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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仁宗之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布袋外的麦芒

    没法不着急,这样的事,他也没遇到过。

    那些安排和部署,到底在滑州溃坝的灾难前,有多大用处,他真的没底。




第六五四章 没法救
    汴梁轨道总站,是设在汴梁城外的。

    卯时未到,工坊城的工匠兵、轨道兵,以及汴梁驻防部分新军,已经全数整装待发。

    这一次出征,军卒并没有携带武器

    还不错,虽然朝廷各衙门的准备暂未就绪,工坊城和军伍,还是严格执行了命令。

    赵曦没指望朝廷可以真的在第一次这样的集结时,就能严格执行命令,毕竟,大宋习惯了安逸,习惯了醉生梦死,习惯了得过且过的日子。

    即便是面对灾情,他们也习惯等着老天,而不是自救。

    溃坝与旱涝灾害不同,只要没到溃坝的灾难地,你看到的只会是如常时一般的日子。虽然大雨还在下,透过车窗王外看沿途被雨水浇灌的庄稼青翠,郁郁葱葱特醒目。

    赵曦的心里却相当忧虑

    “官家,此行又是为何”

    连王安石都不理解官家的这一趟出行。没意义,这是天威,是黄河溃坝,不是什么大旱,面对遮掩的灾情,人力真的很有限。

    在王安石看来,朝廷应该重点放在灾后救济上,而不是这样,为让汴梁子民认同官家的仁爱而劳民伤财兴师动众。

    在汴梁东南,布置临时安置点,储备相关粮食等等,待灾民从水中幸存了,朝廷用心安置即可。

    这样算什么带着几万军卒臣工,浩浩荡荡的赶往滑州,然后看着漫延的黄河水是要去诠释望洋兴叹的意思吗

    “朕想让更多的子民活下来”

    赵曦理解他们,哪怕是富弼和王安石这样的臣工,具备了忧国忧民的心,也没经历过这种救灾。

    “可这”

    算了,不说了,来都来了,再多说也无益。就当是陪着官家去收买人心吧,反正耽误不了救灾。

    人没见真正的灾难现场时,永远不可能有所谓的感同身受,不管文字多具体,不管描述多生动,永远比不上视觉上的冲击。

    赵曦自认为算是见识相当广博了,在接近滑州溃坝的那一刻,还是管不住自己被感染一个惨字

    都水监和皇城司寻找的安置点,位于滑州黄河坝的北面。离溃坝处应该有里的路程,是一处凸起来的丘陵。

    溃坝已经过去六七个时辰了,看着黄河水不断的在冲刷着缺口,堤坝一点一点的溃塌,水流在经过缺口时,骤然收窄,然后因堤坝落差,冲出缺口时的咆哮声,在里以外一样震耳欲聋。

    水流翻滚着冲出缺口,在已经是一片的滑州城外肆虐站在这片缓坡的丘陵上,似乎能听到滑州城里还在坚守的子民呼喊声

    赵曦希望能看到幸存者,能看到已经淹没在水中的人们,能在溃坝的冲击下活下来,然后自救,活着等朝廷的救援。

    然而,没有。在将士们搭建临时营地的空档,赵曦已经溜了一圈不能再靠近滑州,所有跟随的臣工都不同意,死命的拽。

    “缺口堵不上,滑州城外的水流缓不下来,人们就是想活都活不下来。当务之急是堵上缺口”

    赵曦大概明白了此时的情形。

    “官家,根本没法堵上缺口水流喘急,丢什么就冲走什么”

    谁也知道,唯有堵上缺口,方能解滑州之急。这时候,从现场的情况看,滑州城似乎还在利用城墙在堵着水流,尽量减少城内的灾情。

    倘若能堵上缺口,就意味着完全解救了滑州城内之急,让滑州城不至于受溃坝之害。

    可如此喘急的水流,怎么可能堵上呢

    “官家,即便堵上缺口,在短时间内军卒也无法进入滑州城,滑州城也无法出人。滑州地势偏低,堤坝高企不说,再往东往北,地势同样比滑州城要高。”

    “堵上堤坝也只是将滑州城外的水流减缓而已,终归还是要看天意”

    随行的臣工都明白,滑州几乎没救了。现在的滑州,就是一湾水塘,一湾很大的水塘,把整个滑州浸泡着

    “或许舟船可行”

    “舟船黄河水溃坝吗,冲进来的不仅仅是水,还有太多尔等泥沙,如此浅的水位,再加上滑州城外的地势不明,舟船根本无法行进”

