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布袋外的麦芒
没想到会发生大理发难的事,这心里越发不爽了。
看看政事堂到底是几个意思吧!
“我等……”
“回官家,我等并未议定,这也是这次集议的重点议题。”
富弼打断了韩琦继续说下去的话头,不管韩琦是不是想说没有议定,他都必须拦下来。
富弼了解赵曦,知道如今的官家是怎样的性子。
他不是先皇,有事了政事堂议定后,来垂拱殿知晓一声,顶多了废点口舌,阐述一下利弊,给一个定夺的权利。
如今的官家是个强势的,有主见的官家,不再能用早先的议事方式了。
韩琦惊愕富弼打断他说话,再听完富弼所说的,一下子也冷静了。
再看看文彦博,这老小子这次居然没吭气…~械斗之乱让他有很大的进步了,没有考虑完善,文彦博是绝对不会随意开口了。
那些弹劾他的这阵风刚过去,他不想在这时候再惹闲事。
他文彦博可是清楚,东川的铜铁矿利益几乎涉及到朝堂三成以上的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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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二章 我不接受要挟
没有议定
赵曦想了想也对,对于政事堂而言,目前大理这边得到的奏报是围困,并没有攻打。
高氏也应该没有要攻打矿城的意思,无非是想避免工坊城的守兵参与大理内乱。
这点暂且不说,倘若真的有安南介入,高氏目前不攻打,并不意味着会一直这样。
赵曦明白,高氏在等安南的行动。
十几年了,南征的痛他们估计忘记了,还是说自觉可以跟大宋对抗了。
痛揍西夏的事应该传到大理了,安南也应该知晓了,赵曦想不明白谁给了他们的胆子,还敢惹事。
三年不动刀兵吗还是说与西夏的战争细节他们清楚了,知道国朝是借助了车轮炮和战车。
难不成高山密林就可以让他们嚣张
“备战吧!”
赵曦不认为仅仅是大理内乱,也不认为高氏仅仅是以十万子民要挟。
矿城的利益,与安南粮食交易的不平等条约,这才是高氏和安南做小动作的原因。
至于有没有再一步的想法,估计要看国朝的反应。
“官家,先皇大行,三年不动刀兵乃是孝道之本!万万不可在守孝之时言兵事,此乃暴君桀王之为!”
说起来赵曦对司马光是有相当好感的,不为什么,就为他那个流传千古的砸缸,还有资治通鉴的编撰。
一个能撰写史书的,应该明得失,知变迁,而不是如此守旧古板。
听到司马光这番话,他极度怀疑后世资治通鉴的真实性。
“司马谏议,我听说战事武将丁忧可夺情……”
“武夫缺失教化,丁忧是否夺情与其名声无碍。”
去你大爷的!赵曦这时候是真想破口大骂了。
恼怒并不是因为司马光打断他的话,是那句武夫教化缺失!
想当初庞籍因司马光在西军失误而受贬黜,本以为只是战术布置的问题。
现在看来,这司马光可能从心底的就对将士们鄙视。没被打黑枪就算幸运了。
“国朝也有执宰夺情的故事,又当何论”
赵曦的语气已经冷了,没一丝情绪在里面。
“贪恋权势之徒而已!恪守孝道乃君子本份。陛下初登大位,万不可因小失大,为区区财货之事而玷污名声。”
“以势欺人本就非君子所为,当年陛下亲征,以兵威于他国据飞地,已经远离圣贤之操守了。”
“据他国之地谋财,虽缓解国朝缺铜之弊,但对陛下声望有弊无利。”
“如今,不论高氏是否篡逆,大理是高氏执掌还是段氏执掌,均为大理本国之事,国朝无权干预。”
“高氏围困矿城,陛下应借此时机,从矿城抽身,以成全陛下圣君之名!”
“况且,矿城并非朝廷之矿城,乃商贾之矿城,非国朝疆域,也非国朝城池。因商贾之城而动用国朝之兵,名不正而言不顺!”
