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夜话之短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飘来飘去的影
“吆!”邱三回过头,看着梅花,说,“好个厉害的美人!我更喜欢你这种烈、、、、、、”话没说完,只听“啪”一声,脸上顿时多一张手掌印。梅花打了邱三一嘴巴子。
邱三一手捂着被打痛的脸,一手指着梅花,气得直结巴:“你、、、、、、你、、、、、、你敢打、、、、、、打我?!”
“哼!有什么不敢的!让你知道姑娘们不是好欺负的!”梅花冷笑道。
“你个小泼妇!咱们走着瞧!”邱三气呼呼走了。
梅花冲着他的背影又冷笑一声,回了屋。
蓝婶追出去,追上邱三,对他说:“邱老弟别生气,姑娘脾气bào了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见识。”
“哼!”邱三仍旧气鼓鼓地走了。
晚上,天特别冷,无风,干冷干冷的。蓝婶她们三人二更天就休息了。到了三更天,蓝婶熬了一锅汤暖身子。一开锅,先给翠仙和梅花舀了两碗送过去。
翠仙和梅花的屋里亮着灯,看样子还没睡。蓝婶端汤来到她们门前,刚想敲门,听得梅花在屋里说:“你的脑袋又快掉下来了,我来给你缝缝。”“哎,行啊。”听得翠仙回答。
蓝婶奇怪极了,寻思,这是说的什么话?她用唾沫把窗户戳了个洞,觑着眼往里瞧,只见翠仙坐在凳子上,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她的脖根儿处竟然有一圈密密麻麻的针脚,梅花手里拿着针线,说道:“我把针脚缝得小一些就结实了。”说完,飞针走线,针穿过皮肤,在原先针脚位置又缝一圈。而这时的梅花也变了模样,她的眼睛里流着血,两片嘴chún中的上chún不见了。
缝完后,翠仙带好围巾,说:“咱们吃吧,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嗯!”梅花答应着。两人坐到了饭桌旁。
只见饭桌上有四个盘子,一个盘子里盛着一只人手,一个盘子里盛着一颗心,一个盘子里盛着一块儿肝,最后一个盘子里盛着的是邱三的脑袋、、、、、、
窗外的蓝婶直直地向后倒去,她已经吓死了。
故事讲完了。
史头说:“这个故事和一个叫‘针线簸箩的故事’有点儿像。那个翠仙的脑袋一定是被她男人砍去的吧?古代女子本本分分的,几乎没有犯罪的。”
“她男人干嘛要砍她的脑袋?”秋云问。
“可能给男人戴绿帽子呗。”史头说。
秋云看了他一眼,说:“那也不至于砍脑袋啊。”
史头第一次在秋云面前露出严肃的表情,说:“怎么不能?!这种女人就该千刀万剐!”
秋云笑笑没说话,回里屋睡觉去了。
乡村夜话之短篇 第83章 心机女(六)
时间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它能让人忘却仇恨,也能让人忘却恩情(只对某些人来说)。
秋云还是骑着那辆自行车去找李芒了。
她沿着还算熟悉的七弯八拐的道路先来到自己出生并生活了20多年的家。
陈旧的木质大门被推开,站在门口望着乱的不像样子,杂草齐膝,飞虫舞动的院子,恍如隔世,无论她曾经怎么讨厌没了母亲之后的家,此刻,还是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她回身把自行车推进院子里,来到屋门前,屋门半掩着,不知爸爸在没在里面。推开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她生平最讨厌的气味。爸爸躺在一张铺在地上的凉席上呼呼大睡,枕边一个歪倒的空酒瓶。秋云厌恶地瞥了一眼,重新关好门,在院子中站了会儿,她在估测时间,来的时候11点,到了这里会用去一个小时(这个时间她上次无意中注意了一下,来回大约2小时,那么单程就是1小时了),也就是说现在12点了,李芒每次都会1点左右从集市上回家,她不能卡着点儿去,虽然她就是特意去找他的,但她不能让李穗或她父母看出来,所以她现在就动身,去找李穗说话,那样一来,她与李芒的相遇就像无意间的偶遇了。
村路上静悄悄的,人们都去田地干活,很少有人在街上乱晃,这样才好,避免了很多惋惜、怜悯、不可思议、甚至嘲笑、像看怪物一样看她的眼神。小姑娘嫁老汉,别说全村,整个镇子上都是史上第一例。
来到李芒家,秋云喊李穗的名字。李穗正在屋子里织渔网,听得秋云的声音急忙迎接出来。“哎呀!”李穗惊喜地说,“你终于来了!我天天想你呢!”秋云笑着说:“我也一样啊!”
