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布袋外的麦芒
自己就打了一座城,折损新军军卒却有八十多人。
虽然前线指挥部也表彰他了,可他心里不爽。他认为太子殿下也会心疼的……新军军卒,那都是宝。
其实,赵曦还真没责怪了。
打仗嘛,不可能不死人。再说了,打皋兰,是真正的打攻坚战。跟葭芦河打营寨是有区别的。
葭芦河流域的营寨,在某种意义上,曹霖是可以借鉴机动战的思维的,而打皋兰是切切实实的硬战。
赵曦也讲过攻坚战的一些做法,但在皋兰能不能借鉴就另说了。
所以,作为突击一线,新军折损百人,在赵曦看来都算是属于正常范围。
这时候的皋兰,那就是一个大工地。
工坊城一次性拉来了几十大车的物质和工匠,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的修缮了皋兰的城墙。
还不止一次的对着城墙头论足……根本挨不住一炮轰。
真正让郭逵惊奇的是,由皋兰城向会川的防御连接,工坊城的工匠并没有建立营寨和哨点,或者说营寨和哨点只是补充才合适。
他们在挖坑……
“郭指挥,待壕沟防御体系成型后,根据防御效果再做评论。”
这是郭逵问折可行的答复。
凡是跟太子殿下相关的,一律不要着急评论……国朝这样的认知,郭逵还是知晓的。所以他只是问了问折可行,没有跟工匠交涉。
工坊城的工匠很拽,跟新军一个德行。郭逵不想去碰钉子……
再说了,好像这些人,在某些意义上,还是自己家的雇员。
很快就成型了,也是,就单纯的刨坑。
以前那些民夫,不仅刨土,还要夯实,同时搬砖砌墙等等一样不能少,哪像现在工坊城的做法……
郭逵不以为然,高遵裕也不以为然,只不过是不好意思说罢了。
“郭指挥,高指挥,二位可尝试着从北策马冲击,也可尝试置身战壕中防守!”
护卫营早试过了,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很有点瞧不上。
战壕的推行,对于赵曦来说也是偶然之举。
一开始,他并不觉得战壕在现在的战争中有多大作用,毕竟那是热武器盛兴时的产物,也是重点用于火器的。
他只是偶然间提过,却没想这玩意儿在护卫营真就模拟了……
郭逵骑着马,从二里地以外开始冲锋……这基本是西夏骑兵的做法。
可……这根本就冲不起来!
沟沟壑壑的,这样似乎有点阵法样子的壕沟,纵横交错,战马根本就不可能冲击到主壕沟前,即便有冲过来的,也会陷入到处是壕沟,骑兵不如步卒的境地。
这就有点意思了。
郭逵和高遵裕,又一次扮演了守军。
趴夯土堆上了瞭望,可半蹲着拉弓搭箭,甚至可以在战马腾跃时,直接攻击下盘。
而一旦遇到不可抗击的情形,军卒可以快速进入壕沟,通过这弯弯曲曲的壕沟,不管是聚集反击还是直接返回城池,都相当方便,而且不用担心箭矢伤到。
至于被马蹄踩踏,更是不可能。
这样密集而又没有任何规律的壕沟,战马根本提不起速度来。关键是,壕沟之间的间隔,好像不容战马的一次腾跃。
骑兵冲击,其实是有视线缺陷的,对于地面以及地面以下的物体,经常照顾不到。这也是陷马坑被经常使用的原因。
 
第三四四章 不被理解的军令
萧关从看到西夏人围城,已经过去五天了,光打退西夏人的攻城也打了三天了。
西夏人在第一天试探之后,便开始了攻城。
“那是泼喜军……”
当西夏骑兵闪开一条通道,看到一件件的攻城器械出现时,就知道泼喜军来了。
“他们是汉人!”
刘武着重提了这么一句。
“汉人又如何没有把家国和祖宗当回事的,连人都算不上,管他原本是什么人!”
“为西夏征战,做西夏军卒,那他就是西贼!”
