片,上边都显示这个孩子生下来脸部就有点异常。由此我断定,林凤的儿子确实和叶莲的学生是同一个人。”
罗冀看都不看呆若木鸡的余丽珊,淡淡的道:“另一方面,我派出去的人带回来以前林风在福利院生活的证据,林风以前确实是在福利院里生活过。在林凤的儿子身处南美的同一时期,林风还在深圳留下了活动痕迹,例如福利院的记录、户籍调查等等。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在两个地方留下生活痕迹,他和林凤的儿子,确实不是同一个人。”
余丽珊颤抖着道:“怎么可能,林凤的儿子明明俊秀无比,我亲眼见到的,怎么可能脸部五官这么恐怖,怎么可能?一定是你手下的人带回来的情报有误……”
罗冀神色间有些不耐烦:“别装了余丽珊,当年我问你为深圳干了什么好事的时候,你不也一脸无辜的跟我说什么都没发生么?这么多年来你瞒着我侵吞公司的财产,拿着股权放高利贷,那罗家名下的产权去抵押高额风险贷款和申请社保公积金,你以为老爷子和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以为老爷子真的是因为你脾气不好才不喜欢你这个儿媳妇的?父亲虽然老了,但是他可没有糊涂!”
余丽珊把照片一扔,整个人以肉眼看得见的频率颤抖起来:“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别把人当傻子,余丽珊。”罗冀疲惫的闭上眼睛,“你我心里都清楚,没有家族之间的联手,我们之间的婚姻什么也不是。很多事我装着不知道,并不代表我真的就不知道。我早就说过我对人的信任只有一次,谁敢欺骗我,下场只有一个死。你好自为之吧。”
罗冀转身往楼上走去,还没走两步,余丽珊在他身后凄厉的叫起来:“这次我没有骗你!他确实是林凤的儿子,他真的是啊!你怎么就不相信,他要真是好人家的孩子,他会心甘情愿什么都不要的跟着你?你以为他真的对你坦诚无欺,他就是个一眼看到底的水晶人儿?”
罗冀呼的转过身,猛地一拍楼梯扶手,砰的一声闷响:“你有完没完!”
余丽珊站起身,厉声尖叫:“你要是完全相信这个小杂种,你就完了!”
“我没有完全相信他!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孤儿,他是台北林家的人!”
不仅仅是余丽珊,连林风都是一怔。
罗冀站在楼梯上,眼底里都气出了血色。他喘了几口气,勉强冷静下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别管了。来人,扶太太回去休息。”
老管家上前想扶起余丽珊,但是余丽珊僵在了原地,喃喃的道:“你知道……你知道他是台北林家的人,林凤跟我这么大的夺夫之仇,你怎么还敢……”
罗冀刚想说什么,突然林风轻轻的打断了他:“……罗冀,原来你都知道了……”
他抬起脸望向罗冀,好像难以站稳一样,伸手扶住了墙壁。他袖口下露出一截青白的手腕,撑在墙壁上的五指削长细瘦,一折就断了一般脆弱。
罗冀望着那只手,突然心里就像是被扎了一样的疼。
林风叹了口气,低声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怕是给我面子才不说的吧。今天余夫人也在,我索性就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好了,省得大家以后白猜忌,我在这里……我留在你身边还有什么意思?”
