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六朝燕歌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玉紫狂
赵归真微笑道:“还有秋教御。”
程宗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秋少君?”
“秋道长已于年前在龙阙山授箓,由蔺道长提名,被众推为教御。”赵归真道:“秋教御对程侯同样推崇备至。甚至还说……”
“说什么?”
赵归真大有深意地看着他,“说程侯才是最有资格出任掌教之人。”
秋小子这个大嘴巴……程宗扬也是无奈,秋少君不见得有恶意,但这话说出来,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赵归真道:“还有阳钧宗的沈道长。”
“沈黄经?”
赵归真道:“沈道长被困太泉,幸而有程侯的商会接济,不至饥馁,在书信中盛赞程侯有济民之德。”
沈黄经是一位宽厚长者,在道门颇有德望,程宗扬虽然跟他接触不多,但对他印象很好,可惜沈黄经运气倒霉透顶,在太泉中了诅咒,被困在苍澜,无法脱身。苍澜的土地难以耕种,粮食只能外运,本地居民都吃不饱,外姓人过得更是苦不堪言。
小狐狸看中了太泉古阵的钢轨,一直在设法搬运。苍澜被雾障笼罩,入内者往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身中诅咒,出入时风险极大。如今搭上莫如霖的线,他们在内出力配合,总算有了可行的法子,一来二去,形成了一条不定期的商路,连带着苍澜居民的日子也比以前好过了许多。
赵归真没有提到本门的玉魄子。他进入太泉之后便音讯皆无,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但没有确切的死讯,总还存了一份指望。
“程侯方才提及,与我道门渊源极深,称为一家人也不为过。”赵归真欣然道:“信哉斯言!”
“都是各位道长抬爱。”程宗扬道:“赵炼师这么信得过我,那我也就直说了,那个……我与武穆王关系也挺深。”
“哦?”
“听说他仇家不少。”
贾文和专门分析过,自己与十方丛林敌对,道门就是天然的盟友,但其中的分寸拿捏极为要紧。自己与武穆王的关系瞒不过人,必须要合适的时候挑明,示之以诚。
赵归真神情自若,“太真公主与岳某人同样渊源颇深,但并不妨碍太真公主执唐国道门之牛耳。”
程宗扬好奇道:“她幹什么了?地位这么高?”
“程侯也知道,佛门有十方丛林一统诸宗,我道门则是太乙、长青、乾贞、阳钧、瑶池、神霄六宗并立,互不相让。不瞒程侯,我道门与佛门争锋多年,却每每受挫。诸宗有识之士,无不扼腕叹息。”
道门六宗,如今华妙宗算是除名了,取而代之的是神霄宗。
“太真公主一来身份特殊;二来行事公正,从不偏向一宗;三来仙姿玉质,道法天授。诸宗联手传道多年,倒是借了太真公主的光,有了一个商议协作的所在。再则唐国这些年帝位更替不绝,难免动荡,多赖太真公主之力,方得保全。道门诸宗嘴上虽然不说,但都对太真公主越发倚重。”
杨妞儿这是……混成道门的话事人了?想到杨玉环刚才发飙的样子,程宗扬觉得道门抱紧她的大腿还是很英明的。要不是有杨玉环这样身份高、地位高、又能打、又敢挑事,上得了朝堂,耍得了流氓,还没什么人敢惹的霸王人物,内耗严重的道门说不定早被佛门挤出长安了。
“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赵炼师说得透彻,程某受教了。”
赵归真揖手施了一礼,“程侯太过谦了。在下今日冒昧求见,是想请程侯见一个人。”
程宗扬心头微动,“哦?”
“瑶池宗的奉玦仙子,白霓裳。”赵归真道:“程侯若是有意,在下这便请白仙子出来。程侯若是不愿见面,就当在下没提。”
程宗扬摊开手笑道:“赵炼师,我跟瑶池宗没有什么交情,与白仙子更是素不相识,见面能有什么好谈的?”
赵归真没想到他连缘由都不问,便一口回绝,不禁大感为难。
忽然程宗扬话锋一转,“要不……看在你的面子上?”
赵归真一怔,随即笑道:“就请程侯看在贫道的面子上,见白仙子一面!”