赵曦突然觉得有点无趣。刚才那一阵恼怒突然消失了,一点没有了。
确实,司马光是通晓古今的人物,有根有据的,通篇都是在为将赵曦打造一个千古圣君考虑,从心底想以身作则,铸就一个大同世界。
这是一个有信仰的人,也是一个适合做学问的人,并不是一个政客。
他有理想,有抱负,有自己的理念,并且坚信自己理念的正确性。
跟这样一个不准备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争辩,赵曦都觉得自己庸俗了。
富弼有点不明白官家这情绪的转换。
本以为官家会发火的,甚至会因此贬黜司马君实。没想到等司马君实长篇大论的结束了,官家的情绪又恢复了那种云淡风轻。
在富弼的概念里,官家从孩童时,就表现出了他一往无前的锐气,偏偏在即位后与政事堂的第一次交锋,如此圆润了。
这这么可能
如果说皇位能让人转了性子,即便有,富弼也不觉得会是官家。
“你们怎样认为”
赵曦不再接司马光的茬。这样的争辩,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改变他的理念。
如其浪费口舌,还不如直接忽略,那怕让司马君实老先生认为自己被他说服了也无所谓。
官家屈服了怎么可能这是第一次交锋呀,倘若开了这个头,以后这类纷争会很多的。
不可信!除了司马光,富弼韩琦几个没一个心里踏实的,总觉得官家又要谋点啥。
“官家,司马君实所言也并非无道理,但矿城之于国朝的重要性毋容置疑。”
富弼是宰相,没人说话时,他得把话接过来。
不过即便是接话,也相当于是废话,两可。
“是否用兵,应根据事态进展而定。”
文彦博认为这才是官家所想的。
官家说了备战,而不是派兵,也就是说并没有决定策略,需要看安南的反应以及高氏的下一步行动。
“如此一来,矿城的十万子民处于危机当中,朝廷不能置之不理。”
“官家,老臣以为或许可遣使南下,不论是为段氏声援,还是为十万矿城子民计,都可以代表国朝一种态度,以此震慑高氏不可肆意妄为。”
很扯淡,震慑,从来就不是靠嘴皮子的。
不过欣慰的是,除了司马光,其余几个倒也没再高谈阔论,好歹有些务实的意思。
至于如何做,赵曦肯定是会出兵的,不管政事堂最终如何反对。
“官家,遣使大理与观望事态并不矛盾。朝廷可密切关注矿城与安南的同时,先行遣使大理……”
也算吧,韩琦说的并不影响最终出兵。
“听闻司马谏议有出使大理经历……”
“官家,边陲小国混乱之事,堂堂宗主国无须重臣出使,由鸿胪寺遣一小臣斥责即可。”
富弼听到官家提到司马光有出使大理经历,赶紧把话接过去了。
官家终归还是没圆润了,谋反主审就把司马君实放炉子上烤过一遍,这一次出使大理,又要烤司马君实了。
这是要往死里坑呀!矿城利益有多复杂,谁不清楚
韩琦几人也是一阵冷麻……司马君实没长记性,官家也同样没留一点情面。
“哦……富相以为随便遣一小臣即可”
“可以!”
“准了!不过有一点,也是底线我不接受要挟,从今往后,我大宋不接受任何要挟!”
“就如司马谏议所言,君子之道,君子之为,没了气节,根本无从谈君子!”