罗冀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那个意思,也完全不是赶你走。”
林风摇了摇头,沉声道:“我确实是台北林家的人,我那天会来罗家,也确实不是那么偶然的。”
一千次的谎言【完】
台北林家。
这个家族人丁并不旺盛,现在已经渐渐销声匿迹。甚至在它处于本身最鼎盛时期的时候,它的影响力也不过就是本岛一个有些资本的书香世家罢了,和进十几年来如日中天的罗家是没有办法比的。
但是最近几年来,作为罗家长子的罗冀却始终严密的关注着这个家族的动向,直到林家宣告破产之后才稍稍放松了监视。罗冀对这个家族的关心程度,一度让他身边的心腹都深以为异。
原因很隐秘,因为罗冀奉旨成婚的妻子、千金小姐余丽珊曾经插足过林家小小姐林凤的婚姻,迫使她的儿子、南美头号雇佣军阀叶莲的亲传小弟子,千里迢迢赶回深圳,把母亲从破碎的家庭里带了出来。
这场丑闻被罗冀一手压了下去,他并不怕林凤,但是他怕林凤的儿子。林凤的儿子据说在南美混得风生水起相当了得,像罗冀这样的黑道大手,最怕的就是和某个声名卓著的杀手结仇。最有本事的杀手都是最有耐心的人,他今天杀不了你明天杀不了你,他能数十年如一日的潜伏在你周围等待最完美的时机,然后雷霆出动,一举夺命。
被这样的杀手惦记上,即使对在黑道呼风唤雨如罗冀的人来说,也是相当不愉快的事。
以罗冀的能力,在当时掌握到叶莲那一支部队的动向那是不可能的事。他能对这件事做出的唯一关注,就是时刻注意着台北林家,提防着林凤的儿子有一天和母亲的家族取得联系,进而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林凤的儿子随父姓陈,单名一个字梢。后来改随母姓,叫做林梢。
这个孩子当年十六七岁,五年过去了,他的年龄应该正好和林风差不多。
那天当罗冀得从方天河嘴里得知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孩子姓林的时候,再一对比年龄,他确实是警惕了一下。林风出现的时机太巧妙,五年了,五年的时间非常适合一个初露锋芒的少年成长为一个成熟可怕的杀手,足够他精心准备,慢慢靠近,然后一步一步不动声色的报仇。
罗冀第二天就命令手下查了林风的履历,他原本都已经做好了这个孩子就是故人的准备,谁知道这么一查,竟然查出了有关于台北林家的另一桩秘密。
“我以前确实认识林凤……但是她不是我的母亲,严格按亲戚辈分算来,她是我的姑姑。”
余丽珊僵住了,呆呆的盯着林风:“你说什么?”
林风低下头,轻轻的笑了一声,说不出的伤感:“我父亲是台北林家的人,但是我母亲只是个歌女。父亲另外有妻子,我么,算的是私生子吧。当时父亲他面临议会选举,为了避免丑闻发生影响公众形象,我和母亲被送到了大陆。所幸小时候林凤姑姑经常接济我们,母亲带着我才勉强得以苟活……”
他声调中已经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的哽咽,罗冀大步走过来,低声道:“咱们不说了。乖,上楼去喝杯热水休息一下吧。”
林风突然一挥,踉踉跄跄的避开了他:“既然已经说了,就让我说完!罗先生你家是大户人家,名门世族,我知道我一个外乡来的私生子难以在这里立足!虽然我不是堂堂正正有籍有户的林家人,但是我也是爹生娘养,别人看不起我到罢了,难道我自己也看不起我自己?我自己都不敢提及自己父母是何人不成?”