    臣工们议论纷纷,可赵曦似乎有些走神

    后世,曾经的后世,赵曦记忆中的那一次大洪水,当时的军伍是怎样做的真正的用血肉之躯挡住了洪水。而此时,哪怕是新军对他赵曦有绝对的忠诚,赵曦仍然不敢去尝试让新军军卒去舍命堵缺口

    不说新军军卒会不会执行命令,就是随行的臣工,包括率领新居前来的校尉将帅,也不会同意赵曦这样做。

    拿朝廷费劲训练出来的新军,去拯救那些没什么用处的屁民任谁也不会赞同,甚至会让新军的军卒对赵曦有其他想法。

    以现在的价值观,赵曦不敢去尝试,不敢去相信自己那一套似是而非的忠诚教育。

    舟船估计是真不行,滑州不是江南,没有什么竹筏之类的常备物质,舟船多是搭载货物和客人的,吃水和载重的设计,很难说能在这种泥浆和水交杂的地势行进。

    这时候没有冲锋舟,也没有皮筏,甚至滑州周边连竹子都不多

    该怎样进去施救至于堵上缺口,赵曦没见过也听说过,即便不让军卒用血肉之躯堵缺口,也一样不是难事。

    “苏颂,工坊城收买羊毛,可曾收集过羊皮朕曾有过让尔等收集羊皮的命令。”

    “回官家,工坊城确实有羊皮,也曾遵官家令,对羊皮进行分割,目前进展不大,并未向官家禀报。”

    苏颂有点愣,想不明白官家这时候怎么会想起来说羊皮的事。官家是说过,说是羊皮可以剖成好几层,然后做靴子之类。虽然当时官家并不是命令,而是闲聊,官家的闲聊,苏颂一直很上心的。这时候说这个,好像不太合时宜。

    “工坊城可有西北过来的工匠”

    “回官家,有。”

    “速派一列轨道车回工坊城,将储备的整羊皮,以及西北的工匠,一并带到此地”



第六五五章 让他们死的明白
    水泥在使用之前,是不能沾水的这还是官家对水泥释义。可现在,在这样的大雨天,官家居然命令军卒们把滑州那个水泥厂的水泥,装进轨道马车里

    营帐已经就绪,官家只要不想着盲目的去解救滑州子民,其他的,随官家了这就是随行臣工的想法主要是多少次反对官家的结果,最后都是啪啪啪的打脸。就连韩琦都没多一句嘴,不就是让军卒受点累吗无所谓,想玩就玩呗。

    在一定程度上,新军在执行官家命令这点,确实让人有不折不扣的感觉。

    以前的军卒,也会执行命令,但效率和气氛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这样的场景和氛围,就是连他们这些随行的老臣都有些许激动。

    几万人,拍成行列,一人接一人,将滑州水泥厂的布袋装好的水泥,一袋袋的样马车里装

    都忘记了大雨,就这样忘我的在执行命令。

    “官家,国朝无朝廷侵人财产之先例如今,滑州水泥东家被监察衙门控制,而调动新军军卒搬运其存货。此为控又不妥”

    韩琦算是看出来了,官家根本就是要侵占这些水泥。

    没有跟人家打招呼,不但进入滑州水泥厂,并且将所有水泥就这样在没有厂方的同意下,直接装车了。

    “滑州堤坝,是京畿道唯一未采买工坊城水泥修筑的堤坝。朕让监察衙门控制滑州官员,并查封滑州水泥厂方,是怀疑滑州水泥以次充好,用于堤坝修筑”

    “官家”

    韩琦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朝廷以这种名义,去侵占他人财产

    “朕想问诸位臣工,倘若滑州溃坝原因,是因为水泥以次充好造成的,滑州水泥厂的所有者,以及滑州衙门的官员,该如何处置”

    溃坝,一州之子民生灵涂炭,整个滑州毁于一旦仅仅是查封和收缴财物就可以的吗

    “官家,这毕竟只是猜测”

    “韩阁老,朕第一次让尔等见识水泥是几时凝固后的情况又如何待会儿就清楚了”

    赵曦到达滑州水泥厂,第一时间已经将这里的水泥有水和泥了

    其实,在看到滑州水泥时,赵曦已经基本上清楚了。

    现在的土制水泥,虽然还达不到后世那种,比不上青石坚固,但是,比一般的砖块要坚固很多。

    而且,从颜色上,赵曦分辨不出两者之间的区别。

    但是滑州的水泥,赵曦能看到土黄的颜色

    这时候的水泥,土炉,不复杂的配方,简单的工艺,烧制并不是多难的事。否则,也不是原本那些厢军就能做成的。

    即便是如此,基本的原料还是需要的。比如青石,比如石炭。而中原平原在某种程度上讲,青石和石炭都是需要从他处运输进来的。

    同时,由于工坊城出售水泥配方和工艺,导致水泥厂几乎遍布国朝各州府,致使高额利润不再。

    赵曦和臣工们不可能一直陪着军卒装水泥,便返回到了救灾的指挥部。

    “中正,搬上来吧”