赵曦说完,直接拿起了案桌上的奏折。
第三九五章 司马光的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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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议时帝王是不是可以饮茶,肯定是可以的。
有时候朝议两三个时辰,特别是像先皇那样的体质,别说是饮茶,甚至御膳房都会准备些补品。
朝臣们也会在有些朝议中,由陛下赏赐饮品。
肯定不算失仪,不过是从来没有见过陛下亲自泡茶的事
司马光见朝议已经不再针对他了,他很想从陛下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所以一直关注着赵曦。
他从官家的神情里,看到的是对朝议的轻视,几乎到了无视的地步。
那怕是他现在麻烦缠身,他也要尽责,指教陛下的得失。
至于是不是真的失仪,司马光不管了,他根本压不住愤怒,看不过官家对整个朝议的态度。
算计司马光这样的忒正直的君子,赵曦还真有点愧疚了。所以,自然的流露出一丝愧色来
司马光的怒吼,让嘈杂的朝议一下子静了,臣工们看向陛阶上的官家
官家侧边的矮桌上,摆放着茶具,红泥小火炉还燃着,似乎还能看到冲茶时的水气。
官家端着一盏茶,相公们也端着一盏茶这没什么呀,朝议时官家饮茶,并赏赐相公都是陈例,怎么就失仪了
原来没有他司马君实的茶
这时候赵曦真有心让内监给司马光再端过一盏茶肯定不行,那不是赏赐,而是侮辱,绝对会让司马光撂挑子不干了。
赵曦本来对朝议的混乱不耻,是真的轻视,所谓泡茶,纯粹故意的。
这种事完全可以由内监代劳,由内监奉上茶,然后再赏赐相公们。
偏偏他就自己泡茶了,如处于无人之境,显得那么悠闲自在,就是看到了朝议偏离了主题。
关键是他看到司马光很在意他。
参奏司马光的折子他可以留中不发,可他真的不希望朝议也撇开司马光。所以,就来了这么一下。
“臣参奏司马谏议滥用谏议职权,盲目指责”
“谏议乃纠正陛下得失,臣不知司马谏议如何定义陛下失仪”
“心中无国朝之大利,眼里存挑剔之小心,阻拦朝廷扬威已是在前,非议官家无错在后。臣以为,司马谏议已不足以担负谏议之责”
果然这才对嘛。朝议的开始,本来就是讨论司马谏议的,你们扯什么出兵与孝道的关系,还东拉西扯的没玩了。
臣工们是看到了赵曦脸上略带愧色,似乎真的对司马光的指责认同了。其实,赵曦心里是真觉得对不起司马老头
新皇早朝,出现这种七嘴八舌吵闹的局面是第一次,新皇可能不适应这样的局面这是大多数臣工如此认为的。
只有执宰
富弼眼角抽抽,端着一盏茶都凉了,除了刚开始润了一下嗓子,这时候根本无心再饮茶。
官家又挖坑了
散朝吧不能这样下去了,这让司马君实没法下台了。
韩琦立于富弼身后,手拧着茶盏,不停的转,脑子转的飞快,想明白了官家的意思,也想到了官家下一步会做什么。
“政事堂奏对”
赵曦也觉得差不多了。他还没有想让司马光出外的想法,只要他不在这事上多嘴就行。
司马光在士林有地位,有刚正不阿性子,朝堂绝对需要这样的臣子。
他不了解自己的谋划,有他自己的立场和理念,但不能否认他是个称职的谏议。
“臣自请出外”
刚到垂拱殿,司马光直接自请外出。
他明白了,明白了御史和台谏为什么会咬着他不放,也明白了朝议时自己的冲动。
一心为国朝,却被一群人弹劾,还是背地里有利益的那一群人,以光明正大的理由弹劾自己。
他知道早就有了弹劾自己的折子,官家留中不发,他本以为官家会适当的制止这种混乱,没想到官家在做看客这也是他对官家饮茶不满的原因。
他知道,官家应该无意将他留在朝堂。很失望,对朝臣失望,也对官家失望。
朝臣因利而不顾国朝之大义,官家置若罔闻
如此,朝廷会偏离圣贤王道。
前朝衰败,谁都清楚,是因为从征伐当时的南诏开始的。
矿城那就是在前朝的南诏之地。前朝军力强盛,却因南诏之祸而陷入泥潭,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导致一个强盛的大唐衰败。
如今的国朝,仅仅是刚有起色,军备也只是略有改观。即便是几年前取得了对西夏还击战的大胜,那也是还击战,而不是主动进攻。
朝堂谁也明白,国朝的军备还不到由防御转进攻的程度,否则政事堂早就谋划平灭西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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