罗冀一时语塞。
林风这样激动的样子刹那间给他一种错觉,好像经历过今天之后,有什么东西就在他们之间碎裂开来,再也无法弥补了。这孩子仍然这样柔软而温暖,但是却对自己产生了难以消弭的排斥,让自己的手即使伸过去,也难以触碰到他了。
这个感觉非常不好,罗冀皱起了眉。
“后来我母亲因为贫病交加而去世,我一个人被留在了福利院里。林凤姑姑原本打算把我接去他们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失去联系了。我从别人口中隐约知道她离开了家门,但是后来去了哪里我并不清楚。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却因为没钱而面临辍学的困境……是后来我偶然遇到了方天河,他当时还在警队,他慷慨解囊帮助了我。”
余丽珊难以置信的问:“我不信,我明明亲眼见过你……”
“余夫人,你见过的应该是林凤姑姑的儿子。他从小被送去南美,很少回到深圳,我被送到大陆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所以我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从来就没有见过面。实话告诉您吧,他小时候曾经被一场车祸毁了容,所以一直就是那副可怕的样子。人类的整容技术,毕竟是有限的。”
罗冀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他相信林风说的是实话,这跟他当年派人在深圳查到的事实细节都大概对的上。有一些小地方不吻合,大概是时间太久无法弄清楚的原因,也许当事人自己都不大记得,并不影响林风阐述的真实度。
“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林凤姑姑的儿子曾经回了一趟深圳,见了我一面……”
余丽珊猛地上前了半步,罗冀也一抬眼,盯住了林风。
林风缓缓的道:“他是扶棺回深圳下葬的,据说林凤姑姑在南美的时候抑郁去世了。他回来的时候见了我一面,说要去找当年破坏他家庭的那个女人报仇,我很想拦住他劝他不要冒险,但是他不听。我很感激当年林凤在危难的时候施以援手,她唯一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冒险。我跟着他来到了香港,想一边跟着他一边尝试着阻止他,但是很快就被他甩掉了行踪。就在这个孤立无援的时候,我又遇上了方天河……下边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所以我说,我会来到罗家并不是巧合的。”
这段境遇连罗冀都没有听说过。他曾经怀疑过林风好端端一个内地大学毕业生为什么会想起来到香港找工作,今天听了这段经历,如此一来林风和当年事情的联系就完全对的上了,连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都清清楚楚完全没有了任何疑点。
罗冀叹了口气道:“林家确实有人曾经把私生子送去过大陆,这个我也有所耳闻,没想到就是你。”
林风苦笑道:“从小我就因为没有父亲而被孤立,邻居指指点点,家里人也不要我们。我原来以为只要长大了就可以完全摆脱这些往事,没想到人不论到了哪里,还是会受到别人的歧视和怀疑……”
他退去了半步,勉强笑了笑,脸色一片苍白:“抱歉了余夫人,这段时间给你造成这么大困扰。”
余丽珊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罗冀上前一步去按住林风的肩膀,温和的低声道:“先别说这些了,我不是想怀疑你什么,只是当时太凑巧……所以才让人去调查了一下,也没有什么恶意……”
没想到林风平时这么柔和温软的孩子竟然猛地把他手一推,罗冀猝不及防之下连退了好几步,只听他声嘶力竭的厉声反问:“你没有什么恶意?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我!你明明说你爱我,说你会好好对我,但是实际上呢?实际上你就是用这样伤害的方式来对我好的吗?”
“林风……”
“从你这里得到的伤害我都没有把它们当作一回事,因为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罗冀心下一软,酸麻的、细小的疼痛从心底泛出来,几乎要把他从没有软化过的心肠给彻底融化在了泪水里。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我只希望你真的履行诺言,好好的对我,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好好的爱过我……我以为……我真的以为你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林风哭得嗓子都哑了,手指痉挛的按住脸,那样的用力,好像马上就要被硬生生的掰断了一样。
“林风……”
“没想到你和那些人一样,一开始就是歧视我的……一开始就不相信我,觉得我是个心怀叵测的坏蛋……”
罗冀想上前去半跪在地上,把林风抱起来。但是林风自己扶着墙,战栗着站起身,勉强站稳了身形。
“别过来,罗冀……”他慢慢的摇着头,泪水把整张脸打得透湿,止都止不住,“我现在已经……已经不需要你过来了……”
他踉跄着退后,然后转过身向门口跑去。
罗冀这一惊不小:“林风!回来!”
余丽珊霍然起身,被高跟鞋绊了一下,但是仍然冲到罗冀身前去挡住了他:“你疯了吗?他和林凤他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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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关系!你留着他迟早是个祸害!”
“这跟你没关系,让开!”
余丽珊尖利的叫道:“你已经被他迷昏了头了,罗冀你简直疯了!”
林风已经跑出了门,很快消失在夜幕渐渐降临的花园里。大门还没有关,这个时候他会直接跑出去,谁知道他会去哪里?谁知道他会不会重新回到方天河家里去?