这是赵曦的理论,并且是有圣贤兜底的: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
赵曦发现,在这个时代,人们对民族的认同要高于家国的认同。
这也是宗亲氏族观念的延伸。
所以,赵曦在护卫营大力宣扬了家国概念,在新军中也建立了对国朝的认同感。
所以,对于护卫营乃至新军,他们眼里不分种族,只考虑是不是国朝的人。
且不说泼喜军的攻城能力如何,因为新军根本就没给他们摆弄攻城的机会。
那些投石机呀,云梯呀,还有不知道管用不管用的牛皮盒子什么的,在开始准备的一瞬间,直接就飞过去一堆的火药弹……还想攻城嘛人命填吧!
然后就有了撞令朗……
“他们是汉人!”
“屁的汉人!他们是为西贼在攻城!若刘指挥延误战机,我不介意执行战场纪律!”
他死还是自己死,这不算为难的选择。
在西军,或许是被文官们的迂腐影响到了,他们在面对自己本族人时,那怕是在为西夏攻城,也有心里不忍的时候。
而这样的想法,经常在犹豫中错失了最恰当的打击时机。
都已经为西夏征战了,难不成在战时你喊他认祖归宗
王道,是建立在霸道基础上才能施行的。
“有附近的山民和村民!”
“刘指挥使,你……他们要攻城!”
服了!因为这个,还是在这时候干掉西军的萧关主官,这事还真做不出来。
“全体都有!标高二十……发射!”
人毕竟是人,不是战马那样的畜牲,也不是笨重的攻城器械。
发射器发射火药弹,到落到地面,总是要有时间的。
这就让那些或许是被迫攻城的撞令朗有了躲避的空挡……
“刘指挥使……”
这次是真有点怒了。
火药弹这样去打撞令朗,真的有些浪费。而又不到火枪的射程。
这时候,是西军原本的守城器械有用。
刘武感觉到了护卫营这位指挥使的怒气,也知道,如果这样犹豫下去,萧关会破,自己的兄弟们会死很多……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那怕是有了新军,面对将近五六万的西夏人,持续半个多月日夜不停的攻城,萧关虽然守下来了,可损失相当惨重。
萧关是西军防御西夏的第一大关,也是最前沿的关隘。这里的西军军卒,就是放整个西军里面也是佼佼者。而如今,已经折损将近两成了。
不过刘武不太担心,有新军的火器摧毁西夏人的攻城器械,还有源源不断的火药弹运送过来,他认为萧关可以一直守下去……
“刘指挥使,今晚趁夜色,你带领西军撤退……”
古成靠在矮垛后面,瞅了一眼关墙外面的西夏人……又守住了一次攻城。可惜,西夏人真正的精锐始终没有攻城,一直是捉生军和撞令朗在打。
“古指挥,这是我的萧关,关在人在,关破人亡!”
刘武也跟古成一样靠着矮垛。右臂还裹着麻布。他不觉得这时候需要撤退,明日还是后勤物质运送到位的时间。只要物质到了,萧关就丢不了。
所以,刘武很不理解让他撤退的命令。
“刘武,这不是耍英雄气概的时候,这是军令!再说了,萧关是大宋的萧关,不是你刘武的萧关!”
“可……”
“没有可是!这是军令!”
头顶一直有石头飞过,虽然一直在炸毁西夏人的攻城器械,可周围的山林给西夏人提供了制造攻城器械的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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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五章 不准备放走
几次与西夏人的大战,真正造成军卒伤亡的,都是在撤退的时候。不过,那时候所谓的撤退,用溃败和逃窜定义更合适。
再好的军卒,也跑不过战马。撤退,就意味着把后背留给了西夏骑兵。
关键是,一旦开始撤退,就意味着军心散了,军卒胆怯了,败象显露了……
现在,守城战虽然艰苦,但还远远不到撤退的时候呀!
虽然太子殿下让军卒撤退的路线和地点,不再与以往相同,全部是荒野和山林,可城寨毕竟是丢了,西夏人还是打进来了。
“不理解这道军令”
赵曦看着指挥部的所有人,从韩绛等秦州的文武官员,一直到护卫营这次随军的教导,每个人脸上都是疑问。
确实是很难让人理解。
“若不是担心西夏人怀疑,我甚至不想让边寨抵抗……”
这话……太惊人了!