两人牵手走进屋里。
秋云环视着她婚前常来的熟悉的屋子,墙上贴着美丽的画,桌上摆着美丽的花,还是那么温馨的家。
秋云曾经无数次说过:李穗你的命真好啊,父母疼爱,哥哥爱护。你看我,唯一疼爱我的娘死了,爸爸是个啥事不管的酒蒙子,有他没他一样,我呀,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孤鬼了。
李穗洗了一盘水果给她吃,秋云从中抓了一枚杏子放进嘴里,说:“怎么就你自己在家?”
“爸妈在新房子那边,我家买了一块地基,盖了新房子,就快完工了,我爸妈天天在那边守着工人们干活。”李穗说。
“哦,是你哥哥要娶媳妇了吧?恭喜啊!”秋云平静地说,其实她听到这句话心脏“忽”地往下坠了一下,打乱了本来规律的跳动,失落的情绪瞬间布满心头,上次李芒说只为了看她一眼,是诀别的一眼吧?
“唉!”李穗叹了口气说,“我爸妈张罗着给他娶媳妇,媒人给他说了好几个姑娘了,他一个也没应。我知道,他心里有人。”李穗说完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秋云心舒坦了不少,原来是这样,她也懂李穗眼神的意思,微微一笑,说:“你劝劝你哥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要太固执了。”
李穗也微微一笑,没说什么。秋云转移了话题、、、、、、
1点左右,李芒果然回家来了。李穗听得院里马车声,迎出去。“哥,你猜猜谁来了?!”
“谁啊?”李芒说,看妹妹那神气,他早猜到了,但装作不知道,心平气和地把马缰绳和马鞍子摘下来,牵着马进棚里。
“秋——云——”李穗一字一顿地说。
“哦”李芒的声音从马棚里传出来,依旧平静如水。
当他从马棚里出来时,秋云已经站在门口了。
“家里的水都被爸妈提去给工人喝了,我烧水去。”李穗说完奔去厨房给哥哥烧水喝去了。
“今天是哪个村的集市?”秋云问,首先打破宁静。
“赵村。你最近过得好不好?”李芒说。
秋云点点头,说:“还行吧,听李穗说你要结婚了?新房子都盖好了。”
“别听她胡说。我谁都看不上,我心里只有、、、、、、”李芒看向秋云,答案不言而喻。
秋云低下头。李芒开始从兜里拿出香烟来抽。
“什么时候学会的吸烟?吸烟对身体不好。”秋云说,夺下他手里的烟包,却不夺他已衔在嘴里的烟。她看着烟包,明亮的黄颜sè包装,包装正面中央位置画着一辆红sè的拖拉机,拖拉机上方写着两个红sè的大字——“丰收”(这是那个年代比较出名的烟),包装十分jīng美。
“你结婚的那天我学会的。我们都太笨,不知道缘分就在眼前,结果你我的优柔寡断让它流失了,你、、、、、、”李芒话没说完就停止了,因为他看见秋云往他烟包里塞了一个卷成条状的纸条。
“我回去了。”秋云说完快速走出院子。
李芒走去自己房间,拿出那个纸条,展开来看,只见上面用蓝sè的圆珠笔写着:假如我离婚你会娶我吗?他以同意离婚。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请去村子西边那座白桥上,我在那里等你,我会一直等到夕阳落山,夕阳落山之后你若还没来,我就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了。
秋云骑自行车去了白桥,这里属于隔壁村的地界,四周都是田地。白桥下面是一条宽广平静的河,绿sè的芦苇沿河岸生长,高高的土坝围护着它们。秋云站在桥上,头越过栏杆往下看,并不清澈的水面荡漾着微微的波纹,她有一种眩晕的感觉,这幽深晃动的水透着一股不祥感,也许是她不会游泳的关系,所以对深水有一种恐惧。
“他会来吗?”秋云从水面上抬起头来,望着远处蜿蜒不断的土坝,喃喃自语。她现在面朝大约北方的方位,“沿着这里往前走,一定能走到家那边井的位置,这里与那里的土坝其实是同一条。”秋云想。
大约半小时后,李芒来了。秋云听得她来的方向有自行车颠簸的声音,转头一看,竟是李芒。他骑着自行车来了,还是那辆自行车——她垮在上面,他在后面紧紧抓住车后座,焦急地说“你蹬镫子啊!你蹬镫子啊!”由于年代久远,车子已经不新了,银sè的车把上锈迹斑斑。
他们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秋云莞尔一笑,向坡下的芦苇丛跑去,李芒跟上。
他们的身影隐没在里面,他们紧紧拥抱,他们热烈狂吻。李芒的手钻进她的裙子,秋云制止了他,说:“我希望我们有一个狂风骤雨般的新婚之夜。李芒,他已同意离婚,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的,很快。”说完,挣脱开他的拥抱,转头向自行车跑去。