一股尖锐的疼痛攫住了罗冀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林风这个名字,不知不觉间就像柔软透明又无处不能渗透的水一样,渐渐的融入了他的生命。在一遍又一遍敷衍、哄劝、应付、玩笑一般的“我爱你”、“我不会丢下你”这些话的重复下,渐渐的他竟然当了真,恍惚间自己好像是真的爱着这孩子,真的全心全意毫无欺瞒,真的打算着永远都不丢下这孩子,一辈子都两个人陪伴着在一起。
谎言重复一千次,自己都会当成真,何况是我爱你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所带来的魔性在无数次的重复中渐渐深入骨髓,他的每一根骨血,每一个细胞都被勾引得无法自持。
他是真的爱上了林风,他不能放他走。
2.
罗家大门外是郊区的公路,林风出了门,正好一辆的士戈然而止。他匆匆钻进去关上车门,沉声道:“快走,罗冀应该很快就会追上来。”
方天河点点头发动了汽车:“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又是玩什么把戏?”
“欲拒还迎。”林风扬起头,泪水从眼眶里倒流回去,虽然眼梢还是红的,但是脸色已经回复了冷淡,“可恶,我还真的哭了一场……先给我找个地方住吧,我需要休息一会儿再慢慢考虑下一步怎么做。”
“已经安排了临时住地,我现在就带你过去。”方天河从后视镜里望向他,“不过你可别忘记警方的任务,罗家这几年涉足的毒品生意已经延伸到了东南亚海线,上级过问了好几次,今年之前一定要把这颗毒瘤连根拔除!”
林风冷淡的闭上眼:“我知道。”
突然一个人的气息覆过来,林风猛地睁开眼,只见一只手拿着纯棉的手帕仔细拭去自己脸上未干的泪迹。一个警察坐在副驾驶席上,一直没有说话,见他睁开眼,只笑了笑就缩回手。
“这是国际警察总署派遣的调研警官吴sir,协同我们对这起案件进行调查。”方天河看看林风沉下来的脸色,“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虽然你也在国际警察的缉捕名单上,但是这件案子结束后你就是警方的污点证人,不会牵连上太多关系。再说你也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了,对国际刑警也习以为常了吧。”
那个警察淡淡的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吴彬。”
林风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突然凑上去低声问:“你是想主动把手递上来被我捏成碎片么?”
他刚退回上半身,突然吴彬猛地抬手揽住了他的后颈,强迫他和自己几乎面对着面:“你的态度还是一样的不好啊,林教官。”
林风条件反射一拳挥出,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吴彬的头被打偏到了一边。
方天河沉声道:“林风!”
吴彬用舌头在口腔里抵了抵脸颊上受伤的部分,毫不在意的笑了,“没事,没事。我前几年因为任务和林先生交过手,印象十分的深刻。这滋味几年没尝过了,竟然还有点想念呢。”
林风盯着他半晌,“……神经病。”
方天河所说的临时住地,是警局在市中心租下的一个公寓,由警方轮流监控,名义上宣称是方天河的家。
公寓里除了方天河和林风之外,还住着两个警察方便随时应付意料之外的情况。名义上这两个警察是保护和执行任务,实际上谁心里都清楚他们真正的目的是监视和牵制林风。林风这个人太背景太复杂,警方需要他的帮助,同时也不得不提防这个危险人物。
林风在房子里逛了一圈,又打开冰箱来看了看,说:“今晚我要吃醋溜土豆丝,放辣,土豆丝要直径一到一点五毫米,少放点油。他妈的这两天香港太热了。”
今天轮值的两个警察都是新晋人员,一听他这话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瘦高个按捺不住:“少在那里唧唧歪歪!你以为我们警察是专门来伺候你的吗?有的吃就不错了,不准挑!”
林风懒洋洋的合上冰箱门:“你们两个是新人吧?”
“……是又怎么样?给老子老实点!”
“怪不得,新人。”林风冷笑一声,“新人就是专门伺候来伺候本大爷我的,难道你们还没有了解情况?”
瘦高个被他嚣张的态度所激怒了:“操你”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原本站在十步之外、背对着他们面对着电冰箱的林风,在刹那间出现在瘦高个警察的面前,风声中他的头发略微扬起又散下,声音低低的仿佛就在瘦高个警察的耳边响起:“操这个词,通常都是我对别人说的,对我说这个词的人最后通常都被我操练得恨不得从来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过。这一点请给本大爷牢牢的记住了,新来的菜鸟!”