把人情讨到手,程宗扬不再摆什么架子,当即表示这会儿正好有时间,大家交个朋友。
赵归真施礼告退,离开静室。
片刻后,一个头戴玉叶花冠,白衣胜雪的女子轻烟般踏入室内。
瑶池宗三位仙子,奉玦、奉琮、奉琼,分别掌管宗门典仪上供奉的玦、琮、琼三件法器。奉玦仙子白霓裳位居首席,不出意外的话,她也是瑶池宗未来的宗主。
白霓裳年纪比朱殷略长,杏眼丹唇,肤若凝脂,白衣仿佛缭绕着丝丝缕缕的仙气,望之如神仙中人,不愧仙子之名。不过比起
朱殷的鲜妍明艳,白霓裳气质更加沉静内敛,虽然丰姿秾艳,但举止温文优雅,柔和平易。
白霓裳稽首施礼,“霓裳见过程侯。”
程宗扬起身拱手,“白仙子。”
两人屈膝对坐,白霓裳开口道:“今日冒昧求见,霓裳有一事相询,还请程侯不吝赐告。”
“仙子请讲。”
“敢问程侯,可知道敝师妹朱殷的下落?”
程宗扬愕然道:“朱仙子出事了吗?不知道啊。”
白霓裳望着他,美目微微一瞬,“不敢相瞒,霓裳听到传言,说敝师妹在太泉得罪了程侯……”
白霓裳没有再说下去,但话中意味分明。
“黑魔海说的吧?”程宗扬愤然说道:“那帮人道德品质极坏!有一个算一个,全是缺德冒烟的家伙!我跟她们认识这么久,就没听见她们说过一句实话!惯会捕风捉影,造谣生事!白仙子,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她们啊!”
程宗扬郑重其事地告诫道:“那是要吃大亏的!”
白霓裳一时无语,半晌才道:“程侯与传言中颇不相类。”
“你看!我就说她们没实话吧!”程宗扬一脸不出本侯所料的表情,“她们怎么说的?”
白霓裳道:“她们说,程侯是个谦谦君子,为人温恭有礼,德才兼备,见识过人,是个让人能信任的品德高尚之士。”
“咳咳!咳咳咳……”程宗扬剧烈地咳嗽起来。
剑玉姬这贱人,你栽赃就好好栽赃,没事儿你瞎吹什么牛逼?我要是说你说的对,还怎么揭穿你们这帮反派的丑恶嘴脸?要是说你说的不对吧,怎么又感觉怪怪的?
“她们说的……欸,仙子此行就是为这件事吗?”
白霓裳望着他的眼睛道:“还有君长老。”
程宗扬讶道:“君长老也出事了?”
白霓裳摇了摇头,无奈地轻叹一声,认真道:“君长老与朱师妹是我瑶池宗要紧人物,霓裳此行是想与程侯开诚布公,分说明白。若程侯知道下落,还请如实相告。”
程宗扬微笑道:“如果我不说,仙子是不是就要与窥基大师合作,联手取我的小命呢?”
白霓裳道:“我瑶池宗以清净修行为本,向来洁身是好,超脱俗世之外,从不愿牵涉太多恩怨纠葛。”
“这么说,仙子不会与窥基大师合作了?”
白霓裳静静望着他,“事关同门生死,敝宗不会假手于人,也绝不会置身事外。必当有恩报恩,有怨报怨。”
程宗扬忽然道:“听说你们瑶池宗奉玦、奉琮、奉琼三支向来不合?敢问白仙子,是不是确有此事?”
白霓裳坦然道:“确有龃龉,但已然事过多年。昔日我瑶池宗奉琮、奉琼两位长老被殇振羽毒杀,两支弟子彼此指责,奉琼一支的大长老甚至与外人勾结,欲对本门不利。事败之后,大长老自尽谢罪,霓裳的师尊也引咎辞去宗主之位,由奉琮的蓝仙师接任,如今风波早已平息。”
“有个墨枫林,是哪一支的?”
“墨枫林出自奉琼一支,但已经脱离本门,与我瑶池宗再无瓜葛。”
“这样啊。”程宗扬点了点头,“白仙子不妨去问问墨枫林。”
白霓裳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竖掌施礼,“多谢程侯。霓裳告辞。”





六朝燕歌行 六朝燕歌行 第十三集 龙章凤仪 第四章 俊采星驰
2020年2月13日
白霓裳刚走,一条人影便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杨玉环提着长剑,先满屋翻了一圈,然后用剑脊拍着几案叫道:“人呢!”
程宗扬一头雾水,“什么人?”
“白霓裳!”杨玉环厉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老实说!你们两个做什么呢!”