    王中正知道官家让搬啥。在出发时,官家令他从工坊城带一袋水泥时,他不明白;到了滑州,官家让他将水泥调和时,他还不明白;同时调和滑州水泥时,他有些明白;这时候,他就彻底明白了。

    两铜盆的水泥搬上来了,就倒扣在指挥部的帐篷中央。

    “诸位臣工,都可以对比一下二者的区别”

    赵曦懒得试,一眼就看透了。

    众人很疑惑,还是都去尝试着鉴别了。

    这玩意儿怎么鉴别其实很简单,跺两脚也行,用兵器捣几下也可以

    怎么会是这样不都是水泥嘛,为啥一盆水泥形成的块状物,怎么使劲都没变化,而另一块,随便就搞碎了

    臣工们看着官家,等着解惑

    “这盆坚固没变化的,是工坊城的水泥凝固后的。而另一块,是滑州水泥”

    都不是傻子

    “官家,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官家,臣以为应将滑州水泥东家,在滑州子民面前处以极刑”

    “这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呀”

    “朝廷应彻底的关停滑州水泥,以杜绝再有此类情形的发生。”

    都清楚了,这种仅仅人力就能使其破碎的水泥筑坝,根本扛不住高位黄河水的压力。滑州不溃坝才是意外

    “其实,滑州水泥的火炉没问题,配方没问题,出炉的水泥也没问题这些,皇城司跟监察衙门已经查验。”

    “真正的原因,是滑州水泥厂,因为原料采买的原因,导致利润不高,他们便在水泥中掺合了黄土”

    赵曦虽然没完全说中,也猜测个差不多。

    相比于原本筑坝用夯土,原本的营造用草秸泥,他们以为,即便是掺了黄土的水泥,也要比那些坚固。

    他们不懂,水泥在有杂物的情况下,根本比不上夯土

    赵曦有这样的记忆,记得后世在调和水泥时,会把乱七八糟的杂物捡出来

    “至于如何处置,朕相信监察衙门,会让他们死的明白”

    赵曦是真恼火了

    官家把那个死字咬的很重,所有人都清楚,官家这是真要下杀手了。

    尽管诸位臣工都清楚,滑州水泥厂,绝不会是单纯的,肯定有地方乡绅的掺合,很可能地方官员和祖籍是滑州的朝臣也有掺合。

    那又怎样这时候没人多嘴。一私之利和一城之灾难,孰重孰轻,心里都清楚。

    “禀官家,禀诸位臣工,滑州水泥主持者许摩交代,滑州水泥在修筑堤坝的利润,两成十五万贯利润,全部献于知州令狐久”

    “一成利润被推官、判官等相关官员瓜分”

    范纯仁是咬牙切齿的奏报的,从他刚看到这份调查报告,到回来指挥部,怒气一直没落下去

    什么不杀士大夫如此禽兽,不杀,国威何在

    可惜,他本以为诸位臣工会很激愤,就像他听说刚才的议论一样。

    结果,在具体奏报到了以后,整个指挥部居然这般安静。

    “总监察,朕命监察衙门配合皇城司,将所有涉事官员商贾,捆绑于溃坝处。”

    “就现在记住,不得有任何防护,且必须让他们全部向滑州城跪拜着”

    朕不杀你们,就是让你们死的明白



第六五六章 谁还为他求情?
    范纯仁就瞅了指挥部的诸位同僚一眼,就领命离开了。

    离开时的心情,他无法说清楚,很复杂。

    失望好像不是太明显。他对于朝臣的表现,并不抱有希望,也就谈不上希望。

    同僚们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是非。这一点他很清楚。从他父亲那时候,到现在,朝堂没多大区别。

    唯一区别的是,如今的官家有主见,有威望,更有手段。

    范纯仁忠诚于官家,从小被父亲教导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官家实现了父亲一生的理想。就这一点,他就自愿鞠躬尽瘁了。

    范纯仁听说过,听说官家有过感慨因为年幼,无法左右范老相公的事,是他一生的遗憾这是官家在化解狄青困境时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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