瘦高个还没来得及发怒,吴彬洗完了脸从盥洗室探出头:“哎,你们在做什么?”
“吴sir!这个人他……”
“线人也是很辛苦的,土豆丝也不是什么娇贵东西,要吃就炒一个嘛,正好我也有点想吃了。”吴彬打了个哈哈,一手一个把两个警察推到了一边去,“呐,正好你们也没事做,今晚就炒几个菜开一箱啤酒,大伙儿乐一乐!”
两个警察虽然还有余怒,但是在上司面前也不好表示出来,只得乒乒乓乓的去开冰箱洗菜。
吴彬从厨房里出来,脚刚要踩上地面,突然眼睛往下一瞥,半空中硬生生的转了个向,险险避开了林风的脚尖。
“反应不错嘛。”林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吴彬谦逊的微笑:“过奖了。”
“土豆丝稍微放点辣就可以,告诉那两个新来的菜鸟,要是放多了辣椒,我就把辣椒酱从他们的肛 门里塞进去。”
吴彬低下头:“是。”
林风掉头摔上房门,在门板砸到鼻子的千钧一发时吴彬退去了半步,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巨响。
“……遵命,”吴彬低着头,低低的微笑,“林教官。”
土豆丝【完】
晚上吃饭的时候炒了一个土豆丝,一些荤素,开了一箱啤酒。方天河也留了下来,跟吴彬两个划酒令,面前很快就堆了高高一堆空酒瓶。
林风洗完澡出来吃饭,刚刚坐下就挑起一筷子土豆丝,哼了一声:“这叫土豆丝么?我是怎么吩咐你们的,直径只准一到一点五毫米!这个起码有一倍粗!这种垃圾还敢拿到餐桌上来?”
瘦高个警察忍了忍,终于忍不住霍然起身:“有的吃就不错了,不想吃就滚走!敢对我们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
林风懒洋洋的笑了,轻轻的、一字一顿的笑道:“我是你大爷。”
警察忍不住一踢桌子捋袖子就要冲过来,吴彬一把拉住了他:“冷静点!不要打架!”
“吴sir,这小子他太过分了!”
“别动手!”
林风放下筷子,无辜的摊开手:“哪里出错了吗?我说错什么了?这本来就不叫土豆丝,土豆棍还差不多。你们警察就是这么虐待线人的嗯?”
吴彬转过身来,对林风笑道:“他们已经很尽力了,再说这个直径么,目测大概也就两毫米,如果每一根都像你要求的那样粗细,这顿晚饭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已经很晚了,将就点吧啊?”
林风盯着他冷笑一声:“很费时间么?我不这么觉得。”
他起身去厨房,不一会儿拿了一只削好皮的土豆出来,从小腿上抽出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仿佛是很享受一样在舌头上舔了一下。匕首的侧刃映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厉光:“没用的废物和垃圾们!看好了!”
瘦高个警察一愣,只见林风轻轻一抛,土豆飞上半空,匕首的刀光猛地从中切过。一切两半的土豆掉到桌面上,林风一手按住两个,匕首擦擦擦雪片一般让人目不暇接。林风把土豆片一横一撇,匕首绕着大拇指在空中画了个漂亮的圈,紧接着几秒钟之内横切上百刀,几乎比手术刀还要精确还要迅捷。只听当的一声匕首刀尖在桌面上一顿,紧紧十几秒的工夫刚才的土豆已经变成了几百根又长又细、直径一毫米的丝!
林风舔舐着刀刃,眯着漂亮的眼睛盯着瘦高个警察:“在热武器横行的时代,单兵作战往往过分依赖于枪械和火箭炮的使用,对于冷兵器的运用技巧明显不如上百年前的古代战士。匕首,刀剑,长枪和盾牌,这种古老的兵器凝聚着人类最初的战斗技巧和血腥艺术,一直到今天都在单兵作战陷入困境的时候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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