“做爱了!怎么着!”
杨玉环撇了撇嘴,丢下长剑道:“真能吹!”
“你都知道不可能,还提着剑杀上门来?摆造型给谁看呢?”
“当然是给外边人看的。”杨玉环道:“我的男人,谁都不许抢!”
“……你还真把我当个宝啊,我是不是要受宠若惊一下?”
“感谢我吧,要不是有我罩着,你早就被那女人给吃了。”
“得了吧,白仙子可比你斯文多了。被谁吃还不一定呢。”
杨玉环嗤笑道:“哎哟,程侯爷,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眼神都不好使了?是不是纵欲过度,伤了元神?”
程宗扬无奈道:“好好说话吧。”
杨玉环收起嘻笑,正容道:“瑶池宗乱得很,你可别轻信她们。”
“乱?”
杨玉环嗔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是不是想到乱搞上了?满脑子卑鄙龌龊的下流念头!听到乱字就想到乱搞、乱交、乱伦、乱来、淫乱——你这人怎么这么流氓呢?!”
“……你好歹是个公主,给大唐留点儿体面吧!”
“瑶池宗当年与殇振羽交恶,死了好几个长老,宗门内吵得一锅粥。”
杨玉环跟没事人一样说道:“如今的宗主蓝晗影是勉强推举出来的,真实修为恐怕连五级巅峰都没有,根本镇不住场面。为了稳住位子,奉琮和奉琼两支都拼命拉拢外人,充任客卿长老。奉玦还稍好一些,可白霓裳的师尊刚刚过世,她这一支实力大损,不得已才攀上鱼朝恩和王守澄,引为奥援。”
“你那个小鱼鱼,算是哪一方的人?”
“她?勉强要说的话,算是鱼朝恩的人吧。鱼朝恩对她还是满照顾的。”
“听你这口气,你跟鱼朝恩关系不错?”
“还行。我那个倒霉的大侄子被内侍刺杀,那些内侍矫诏,让绛王监国。诏书刚发出来,就被王守澄和鱼朝恩带人给灭了。绛王那倒霉孩子,在家里好端端的遛鸟呢,就成了为逆的首恶,要被拉出去砍头。我去大闹一场,才保住他,说来也承了鱼朝恩他们的情。”
程宗扬似乎明白了杨玉环为什么能混这么开了。唐国帝位更迭,杀起宗室从不手软。李悟牵扯到谋逆案中,能死他一个,逃过全家被诛都是开恩。不过说实话,谁不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杨玉环出面力保,绛王留得性命,新登基的李昂也免了杀叔的恶名,算是双赢。
如果没有杨玉环,唐国宗室的彼此屠杀免不了再添一笔血债。但话说回来,假如杨玉环不是外姓公主,没有登基成为女帝的可能,别人个防的,恐怕就是她。
这样看,杨玉环的身份和行事就很微妙了。众所周知,太真公主作风泼辣,行事蛮横,而且护短成性,从不讲理,她刚才说的大侄子,敬宗被刺身亡,李昂躲到她家里避难,李悟也因为她逃过一劫——这样一个位于权力中心的人物,却热衷于街头斗殴,在长安城臭名远扬——哪个皇帝会对她不放心?
她跟老母鸡一样护着十六王宅里的小鸡崽子们,小时候替他们出头打架,长大了替他们出头平事,那帮宗室们可太需要这位姑奶奶了。虽然这位姑奶奶平时不大靠谱,但关键时候能顶事!
杨玉环道:“李溶和成美那边,要不要我跟你说?”
“不用。你出面,他们肯定有多远跑多远,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程宗扬道:“我先探探他们的口风。”
“还探什么口风?拎过来揍一顿全招了。”
“揍他们干嘛?你不是想对付窥基吗?听我的没错。”
杨玉环感动不已,右手握拳,重重擂到掌心,“妈的!我都等二十多年了,终于有人替老娘出头了!”
程宗扬有种捂脸的冲动,“不说粗话行吗?”
“我这不是激动吗?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你替我出头,弄死窥基那秃驴,本公主次就是你的了!”杨玉环双手叉腰,挺起傲人的双峰,然后朝他抛了个媚眼,“十大名器之首的玲珑玉环——保证让你干到爽!”
面对着那对呼之欲出的豪乳,程宗扬鼻血险些飙出来,“十大名器之首……你给排的?”