其实,她压根没和史头提起离婚的事,为了自身的利益,她必须先弄清楚李芒的想法。现在她可以回去要求与史头离婚,只要能离婚,彩礼她可以一分不要全部退还。如果还是不行的话,那她自有一份打算。
秋云一口气骑了20里地回到家,一路上她激动地想哭,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晚上,她对史头说她要和他离婚,她知道今晚说有些不妥,怎么回了一趟娘家突然要离婚呢?最起码过几天提出比较合适,但这事等不得,拖得越久,李芒的想法越容易生变,必须快刀斩乱麻。
正如秋云所料,史头不同意,就算退回全部彩礼也不行。“你怎么突然要和我离婚?你说,你在那边是不是有相好的?今天你们见面了对不对?”史头说,但他并没有生气,语气一直很平和,仿佛秋云这么年轻,有相好的不足以奇怪,想离婚也不过分,只要他不同意她就永远在他身边。假如他火冒三丈,打她骂她,反而使自己很可笑,当只癞蛤蟆足以难为情的了,如果是一只自私,打人骂人的癞蛤蟆那就更恶心了。秋云还小,他要做的是感化她,等她年龄大些,心也就沉稳下来。但他的宽容也是有底线的,他可以允许她心里藏着某个小伙子,但绝不允许她与他发生肉体关系。以后若是秋云再回娘家,他会跟着去。
乡村夜话之短篇 第84章 心机女(七)
“来人哪!有人跳井了!”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井边传来一声声叫喊。声音的主人边叫边狂奔到村子里面去了。
这个人叫狗剩,傍晚时分,天气转凉,他来到井边打水,暮sè下,他远远地看到井边散落着一只扁担和一个水桶,并不见有人,另一只水桶也不知到哪儿去了。他突然很害怕,这种情景像极了有人失足落井,他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或者回去约个人来一块儿看看。最后,他还是决定自己去。他慢慢走过去,一只脚踏上井沿,探出身子往井里瞧,水面黑幽幽的,一只水桶漂在水面上,并不见尸体。狗剩心里想,这个人可能刚落下去不久,沉在水底,万一还有救活的可能,于是他大喊着往村长家跑去。
村长家有台电话,听狗剩一说,立刻报了警。
警察来到这里的时候天都黑了,他们打着手电筒,派一人下井探查一下是否真有尸体。那个警察下去后,不一会儿,拖着个尸体上来,一些不知情前来打水的村民发出一阵惊呼。
死者是个男性,身体僵硬绷直,可能早就没了气息,脸部呈黑sè,其实应该更接近紫sè,但在不太明亮的黄sè手电筒下看起来是纯黑sè。
“这不是史头吗?”村长认出了死者。“你!快快快!去通知他家人!”村长命令其中一个村民。那个村民恰巧认识史头家,撒腿往史头家的方向跑去。
秋云正坐在炕沿上,手里拿着针线,往一条白sè手绢上绣花,饭桌上摆着饭,碗上都扣着一个碗,看样子,她在等史头回家,怕晚饭凉了,所以扣个碗保温。那个村民一下子闯进来,吓了秋云一跳。
“快去看看吧!你男人他跳井了!”那个村民呼哧呼哧地说。
“啊?”秋云一惊,手中的手绢掉在地上。
“快去看看吧!”那人说完跑了。
秋云往井边跑去。
这时,井边已聚集了更多的村民。警察检查了一下尸体,发现死者嘴里有酒气,说明死者生前喝过酒,而且从死亡到现在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死者的扁担和水桶尚在,说明狗剩是第一发现人,要不然早就被贪小便宜的村民捡去,或者像狗剩那样去通报村长,从而更早的发现尸体。打水时间一般是早上和晚上,中午气温高,几乎没人来,所以说,死者很可能是从今天早上之后到狗剩来之前这段时间里落水的,这段时间处于高温阶段,并且在死者死亡之后没有一个人来打水。这更加确准了死者的死亡时间。死者是不小心失足落水,或者被他人陷害推入水中,决不可能自杀,若是自杀,直接跳入就行了,干嘛挑着扁担来?警察又勘察了井的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所以失足落水的可能性更大。
秋云拨开人群,看到躺在地上的史头的尸体的时候,不禁哭了起来,她哭的声音不大,但并不表示她不伤心。
警察们都好奇地看着她,死者年龄看起来接近40了,妻子怎么这么年轻,他们不禁有一点点对她的怀疑。
“他什么时间出的门?”待秋云冷静下来以后,被警察带到一边问话。
“中午吧,中午我们吃过饭,我去邻居家串门,他说先去打桶水再下地。我在邻居家玩到下午4点来钟回了家,这时他已经不在家里了,我当然以为他下地干活去了,没想到,他死在井里。我还做好了晚饭傻傻地等。”秋云说。
“你丈夫中午有喝酒的习惯吗?”警察问。
秋云点点头,说:“他很喜欢喝酒,经常喝醉,今天中午他又喝得有点多,有点醉了,我也是大意,他醉了就不应该让他到井边来,唉!他还是被酒害了。”
“你去哪个邻居家串门?”警察又问。
“西邻居,柳枝家。“
“你丈夫有仇人吗?”