“确实,战争在我大宋的国土上,这对于国朝确实是一次伤害。从我心底,我更希望是咱们打进西夏境,但是不能,因为国朝的军卒还不具备这样的实力……没胆!”
赵曦很不想这样评价,可事实如此。
“所以,这一战是一次壮胆之战,也是一次雪耻之战。别看现在边寨的守城成效显著,可有一点不能忽略……真正的西夏精骑没有投入任何一场战斗,他们在让战马适应火器……”
这是一个无法避免的问题,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自开战以来,赵曦所看到的战争烈度很低,西夏人只是投入了撞令朗和捉生军,明显是在战场上训练战马。
“殿下……”
西军还是那个西军,西夏精骑还是那个精锐骑兵,而如今的在大家看来一边倒的战果,纯粹是火器犀利,一旦西夏人适应火器……
在听到赵曦这般说法时,没人再去乐观的看这场战争。
韩绛很紧张,紧张秦州,紧张西军,紧张太子殿下谋划这次征战的最后影响……
“这就是我现在要求撤退的原因之一……”
赵曦摆了摆手,叫停了韩绛继续往下说的念头。
“火器犀利,让军卒看到的痛揍西贼的可能,而此时撤退……第一,没有败像,军卒的胆就还在;第二,这时候撤退,所有边寨军卒折损均未超过两成,战力还在。蓄积力量,为大决战!”
应该说得很清楚了,可所有人还是一脸的懵。
确实,如果说蓄积力量打决战,那也应该是把所有军卒往南撤,在好水川或者定川寨组织防线,最后进行大决战。
可,太子殿下的命令……是把边寨的军卒,像撒水一样,就那么随意的安排在荒山野岭,感觉纯粹为保存实力而部署,不是为战斗。
“西夏人这次聚集了将近二十万精锐骑兵,可谁都知道,从萧关到秦州的盆地,不存在二十万骑兵作战的战略空间。同样,在东路和西路,也没有西夏人增兵的奏报。”
赵曦拿着根木棍,在那个简陋的沙盘上,顺着那条算盆地又是峡谷的地方,自萧关一直指到秦州。
“西夏人的习惯是就粮于劫,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准备二十万骑兵的粮草,而是准备在进入国朝境内后,扫荡所有村寨以确保他们的军粮。”
“按照以往的作战,主力决定战争的胜负,对于散部在国朝各处的西夏游骑,并没有针对性的作战部署。”
“这一次是围剿,我不想放过任何一支……那怕是百骑的西夏人!”
赵曦手里的木棒,在整个沙盘的上方一下一下的空点着……
这时候,人们才仔细端详开赵曦插的看似随意的旗帜。
“殿下,这是遍地……”
“可以说是遍地狼烟吧,不过我更喜欢称之为围剿战
第三四六章 时态和态势
“刘武,一定要记住,在看到三支烟花的第二天卯时,到达牛家坪。”
“如果有游骑,就投入战斗,牵制他们不得回到主力战线,尽可能的杀灭。”
古成再一次叮嘱着刘武。
“古指挥,一旦……”
刘武他们是西军步卒,更侧重于打守城战,而不是在荒野中跟骑兵对攻。
所以,他有些担心。
“没有一旦,我们这一指挥的新军,聚集地点也是牛家坪,到时候咱们继续并肩作战!”
萧关的西军撤退了,绥宁堡的西军也撤退了,整个中路对战西夏的防线上,所有边寨的西军都撤退了。
当晨曦再一次照亮绥宁堡时,西夏人又一次的攻城开始了。
“标高三十五,申老三,把狗日的投石机给我轰掉!”
“这群傻冒撞令朗,知道挨不着边墙,还往上扑……”
“军头,要不咱们放近了再打见天的丢火药弹,一枪都没放,打的没劲。我最想枪托砸烂脑袋的那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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