“不信让你验验货!”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
“想得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杨玉环道:“你把窥基的人头拿过来,我立马脱裤子!现场验货、当场开苞,外带奉送快乐内射。包处包爽哦。”
程宗扬无语半晌,良久才道:“大唐的女流氓这么豪放的吗?”
“我是处女我骄傲!”杨玉环白了他一眼,“哪儿像某些人,收了一屋的二手货还乐呢。”
程宗扬这会儿才想起来,“你不是请客的吗?把客人扔一边,自己跑到这儿跟我乱扯?”
“放心吧,那边有潘仙子和小鱼鱼替我招呼,不会冷落她们。”

还真会选人……
潘姊儿也真能沉得住气,一走就没了回音,难道不怕我一会儿蹲门口发她的裸照?还有义姁,这么多天都没搞定潘姊儿,太废物了。
“人到齐了,走吧。”杨玉环边走边道:“一会儿你可得帮我把面子给撑起来,把他们都给镇了。”
“怎么镇?比武?”
“那帮宗室整天闲着,精力没处发泄,光剩攀比了。不管比什么,输了就没脸,赢了大伙都服气。你要想立威,就得每一样都盖过他们一头,比身份,比身家,比酒量,斗鸡走马,诗赋骑射,就是比床上功夫,你也不能输!”
大唐驸马要求这么高的?难怪你嫁不出去!
此时二楼的大殿内已经座无虚席,今日是家宴,大家都随便得很,众人飞觞传酒,欢饮不绝。伴随着悠扬的乐曲声,几名舞伎在席间翩翩起舞,舞姿柔美动人。
江王李炎、安王李溶、陈王李成美三人席位挨在一处,邻席是光王李怡和绛王李悟。
杨玉环一手执着团扇,笑吟吟道:“这位舞阳程侯,你们都见过吧?”
李炎笑道:“见过见过!姑姑请坐。”
“免了。你们替我招待好程侯,我去揍安康那臭丫头,揍完就过来。谁敢逃席,我也不跟你们多废话,自己到曲江池凿个窟窿,游一圈再上来。”
绛王李悟振臂道:“阿姊说得对!十三郎,来一觥!”
光王李怡推让道:“六哥,小弟酒量不济……”
江王李炎道:“十三叔,姑姑刚说了不许逃席,你就不喝?来,我帮你!”
李炎说着,一手拿起酒觥,一手捏着李怡的鼻子,给他灌酒。
杨玉环抄起团扇朝李炎手上狠狠打了一记,喝斥道:“没大没小的!懂不懂规矩!”
“我错了,我错了!这杯先敬程侯。”李炎双手捧杯,送到程宗扬面前,笑道:“程侯远来是客,请满饮此杯!”
程宗扬笑道:“多谢江王。”说着举觥一饮而尽。
众人轰然叫好,李炎又给李怡斟了一杯,自己举着酒觥道:“十三叔,侄儿陪你喝一杯行吧?”说着当先饮尽。
李怡只好硬起头皮,捧着酒觥饮了。
杨玉环狠狠瞪了李炎一眼,对李怡道:“上面的静室给你留着,酒沉了就上去睡。”
李怡酒量确实不济,一杯下去脸就红了,呼着酒气道:“是。多谢阿姊。”
“你们几个,招呼好程侯。”
众人纷纷道:“阿姊放心!”
“姑姑放心!”
“姑奶奶放心!”
最新找回4f4f4f,c0m
最新找回4f4f4f.om
amp;amp;#x6700; amp;amp;#x65b0; amp;amp;#x627e; amp;amp;#x56de; amp;amp;#xff14; amp;amp;#xff26; amp;amp;#xff14; amp;amp;#xff26; amp;amp;#xff14; amp;amp;#xff26; amp;amp;#xff0e; amp;amp;#xff23; amp;amp;#xff2f; amp;amp;#xff2d;
杨玉环离开,程宗扬入席坐在李炎与李溶之间,按着酒宴上的规矩,先满饮三觥,方才笑道:“满堂龙子龙孙,大唐好生兴旺。”
李炎笑道:“哪里比得上程侯的真龙血脉,引得金龙降世。”
李成美年纪最小,闻言不禁好奇,“五叔,什么金龙降世?”
“你没听说吗?汉国天子登基,程侯身为辅政,登基大典上引来护国金龙现身,当庭显圣……”
李炎将当日金龙降世的异相讲了一遍,各种添油加醋,天花乱坠。连程宗扬这个当事人听着都觉得好神奇!