“应该没有吧,他性格温厚善良。我们刚结婚几个月,我对他还不怎么了解。”
“他为什么中午打水呢?那么热?”
“他都是早上或中午打水,他每天下地回来都很晚,再去井边天就黑了,他说那黑天去井边很瘆人。”
“你刚才说你做了晚饭,难道你就没发现缸里的水没有增多吗?或者没有发现扁担和水桶不在家里吗?”
“中午是我先出的家门,回来后我是发现了缸里的水没有增多,但我以为他没去打水,而是直接去了田地,毕竟缸里的水还够今天用的。至于扁担和水桶,我更不知道了,家里的重活都是他做,水桶之类的东西都放在西屋,我从不涉足那里,所以并不知道水桶和扁担在不在。”
、、、、、、
警察问了她好多问题,她回答没有半点犹豫或哽噎,只是一直伤心地、平静地、不假思索地回答问题,仿佛这都是再平常不过的问题了。
第二天,警察穿便装查访了史头的朋友,西邻居柳枝,得到了“史头爱喝酒,经常喝醉,他就是通过喝酒和老丈人认识的。”“秋云来过我家串门,1点来的,4点来钟回去的,我教她绣花。是啊,她经常来玩”的回答。
秋云的嫌疑被排除,案子以失足落水结案。
史头被埋在屋后那片远远的树林后面,秋云第一次见到那里,好大一片坟茔,但并不是整的一大片,进去才能看清,坟墓之间是有间隔分界的,只有同村的人才能埋在同一区域里。那天,秋云穿着白sè的孝衣,在飞舞的白sè纸钱,迎风飘动的yīn魂幡中看着史头的棺材缓缓下降到坟坑里。她突然扑向棺材,大声哭喊:“史头你别死啊!”被围观的妇女们死死抱住身子,阻止了她冲进坟里。
头七那晚,秋云很害怕,同祖中一个老婶子来陪她。深夜,这个老婶子怎么都睡不着,其实她也不是特别胆大的人,只不过她年纪大,都说年纪大的人能镇得住鬼神,这才让她来的。外面的月亮很圆很亮,照得地面霜一样白。突然,屋门吱嘎一声,缓缓开来,月光随之洒进来,照得门里一带也亮了,老婶子一只眼伸出毛巾被,死盯住光亮处,这时一只大脚伸了进来,接着一个yīn沉的声音——秋云,我回来看你了~
老婶子的头皮立刻炸了,慌忙闭上眼。这时听秋云颤抖着说:“走吧,走吧,我害怕。”那个yīn沉的声音又响起:“怕什么?怕我找你报仇吗?”接着,秋云发出一声被人扒皮似的惨叫,老婶子立刻睁开眼——原来是个梦。屋里一切正常,秋云还是面壁躺着,但不知有没有睡着。
乡村夜话之短篇 第85章 心机女(八)
史头死亡的事在四邻八村传播开来。“那个娶小闺女的老光棍掉进井里淹死了。”大家都这么说。就好像有绯闻的公众人物,一出事就立刻被民众的眼球和耳朵抓住。史头这个老光棍娶小姑娘,使他闻名于各个小村庄。
李芒和李穗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一天晚饭时分,他们一家人在餐桌上说起这个话题。
“秋云真可怜,年纪轻轻没了妈妈,现在又没了丈夫。”李穗说。
“听说是喝醉酒掉进去的。因酒结识,因酒结束,真是天意啊。”妈妈说。
“听说那个男人很疼人的,本来秋云可以是个很有福的人,可惜,男的命太薄。也许秋云注定是个苦莲子命啊!”爸爸说。
李芒没说话,他觉得此事不寻常,只有他知道这里面有蹊跷——她说她想嫁他,他说他想娶她,结果她男人就死了,有这么巧的事吗?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失足落水那么简单,有更深层的可能,一是自杀,二是、、、、、、李芒不敢往下想了。那么他为什么会自杀呢?不用质疑,是秋云想和他离婚,他过于伤心,然后跳井而死,不过这怎么也不像一个男人会做出的事,只有女人在失去男人宠爱时才会哭哭啼啼自寻短见。他对这个事打听得很清楚,听说那男人是挑着扁担去的井边,摆明了是打水,如果是自杀,直接跳进去就可以了,干嘛还要挑扁担?难道这只是伪装而已?他伪装成失足落水的样子,为了一个男人的尊严,毕竟像跳井、上吊这样的自杀方式只有女人才会选择。可是他还是不相信他会自杀。那么,就是第二种了、、、、、、秋云设计杀了他!也许直接把他推下去,也许别的方式!李芒终于一鼓作气把这可怕的想法像喷一口水似的从脑海深处喷出来。如果是那样,那太可怕了!