李炎道:“郑注上回还称赞程侯,说程侯以大局为重,明大义,知进退。不然以程侯的身份……”
程宗扬打断他,“江王殿下,来!同饮一杯!”
李炎打了个哈哈,与他举杯共饮。
在座的都是龙子龙孙,但见过真龙的一个都没有。更何况这位能引动金龙的程侯居然连天子之位都让了出来,让唐国这些为了皇位杀得人头滚滚的宗室愈发佩服,看向他的目光不禁多了亲近之意。
程宗扬也是无奈,自己二十岁之前的经历一片空白,连个人证都没有,当初出道还鬼迷心窍,自称盘江程氏,结果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谁不知道盘江是殇振羽的地盘?就这么着,莫名其妙成了朱老头的私生子,而且越传越邪乎,还解释不清。
光王李怡见他有些尴尬,主动开口道:“听闻程侯身家丰厚,名下还有商会产业?”
程宗扬笑道:“一点小生意。”
李怡道:“无商不富,经商也是富国利民之举……”
“十三郎!该你了!”李悟递来一只大觥,“喝!”
李怡推让道:“六哥,我……”
“十三叔,你要不喝,岂不是让程侯小看我唐室子弟?”李炎攀着他的肩膀道:“怕什么?喝醉了还有静室呢!”
“喝!喝!”李溶、李成美在旁起哄,纠缠半
晌,李怡只好咧着嘴喝了。
程宗扬一边旁观,一边留意打量安王李溶和陈王李成美,这两位亲王见到自己,神情间毫无异样,既不心虚也不故作姿态,丝毫看不出有什么要对付自己的迹象。如果不是他们两个演技超群,连自己坐在对面都能瞒过,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被窥基当成了幌子!
程宗扬随意地盘膝而坐,笑道:“安王平时有何消遣?”
“消遣?”李溶道:“斗鸡吧。”
后面的语音词一加,程宗扬当时就听岔了,硬是没接上话来。
“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江王李炎笑道:“八郎擅吹笛。”
说着他拍了拍李溶肥胖的肚子,“气足!”
李溶对自家哥哥的戏谑不以为意,笑道:“我也就是瞎吹,比不上六叔的箜篌,妙技通神。”
身为六叔的绛王李悟道:“小五的羯鼓打得那才叫个漂亮。哎!有日子没听了,小五,打一段呗。”
“六叔有命,小侄岂敢不从?”李炎爽利地应一声,对殿外坐着的乐工道:“取羯鼓来!”
乐工捧着羯鼓上殿,一路向诸位宗王频频施礼。
李炎不耐烦地说道:“你这是要走到明年还是怎么着?扔过来!”
乐工一边告罪,一边憋足了劲儿把羯鼓扔过来。李炎一把接住,抬手拍了一记。
“咚”的一声鼓响,八方俱震,厅中响起一片喝彩声。
李炎挽起袖子,把羯鼓放在膝间,双手“咚咚咚”,敲出连串鼓声。
羯鼓号称八音之领袖,鼓声激昂,铿锵有力。李炎是此道高手,鼓点干净利落,节奏分明,打的却是一曲。
这是李唐家传之乐,鼓声一响,四座应合。李成美一个筋斗翻到厅中,左手平抬,有如执盾,右手虚握,如执长槊,放歌起舞,破阵前行,英姿尽现。
“好!”李悟、李溶等人纷纷鼓掌。
李炎手中的羯鼓愈发来劲,双掌翻飞,鼓声越来越密集。李成美踏着鼓点,越舞越快,最后一声震响,李成美右臂高举,如破阵斩将,凯旋而还。
“马踏阏氏血,旗枭可汗头!”抚王李纮中气十足地喝道:“成美这孩子!舞得好啊!”
李成美大笑抱拳,向这位祖爷爷施了一礼,对旁边的乐官道:“该谁了?”
乐官笑道:“本来是该跳甘泉舞的,趁着诸位王爷高兴,换成李十二娘的剑舞。”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绛王李悟叫道:“剑来!我与李十二娘对舞!”
一名佳人持着双剑而上,一柄奉予李悟。李悟拔剑一挥,满室寒光,居然用的真剑。
程宗扬这回算是开了眼,大唐皇室不仅特别能生,还特别能玩,一个个才艺超群,张口能诗,举手能舞,马球斗鸡,笛箫鼓乐,无不精通。
1...110111112113114...173
猜你喜欢