“我吃饱了!”李芒说,起身向自己房里走去。
“今晚怎么吃那么少啊?”妈妈看着他碗里剩下的半碗饭。
“唉!哥哥一定在为秋云难过吧?”李穗心里想。
天完全黑了,李芒的屋里没有开灯,他和衣躺在床上,盯着隐藏在黑暗中的屋顶。他今晚没心情去找朋友玩,他有很多事需要考虑——如果秋云真是那样的毒物,他是不会和她结婚的,可是事实的真相真是他推断的那样子吗?也许他多虑了,那个男人就是失足落水。他用钱财和酒诱惑了秋云的爸爸,得到了他花朵一般的女儿,不管这朵花愿不愿意,他硬是采下来种在自家粪园里,这本就是一种不齿的行为。他用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因酒丢失了性命,这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强求不得。可是这么想有点牵强。秋云是个受害者,他爸爸把她当家里的牛马那样卖掉,她是那么无辜可怜,可是她真的单纯无害吗?李芒回忆过去,秋云从小就是一个性格yīn沉的人,她不苟言笑,轻易不发表看法,心事轻易不往外说,也没人能猜透她的想法,她经常意味深长地微笑,好似看透了其他伙伴看不懂的事,说实话她那种笑很惹人厌,她没有爱心,曾让家里的小狗咬死邻居家散养的一只小jī并吃掉,理由就是她讨厌那些jī,她还喜欢看恐怖故事,这太yīn暗了。但同村的小伙子们都说她阳光青春,这仅是在她相貌上下的结论,她长得漂亮,美丽的外表遮蔽了她yīn沉灰暗的性格。这种性格会驱使她做一些可怕的事吧?她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啊!李芒又想到自己,怎么就那么痛快答应要娶她呢?她可是结了婚的女人啊!自己真有那么喜欢她吗?仔细想想,是秋云身上那种成熟的味道迷惑了他吧,她结婚后更漂亮了,还多了一丝韵味,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她婚后的生活很幸福。“那个男人很疼她。”他经常在街头巷尾听到人们这么议论。这么一来,那个男人也不那么令人讨厌,他是个好人。那么,自己与秋云就是罪人了!他的承诺摧毁了他,他是间接的凶手啊!事已至此,假如他反悔,秋云一定不会放过他吧?以她的性格。她会怎么对待他?会比她对付那个男人更残忍的手段吧?看看,潜意识里,还是以为她就是凶手啊!
最后,李芒还是决定娶她,他尽量去说服自己,不要瞎想了,秋云没那么yīn暗,是自己想的太yīn暗了。
两个月后,他们结婚了。这时的秋云差不多从悲伤中走出来,两个月以来,她瘦了太多,脸部都脱相了,皮肤没有了以前的白皙,变得暗黄发黑。李芒在她亡夫后第一次看到她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同时为自己以前那yīn暗的想法羞愧。他发誓一定娶她,爱护这个可怜的人一辈子。
结婚那天很热闹,尤其到了晚上,村里的小伙子开始闹婚,他们让他俩近距离对坐着,然后其中一个人把一个被麻线拴着的苹果悬吊在他俩脸部中央,让他们去吃,两人同时向苹果咬去,那人捏着麻线往上一提,苹果被拉到头部上方,他俩的嘴就对到一起了,周围人一阵哄笑,新娘子害羞地向屋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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